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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713年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马拉加海战·第五

1702-1713年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 马拉加海战·第五

作者:艾尔弗雷德·塞耶·马汉·美国

出自————《海权对历史的影响 1660-1783

出自————《西方军事著作

   17世纪最后三十年,发生的各种武装冲突和外交斗争,已经清楚地预示了,即将出现一件会挑起新的和更大争端的事件。这就是当时西班牙王位上的奥地利王室家族分支没有直系继嗣。当身心衰老的西班牙国王不久即将离开人世时,需要决定的问题是新的君主是否要从波旁王室中产生,还是从德意志的奥地利家族中产生。不论出现哪种情况,都需要决定这样继任王位的君主是否应该继承西班牙帝国的全部遗产,还是为了欧洲的力量均势,应对全部遗产进行某种分割。然而这种力量均势不再只是狭义地理解为在大陆上的领地分配,而且人们还进一步密切注视着新的安排对贸易、海运和对控制大西洋和地中海的影响。两个海洋强国的影响和他们的根本利益已经日趋明显。

   为搞清楚我们现在将要着手解决的可完全称之为的战略问题,有必要回忆一下当时在西班牙统治下的各国的情况。这些国家包括欧洲的尼德兰(现在的比利时)、那不勒斯和意大利南部、米兰和北部的其它省份,地中海的西西里、撒丁和巴利阿里群岛。科西嘉当时隶属于热那亚。在西半球,除了古巴和波多黎各,那时西班牙占据着现在被讲西班牙语的拉丁美洲各国分割的整个大陆,这些地区的广阔贸易前景正逐渐被人们所认识。在亚洲的一些群岛上,西班牙也有大片的领地,但是它们没有卷入当时的斗争。由于中心王国衰败,这个帝国极度虚弱,但是到目前为止其它一些正忙于眼前直接利益的国家都无暇顾及它这么巨大的一片领地。但是,当那里出现一个强有力的对未来充满信心的政府,并通过与欧洲一个主要强国联盟,能够得到支持时,这种现象就不复存在了。

   详细研究为寻求用和平手段达到政治均势,而把一些人和一些领土,从一个统治者手中转交给另一个统治者的外交协商与我们的题目无关,无需进行详细研究。但是,可以简单概述一下每个国家的政策要点,西班牙内阁和西班牙人民,反对任何肢解这个帝国的解决办法。英国和荷兰反对法国在西属尼德兰的扩张行动和法国垄断与拉丁美洲的贸易。他们担心波旁成员继任西班牙王位必然会导致上述这种结果。一旦西班牙被分割,路易十四要为他的一个儿子争得那不勒斯和西西里,从而使法国在地中海拥有一个可靠的阵位。但是,这个阵位应该完全受海上强国支配——现实迫使威廉三世默认了这种要求。奥地利皇帝坚决反对使地中海的这些阵位脱离其家族,并且拒绝签署任何分割条约。在外交协商没有达成任何协议之前,西班牙国王去世了。他在临终之前,在其大臣们的劝诱下签署了一份遗诏,把他的所有各邦遗赠给路易十四的孙子——当时的安茄公爵——后来的西班牙国王腓力五世。采取这种措施是希望在防御上谋取最近的和欧洲最强大的国家的支持和援助,以保全西班牙。这里所谓最近的国家,并没有将控制海洋的一些强国考虑在内。实际上对这些海洋强国来说,港口对其舰船开放的任何国家距他们都不远。

   路易十四既然接受了这份遗产,他就必须在道义上反对分割西班牙的一切企图。两个王国联合起来在一个家族统治下,这对法国是极其有利的。从此以后,在其后方消除了一个宿敌,这样当其向东扩张边界的时候就不再有后顾之忧。事实上,自那时起,存在于两个王国之间的联盟从未中断过,只是由于西班牙的虚弱,这种家族关系没有对欧洲其它国家构成威胁。但是它们很快认清了这种形势,并且看到了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法国国王把战争向后推迟了。似将发生的战争,必须依靠英荷两个强国的财富来支撑,这两个国家的政治家建议应该把意大利诸邦划给奥地利皇帝的儿子,比利时应该由他们两国占领,并且建议西班牙新国王不应该让法国在西印度群岛享有超越其它国家的贸易特权。必须指出,从战后十年所看到的这个在总体上是最好的妥协方案,应归功于这些政治家的聪明才智;并且也可从中领略到了通过海洋扩张的重要性已不断增加。但是,路易十四不愿意屈服;相反,受西班牙地方长官们的纵容,他占领了尼德兰的一些城镇,这些地方曾被荷兰部队按照同西班牙签订的条约占领过。此后不久,1701年2月英国议会召开了会议,并且宣布废除允许法国对地中海实施管辖权的任何条约。荷兰开始武装起来,奥地利皇帝将其部队推进到意大利北部,他们将在这里进行一场对路易极为不利的战役。

   同一年,即1701年9月,两个海上强国与奥地利皇帝签署了一项秘密协定,为即将进行的战争制订了主要的作战方针,但是不包括在西班牙半岛上的战争。按照该协定,同盟国应共同征服尼德兰,以便在法国和北部七省之间嵌入一个屏障;征服米兰以确保奥地利帝国其它地区的安全;征服那不勒斯和西西里,同样也是出于这种动机,并且也是为了确保大不列颠陛下臣民和北部七省臣民的航海和贸易安全。为了航海和贸易的利益,这两个海上强国应有权征服西属西印度群岛的一些地区和城镇;在那里他们能够占领应该属于他们的,并且永远属于他们的所有地方。一旦战争爆发,同盟国当中任何一个国家不与其它国家一起,不采取适当措施都不能应付这场战争。这些措施即:首先永远阻止法国和西班牙王国置于一个国王统治之下;其次,阻止法国人成为西属西印度群岛的主人,或向那里派出直接或间接从事贸易的舰船;第三,确保英荷两国的臣民,在西班牙所有各邦内,享有前任国王统治时所享有的一切贸易特权。

   我们可以注意到所有这些条件都无意打算反对波旁王室继承西班牙王位,因为波旁王室是应西班牙政府的要求继承王位的,并且起初曾得到了英国和荷兰的许诺,但是,另一方面,奥地利皇帝不撤回集中反映他本人意愿的要求。在这种联盟中,恰似保护他们的贸易利益的条约条款所表明的,海上强国的意见是至高无上的——尽管他们曾打算在陆地上用德意志的陆军从事战争,所以不得不考虑他们的要求。正如一位法国历史学家所指出的:

   这的确是一个新的瓜分条约……指挥一切的威廉三世非常谨慎小心,他既要设法不消耗英荷两国的实力,同时又要保持西班牙现有的君主制度,而又不触怒奥地利皇帝。他的最终目的,是迫使西班牙新国王腓力五世立即确保英国和荷兰在西班牙君主统治的所有地区享有贸易使用权;并利用他们在海洋上所占据的重要军事位置共同抵御法国。 [ 原作者注:马丁:《法国历史》 ]

