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 吴起兵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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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第五部

作者:辻政信·日本

出自————《日军新加坡作战之回顾

出自————《战争通史

   三十六、弹药补给

   吉隆坡的占领完成后,马来亚作战第二阶段目标又依照计划时程开始。在这再度前进之前的短暂的停止期间,第一线官兵到处找空的汽油桶烧水洗澡。在军指挥所内的参谋人员则深思熟虑地拟订攻夺新加坡的作战计划。

   自从开始作战以来已经过了四十天,幸而作战进展    从开始即能按计划进行。如果作战一如以往这样的进展顺利,我军在元月底当可抵达新山,在该处作一周的攻击准备,我们预定占领新加坡日期将不会迟至纪元节(二月十一日)之后。

   依我们的意见,依据审讯战俘与飞行集团侦察的结果,新加坡海正面的防御预想十分坚强。但是要塞对后方的陆正面防御工事,最多亦不过是野战工事而已。

   依据战俘的说词,珀西瓦尔中将主张必须加强要塞的后方防御,但因为与总督的意见相左,他不能进行构筑与巩固防御工事的作业。后方防御工事不能加固的理由是:“这种工事将会使马来亚平民陷于惶惶不安之境。”

   不论在任何时期,不论在任何国家之内,总有一些人犯下大错的!

   对新加坡的攻击,展开了确定的胜利前途。第五与第十八师团向堤道桥以西地区攻击,近卫师团则后调为第二线部队。

   新加坡攻击计划是由西贡的总司令部拟订的,但整个计划其实是我们在台湾时所作的调查与经验的综合,再参照战场上的经验修改而成的。脚踏实地参加占领新加坡的实际准备工作的人,就是那一班在台湾早期调查工作条件不足,艰难不堪的情况下设法解决问题的人。

   第一项问题是在掩护下后方的整备与弹药的堆积。所订的四点计划如下:

   一、全军火炮440门,直至元月底为止,野战炮每门炮弹一千发,重炮每门炮弹五百发。军突进柔佛省之后,这些弹药可于二月八日前在前方地区堆积。

   二、铁路远至占马士的修复应于元月底完成,以便利弹药在前线的堆积作业。

   、每一师团分配汽艇五○艘,摩托驱动折叠式橡皮舟100艘,以备作渡河之用。

  、给养与汽油则完全取之于邱吉尔补给品。

   这项计划的立案假定是我第一线可于元月底推进至柔佛。有人认为这计划不可能达成,而且有点狂妄。结果所有目标均如期完成。

   每一位参谋官均就其主管的项目热心检讨所有的问题。当提到弹药需求问题时,有人大声说:

   “这难道不是一很大的负载量吗?”(交通线)

   “这难道不是一很大的需求量?”(情报)

   “我说,这简直是不合理,不是吗?”(铁道)

   参谋办公室内的讨论很快便达到沸点。但是反对者的意见并无权威性的理论与事实根据;只不过是情绪上的冲动而发为批评而已。每一个人都深知困难所在。从战场上所得的经验使众人的意见终于趋于一致,都认为准备各种弹药的充足数量实属绝对必要之举。

   我又再一次了解,忍耐乃是参谋讨论所应具的美德。我指出,由于邱吉尔补给品可供使用,实在不需要我们运送甚至一袋米或一桶汽油。新加坡攻击的成败系于我们是否有准备将充足的弹药适时运送至前线供攻击部队使用。我恳求交通线人员尽他们的最大努力达成此一任务。

   虽然要塞后方的防御薄弱,铁路却被切成千百段,汽车则使用过度而致损坏。交通线人员对于我所要求的火炮与弹药数量所表示的惊愕,并不是全无道理的。我的估计和他们的相差甚大。况且,后勤课科山津也对我的高压手段要求把这庞大的数量在二月八日前集积完毕表示震惊,这是可以预料到的。但是,他只表示意见说:“好吧!如果你这样说,我们可以办到的。”他的部属参谋人员硬是吞下了这似乎是不合理的整个要求。我和我的同学本乡参谋官(铁道)谈话说:“喂,跛子!你的铁路没问题吧?你能够把列车在元月底前开到占马士吗?”他回答:“我告诉你,你把我们的铁道兵联队解散变成筑路苦力了,哈哈!你说的都是颠三倒四的混话,但看你是同班同学的份上,如果我不能做到,我会把我的参谋带除下来。”

