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的空袭·第十二 – 吴起兵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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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的空袭·第十二

黄昏时的空袭·第十二

作者:S.W.C.帕克 ·英国

出自————《马塔潘角海战

出自————《战争通史

   当橘红色的太阳从天边慢慢落下时,亚基诺看见在他的后面有八架英国海军的飞机在暗淡下来的暮色之中象秃鹫一样地盘旋着。它们在等待天气再暗一点,那样意舰就看不见它们了,而飞行员就可以向敌舰发起突然袭击。因为西方天空中的最后一线光亮仍然可以照出这些军舰的灰色轮廓。

   差不多就在意大利人的头顶上炮火够不到的高空中,博尔特正坐在他的旗鱼式飞机上,报告敌舰队部署、航向、速度的每一个变化,这时所有意大利战舰上的炮手都已各就各位,准备一旦空袭来临,组成一道防空火网。亚基诺已决定,到时候所有的舰艇都放黑烟,左右舷两个侧翼的舰艇打开搜索灯,照射飞行员的眼睛,使他们眼花缭乱而看不清方向和目标。这两种办法以前都没有在密集编队中使用过。

   在这个美丽的黄昏中,天空由橘红色变成紫色,继而又变成灰色,映现出地中海日落时的绚烂光彩。黑暗慢慢地笼罩了大海,一点光亮也看不到了。意大利人已做好一切防空准备。19点15分,亚基诺下令向左舷转向30°,向正西方行驶。黄昏的最后一线余光在消失着,他希望通过这一次舰队队形的机动变化,能摆脱英国人的注意,或者说,至少打乱英国人的进攻计划。

   当在舰队最后面的驱逐舰“山地步兵”号报告飞机已经向他们飞来时,宁静的气氛一下子就消失了。到19点30分,飞机已经很近了,天实际上已经全黑下。最后的舰艇开始骚乱起来。灯光映照出大片的浓烟。高射炮震耳欲聋,形成一片火网。多管高射机关炮喷出一道道火焰。曳光弹象节日的礼花一样在黑暗的夜空中划过。飞机继续朝他们飞来。人的呼叫吵闹声、滚滚的浓烟和密密麻麻分不出节奏的枪炮声渐渐漫延到“维托里奥·维内托”号周围所有的舰艇上。

   亚基诺此时下令向右舷转向30°,回复到他原来的300°航向上。由于战斗的喧嚣声在周围继续激荡,根本不可能准确地看到或听到究竟发生着什么事情。人人都感到事态越来越严重了,舰艇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被重重撞击一下,接着甲板再来一阵剧烈的震动,这就是鱼雷击中了他们的军舰。

  桑特大青花鱼式指挥机上的观测员霍普金斯写道:“太阳快落山时,我们又一次出发,打算低空接近敌人,黄昏时发起攻击。我想我们这一次一共出动6、7架飞机,我们到达攻击目标时,发现“维托里奥·维内托”号周围布署着大约7艘巡洋舰和10多艘驱逐舰。在等待适宜的光线条件下,从克里特岛飞来的2架旗鱼式飞机同我们会合了。起初我们还以为他们是意大利CR42型双翼战斗机呢,还浪费了一些时间来躲避它们。当西方的晚霞烘托出意大利军舰的轮廓,我们从黑暗的一边发起攻击时,我们发觉敌人在远距离内就看见了我们,所以遇到了强大的炮火拦击。我们迫不得已撤了回来,散开队形,再一个一个地从不同角度飞近敌舰。意大利人组成的拦截炮火非常猛烈,但不是很有效,他们象水龙头喷水似地倾泻炮弹,不但没有使我们的飞机受什么损伤,有些炮弹反而击中了自己的军舰。

  “我们进攻之后撤下来时,‘可畏’号通知我们,我们不能回舰上降落,因为她可能也要投入一场水面战斗。还告诉我们,如有可能,我们可以返回克里特岛的莫里姆机场。

  “事实上并不是所有战斗机都顺利到达莫里姆机场了,我相信,包括我自己在内,只有二、三架飞机降到那个机场。其余的都降落在克里特岛周围的水面上,有的被救援上来,有的自己登上了海岸。”

   19点50分,被解除尾随观察任务之后,博尔特被命令返回克里特岛,但由于水上飞机降落需要一个安全的水域,所以他飞往苏扎湾了。

  博尔特说:“在这时候,‘可畏’号派出另一架飞机接替我们尾随意大利舰队,我们就飞往苏扎湾去了。夜空晴朗,但看不见月光。我想,在没有照明跑道标志的水上降落,会给我们的飞行员带来很多困难。况且苏扎湾的海岸陡峭,水域狭窄,岸上黑灯瞎火的,一片漆黑。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这可不是一个随意闹着玩的事。港口的入口处有两道航标,由巡逻艇守卫。由于海上没有风浪,我决定在港口外面降落。我们先在低空中滑行,随后投下一行火焰浮标,然后调过头米,安全地降落了(这时是21点25分)。我一边在向岸上攀登,一边在想,这次能平安着陆,应归功于飞行员赖斯军士。当时天空漆黑一片,能见度极差,再加上由于当时缺乏配件,我们已把飞行仪表板转让给航空母舰上的飞机。我们这些水上飞机上只装有一个原始的倾斜转向指示器。我们向看护航标的巡逻艇出示证明我们身份的证件,然后便向前往港内滑去——虽然只有大约5海里的距离,但似乎显得十分漫长。用轻便信号灯做照明灯在滑行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最后我们遇见了一艘汽艇,它领我们到一个留守处过夜。我去‘约克’号上向波特尔舰长作了报告。就是在这艘军舰上,我看到了有关我们这次夜战的报告。

