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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时代战争论:与克劳塞维兹的虚拟对话

信息时代战争论:与克劳塞维兹的虚拟对话

作者:Anthony M. Coroalles ·美国

出自————《信息时代战争论:与克劳塞维兹的虚拟对话

出自————《现代军事理论

   提要

   一、本文是作者采取与西方兵学大师克劳塞维兹(Carl van Clausewitz)的虚拟对话方式,将克氏钜著《战争论》中的理论观点引用于解释今天信息时代的战争。

   二、作者极力以克氏的笔调来诠释战争,并认为只要人性未变,战争的本质就不会改变,摩擦,不确定(迷雾)与机运就会永远存在;战争乃达成政治目标所采行的暴力行为,旨在迫敌屈服于我的意志。此一定义至今未变;战争的遂行者须是国家政府、军队与人民所形成的「三位一体」,否则不足以构成战争。

   三、信息己逐渐形成一个国家或军队的重心。未来信息战的发展方兴未艾,其攻防的地位将十分重要。

   麦克.霍华德爵士(Sir Micheal Howard)于评论克劳塞维兹时指出:

   像他这样论战争的作者很少,他的洞察力超越了那个时代政治或科技环境所构成的限制。我们可以找到很多作品,证明历代都有人探讨战争,但能协助我们思考战争的人直如凤毛麟角;他们大多不能看穿那个时代短暂的现象,而认为战争只是一种技巧,体察不出战争是一种伟大的社会政治活动,迥异于其它活动,可合法地蓄意相互使用暴力以达成其政治目标。

   令人惊异的是,克劳塞维兹的论点,许多虽已超越了他那个时代,至今却仍颠扑不破。他的不凡,不仅是因为自他死后军事情况已发生了重大的改变,而且也因为他的思想原是针对普鲁士陆军军官而发,但也适合更广泛的读者。

   以下这次虚拟的会晤,可让克劳塞维兹的战争思想透过信息时代的眼光加以检视。笔者已尽力设法保存克氏思想的真正精神,彷佛回答问题的人就是他本人。战争的本质会改变吗?

   问题一

   问题一:克劳塞维兹将军!你以生动的笔触写出了战争的本质。你认为当我们步入信息时代时,战争本质会改变吗?

   答:你是知道的,我在做明确的陈述时一向很谨慎,因为我知道,任何一个通则永远会有例外。然而,我敢说,只要人性未变,人就会受情感、恐惧、偏见、需求与欲望的影响,那么战争的本质仍将不会改变。

   我的信念是,在战争的领域内无不充满了危险、耗费体力、苦痛、不确定与机会。我所能说的就是,这些因素至今仍在发生作用,甚至比我那个时代的作用更大。我们当年遂行战争的手段已与古罗马时代大有出入,但结合起来构成战争本质与特性的各种基本力量却未改变,今天仍是如此。

   我的观点是,纵使今天遂行战争的手段与我那个时代已大为不同,但战争的本质基本上仍未改变。战争仍是政治意图主导下的一种暴力行为;人竞相以智能、意志力和情感来追求胜利。

   问题二

   问题二:你相信你对战争的定义仍适用于今日吗?

   答:这是一个较难回答的问题。你可能记得我从未夸称过曾为战争创立了一套无所不包的理论。我只能说我比较看重某些想法和信念,而再以很简洁的方式把它们表达出来。我的方法倒像是一个哲学家,他的智能尚不足以为人生发展出一套周延的理论,祇是提出某些对人生的观察与想法,以期终能帮助一个人更加了解人生。

   说到这一点,我认为一个理论性的观念也和文字一样,如欲使其发生效用,在做任何对话之前,应对它有共通的了解。缺少这种共通的了解,就会沟通不良,因为若是对传达讯息所用的文字无共通的了解,即无法精确地交换意见。这也就是字典在技术行业中特别重要的原因;它使文字与观念标准化,有利于适切地交换意见,使之不会人言人殊。

   坦白说,我对今天如此浮滥使用「战争」一词感到吃惊。你们说毒品战争、贸易战、贫穷的战争、价格战、冷战,而最近又出现信息战。结果使你在讨论战争的观念时,丧失了学术上的严谨性。倘若什么都能说是战争,那么战争就什么也不是。

   依我看,今天的「战争」一词,几乎概括了任何型式的冲突。这种思想上的宽松无疑会造成混淆。在讨论时,当语辞不再扮演自己,而是在劝服他人相信,这就成了问题,这时所需要的,即是清晰的意念,以及显示彼此间关联的能力。