   尽管战争已势在必行,但是准备进行这场战争的一些国家却仍犹豫不决。没有英国,荷兰不会单独采取行动;尽管英国对法国极为不满;但是制造商和商人对上次战争带来的巨大灾难记忆犹新。正当局势动荡不定时,英国的詹姆斯二世去世了。路易十四出于同情和在其知己们的劝说下,正式承认詹姆斯的儿子为英国国王;英国人对此非常恼怒,把它看成是一种威胁和侮辱,于是他们便放弃了所有纯属谨慎的考虑。英国上院宣布:“如果不使西班牙君主国的篡位者变得理智些,安全就不会有保证。”英国下院除了为德意志和丹麦援军提供财政援助外,还提议征召5万名士兵和3.5万名海员。此后不久,即1702年3月,威廉三世去世了。但是,王后安娜继续执行他的政策,并且这种政策已经成为英国人和荷兰人的政策了。

   路易十四试图在德意志其它诸邦中成立一个中立国同盟,以阻止似将来临的暴风雨;但是,奥地利皇帝巧妙地运用了德意志人的感情,并通过承认勃兰登堡选帝侯为普鲁士国王,将其争取过来,这样便产生了一个北德意志新教徒的王朝,其他新教徒诸邦自然聚集在其周围。后来,它成了奥地利的最可怕的敌手。它的直接后果是使法国和西班牙投入了除巴伐利亚以外没有任何同盟国的战争,其理由是众所周知的两个王冠问题。5月,荷兰对法国国王和西班牙国王宣战,英国也对法国和西班牙宣战。即使宣战时,安娜王后也拒不承认腓力五世为西班牙国王,因为腓力曾承认詹姆斯三世为英国国王。奥地利皇帝甚至更坦率地宣布反对法国国王和安茹伯爵。就这样,这场规模巨大的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的序幕拉开了。

   在讨论持续10年之久,涉及范围如此广泛的一场大战时,既要分清一般的和与我们的题目密切相关的叙述,又不忽略部分与整体的关系这是很难做到的。但是,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就难以达到我们预定的目的,因为我们不是单纯去研究一部海军事件编年史,也不是只是脱离通史中的周围事物的因果关系,去探讨海军的战术和战略问题,而是要正确评价海权对战争最后结局和对国家兴旺的影响。为了使大家能更一目了然,我们不妨再次指出威廉三世的目的,也即他不是要阻止腓力五世继承西班牙王位——这是件与海权毫不相干的事情,他的真实目的是为了他们的贸易和殖民帝国的利益,去夺取他能够夺取的西班牙在拉丁美洲的部分殖民地;与此同时,把这些条件强加于西班牙新君主头上,或至少可以使英国和荷兰避免失去他们在奥地利家族统治时所享有的贸易特权。基于这种考虑,两个海上强国自然不会把其主要精力放在西班牙半岛上,而是把它放在了美洲;同盟国舰队很可能不会进入直布罗陀海峡。因为西西里和那不勒斯将归属于奥地利,而不会归属于英国。后来发生的一些情况,改变了整个计划,1703年联盟使一个新侯选人,德意志皇帝的一个儿子,以卡洛斯三世的名字继承西班牙王位,于是便使西班牙半岛变成了一个胜负难分的血战战场。使英国和荷兰舰队不得不游弋于半岛海岸附近。这样这两个海上强国在拉丁美洲就没有进行任何具有决定性的重要活动。但是由于英国在这场斗争中控制了直布罗陀和马翁港,此后便使其成为在地中海有势力的强国。在公开宣布卡洛斯三世继位的同时,英国又与葡萄牙议订了《麦特温条约》,使英国实际上垄断了葡萄牙的贸易,并把巴西的黄金经里斯本运到了伦敦——这是一个绝好的条件,在物质上有助于在欧洲大陆继续进行这场战争,同时还能供养其海军。在此期间,英国海军的效率不断提高,尽管法国巡航舰对其造成的损失仍然很大,但是英国完全可以承受这些损失。

   战争爆发时,英国按既定的方针,派乔治·鲁克爵士率领由50艘战列舰和运输舰船组成的一支舰队,运载1.4万人的部队进攻加的斯,它是西班牙与美洲进行贸易在欧洲的重要集散中心,西欧的硬币和产品汇集到那里,并从那里扩散到欧洲各地。占据卡塔赫纳也曾是威廉三世的目的,它也是西班牙和美洲之间进行贸易在西半球的主要集散中心。为了达到上述目的,他在临终前6个月,即1701年9月,曾把昔日的传统式海员本鲍指挥的一个分舰队派到了那里。本鲍在卡塔赫纳以北遭遇了法国支援和加强该港的分舰队,并与其交战;尽管本鲍在力量上占优势,但是由于他的几位舰长不听指挥,没投入战斗,打乱了他的作战计划。他的座舰孤立无援,他本人受了致命的重伤,但仍坚持战斗,结果让法国分舰队逃跑了,同时英军也没能占领卡塔赫纳。本鲍临终前收到了法国分舰队司令的一封来信,大意是:“昨天早晨我本毫无希望,似乎我只能在你的船舱里进晚餐了。 [ 译者注:言下之意是成为本鲍的俘虏。 ] 至于你的那些胆小的舰长,确实应该绞死他们,他们真是死有余辜。”就这样,他们当中的2名舰长被绞死了。乔治·鲁克远征加的斯,尽管很有把握,但却没有成功;因为下达给他的命令是安抚西班牙人民,并劝说他们不要服从波旁王统治。这种令人不可思议的命令束缚了他的手脚。在远征加的斯没能得逞之后,他获悉来自西印度群岛的几艘满载着白银和货物的西班牙大帆船,由法国战舰护航驶入了维哥湾。他立刻前往,并发现敌人正停泊在那里。虽然港口通道只有四分之三海里宽,并且设有防御工事和密集的栅栏;但是,乔治·鲁克冒着猛烈的炮火,强行通过了密集的栅栏,占领了这个地方,船上的货物和大部分硬币不是被拿走就是被沉入海底。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维哥湾大帆船事件。这次战斗在作战技艺上是很漂亮的,叙述起来也是饶有兴趣的,但它除了在经济和声望上给予法国和西班牙两个君主以沉重的打击之外,不具任何军事特色,因此,我们也没有必要给予阐述。

   但是,维哥湾大帆船事件在政治上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并且有助于改变海上强国的上述总的行动方针。葡萄牙国王由于惧怕法国,已经承认腓力五世;可是他内心反对腓力,但是他又害怕法国的影响和势力进入他弱小的、孤立的王国。乔治·鲁克的部分任务是拆散他与法国和西班牙两个君主的联盟。维哥湾事件发生在距其边境如此之近的地方,使他充分认识到了同盟国海军的威力。事实上,葡萄牙距海洋比距西班牙更近,所以它必然要受到控制海洋强国的影响。尽管过去曾对其进行多次劝诱,包括奥地利皇帝答应把西班牙的领土割让给它,海上强国提供经济援助;但是在奥地利王位要求者可能要在里斯本登陆,使同盟国既在打一场大陆战争又要投入半岛战争之前,葡萄牙国王一直不轻率表态。奥地利皇帝把继承王位的要求传给了他的第二个儿子——查理。查理在维也纳宣布继承西班牙国王,并得到英荷两国的承认之后,便被联合舰队带到了里斯本,1704年3月他们在此登陆。这必然迫使海上强国对其计划做重大修改。因为同盟国曾发誓坚决支持卡洛斯,所以他们的舰队被拴在了半岛沿海海域和用来保护贸易;而在西印度群岛的战争则成为一场小规模的次要战争,并且毫无结果。从那时起,葡萄牙就成了英国的忠实同盟者,在这场战争中,英国的海上力量与其所有对手相比,占有极大的优势。葡萄牙的港口是英国舰队的避难场所和供给地,在后来与拿破仑进行的半岛战争中,英国舰队也是以葡萄牙为基地的。一百多年来,葡萄牙从英国人那里得到好处多于来自其它任何国家,但是它对英国的畏惧也甚于其它国家。

