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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旅壮举·第八

七旅壮举·第八

作者:恰伊姆·赫佐格 ·以色列

出自————《赎罪日战争

出自————《战争通史

   10月7日星期日早晨,当晨曦降临时,战争的破坏景象便展现在第7旅官兵们疲倦的眼前。在阿维多尔选定的的“诱歼地域”——赫尔蒙尼特山和“布斯特尔”山之间的山谷里到处都是燃烧着的坦克和被击毁的车辆,该地域后被称为“眼泪谷”而蜚声于第7旅和以色列国防军。一些坦克乘员在火焰中奔跑着;脱离坦克底盘的炮塔掉在被砍去“脑袋”的坦克旁;紫色和红色的火舌不断地舔着周围的弹药车和装甲人员输送车,车辆不时地炸成碎片。蘑菇状的白色烟幕笼罩在坦克上空。第5营一位年轻的连长当时想到:“这真象《飘》里的战场,不同的是这次是一场现代化的电子战。”叙军炮兵的精确炮击迫使以军坦克车长们关上炮塔顶盖。当他们再次伸出头来观察战场时,一支新的叙军部队在猛烈炮火的掩护下正在向前推进,他们又准备在“眼泪谷”发起第二次进攻了。

   上午8时,叙军第7师的第78坦克旅发起了第二次进攻。它在“布斯特尔”和赫尔蒙尼特山之间的2.5英里宽的正面上推进,极力想使一支部队潜入沿瓦塞特方向的赫尔蒙尼特山麓奔流的干涸河道。战斗激烈地进行着,以军的第5营与叙军的一个旅在进行着战斗。阿维多尔冷静地指挥着战斗,他注意保存实力,不管情况如何不利,他手中总是掌握着一支预备队,他极力抢先于敌两步考虑问题,并且总是作好应付意外情况的准备。当第7旅在从10到2,300码的不同射程内作战时,它的师长拉弗尔与他保持着密切联系。与此同时,北部防区的第1营遭到了叙军伴随有一支乘坐装甲输送车的装甲步兵部队的两个坦克营的攻击。在这次攻击中,叙军的大部分车辆被摧毁。战斗在中午1时结束,叙军撤退了,丢弃了几十辆坦克和车辆在第7旅的前沿燃烧着。

   在库奈特拉以南由阿维中校指挥的第7营,这时正向俯瞰赫尔蒙尼特山的“眼泪谷”的中部地段运动。阿维奉命在南面留下一支小部队,以保护第7旅的翼侧。第1营在战斗中损失了约10辆坦克,正留在北部地段休整,当天下午,叙军又在库奈特拉以南地区向阿维前往赫尔蒙尼特山时留下的一个连发起了进攻。但这支拥有约20辆坦克的进攻部队被以军消灭了。

   当晚10时,叙军又再次回过来以老一套的密集炮火射击向中部地段进攻。但这时的叙军第7师已有第3装甲师参加进来,装备有先进的T-62型苏制坦克的第81旅部队作为先头部队。阿维多尔旅牵制着叙军一支近500辆坦克的部队,而该旅自第一天战斗后投入战斗的坦克从未超过40辆。由于以色列缺乏夜视器材,叙军能前进到以色列坦克的很近距离内。在叙军密集炮火的攻击下,双方在30至60码的距离上展开了战斗。叙军坦克在携带反坦克火箭筒的步兵伴随下绕过了以军部队,以军的许多坦克被这些携带反坦克火箭筒的部队摧毁。战斗是危急的,10月8日星期一凌晨1时,正当战斗处于高潮时,象它突然开始那样又突然停止了。叙军遭到了极为惨重的损失,他们正利用夜暗忙着在战场四周运动,企图将被打坏的坦克和伤员送往后方。阿维多尔以炮火压制战场,并利用战斗间隙来给坦克补充燃料和弹药,同时集中力量对被毁的以色列坦克进行修复。

