1739年大不列颠和西班牙之间的战争 1740年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 1744年法国与西班牙联合反对大不列颠 马休斯、安森和霍克进行的海战 1748年的《亚琛和约》·第七 – 吴起兵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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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9年大不列颠和西班牙之间的战争 1740年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 1744年法国与西班牙联合反对大不列颠 马休斯、安森和霍克进行的海战 1748年的《亚琛和约》·第七

1739年大不列颠和西班牙之间的战争 1740年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 1744年法国与西班牙联合反对大不列颠 马休斯、安森和霍克进行的海战 1748年的《亚琛和约》·第七

作者:艾尔弗雷德·塞耶·马汉·美国

出自————《海权对历史的影响 1660-1783

出自————《西方军事著作

   现在我们已经谈到了一系列大战的开始阶段,这些大战注定要持续近半个世纪,尽管其间可能会有短暂的和平时期。在大战的许多使人迷惑不解的细节中,有一个主要的特点使它们区别于从前的和以后的许多次战争。这场战争波及全世界,不过各地的战斗只是些枝节问题,其主要斗争发生在欧洲。它所要决定的是一些影响世界历史进程的主要问题,例如对海洋的控制和对一些远方国家的控制,对殖民地的占领,并依靠这些不断增加财富等等。但是十分奇特的是,直到这场持久争夺战快结束之前,才出现大舰队的交战,并且使斗争转移到了它的合适战场——海洋上。关于海上力量的重要作用,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地显示出来了;但是,在很长的时期内,并没有进行一场有影响的海战,其原因是法国政府还没有认识到这个真理。扩大殖民地的运动在法国普遍受欢迎,虽然有几位知名之士曾论述过这个问题;但是统治者对此的态度是既冷漠又多疑:因此便开始忽视海军,在这个主要问题上预示着法国的最后结局是失败,并且暂时毁灭了其海上力量。

   这就是即将爆发的一系列战争的特点。英国、法国和西班牙这三个主要强国,除了在欧洲之外,在世界其它各地也将卷入这场战争,因此,认识它们彼此的态势是十分重要的。

   在北美洲,英国当时占据着从缅因至佐治亚的13个殖民地,即最早的美国。在这些殖民地里可以看到英国殖民地那种特有的高度发展的形式,一些基本上自治和自立的自由民团仍然是效忠于英国的。就职业而言,他们既从事农业、贸易,又从事航海。从这些地区的特点和产品来看,从它们的漫长的海岸线和有防护的港口,以及他们本身来看,他们拥有发展海上力量的一切要素,而且它们确实有了较大的发展。依靠这样的地区和人民,英国皇家海军和陆军在西半球有了牢固可靠的基础。英国殖民主义者对法国人和加拿大人是非常留意提防的。

   法国在北美洲占领着加拿大和路易斯安娜,当时后者的地名比现在使用得更广泛。按照最早发现权和作为圣劳伦斯河和墨西哥湾之间的必不可少的环节,他们要求占领整个俄亥俄河流域和密西西比河流域。这个中间地区当时还没有完全被占领,英国人也没有承认他们的要求,英国殖民主义者坚持无限制地向西扩张其权力。法国的实力地位是在加拿大;圣劳伦斯河为他们进入中心地区提供了便利的通道;尽管法国已失去了纽芬兰和新斯科舍,但他们仍然控制着布雷顿角的重要港湾和河流要隘。加拿大具有法国殖民体系的特点,其气候条件不太适宜它。一个愚蠢的世袭军政府妨碍了私人事业和自由联合的协会的发展。法国殖民主义者放弃了贸易和农业,只生产供现实消费的食品,并沉溺于武器和打猎上,他们所从事的主要贸易是皮毛。因为他们自己没有什么机械制造工业,所以他们必须从英国殖民地购买部分舰船,从事境内的航运。力量的主要组成部分是军队,全体人民都要服兵役,每一个人就是一名战士。

   除了承袭了来自本国的敌意外,两种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之间,必然存在一种对抗作用,它是直接对立的并且是相互并存的。加拿大远离西印度群岛,其冬季气候不适宜舰队驻扎,从海军的角度来看,它对法国所起的作用远不及英国殖民地对英国的作用。此外,在资源和人口方面也无法与英国殖民地相比。1750年,加拿大的人口总数为8万,而英国殖民地的人口为12万。力量和资源相差如此悬殊,加拿大支援法国海上力量的唯一可能是通过直接控制邻近海洋,或者通过在别处进行有力的牵制以减轻对法国的压力。

   在北美洲大陆上,西班牙除占领了墨西哥及其以南的一些地方外,还占领了佛罗里达。它包括这个半岛没有明确立界的大片地区,它们在这场持续较长时间的战争中,一直都没有起到重要作用。

   在西印度群岛和南美洲,西班牙除占有古巴、波多黎各和海地的一部分外,主要的占领地是那些现在仍然被人称作西属美洲(也称拉丁美洲)国家;法国占领了瓜德罗普、马提尼克和海地的西半部;英国占有牙买加、巴巴多斯和一些较小的岛屿。这些小岛拥有的肥沃土地和商业产品,气候条件也不是那么恶劣,看来,它们将成为殖民战争中各方都想掠取的目标。但是实际上除西班牙希望收复牙买加外,其它国家都没有进行征服的尝试,也没有打算获得一些较大的岛屿。其原因可能是由于英国拥有强大的海上力量,使其成为主要的侵略者,加之受大批英国人的愿望的影响,已将其力量集中于北美洲大陆上。西印度群岛的每一个岛子都太小了,除非一个国家对海洋实施了有效地控制,否则无法牢固地占领它们。但是这些小岛在战争中都具有双重作用:一是为控制它的部队提供军事基地;另一个是在商业上的作用,或者是用其来增加自己的资源,或者是用其来减少敌人的资源。争夺它们的战争,可看成是贸易战,而这些岛子被看成是满载着敌人财产的舰船或运输船队。所以它们就象赌台上的筹码一样转来转去,而当和平到来时,又总是恢复原来的状态,然而最后的结果是使它们中的绝大多数为英国人所控制。但是,事实上是每一个在此贸易中心有利益的列强都引来了一些大大小小的舰队,尤其是在大陆上不适宜于军事活动的季节更会如此,而在西印度群岛多次出现的舰队活动说明了长期以来这一系列战争的规律。

   在遥远的印度,英国和法国之间也在进行一场战争。在那里,如同在北美洲一样,一切结局最后将由这场战争来决定。在印度,两个敌对国家的代表是他们各自的东印度公司,它们直接掌管各自的政权和贸易。当然,他们的背后有其祖国为其后盾;但是与当地统治者直接联系的是由公司指派的总督和官员。此时,英国在那里拥有的主要殖民地是西海岸的孟买;东海岸的加尔各答和马德拉斯。加尔各答在恒河的下游,距海洋有一段距离。在此期间,马德拉斯稍南一点的另一个城镇和基地,一般英国人都称作圣大卫堡,有时也被称之为古德洛尔,不久之后也变成了英国的殖民地。此时,孟买、加尔各答和马德拉斯三个大管辖区是相互独立的,并且只对在英国的董事会负责。