   本乡本着坦荡无偏私的胸怀,拄着拐杖到处走,留心听着和看着,他鼓动部属发挥工作能力至最高度,而他本人则避免医治在宋卡登陆扭伤的足踝。他在现场督导铁道兵联队全体人员发扬工作精神,终于他达成了当初看来完全出乎常理的任务要求,成效辉煌,主要的原因是官兵都体认到如果要攻下新加坡,人人都必须努力善尽责任才成。

   其他参谋人员也毫无例外地全心全力协助达成任务。马来亚战役的一项特色是作战课的十二位同人的通力合作,他们之间并无不愉快的意见相左的情事发生。他们都受到山下将军的人格的感染,也受到参谋长铃木将军的清明的头脑与无私的品性的影响,故能工作勤奋不懈。战役中,山本将军一方面注意到小节,但绝不干涉参谋人员的工作,这可说是他的卓越领导方式。

   三十七、不断追击

   第五师团与近卫师团的官兵,很容易被人认出。他们的服装染有汗污与灰尘,眼睛深陷无神,面孔黝黑,鼻子尖削。当吉隆坡依预定时程攻陷时,军司令官表现了人情味,愿意给他们休息一些时候再继续作战。但战役的全般战略却必须使我们继续迅速前进至新山,并且甚至如果可能的话,要我们比预定计划日期早一天到达该地。这和休息一些时候的任何观念不相符合。依据此一要领为基础,特拟订了下面的三点计划:

   一、以战车一个联队,步、炮、工各一个大队组成的向出支队对占马士当面实施攻击,以扫除向柔佛进出的障碍,并尾随追击后退的敌人。

   二、第五师团主力于同时移进吉隆坡整补,然后超越接替向出支队继续攻击敌人。

   、近卫师团则沿海岸迅速追击敌人并威胁沿干道退却的敌力部队。

   本计划经军司令官认可,未作任何修改。我于是电话第五师团主管作战参谋课长,并问他预期师团部队需要多少天休息。他答:“一天便很好了。”我告诉他军司令官想给师团休息两天。对方的声音显然有点觉得意外样子。他说:“替我们向司令官道谢,经过两天休息整补之后,我们的进展将可以快两倍。”

   自从宋卡登陆以来,第五师团一直在军司令部的催促下迅速挺进,他们经常受到极大的压力而将军司令部当作恶人,现在他们预期可以获得至少数日休息的,在电话中只说“给我们一天休息,”其实心中想望能休息几天的,师团部的参谋人员都在那里暗中偷笑。当他们获给予两天休息时,他们的情绪一时变得十分激动。因为脾气急躁,师团长不能说话,并且,他因为嫉妒师团的名声,他一定不会说话的。

   山下将军对人性的认识十分透彻,他的宽宏大度,在许多战场与多次战役中产生了激励士气,使所属奋勇直前的效果;在第一线可以看到参谋人员的力求表现的微妙感情。当他们这样做时,部队之间便可以看到令人满意的表现。

   在其他各军之中,当军司令部在战斗沉寂期间派遣军官至前方指挥所时,通常他们都会带瓶军司令官送的酒前往,而在师团长招待的晚宴上,这些出公差军官都听着部队带点吹嘘的英勇故事,或者与部队长或该单位参谋人员有关的奉承的话,这些对胆小者的心情也产生抚慰与勉励的作用。

   第二十五军的传统却与前述的完全不同。不论战斗多艰苦,状况多危急,司令部的参谋或其他军官在战场上出现,不仅是因为参谋人员众多,而且也是军有此习惯作法——可以说是军自从成军以来即有此种作法——使年轻的军官彼此竞向前线跑,而且很难控制他们的行动。有许多时候他们跑到大队部,甚至在前卫部队中也常看见军参谋人员跟着一起走。他们亲自观察战斗的进展,下达军的下一道命令,又走到前方亲自督导命令的执行,在返回军部经过师团部时,他们将前方的实际状况向师团报告。这种参谋军官访问是常有的事。

   将司令部位置于可听到炮声之处最为理想,但不能解决迅速研判从各方来源搜集到的情报资料的困难。在第二十五军方面,参谋人员经常访问前线,可以补充情报搜集的不足,因此而成为军司令官的触角。士兵也希望这种访问,预期访问之后便不会对他们下令,要他们到处侦察敌人的实在兵力,虽然他们愿意尽他们的能力极限完成任务,但有些地方却是无法侦察的。

