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与改组·第十九
作者：艾琳·克莱顿 ·英国
出自————《敌人在倾听》
出自————《战争通史》
到一九四三年十月为止，盟军成功地袭击了中地中海、南部法国和希腊的德军机场，极大地削弱了德国空军远程轰炸机的实力。美第8集团军沿意大利亚得里亚海沿岸快速挺进，并在福贾占领了九个重要机场。这给德国人一个沉重打击，因为数月来这个机场综合体系是他们在意大利的主要轰炸机基地。我们从敌人通信中获悉，我们的袭击打乱了敌人的部署，我们还详细地记载了他们轰炸机北撤的情况。
九月间，德军轰炸机部队曾取得很大胜利，特别是第100轰炸机联队第2和第3大队。他们使用了无线电遥控炸弹，使盟国舰只蒙受巨大损失。他们甚至炸沉了昔日盟友意大利的旗舰“罗马”号战列舰，这艘舰当时正开往马耳他，准备向盟国投降。但是他们的成功为时不长。除了在地面上被炸毁、炸伤的数十架飞机外，他们维修飞机的能力低劣也是个问题。德军对我驻多德卡尼斯群岛部队组织了反扑，第100轰炸机联队下属部队也参加了这类进攻性行动，但除此之外，他们远程轰炸机在地中海的主要任务仅仅限于偶尔对我东去的护航运输船队发起攻击。
他们的战斗轰炸机恢复了正常任务忙于为陆军，特别是在桥头地区的地面部队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他们不再集中力量袭击海上运输。我们支援第8集团军和沙漠空军的前沿野战分队，严密监听敌军这些战斗轰炸机中队的通信，随时向第1机动作战室和第211大队报告他们的活动情况。他们每天对盟军集结部队和车队的袭击多达三十架次以上。由于野战分队的预警及时，我们多次在战斗中获胜。
敌人的这些战斗轰炸机部队，除了在意大利战线作战外，有些已向东转移，参加爱琴海地区的战斗，有些刚在科西嘉岛上空作战。意大利投降之后，当德国人匆忙从撒丁岛撤退时，他们未遇到很大的拦阻，但在科西嘉，法国人并不大合作。法国人在当地意大利驻军的帮助下，迫使德军撤至巴斯提亚 [ 译者注：科西嘉岛北部城市 ] ，尔后由船队和运输机将部队撤回大陆。但是，盟军事先已从埃尼格马通信和空中照相侦察发现了敌人的企图，就出动了潜艇和飞机到该地截击撤退的船队。我们虽然击沉了一些船只，也击落了一些Ju．52型飞机，但他们同早先在西西里岛一样，还是从科西嘉撤走了大部分人员和装备。
德国空军在地中海的战斗机部队四面楚歌，不得不分散部署，就像在大片面包上薄薄地敷上一点黄油。英国对德国本土不断加强攻击，他们被迫将驻在意大利的战斗机部队撤到西欧加强防御。这时盟军以空前强大的飞机编队越来越深地向德国境内展开攻势，除了对柏林进行大规模的轰炸外，他们于八月十七至十八日的晚上成功地袭击了波罗的海沿海佩内明多岛的德军试验站，这使德国最高统帅部惊恐万状。自从有了福贾地区的机场，盟军轰炸机增加了从南面向德纵深渗透的距离。防御意大利北部，德国南部，奥地利和匈牙利的工业地区成了敌人战斗机部队越来越头痛的问题。虽然他们向这些地区调集了大批防御性战斗机，但仍没有足够的力量抵御所有盟军的轰炸机，只能有选择地进行防御，因为他们还要掩护从科西嘉岛撤退的船队，东地中海的爱琴海战斗也占用了他们一些部队。