   英荷两国具有绝对优势的海上力量,对这场战争的结局,尤其是对英国此后一个世纪成为无可争辩的海上帝国至关重要。但是尽管如此,英荷两国的海军在这场战争中却没有进行一次具有军事意义的海战。他们与法国大舰队仅交过一次锋,可却没有取得决定性的战果。此后,法国便放弃了海上斗争。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的特点代表了18世纪,除美国独立战争之外,所有战争的特点。海权具有一种无声的、持久的、使人筋疲力竭的压力。它在断绝敌人的资源的同时,保护了自己的资源;它没有直接参加重大战斗,或只处于不引入注目的地位去支援战争,并且偶尔地给予一些公开打击;尽管这些都鲜为人知,但是通过此次战争和后来半个世纪的一些要事对细心的读者来说可以看得很清楚,在我们所谈到的这段历史时期里,占绝对优势的英国海上力量是决定欧洲历史的一种重要因素,它使英国一面在国外从事战争,同时又能使国内人民安居乐业,并且建立起了现在依然存在的大帝国,但是因其过于强大没有敌手,所以它的作用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并且几乎不存在要求其参战的机会。其优势如此明显,以致使一些冲突不能称之为战斗。从1700至1778年期间,可能除了宾在梅诺卡岛和霍克在基伯龙湾的战斗(后者成为海军史上最辉煌的篇章)外,势均力敌的双方没有进行过决定性的,具有军事意义的较量。

   基于这种特点和考虑到我们的议题,为了避免过繁的叙述,我们只能对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作一总的概要的阐述,并指出总的影响,特别是舰队活动的影响。海军自然与在弗兰德、德意志和意大利的战争无关;可当他们曾有效地保护了同盟国的贸易,没有中断陆战所需要的财政援助时,他们已经起到了他们在战争中所起的作用。在西班牙半岛上,情况则截然不同。卡洛斯三世在里斯本登陆以后不久,乔治·鲁克爵士便驶向巴塞罗纳,本来以为舰队一出现在那里,这个地方就会自动投降。但是,这里的总督忠实于他的国王,并将亲奥地利的一派镇压下去了。因此,乔治·鲁克驶向土伦,那里正停泊着法国的一支舰队。途中乔治·鲁克看到了另一支来自布雷斯特的法国舰队便对其进行了跟踪,但是没能追上;结果是两支法国分舰队在土伦会合了。这里值得提起注意的是,当时英国海军并不打算,象他们后期那样,在冬天封锁法国港口。这期间,舰队象陆军一样进入冬季营房。春天曾派另一名海军将军克劳德斯利·肖维尔爵士去封锁布雷斯特,但是因其抵达的太晚,其猎物早已飞跑了,于是他立刻驶向地中海。而那时乔治·鲁克深感其力量不足,不能对付联合起来的两支法国分舰队,便撤回到海峡。因为此时,英国在地中海既没有港口,也没有基地,更没有可依靠的同盟国,最近的避难场所是在里斯本。乔治·鲁克和克劳德斯利·肖维尔爵士在拉古斯外海相遇,并在那里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会上级别较高的乔治·鲁克宣布了已下达给他的命令,其大意是没有西班牙和葡萄牙国王的同意,不准随意行动。这道命令确实束缚了他的手脚。乔治·鲁克对没有进行任何战斗感到丢脸,对没做任何事情就回国感到莫大的耻辱,最后他决定进攻直布罗陀。其理由有二:其一是因为他听说直布罗陀防范不严;其二因为直布罗陀作为一个港口,对现时的战争无关重要;其三因为占领了直布罗陀会为英国女王陛下的武装部队增光添彩。他首先对其进行炮击,然后用小艇强行攻占。英国对直布罗陀的占领应从1704年8月4日算起。这一行动使乔治·鲁克的名字永垂不朽,英国占据了地中海的咽喉要地完全归功于他的正确判断和勇敢负责精神。

   西班牙的波旁国王准备立即将直布罗陀夺回,并且请求位于土伦的法国舰队给予支援。图尔维尔已于1701年去世,法国舰队由图卢兹伯爵指挥——路易十四的亲儿子,当时他只有26岁。乔治·鲁克也向东驶去,8月24日两支舰队在韦莱斯马拉加外海相遇。同盟国舰队利用东北风占领了有利位置,两支舰队同时左舷戗风向南行驶然后又向东驶去。对于两支舰队战舰的数字没有确切的报道;法国有52艘战列舰,他们的敌人可能比他多6艘。 [ 译者注:根据《简明世界战史词典》“马拉加海战”条目的介绍,英荷联合舰队有45艘战舰,法国舰队有53艘战舰。 ] 同盟国舰队一起离开,然后各舰再各自去寻找其对手;显然,乔治·鲁克率领的英舰不想组织任何战术协同。马拉加海战的确在军事上不具任何重要性,只是我们在这次海战中第一次领略了克拉克批评过的英国所使用的完全不科学的攻击方法,并且可以看到,这种方法又有了充分发展,并且在整个18世纪都很盛行。这次战斗的结果与其它按同样原则进行的战斗的结果完全一样,我们注意到这个问题是很有教益的。联合舰队的前卫展开与主队分离,中间留有相当大的空隙;而法舰便企图仅仅靠战术运动突入这个空隙来隔离和孤立敌前卫。我们发现在马拉加海战中根本不存在克拉克后来一个时期正式承认的那种谨慎、熟练的战术。从蒙克、德·勒伊特和图尔维尔能实施的各种战术协同退化到只剩航海技术的新纪元是马拉加海战的最显著的特点,这也算是它在历史上唯一的“重要性”吧。马拉加海战使麦考利曾歌颂过的那种原始的战斗方式更逼真了,并多年存留在英国海军的思想中:

   双方指挥官发出冲锋命令;

   双方步兵手持长矛和盾牌大踏步前进;

   双方骑兵的靴刺将马踢得流血;

   面对面的部队边吼边战。

   人类的活动不总是永远向前的。在我们这个时代海军期刊的文学作品里就可看到一种类似的迹象。马拉加海战进行的很激烈,从上午10时持续到下午5时,但是完全不是决定性的。第二天因风向改变,法国舰队占据了上风位置,但是他们并没有利用这种有利时机去进攻。如果说他们前一天曾要求得到这种有利条件是有充分理由的话,那么现在具备了这种条件他们却没有利用它,则应受到严厉谴责。乔治·鲁克已不能继续战斗,据说他的舰队近乎一半,约25艘战舰已用完了舰上的全部弹药。甚至正当战斗还在继续进行时,同盟国舰队的几艘战舰已从战列线中被拖走了,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可供一次齐射的发射药和弹丸了。无疑这是进攻直布罗陀造成的,在那里他们共消耗了1.5万发炮弹,也是由于他们缺少作为补给基地的港口——随着新基地的占有,今后可能会消除这种现象。激励乔治·鲁克占领直布罗陀,和在南北战争开始激励美国占领罗亚尔港都是出于同样的目的。正是这种目的曾使帕马公爵敦促其国王在派出西班牙无敌舰队之前,先占领荷兰海岸上的弗拉辛(今弗利辛恩)——如果按此建议行事,就不必进行至北英格兰的使人意志消沉的灾难性航行。同样的理由,任何企图进攻我们美国沿海的国家,无疑将去占领距中心地区较远的和防御薄弱的,像加德纳斯湾或罗亚尔港这些地方。在我们海军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们可利用其舰队占领这些地方以供其舰队使用。