   凌晨4时,叙军重新开始对该旅进行袭扰。拂晓时,首先映入筋疲力竭的以色列坦克乘员们的眼帘的是一片可怕的景象:130辆被击毁丢弃和冒着烟的叙军坦克,以及大量装甲人员输送车,散布在“眼泪谷”中。许多叙军坦克被丢弃在以军阵地后面或阵地上。第7旅第一次意识到他们遭到的是一支多么大的力量的打击。他们阻滞了100多辆坦克的前进。阿维多尔命令全旅向3,000码以内的每一个游动目标射击。当晚,叙军又以两个步兵营的兵力向赫尔蒙尼特阵地发起进攻。戈兰尼旅的一支不到20名士兵的小分队击退了叙军的这次进攻,使这个布满烧毁的装甲车辆的凌乱不堪的血腥战场上又增加了几十名叙军步兵的尸体。

   星期一,阿维多尔的第7旅与实施集中进攻的叙军第7步兵师、第3装甲师和独立部队(诸如装备有T-62型坦克的“阿萨得共和国警卫队”)奋战了一整天。在该旅的右翼库奈特拉以南地区,“老虎”连遭到了利用黑夜潜入该地区的一支装甲部队的攻击。“老虎”以7辆坦克牵制了叙军的进攻达一天之久,使叙军的一切突破企图都未能得逞,大约有30辆叙军坦克和两个装甲步兵连的约20辆装甲人员输送车在他的坦克所控制的平原上燃烧着,冒着烟。下午,叙军集中了三个坦克营在装甲步兵的伴随下实施进攻,企图突破赫尔蒙尼特地区。在敌军炮兵识别出以色列阵地后,以色列的伤亡增加了;的确,第7旅的伤亡大部分是叙军炮火造成的。

   阿维多尔和他的部队此时已完全疲惫不堪了。在经过三昼两夜的连续紧张战斗后,他们的体力已支持不住了。他们没有时间睡觉、吃饭和做其它一切事情,只是忙于躲避炮弹和进行战斗。他们已被持续不断的炮火和喀秋莎火箭轰击得麻木不仁。阿维多尔意识到坦克的战斗力正在下降,数量不断减少。该旅已约有50人阵亡和大量伤员。他在战斗中投入的坦克从未超过40至45辆,这还要归功于他的军械部队的惊人机智和勇敢。尽管敌人遭受了巨大伤亡,但每当他们以一次比一次更大的兵力和规模发起进攻时,阿维多尔总是产生一种绝望的感觉。他的防御早晚会给敌人以可乘之隙,因此,他建立了一支由5辆坦克组成的预备队,由他的作战军官指挥,并命令他退到他后方半英里处,准备阻击叙军一切可能的突破。他的后面是拉弗尔,他沉着而坚定地指挥着战斗,在这数小时的考验中,他证明了自己是名不虚传的。

   叙军凭借他们高度先进的夜视器材的有利条件,设法为装甲部队把黑夜变成白昼。他们深知,在这方面他们要比以军占优势。星期一夜间,他们向“布斯特尔”中部地段发起进攻,战斗持续了3个小时。阿维多尔命令由“老虎”指挥的南边的连,当夜从翼侧和后方向敌实施反击。当“老虎”率领7辆坦克前进时,迎面遇到了正在向“布斯特尔”山顶运动的一个叙军坦克和装甲步兵连。双方展开了战斗,叙军的进攻被粉碎了。

