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掉狼牙 1943年5月-8月·第七 – 吴起兵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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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掉狼牙 1943年5月-8月·第七

拔掉狼牙 1943年5月-8月·第七

作者:艾尔弗雷德·普赖斯 ·英国

出自————《空潜战

出自————《战争通史

   谈不上停止潜艇战。大西洋是我在西方的第一道防线。即使被迫在那里打一场防御战,也胜似在欧洲的海岸上保卫自己。

        虽然我们不能再给敌人造成重大的损失,但我们的潜艇还是牵制着敌人的大量兵力。我绝不会中止潜艇战而让敌人抽兵东顾。

—— 阿道夫·希特勒 1943年5月31日

   1943年5月第一个周末,大西洋争夺战决战阶段的作战行动开始了。德国人感到很吉利,8日破译了英方两份电报。它涉及到新成立的东行的HX237快速护航运输队和SC129慢速护航运输队的航线。掌握了这一情报后,邓尼茨的司令部便向36艘潜艇发出了作战命令。两天之后,正当潜艇集中兵力寻找运输船队时,德国人又破译了英方的电报,得知HX237护航运输队在5月11日预计到达的位置。这次天气晴朗,在进行攻击的时候不会有风暴干扰。一切都象是要重演两个月前对SC122和HX229护航运输队的胜利。

   但是,自从3月战役以来,同盟国已经有效地补充了空中掩护兵力。又调来了一个“解放者”式超远程飞机中队,即第86中队,其作战半径能达到中大西洋。此外,该中队和第120中队的飞机都装备了致命的新式武器“MK24”型自导鱼雷。仅这些飞机就能使潜艇处于空前的困难境地。此外,还有更大的苦头在等待着德国的水兵,那就是伴随HX237护航运输队航行的英国护航航空母舰“比特”号,它载有9架“剑鱼”式和3架“野猫”式飞机。

   战斗在10日下午开始了。“比特”号上的一架“剑鱼”式飞机对尾随HX237护航运输队的U-403潜艇(艇长克劳森海军上尉)进行了攻击。潜艇进行了猛烈的对空射击,飞机受到一些损伤。但是,德国人只不过是空欢喜一场,因为潜艇不得不下潜,与护航运输队脱离了接触,而飞机却能歪歪扭扭地飞回母舰。

   12日晨,又有一架“剑鱼”式飞机从“比特”号上起飞,用无线电高频测向仪测定了一艘潜艇的方位。起飞后不久,母舰接到了飞机的报告,说它正在对一艘水面上的潜艇进行攻击。在通话时,“比特”号上的人通过报话机,还隐约地听到了机关炮的扫射声。以后的情况如何,最好还是让U-230潜艇的副艇长维尔纳海军中尉自己来说吧:

   没有来得及下潜。那架单引擎的飞机跟着潜艇的尾迹从低空直线飞来。我开炮了,炮却出了故障。我退出炮弹,排除故障,用没装弹药的炮吓唬飞机,我助手的机关枪在咆哮着。我艇向右舷转向,规避飞机的轰炸。飞机加快了盘旋的速度,然后从我艇的正前方冲过来。当飞机俯冲到最低点的时候,引擎发出了噼啪声,停伡了。机翼插入水中,然后整个机身钻进了汹涌的大洋。飞机的外翼猛烈地碰到了艇的舰桥围壳。飞行员被抛出座舱,举手求救。接着我看到他在准备轰炸我们的4个炸弹的爆炸声中被炸得粉碎。四声猛烈的爆炸,震得艇尾向右倾斜,不过我们总算逃脱了险境。

   当天下午,一架“剑鱼”式飞机引导一艘驱逐舰和一艘护卫舰去攻击一艘在护航运输队前方正在下潜的潜艇。他们给自己死难的战友报仇的时刻来到了,结果击沉了那艘U-89潜艇(艇长洛曼)。

   当这些战斗正在进行的时候,第86中队派出3架新型“解放者”式飞机,大大增强了护航的兵力。这些超远程飞机都带有两个自导鱼雷,外加4个普通深水炸弹。潜艇如果下潜,他们便用自导鱼雷进行攻击,潜艇如留在水面,他们就使用深水炸弹攻击,由于自导鱼雷易受敌方的干扰,因此对战斗中使用自导鱼雷有严格的规定,例如不得在靠近敌方海岸的地域使用,以防自导鱼雷打到岸上被敌人抢去;另外,如果敌人可能从攻击目标上或附近的舰船上窥视自导鱼雷的使用方法时,也不得使用。