   乔治·鲁克安全地撤到了里斯本,途中他把舰队多余的食品和弹药留在了直布罗陀。如果把这次战斗看作是图卢兹获胜,可是他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撤回了土伦,只派10艘战舰去支援对直布罗陀的攻击。法国进攻这一地区的所有计划都落空了;所投入的分舰队最后全部被摧毁,并且陆上的进攻变成了一种封锁。一位法国海军军官说道:“随着这种失败,在法国出现了一种令人遗憾的反海军情绪。海军所创造的奇迹和所做出的巨大贡献也被彻底地遗忘了。人们已不再相信它的作用。相反,与国家有更直接关系的陆军却非常受倾慕和同情。当时盛行的一种错误想法即法国的兴衰依赖于莱茵河的某些阵位,持有这种想法对海洋事业是极为不利的,而海洋事业已使英国强盛,使我们衰败。” [ 原作者注:拉贝鲁斯-邦菲尔:《法国海军史》。 ]

   1704年进行了布莱尼姆之战。战争中,法国和巴伐利亚部队被马尔巴勒 [ 投笔从戎注:马尔波罗 ] 和欧根亲王指挥的英国和德意志部队彻底打败。此次战斗的结果使巴伐利亚放弃了与法国的联盟,并且使德意志成为大战的辅助战场,后来的大战主要是在尼德兰、意大利和伊比利亚半岛上进行的。

   第一年,1705年,同盟国分两路进攻腓力五世——一路从里斯本出发进攻马德里,另一路是取道巴塞罗那。前者毫无成效,尽管把进攻的基地设在海洋上,但战斗主要还是要在陆上进行。这一地区的西班牙人毫不掩饰地表示他们不欢迎借助外国力量继位的国王。加泰罗尼亚的情况则完全不同,卡洛斯三世亲自率领同盟国舰队向那里进发。在数量上处于劣势的法国海军,只好呆在港里;法国陆军也不露面。同盟国部队有3000名海员帮助,并且有舰队不断为他们送来补给品,很快包围了这个城镇。对同盟国部队来说,舰队既是他们的补给基地,又是他们的交通线。10月9日,巴塞罗那投降。所有加泰罗尼亚人都热烈欢迎卡洛斯三世,欢迎活动蔓延至阿拉贡、巴伦西亚,巴伦西亚省的资产阶级也表态支持卡洛斯。

   第二年,1706年法国在通向葡萄牙山区的要隘实施防御,而在西班牙的加泰罗尼亚边境上发起猛烈攻势。由于当时同盟国舰队不在,缺少舰队的支援,同盟国方面的抵抗是无力的,致使巴塞罗那再次被围。这次法军对巴塞罗那的包围,得到了舰队的支援。这支舰队由30艘战列舰和许多装载补给品的运输舰船组成,是从附近的土伦港驶来的。法军的包围从4月5日开始,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卡洛斯三世被围在城里,如能将他俘获那将是意外的收获。但是5月10日随着同盟国舰队的出现,法国舰队便撤离了巴塞罗那,包围即被解除。腓力五世不敢退至阿拉贡地区,便取道鲁西永退至法国,把阿拉贡让给了他的对手。与此同时,另一支靠英荷两国财政援助供养的陆军从葡萄牙——一个英荷两国海军共同控制和使用的基地——向前推进。此次西部进攻比较成功,先后攻陷了埃斯特雷马杜拉和莱昂省的许多城市。当同盟国的将军们得知巴塞罗那的包围已被解除时,立即取道萨拉曼卡向马德里逼近。此时逃至法国的腓力五世已经通过了比利牛斯山的西部返回了西班牙;但是,当同盟国部队逼近时,他不得不再次逃跑,把其首府留给了同盟国部队。1706年6月26日,葡萄牙和同盟国的部队进入马德里。同盟国舰队在巴塞罗那攻陷之后,又占领了阿利坎特和卡塔赫纳。

   同盟国军事上的成就到此已结束了;但是他们曾错误地估计了西班牙人的意向,并且也没有看到他们的决心和自尊心,以及他们国家的地形特征所拥有的力量。盟军的入侵,激起了西班牙对葡萄牙的民族仇恨,和对异教徒的厌恶情绪,英国将军本人就是一名胡格诺派教徒的难民。马德里和周围地区的人都对之不满,与此同时,南方各省的人民也纷纷保证他们效忠于波旁国王。同盟国部队不能在充满敌意的首府久留,更主要的是在这一地区附近找不到给养,而且到处都是游击队员。同盟国部队向东撤退,退向卡洛斯三世所在的阿拉贡。1707年4月25日屡屡受挫的同盟国陆军在阿尔曼萨遭到了彻底的失败,损失了1.5万名士兵。整个西班牙,除加泰罗尼亚省以外,又重新被腓力五世所控制;后来加泰罗尼亚省的一部分地区也被其征服了。第二年,也即1708年,法国虽然在这一地区取得了一些进展,可仍然没有能力进攻巴塞罗那,但是他们却攻下了巴伦西亚和阿利坎特。

   1707年这一年,没有任何海军要事。夏季位于地中海的同盟国舰队离开了西班牙海岸,前去支援奥地利人和意大利人对土伦的进攻。后者从意大利出发沿地中海海岸前进,同盟国舰队从海上支援其侧翼,并为其提供补给品。但是,包围没有成功,所进行的战役也不分胜负。英国舰队司令克劳兹利·肖维尔爵士率几艘战列舰一起回国,途中搁浅于锡利群岛并丧生在失事舰上,后来这成为历史有名的事件。

   1708年,同盟国舰队占领了撒丁。因为该岛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并且离巴塞罗那较近,卡洛斯三世只要在同盟国舰队的帮助下控制了海洋,它就会成为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同一年同盟国舰队占领了梅诺卡岛和它的良港马翁港,从那时算起英国对其控制了长达50年之久。由于占领了直布罗陀,封锁了加的斯和卡塔赫纳,并用马翁港对抗土伦,此时的大不列颠象法国或西班牙一样,在地中海有了坚实可靠的基地。而另一方面,它的同盟国葡萄牙控制了里斯本和直布罗陀两个阵位,可以密切注视大西洋和地中海的贸易航线。到1708年的年底,法国在陆上和海上均遭到了惨败,国内又出现了严重的灾害,几乎无望继续进行正在使法国招致毁灭而对英国来说并非重负的战争。路易十四不得不提出带有耻辱性的让步条件以换取和平。他同意交出整个西班牙君主国,只为波旁国王保存那不勒斯。同盟国拒绝接受他的提议,他们要求法国放弃整个西班牙帝国,安茹公爵统治的地方也不例外;拒绝称其为国王,并且还增加了一些能使法国毁灭的条件。因为遭到路易十四的拒绝,战争只得继续进行。