意大利宣布停战，盟军随后连续发起攻势，德国的远程侦察部队，特别是驻意大利和南部法国的远程侦察部队，任务越来越繁重。到十月份，他们的形势非常糟糕，我们第320联队所记载的他们侦察活动异常地降至一百六十架次，比九月份少了三分之一，只及八月份的一半左右。我们特别注意到他们的夜间侦察活动也减少了，我们知道，减少的部分原因是他们飞机损失后得不到足够的补充。我们还相当满意地侦听到，盟军成功地空袭了驻有许多侦察机部队的弗罗齐诺内 [ 译者注：意大利中部城市 ] 之后，敌人内部一片混乱。他们先撤到吉多尼亚，但很快又发现这儿的机场太不安全，就又后撤了一百英里，到了佩鲁贾。他们到达那里时，天气变得非常恶劣，我们常听到返航的巡逻机不得不飞到弗利和维特尔博降落。
现在第8集团军已夺取了布林的西、巴里和特尔莫利诸港，敌侦察机部队加紧了对亚得里亚海和达尔马提亚沿海盟军船只的监视，同时我每天至少听到一架Ju．88型机在第乐尼安海捻、科西嘉和撒丁岛北部一些港口巡逻，报告敌情。由于德国人仍担心盟军可能对法国南部采取行动，他们的第122远程侦察机大队第2中队的Me．410侦察机对西海岸各港口定期进行照相侦察，侦察区还包括那不勒斯和萨勒诺。第33远程侦察机联队第1中队的飞机也进行了支援。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第33远程侦察机大队第1中队在九月底以前多少是固定担任西部和西北地中海的安全巡逻任务，现在他们只好孤军奋战，因为第122大队第1中队已调到东地中海。
在北非后方，约翰·西蒙兹和他的第329联队参谋部与沿海空军和海军之间的关系已比较融洽。在司令部一级，休·皮尤·劳埃德空军少将已成为地中海盟军沿海空军的司令官，对此我格外高兴。自从我最初在马耳他遇见他时，他就表现出对无线电技术侦察的重视，从他的参谋人员对我很友好这一点上也可看出。他的情报主任H．L．图德空军中校在亚历山大港时也与我密切共事过。
传递侦察巡逻中搜集到的情报成了第329联队较有贡献的任务之一。因为我们深知，这些巡逻往往是攻击我们护航运输船队的先兆。敌第26轰炸机联队第1、3大队的He．111型鱼雷轰炸机对萨勒诺护航运输船队未造成重大威胁，德国空军显然急于派遣他们攻击北非沿海的盟国船只，并让第100轰炸机联队的Do．217型轰炸机再试了他们的新型无线电遥控炸弹。
由于天气恶劣，敌侦察机往往不得不中断巡逻，从而失去我护航船队的踪迹。我们侦听到这些飞机的报告之后，马上送交地中海沿海盟国空军和海军，他们接到这些预报之后就作好准备，等待Do．217型机和鱼雷轰炸机黄昏时可能的来袭。德国空军总是选择黄昏发起攻击，因为这时候的光线足够他们进行轰炸和鱼雷攻击，而对我战斗机的防御却十分不利。
十月二十日，敌侦察机在奥兰 [ 译者注：阿尔及利亚西部沿海城市 ] 以东海域发现盟国的一支大规模护航运输船队向东行驶。我们像往常一样录下了敌机向其基地和海军发回的消息，第329联队发出了预警。下午，敌人派了一架Ju．88型鱼雷轰炸机作为目标指示机，在它到达目标之前，就被我截击机击落了。二十五架He．111和Do．217型机组成的主轰炸机编队由于没有指示机，找错了目标，袭击了一支西行的空载船队。