   5月12日那一天,J·赖特空军中尉由于第一次使用自导鱼雷取得成功而出了名。当他接近U-456潜艇时,潜艇被迫下潜。于是他驾驶“解放者”式飞机飞到下潜旋涡的正上方,施放了一个自导鱼雷。赖特和他的机组人员怀着对这种新式武器的效力怀疑的心情,在该地域上空盘旋了两分钟,后来他们看见距自导鱼雷入水点约900码外鼓起了一股小水柱,象一个威力较小的普通深水炸弹的爆炸(因为爆炸时,潜艇和鱼雷都在距水面很深的地方,爆炸的力量消失在深水中了)。不一会,艇长泰赫尔特海军上尉操纵受伤的潜艇浮出了水面,并在“解放者”式飞机试图进行深水炸弹攻击的时候,准确地进行了对空射击。这时飞机的燃油不够了,赖特不得不丢下这个对手让它在海上飘簸。同盟国很幸运,新式武器“MK24”的秘密没有暴露,一般说,在第一次攻击中是很容易暴露它的秘密的。泰赫尔特也没有对如此精确地击中他们的武器产生任何怀疑。关于这次事件,邓尼茨在战时日记中是这样记载的:

   在12:00到13:00之间,U-456潜艇报告被飞机击中,已无法下潜,急需救援。以后它又几次报告说艇尾大量进水,可能被航空炸弹炸伤了……

   4艘潜艇去寻找U-456,都没有找到。受伤的潜艇安全地度过了一夜,次日晨被加拿大第423中队的一架“桑德兰”式飞机发现。泰赫尔特的潜艇最后一次潜入水中,不久之后,两艘护航军舰将这艘潜艇送进了极乐世界。

   13日中午,这两支护航运输队已经驶出中大西洋的危险海域,几乎可以不间断地受到岸基航空兵的掩护。跟踪的德国潜艇也停止了战斗。在这次战斗中,两支护航运输队突破了36艘潜艇的拦截,仅损失5艘商船,其中3艘还是在掉队的情况下被击沉的。空中和水面护航兵力共击沉德国潜艇4艘、击伤数艘。更重要的是,有效地阻止了德国潜艇的协同攻击。护航航空母舰上的舰载机在击败德国狼群战术方面,显然起了很重要的作用。英国西部海疆司令、海军上将马克斯·霍顿爵士(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曾当过潜艇艇长)在评论这次作战时指出,“使用舰载机保护海上交通线的价值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证实。”读者也许认为,这一点早在十八个月之前,在“奥达城”号护航航空母舰执行最后一次巡逻任务的时候,就已经被“充分地证实了”。

   在德国潜艇攻击HX237和SC129护航运输队的战斗即将结束的时候,同盟国飞机在5月14日用自导鱼雷分别进行了两次成功的攻击。第86中队的一架“解放者”式飞机和美国海军第84巡逻中队的一架“卡塔林纳”式飞机各对一艘刚刚下潜的潜艇发射了自导鱼雷。每次都是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在水面上看到了蘑菇状的水柱。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迹象能够证明小小的100磅的鱼雷战斗部已经击沉了潜艇。然而,我们通过德国的记载得知,U-266潜艇和U-657潜艇正是在这些海域失踪的。

   对德国人来说,这些损失再加上未能捕捉到的那两支护航运输队,已经够糟糕的了,但更糟的事情又接踵而来。5月18日,德国人通过破译密码,及时掌握了下一个东行的SC130护航运输队的位置。邓尼茨命令“多瑙”艇群的17艘潜艇去进行攻击。SC130护航运输队没有护航航空母舰进行支援,不过这时已经是5月的第三个星期,超远程的“解放者”式飞机已经增加到50架,随时可以起飞作战的飞机平均有15架。此外,“多瑙”巡逻线有一部分位于以冰岛为基地的第269中队“赫德逊”式飞机的作战半径内。该中队的飞机迅速击沉了两艘潜艇:17日击沉U-646潜艇,19日击沉U-273潜艇。

   5月19日,“解放者”式飞机从冰岛起飞,在护航运输队的周围轮流进行搜索。它们一再迫使德国潜艇下潜,使其落在商船的后面。那天,在护航运输队附近总共发现潜艇18次。只有第120中队的斯托夫斯空军上士驾驶的T号飞机进行过一次攻击,他向一艘刚刚下潜的潜艇发射了两个自导鱼雷。半分钟后,距入水处约70码的地方涌起了两个小水柱。这次还是没有直接迹象证明自导鱼雷已击中了目标。然而,U-954潜艇(艇长勒韦)却在同一时间和同一地点失踪了。这个损失对邓尼茨个人来说,也是一次打击,因为他的儿子在这艘潜艇上当初级军官。