   在以后的几年里,同盟国的海上力量不断地进行各种活动,但此时已成为大不列颠一国的活动,很少得到荷兰的帮助,尽管它们不那么惹人注目,但其作用不能低估。卡洛斯三世绝大部分时间被限制在加泰罗尼亚,他与撒丁以及奥地利国在意大利半岛的诸省份的联系全靠英国舰队。此时,法国海军已完全销声匿迹,路易十四显然不让舰队出海,因此,使英国可以缩减其地中海舰队的实力,而让它的更多舰船去执行保护贸易的任务。1710年和1711年,英国远征法国位于北美洲的殖民地,占领了新斯科舍,但是进攻魁北克的计划却没能实现。

   1709年的冬季,路易十四将法军全部撤出了西班牙,从而放弃了他孙子继承西班牙王位的事业。然而正当法国国力已极度虚弱,似乎可能被迫让步,使其沦为一个二等强国时,在联盟中代表英国一方的马尔伯勒因在国内失宠,使联盟是否继续保持下去受到了威胁。在马尔伯勒失去女王对他的宠爱之后,反对战争的一派,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反对继续进行战争的一派,掌握了权力。这种变化发生在1710年的夏季。因为英国当时处于有利的谈判地位,和英国当时承受的负担过重,所以使议和的倾向不断地加强。显而易见,英国所承受的沉重负担不能给它带来与其相称的益处。软弱的同盟国荷兰已逐渐停止提供按条约所规定的海上部队,尽管一些有远见卓识的英国人,看到消灭了一个与之竞争的海上强国会感到满意,而当时大多数的英国人,看到更多的和感受最深的,是现实的战争经费不断增加。大陆战争和西班牙战争,都主要靠英国的财政援助来支撑;尽管用在大陆上的财政援助对英国无利可图,可他们清楚,不花费比这场战争经费更多的钱,决不能迫使西班牙人拥戴卡洛斯三世。此后不久,英国和法国之间进行了秘密谈判。由于要继承西班牙王位的卡洛斯三世的兄弟德意志皇帝死于意外,使谈判有了意想不到的进展。因为没有其他的男性继承人,卡洛斯很快便成为奥地利的皇帝,不久,又被推举成德意志皇帝。英国人不希望看到两个王冠都戴在一个奥地利人头上,更不希望看到两个王冠都戴在一个波旁皇族的头上。

   作为1711年议和的条件,英国提出的要求表明它已经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海上强国。这不仅是事实,而且自己也俨然以海上强国自居。它要求不能由同一个人同时兼任法国和西班牙国王;尼德兰的设防城镇应转让给荷兰和德意志,作为抵御法国的一条屏障,法国应归还从同盟国手中夺取的一切;并且还要求将直布罗陀和马翁港正式割让给英国,有关这两个地方的战略价值早已指出了;摧毁法国劫掠英国贸易的私掠船的老巢敦刻尔克港,要求法国割让纽芬兰、哈得孙湾和新斯科舍殖民地,后者当时已被英国占领;要求与法国和西班牙签订以供应非洲奴隶契约著称的贸易条约,并垄断与拉丁美洲的奴隶贸易,1701年西班牙曾将这种权力交给了法国。

   尽管敌对行动依旧在继续进行,但谈判并没有停止。1712年6月,英国和法国之间签订了4个月停火协定,英国撤走了他们在大陆同盟国中的陆军,其主要指挥马尔伯勒已于前一年被免职。1712年的战役有利于法国;因为大不列颠已将部队撤出,所以战争的结束只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英国对荷兰提出的抗议的回答是,自1707年以来,荷兰已没有提供他们应提供的额定舰船,他们提供的舰船不到额定数的三分之一,他们参战的时间不到一半。1712年下院在致英皇的一份上书中抱怨道:

   整个战争期间,海上勤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极其不利于陛下您的王国。因为每年必须为各大舰队提供充足的装备,以使其在地中海保持优势,和抵御敌人可能在敦刻尔克,或在法国西部港口集聚起来的部队。陛下已做好为装备联合舰队中您的那部分舰船的一切准备,但是却没有劝使荷兰也这样做。它每年装备的舰船与陛下每年装备的数量极不相称……所以,陛下已不得不用您的其它舰船进行补充,并且已迫使陛下的大批舰船不得不持续在远海和不合时宜的季节里活动,这极有损于海军。这种情况已使贸易护航出现了困难,王国的海岸也因缺少巡航舰而非常容易招致攻击,陛下对敌人与西印度群岛的效益最高的贸易已无能为力,他们的大量财富来源于这种贸易,没有这些财富他们便无力承担这场战争。

   事实上,从1701年至1716年,法国与拉丁美洲的贸易,曾使其获得了价值为4000万美元的硬币。对于这些抱怨,荷兰赴英国使者只能回答说,荷兰的情况已使它无力履行合同。1712年的失败,增强了英国媾和的决心,同样也决定了荷兰必须走这条路。尽管英国对其同盟国不满意,但仍然一如既往,坚持反对法国,支持荷兰的正当要求。1713年4月11日,历史上一个标志着全面和平的里程碑,著名的《乌得勒支和约》在法国和英国、荷兰、普鲁士、葡萄牙和萨瓦之间签订了。虽然奥地利皇帝仍然坚持反对议和,但是,英国不再为其提供财政援助,使其陆军的活动受到了限制,随着海上强国逐渐撤出,大陆战争已进入尾声。然而,腾出手来的法国,于1713年在德意志打了一个漂亮的、成功的战役。1714年3月7日法国与奥地利之间签订了和约。战争的余火仍然残存在加泰罗尼亚和巴利阿里群岛,那里的人民仍然坚持他们的宗教信仰反对腓力五世。可是当法国武装部队调转头来对其实施攻击时,反叛很快被镇压了下去。1714年9月,法国强行占领了巴塞罗那;第二年的夏季巴利阿里群岛也被迫投降了。

   由这场持久战造成,并经和约认可的一些变更,除去一些不太重要的或暂时不太重要的细节外,可归纳为如下几点:1. 确定由波旁王室继任西班牙王位,西班牙帝国继续占有它在西印度群岛和美洲的领地,当英国答应支援奥地利王子并因此将其大部分海军拴在了地中海时,威廉三世反对西班牙对上述地区行使统治权的企图也就此落空了;2. 西班牙帝国失去了它在尼德兰的领地,海尔德兰将成为新普鲁士王国的领地,比利时将隶属于奥地利皇帝,西属尼德兰就这样变成了奥属尼德兰;3. 西班牙失去了在地中海的一些主要岛屿:撒丁割让给了奥地利,梅诺卡岛连同其良港一起交给了英国,西西里割让给了萨沃伊伯爵;4. 西班牙失去了它在意大利的领地,米兰和那不勒斯割让给了奥地利皇帝。这些就是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的总的结局。

   法国支持本王室的腓力五世,如愿以偿地继承了邻国西班牙的王位,可战争已使法国变得虚弱至极,并失去了相当可观的一部分领土,其海上力量损失殆尽,人口锐减,财政濒于崩溃。在欧洲割让了其北部和东部边界上的领土,它还放弃了对敦刻尔克的使用权,这里曾是英国商船十分惧怕的私掠战的中心。在美洲,法国割让新斯科舍和纽芬兰,已为半个世纪后失去整个加拿大做好了准备。不过目前它还保留至圣劳伦斯湾和圣劳伦斯河要隘的布雷顿角岛和它的路易斯堡港。