第30、54和76轰炸机联队的飞机这时已从意大利中部机场撤到北部的盖迪，维尔弗朗什、贝加摩和维洛尔巴等机场，第76轰炸机联队的另一部分飞机转场到南部法国的雅西。十月十二日，我们在侦听中发现，第76轰炸机联队第2大队在对阿亚克肖港的袭击中受到第30轰炸机联队和一些Do．217型飞机的支援。一星期之后，我们又侦听到第76和54轰炸机联队对那不勒斯进行袭击，他们使用了“金属箔片”干扰我方雷达。两天之后该港又遭袭击，敌轰炸机投放了大量金属箔片干扰物，严重地妨碍了我战斗机的防御。尽管如此，参加轰炸的九十架敌机中，只有四分之一飞抵目标区，看来他们使用了一些没有经验的飞行员，投弹命中率很低，波谷的浓雾又使返航敌机陷入一片混乱，我们听到他们从维特尔博机场转到格罗塞托的降落场，有的甚至分散到慕尼黑地区降落。
敌机每次对我护航船队袭击之后，我们总要仔细地研究参战的德国空军部队，我们不仅向地中海沿海盟国空、海军反映情况，也向空军部报告其中任何有关“霸王”行动的情况。“霸王”行动是盟军计划夏天向法国西北部发动进攻的密码代号。
一九四三年十一月，我们从北非和西西里战役以来节节取胜的态势开始变得暗淡了。萨勒诺登陆后盟军在意大利本土上的进展之滞缓令人失望，德国人从西欧和北部战线调拨增援部队的速度之快至少也令我们大为吃惊。敌人驻意大利的兵力由登陆前的十一个师增至二十六个师；在巴尔干地区，仅从德国陆军在比部署二十个师的情况可看出希特勒决心坚守的迹象，他的许多石油、铜、铬和铁礬土都来自该地区。
空军方面，敌侦察机更加注意，亚得里亚海和达尔马提亚海沿岸的动向。我们听到第22远程侦察机大队第2中队、第123远程侦察机大队第1中队和第26气象侦察机中队的巡逻机远程侦察活动频繁，近程照相侦察任务主要由第122远程侦察机大队第2中队的Me．410型飞机担任。上述所有侦察部队都驻在意大利。除非气候恶化，否则我们每天晚上都要监听执行环形搜索任务的敌机，它从那不勒斯和萨勒诺沿西海岸南下，尔后飞到亚得里亚海，有时也以相反航线飞行。如有两架飞机，一架飞亚得里亚海，另一架飞第勒尼安海，所有的飞行人都在深夜时结束，最晚至午夜一时。
如果第33远程侦察机大队第1中队执行侦察任务，则可能与驻法国南部的远程轰炸机部队的意图和行动有关，但是驻意大利的轰炸机部队与侦察部队的关系就不很明显，因为我们发现，其部分原因是敌侦察机奉命对某一地面目标进行照相侦察时，它没有必要用无线电报报回目标情况，从它们的通信中截获到的消息最多不过是飞行员报告完成某项任务，或是要求着陆指示。那些进行一般性防御巡逻的飞机也是如此。偶尔，某敌机在起飞之后改变任务，我们就会发现这些部队的飞行员打破无线电静默。所有这类情况下截获的通信几乎都具有战术价值。
我们在对付跟踪我护航运输船队的敌机时总是比较走运，因为他们是跟踪移动目标，如果某架飞机发现了护航船队，它必须不断地向基地报告目标位置、航向和航速的变化等情况，这样，我们就可发出攻击警报。它们的侦察报告不仅有助于我们判明敌有关部队，也可根据测向仪确定飞机的位置，如果这些飞机超出我雷达探测距离，这些情况就更有帮助。当然，如果他们未遇到我护航船队，或只是进行短距离安全巡逻，他就不会打破无线电静默。
到十一月，敌人的轰炸和侦察活动，特别在西地中海，显著增加。驻意大利北部新机场的Ju．88型机部队正在尽一切努力骚扰驻意大利和科西嘉的盟军供应线。我们掌握了充分的证据，表明这些轰炸机部队的实力和适用性已大大提高，第30、54和76轰炸机联队各派两个大队对那不勒斯、巴斯蒂亚和马达莱纳港实施攻击。在这些攻击中，他们的无线电报安全措施十分严格，但我们从他们的返航信号中可估计出各大队每次行动中至少派出五至六架飞机，同雷达探测到的数字相比，看来有相当多的敌机未能抵达目标。总之，他们尽管加强了轰炸，但并未取得相应的效果。
