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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汉:著作与思想·第十一

马汉:著作与思想·第十一

作者:钮先钟 ·中国

出自————《战略家

出自————《现代军事理论

   引言

   1985年是马汉(Alfred Thayer Mahan)到美国海军战争学院任教的一百周年纪念。该院海洋史教授哈顿多夫(John B.Hattendorf)特将马汉一生著作编成一本完整的书目:A Bibliography of the Works of Alfred Thayer Mahan,以表追思。该书已往1986年由美国海军战争学院出版。马汉是一代大师,其著作之多令人惊讶,该书把他的著作分为七大类:

   、专书;

   、对他人著作的贡献,政府文件;

   、由他人所搜集和编辑的马汉著作;

   、对杂志的投稿;

  、对报纸的投稿;

  、翻译他人之作;

   、小册。

   其著作之多,真可谓洋洋大观,其中有许多都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因此,这本书目对于研究海权思想和海洋战略的人来说极具参考价值。

   作者在看了这本书目之后也有很多感想。第一,人们对马汉也正像对克劳塞维茨一样,知道其名的人很多,但真正渎过他的大作并了解其思想的人却不多。第二,克劳塞维茨传世之作《战争论》(On War)国内还有译本,而马汉的最主要著作《海权对历史的影响,1660-1783》(The Influence of Sea Power Upon History,1660-1783),到今天国内尚未有翻译,尽管全世界已有多种不同文字的译本。第三,晚清时代,我国有识之士(以魏源为代表)即已知道重视海洋,但很不幸,诚如马汉批评法国人时所说的话,由于政策背海向陆之故,国势遂终于一蹶不振。

   假使说21世纪是太平洋世纪,也是中国人的世纪,则我们在民族思想上必须要做一个重大的调整,那就是应面向海洋,向海洋求发展。因此,对马汉的著作和思想,在今天还是值得向国人介绍。他的书虽然已成为经典,但其中的智慧并不因为时代的改变而丧失其价值?

   马汉的生平

   本章拟对马汉的主要著作和思想作一简介,但在进入主题之前,仍需对马汉及其一生的遭遇先略作描述。因为言为心声,必须先认识作者,然后才能了解他的作品。

   1840年9月27日,马汉出生于西点,他的父亲丹尼斯·马汉(Dennis Hart Mahan)是西点军校的教授,南北战争时的许多将军都出其门下,他在战略、战史等方面的造诣都很深,但由于儿子太负盛名,所以父亲反而变得默默无闻。马汉在思想上并未受到其父的影响,因为他从十二岁即离开家庭,负笈他乡。他进入海军官校也违背了他父亲的愿望。

   1859年,他以第二名毕业于海军官校。两年后南北战争爆发,他虽投入战争,但并无杰出表现。中间曾短期回母校任教,因此与当时任校长的鲁斯(Stephen B.Luce)认识,这件事对他的终身事业有极大的影响。内战结束时,马汉二十六岁已官至少校。以后二十年他仍继续服役,并终于升到中校。

   1884年鲁斯(代将)奉命筹办美国海军战争学院,遂邀请马汉到该院任教,他欣然接受。他获聘的主要原因是他在1883年出版了一本小书,书名为《海湾与内陆水域》(The Gulf and Inland Waters),那是一套名为《内战中的海军》(The Navy In the Civil War)丛书中的第三卷。这本书到今天可能已经无人重视,但它却使马汉一举成名。

   马汉于1885年10月16日才奉命到新港(Newport)报到,四天后到院谒见院长鲁斯。鲁斯把他替马汉安排的工作计划告诉他,就是要他写一本书,说明国家权力与海军行动之间的关系,俾为理论性的了解奠定基础。马汉在新港只停留了一天就回到纽约,然后埋头进行研究。

   1886年8月,马汉才重返新港,此时他已升任上校,并奉派接替鲁斯的院长职务,同时仍兼任海军史和战略讲师。这是其一生事业的转折点,马汉从此平步青云,终于成为世界公认的“海权先知者”。在开学那一天,已经调任舰队司令的前院长鲁斯向新班同学致辞时曾经这样说:“让我们有信心地期待伟大的心灵出现,他将能为海军科学奠定基础,正像约米尼之于陆军科学一样。”十二年后,当鲁斯出版其言论集时,他在旧日原稿上加了一句:“他就是美国海军上校马汉。”