   向出支队便是以这种方式向前挺进的,他们利用前进速度突入敌阵地,迅速向占马士挺进。许多桥梁从桥墩部份被爆破,均由横山工兵联队立即予以修复。向出支队在接近占马士时遭遇顽强抵抗,在无支援之下无法予以突破。第五师团经过两天的休息之后已恢复元气与精神,迅速经由修复的桥梁向前推进。第五师团的前卫是该师团第二波登陆的一个步兵联队,由旅团长松浦指挥。这支队是在十二月二十七日于宋卡登陆,然后跟着第五师团南下马来半岛,现在则担任追击的先头部队了。

   邱吉尔在回忆录记述“增援日军在马来半岛登陆的部队兵力共计五个师团”并将部队番号详细列出,显然这是错误的。

   第五师团的经过休息的部队和向出支队联合一起,已经恢复疲劳并因为与近卫师团竞争的激励,直向柔佛海峡北部门户挺进,柔佛海峡是敌人的最后防线;近卫师团则沿海岸与第五师团并列前进。

   三十八、突破占马士

   当向出支队到达占马士西边约十公里处名为狄格巴沙(Tigabesar)桥时,其先头步兵部队突遭丛林内敌炮的轰击,而桥梁亦早已于元月十五日下午三时被爆破损毁。该地的地形是公路两侧均满布浓密丛林,即使是战车亦难以通过。这样,其他兵种与步兵的协同极为困难。澳洲军第八师刚到达战场,凭借有利的位置奋勇抵抗,其勇猛程度为我们以前所未见。更有进者,敌空军并用战斗与轰炸方式于昼间在战场上空出动高空炸射任务,对我无掩护的汽车运输部队袭击,结果,使整个作战区的状况为之改观。向出支队于元月十五日归第五师团指挥。步兵第七旅团长河川少将亦于十六日指挥向出支队对占马士之敌攻击,他立即将后方的增援部队调上前方跟踪攻击,但并未轻易将占马士占领。于是,采取迂回通过丛林南进,但因为地形困难,敌人的抵抗十分顽强,故无多大进展。最后,在夜袭中我军于十九日晨突破敌防线,到黄昏时刻终于占领了全线。

   当在孤伦战斗正酣之时,我的老同学大队长小林少佐正因为所属士兵在槟榔屿的罪行而受到重罚。现在他是在占马士的向出支队支队长,他也受够了苦头了。我为此感到歉疚也觉得他的处境十分痛苦已达无法忍受的程度。想到给他一些安慰,我到第一线和他会面,我没有将此行告诉任何人。我觉得这是一次相当难堪的经验。我不能为了我告诉他军司令官下令给予他重处分而道歉。他为此而感愤恨是自然的事。

   我们二人在火线上伏在敌人炮火之下,不安地谈到槟榔屿那次可憾的事件。可笑的是,因为部属的不当行为而使一个好友身受三十天的检束重罚;而这个朋友正是和我在市谷士官学校一起受训、一起玩、一起生活的人,而且前生便已注定,如果死亡,后死者要为他捡骨灰的。我别无他路可走,我必须承担他对我的怨恨,为了全军着想,即使牺牲一个向我求情“请原谅我”的朋友亦在所不惜。我一面向他道歉,我伤了他的心,一面从图囊中取出一块饼给他,藉以聊慰我们内心的创痛。

   不久炮火集中在橡胶树林内,林内的人纷纷跑出躲避,一时间我们十分忧心,但还是匍匐向前进。

   以近卫师团强大兵力沿海岸地区向前挺进的战略,很快便威胁到敌在占马士的防线。在抗拒了我们约五天之后,敌人终于开始向古兰方向撤退。佐伯支队任先头部队迅速推进。佐伯中佐为了从芝特拉战斗后即投闲置散而感烦躁不安,他身先士卒在单位的先头行进。我又再次乘车走到前方去亲自察看状况以及能否对先头部队助以一臂之力。因为敌炮火甚烈,我和驾驶在路旁的丛林中取掩蔽,但在炮击之后立即徒步走到前方。我后面的一辆汽车被敌弹击中,驾驶受伤,但我的汽车则逃过此劫。