   英国通过条约和战争所获得的,几乎相当于法国和西班牙失去的总和,这些都有助于它继续扩大和加强其海上力量。地中海的直布罗陀、马翁港和前面提到的一些北美洲殖民地,为不断扩大和保护其贸易的海上力量提供了新的基地。英国通过这次战争除了获得大量领地之外,对它来说,仅次于此的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陆战的沉重负担已使法国和荷兰海军衰败。有关这方面的迹象后面将予以介绍。在联合舰队中荷兰完全没有按照规定补足其应承担的舰船定额,他们即或派出的那些舰船状况也是极差,尽管为英国增添了额外的负担,但是坏事也可以变成好事,因为它迫使英国海军发展得更快和更有成效。法英之间本来实力就不相称的海上军事力量,由于敦刻尔克被毁,这种不相称就变得更加明显了。尽管敦刻尔克本身不是一个一级港口,水位不深,可是由于人们经常使用它使其具有重要的军事作用,其位置极适于骚扰英国的贸易。它距南福兰角和唐斯只有40海里,与其平行的海峡只有20海里宽。敦刻尔克是路易十四最早获得的一块领地,所以他对它非常重视并不断进行开发,现在它的防御工事已被拆除,港口已被填堵,这一切使他蒙受了刻骨铭心的奇耻大辱。但是英国的能人智士不会把它的海上力量单纯地建筑在军事基地之上,也不会仅仅建筑在舰船之上,而是建筑在通过战争和和约获得的巨大的贸易优势之上。英国获得与拉丁美洲进行奴隶贸易的特权是有利可图的,随着这种贸易成为与这些国家进行大量走私往来的主要部分,获利就更大,这一切对英国在攫取领地的不足方面得到了部分补偿。法国把南美洲的一些领地割让给葡萄牙,但主要的受益者仍是英国,因为它已利用于1703年的条约控制了葡萄牙的贸易。被割让的北美洲殖民地都是非常有价值的,它们不仅是主要的军事基地,也是重要的贸易基地。英国还与法国和西班牙签订了对其极其有利的贸易条约。当时的一位英国大臣,在议会中为条约进行辩护时说:“英国从这个条约中得到的好处,主要表现在有益于我们的繁荣兴旺;最近在我们的造币厂铸造了大量的条金;议和以来,从事海运、渔业和商业的舰船迅速增加。进口关税和制造业以惊人的速度在增长,出口业也有了很大的发展。”一句话,从各方面促进了英国贸易的发展。

   战争使英国加速运转起来了,并且将其放在迄今仍保持的那种海上霸主的位置上,而使在贸易和斗争中总是与其为敌的对手望尘莫及。作为战争的结果,荷兰在海上一无所获,既没有得到殖民地,也没有得到基地。与法国签订的贸易条约虽然使它与英国享有同等待遇,可在拉丁美洲,它没有象其它盟国那样得到一块立足之地,实际上,在议和的前几年,尽管这个联盟仍然扶持卡洛斯,但是英国首相早已背着荷兰与卡洛斯签订了一个条约,英国已实际上垄断了西班牙在美洲的贸易,表面上是与西班牙共同分享这种贸易,实际上是它一国垄断。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这个条约被公开了,它给荷兰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但是因为当时英国对同盟国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它不会受到被其它盟同遗弃的威胁。荷兰在陆地上获得的只是占领了奥地利尼德兰的一些设防地区,即历史上有名的“屏障城镇”,这对增加荷兰的税收、人口和资源并不起什么作用,也无助于它必须依靠军事机构来增强国家实力。荷兰,可能是不可避免的,放弃了使其繁荣兴旺和使其在各国中处于领导地位的举措。由于它在大陆上的处境十分危急,曾导致它忽视海军,以致在上次战争中的私掠船巡航战时期,它的运输业和贸易遭到了巨大的损失。尽管整个战争期间,它一直趾高气扬,可其虚弱的征兆已明显地显现在武装力量的衰退上。所以,尽管北部七省达到了联盟发动的战争的主要目的,并没让西属尼德兰落入法国人手里,可它是得不偿失的。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它没有参加欧洲战争,并退出了欧洲的外交舞台,部分原因可能是它看到它从战争中得到的太少了,更主要的是由于它实际上已十分虚弱,已经无能为力。在进行了这场艰苦的战争之后,出现了一种反思,它毫不掩饰地说明了一个领土范围狭小,人口较少的国家所固有的软弱性。北部七省从签订《乌得勒支和约》开始,明显在走下坡路;然而,实际上的衰退比这还要早。荷兰不再被列入欧洲强国之列,其海军也不再成为外交斗争中的一种军事因素,随着国家的全面衰落,贸易也在衰退。

   余下的问题只是简单扼要的谈谈战争对奥地利和德意志诸邦造成的影响。按照和约的规定,法国让出了莱茵河屏障和莱茵河东岸的一些设防地区,前面已经提到,奥地利得到了比利时、撒丁、那不勒斯和位于意大利北部的一些西班牙领地。但是,奥地利仍在许多方面表示不满,尤为不满的是没有得到西西里岛。此后,在它得到该岛之前,一直不断地为此进行谈判。对于德意志诸邦和整个欧洲来说,一件比奥地利获得这块遥远的异国地区更重要的事情,是普鲁士的崛起。这场战争一开始,普鲁士作为一个属于新教徒的国家和好战的王国,使其注定要加入反对奥地利的斗争行列。