   SC130护航运输队的强大的空中掩护挫败了“多瑙”艇群。正如一个德国海军军官后来说的那样:“护航运输队从第二天起就不断地得到空中掩护,飞机不停地穿过低云层进行突然袭击,我们根本不可能进行跟踪或接近护航运输队进行攻击。据我方无线电侦察,敌人取得成功的最惊人的特点是,在空中同时飞行的飞机从来没有超过一架或两架以上。”5月20日是战斗的最后一天。第120中队的一架“解放者”式飞机在这一天用深水炸弹击沉了U-258潜艇,加上水面护航舰艇击沉的两艘,德国潜艇的损失已达6艘之多,而同盟国方面则毫无损失,没有一般商船被击沉。德国的密码研译专家在侦察护航运输队的行动方面,虽然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但潜艇却由于敌方不间断的空中掩护而不能利用这些情报,这真是绝妙的讽刺。

   围绕着SC130护航运输队的战斗结束后,西行的ON184护航运输队又驶近了德国的潜艇巡逻线,又一场战斗开始了。掩护这支护航运输队的是已投入使用的“波格”号护航航空母舰。5月21日和22日,“波格”号上的“复仇者”式飞机对潜艇进行了一系列的攻击,但无战果。舰载机还从来没有单独击沉过潜艇,不过海军的飞行员们很快就改变了这种局面。22日下午,海军中尉W·张伯伦发现U-569潜艇在护航运输队左舷20海里处跟踪,他迅速地实施了攻击,对正在下潜的潜艇准确地投掷了4个深水炸弹。潜艇受了重伤,艇长约翰森海军中尉刚要浮上水面,就发现罗伯特海军上尉驾驶的第二架“复仇者”式飞机在向他攻击。约翰森海军中尉还没来得及排空水柜以便重新浮上水面,潜艇就一头栽入了350英尺深的海底。一部分艇员还没来得及弄清情况,就和潜艇同归于尽了。与此同时,ON184护航运输队安全地通过了这个危险的地带。

   翌日,即5月23日,英国护航航空母舰“射手”号参加了战斗。该舰负责掩护正在通过有德国潜艇骚扰的水域东行的HX239快速护航运输队。清晨,“射手”号派出“剑鱼”式和“野猫”式飞机各一架,用高频无线电测定方位的办法去搜索一艘跟随在护航运输队后面不断发报的潜艇。这次使用的可不是一般的“剑鱼”式飞机,它的机翼下面挂有8个新式火箭弹(第一次用做反潜武器的火箭弹)。霍罗克斯海军中尉发现前方约10英里处的目标后,便钻进一块云彩里继续前进。当他估计已赶上潜艇的时候,便向左转弯,飞出云层,发现潜艇在左舷1英里处。霍罗克斯将机头向下,可怕的炮口对准了企图下潜逃窜的潜艇。他在距潜艇800码处发射了两个火箭弹,但差150码没有命中;在距潜艇400码时第二次齐射,又差30码;在300码时第三次齐射,仅差10码;200码时的第四次齐射,命中了潜艇尾部水线以上。应该指出的是,这些火箭弹是瞄向目标附近的水面,它们在入水后,沿弯曲的水中弹道击中目标水线以下的部位。霍罗克斯的第三次齐射至少有一枚火箭弹明显地达到了这样的效果:击中了U-752潜艇的第4号水柜,然后穿透了耐压艇体,一股洪水涌进了军官会议室。艇长施勒特尔海军上尉立即取消了下潜的命令,潜艇倾斜着浮至水面,漏出了大量燃油。德国水兵乱哄哄地跑出指挥室奔向高射机关炮,这时霍罗克斯的火箭弹已发射完,撤到敌机关炮的有效射程之外。接着那架“野猫”式飞机开始攻击。飞行员在一次长时间的连续射击中,向指挥室发射了600发0.5英寸炮弹,打死了艇长施勒特尔,打伤了指挥室内其它几个人。幸存的人沉掉了被炸伤的潜艇,他们自己不久被一艘护航军舰救上舰。

   HX239护航运输队在航行期间得到了“射手”号飞机良好的空中掩护,因而一直没有受到损失。

   5月10日,一场围绕HX237护航运输队的战斗打响了。尔后的两个星期对德国在北大西洋的事业非常不利。潜艇水兵们尽管获得了准确的情报,在海上进行了顽强的搏斗,却还是遭到了惨重的损失,而且没有击沉过商船。在十四天中,至少有10支英国护航运输队,总计约370艘商船通过了中大西洋的危险地带,而他们仅损失了6艘,其中3艘还是在掉队没有护航的情况下被击沉的。为了这微小的胜利,德国潜艇部队却损失了13艘潜艇,其中飞机炸沉7艘,飞机和护航舰只协同击沉2艘,护航船只单独击沉4艘。显而易见,护航运输队已经取得了巨大胜利,而德国的狼群战术正以失败告终。

   邓尼茨在击沉U-752潜艇的一天,即5月23日,决定停止中大西洋方向的战斗。但他又命令在该海域的一些潜艇转移到据认为同盟国的防御兵力比较薄弱的亚速尔群岛附近,组成一个新潜艇群,其余潜艇则被召回法国。邓尼茨于5月最后的一天前往贝希特斯加登,直接向希特勤报告海战的危急情况,他对元首说:

   同盟国正在使用航空母舰配合护航运输队,所以目前全部运输线都在敌方的空中掩护之下。然而潜艇危机并不只是因为敌人增加了飞机的数量。决定性的因素是一种新装置,这种装置水面舰艇也在使用,飞机用它能够测定潜艇的位置……。我们甚至不知道敌方测定我方潜艇方位时使用的波长,也不知道敌方使用的是高频测位还是什么其他测位装置。现在正采取一切办法查明原因。

   德国人曾经怀疑过同盟国在几次对德国潜艇进行的突然袭击中使用了厘米波雷达,这种怀疑是对的,但由于德国一直没有使用“纳克索斯-U”接收机,因此这种怀疑只是一种推测而已。实际上,同盟国不仅使用了这种新式雷达,而且还大量使用了舰载的高频无线电测向仪,测定在护航运输队附近发报的潜艇的位置。德国人未能认真地考虑到,同盟国军舰可能有一种利用潜艇发射的无线电波来测定潜艇位置的近程精密测向仪器。这确实是侦察上的又一次重大失败,堪与没有对同盟国厘米波雷达作出早期预警相比。意味更为深长的是,到1943年夏天,同盟国军舰在战斗中使用高频无线电测向法已达一年以上。而且,即使在易于疏忽的早期,德国情报军官如果想到有这种可能性的话,也完全能够发现使用这种仪器的大量迹象。老实说,他们需要的一切都被严加保密,存放在德国海军情报部的保密档案室里了。

   在护航运输队中,各护航舰只测出发报潜艇的方位后,通常都要用无线电向指定的一艘负责搜集无线电方位的护航军舰报告,由该舰将方位标图,然后才能得出潜艇的位置。这种舰对舰的无线电通话持续时间较长,驻在法国的德国侦听站经常窃听到这类通话,德国密码专家也时而破译过这类通话。但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总是不得要领。尽管他们已经破译了密码,却不解这种装置名称的意义。德国潜艇部队的作战部和通信部收到过第16/43号绝密的密码分析报告(1943年4月22日),任何人在读到第24页时都会看到“在波长9.4的一次无线电通话中,提到‘斯彭塞’号快艇装备有一种高频测向仪与隶属于ON175护航运输队的24.1.9特混小队配合行动……”。但德国人对这样的线索以及其他许多蛛丝马迹却视而不见。当返航归来的潜艇艇长们怀疑他们因发报而被敌方军舰或飞机测定了艇位的时候,这种看法仍以“不可能”而被驳回。情报军官很有把握地说,它们是被雷达发现的。据他们的推测,一部同盟国的舰载或机载雷达能够在20海里或更远的距离上发现潜艇,这实际上超过了当时最优良的厘米波雷达的性能,然而,他们怎么能够得出这样的判断呢?在受到“鹿特丹”雷达机的震动之后,他们怎么还能对敌方雷达的最大作用距离做出如此放心的估计呢?

   还出现过一些新端倪,但德国人却视若罔闻。如果他们重视这一线索,本来是可以走上正确的道路的。德国间谍利用西班牙的阿耳黑西拉斯港口的有利地点,经常用望远镜头拍摄停泊在直布罗陀外面的同盟国军舰,有些照片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无线电测向仪的天线。对于一个不甚懂得电子知识的情报军官来说,很容易将笼形结构的天线误认为某种老式雷达的天线。这就是在德国方面发生的简要情况。带有讽刺意味的是,几张在阿耳黑西拉斯拍摄的照片在发给潜艇部队的舰艇识别手册中刊出,为了防止手册落入敌人手中而暴露了侦察手段,便把直布罗陀的背景涂去了,同时,高频无线电测向仪的天线也被涂掉了。

   事后,从德国海军获得的大量相互矛盾的情报中进行分析判断,是轻而易举的。如果勤务部队能够得到一个适当的作战研究部门的支援,如果能象英国“星期日例会”那样能在第一流科学家面前提出置疑,那末即使不能保证德国人一定会发现高频测向仪之类装置,但也决不至于使他们对高频测向仪忽视到如此地步。

   希特勒也是如此,他只是通过5月31日与他的海军总司令的谈话,才对同盟国测定潜艇位置的方法了解到一部分情况。邓尼茨还是按照自己的愿望对近期的前景进行规划,把重点放在提高潜艇对抗军舰和飞机进攻能力的两种新装备上,一种是“鹪鹩”音响自导鱼雷(与同盟国“MK24”型自导鱼雷的发展方向相同,虽然德国人当时并不知道有这种武器),另一种是高射速的四联装20毫米高射机关炮。