   星期二拂晓,第7旅的坦克部队消耗殆尽。当晨雾升起时,叙军以密集的弹幕射击向他们头上打来,炮火的猛烈程度使他们过去所遭受过的一切炮火射击都相形见绌。喀秋莎火箭飞速向他们飞来,阵地上顿时石尘飞扬,弹片遍地。叙军的米格-17战斗机在战场上低空掠过,狂轰滥炸。7架叙军直升机飞越以军阵地上空向布卡塔方向飞去,其中4架在那里卸下了他们的突击部队。到上午3时,成千上万发炮弹和数百枚火箭炮弹落在以军的阵地上,弹幕射击达到了震耳欲聋的激烈程度,坦克手们被迫关上仓盖,隐蔽在坦克里。持续不断的猛烈进攻,显然是叙军对在该防区阻挡他们突入以军防线的坚固防御进行一次集中兵力的,决定性突破前的序幕。当阿维多尔观察着叙军大部队在向前推进并看到整个阵地都遭到了密集轰炸和炮击时,他朦朦胧胧地意识到,叙军这次是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强行突破。一支由100辆坦克作先导的叙军部队,在乘坐大量装甲人员输送车的步兵伴随下,出现在因遭猛烈轰炸而扬起的尘土所笼罩下的中央防区的狭窄正面上,它们正缓慢地向已打得筋疲力竭的阿维多尔的部队方向推进。

   第7旅开始进行最大限度的远程射击,但当第一批叙军坦克被击中后,第二批马上又接上来,继续顽强地向以军阵地推进。因而他们离以军阵地越来越近。以军指挥官们完全暴露在他们的炮塔外,当叙军炮火集中向这支以军小股部队袭来时,坦克指挥官的伤亡人数达到了惊人的比例。阿维多尔知道,要想更有效地作战,他必须把他的部队撤出这块被持续的弹幕射击所造成的地狱似的阵地。因此,他命令其正处于叙军先头部队强大压力下的这支部队,从他们进行战斗的高地斜坡上后撤约400码,从而避开叙军集中的炮火袭击。

   当亚尔正在从掩护通往大马士革主要公路的A3支撑点上观察叙军一波又一波的增援部队时,阿维多尔命令他集结他在该地区的部队,参加第7旅地区的战斗。亚尔率领6辆坦克退回来投入战斗。当他正在一块高地的后斜坡作战时,他的坦克被击中,他负了伤。他又爬进另一辆坦克,即他的第三辆坦克。他在离开A3支撑点邻近地区时,命令支撑点内所有人员隐蔽好,同时要求以军炮兵轰击该阵地,以作掩护。他的坦克从高地上居高临下,逐个地击毁着“眼泪谷”的叙军目标。傍晚,就在战斗于全线展开时,亚尔以5辆坦克和装甲人员输送车组成了向A3支撑点运送补给的车队。他的坦克被库奈特拉郊外的叙军突击队的火箭击中,亚尔后面的坦克报告说,亚尔已被击毙。然而亚尔仍然活着,继续率领着3辆装甲人员输送车越过“布斯特尔”高地,在激战中冲向了A3支撑点。当他带着补给品进入支撑点时,刚刚听说他阵亡的那些士兵立即上前拥抱了他。

   正当第7旅从其高地约1英里长的一个斜坡上撤退时,炮击突然停止了,而叙军的坦克这时却出现在高地上向他们射击。阿维多尔考虑着这一绝望的局面:他的第7营此时已只剩下6辆坦克,正担任旅的预备队;亚尔已从支撑点撤回,并已集中了6辆坦克;他的作战军官正在布卡塔地区巡逻,搜索早晨乘直升机着陆的叙军突击队。正在“布斯特尔”以北大马士革主要公路上的特勒吉特作战的“老虎”则缺少弹药,他正在请求后撤以补充弹药。阿维多尔拒绝了他的请求,告诉他在必要时可使用轻武器,并补充说:“或许叙军看到犹太人的坦克就会被吓回去。”然而,当他听到每辆坦克只有一发炮弹时,他的态度马上变缓和了。局势看来是令人绝望的。但是在与拉弗尔磋商后,阿维多尔便又开始重整他的部队,第7旅发起了反攻。