但是不管怎样，驻法国南部的反舰部队对我威胁更大。十一月底，我们第一次侦听到驻波尔多地区的神鹰200型海洋侦察轰炸机和亨克尔111型水上飞机正在增援第26和100轰炸机联队，这说明敌人非常重视袭击我东行的护航运输船队。敌第33远程侦察机大队第1中队的Ju．88型机对我海上目标进行定期和频繁的侦察，能躲过它们监视的船队寥寥无几。但是我们认为，敌人的侦察之所以有效并不完全是由于他们警觉性高，而是因为某种程度上他们总是知道我大型船队进入他们巡逻区的时间。在那个时期里，只要西地中海里没有大量船只集结，敌人的巡逻就限于法国南部和西班牙的巴利阿里群岛之间的海域。每当我们护航船队从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还未到阿尔及利亚的奥兰时，就会被德国人发现。
德国空军的巡逻程序是：一旦发现我们护航运输船队，他们就一直跟踪，直至船队进入适于黄昏时攻击的位置。当最后一架跟踪飞机返航时，它会向轰炸机报告船队的确切位置、航向、航速和船队的编成。有一次，在十月二十一日那天，敌人最后一架跟踪飞机被我击落，敌轰炸机就找不到目标了。他们每次出击都要飞很长的时间，往返距离经常远达八百英里以上。十一月二十六日，驻科涅克的第40轰炸机联队第3大队参与对“附件”护航运输船队进行攻击时，飞行了一千五百英里以上。
十一月，敌对我护航运输船队首次进行了大规模袭击，六日早晨六时，“孔雀”护航船队在阿尔及利亚的马提福岛附近被敌机发现。敌侦察机报告，护航船队由七艘驱逐舰、二十九艘摩托艇和三艘其它船只组成。敌机整整地跟踪了一天，直到黄昏时，第26轰炸机联队第1大队和第100轰炸机联队第2大队开始发起攻击。我沿海雷达未发现进袭敌机，船队上空也无足够的空中掩护。但由于事先得到Y部队的警报，护航船队已施放了防御烟幕。不幸，我一艘驱逐舰和两艘其它船被鱼雷击沉，但我们后来获悉，我舰炮也击落六架敌机。
四天之后，“非真”护航船队又被敌人发现。十一日午后不久，我Y部队侦听员们截获第33远程侦察机大队第1中队引导台的一条通信消息，指示侦察机以当晚轰炸机使用的频率报回全部后续侦察报告。第96轰炸机联队第3大队的亨克尔111型水上飞机和Ju．88鱼雷轰炸机以及第100轰炸机联队第2大队的道尼尔217型轰炸机在黄昏时开始攻击。这次我地面雷达和战斗机防御又没起到作用。护航船队得到Y部队的警报，施放了烟幕，有效地防止了敌机直接轰炸和Do．217型轰炸机的无线电遥控炸弹。但是，第26轰炸机联队装备了鱼雷的He．111型水上飞机投放了照明弹，使护航船队造成了严重损失。两架Do．217型轰炸机在返航时被我机击落，舰炮也至少打下一架Ju．88型轰炸机。
在胜利鼓舞下，德国空军计划的下次战斗是第二天对付“迪姆蒙克”护航船队。一切都按例行方式进行，第33远程侦察机大队第1中队的飞机详细地报告了护航船队和气象情况。但人总免不了犯错误。晚上七时，轰炸机部队已飞了相当一段路程，敌引导台指错了我护航船队的位置——当然是用代号，把我船队的位置弄到了特内斯角西南十英里的陆地上了。一刻钟之后德国引导员又重犯了这个错误，直到七时二十八分才最后更正，按照侦察机下午四时所报的位置。但护航船队早已无影无踪了，敌轰炸机未能找到目标，战斗计划完全失败。除此之外，第30轰炸机联队第1大队的一架飞机返航时还失事了。