   发展一套理论,本质上是种辩证逻辑。在理论与实际之间存在着一股张力。理论影响着现实,而现实则修正了理论。显然战争也是如此──现代及未来战争的现实将会修正其理论,也可能修正其定义。但我们要谨慎,不可在不完整的证据下,拋弃了健全的理论基础。当攸关国家安全得失时,尤其不能出错。

   这就是何以进行改变是如此困难的原因之一。很多人不相信改变是合宜的。在我的那个时代,拿破仑推翻了当时已建立的战争方法,使欧洲花了十年的时间才适应这种改变。在我有生之年,我们有很多人都明白,老的思想和既有的方法不能再适用于未来。同理,在你们的南北战争时代,当年拿破仑的方法就派不上用场。但在这两个时期当中,指挥官们若是坚持用老方法来解决新战场上的问题,鲜少有成功的事例。

   每一代的人都相信自己是活在一个独一无二的年代。全民皆兵、工业化、机械化及核子武器等每一个都是以前战争所未遇到的问题。今天有很多人认为人类正处于一个新时代的前夕,这个时代就是信息时代,而且有人认为这个时代将为战争的方法带来根本的改变。我同意这种看法。

   当战具改变时,战法也会随着改变。我坚决否定战争将不再需要使用军事武力的看法。我不同意一种误导人的论点,认为达成重大目的可不必使用实际毁灭性的武力或以该武力做威胁。战争一向是而且也仍将是一种武力行为,以迫使敌人以某种方式行动。我尚未听过任何取代这一定义的合理主张。

   问题三

   问题三:你似乎对此点特别执着?

   答:也许是的。对我而言,这个问题基本上即为我所谓的「驱使」(compellance)──迫使你的敌人做不愿做的事。迫使敌人屈从的绝对意涵即是你迫使对手只有两种选择;勉强同意或被消灭。在这种状况下即表示要用实质的武力从事杀戮。在战争理论中主张节制,或者是使用一种不置敌于死命的武力,这些想法都是荒诞不经的。

   那并不是说,不经战争手段就不能达到重大的政治目的。经济、道德、外交、甚至宣传或情报手段都可用来达成具重大政治意义的目标,但那些手段对我而言只能算是一种劝服。那些手段并不能迫使敌人或令敌人丧失能力,而是只能使他感到不舒服。就理论而言,如要把你的意志力强加在他身上,只有使敌人丧失力量一途。这是作战真正的目的。

   例如,回顾你们最近在波斯湾的经验,在投入军事武力以达成你们的政治目标之前,你们曾意图施加经济、政治与外交压力,但都徒劳无功。唯有当你们部置军事武力,并在作战中消灭了敌人的武力,才实现了你们的政治目标。

   你们已对伊拉克实施了五年的经济禁运,并以军事行动的威胁做后盾,却无法迫使这个国家遵守联合国的诸项决议。禁运在伊拉克国内造成了重大的不便和痛苦,但你们所摧毁的很多基本设施都已经过重建,沙丹.胡辛仍掌权,也依然目中无人。至今所达成的有限正面效果,完全是因为一可靠的军事威胁。若无此一威胁,没有一个有理性的人会认为你们能达成任何具有意义的目标。我举这个例子为的是要强调一个事实,即面对一个有强烈意志力,并且有承受苦难能力的敌人,唯有使用实质的武力,才能迫使其屈服。倘若敌人是为其生存而战,那么即不可能以有节制的手段迫使其自杀。以我之见,若认为战争可以与实质武力脱离关系乃是一种愚见。

   战争是一种特殊的冲突方式;它使用暴力来追求政治目标,是达成政治目标的一种独特手段。并非所有的冲突都是战争,我们认清这两者的区别是很重要的。我希望这有助于解释我对该定义的执着。

   问题四

   问题四:你将战争定义成为达成政治目标的一项武力行动,这即回答了何谓战争的问题。但那又留下了另一个问题:谁在进行战争?

  :那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也是我为之凝思良久的问题之一。在我的作品当中,我主要着墨在国与国之间的战争,那已成为在我那个时代战争的主要形式。拿破仑重新界定了国与国之间进行战争的主要形式。我要去了解我那个时代战争的现象,但我也要我的作品能广博到有些恒久的价值。

   也许你知道,我是学历史的人,而我的军事著作必然会受我历史研究的影响。我相信为了要适度了解战争,人们必须研究有关国家与社会在其历史背景的本质。

   研究从古代至18世纪的战争之后,我才了解在整个历史当中存在着一种根本关系,即一个国家政府、人民与军队之间存在着一种「三位一体」(thinity)的关系。在发动战争的社会中,其强度与状态均显示出这种「三位一体」。