   海军元帅邓尼茨在总结中大西洋上失利的形势时说:“损失太大了。我们必须保存实力,否则将有利于敌人,而不利于我们。”他说,重要的是,必须在完全新型的“瓦尔特”潜艇服役之前保存住潜艇部队,同时应该知道,尽管击沉商船的数量很少,但却牵制了同盟国很大一部分海、空军兵力。希特勒完全赞同这个意见。他说,大西洋是他在西方的第一道防线,即使在那里打一场败仗,也比等在欧洲海岸挨打强。另外,他也不能容忍同盟国从中大西洋抽出强大的海、空军反潜兵力去加强其他海区的攻势。

   希特勒的最后一段话表明,他要紧紧地抓住这一特殊的形势,因为同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一样,同盟国要想获得和保持对潜艇的优势,就必须集中相当大的兵力。到1943年夏天为止约有1,100多架飞机用于大西洋上的反潜作战,并有相应的大量训练和补给等支援机构,在海军方面,还保持着一支比邓尼茨潜艇部队的数量大得多、费用更昂贵的执行反潜任务的舰队。显而易见,德国水兵面临着艰难的形势,然而,在德国海军尚未使用先进的新型潜艇重新控制北大西洋同盟国交通线之时,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无论多么先进的雷达和高频无线电测向仪,其本身都不能击沉潜艇或迫使潜艇撤离护航运输队。要取得霸权,就必须拥有足够数量的飞机,去威胁并尽可能消灭那些企图在护航运输队周围集中并进行致命攻击的潜艇。正因为缺少足够数量的飞机,德国人才能够在1943年初获得胜利。当春天有足够数量的飞机用于空中掩护的时候,德国人的攻势便崩溃了。难道不能早些得到这些空中掩护吗?在技术上说,回答是肯定的,因为改装的超远程飞机和护航航空母舰早在1942年初便已经在战斗中试用了。如果在1942年最后几个月能使用大约40架超远程飞机或6艘临时凑集起来的航空母舰进行护航,那末冬季被击沉的商船的数量便会大大降低。

   我们已经知道,推迟供应超远程飞机的原因部分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要优先满足战略轰炸航空兵的要求。然而还有一种观点,即认为把足够数量的重型轰炸机转用于反潜会削弱战略轰炸的作用,这种老生常谈是经不起实践检验的。正如第120中队一再证实的那样,只要在护航运输队附近有一架飞机,往往就足以使整个狼群陷入混乱,再加上3个超远程飞行中队的40架飞机,就会大大解除(后来也确实解除了)对中大西洋护航运输队的威胁。1942年冬季至1943年,英国皇家空军轰炸航空兵的四引擎轰炸机,经常在一夜之间损失出航架数的一半。

   在1943年最初几个月,同盟国战略轰炸航空兵在海军的要求下,开始轰炸设在法国西海岸的德国潜艇基地。德国人早就预见到了这种可能性,他们建筑了大量的洞库,把潜艇和修理厂隐藏起来。16英尺厚的混凝土加固顶盖,能够承受住当时使用的任何炸弹。轰炸虽然使港口遭到严重破坏,但并未严重影响潜艇出海作战。据德方的记载,这些轰炸并没有直接延误潜艇巡逻。邓尼茨海军元帅在1943年夏季发表评论说:

   盎格鲁-撒克逊人正在竭尽全力地企图打击我们的潜艇部队。你们知道,圣纳泽尔和洛里昂的市区已被当作主要潜艇基地夷为平地,连一只狗和一只猫都没有留下,除了潜艇洞库之外,一切都炸毁了。托特组织按照元首的富有远见的命令修建了这些洞库,潜艇也在洞库中得到修复。

   1943年1-5月间,轰炸航空兵在轰炸潜艇基地时,损失的重型轰炸机在100架以上。这些轰炸除了让一些新建的美国部队得到实战训练外,对同盟国的事业几乎没有产生直接的效果。

   自从战争开始以来,拖延对大西洋护航运输队提供远程空中掩护一直是空军和海军高级将领们激烈辩论的主题。海军参谋部要是能够更为有效地使用自己的战争手段,本来会使局势得到很大的缓和。英舰“奥达城”号在1941年末沉没之前,已经指出了为护航运输队提供空中掩护的方法,但是,几乎过了十八个月,小型航空母舰才正式参加护航。这种拖延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要纠正航空母舰上使用高性能战斗机所存在的明显缺陷,不过海军参谋部也没有以纳尔逊精神来积极推行用简易的护航航空母舰进行反潜空中掩护。最后的办法是采用一种所谓的商船航空母舰(MAC船),即把快速的运粮船或油船装上大约400英尺长、60英尺宽的飞行甲板。这种船能载3架或4架“剑鱼”式飞机,同时还能装载原运载量五分之四的货物。第一艘投入使用的MAC商船航空母舰,是8,000吨的“麦卡尔平帝国”号,于1943年5月末加入了一支护航运输队。