   上述这些就是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的主要结果。这场战争是自十字军东征以来,欧洲所经历的一场规模最大的战争,其主要军事行动都是在陆上进行;它是有史以来两位最伟大的将军,马尔伯勒和欧仁亲王指挥的。这场战争中的布伦海姆之战、拉米伊之战、莫尔佩克之战和都灵之战,即便不甚了解历史的读者,对这些名字也并不陌生。与此同时,一大批有才华的人在其它战场上,在福兰角、德意志、意大利和西班牙也屡建战功。而在海上只进行过一次规模虽大,却不值得一提的战斗。我们仅仅根据目前这场战争所产生的直接的结果,仍然可看出究竟是谁从中得到了好处:是法国吗?其唯一收获是使波旁家族的一名成员继承了西班牙王位。是西班牙吗?它得到的只是一个波旁家族的国王,而不是奥地利王室的国王;使它与法国结成较亲密的联盟。是荷兰吗?它确实得到了设防城镇作为屏障,但是它的海军被毁灭了,而且它的人民也已经疲惫不堪。最后,是奥地利吗?虽然它用海上强国的钱去打仗,并且得到了诸如尼德兰和那不勒斯这样一些沿海国家。显而易见,得到好处的,难道不是那个逐步把这场战争局限在陆上进行,和目光越来越盯在陆上收益的国家吗?或者更确切地说难道不是英国吗?他们确实为大陆战争付出了不少的代价,甚至还动用其部队进行支援,可在此期间,它正逐步建立起海军,并不断加强、扩大和保护它的贸易,占领了一些海上阵位。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其海权的创建和不断发展是建立在其竞争对手、朋友和敌人的毁灭之上的。强调英国海军的发展,并无意贬低其它国家的收获;把它们列举出来只能更清楚地说明英国的收获是巨大的。法国的收获是它的后方不再是一个敌人,而是一个朋友,可它的海军和海运却败落了。西班牙的收获是经过一个世纪的政治僵化之后,使它密切了与法国这样充满生机的国家的相互往来,并保全了它曾受到威胁的大部分领地。荷兰的收获是它最终摆脱了法国的入侵,使比利时掌握在强国而不是弱国手中。奥地利的收获无疑主要是以牺牲别人为代价,制止了它的世敌的发展,并且还得到了西西里和那不勒斯,以其为基础在英明政府的领导下还可建立起一支强大的海上力量。然而,无论哪个国家的收获,甚至这些收获并在一起,在重要性和可靠性上都无法与英国的海上力量相比,它在奥格斯堡联盟战争期间就开始领先,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中得到了进一步巩固和完善。依靠它,运用一支没有敌手的军事海运力量,在其它国家处于疲惫不堪,无暇他顾的情况下控制了公海上的主要贸易。并且这支海运力量在当时世界上所有有争议的地方都有安全可靠的基地。尽管当时英国还没有开始创建其印度帝国,可它的强大的海军优势,能够控制其它国家与这些富饶的遥远区域的交通线,并且使它能在不同国家的贸易地区产生的争议中坚持其意志。它的贸易曾使其繁荣兴旺,并保持了它的同盟国的军事实力,尽管在战争期间受到了敌巡航舰的堵截和骚扰(对此,处于百忙之中的英国只能在局部地区予以注意),可当战争即将结束时,却呈现了一种崭新的局面。世界各国都已精疲力竭,人们都渴望重新富强和从事贸易,但是没有一个国家能在财富、资金和海运上,像英国这样做好了准备,能促进和取得每项事业的优势,并且凭借这种优势,通过合法和不合法手段促进商品交流。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期间,利用它的聪明经营之道和其它国家的疲惫不堪和资源枯竭,不仅使它的海军,而且使它的贸易逐步发展壮大。的确在那些危险的海域会经常遭到法国不断派出的那些肆无忌惮的巡航舰的阻袭,海军的作用就是安全护航,因此,它越来越多地为商船所雇用。与荷兰相比,由于英国的商船受到较好的保护,而获得安全远洋运输公司的美名,自然运输业也越来越多地落入了它的手中。一旦喜欢雇用他们的习性形成了,很可能会一直持续下去。

   一位英国海军历史学家说道:

   通观全局,我怀疑英国以往的声望是否会超过这一时期,或人民的进取心会比现在更强。我们的武装力量在海上获胜,需要保护我们的贸易,和用各种切实可行的办法以提高我们的海上力量,这些都是逐年增加我们的力量所要采取的措施。此后,即1706年底英国皇家海军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不仅舰船数量而且质量都大大超过了革命时期和革命之前。所以说我们的贸易在上次战争中不是逐渐减少,而是逐渐增加,并且通过不断地与葡萄牙加强交往,使我们受益非浅。 [ 原作者注:坎贝尔:《海军将军们的传记》。 ]

   虽然我们通常总是把海权与海军联系在一起,但是英国的海权不仅只在于其强大的海军。1688年,法国曾有过这样一支海军,但是,它像被火烤过的树叶一样枯萎了。海权也不只单独存在于兴旺的贸易之中。在我们所谈到的这一时期的之后几年,法国的贸易已相当可观,但是,最初的战争风暴,像克伦威尔时代的英国海军曾一度横扫荷兰的贸易一样,摧毁了法国的海上贸易。海权在于强大的海军和海上贸易两者的结合,经过精心的培育,英国超过其它各国获得了海权。这显然与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有着密切的关系,并应从此算起。战争之前,英国只是海上强国中之一员,战争之后则成了举世无双的海上强国。它单独拥有这种权力,既不与其朋友分享,也不受其敌人的制约。唯独它自己富有,由于它对海洋的控制和拥有庞大的海运事业,它掌握了丰富的资源,以致现时在海洋上它没有一个危险的竞争对手。所以它所获得的海权和财富不仅是巨大的,而且是牢靠的,是全部掌握在它自己手中的;而其它国家的收获不仅在程度上逊色,而且质量也差,他们或多或少取决于其他民族的友好愿望。

   人们可能会提出疑问,是否这意味着任何国家的强大和繁荣都只取决于海权呢?当然不是。合理的使用和控制海洋,只是用以积累财富的商品交换环节中的一环,但是它却是中心的环节,谁掌握了海权,就可强迫其它国家向其付特别税,并且历史似乎已经证明,它是使国家致富的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在英国,对海洋的控制和使用是多种原因综合在一起自然促成的。除此之外,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的前几年,它已采取了一系列财政措施,促进其更加繁荣兴旺。这些措施被麦考利称之为“坚实可靠的基础。在英国出现的,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最庞大,最兴旺的贸易机构就是建立在此基础之上的。”然而,可能有人又会提出疑问,是否某些民族热衷于贸易和由于贸易有了进一步发展,而他们的这种民族特点就不易于采取上述措施?是否他们所采取的措施,至少不完全是出自于对海权的考虑,也不会增加国家的海上力量?不管怎样,那是可能的,我们已经目睹了在英吉利海峡的另一岸,在竞赛中一个比英国起步早的国家——其位置和资源都极其适于通过战争和贸易对海洋进行控制。法国所处的特殊位置,在所有海上强国中,唯独它,拥有一种选择的自由。其它国家在其边界外部活动,或主要受陆地的制约,或主要受海洋的制约。然而,法国除了有一条漫长的陆地边界,还有一条与三个海洋相连的海岸线。1672年,它明确地选定通过陆路扩张的政策。那时,柯尔培尔已掌握法国财政大权12年之久,而且已使他们的国家从可怕的混乱中得以恢复,法国国王的税收是英国国王的两倍。这个时期,法国向欧洲其它国家提供财政援助,但是,柯尔培尔的计划和对法国寄于的希望是建立在使其成为海上强国基点上的。与荷兰的战争,使这些计划没能实现,进一步兴旺发达的运动中止了,国家重新回到了自己依靠自己与世隔绝的时代。路易十四统治结束时的这种悲惨的局面,无疑,是由许多原因交织在一起形成的,例如:连续不断的战争,后半期的管理不善,自始至终的铺张浪费。但是,实际上法国从未遭到入侵,战争几乎毫无例外地都是在其边界或边界之外进行的,它的国内工业几乎没有遭到战争的直接破坏。在这些方面它堪与英国相比,并且所处地位好于它的敌人。为什么结果是这样不同呢?为什么法国这样不幸,这样筋疲力竭?而英国却这样喜笑颜开,繁荣兴旺呢?为什么要由英国提出和约条款,而法国只能接受呢?显然是由于财富和储备所致。法国要独自对付许多敌人,他们之所以能起来与法国为敌,把战争继续维持下去,完全靠英国的财政援助。1706年,英国的财政大臣在致马尔伯勒的信里说:

   尽管英国和荷兰的土地和贸易承受了过重的负担,可我们和荷兰的财政储备仍然很多;而法国的资金几乎全部被耗尽,以致他们向王国外付一个便士,除非付硬币,否则不得不付20%和25%的利息。