   在整个十九世纪与二十世纪前半叶的战争当中,由这种三位一体类型国家所发动的战争,其整体性越来越大,第二次世界大战达于顶点。该次大战因两枚原子弹爆炸而告终。自此以后,你们的战争在范围上即有所限制。韩战、越战、阿尔及利亚及阿富汗的战争都是强权国家为了有限的目的,而使用有限的手段。

   这些战争全都是「三位一体」实体间的冲突。以阿尔及利亚的民族解放阵线为例,它有一领导阶层,一群广大的同情者及一支武装部队。今天的「爱尔兰共和军」(Irish Republic Army)也是一样。一般而言,想要回答谁在进行战争这个问题,答案就在这个三位一体的实体,而他们所遂行的战争乃是为了政治目标。

   虽然这种三位一体可呈现许多形式,这二部分之间的强度容或有不同,但唯有在三位一体的情况下才能发动战争。只有社会政治群体才会使用武力遂行其政治目的。个人会为私人目的而动武,而犯罪集团也会使用武力达成其共同目的,而正如我前面所说,并非所有使用武力之情况均可视为战争。

   我所发现非常有趣的是,在有能力瞬间把信息传送到世界各地的今天,社会政治群体乎已超越了领土的界线,但这种情况值得特别注意。然而,我的理论似乎有足够的弹性,可适用于这种最新的演变。

   问题五

   问题五:另外,你是否愿意详细讨论一下有关你的「重心」(center of gravity)观念,以及它在今天的战争中会以何种方式呈现?

   答:我的这个想法一直受人误解,为此我甚感失望,但我也得承认这些混淆大半是我的错。关于该观念,我还不十分确定,而且我也未能扼要指出这种概念背后的逻辑,以明辨战争各阶层的「重心」所在。此外,由于我的作品尚未完成,且范围与内容也相当广阔,断章取义或选择性阐释的情形在所难免。

   一个显著的例子就是人们所经常引述有关重心的定义是;一切力量和行动的中心。人们在引述时经常忘了其前后文,其整段话是说:「理论家必须这样说:人们必须把交战双方的特性铭记于心。从这些特性当中即会发展出某一重心,此即一切力量与行动的中心,一切均唯其是赖。它就是我们一切力量所应汇聚之点。」

   如此说来,认识重心应是理论家分析研究后的结果。透过此一研究可找出敌人的主要特质,理论家再由此决定这些特质如何与其它特质互动。把这些特质之间的动态关系做一适当的评量,理论家即能从中找出重心──即了解敌人的要害为何。此一过程有如循着一个车轮的车辐,决定轮轴的性质和位置。

   为了澄清这一点,我在书中接着说,敌人力量的中心要点就是我们力量所要集中对付之点,而不论该点是什么。我曾试图在重心与「敌人的中心要点」之间建立一个确定的关联。对我而言,两者实为同义词,意即该点即为所有作为所应汇集之处。我的观点是,在大多数状况下,敌人的战斗部队乃是敌人用以保护其力量中心要点的工具。若是我们能打败敌用以自卫的工具,那么胜利即唾手可得。

   我所说的发展重心的主要特质,所指的就是那个能产生或消灭力量的特别要件。在一个国家的特定条件下,这些个别的要件在互动之下,即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力量。这些个别要件所产生组合的力量即代表着整体的国力。然而,在这多元混成的国力中,通常可找出其中某一中心的要点。对我而言,这即是国力组成中的首要组件,套用今天的术语来,即是一个国家的战略重心。

   我举出六个可能的战略中心,分别是:军队、首都、盟国、利益团体、舆论与领导人的性格。今天你们认为国力至少有项要件:军事、经济、政治体制、地理和国家意力。每一要件均提供了一定程度的国力,每一要件都可能成为一个重心。例如,有人认为美国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真正的重心就是它的经济。

   依我所见,你们现代的社会,出现了另一个重心──信息。你们国力中的每一单元均依赖信息的自由流通及依赖以信息为基础的体制能维持不坠。你们的军事、经济、通信、媒体、教育系统、财经体系与交通体系均因信息而劲力强旺。信息成为你力量中的中心要素,和以往不同的是,你们的军力可能不能保护这一要素,使其不受敌人的攻击。对手可以直接攻击此一致命要素,而不必先打败你们的军力。依我之见,这是一个没有掩蔽、没有保护的重大力量的来源,而且可能也是你们最脆弱的一环。

   至于战争中的作战阶层方面,我们可以见到国家力量之要件与作战力量之要件间存在着粗略的关系。国家意志力与战斗部队士气两者之间可划上等号。地理与位势(positional strength)可划上等号。军事要件可比照为战区内之空中、陆上及海上的部队。政治要件可比照是部队的领导阶层,而经济大致相当于军事的后勤。