   MAC商船航空母舰是解决经常性空中掩护的最简单、最廉价的办法。在风速太弱或风浪太大的条件下,这种船的飞行甲板不宜起飞和降落。结果使很多“剑鱼”式飞机摔毁了,不过这种事故很少致命。如果用一架价值几千英镑的飞机去担些风险,而能使每艘价值几百万英镑的商船获得较多的平安到达的机会,那末这种冒险牺牲还是值得的。不能将商船及时改装为小型航空母舰的原因,是长期缺少快速商船。显然,这只是一个安排问题。任何一种航速为11节的大型油轮或散装货船,都值得考虑改装成MAC商船航空母舰。许多后来被改装的商船,在1942年初都还一直作为一般的商船使用。改装约需五个月的时间,交付使用还需两个月。

   但是,在1943年春夏之交,也就无需再为哪些人在何时做了多少不可挽回的事情而感到遗憾了,因为同盟国确实获得了巨大的胜利。HX240护航运输队于6月4日到达利物浦,它是第七个横渡北大西洋而毫无损失的护航运输队。对于这七个护航运输队的28艘商船的船员来说,此时此刻应对今天喜出望外,而不是对过去遗憾满怀。有则古老的谚语说得好:“战争的胜利,如同宗教的仁爱一样,掩盖了许多罪恶。”

   由于5月末德军被挤出了北大西洋,邓尼茨便决定把进攻的方向南移,以中大西洋航行的船只为主要目标。在那里的交通线上有许多目标,因为美国人正在为即将开始的西西里和意大利登陆而向地中海运输大量的兵员和物资。同盟国能提供空中掩护的基地位置比北大西洋还差,在百慕大和北非沿岸之间约3,000英里没有堪用的机场。德国海军总司令完全有理由指望他的潜艇发现一个能再次捕捉护航运输队的新的“大西洋空白区”。

   6月初,在这个海域的第一场大规模战斗,围绕着西行的GUS7A护航运输队开始了。德国方面,“抵抗”艇群的17艘潜艇在亚速尔群岛以南成一线配置。但是,GUS7A护航运输队也是有所准备的,它是一只黄蜂,尾部带有螫针——“波格”号护航航空母舰。4日战斗一开始,“复仇者”式飞机就向德国潜艇群中的3艘潜艇进行了攻击,但未成功。次日,两架飞机组成的机群从“波格”号上起飞,发现了U-217潜艇(艇长赖兴巴赫-克林克),并进行了协同攻击,配合得很好。“野猫”式战斗机对潜艇进行了扫射,迫使其下潜。然后,麦考斯兰海军中尉驾驶的“复仇者”式飞机对潜艇投掷了4个深水炸弹。U-217潜艇的耐压艇体断裂,载着全体艇员沉入了海底。

   U-217潜艇位于“抵抗”巡逻线的最南端,它被击沉之后,商船就能安全通过而不致被其他潜艇发现。GUS7A护航运输队安全地驶离危险区之后,“波格”号即脱离该护航运输队去掩护另一支东行的护航运输队,结果敌潜艇又未能与商船接触。“波格”号及其4艘护航驱逐舰的护航司令官肖特海军上校,在完成主要任务之后,驶回德国“抵抗”艇群所在的海域去找“麻烦”。派出执行侦察任务的“复仇者”式飞机很快就发现了该艇群。6月8日下午,一架执行搜索任务的飞机突袭了U-758潜艇,该艇是第一批装有四联装20毫米高射机关炮的潜艇之一,邓尼茨在5月底向希特勒汇报时曾提到过它。空前猛烈的射击使第一架进行攻击的飞机扔下了深水炸弹。无线电召来的第二架飞机随即赶到,但是被击中了几弹,一名机组人员受伤,飞机一歪一扭地飞回了“波格”号。潜艇依然完好,曼泽克海军上尉顽强地屹立在水面上,用新式武器与飞机进行激战。似乎是在炫耀他的武器。“野猫”式飞机接着也赶到了。开始,飞行员们也感到冰雹般的防御火力咄咄逼人。终于,佩拉勃海军中尉驾驶着“野猫”式突破了火力网并扫射了U-758潜艇的指挥室,打伤了11名炮手,击毁了4门炮中的两门。这次受的损失太大了,曼泽克决定下潜。就在他下潜的时候,又一架飞机扔下了深水炸弹,潜艇遭到了一些破坏,但仍然逃脱了。次日,“波格”号的水兵们在U-118潜艇身上报了仇。这是一艘武器装备不如U-758潜艇的潜水油船。总共有7架飞机参加了击沉这艘潜艇的战斗。肖特海军上校的猎潜群对该水域扫荡了两天之久,一直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敌潜艇一无所获,败兴而去。