十一月二十二日，“爬虫”护航船队也幸运地逃脱了厄运。它被敌机跟踪了一天，最后天气变坏，敌机据报告在一千二百英尺高度有满天云 [ 译者注：含十分之十雨量 ] ，能见度不到十英里，而且明显地继续变坏，德国人不得不取消了全部战斗活动。Y部队在这方面做出了宝贵的贡献，我们又按要求在奥兰附近再开设一个测向站以便更好地监视敌机。
一九四三年底，德国空军在地中海的通信已减少，我们没有必要再在开罗和阿尔及利亚继续保持一个无线电通信技术侦察司令部。而且前瞻“霸王”战役，我们知道英国一定非常需要我们战区内那些有经验的侦听人员，不仅因为在英国需要侦听的通信量很大，而且在英国实际从事监听和整编的人员中相当大——部分是妇女，上级肯定不会批准她们随进攻部队进入法国西北部，另外也可能需要再训练一批人员去太平洋战区工作。
吉米·摩根作为地中海通信主任递交了一份合并两个Y联队的建议，目的在于将战区内的Y部队总人数减到当时第276联队的规模，但无论如何也要考虑埃及这样一些非实际战斗区的需要。此外，第12航空队司令下属的美国侦听分队尚无更多经验之前，可能还要将英国空军Y联队的野战分队人员借调给他们。“情报学校”也需要从事远期研究和协调无线电技术侦察和其它来源的情报：但目的是这个科应成为司令部情报科的一部分，而不是一个实际从事侦听工作的组织。
然而究竟哪个联队应保留下来成了难办的问题，两个联队都出色地完成了任务：第276联队从始至终参加了西沙漠的战斗，第329联队参加过突尼斯和西西里战役。大家都为自己的联队感到十分骄傲，一旦被合并，人们的自尊心会受到很大的伤害，这是可理解的。最后中东空军司令夏尔托·道格拉斯空军上将勉强地同意采取集中化的组织形式。大部分中东Y部队调到地中海空军司令部，但必须保证继续向所有下属司令部提供无线电技术侦察情报。他肯定不愿把人员让给地中海空军司令部，因为这两个司令员之间的关系相当紧张，就连我们这一级的人员都有所察觉。最后各有关方面一致同意保留第276联队，由戴维德·戴维斯领导，只要能找到合适的房子立即移驻意大利。第329联队解散，计划在地中海空军司令部本部设一个无线电技术侦听局。
覆盖德国空军通信的建议是：现在我们就应在阿尔及尔部署十六部无线电报接收机；在联队司令部部署二十四部，后来考虑也可设在那不勒斯；在马耳他设十六部；在亚历山大设十六部，并建议这十六部以后可转移到塞浦路斯。此时此刻，我们仍希望爱琴海的战斗能胜利结束。意大利东、西战线前沿战区的无线电报通信可被全部覆盖，在塞浦路斯和班加西设站，可监听东地中海的任何活动，随后可在尽可能靠近意大利和法国的科西嘉北部开设侦听值班。对于地对地的埃尼格马通信的监听班次像往常一样要根据英国的指示而定。这个规划后来由于战区内事态的发展有了一些改变，但大多限于侦听站的位置，以前计划的侦听范围并无多大改动。
我们面临的第二个问题是新的第276联队司令部应设在何处。我们从奥尔特拉通信得知，希特勒担心盟军可能穿过意大利南部进至阿尔巴尼亚和南斯拉夫，因此注意监听德国东南空军司令部的通信也是十分重要的，需要尽可能多地记下德国空军在东部战线的调动和活动情况，以便掌握德国空军的全貌。盟国虽然在海上损失惨重，但仍正在尽最大努力向俄国人提供装备，并不断向他们通报南部和东部战线的战况。俄国人很少向我们提供情报，盟军掌握的俄国战场上的德国空军情况几乎全靠自己整编。