  “‘约克’号几天前受到了意大利爆破汽艇的攻击。我同波尔特舰长一样感到遗憾,因为‘约克’号上的酒库被打已经被海水淹没。我们已在空中飞行了八个多小时的时间,度过了兴奋而繁忙的一天。我们对夜间和黄昏飞行也都习以为常了。虽然在水上飞机上没有雷达设备,但是旗鱼式的露天座舱使我们能够做许多在密闭的座舱里不可能做的事情。总之,我们机组的所有成员在一起飞行战斗已一年多了,我们可以完全信赖那几位技术熟练的机械师。他们能够克服当时由于海岸上只能提供最低限度的支援而造成的困难,使这架水上飞机时常处于良好的工作状态。”

   博尔特将一切都说得那么容易。

   这时候我们在“可畏”号上却没有得到这些飞行员们发来的关于他们如何完成这次进攻任务的第一手报告,尽管我们仍然抱着很乐观的想法。天全黑了,没有什么可以适合航空母舰执行的夜间职责。在黄昏空袭行动开始之前,舰队里等待空袭作战的开始而熬过的那分分秒秒,少说就象挨过一年那样漫长。“可畏”号战列舰排成单行纵队,以20节的航速,沿300°航向走在舰队前头。她们彼此前后相距600码,依次为“厌战”号和“巴勒姆”号,除了通常值勤的了望人员和雷达值班人员外,大部分人都从战位上撤下来休息了,因为人人都已疲惫不堪。仍然留在舰上的空勤人员也睡觉去了,因为那天一早他们就出发执行任务,又度过极其紧张的一天,也已十分疲劳了。

   我们还完全不知道,“厌战”号上的坎宁安上将正面临着一个困难的抉择。19点18分,他截取了“奥赖恩”号三分钟前发出的信号,说在她前方10海里处有两艘情况不明的舰艇。普里德姆-威佩尔终于又重新与敌人接触了,但由于太阳已经落山了,大规模舰队战斗的可能性似乎很渺茫。此时,坎宁安以博尔特的报告为基础,搞清了意大利舰队的一般情况。并且他还知道了黄昏时“可畏”号上的鱼雷轰炸机,可能击中了敌舰。但是他觉得现在他正冒着极大的风险:可能在把自己的舰队一步一步地拖入一个危险的境地。坎宁安在他的《一个水兵的冒险旅行》一书中,用他自己的话对当时的形势作了最好的描述:

  “决定于什么?我很为难。我十分相信,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路,不想尽办法将‘维托里奥·维内托’号完全摧毁是愚蠢的。同时在我们看来,那位意大利舰队司令也完全了解我们现在的位置。他的舰队中有为数众多的巡洋舰和驱逐舰,任何一位英国的舰队司令如处在他的位置,也不会犹豫不决,不使用他拥有的完全装有鱼雷发射管的巡洋舰去支持所有的驱逐舰去进攻追赶他的对手。我的一些参谋人员也争辩说,我们的三艘重型战列舰和‘可畏’号航空母舰跟在一支撤退的敌舰队后面盲目向前冲,冒着自己的舰艇受到重创的危险,冒着到白天会将自己暴露在敌人鱼雷俯冲轰炸机航程以内的危险,是很不明智的。我有礼貌地注意听取了这个意见。由于这场争论是在我要去吃饭时发生的,所以我告诉他们,我要吃晚饭了,我过一会儿考虑这个问题。”

   这种“该吃饭了”,但仍考虑着怎样攻击意大利人的态度,使人觉得有点象德雷克爵士使用过的一种缓兵之计。要看对司令本人在这关键时刻的表现的第一手描述,我们还得读一读舰队机炮长巴纳德作过的评述:

  “他的一双眼睛里有着众所周知的钢铁般的蓝色光芒。老参谋们谁也不怀疑他将要召集一次聚会了。不过在参谋人员看来,要是在夜间发动任何形式的进攻,敌舰排成紧密队形,在理论上的确是一个极大的难题。我认为,坎宁安在20点左右大概就已下定了决心,派轻型舰艇先发动进攻,他自己再带整个舰队跟进。但在这个时刻,他不过是讲究礼节,征求一下某些参谋人员的意见。不论是舰队作战参谋,还是航海业务长,都不大赞同司令的想法。他们都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了这个意思。舰队枪炮长 [ 译者注:指巴纳德本人。 ] 说,他很想开炮射击,但几艘战列舰好几个月都没有进行夜战实弹演习了。我们会在照明弹和探照灯的强烈照射下陷于一团混乱的。司令朝他的所谓助手们看了一眼,说:‘你们真是一堆胆小鬼,现在我要去吃晚饭了,晚饭后,如果我的士气没有你们高,事情就算了。’”

   在这里拿刚才巴纳德的评论同坎宁安本人所谓“有礼貌地注意听取”参谋们的意见对比一下,却是饶有趣味的。看来很清楚,坎宁安决心不让他认为已近在咫尺的胜利仅仅由于夜幕的降临而放弃。

   然而如果第2、第14驱逐舰小队被派去发动进攻,那么就只有四艘驱逐舰留在舰队和“可畏”号旁边来对付意大利人可能采取的任何进攻。漫长的黑夜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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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