   在以后的两个月(即7月和8月)里,美国护航航空母舰在亚速尔群岛附近的水域度过了“愉快的时光”。“波格”号及其姊妹舰“卡德”号、“科尔”号和“桑蒂”号,相继参加了护航,共击沉敌潜艇13艘以上。7月,“桑蒂”号首先在这一水域派出双机进行巡逻,使用了“MK24”型自导鱼雷。其战术是,用一架飞机迫使潜艇下潜,另一架飞机在其下潜旋涡的正前方施放自导鱼雷。7月14日,用这种战术击沉了U-160潜艇(艇长波默尔-埃舍),15日击沉了U-509(艇长维特),30日击沉了U-43(艇长施瓦特克)。上述最后一艘潜艇简直是“自我爆炸”,自导鱼雷引爆了潜艇自带的水雷。

   8月末,邓尼茨从中大西洋撤回了精疲力竭的潜艇部队。显然在那里是不容易占到便宜,原来设想的狩猎场,而今大都变成了葬身之地。他付出15艘潜艇作为代价,所取得的唯一军事价值,就是在这个区域里牵制住了同盟国的大量反潜兵力。

   德国人在亚速尔群岛附近攻击护航运输队虽然一无所获,但分散的单个潜艇却在巴西和西印度群岛附近的水域,以及非洲西海岸和东南海岸附近的水域攻击了单独航行的商船,占了一点便宜。在7月的头九天里,德国潜艇在这些水域击沉了21艘商船,而自己毫无损失。但是不久岸基飞机开始了猛烈的反击。从7月9日到8月底,飞机击沉了14艘潜艇,其中绝大部分是美国海军飞机击沉的。这些潜艇通常是一被发现便能很快被击沉,仅有三次例外。

   7月18日傍晚,在佛罗里达南端附近的水域,一架飞艇和一艘潜艇进行了一场罕见的殊死搏斗。到1943年夏季,美国海军在美国东海岸附近水域使用了约30架这种软式飞艇。使用最多的是一种K级飞艇,长251英尺,有两个425匹马力的主机,巡航速度55英里/小时,乘员10人,通常装有搜索潜艇的雷达、一部机载磁力探测仪和声纳浮标,还带有四个攻击潜艇用的375磅深水炸弹。对这种飞艇的作用,在战争期间以及战后都进行过激烈的争论。一位美国海军战史学家在谈到这种飞艇时说:

   所谓飞艇,是一种比空气轻的飞行器,其性能虽然较差,但却是海军航空兵的一种重要武器。由于飞机的迅速发展,大多数海军军官对这种漂亮的香肠状的飞艇都持怀疑态度。但是受过飞艇训练的人员是支持它的,制造飞艇的公司也很有势力,而且在德国潜艇似乎占上风的时刻,海军也不敢否认飞艇会有助于取得最后胜利。……可是大多数海军军官认为飞艇在执行海域巡逻任务时不如飞机,在对运输队进行空中掩护时不用飞艇反而更好,因为飞艇甚至比冒烟最多的货船还更容易被德国潜艇发现。

   虽然遭到这么多批评,那些驾驶过飞艇的人仍然可以夸耀,他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掩护过89,000艘商船,没有一艘因受到潜艇的直接攻击而沉没。但飞艇的作用与其说是击沉潜艇,倒不如说是吓唬潜艇。在7月18日的战斗中,N·格里尔斯上尉驾驶K-34飞艇试图对在水面上巡航的U-134潜艇进行毁灭性的攻击。飞艇还远未进入攻击阵位之前很久,U-134潜艇的炮手就已经发现它进入了自己的有效射程,便开炮击中了它。炮弹穿过气囊,虽然没有爆炸,但把囊皮撕破,起浮升作用的氦气逐渐漏掉。K-34飞艇开始下跌,依靠着前进的惯性仍然到达了潜艇的正上方,但完全出乎意外,投掷装置出了故障,深水炸弹没有离开炸弹架。飞艇在水面爆炸的时候,U-134潜艇已潜入水中,逃离了这个区域。艇长用无线电将这次抗击的情况向司令部作了简要的汇报,然而牛皮吹得过早。在U-134潜艇返航的途中,又碰上了英国的空中巡逻飞机,结果连同全体艇员都被葬身海底。在两次世界大战中,没有一架飞艇独自击沉过潜艇。但是,一个人如果相信:“对于同盟国的事业来说保护一艘满载货轮的安全比击沉一艘潜艇更有价值”的话,就不会认为美国飞艇的活动没有效用了。