   美国海军战争学院(简称海院)是世界上的第一所海军战争学院,其最初的院址设在一座破旧的救济院中,设备非常简陋,第一班只有学员八人(上尉),第二年才增为二十人,马汉接任院长之后,不仅亲自讲课,而且还要处理行政事务,非常忙碌。在海军中有许多人反对设立这样的学院,所以在最初阶段,马汉和他的学院都不断受到批评和攻击。

   1890年,《海权对历史的影响,1660-1783》出版,固然使马汉声名大噪,但也引起很多批评、有人说海军军官著书是不务正业,有人认为马汉的重视历史是思想反动,不切实际。马汉也反驳说:“经由历史的研究,可以建立战争的原则和最佳方法,对于一位海军军官而言,再没有其他的事情比它更切实际。”

   无论如何,马汉的地位总算已经巩固,他曾两度出任海院院长,当他不在的时候,他的讲义还是由人替他向新班宣读。不过,他在国外所受到的推崇,又远过于国内,尤其是在英国。他不仅受到女王和首相的款待,牛津和剑桥大学所颁赠他荣誉学位,而《泰晤士报》更称他为“新哥白尼”(New Copernicus)。德皇威廉二世更是马汉的崇拜者,他曾经这样说过:“我现在正在存食(devouring)马汉的书,而不仅只是阅渎(reading)而已,我正在尝试用心学习它。那是一本第一流的著作,而且在各方面都是经典。在我的军舰上都有这本书,而且经常为我的舰长和军官们所引述。”

   马汉在1889年退役,此后即专心著作。他真是一位多产作家,一共写了二十本书和一百三十七篇专文,后者之中又有一部分再编辑成书出版。在退休之后,他也曾间断地替政府服务,充任顾问等职,不过,那都无太多重要性,他的最大贡献还是在学术领域。

   1906年,美国国会通过法案,把所有曾在内战时服役的海军退役上校都升为少将(备役),马汉虽然接受了这份荣誉,但在著作上署名时,仍保留其“上校”头衔。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他已经七十四岁,他立即动笔替英国人说话。哪知道当时的美国总统威尔逊以严守中立为理由,下令禁止美国军官对战争作任何评论,尽管马汉是世界上最权威的海军史学家和战略家也不例外。他抗议无效后非常愤怒,二个月后,即1914年12月1日,遂因心脏病逝世于华盛顿的海军医院。

   海权与历史

   就意识形态而言,马汉是史学家的气质重于海权思想家。作为一位史学家,其不朽的声誉主要是建立在两本书上:《海权对历史的影响,1660-1783》和《海权对法国革命和帝国的影响,1793-1812》(The Influence of Sea Power Upon the French Revolution and Empire,1793-1812)。这两本书分别出版于1890和1892年,加起来厚达一千三百页以上,主要内容都是英国海军史。以重要海战的叙述为主体,然后再分析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的后果。这两本书的原稿都是马汉在海院中所用的讲义,但可明显看出,马汉一开始就准备将其当做专书出版。

   用历史来教育海军军官,这个原始观念又还是出于鲁斯(第一任院长)。他在聘请马汉之前的一年(1883年),曾在美国《海军学会月刊》(Naval Institute Procedings)上以《战争教育》(War Schools)为题发表专论,主张应引导海军军官“对海军史作一种哲学(思想)研究,使其能用专业批评的冷静眼光,探讨全世界的大海战,并认清在何处已经应用科学的原则,以及在何处由于忽视战争艺术的规律而导致失败和灾难”。

   以后,在海院开学时,鲁斯又曾致辞主张使用“比较法”(comparative method)。他的意思就是应该在陆战与海战、陆军“科学”与海军“科学”、过去与现在之间,作对比的研究。简言之,他认为历史应能提供基本原理(则)形式的教训。

   马汉既同意应聘,也就表示他完全接受鲁斯的见解。事实上,他早已读过不少的历史著作,最重要的一本书,就是蒙森(Theodor Mommsen)所著的《罗马史》(The History of Rome)。以后马汉在其自传《从风帆到蒸汽》(From Sail to Steam)中,曾追述其当时所获得的感想:“它使我突然想到……假使汉尼拔经由海上入侵意大利……又或在到达意大利后,仍能经由水路与迦太基交通,则结果将会是如何不同。”于是他发现这就是帝国兴亡的线索,换言之,就是能否控制海洋。几经思考之后,马汉又说:“海洋的控制是一个从来不曾受到有系统的研究和解释的历史因素。