图11 印度半岛和锡兰

   法国立足于恒河上的金德讷格尔,其下游是加尔各答,在东海岸它还占领着位于马德拉斯以南80英里的本地治里;在西海岸它还有一块不太重要的位于孟买以南很远的第三个基地马埃。前面已经指出,法国在印度洋中已占领中间站和邻近法国及波旁王国的一些岛屿。这方面它具有较大的优势。使法国人更幸运的是当时负责印度半岛和这些岛上事务的迪普莱克斯和拉布多尔奈都是有声望和才干的人。英国在印度的官员,没有谁在才能和魄力上能和他俩相比。如果这两个人能够真诚的相互合作,可能会摧毁英国在印度的殖民地。但是这两个人意见不合,彼此之间矛盾很厉害,也即根据法国自身的地理位置,它的主要力量应该放在陆地,还是应该投至海洋,两人意见有分歧。迪普莱克斯的精力,尽管不是对商业漠不关心,但是他的目标和精力主要是集中于建设一个强大的帝国,在这个帝国中法国应当成为统治当地各诸侯的君主。在追求这个目的时,他表现出机智过人,并且显示出了孜孜不倦的活动能力,那也许是一种雄心勃勃的妄想;但是,当他与拉布尔多奈在一起时,立即会产生了意见分歧。拉布尔多奈比较坦率和正确的观点是为取得海上优势,为取得建筑在与本国有自由可靠的交通之上的统治,而不主张与东部诸部相勾结和联盟,认为后者的统治是建筑在以沙滩为基础上的,是不可靠的。一位认为迪普莱克斯是有远大抱负的法国历史学家说道:“海军劣势是阻止他前进的主要原因;” [ 原作者注:马丁《法国历史》。 ] 但是海军优势正是作为一名海员和一个岛子的总督的拉布尔多奈本人明确追求的目的。与英国的殖民地相比,由于加拿大软弱无力,海上力量已经不能改变那里斗争的实际结局;但是在印度,当各国处于竞争的情况下,一切都取决于对海洋的控制。

   以上所述就是英国、法国和西班牙在国外主要战场上的相对态势。没有提及非洲西海岸上的殖民地,因为它们只是一些贸易货栈,在军事上不具任何重要性。占领好望角的荷兰初期没有积极参加战争,但是长期以来它对英国保持善意的中立,使其在本世纪的前几次战争中,幸免加入同盟。有必要简要提一下各国海军的情况,但是,因为当时其重要性还没有被认识到,所以既不能提供准确的舰船数量,也不能详细地描述舰船的情况;但是彼此的实力对比情况可以适当地估计出来。那个时代的英国海军历史学家坎贝尔说:1727年英国有装有60门以上舰炮的战列舰84艘,装有50门舰炮的战列舰40艘,还有54艘快速帆船和一些小型舰船。到1734年战列舰已降为70艘,此外还有50门炮的战舰19艘。1744年在与西班牙一国进行了四年战争之后,英国有90艘战列舰和84艘快速帆船。他估计此时法国海军有45艘战列舰和67艘快速帆船。1747年,第一场战争即将结束时,西班牙皇家的海军的战列舰降为22艘,法国海军的战列舰为31艘,而英国的战列舰已增至126艘。我们请教一位法国作者,他认为这些数字不太准确,但是同意上述数字不仅说明了法国海军的舰船数量已锐减成少的可怜,而且舰船的状况也极差,船坞缺少设备。在战争的全过程中,法国一直忽视其海军,直到1760年国家才意识到恢复海军的重要性,但是已经为时过晚,已无法使其免遭最严重的损失。英国与法国一样,由于长时期的和平,已使纪律和行政管理逐渐松懈,众所周知派出去的武装部队是极不称职的,于是使人追忆起克里木战争爆发时那些臭名远扬的丑闻。由于法国过去的舰船几乎完全消失了,必须有新舰来接替,于是使派至海洋的战舰都较现代化,设计得较科学,以致每一艘军舰都比英国同一级的老舰优越得多。但是,我们在听取个别作者的抱怨时必须十分小心;我们会不时地听到法国作者声称英国舰船速度较快。而与此同时,英国人却抱怨他们自己的舰船速度较慢。作为一般可以接受的实际情况是法国舰船建造于1740年至1800年之间,与英国同级舰船相比,其设计较好,船体较大。但就海员和军官而言,无疑英国无论在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占据优势。因为英国长期在海洋上保持一些舰队,不管他们是好还是差,但是可以使军官不完全脱离业务。而法国,据说1744年只雇用了不足五分之一的军官。英国所拥有的优势,由于此后不断用优势兵力封锁法国的军港,使之得以保持并不断发展。而敌人的分舰队一旦出海,便立刻发现自己在实际操练上明显处于劣势。另一方面,尽管英国海员数量很多,但是,由于从事贸易需要众多的海员,以致当战争爆发时,发现海员分散在世界各地,并且部分舰队总是由于缺少舰员呈瘫痪状态。但是海员经常不断地被商船雇用,可以确保他们掌握较好的航海技术,可是由于舰队水手缺额太多不得不通过无选择地强迫征募进行补充,于是便不可避免地拉进一批可怜多病的人,严重削弱了舰队成员整体的质量。为了了解当时全体舰员的情况,有必要阅读一下送给准备进行一次环球巡航的安森的报表,或送给正在进行战争准备的霍克的报表。现在看来这些报表几乎令人难以置信,并且最后的结果是极其悲惨的。它不只是一个卫生问题;即使在最有利的条件下所发放的物质,也不适于海上生活的需要。法国和英国部队中的军官都需要进行大量清洗。这个时期是宫廷和政治影响最盛行时期;此外,经过一段长时期的和平之后,不可能很快地从外表看来是最有希望的人员中,挑选出能够经受住时间考验,和完全能负起战争责任的人。这两个国家都有一种倾向,即依赖于30年前曾是血气旺盛的军官,其结果是极不幸的。

   1739年10月,英国已经对西班牙宣战,英国的第一个目标,自然是直接进攻引起争执的西班牙在拉丁美洲的殖民地,期望在那里不费任何气力就可以得到十分珍贵的战利品。第一支远征军于这一年的11月在海军上将弗农的率领下出海了,通过一次突然的和大胆的闪击战,占领了贝卢港。但是,在西班牙大帆船已驶离的港口里,他们只找到了为数很少的约1万美元的战利品。弗农返回牙买加时,得到了大批增援舰船,和一支1.2万人的陆军部队。1741年和1742年,他企图利用这支增援部队去进攻卡塔赫纳和古巴的圣地亚哥。但是,他在这两个地方都遭到了惨败;海陆军将领之间发生争吵,这在各自还没有理智地理解对方的职责的时代里是经常发生的。当马里亚特用一种幽默的夸张来描绘这种误会时,似乎已经考虑到了攻击卡塔赫纳时的情景:“陆军想海军可能已经摧毁了10英尺厚的石制堡垒;而海军却怀疑为什么陆军没有登上30英尺高的堡垒。”