敌军在多德卡尼斯群岛全面崩溃，在塞浦路斯已没有必要保留野战分队。考虑到这一点和其它因素，新的第276联队司令部看来最好设在意大利亚得里亚海沿岸，在这里对巴尔干和东部战线的通信的收听效果比在亚平宁山脉以西更好。我们在意大利东海岸的野战分队很容易侦听德国第2飞行纵队的通信(该纵队于十月十五日接替第2航空队)，驻北非和科西嘉的野战分队可以监听法国南部的情况。
盟军最高司令部计划设在那不勒斯北面卡塞塔的宫殿里，但是无线电技术侦察司令部设在亚得里亚海一边监听效果较好，比把它迁到卡塞塔司令部本部附近更有价值。选择这个地方也要看空军妇女辅助队行政当局是否同意，因此我们必须选择一个适合的地方可容纳二十一名空军妇女辅助队的报务员和密码员，她们负责联队与英国之间大量高级通信的重要加密、解密和分发工作。
最后，我们决定设在康弗萨诺，这里虽说有些狭窄，却是个比较干净的小村镇，坐落在巴里以南二十公里左右的山上。镇里有一个大广场，周围有一所空的法西斯学校，一所小学和其它各种建筑，联队司令部就设在这。镇外约一英里处有一所漂亮的房子，作为军官食堂。一个野战分队进驻附近的卡斯特拉纳，以后美国的第849通信情报勤务分队第6分遣队也驻到那里去了。
派到联队司令部的英国空军妇女辅助队员，在福利待遇上都受到特别照顾，但事实上她们在康弗萨诺并没有耽搁多久。一个月之后的四月份，有些人就回英国去了，另一些人调到巴里以西的一个叫比通托的新地方去了。同时也向马耳他派了一个分遣队，为那里的野战分队处理大量来往的密电。
第一批到北非的空军妇女辅助队员中有一个叫M．K．“拉斯蒂”·戈夫的小队长。她曾在驻邦角的野战分队工作过，但该分队调至西西里岛参加“爱斯基摩”战斗时，却不允许她去，她为此十分愤慨。不过当意大利停战，其舰只投降之后，这位精力充沛、急不可耐的“拉斯蒂”终于和我们的科技军官埃里克·阿克曼一起飞到意大利塔兰托，后来到了直布罗陀。阿克曼去考察意大利军舰上的雷达设备时，“拉斯蒂”当他的翻译。
[ 注：1943年11月15至26日德国空军对盟国护航运输船队位置的判定与攻击。盟国护航队的代号为“附件”。Y部队在对第23远程侦察机大队第1中队通信联络的监听中发现，德军连续7次发现了我护航队，德军反映，护航运输船队共有30艘商船，8艘护航驱逐舰，空中有1架轰炸机和4架战斗机(后又查明4架战斗机均为双引擎式)掩护，向东行驶，航速为15节。德军的侦察报告分别按下列时间报回的：11月25日12点04分于a点，12点40分于b点，16点35分于c点，11月26日6点50分于d点，7点50分于e点，11点20分于f点，15点20分于g点。 ]
[ 注：11月26日16点15分，护航运输船队在X点遭到袭击，但Y部队对此早已发出了预警(护航队在经奥兰之前就被德军发现，可能当护航队刚一通过直布罗陀海峡时，第23远程侦察机大队第1中队就接到了通知。) ]
我想，空军妇女辅助队行政当局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些访问，我们幸而也忘了告诉她们。妇女辅助队的主张是，不管队员们去哪工作，她们都要事先去考察，但是空军部早在一九四○年就做出了规定，凡从事无线电技术侦听工作的妇女辅助队员可以到任何战斗需要的地方去工作。艾森豪威尔和特德都坚信，妇女能够安全有效地从事过去被视为禁区的男人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