   阿维带领着他的第7营到达了。烟尘笼罩着战场,使他们的坦克无法辨别方向。当阿维登上高地时,发现在他前面的以军阵地上有叙军坦克。第一辆叙军坦克在烟雾中没有发现他,他迅速指挥炮手射击,叙军坦克成了一团火。正当他要向旅长报告时,3辆叙军坦克向那辆燃烧着的坦克开来。他立即命令:“速射!”第一辆叙军坦克正缓缓地将其炮口转向阿维的坦克。“开火!开火!”阿维向他的炮手尖声叫喊着,炮手在尘土弥漫中无法辨清目标。当坦克从烟雾中出现时,炮手立即开火,并本能地转动着炮口。一分半钟之内,4辆叙军坦克在近距离内被全部击毁。一部分叙军撤退了,第7旅重新占领了高地,但是叙军丢下燃烧着的坦克仍然继续前进,一步步地向前逼进;他们后面长长的车队在等待着进入战斗。与此同时,几十名坦克乘员却在战场周围来回奔跑,寻找新的坦克或企图逃到下面的山谷中去。

   在北部地段,由巴茨指挥的第1营以不到半数的坦克进行着战斗。阿维多尔开始感到,他可能阻挡不住叙军的突破了,因此,他命令巴茨留下3辆坦克在该地防守,其余的向战场的北侧运动,以对付正利用死角企图向罗姆方向干涸河道运动的叙军“阿萨得共和国卫队”T-62型坦克的威胁,在与这支部队交战时,巴茨被打死了。阿维多尔命令指挥第7营的阿维接管巴茨留下的部队。阿维把这两支部队会合在一起,与叙军的两个T-62型坦克营展开了战斗,此时,这两个营已绕过第7旅,到达该旅后方约五百码处的干涸河道。阿维营在“眼泪谷”周围高地实施机动时,歼灭了阿萨得部队,该部队在战场上的作战能力已被证明极差。这时阿维多尔将中部地段的所有部队都交由阿维指挥。“请放心,先生”,阿维说,并自豪地提醒阿维多尔他是也门人,“我是一只黑豹,他们休想从我这里通过”。叙军仍然以极大的决心拼命向前推进,与在250到500码距离上顽强扼守的以军15辆坦克进行着战斗,但这时叙军是在他们原来的斜坡阵地上作战,战术上对他们极为有利。叙军越过他们,从后方向以军射击。四面都可以感到燃烧着的坦克的灼热火焰,空气中充满了有烟和无烟炸药的火药味。

   四面受敌的第7旅,这时在360度的半径内作战。此刻要想在战场上进行指挥和识别都已不可能了。每一辆坦克,每一小支部队都在各自为战。以军坦克发现自己混杂在一群叙军坦克之中;叙军坦克在以军阵地上迷失了方向。当叙军拼死战斗以达到突破目的时,双方的火炮都猛轰着这块可怕的战场。这时以军几乎是无意识地靠着本能在战斗,他们只是下意识地知道他们正在做的事情的重大意义。

   阿维多尔不能摆脱这是最后一战的感觉。由于某种原因,他无法对尔后情况进行预测,他也从未想到要后撤,尽管他的旅的物质和精神力量都已到了枯竭的境地。他们已经没有后勤能力和控制力量了。他们已在持续的炮火下连续奋战了四昼三夜,从未得到一点休息和喘息之机。平均每辆坦克只剩下三四发炮弹了。在战斗高潮中,阿维多尔转身同他的作战军官说话。这位军官刚开口回答说了半句话,突然滑倒在装甲输送车的底板上睡着了。阿维多尔向拉弗尔报告说,他不知道他还能否坚持下去。他已是在精神恍惚中报告着他的旅的情况。拉弗尔象往常一样沉着、镇定和给人以鼓舞,他恳求阿维多尔说:“我求求你,阿维多尔,坚持下去!再给我半小时。你很快会得到增援。请想办法坚持下去!”