   1740年进行的另一次远征,由于其指挥安森所表现的持久耐力和坚忍不拔的精神受到广泛的称赞,并因其所遭受的艰难困苦和最后所取得的异常结果而举世闻名。它的任务是绕过合恩角,进攻位于南美洲西海岸上的西班牙殖民地。由于政府的低能无效,这次远征经过多次推迟之后,最终于1740年年底出发。在一年里气候最坏的季节通过合恩角,使舰船连续不断地遭到最猛烈的暴风雨的袭击,分舰队被分散开,所有的舰船再没有重新聚集起来,而安森经过多次冒险之后,终于使一部分舰船集结在胡安费尔南德斯群岛。2艘舰已驶回英国,第3艘丧失在奇洛埃以南。安森率领剩下的3艘舰沿南美洲海岸巡航,捕获到一些战利品,并抢劫了佩托镇,他打算靠近巴拿马并与弗农携起手来,如果可能的话,占领巴拿马和地峡,当他得知弗农在卡塔赫纳遭惨败之后,便决心横渡太平洋,伏击每年从阿卡普尔科驶向马尼拉的2艘西班牙大帆船。在横渡途中,他发现与他在一起的2艘舰中的1艘情况很坏,以致使他不得不将其摧毁。他与另外的一艘成功地完成了最后的任务,捕获1艘装有150万美元硬币的西班牙大帆船。这次远征除多次遭到不幸,和使西班牙殖民地感到恐惧和由此而产生困惑外,在军事上没有取得任何成就。但是,正是它的许多次不幸和坚忍不拔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所有这些已使其得到了应有的声誉。

   发生于1740年的两件大事,导致欧洲进行了一场大战,影响了西班牙和英国之间早已进行的战争。这一年的5月,腓特烈大帝成为普鲁士国王,10月奥地利皇帝,从前西班牙王位的要求者查理六世去世了。因为他没有儿子,按照遗嘱把其全部统治权力交给他的长女,著名的玛丽亚·特利莎。多年来,查理的外交政策,一直致力于为了确保他女儿能继承王位这个目的。玛丽亚继承王位曾得到一些欧洲强国的赞同,但是由于她的统治地位极不可靠,激起了其他统治者的野心。巴伐利亚选帝侯对全部继承权提出要求,这种要求得到了法国的支持;普鲁士国王要求并占领了西里西亚省。其它的国家,不论大小都与上述这些国家中的某一个共命运;英国由于其国王也是汉诺威的选帝侯,而使其地位变得复杂化了,它以上述资格匆忙签订了一个赞成选举的中立条约,尽管英国在感情上是很倾向于奥地利的。在此期间,英国由于几次远征拉丁美洲均遭失败,并且它的贸易严重受损,使国内一致反对沃波尔的呼声与日俱增,沃波尔不得不于1742年年初辞职。英国在新的内阁统治下,公开成为奥地利的盟国;议会不仅投票通过了给奥地利女皇提供财政援助的提案,而且还派出一批部队援助奥地利的尼德兰。与此同时,荷兰在英国的影响下,与英国一样,受原来条约的约束,支持玛丽亚·特利莎继任,并且也投票决定给她提供财政援助。这里再次出现了前面曾提到的那种国际关系的微妙前景。就这样上述两个国家加入了反对法国的战争,但是,他们只是作为奥地利女皇的辅助力量,而不是主要力量。这些国家,除了实际上往战场上派出部队外,整体上仍处于和平时期。这种不明确的形势,最终只能有一种结果。在海上,法国早已按照两个王国之间的防御同盟,也成为西班牙的辅助力量,尽管仍然装着与英国保持和平友好关系;并且会很奇怪地看到法国作家借口两国之间没有公开交战,严重抗议英舰攻击法国舰船。前面已提到1740年一个法国分舰队在驶往美洲途中支援了一个西班牙舰船分队。1741年的西班牙已经作为奥地利的一个敌人加入了当时的大陆战争,并派出1.5万人的部队离开巴塞罗那进攻位于意大利的奥地利领地。活动于地中海的英国海军哈多克将军搜寻并找到了西班牙舰队;但是与其在一起的还有12艘法国战列舰组成的分舰队。法国分舰队司令告知哈多克,他也在进行远征,并且接到了命令,如果西班牙人遭到攻击,他们要向英国人开火,尽管当时西班牙已与英国正式交战。鉴于法国和西班牙联合舰队的力量几乎是他的力量的2倍,哈多克不得不返回马翁港。不久他就被免职了,由海军上将马休斯担任地中海总司令和英国驻撒丁王国首都都灵市的外交使节。1742年他的舰队里的一名舰长一直把几艘西班牙大帆船追赶至法国的圣特罗佩港;他不顾法国的所谓中立,跟随它们进入港内,并把它们烧毁了。同一年,马休斯派出一个分遣队,由海军准将马丁率领,驶向那不勒斯,迫使波旁国王,撤回其在意大利北部与西班牙陆军一起进攻奥地利的2万名士兵。波旁政府企图进行谈判,马丁的回答是只有撤走了其警戒舰船才能进行谈判,并且限定政府于1小时之内要达成协议。波旁政府对此无能为力,只能屈服。于是英国舰队在港里停留了24小时后便离开了,但是它却为奥地利女皇除掉了一个危险的敌人。显而易见,此后西班牙派往意大利战场的部队必须绕道法国,因为英国控制了海洋和那不勒斯。紧接着在圣特罗佩和那不勒斯发生的这两件事情,虽然给年老的弗勒里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使他认识到了一支有良好基础的海上力量的活动范围和重要性,但是已为时太晚了。英国和法国之间引起相互抱怨的事件不断增加,所以他们必须迅速脱去只作为战争辅助力量的伪装。但是,在此之前,依附于奥地利的撒丁国王,再次感受到了英国控制海洋的力量和英国财富的作用。正当撒丁国王举棋不定不知与法国联盟还是与英国联盟会给他带来危险或好处时,一项财政援助的作用和在地中海保持一支强大的舰队的许诺决定了他的行动。作为回报,他答应派出4.5万名陆军参战。这个协议是于1743年9月签订的。10月由于弗勒里已去世,路易十五与西班牙签订一项条约,按照条约条款,他答应对英国和撒丁宣战,并支持西班牙对意大利、直布罗陀、马翁港和佐治亚的要求。因此战争便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但是仍然迟迟没有正式宣战。正当名义上的和平仍然继续存在时,双方进行了一次最大规模的海战。

