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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位·第四

战位·第四

作者:斯坦利·约翰斯顿·美国

出自————《“列克星敦号”与珊瑚海海战

出自————《战争通史

   “列克星敦号”是跟它一起航行的驱逐舰和巡洋舰的母舰。它给它们提供燃油、食物、服装、舰上用的小百货,以及你实际上能提到的任何东西。整个舰队不用减低巡航速度就可以从一艘舰上往另一艘舰转递东西,例如成吨成吨的油料。

   我特别清楚记得,有一个愉快的晚上,那是5月6日,一艘伴随的驱逐舰靠近了“列克星敦号”的舰舷,要加油。那天下午,“列克星敦号”刚刚往自己庞大的油舱里装了一艘大型油船载的全部燃油。现在,它该在舰队里进行分配了。

   这艘驱逐舰在天刚擦黑的时候靠上“列克星敦号”,从舰首和舰尾分别抛给“列克星敦号”两报系缆,紧系在我们的右舷。庄重而硕大无朋的“列克星敦号”和苗条而低矮的驱逐舰现在合为一体了。我们的飞行甲板高出水面十七米,比这艘驱逐舰的舰桥还高。当这只小舰靠上来并紧系在我们一侧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们继续在无际的黑暗中急驰。

   驱逐舰上的舰员用一根邮件缆绳递给我们一张他们的舰员所需物品的清单。给驱逐舰加油大约要用两小时,在这段时间里其他东西也可以配齐传送给驱逐舰。

   在驱逐舰离开之前,我和谢尔曼海军上校信步在信号台上,低头观看驱逐舰的舰桥和甲板。月亮从我们左舷那边的水天线上冉冉升起,但在我们旁边航行的这艘驱逐舰显得更暗了,它完全被我们的黑影遮住了。

   我们站在那里聊天时,驱逐舰的舰桥上有人向我们这边喊道:“月亮出来了吗?”

   飞行甲板上有人回答说:“你问什么,月亮出来你也看不见。”

   “大概有什么关于凯特·史密斯的歌方面的东西。”谢尔曼舰长用平静的语调笑着说。

   这时,两艘军舰稍微改变航向分开了,继续进行蛇形运动,月光越过我们的舰桥,照亮了驱逐舰舰桥的一角。

   我们的一个信号兵扒在栏杆上,两手在嘴上握成一个圆筒,轻声唱着:“当月亮在山顶上升起的时候……”

   这是战争中一段轻松的时刻。

   谢尔曼海军上校开始给我讲,我们这个舰队里的其他军舰经常向“列克星敦号”申请各种各样的东西。他说,它们希望“列克星敦号”的供应部门把在岸上能买到的东西都载上。

   他说:“比如说,今天晚上在我们旁边的这艘驱逐舰向我们要一盎司松香和其他东西。”

   “弄到了吗?”

   舰长回答说:“噢,弄到了。我们有。驱逐舰上有个人的小提琴弓子上要用。”

   我很惊讶,半晌讲不出话来。“列克星敦号”如此之大,装备和供应如此之全,以至于要找什么东西立刻就能从贮存品中拿出来,但是,一米六○的金发女郎除外(有一艘巡洋舰曾提过这种要求),烈性酒也除外,因为美国海军仍然不欣赏开放政策。英国人称为“纳尔逊血”的朗姆酒,在我们海军里是没有的,而英国海军在热带每人每天都供应。

   几天前,吉尔摩海军中校安排了一个下级军官陪我参观了舰上的供应和伙食单位。他说:“列克星敦号”不到任何地方补充补给品或弹药,也可以在海上停留几个月,进行作战,并让我到各处看了这个庞大的组织。我们先去了面包房。这里,精工手巧的面包师每天二十四小时轮班工作,制做各种面包和点心。你要是看了我们的舰员在海上食用的精美的蛋糕、饼、小甜饼和点心,那你就再也不会怀疑他们的身体为什么能那样粗犷彪悍了。

   面包房本身是非常现代化的。巨大的合面机和制饼机都是电动的。烤面包的电烤箱的温度调节只有半度之差。这里一尘不染,到处是用不锈钢制的面板、箱子、面包架子、盘、锅和各式各样的面包模子。象舰上的其它部门一样,墙壁、顶棚和地板都是用刷了白漆的钢板做的,经过无数次的擦拭始终保持洁白无瑕。

   面包师也不能有一分钟的低效率时间。他们大部分在高射炮上都有战位。有的在20毫米炮,有的在37毫米炮,还有的在弹药舱和扬弹机工作。“列克星敦号”沉没那天,面包师们老早就把当天的面包送进了烤箱。扬声器里一响起战位警报,他们就上了炮位。之后的烘烤工作就由舰上的电工遥控完成。后来他们发现已经不能及时回去把面包取出来,就打电话告诉电工把烤箱的电源关掉了。