   就在这危急关头,约西中校率领巴拉克旅剩下的11辆坦克来到了师的防地,拉弗尔把它拨交阿维多尔。约西在9月4日交出了他在巴拉克旅第4营的指挥权,决定去渡一个不寻常的蜜月。为此,他和他的新婚妻子纳蒂乘飞机飞往了喜马拉雅山脉。赎罪日前夕,他们驾驶着摩托车到了中国边界。在返回加德满都渡赎罪日时,旅馆招待员问他们说:“你们是从以色列来的吗?你们那儿出事了,你们应该去听听新闻广播。”约西和纳蒂立刻抓紧时间,利用种种借口,设法途经德黑兰和雅典,飞回了以色列。约西在雅典给家里挂了电话,叫他们把军装和装备送到机场。在他匆忙北去时,他根本没有想到会要他指挥他原在旅的残部。他匆忙来到霍菲的前进指挥所,才听到了巴拉克旅所发生的情况,这时已是星期二上午。

   当达夫到达巴拉克旅部时,该旅的残存部队正在开始零落地到来。与此同时,奥迪德率领从加姆拉赖斯高地徒步下来的140名步兵,撤出了特勒法里斯。达夫和其地军官一起组织了技术小组,把丢弃在战场上的坦克找回来,交给军械分队修理。星期二中午,一位精神病医生从特勒哈舒莫尔医疗中心来到此地,照顾巴拉克旅的士兵们,他站在那里,凝视着头发蓬乱、满面胡须、目光呆滞的士兵们,有一些人被烧伤了,大部人是被火烟熏黑的,他们默默地在修理着被打坏的坦克,使它们复原。这是一幅令人感动和给人启迪的场景,精神病医生问士兵们在做什么?他们解释说,他们在整修坦克,好重返战场。这位医生说,“如果他们要重返战场,我最好是忘掉我所学会的一切。”

   达夫报告指挥所,他已有13辆坦克作好战斗准备。他把乘员编了组,装上弹药,要到了一些迫击炮。之后,他得到指挥所通知,约西要前来指挥战斗。约西到达的消息传开了,原是约西的副职,在战斗第一天就负了伤的施姆利克,从萨费德的医院里偷跑出来,同约西一起参加战斗。达夫知道他们是来为他们旅的战友们报仇雪恨的,因此,他开了一辆吉普车,把约西的部队带到了前线。到达前线后,他们接到加入第7旅战斗的命令。约西从无线电中听到在旅前线南部地段作战的“老虎”已没有弹药,无法再坚守在“布斯特尔”高地的斜坡上抵御叙军的前进了。

   “老虎”部队的各辆坦克此时只剩下两发炮弹了。他通过无线电绝望地向旅长喊道:“先生,我坚持不了啦。”阿维多尔恳求他道:“看在老天爷的份上,再坚持10分钟,增援部队马上就到。”当“老虎”的弹药全部用尽时,他开始把手榴弹装满口袋,向后撤退。正在此刻,约西赶到了“布斯特尔”,向叙军开了火。在初次冲突中,他就摧毁了叙军约30辆坦克。约西赶到时,第7旅正处在崩溃边缘,它原来的约100辆坦克已只剩下7辆能用了。双方的战斗都已停顿下来。阿维多尔向拉弗尔作了报告,他已顶不住叙军的进攻,但这时他突然接到了A3支撑点的报告(该支撑点已被叙军包围,并处于叙军进攻部队的远后方),叙军的辎重队正在掉头撤退。叙军的进攻被粉碎了;他们的部队溃散了,并开始仓惶撤退。

   第7旅的残存部队,包括约西的增援部队在内,总共还剩约20辆坦克。他们已经筋疲力竭,所剩无几,许多人受了伤,他们驾驶着弹痕累累的坦克开始追击叙军,他们击毁了逃窜中的叙军坦克和装甲人员输送车。他们进到反坦克壕边缘时停住了,因为该旅已到了人的精力所能承受的极限。