图12 1744年2月马休斯与法西联军之战 图13 1756年5月宾与法国海军之战

   1743年的下半年,西班牙王子菲利普曾寻求在与奥地利人不友好的热那亚共和国海岸上登陆。但是,这个行动被英国舰队挫败了,西班牙舰队被迫退至土伦。由于英国舰队在数量上占优势,使他们不敢出港在那里停泊了4个月之久。处于进退维谷之中的西班牙宫廷向路易十五提出援助要求,于是路易给海军上将德库特指挥的法国舰队下达了护送西班牙舰队前往热那亚湾或返回他们自己港口的命令,至于返回哪一个港口看来还不太清楚。德库特是一位80高龄的老人,是路易十四时代的一名老兵。他受领的命令是除非遭到了攻击,否则他不准开火。德库特也许不太相信西班牙人的能力,为确保与他们的精诚合作,他象很早以前荷兰的德·勒伊特那样,建议把西班牙舰船分散部署在他自己的舰队中。但是,由于西班牙海军上将纳瓦罗拒绝接受其建议,所组成的战列线是9艘法舰位于前卫,主队是6艘法舰和3艘西舰,后卫是西班牙的9艘舰船;总共有27艘战舰。1744年2月19日,联合舰队以此种队形离开了土伦。他们受到了一直位于耶尔外海执行巡航监视的英国舰队的追踪。22日英国舰队的前卫和主队赶上了联合舰队;但是,其后卫当时落后几海里位于上风位置,完全超出了支援距离(图12,r),当时的风向为东,两支舰队部是向南航行,英国舰队占据了上风位置。两支舰队在数量上不相上下,英国为29艘,联合舰队为27艘;尽管英国舰队在数量上占优势,但是因其后卫舰船没能跟上,反而使联合舰队在兵力上占了优势。人们普遍认为率领后卫的海军少将的行为是对马休斯的不满;因为尽管他申辩当时他的分队处于分散的状态,他要使所有的舰船聚集起来;但是以后当他能够进行攻击时,他却没有这样做,其借口是组成战列线的信号与进行交战的信号是同时发出的。意思是说他不能离开战列线去作战,他只能服从组成战列线的命令。然而后来这种借口被军事法庭作为根据法律的辩护依据接受了。当时的实际情况是,马休斯受到其副官的懒散的行动的坑害和干扰,他担心如果时间拖得太长,敌人会逃之夭夭,所以当他自己的前卫追上敌人主队与之并列前进时,发出了交战信号,并且立即使他自己有90门舰炮的旗舰离开了战列线,去攻击敌战列线中装有110门舰炮的西班牙旗舰“王家腓力”号(a)。马休斯在进攻的时候得到了其前、后舰船的有力支援。进攻时刻似乎已经过审慎的选择;5艘西班牙战舰已远远落在了后面,他们的司令只得到了其前后两艘战舰的支援,另外3艘西班牙战舰同法舰一起继续向前航行。英国舰队的前卫继续沿原航向航行,并与联合舰队主队进行了交战。而此时联合舰队的前卫没有交战的对手,因此,想抢戗风转变航向占据英军战列线前面的有利位置,对其实施两面夹击,但是英军前面3艘舰的舰长的聪明行动使其没能得逞。3位舰长无视攻击的信号,坚守着重要的阵位,并阻止敌人企图进行迂回。为此,他们被军事法庭免去了职务,但是后来很快又官复原职。这种谨慎小心,有情可原的无视信号的行动,除前面提到的那位少将外,被主队的所有舰长,和前卫的一些舰长不加分辨地模仿了,他们进行了远距离炮击,而他们的舰队司令却在进行近距离的猛烈的交战。一个最惹人注目的例外是霍克上校(后来成为一名卓越的舰队司令),他效仿其司令的榜样,并且在迫使他的第一个对手退出战斗之后,离开其前卫位置(b),与一艘战斗力较强、5艘英舰都无法接近的西班牙战舰进行了近战(b′),并将其俘获——这是那一天的唯一的战利品。英军前卫指挥和他的助手们也都斗志昂扬地进行了近战。对这次战斗没有必要进行更多的叙述,它作为一次军事事件是不值得一提的,它的最主要的成就是霍克做出了巨大贡献,国王和政府将永远牢记他在这次战斗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宣战后的5年中英国舰长普遍不称职和行动不妥,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英国在这场战争中,没有取得依据它的海军优势获得它所希望的成就的原因就在于此。这场战争是一场长达40年的戏剧的第一幕,它使军官们领悟到了,如果不愿意看到他们是对战斗毫无准备和战时蒙受耻辱,就必须研究他们所处时代的战争情况,使他们在思想上做好充分准备。 [ 原作者注:对于各个时代的军官来说,近代海军史上,没有一个战例比土伦之战更具鉴戒作用。海军经过近30年的不太活跃之后,进行了土伦之战。它像炮火一样是对士兵们的声誉的考验。作者认为,这种教训告诫我们,对于那些忽略做好战斗准备,不仅没有做好专业知识方面的准备,而且也没有做好战争所需要的感情准备的人来说,他们必然有遭致不光彩失败的危险。正常的人不是一个懦夫,但是也不是天生的勇士,只是看他是否有能力在关键的时刻把握进程。他通过实践或通过思考或多或少获得这种能力。如果他既无实践又懒于思考,将会产生优柔寡断;不是由于不知道该做什么,就是由于不能认识他自己和他的指挥所需要的那种完全的自我献身精神。有人谈到一个被撤职的舰长时说:“在这种不幸对他的声誉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之前,没有一个人比他生活得更好,比他更体面。很多与他同时代的,最受人尊敬的,非常了解他的一些人,对于这种无可争辩的已被证实了的事实,几乎不能相信,并惊呼‘他们认为伯里斯上校不是以一个勇敢和无畏的人去行动,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已服役25年,并已作为一名舰长在海上活动11年了。其他已被定罪的人也都是有一定地位的;甚至连为躲避审判而潜逃的理查德·诺里斯也曾是受人尊敬的人物。 ] 不能设想这么多英国海员的行为失常,仅仅是由于缺乏训练,而这些罕见的错误则完全是由于胆怯所造成的,实际上它是由于舰长们在思想上毫无准备和缺少军事效能,加之舰队司令方面的错误领导,和可能是对其粗暴的和盛气凌人的上司的挟嫌报复,造成了这次丢人出丑的失败。谈到这里可以借此机会请大家注意长官对待部下的热情和好意所起的作用。也许它不是军事成功最本质的因素,但是,无论如何它在精神上,为其它成功因素提供了必不可少的东西,它会使不可能成为可能。它会使人做到毫不利己,并且能够取得即便执行最严格的纪律也无法取得的成就。无疑,这是一种天赋的才能。众人皆知,在这方面,纳尔逊是海军将领中最好的榜样。他是正值特拉法尔加角海战之前来到舰队的,集中在旗舰上的舰长们对其到来早已渴望已久,在表示高兴时,似乎忘记了他的司令身分。在这次战斗中阵亡的达夫上校写道:“这个纳尔逊是一个非常讨人喜欢,也是一个非常杰出的人物,是一个态度非常和蔼的指挥者,以致使我们都希望能做得比他的要求更好一些,并且能比他命令中规定的期限提前完成任务。”纳尔逊他本人意识到了这种魅力和它所起的作用,在他写信给豪勋爵谈到尼罗河之战时,他说:“我有幸能指挥一帮弟兄。”