   肉类加工间和面包房在同一层甲板上,地面铺着光亮的白瓷砖,砧板、各种刀具、钩子、绞肉机和其他器械应有尽有,象岸上的高级屠宰场那样齐全。

   每天早晨屠夫们从巨大的冷藏库里把二十四小时用的肉食取出来。都是成片的牛、羊、猪肉。先挂起来缓缓冰,再切成各种块,最后送往舰上的几个伙房。

   伙房是按军阶分的。比如,有一个小灶是专供将军和他的参谋就餐的,总共有十来个军官。再有一个灶供舰长和部门长就餐,不到十个军官。还有一个一百三十多人的军官灶。第四个是由六十来名少尉组成的下级军官灶。第五个是军士灶(他们是海军中的“滑头鬼”,以食谱上尽是好吃的而闻名全军)。最后是七个士兵灶。

   海军把咖啡馆引进了海上王国。过去是大伙房把东西先做好,大约每二十人一齐就餐,用大盘子往上端。这种艰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每个人拿着不锈钢托盘到他所在单位的柜台旁,从蒸汽桌的服务台一过就可以取到食品了,跟岸上任何高级咖啡馆一模一样。最后他取到咖啡和银餐具,哪个桌子空着就坐在哪儿。

   一日三餐,每次就餐时间为两小时。在这两个小时内,什么时候用餐都可以,而且可以敞开吃,任意挑选自己喜欢吃的食品。食品种类丰富,每顿都各不相同。

   舰员的伙食在海军中是很重要的,专门建立了一套系统来保障舰员得到适量的饮食、优质的食品,并要求精工细做、服务周到。舰上的食谱由军需长提前一周拟订好,交给舰上的军医官检查是否具有适量的维生素和卡路里,军医官通过之后再交给舰长,让他看看食品种类是否齐全。舰长如果同意,就在食谱单上签字,这样,这张食谱单就成了一道命令,不能再改动了。

   在美国海军里是不能把舰员的定量卡掉送给军官的。军官也不能享用舰员吃不到的食品。要是舰员每顿定量都减成黄豆,可以肯定,军官们三餐也是吃黄豆。

   舰上的每个部门都有一个总是滚开的咖啡壶,任何人都可以随时为自己倒一大杯咖啡。舰上一共有十六台主锅炉,遍布全舰的这些咖啡壶被称作“第十七号主锅炉”。

   除了规定的正常就餐外,舰上的小卖部(或叫服务社)也提供食品。人们可以在这里买到冰激凌、软饮料、麦乳精、苏打矿泉水、糖果、点心,以及各种衣服、化妆品、送给情人和家里的礼物、私人用的收音机和种类繁多的小百货。事实上,服务社销路很好,尤其是在烟草方面。

   图书馆藏在军舰的角落里,从技术书到侦探冒险小说各种书籍都可以找到。管理图书是舰上的随军牧师马克尔海军中校的癖好。他告诉我,他想收藏最新最好的书——畅销书和好的技术书籍。他说,战争开始以来,大家对旅行和远征方面的书籍兴趣很大,比如介绍下列国家风土人情的书:日本、中国、马来亚、荷属东印度、新几内亚、澳大利亚、新西兰、新喀里多尼亚,以及美拉尼西亚和波利尼西亚群岛。直到借阅的人很多,他才认识到这类书籍多么供不应求。他给国内寄了购买新书的长期订单,才逐渐填补了一些空白。

   舰上的军医长A·J·怀特海军中校在舰首吃水线位置有个非常现代化的医院和门诊部。他很自豪地领我参观了X光机、手术室、药房、急救室和实验室。我对他说,只有大城市才有这样设备齐全的医院。

   他说:“我们和城市有点不同。我们的健康标准比城市高得多,因此普通病人的比例很小。但是,我们必须准备十分钟之内能接收五百名伤员。”

   考虑到这种可能,他组织了一个由内外科医生组成的班子,训练一大批人当药剂师的助手,协助这个班子工作。这些人的任务是准备应付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所以大部分时间闲着没事。

   我去参观的时候,有两个病号得麻疹住隔离室,还有一个病号在手术室动外科手术,割阑尾。

   怀特海军中校告诉我,这次战争的经验表明,海军减员有百分之五十是烧伤。为了防治这种伤亡,他准备了大量鞣酸软膏。他解释说,后来在治疗烧伤时还采用了新疗法,但先要涂上这种软膏,因为速度是抢救烧伤的重要因素。

   “我们在全舰各处贮藏了二百多个急救箱,都装有足够的药膏和必需品。在每个区域里都训练了一些人,可以进行急救。”中校接着说。“舰上说不定哪里会出现伤亡,我们让他们就地处理。为此,作战的时候,我们把医生和受过训练的红十字会员分散到全舰各个地方。”