   马汉虽曾博览群书,但他又回忆说,他的主要灵感并非出自这些来源,而是发自其本身的内在意识。马汉在其第一本主要著作《海权对历史的影响,1660-1783》的导言中,曾说明其目的为研究“海权对历史过程和国家兴衰所产生的效果”。他以后又指出:“此种思想一经建立之后,也就成为尔后二十年间一切著作的核心。”

   马汉极端强调“海权”(sea power),但不幸,他对这个名词并未作任何明确的界定。在他的著作中,这个名词往往呈现出两种不同的意义:(1)经由海军优势获得的制海权(command of the sea);(2)生产、航运、殖民地和市场,总称之为海权。当然,这两种观念是互相重叠,所以也难免混淆。

   马汉的两本主要著作都只有一个主题,即说明英国的海洋优势实为海权运用的最佳例证。他根据史实分析,认为从1688年起到拿破仑失败的每一个阶段中,海军优势所产生的制海权,往往足以决定胜负。

   就军事和经济的意识而言,海权的最后胜利即为拿破仑的失败。马汉的结论为:“并未企图在陆上采取大规模军事行动,而仅凭控制海洋和欧洲以外的世界,英国政治家终于能确保其国家的胜利。”

   后世史学家对此种分析常有微词,主要理由是认为它未免过分简化。第一,马汉并未考虑在历史过程中还有若干非海洋性帝国的兴起。第二,海权因素固然重要,但导致拿破仑失败的还有许多其他因素,而马汉一概不予重视。诚如费希尔(David H.Fischer)所指出的,马汉是把一个“必要”(necessary)的理由视为“充分”(sufficient)的理由。马汉之所以会犯这样的错误,那也正是其治学方法的直接后果,因为其原始观念是出自内心,所以,也就很容易变成先有结论然后再来找证据。

   海权六要素

   马汉的书虽然是以叙述为主,但其《海权对历史的影响,1660-1783》的第一章中,却又毫无疑问地提出了一套完整的理论架构,那就是所谓“海权要素”(Elements of Sea Power)。马汉根据历史研究发现有六项影响海权的一般条件,并且认为是具有普遍性而且不受时代影响的。这六项要素分别为:

   、地理位置(geographical position);

   、自然结构(physical conformation);

   、领土大小(extent of territory);

   、人口数量(number of population);

   、民族性(national character);

   、政府的性质与政策(character and policy of govemments)。

   这一套架构也许要算是马汉对海权理论的最大贡献,一直流传到今天仍然有其价值,最多只是在解释上需要略加修正而已。

   地理位置对海权的影响及需要,英国是最佳例证。不列颠群岛与欧陆的距离是不远不近,既能使英国对外敌的入侵获得相当的安全保障,又便于它打击敌人。以其本国为基地,英国舰队可以集中兵力,同时用于防御和封锁欧陆,英国毋需维持大陆军,极大节约了财政。英国也可以控制欧洲北部的海运,并便于与其海外领土维持交通。反而言之,法国则缺乏这些优点,所以,在海权竞赛中,自然不是英国的对手。

   自然地理结构大致可决定一个民族寻求和获致海权的机会。海岸线形状决定向海洋发展的难易程度,良好的港湾代表一种重要潜力。土壤的肥沃与否或使人民安土重迁,或使人民不得不讨海为生。前者例如法国,后者例如荷兰。岛国或半岛国家若欲富强,必须重视海权的发展。对于任何有海岸线的国家,海权均为其国家权力的一个必要部分。

   领土大小必须与人口、资源等因素相配合,否则广大的领土有时反而形成弱点。假使大片领土为河川或港口所割裂,则更是一种较大的弱点。马汉以内战时的南方为例,指出以人口和资源的比例而言,其面积太大,尤其是海岸线太长和内陆水道太多。

   一个想向海洋发展的国家不仅应有相当数量的人口,而其中直接或间接参加海洋活动的人数,也应占相当大的比例。国家的平时航海事业(包括航业、渔业、贸易、造船工业等)足以决定其海军在战时的持久力。英国为标准典型,不仅是一个航海国家,而且也是造船和贸易大国,所以拥有发展海权的人力基础。