   马休斯在土伦外海之战中出了名,但他之所以出名,并不是因其在战斗中指挥卓越,也不是因为战果辉煌,而是在国内引起的鼎沸舆论,并且主要是因为战后军事法庭开庭的次数和调查的结果。舰队司令和副司令,以及29名舰长中的11名都受到了指控。舰队司令因破坏了战列线被撤职了;因为司令离开舰队去攻击敌人时,他的舰长们没有跟随他,所以这个判决是与爱尔兰人好斗的秉性自相矛盾的。按照给定的法律条款,宣判副司令无罪;因为他与主队相距甚远,使其避免了犯破坏战列线的错误。11名舰长中1名死了,1名开小差,7名被免职或被停职,只有2名被宣判无罪。法国人和西班牙人彼此也都不太满意,他们相互指控。法国舰队司令德库特被免去指挥职务,但是西班牙的舰队司令却被其政府授予维多利亚侯爵称号,这次海战充其量也只算是不分胜负,而西班牙政府授予他如此高的奖赏,确实是非常离奇的。另一方面,法国人都宣称这位西班牙舰队司令以轻伤为借口离开了甲板,战斗实际上是由恰好在他舰上的法军上校指挥实施的。

   这次战斗是自40年前马拉加外海之战以来的第一次大的海战,它“唤醒”了英国人,并带来了一种有益的反应。刚刚开始的作战方式的选择过程还在继续,但是它的成效姗姗来迟,对现实战争没有起到它应起的作用。那时英国海上力量所显示的总的作用,不是通过进行有缺陷的战斗,而是通过其在过去和现时所取得的这些惹人注目的成就中体现出来的;象某些有用的本领一样,当拥有时,感觉不到它的作用,但是没有时,却非常渴望得到它。当时英国之所以能成为海上霸主,是由于其敌人的软弱,而不是由于它已经掌握了一支经过良好训练的部队。所以它没有从对海洋的控制中得到它应得到的好处。最具实质性的胜利算是1745年新英格兰殖民地部队占领了布雷顿角岛。对于这支部队皇家海军确实提供了不少有益的援助,因为舰队对于处于这种地位的部队来说就是一条交通线。英军的一些高级指挥官在西印度群岛和印度又重犯他们在土伦外海所犯的错误,以致丢失了马德拉斯。由于其它的一些原因,加之海军军官们的无能,大大妨碍了那支远离本土的海上力量充分发挥其作用。英国本身情况是不稳定的,斯图亚特王朝图谋复辟的活动仍继续存在,尽管1744年英国打败了由萨克斯元帅指挥的1.5万名部队的一次可怕的入侵,其功劳一部分应归于英国海峡舰队,而另一部分是由于风暴损坏了集结在敦刻尔克外海的许多艘运输舰船,使许多人丧生。但是,第二年当只得到少数人支持的小僭君 [ 译者注:指1745年凯觎英国王位的查理·爱德华,詹姆士二世之孙,老僭君詹姆士爱德华·斯图亚特之子。 ] 在苏格兰登陆,北方王国同他一起起来造反时,真正的危险显现出来了。他的入侵一直深入至英国内地。一些有理智的历史学家已经料到,一个时期他有取得成功的可能。另一个严重妨碍英国充分利用其兵力的原因是将其注意力集中到法国在陆上的作战活动,并且采用了错误的对抗举措。法国不顾德意志的反对,攻击了奥属尼德兰,英国出于对其海上利益的考虑,不愿意看到这个地方被征服。因为安特卫普、奥斯坦德和斯海尔德河如果落入其主要竞争对手之手,它的贸易优势将直接受到威胁。虽然最好的行之有效的阻止办法是占领法国在其它地方的一些有价值的领地,并通过控制它们作为一种抵押品,但是英国政府的软弱和现实海军的无能,使它不能采取这种办法。与此同时,汉诺威 [ 译者注:中世纪德意志的一个公国,1692年起为选帝侯公国,后改为王国。1714-1837年与英国成立君合国。 ] 的形势再一次影响了英国的行动;虽然只是依靠共同君主的纽带统一起来了,但是,其君主对大陆统治的热衷,对故土的眷恋,在一个随波逐流的软弱内阁里明显地反映出来了。由威廉·老皮特 [ 译者注:威廉·皮特(1708-1778)英辉格克人,1756-1757年领导外交部门,成为英国政府的决策人。辞职后仅数月又复职,领导外交与军事部门(1757-1761),七年战争组织者之一,1766-1768组织新阁,因病去职。世人为与其子、英国首相(小)皮特(1759-1806)相区分,称其为老皮特。 ] 对英国人的强烈感情引起的对汉诺威的忽视,激怒了国王并导致他长期不顾国家的需要,而由他自己总理政务。国内意见分歧,对尼德兰的关心,与汉诺威的关系等等,这一切妨碍了这个内部意见分歧的二流内阁,为海战提供一种正确的指导和灌输一种好的精神。但是,如果海军自身情况较好,它能取得比较令人满意的结果,可能会更好地发挥他们的作用。事实上,战争的结果对英国和其主要敌人之间的争执几乎没有什么影响。1745年之后,在欧洲大陆上的问题可归纳为2个——奥地利领地的哪一部分应该割让给普鲁士、西班牙和撒丁;法国打算怎样从英国和荷兰那里得到和平。海洋国家如从前一样承担了战争的费用,而其主要承担者是英国。整个战争期间,位于佛兰德斯 [ 译者注:旧地区名,位于今法国东北部,临加来海峡(多佛尔海峡)。 ] 指挥法国部队的萨克斯元帅只用一句话向国王总结了当时的形势:“陛下,和平位于马斯里赫特城墙内。”这个坚不可摧的城市是默兹河 [ 译者注:这是西欧流经法国、比利时和荷兰的一条河流,上游在法国境内为默兹河,下游称马斯河。 ] 航道的门户,也是法国陆军从后方进入北部七省的通道,因为英国舰队与荷兰舰队一起制止了来自海上的进攻。尽管同盟国共同做出了努力,但是到1746年的年底,法国几乎控制了整个比利时。直到此时,尽管荷兰用财政援助支援奥地利政府,并且其部队正在尼德兰为奥地利而战,但是北部七省和法国之间在名义上仍然保持着和平状态。1747年4月,“法国国王入侵了荷兰的佛兰德斯,宣称他不得不派遣其陆军进入共和国领土,以制止荷兰国会为奥地利和英国部队提供保护,但是他无意与荷兰绝交;只要荷兰共和国证明他们已停止援助法国的敌人,他就会把所占领的地方和省份立即归还给它。”这是一场没有正式宣战的实际战争。这一年法国占领了很多地方,使荷兰和英国倾向于议和。整个冬季持续不断地进行谈判,但是直到1748年4月,萨克斯元帅包围了马斯特里赫特,才迫使英国和荷兰媾和。