   1712年法国支出的战争费用高达24000万法郎,而它的税收总收入只有11300万法郎,扣除损失和必要的支出之后,国库只剩3700万法郎。解决财政赤字的办法是提前使用其后年间的税收,并征收一系列名目繁多甚至不可理解的税收。

   1715年(议和后两年)的夏季,似乎形势已经不能再恶化了:政府没有财政储备,私人也没有存款;国家没有更多的净得税;大部分税收是没有保证的,不得不预征其后年间的税收。劳动和消费都不能满足继续流通的需要;这个濒于崩溃的社会高利贷盛行。物价不断上涨和货币贬值终于压垮了人民。困难,人民中不断出现暴乱,甚至涉及到军队。制造业日趋衰落,有些被迫停业,很多人不得不靠乞讨生活,使城市难以承受。农民由于缺少工具、肥料和牲口,只能使土地荒芜;很多房屋将倒塌。看起来君主政体的法国将随其年老的国王一起行将灭亡。 [ 原作者注:马丁:《法国历史》。 ]

   这就是拥有1900万人口的法国的情况,而当时英国人口总共只有800万;法国地大物博;大革命之前拥有丰富的煤和铁。“而英国的情况则与之相反,1710年议会的巨额财政援助冲击了法国;因为这一时期法国的财政储备很低,或从某种意义上说完全没有,而我们的财政储备达到了极限。”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期间,“我们的商人斗志昂扬,使他们能卓有成效地执行其计划,以致使整个王国的资金不断流通,并且极大地支持和促进了所有的制造业,所以后来的人们在困难时期,经常情不自禁地提起那个时代。”

   在与葡萄牙签订的条约中,我们是主要的获胜者……葡萄牙人开始感受到巴西金矿对他们是至关重要的,而在其后与我们所进行的许多贸易中,使他们的大部分财产成为我们的财产,并且此后一直是这样。不然的话,我们怎么能支付这场战争的费用……英国内部的流通现金增加的相当可观,很大程度上必须归功于我们同葡萄牙的贸易;而这一点,正如我们已经说过的,应完全归功于我们的海上力量(它使葡萄牙脱离了两个君主联盟,并将其置入海上强国的保护伞下)。我们与西属西印度群岛的贸易取道加的斯,在这场战争开始时,曾多次被中断,但是后来大部分都被恢复了,直接经大公统治地区的一些航线,和取道经葡萄牙的航线,都进行了大批的非法贸易。与此同时,在同西印度群岛的西班牙人进行的贸易(也是非法的)中,我们也是主要的获利者……我们的殖民地,尽管抱怨不被重视,但也逐渐富强起来,人口不断增加,甚至贸易活动的范围比过去更大了……有关英国的目的,在这场战争中找到了详细的答案——我指的是法国海上力量的毁灭,因为在马拉加海战之后,我们再也听不到法国大舰队的活动情况了。尽管大舰队的销声匿迹使法国私掠船的数量猛增,可我们的商船损失,后期远远少于前期……一件着实令人欣慰的事情是:起初我们曾看到法国国王在1688年集结了这样一支强大的海上力量,而当时我们却是在困境中斗争,当我们于1697年终于摆脱了这场使人伤脑筋的战争时,发现我们已负债累累,以致短时期的和平也无法偿还。然而到了1706年,我们看到的不是法国的海军在我们的沿海活动,而是我们每年派出一支强大的舰队不断袭击他们的沿海,我们的海军不仅在大西洋比他们占优势,在地中海也一样,迫使他们只要见到我们的旗帜便逃之夭夭……利用这支舰队使我们与黎凡特地区的贸易有了保障,并且还加强了我们对意大利境内各城邦君主的影响;此外,它还使北非伊斯兰教各国心惊胆战,而且还迫使土耳其苏丹 [ 译者注:旧时土耳其君主的称号。 ] 不敢接受法国的建议。这就是我们的海上力量不断壮大,和利用海上力量所取得的丰硕成果……这样一些舰队是必不可少的;他们可随时保护我们的国家和盟国,并使这些盟国屈从于我们的利益;而最最重要的是这支舰队如此有效地为我们的海上力量树立了威望,甚至时至今日(1740年)我们仍然能够愉快地感受到这种威望的作用。 [ 原作者注:坎贝尔:《海军将军们的传记》。 ]

   不再需要作过多的叙述了。法国历史学家告诉我们,在那个年代,虽然英国海军那样坚守岗位,但是法国的巡航舰仍然能依靠劫掠对方的贸易来养育他们自己。英国作家承认这方面的损失是惨重的。依据英国上院的一个委员会的报告,按照1707年的统计,五年之内,也即“开战以来,英国已损失30艘战舰,1146艘商船,其中有300艘被夺回来了,而我们已捕获和摧毁法国80艘战舰、1346艘商船,此外还捕获了他们175艘武装私掠船。”绝大多数法国战舰,如前所述,可能是进行私掠活动。但是,不管怎样,这些有关的数字,除刚才的叙述外,不需要提供更多的材料,即可看出,没有一些大的舰队为基础,单纯依靠巡航战是决不能摧毁一支强大的海上力量的。琼·巴特死于1702年,可他留下了福尔班、迪卡塞和其他一些人,特别是迪盖-特鲁安这样有名的后继者,他们是世界上罕见的摧毁贸易战的干将。

   西班牙王位继承最终结束之前,迪盖-特鲁安的名字使人想起他最重要的私掠远征活动。在那个时代很少有海员能象他那样远离本土从事私掠活动。它再准确不过地说明了那个时代的冒险精神,和法国政府被迫采取的这种权宜之计。1710年,法国一支小型中队曾进攻过里约热内卢,由于战败,一些法国人成为俘虏,据说他们都已被处死了。迪盖-特鲁安要求国王批准他为法国报仇雪恨。国王同意派出舰船和配备舰员,并且以国王为一方,雇用的迪盖-特鲁安公司为另一方,签订了一份正式合同,规定由双方为远征提供费用和补给品,其中我们发现了奇怪的事务性规定,即上舰的任何一个士兵在巡航期间死亡,被杀或开小差,公司要付30法郎的罚金。国王要得到五分之一的纯利,并要承担任何一艘在战争中失事或被摧毁的舰船的损失。按照罗列在一份冗长的合同里的规定,迪盖-特鲁安得到6艘战列舰、7艘快速帆船和2000多名士兵。1711年他率领这些舰船和部队一起驶向里约热内卢。在进行了一系列战斗之后,夺取了这个地方,并且同意除用500箱糖,还需40万美元(相当于现在100万美元)可以赎回这个地方。私掠公司在这次冒险活动中净得利92%,因为返航之后,有关2艘战列舰的情况无任何消息,所以国王获利可能很少。

   当整个西欧正忙于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时,一场会对此次战争结局产生重大影响的斗争,正在东方进行。这就是瑞典和俄国正在交战,匈牙利已经反叛奥地利,1710年底之前,土耳其也终于被卷入了这场斗争。一旦土耳其帮助匈牙利,就会出现历史上曾多次发生的有利于法国的一种牵制作用。英国历史学家提醒人们注意,土耳其是由于惧怕英国舰队,因此在所有各重大事件中它都不敢轻举妄动,匈牙利也被迫屈从于奥地利的统治。瑞典和俄国之间的战争,将导致后者在波罗的海占据优势;法国的老盟国瑞典沦为个二等国家,与之同时,毫无疑问俄国将要闯入欧洲政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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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