   体积较小而速度较快的飞机是更难对付、更危险的目标。然而,在8月初,一艘德国潜艇至少和9架飞机进行了一场出色的战斗。这艘潜艇的编号是U-615,艇长是拉尔夫·卡比茨基海军上尉。他和前一年11月打得很漂亮的U-595艇长克瓦耶特-法斯勒姆一样,早期曾在空军当过飞行员。第一次攻击发生在8月5日的晚上,一架由特立尼达基地起飞的美国“水手”式飞机,在委内瑞拉外海水面上发现了U-615潜艇。这次潜艇没有被击伤。次日晨,反潜飞机仍在拚命追寻。同一中队(VP205)的A·马图斯基上尉驾驶另一架“水手”式飞机又找到了那艘潜艇。第一次攻击就给潜艇造成了很大的破坏。艇长通过无线电向设在特立尼达西班牙港的司令部报告,“潜艇受损,艇首露出水面,航速仅有两节,水平舵未损坏,人员平安。”但下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发报却更富有戏剧性:“破损——破损——起火”。当马图斯基进行第二次攻击准备击沉潜艇的时候,卡比茨基的炮手命中飞机数处。飞机冲向海底,无一人幸免。对德国水手来说,这个胜利的代价太大了,因为潜艇已被破坏得不能再下潜了。德国人已处于象杀了警察的强盗束手就擒的境地。飞机从四面八方赶来,又一架“水手”式飞机发现了失去机动能力的潜艇。当它冒着猛烈的还击炮火实施攻击时,其右机翼根部中弹起火。飞行员们扑灭了火焰,在这个放肆的潜艇上空盘旋,召唤后续支援。

   一架双引擎的“冒险”式轰炸机很快赶来,投下了一串深水炸弹,使潜艇遭到了更大的损伤。这两架飞机在投完炸弹后,又环绕着潜艇盘旋,直到另一架“水手”式飞机到达。这时,三架飞机一起进行攻击,但并未能分散德国潜艇抗击主要目标的火力。最后到达的那架飞机的飞行员受了重伤,机组人员过早地投下了深水炸弹,撤离了战场。替换它的是另一架“水手”式,这是参加这次战斗的第五架“水手”式飞机。它进行了轰炸和扫射,炸死几个德国炮手,打伤了几个其他人员。卡比茨基仍然不承认失败,还抱有希望,因为夜幕就要降临,说不定他们还能逃到这个地域的某一个小岛上进行修理。

   然而,他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天刚黑,就受到一架美国B-18轰炸机的攻击,与此同时,第六架“水手”式飞机投放了照明弹照亮了潜艇。这艘潜艇似乎具有奇妙的生命力,这次又逃脱了覆灭的命运。午夜过后不久,即8月7日,第七架“水手”式飞机投放的照明弹照到了U-615潜艇,但由于未能正确地识别出该艇,没有进行轰炸,只是在天刚亮,当一艘美国海军驱逐舰出现在水平线上的时候,卡比茨基才停止了这场可笑而又不相称的抵抗。他命令艇员换乘橡皮救生艇,然后他打开海底门和潜艇一起沉到了海底。在这场出色的战斗中,U-615潜艇遭到9架飞机的攻击,其中1架被击落、2架被击伤。这场战斗说明了德国潜艇在顽强抗击空中攻击的时候,所处的朝不保夕的危险境地。即使能够击落或驱走一、二架进攻的飞机,还会有其他飞机接踵而来。

   一般地说,对“远海”的空中巡逻大部分是由美国海军航空兵担任的,胜利也多是由这支部队的飞机取得的。但是,一个值得注意的例外,却发生在皇家空军岸防航空兵负责的西非附近的海区。8月11日,第200中队的特里格空军中尉驾驶一架“解放者”式飞机对位于达喀尔西南约240英里的一艘水面上的潜艇进行了攻击。它飞到攻击阵位,拚命地攻击,但遭到德国水兵用加农炮进行的猛烈而准确的还击。顽强的飞行员不顾飞机着火,极力保持航向,对准潜艇投下了一串深水炸弹,然后自己坠入海中。深水炸弹炸裂了U-468潜艇的耐压艇壳,潜艇很快也跟着飞机沉到了海底。幸免于难的只有潜艇艇长沙蒙海军中尉和七名水兵,他们设法爬上了一个没有被飞机炸坏的橡皮舟。三天之后,一艘英国军舰救了他们。这件事结束得也很出色,四个月之后,根据德国战俘的口供,决定追授特里格以“维多利亚十字”勋章。特里格是第一个与潜艇作战获得英国最高勋章的人。

   德国于1943年6、7、8月份企图在攻击护航运输队的战斗中,重新获得5月份失去的主动权,这一努力以彻底的失败而告终。邓尼茨发动的进攻无论是在北大西洋、中大西洋还是在南大西洋,同盟国似乎都能用绝对优势的兵力应战。此外,我们不久就会看到,德国潜艇无法切断同盟国交通线,而与此同时同盟国的巡逻飞机正沿着德国潜艇必经之路进行着可怕的屠杀。在这个时期,德国潜艇部队在比斯开湾受到很大的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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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