   在此期间,尽管战争规模逐渐缩小,但是海洋并不是完全平安无事的。1747年这一年,英法两国的分舰队之间进行过两次大的遭遇战,交战的法国海军遭到了彻底毁灭。两次遭遇战中,英国海军都占有绝对优势,在交战中某些舰长的战斗也很出色,法军虽在数量处于劣势,但他们却显示了坚忍不拔、抵抗到底的精神。但是从这场海战的战术来说,它唯一的贡献只是提供了一条教训。这条教训是,当敌人或是由于战败,或是由于原来力量上就处于明显劣势,不能保持队形逃跑时,我军必须放弃其它有关队形的考虑,并且必须命令对其进行一次全面追击。比奇角海战之后早已注意到了图尔维尔在这方面所犯的错误。在我们所讨论的第一次遭遇战中,英国的安森将军以14艘舰对付法国的8艘舰,无论从整体和单舰的战斗力来说,法国舰队都较弱;在第二次遭遇战中,英国的爱德华·霍克爵士以14艘舰对付法国的9艘舰,就单舰而言法舰略大于英舰。两次战斗中,都发出了进行全面追击的信号,并且使战斗成为一场混战。当时不能考虑其它的问题,当务之急就是要追上正在逃跑的敌人,而且唯一的办法,只能让速度最快的或状况最好的舰船跑在头里,最快的追击者的速度必然要比最慢的被追者的速度快得多,这样敌军就要么必须放弃最后面的舰船,要么使整个舰队陷入绝境。在第二次战斗中,法国指挥官海军准将伊艾蒂安杜尔没有被追至很远。与他在一起的是一支由250艘商船组成的运输船队;他派遣一艘战列舰继续为其护航,把他自己和其余8艘舰置于运输船队和敌人之间,张着中桅帆等待进攻。英舰一艘接一艘逼近,他们分散在法国纵队的两边,使纵队两面受敌。在经过了一阵顽强不屈的抵抗之后,法国有6艘舰被俘,但是运输舰船没有受到任何损失。战斗中,英舰同样遭到了严重损坏,以致使余下的两艘法舰能够安然无恙地返回法国。因此,如果说爱德华·霍克在进攻中表现出了标志着杰出军官所具有的判断力和闯劲的话,那末兵力上处于明显劣势的海军准将伊艾蒂安杜尔在这出戏里成为主角并且表演的有声有色,也应看作是一位杰出的军官。一位法国军官公正地评论道:“他保护他的运输船队象在岸上保卫一个阵地一样,为了保存一个军或者是为了确保己军的队形变换和机动,他自己被彻底地打垮了。战斗从中午持续到下午8时,由于伊艾蒂安杜尔和在其指挥下的舰长们的献身精神,他们顽强地进行了阻击,运输船队终于得救了,使250艘商船为他们的船主完好地保存下来了。这种献身精神是不容怀疑的,因为8艘舰与14艘舰作战幸存的机会几乎是微乎其微;指挥这8艘舰的伊艾蒂安杜尔不仅完全接受了他满可以逃避的战斗,而且还深知怎样去鼓励忠实于他的海军上尉们;所有的上尉都以支援这场战斗为荣,虽然最后投降了,但是事实无可争辩地证明了他们的保卫战打得很英勇顽强,很出色。4艘舰的桅杆全部被打断,2艘只剩下了前桅。” [ 原作者注:特鲁德:《法国海上战斗》。 ] 整个海战,依据双方所实施的情况,为研究怎样利用原来的或后来取得的有利条件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战例,也为研究一个英勇的战士,为了一种特定的目的,甚至是在防御无望的情况下可能取得的结果,提供了很好的材料。此外还要补叙一点,霍克由于进行了远距离追击,已经精疲力竭,没有能力继续追踪,于是向西印度群岛派遣了一艘战时传送文件的专差单桅小帆船,传送运输船队临近的消息,由于采取了这个措施,终于使部分运输舰船被英军俘获。至此,对这次海战的叙述才算是比较完整的,军事院校的学生也会感到满足,因为他们喜欢看到历史上的英雄人物竭尽全力非常英勇地遂行他们的重要任务。

   结束对这场战争的叙述和谈到和平解决之前,必须介绍一下在印度发生的事情,在那里英国和法国当时所处地位相同。前面已经说过,那里的一切事务均由双方各自的东印度公司作主;法国在半岛上的代表是迪普莱克斯,在岛屿上的代理人是拉布尔多奈。后者是于1735年被任命担当这个职务的,他的不屈不挠的才华已经在行政机关的各个部门体现出来了,但是表现更突出的是要把法兰西岛建成一个重要的海军站——一项不得不从零开始的工作,有关的一切东西都没有,仓库、船坞、防御设施、海员等等一切几乎全都要由他来筹措。1740年当战争可能要在法国和英国之间爆发时,他从东印度公司得到一个分舰队,尽管小于他所要求的,可他仍打算用它去破坏英国的贸易和海运。可是1744年当战争真正打起来时,他却接到了不准进攻英国人的命令,尽管当时两国已处于交战状态,但是法国东印度公司希望位于那个遥远地区的两个公司间能够继续保持中立。鉴于荷兰与法国的微妙关系,名义上保持和平,同时又派遣部队加入奥地利陆军,所以这种主张似乎并不荒谬。但是,它对在印度诸海域内处于劣势地位的英国来说是极其有利的。英国的东印度公司接受了这个建议,同时宣称这个建议当然不能约束国内政府,也不能约束英国皇家海军。由拉布尔多奈的深谋远虑获得的这种有利条件,就这样完全被丧失了。尽管他首先看到这个问题并长期独自坚持这种观点,但是他的手脚被束缚住了。在此期间英国海军部派出一支分舰队,并开始捕获位于印度和中国之间的法国舰船;直到这时,法国东印度公司才醒悟过来。英国分舰队在完成其任务之后,驶向了印度海岸;1745年7月这支分舰队出现于法国在印度的政治首府本地治里外海,以准备支援马德拉斯总督从陆路进行的一次攻击。于是拉布尔多奈的机会来到了。