   这位医生进一步解释说,医院的设备也是高度分散在舰上各个角落,如果在哪一个部位发生爆炸、起火或损害,根本不能毁掉医院的必需品。他让我放心,说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能把伤员转移到舰上各部位,如果那里需要建立临时医院的话。过了不长时间,我就看到了这位海军中校的预言是怎样变成了现实:我们在几小时内不得不把伤员转移三次。

   不论白天还是晚上,你在任何时候只要穿过通道一进水兵舱,就象到了喧哗世界,音乐声,发表议论的,散布新闻的,玩的,还有数百台私人收音机里的声音,响成一团。总有二分之一的舰员不执勤,结果,数百台不同的收音机从数百个不同的床铺上哇哇作响,收听各地电台的广播。

   在夏威夷附近,水兵们收听瓦胡岛的美国电台的广播节目。我们愈往南走,这些广播就愈不容易收听到了。有些水兵有高级短波收音机,他们能收听大陆的节目。到了珊瑚海,能听到新西兰、澳大利亚和日本的广播。日本人最近在广播里宣布他们击沉了“列克星敦号”,这个消息在水兵中间成了流行一时的笑话。在我们向南航行的时候,已经三次听到他们宣布击沉“列克星敦号”的消息了。

   “我们知道自己是在一艘好舰上。”他们总是这样说。“已经沉过三次,但是还在,能不好吗!”

   舰上的领导一点不反对听收音机。事实上,他们认为,应该鼓励舰员听收音机作为一种娱乐。军官们说,水兵工作学习都很刻苦,全舰总是注视着某个新的动向,因此他们需要轻松一下。

   但是有一项限制,带到舰上的每一台收音机都必须经过检查,使它不产生任何电场,以免被敌人的探测器发现,或干扰“列克星敦号”本身灵敏的无线电设备。舰上的无线电通信人员进行检查,特混舰队其他舰只的无线电通信人员也常来复查。

   舰上唯一的另一种娱乐就是各种各样的棋类比赛,象“阿西杜西”(这是海军中对十五子游戏的通称)、跳棋、象棋、桥牌、纸牌等等。舰上的各部门先进行预赛,然后在全舰锦标赛上进行决赛。在比赛中是不管什么军阶高低的,象其他巡洋舰上那样,士兵获得了大部分锦标。这次,我们的决赛没搞成,比赛刚进行一半,“列克星敦号”就见上帝了。

   让我再从《北星》报上摘引几段话,这是“列克星敦号”沉没第二天这份巡洋舰的小报为纪念它面作的。这份不朽的报纸的第四版上刊登了下列关于“阿西杜西”比赛的情况:

   “优秀军舰‘列克星敦号’全体舰员参加的‘阿西杜西’比赛将推迟到可能近期新舰编入现役之后举行。

   “比赛进展神速,尤其是枪炮部门和航空部门,全舰其他部门也紧起直追。军官比赛中,下级军官们已经在举行决赛了。由于在珊瑚海海战中突然要求全体舰员下海‘洗澡’,他们才中断了比赛。

   “当时说不准谁到底在比赛中领先,因为主办人马克尔牧师正在特混舰队的另一艘舰上访问,只有他手里有完整的记录。

   “只知道军官会议室的‘民兵们’已经结束了比赛,弗兰尼·法林顿海军上尉是无疑的优胜者。他在比赛中以四比零最后战胜了怀特医生。经过一场扣人心弦的激战之后,怀特医生淘汰了第二战斗机中队长拉姆齐海军少校和副枪炮长鲍博·穆尔海军上尉。

   “法林顿海军上尉是第二鱼雷机中队的冷门,他在烟雾的掩护下悄悄地把他的‘阿西杜西’走得很近了,而怀特医生还沉醉在对穆尔海军上尉的胜利中没有清醒过来。

   “谢尔曼舰长估计能早点恢复这场比赛。”

   “列克星敦号”的地勤人员(他们在飞行甲板上管理舰载机,有好几百人),由于我们已经好几周在热带作战,他们的皮肤在日光暴晒下变成了健美的赤褐色。这些人整天呆在飞行甲板上,但是大部分时间没事干,只好看书,或拿几个垒球来回扔着玩。

   工作时,他们每人穿一件特殊颜色的汗衫,戴一顶箍到下额的软胎便帽。我们在前面提过,着装的颜色表示各自的工作性质。不工作的时候(没有飞机起降的时候),他们总是把汗衫推到肩膀上,把帽子团起来,这样胸背和胳膊都能晒到太阳,汗衫就折成一个围脖,套在脖子上。