   阿维多尔茫然地站着,凝视着下面的“眼泪谷”,大约有260辆叙军坦克、数百辆装甲人员输送车和其它车辆,被丢弃散布在赫尔蒙尼特山和“布斯特尔”山之间的狭窄战场上。他们能够看到远处尘土烟雾中正在逃窜的叙军和正在后面追击他们的以军。拉弗尔在通讯网上向第7旅全体官兵讲话,耳机里传来了他那平静的声音:“你们拯救了以色列民族。”

   以色列军队可以有许多次伟大的战斗引以自豪,然而却很少有象第7旅所进行的战斗那样出色和关系重大。阿维多尔在拉弗尔坚定决心的支持和鼓励下,打了一场典型的牵制敌人的防御战。他获得成功的一个主要因素是,他熟悉他要去作战的地形,而且他的许多下属军官也都对那里了如指掌。各级指挥官对高地每一块土地的有利点和不利点都能对答如流。已在该地区作好了战斗准备:高地的所有必要的射程表、各种斜坡和预备阵地等都已作好准备,为进行一场敌众我寡的防御战创造了最大的有利条件。阿维多尔的旅训练有素,充分利用了所作的一切准备的有利条件。

   他曾面临过许多问题。首先,他的旅没有一个人预料到战斗会紧张到不分昼夜、毫无间歇地进行,从而迫使以军一连几天作战,以至达到人类意志和承受能力的极限,叙军利用自己的先进夜视器材,每夜都发起多次猛烈进攻。过去曾在夜间控制过战场的以军,此时却处于不利地位。兵力悬殊已大大超出了原来计划的比例。叙军接连进攻的规模和兵力也是以军在精神上没有准备的。阿维多尔旅苦于无法从胶着状态的战斗中脱身,叙军不间断的,猛烈密集的炮火射击使以军遭受重大的伤亡,以军指挥官伤亡尤为惨重。在许多情况下,他们由于要在炽烈的炮火下打开坦克仓盖指挥战斗,因而容易受到杀伤,这影响了指挥战斗的能力。

   阿维多尔从一开始就认识到,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叙军到达横向的库奈特拉-马萨达公路。为达到上述目的,他打了一场就地牵制敌人的防御战,他一直利用机动预备队保护其翼侧和阻滞对旅防线一切可能的突破。亚尔营极为有效地支援了一线的碉堡,这些碉堡很重要,因为它们既能分散叙军兵力,又能从叙军战线后方送来极为有用的报告。阿维多尔一直在制高点上保持着3个营,控制高地,并向后方展开。阿维多尔就是利用这种办法,始终控制着诱歼地域。他利用炮兵发射的照明弹来抵销叙军的夜间优势。他的旅在正面宽约12英里,纵深1-2英里的地域内作战,而叙军的大部兵力却是集中在宽约6英里的正面上向它进攻。在未亲眼看到500多辆各种类型的装甲车辆散躺在沟底的令人难以置信的毁灭和破坏场面之前,很少有指挥官会相信第7旅这次胜仗的巨大规模。

   第7旅的经验比任何事情都能证明,以色列统帅部和政府没有及时进行动员是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最初,第7旅是以军唯一集结的,叙军要与之交战的装甲旅。如果以军从一开始就把最终都要投入戈兰高地战斗的所有的旅全都投入作战,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但是相反,他们是毫无计划地,零星地将这些旅投入战斗的,有时甚至是装备不足即投入战斗。这并不是因为缺少装备,而是因为没有时间收集或装配。如果叙军是与以军全军作战,那毫无疑问,整个“紫色线”都将成为一连串的“眼泪谷”。在为时两天的战斗中,叙军在与以军装甲部队作战中把自己碰得粉碎,它的残余部队本来是可以在伊拉克和约旦军队的支援下,把向叙利亚进攻的以军阻挡几天的。如果北部的以色列部队都象第7旅那样提前24小时动员并作好战斗准备,那叙军就肯定要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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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