   民族性中最重要者为贸易愿望(重商主义)和生产能力。有此心理基础,人民才会走向海洋寻求财富。海洋商业与海军的结合,再加上殖民地和海外市场的开拓,遂终于使英国变成有史以来的最大海洋强国。

   最后,政府的性质和政策也非常重要、政府若明智而坚毅,培养其人民对海洋的兴趣,则海权的发展也自然比较容易成功。英国自从詹姆士一世时开始,其国家政策就一直都是以追求殖民地、商业和海军优势为目的。马汉认为英国之所以能够采取一贯的政策,其主因为政权始终握在贵族阶级手中,反而言之,马汉对19世纪末期开始流行的民主政治表示忧虑。他认为民主人士缺乏远见,不愿付出维持海权的必要成本。

   马汉的海权要素观念,不仅构成一套理论架构,而且也使他对未来世局作了相当合理的预测,对于美国所提出的若干积极建议而言,他也可算是所谓“地略学”(Geopolitics)的先知。

   马汉虽然称赞和羡慕英国的过去,但对大英帝国的前途却表怀疑,他认为美国有资格接替英国而变成世界上最伟大的海洋强国。不过,美国有两项弱点值得忧虑:(1)美国有广大陆上资源尚未开发,遂使其人民眼光内向大陆而不外向海洋;(2)民主政府可能不愿意把钱花在海权方面。因此,马汉遂大力鼓吹美国应采取帝国主义者的政策(奇怪的是,他在青年时期却有反帝思想趋势);美国应扩充海军,发展海商事业,争取殖民地。他的这一类言论具有较强烈的政治色彩,所以学术性的价值也就自然较低,不过就思想而言,那还是具有一贯的意义而无可厚非。

   海军战略思想

   马汉在到海院任教之前,就已经确定其治学目标:(1)解释海权对历史的影响;(2)寻求海军战略的基本原则。关于第二点,他完全采取鲁斯所提倡的比较法,并以约米尼的《战争艺术》为基础,企图从这本书中找到可以转用于海战领域中的陆战原则。

   他认为在约米尼的《战争艺术》中有三大基本观念:(1)集中的原则;(2)中央位置和内线的战略价值;(3)后勤与战斗之间的密切关系。马汉于是借用这些观念来形成其海军战略思想体系的架构。事实上,“体系”(system)一词并不适当。马汉与约米尼不同,他的思想并非系统化的。其中有关战略的思想是散布在许多著作中(海军史、传记和杂志文章),不过就某种程度而言,又是比较集中在其一系列的讲义内(1886年首次在海院开讲),以后经过修订在1911年出版,有一个非常冗长的书名:《海军战略:与陆上军事行动原则及实践的比较和对比》(Naval Strategy:Compared and Contrasted with the Principles and Practice of Military Operation on Land),我国译本改称《海军战略论》倒是比较简洁。

   马汉认定“集中”是海军战争中的“支配原则”,对于战略和战术都是一样。中央位置的价值亦即在此,因为它能使我军便于集中,并同时迫使敌军分散其兵力。不过中央位置又只是一种辅助因素,而非主要因素。至于内线只能使兵力较迅速达到某点,其利益也仅此而已。在海军战争中的惟一真正决定因素,还是战斗舰队(fighting fleet)。因此,马汉有一句经常为人所引述的格言:“永远不要分散舰队!”

   集中兵力的目的即为寻求决战,旨在争取制海。决战的工具就是战斗舰队,一战而击溃敌方战斗舰队,则制海即为其自然后果。所以,无论就战略或战术而言,海军都必须作攻势的使用。

   马汉虽然承认海洋商业(航运)的重要性,但也认为追捕敌人的商船并不能耗费其资源,和使其经济崩溃。只有瘫痪其海军兵力,才是一劳永逸之计。诚然,严密的封锁固然可以把敌方的商船和军舰都拘禁在其本国港内,但若其军舰终于逃出,则必须将其找到并予以击毁才行。