   这些要件均为作战部队灌注不同程度的力量,一如国力的要件灌注力量给国家一样。例如,一支部队占领了关键地形,其力量远大于一支位于不重要地形的部队。或者是,一支拥有卓越领导与士气的部队,显然要比一支领导能力差、士气低落的部队更强而有力。

   从这些考虑因素来看,敌人战力最终必可追溯至极少的几个可能来源,最理想的是只有一个。敌人力量的最大来源可能确定是来自一种机能、诸如空军,或者确定在一战区内,其战力重心泉源是一支特殊编组的部队。这点一旦鉴定出来,即应决定这个重心能否加以攻击,及能又以何种方式攻击。交战国可能攻击敌人的后勤、空军、领导阶层,或是藉攻击以推翻其地位。

   信息普及于你们的国力当中,它既是力量的个别功能基素,也是深植于每种力量来源之要素。我发现你们的现代化武装部队也是如此。在我的那个时代,团结主要是指挥官意志力与部队士气的相乘结果。今天你们的部队要增进团结,不但要透过指挥官的意志力和部队的士气,而且也要透过信息。信息的交换与处理使现代化的武装部队得以结合、维系及滋养。信息流过你们的组织正像血液流过了人体。

   你们的指挥、后勤、火力支持及情报系统有赖于信息交换。信息无疑可视为一支现代化军队战力的中心所在。在现代的作战中,摧毁对手取得、处理与传送信息的能力,可能是消灭敌人最可靠的方法。把这一点铭记于心,我认为借着直接打击敌人信息的重心,以使对手的武装部队或社会丧失能力,是未来非常有用的作法。

   问题六

   问题六:你认为透过信息和科技是否能真正把战争中的迷雾、摩擦和机会去除掉?

   答:正如你所知,我很怀疑情报在战争中的角色。我发现有很多情报是相互抵触的,甚至有的是假的,而且大多数也不确定。

   第一、战争的结果常出人意表。所有的信息和假设都值得怀疑,机会到处都有,指挥官会发现事情十之八九不合所预期的那样。这是因为与敌人互动之过程中,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牵动大局。第二、不确定因素使人难以衡量所将面临的抗力强度,因而难以衡度所须采用手段及所须设定的目标。你们最近在索马里的经验,就是这种现象的一个例证。第三、可观察到的事物与从这些观察中所推论出来的事物都是有限度的。第四,即使是最有能耐的情报作业也难以伸入敌人的脑子,他终究能保持一些秘密。最后一点,人性还是人性,先入为主之见仍将会凌驾事实。

   我确信,这些观察迄今仍然适用。这是在认清科技给予你们的若干我所未能企及的工具,这一事实的情况下而有感而发。今天,我们当然要比以前能看得更深远、更详尽、但我得提醒你们,信息不是知识。

   在我那个时代,双方指挥官可看到整个战场。就某一观点来看,他们享有战场了解,这是你们在现代无穷疏散的战场上,渴望得到的。然而,能观察到每样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看出事物所蕴含的意义。这需要天份──是一种关乎军事行动天赋的心智与资质。将信息转化为有效的行动,靠的是迅速了解状况和辨明真实的能力、性格、决心、毅力与意志力等。

   我鼓励你们在战况了解方面能努力超越你们潜在的敌手。比你们的对手更能洞察环境以及指挥部队与武器,显然是个值得追求的目标。在一切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这方面的优势即成为胜负之决定性因素。我所担心的是,在战争中鲜有一切条件均相等的,聪明的敌人总有方法在每一状况中插入一些不确定因素和摩擦。

   例如,过去的欺敌作为是以人的内心为目标。一旦察知敌人的先入为主观念,人们就会为这些先入为主之见设计。提供一些信息,以更强化其观点。你们在进攻诺曼底之前有效的欺敌作为,即为一例。今天,你们有机器做为辅助,且在许多状况下,机器已取代人类的心智。我们不难想象,为了要改变人类心智的认知而会对这些机器发动直接攻击,这得看这些机器的信息产出而定。我敢大胆地说,太过依赖这些科技的系统中,会渗入大量的迷雾、摩擦与不确定性。毕竟战争中的优势永远是短暂的,每次出现创新或存在战力差距,总难免会出现新的反制措施。

   问题七

   问题七:很感激你在信息时代中与我们分享你对战争的看法,你有何总结吗?

   答:是的,如果可以,我是有一点简评。永远要记住战争是一种人类现象,且在各种力量的消长互动下,变得难以预料。战争就是混乱,人们若是企图控制混乱,这在定义上来说注定会失败。你们所应致力做的事是培养军人、系统与组织,使其能在混乱与不确定情况下作战。若你能做到这一点,我相信你们将能面对信息时代战争所带来的任何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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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