   但是,这丝毫不会松懈警惕。在飞行甲板上闲玩的时候,这些人都尽量靠近战位。扩音器里一响警报,几步就可以跨到岗位上,边跑边把汗衫往下一拉,胳膊往袖子里一伸,把便帽拽下来,按规定着好装,就严阵以待了。

   在飞行甲板上休息、看书或学习的舰员也是随时准备执行任务的。一声令下,他们就跳到炮位上,把垫子、书和甲板椅子等都扔到沿着“列克星敦号”飞行甲板边缘设置的安全网里,以便腾出飞行甲板,让飞机起降。

   我们的军舰在海上可不象你在电影里看到的那样神气,那样耀武扬威,也不象训练单位那样。军舰一离港,金镶边就收起来了。

   水兵着蓝色水兵服——水兵裤和松宽的水兵上衣。陆战队员穿卡叽制服,但在热带着开领凉衫。军官着凉衫裤,午饭戴黑领带,晚饭戴白领带。

   许多舰员白天在飞行甲板上或下面的舱室里穿短袖衣服,军官只穿卡叽便裤,不值更时他们可以穿游泳裤到飞行甲板上进行日光浴。有专门的卫生规定鼓励各级官兵多晒太阳,但也采取了严格措施,防止官兵被晒坏,在制度上“由于个人疏忽而不能执勤是一种犯罪。”

   我们一离开珍珠港,全舰日常活动的重点便放在黎明和黄昏两次跑警报上了。这个时候,舰上的所有人员立即丢开手头工作,奔向自己的战斗岗位:飞行员在飞机旁待命,炮手操炮,信号兵就位,扬弹手操作扬弹机,损管人员到位操作灭火机。舰上的每个人在战斗中都有专门规定的位置。当舰上的扬声器响起战斗警报军号后,船钟就连续敲“铛铛”、“铛铛”、“铛铛”两短的钟声,这时,人们就应该跑战位了。钟声还没停下来,你就可以听到人们奔向战位的噼噼啪啪脚步声。

   每天黎明和黄昏都拉战斗警报,而且不管白天还是夜里什么时候都可能拉警报。我们向西航行以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演习,什么时候是实战。我的战位是在信号台上,谢尔曼舰长也在那里俯瞰全舰,指挥飞机起降和航空母舰的全盘活动。每次战斗警报一响,我就立即停止闲逛、写作或聊天,奔到这个比飞行甲板高出八米的信号台甲板上来,从这里可以看到“列克星敦号”上和附近发生的情况。

   在日出和日落时拉战斗警报,其原因是这时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里最有潜在危险的时刻。这时,阳光正在消失或出现,潜艇和小型舰只能清楚地看到舰队,而在这阳光变换的时候大型水面舰只的了望哨实际上成了瞎子。

   尤其是黎明,“列克星敦号”和护航舰只上的每一个人都进入戒备状态,我们在夜里已经航行了几百海里,进入了昨天晚上可能没有侦察过的水域。我们不知道前边是否有敌人的舰队,只有等我们的飞机报告“没有敌情”时才能放心。天阴有暴雨和能见度不良时,不知道水天线上会出现什么情况,因此要长时间保持戒备。在这种时机我们必须有所准备,以防万一。

   我们这支只有一艘航空母舰的特混舰队离开了檀香山。“列克星敦号”是旗舰和整个编队的中心,此外还有几艘巡洋舰和驱逐舰同行。当“列克星敦号”穿过连绵曲折的狭窄水道驶出珍珠港时,我们的护航舰只已经提前几个小时出海探路,扫清可能在附近水域里埋伏的日本潜艇。

   巡洋舰靠了上来。驱逐舰在前后和两侧探路,进行着蛇形运动,始终测听有没有敌人的潜艇,这使我想起一群猎狗为一位老练的猎人嗅猎物的情景。

   “列克星敦号”的飞机白天始终保持空中巡逻。实际上,我们处于方圆二百多海里的两道飞机掩护之下,一道是为了对付高空敌机和发现敌人舰队,另一道主要是在低空监视海面,搜索日本潜艇。

   我们从檀香山出发时摆出一副懒洋洋的架势,向水天线那边驶去,表面上是在进行例行的航行。我们消失在所要去的相反的方向,一直到离开陆地五十多海里什么岛屿都看不见的时候才停止这种漫无目的的航行。这时,只有在这时,军舰习开始靠拢,取道向南,逐渐加快航速。

   从这时起一直到了珊瑚海之后,我们才看到陆地,我们在太平洋无数岛屿中绕道而行,故意避开它们。我们的目的是不让岸上监视的眼睛发现,因为我们的行动是执行一项秘密使命,直到我们第一次碰上了日本军舰,这次行动的秘密才被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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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