   约米尼非常重视后勤,马汉亦复如此,但不知何放,马汉却选用了“交通”(communication)这样一个名词。正像“海权”一样,他对这个名词也并未作严格的界定。一方面他说:“交通是一个概括性的名词,表示军队与国家权力之间保持联系的运动线。”另一方面,他又说:“交通并非地理线,例如陆军所必经的道路,而是那些船只由于载量有限而不能携带的必要补给。”他又明确指出:“第一是燃料,其次是弹药;最后才是粮食。”无论采取哪一种定义,适当的海军基地也就变成成功的海军战略的必要因素。尤其是自从采用蒸汽动力之后,基地变得更为重要。

   以上即为马汉的海军战略思想的精义,不过严格说来,其思想是既不完整又缺乏系统。他几乎完全不曾注意两栖作战的需要,及其在海军战略中的地位。他对陆海两军在战争中的互赖关系,也不曾加以认真考虑。最后,到20世纪后期,权力投射(power projection)已经变成海军的重要任务之一,马汉对此也毫无预感。

   诚如罗辛斯基(Herbert Rosinski)所说,马汉所感兴趣的仅为个别的、具体的史例,其理论是附属于历史,有系统的分析则非所长。马汉也不无自知之明,他说:“这是我有生以来最草率的工作。”

   马汉虽然强调海权,但他一再提醒读者或听众,海权仍然只是一种“工具”。尽管他直到1910年才读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而且还只是节译本,但却早已知道“战争仅为一种激烈的政治行动”。同时,马汉又认为海军是一种比陆军为佳的国家政策工具,因为海军比较不带有侵略意味,比较机动,所以也较易接受政治指导。尤其是海军的影响力,在陆军所不能达到的地方也还是能够发挥出来。

   结论:马汉的影响

   史普劳特(Margaret Sprout)在初版的《现代战略思想的创造者》(Makers of Modern Strategy)中曾这样肯定地说:“没有任何人曾像马汉这样直接而深远地影响海权理论和海权战略。”我们今天读马汉的著作,似乎很难了解为什么在当时(19世纪末叶)能够产生那样巨大的影响作用,诚然,那是一种学术性的巨著,风格高雅,立论平正,但不具有刺激意味。若在今天,这样的书不可能畅销,但在当时居然能够震撼全球。所以,天下事似乎真是大有命运在焉。

   自从《海权对历史的影响,1660-1783》于1890年出版,马汉即开始享誉世界。他这本书到1895年即已出版第十版,以后仍继续再版,到底出了多少版,简直是无法计算。根据哈顿多夫的书目,其最近的版本是在1980年印行。此外,除英文外,也已经译成许多其他国家的文字。第一种译本是俄文,1895年于圣彼得堡出版。其次则为德文和日文,都在1896年初版,法文版和西文版则较迟,分别为1899和1900年。

   马汉以后的许多著作也都很畅销,可渭洛阳纸贵。他在自传中说,据他所知,其著作译成日文者要比任何其他语言都多。日本天皇曾命令每一所学校(中学和师范)都应购买《海权对历史的影响,1660-1783》的日译本《海上权力史论》,而其海陆军校也都采用它为教材。甚至于到1982年,日本还有一种最新译本出现。

   非常遗憾,马汉的最主要著作到今天还没有中文译本。惟一曾译成中文的书就是《海军战略论》,虽然前后共有三种不同的译本,实际上,却只是翻印而已,尤其是这本书相对于马汉的海权思想并非代表之作。

   马汉逝世于1914年,从那时到今天已经超过半世纪,但是他的影响力仍继续存在,真可谓历久不衰。普里斯顿(Captain William D.Puleston)说:“今天,在美国海军中,任何军官研究战争时,仍会继续采用马汉的方法和理念。”尽管人类已经进入核子时代,马汉的大名仍然受到尊敬甚至崇拜。

   最后,我们对马汉应该作如何的评价和研究呢?也许罗辛斯基的意见最值得重视,现在就引述如下作为结论:

  他的确是一位天才,也许要算是美国所曾产生的最伟大思想家之一,而且确是最有创见的思想家之一,其眼光的远大,其判断的正确,其直觉的敏锐,都有异于常人。

  虽然许多细节已为其不可能预知的发展所推翻或修改,但其著作的核心,对海军战略根本问题的分析(他是对这些问题有合理认知和研究的第一人),仍然经得起时间和反对批评的考验。

  不过,要想从其遗产获得充分的利益,要想辨别永恒与暂时,必然与偶然之间的差异,又必须作第一等的学术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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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