   在此期间,迪普莱克斯一直为在印度半岛大陆上确立法国的优势做广泛的考虑,并且已经奠定了可靠的基础。迪普莱克斯刚进公司时只是一个办事员,他的能力使他被迅速提升为金德讷格尔贸易企业的头头,并使公司有了显著的发展,以致使其严重影响了,甚至可以说是摧毁了英国的贸易。1742年,他成为领地的总督,并以此被调至本地治里。他开始在这里推行他的政策,其目的就是使印度置于法国的势力范围。他看到了欧洲通过在各海洋上的竞争已不断地发展壮大,东方民族必然会迅速地加强与欧洲进行联系,并且他断定,过去经常被征服的印度,又将要被欧洲人征服。他认为法国应该得到这个争夺物,并且看到了英国是法国的唯一对手。他的计划是插手印度的政治:第一步,他应该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外殖民地的领导,实际上他早已经是了;其次成为莫卧儿 [ 译者注:即莫卧儿帝国,1526年兴起于印度半岛北部的伊斯兰教国家,1857年灭亡。 ] 大皇帝的陪臣,这是他早已打算的。对印度境内的封建王公进行分裂和征服,通过审慎的联合,扩大法国的势力范围和影响,利用法国人的胆量和技巧对一方或另一方施加影响,使原来平衡的局势发生变化——上述这些就是他的目的。本地治里尽管是一个不太好的港口,但是非常适合他实施其政治方案;因为它远离莫卧儿帝国首府新德里,其侵略扩张在变得十分强大和真相大白之前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并且可以使其继续下去。所以迪普莱克斯的目的当时主要集中在印度东南部,在本地治里周围建立起法国的一块巨大的领地,同时在孟加拉保持现有的一些阵位。

   但是我们应该注意——为证明叙述这些与我们的题目有密切联系的计划是正确的,虽然起初这种联系可能并不明显,但是这种评论是必要的——摆在迪普莱克斯面前的问题的核心,不是在印度地区和各族人民之中建立起一个帝国,而是怎样摆脱英国和最终完全驱除英国的势力。他企图在印度建立统治权的一些狂暴的梦想,其实并没超出几年之后英国的实际行动。如果不是由于其他欧洲人的反对,凭仗欧洲人的才能,他们定会取得成功的;并且上述一方或另一方的反对能否取得胜利,都取决于对海洋的控制。在令白种人难以忍受的气候里,为数不多的人在极为不利的情况下,在许多战场上英勇地坚持战斗,但是他们必须不断地得到补充。海权在这里的作用,如同在其它地方一样,并且总是那样不显眼和不被人注意;为证实海权所起的决定性影响,我们不必贬低这个时代英国的英雄人物和东印度公司的创始人克莱武的品质、才能和经历。虽然英国海军军官在最初的交战中不称职,并且所进行的海战缺少决定性的结果。 [ 原作者注:“尽管法国前一年在派出拉利率领一支相当大的部队来到印度,做出了不寻常的努力,但是我相信在这一年(1759年)快结束时,除非出现一些完全意料不到,对他们非常有利的事情,否则他们在卡纳蒂克行将灭亡。我们有分舰队的优势和足够的钱,我们在那个海岸上的朋友从这一地区(孟加拉)提供了各种补给,而敌人缺少一切,没有任何补救的办法。上述这些有利条件,如果能够充分注意,定会实现使他们在这个地方和印度的其它每个地方都遭到毁灭”。(《克莱武致皮特的信》1759年1月7日,加尔各答;摘自格莱格:《克莱夫勋爵的一生》)。需要提起注意的是,克莱武在这里所期望的,对孟加拉的控制和利用,正是后来英国人所得到的;在迪普莱克斯时代他们没有得到。后来已证实了克莱武在这封信里的预言全部实现了。 ] 如果在1743年之后的20年时间里,法国舰队已经取代英国舰队控制了印度半岛海岸,控制了半岛与欧洲之间的各海洋,能够相信迪普莱克斯的计划会遭到彻底失败吗?一位法国历史学家公正地说:“阻碍迪普莱克斯前进的主要原因,是法国海军低效无能。在他那个时代法国王家海军未曾在印度海域露过面。”尽管如此,但是仍然还需给以简单的介绍。

   1745年,英国人准备包围本地治里,并且使用皇家海军支援陆上部队实施配合。此时迪普莱克斯政治方案的作用立刻显现出来了。卡纳蒂克省的总督以进攻马德拉斯相威胁,使英国不得不终止其行动。第二年,法国的拉布尔多奈来到印度海岸,由他指挥的分舰队和由佩顿指挥的英国分舰队之间进行了一次战斗;尽管这次战斗是一次不分胜负的战斗,但是,英国海军军官在战斗之后,舍弃了印度海岸到锡兰避难,并把控制海洋的权力交给了法国人。拉布尔多奈锚泊在本地治里,他与迪普莱克斯经常相互指责,这种争吵由于来自本国的相互矛盾的指示越来越激烈。9月,拉布尔多奈从陆路和海路同时进攻马德拉斯,并且占领了这个地方,但是他与总督签订了可将其赎回的协定,于是总督交出了200万美元的赎金。迪普莱克斯获悉此事,非常恼怒,并要求废除协定的条款,其理由是一旦这个地方被占领就该属于他的管辖范围。拉布尔多奈反对这一作法,因为不履行其许诺是不光彩的事情。正当争吵在继续进行时,一阵暴风骤雨使他的两艘战舰遭到了彻底损坏,其它舰船的桅杆也被打断了。很快他便返回了法国,在法国他的积极性和热情受到了指控,他得到的报答是3年的软禁,他在软禁中去世了。在他离开之后,迪普莱克斯中止执行协定,并占领控制了马德拉斯,赶走了英国移民并使这里的防御工事不断得到加强。在此之后,他又把注意力转向圣戴维堡,只是由于一支英国分舰队的逼近,他不得不于1747年3月解除了对圣戴维堡的包围。

   前面已经叙述过了,这一年由于法国海军在大西洋不断遭难,使英国人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就控制了海洋。第二年的冬天,他们向印度派遣了一支在东方不曾见过的欧洲最大的舰队和一支庞大的陆军,总指挥为博斯科恩海军上将,他除佩戴海军军衔,还配戴陆军将军的军衔。这支舰队于1748年8月驶至科罗曼德尔海岸 [ 译者注:印度德干半岛南部孟加拉湾海岸的一部分,北起奇斯特纳河口,南抵卡利梅雷角,长约700公里。 ] 。本地治里同时遭到了陆路和海路的进攻,但是迪普莱克斯进行了成功的抵御。英国舰队也同样遭到了飓风的袭击,10月他们放弃了对本地治里的包围。不久便传来为结束欧洲战争签署了《亚琛和约》的消息。随着迪普莱克斯与本国的交通得以恢复,使他能够继续不屈不挠的努力以便巧妙地得到一个尽可能远的,使其可以躲避海战的地方性基地。遗憾的是他的非凡的创造能力和忍耐精神,已完全用在一种徒劳的努力上;除非他有一支海军支援,否则其它任何力量都不能抵御海上进攻,但是国内政府不能提供这种支援。议和的一个条件是,作为与路易斯堡的交换,应当把马德拉斯归还给英国,路易斯堡是北美洲英国殖民主义者在战争中夺得的,他们象迪普莱克斯不愿放弃马德拉斯一样,也不愿放弃它。这个例子实际上说明了拿破仑他要在维斯杜拉河畔夺回本地治里是夸口。然而,尽管英国的海上霸权使它对路易斯堡的控制比法国对马德拉斯和印度其它阵地的控制要牢靠的多,但是进行这种交换的获利者无疑是英国一方。然而英国殖民主义者却不会对此举感到满意,但是他们深信英国的海上力量能在距其海岸不远的地方重做他们已做过的事情。他们对这种情况非常了解。但是马德拉斯的情况不是这样。当地诸侯对法国放弃马德拉斯必然是非常吃惊的,看到迪普莱克斯正是在胜利的时候,被一种他们不能理解的力量所迫,放弃了他的掠夺物,一定会多么有损于他本人的形象和法国人在他们中间已形成的影响。他们是很正确的;他们认识到了这种神奇的力量,他们是通过其所起的作用认识的,尽管他们还没有认识到这种力量不是取决于某个人,不是取决于国王或政治家,而是取决于对海洋的控制,法国政府很清楚,正是控制海洋的神奇力量,不允许法国能保留那块相距遥远的属地,与英国舰队抗衡,而迪普莱克斯本人却没有看到这一点。若干年来,他一直继续不断地把自己的高楼大厦建筑在东方的阴谋和谎言的沙滩上,他还愚蠢地期望它能经受住定会产生的暴风雨的突然袭击。

   结束这场大战的《亚琛和约》签署于1748年4月30日,最初是由英国、法国和荷兰签订的,最后所有的国家于同年10月都在和约上签了字。除奥地利的几个地方被割让外——西西里 [ 投笔从戎注:应为西里西亚 ] 割让给普鲁士,帕尔马割让给西班牙王子菲利普,皮特蒙特以东的一些意大利领土割让给撒丁国王——条款总的精神是一切都恢复到战前状况。“也许从未有过这样的战争,在经历了许多重大事件之后,和造成众多的生命财产损失之后,结果却是各参战国又都恢复到战前状态。”至于谈到法国、英国和西班牙,事实上,在英国和西班牙战争之后,接着发生的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已经完全改变了他们的真正意向,使比玛丽亚·特利莎继承奥地利王位问题对他们关系更密切的争端的解决推迟了15年。当法国的宿敌奥地利王室遇到困难时,很容易导致法国重新去进攻它,并且也很容易会招致英国去反对法国干涉和支配德意志事务的企图。——这是出自于英国国王对德意志利益的考虑而很容易采取的一种方针。人们可能会提出疑问,是否法国的政策真想取道莱茵河和德意志,把战火引至奥地利帝国的中心,或者像他最后所做的那样,引至奥地利最遥远的领地尼德兰。前一种情况,它依靠友好的巴伐利亚地区,并帮助当时已开始显现其军事力量的普鲁士。这就是最初的战场。后一种情况,即法国把矛头指向尼德兰,这样不管后来主战场转移到什么地方,法国在尼德兰不仅攻击了奥地利,而且还攻击了总在那里戒备其入侵的海上强国。他们是与法国作战的主要力量,他们为它的敌人提供财政援助,并使法国和西班牙的贸易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路易十五向西班牙国王提出了法国的困难,作为迫使其缔结和约的理由。因为当时他的武装部队已经占领了尼德兰和荷兰本土的一些地方,所以劝诱西班牙国王同他一样同意接受上述易于接受的条款,一定是件很苦恼的事情。尽管路易十五在大陆上取得了很大的胜利,但是他的海军被消灭了,并因此切断了他与殖民地的联系,虽然可能有人会怀疑,当时的法国政府是否还有向外殖民的野心,有些人认为由于海军的覆灭,这种野心已不复存在。但是不管怎么说,它的贸易损失确实是巨大的。

   这就是法国的情况,形势迫使它不得不议和。1747年,英国发现其在拉丁美洲的贸易争夺和由于海军的效能低劣,它已被卷入了陆战。这场战争给它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使它负债近8000万英镑,并且看到了它的同盟国荷兰当时正遭到入侵的威胁。和约的签订是在法国使节的威逼下进行的,如果再拖延一点时间,将预示着法国要摧毁被占领城镇的防御工事,并会立即开始其入侵。尽管它自己的资源已被耗尽,可比它更精疲力竭的荷兰还准备向它求借。据我们所知,“城市里从没有这样缺钱,财政收入几乎不及过去的百分之十二”。因此,如果在这个时候法国有一支能够抵御英国进攻的海军,即便在力量上处于劣势,因为它控制了尼德兰和马斯特里赫特,它可能会强行提出它自己的条件。另一方面,尽管英国在大陆上已被逼至绝境,但是,由于其海军控制了海洋,使其仍然可以获得平等的媾和条件。

   三个国家的贸易都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但是损失与获利对比,英国还有大约200万英镑的顺差。换一种说法,据说战争期间,法国和西班牙的贸易损失共为3434艘商船,英国为3228艘;但是在考虑上述数字时,不应该忘记它们与每一个国家的总的商船艘数的关系。同样是1000艘舰船,但是它占法国船舶总数的比例,要比占英国船舶总数的比例要大得多,所以也就意味着它的损失要比英国严重的多。

   “在伊艾蒂安杜尔的分舰队遭到惨败之后,”一位法国作家说:“法国的旗帜再没有出现在海洋上。现在的法国海军只有22艘战列舰,可是60年前它曾有过120艘战舰。武装私掠船几乎捕获不到什么船舶。由于他们在各地得不到保护,他们几乎总是被英国人捕获。英国海上力量几乎在海上没有任何对手,并且可以自由地,不受任何干扰地航行于各海洋上。据说,在一年之内,他们已使法国贸易额减少了700万英镑。尽管这支海上力量本可以占领更多的法国和西班牙殖民地,但因缺少统一和连贯性的指导,因此获得的领地很有限。” [ 原作者注:拉贝鲁斯-邦菲斯:《法国海军史》。 ]

   总而言之,因为法国缺少一支海军不得不放弃它所获得的一切,而英国利用其海上力量保住了它的地位,尽管它还没有能够使其发挥最好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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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