   敌人的援军到达,构筑了数线的坚固阵地,并以炮兵为防守的核心,这样看来似乎可以抗止我军的前进了;但敌人在占马士的防御已经难以阻挡我军的进攻。我预测战斗将迅速进展,便乘坐敌人遗弃的一辆高级汽车,由佐伯支队借用一名驾驶,并接了一名在前方受伤的士兵上车,然后快速开回到司令部。不久,我们碰上了精巧地埋在路上的地雷,把车子连同我们震飞在空中约一尺高,把我们摔倒在路边。玻璃碎片、尘土以及爆炸浓烟扑面而来。这一瞬间,我知道这次被打倒了。我想,炸药的红色火焰会把车上的汽油引燃,我们无法打开车门,只好跳出来。没有一个人觉得痛楚。从燃烧着的车中,我取回图囊和军刀。驾驶脸上被碎玻璃割伤,我们都在路边等待空车经过,不久有一辆车经过,我将受伤的驾驶扶上车,我们便坐了这辆车回司令部。我感到遗憾得很,一天之内毁了两部高级车辆,但是我也自我安慰地想,一定还有其他虏获的车辆。

   我向军司令官详细报告第一线状况。当我为损失两辆汽车致歉时,山下将军只说:“注意呀!你一定要小心自己的安全。”这位宽容大量的将军,眼中已闪着泪光。

   不久,杉浦旅团赶上在前方的河村旅团并接替其任务。杉浦旅团一面修复损毁的桥梁,一面继续迅速追击退却之敌,于元月二十一日傍晚占领了拉比斯(Labis)。在这段时间当中我们已前进至永平(Yong Peng),摧破了敌人利用地形的顽抗。我方的新锐部队表现高度的战斗精神,加紧压迫敌人。随同部队行动的杉田参谋官,虽然因为摩托车车祸而折断颈骨,他不愿意去医院治疗,颈部上了石膏便继续服行他的情报官职务了。他和本乡参谋官拄着拐杖到处跳着走,真是相映成趣的一对。

   三十九、制空

   自从战争爆发以来即与军协同合作的第三飞行集团,其卓越的作战成果,必然会永留青史。在一次短促而勇猛的攻势行动中,该集团常能充分利用敌人的飞机场以及取自敌人的燃料与弹药补给。

   主管宫主空-陆协同中队的川岛参谋官以及主管情报的笹尾参谋官,都能与第二十五军的参谋人员建立相互信心而合作无间。这两位参谋官全力注意作战事宜,并认为陆、空作战是不可分的。

   新加坡要塞有高射炮一百门,连同敌人的战斗机,使我军的昼间轰炸攻击备尝艰苦。然而,在我轰炸机返回基地之后,川岛参谋官每天晚上都习以为常地驾单座战斗机出动轰炸任务。据战俘供称,这些夜间空袭使敌人感到相当的不安。

   当佗美支队攻夺关丹机场时,陆上运输燃料与弹药殆无可能。解决之道是使用若干百艘小船装载这些必需补给品渡过泰国湾运送至马来半岛。这远征船队由铃木参谋官率领。虽然受到敌潜艇与战斗机的阻扰,这一小船运输队,纯然靠着船数众多,达成了渡过海湾并完成为飞行集团运送补给的任务。

   在战争爆发初期,英军的战斗机是布鲁斯德水牛式,轰炸机则是白兰罕、蒲福斯、赫德逊等式;在战斗效能方面言,我军新的未经考验的飞机比他们的逊色。从数量上比较,判断敌我空军兵力之比是一比二,这使我们有可能及时争取制空权。

   然而,到了元月中旬当柔佛争夺战已接近尾声之际,空中情况突然发生暂时性变化。英军从英国调来一些飓风式飞机增援,将我方在马六甲海峡的空中封锁突破,使增援澳军第八师的部队能在新加坡登陆,敌人在新加坡的军事当局为此而感到兴奋快慰。

   依据邱吉尔的回忆录的记述,敌机在高空编队攻击时,常常在投弹的同时,并以机枪扫射。此种炸射对我地面部队并未造成多大损害。但飓风式飞机低飞越过橡胶树林则是一严重的挑战。他们的驾驶员极为勇猛,不断以机枪扫射我方道路,射击我方汽车运输以及阻绝交通,这种弱点不是由军司令部以一纸命令便可以改进的。在此之前,我军的机动部队在大白天于柏油路上向前推进,从未采取防空措施。飓风式机飞行时,即使是单独一辆车也要离开道路进入丛林中掩蔽,所有运输车队于第一次警报时便立即离开道路隐入林中。

   四十、嫉妒是女人独占的吗?

   南方军总司令陆军元帅寺内伯爵的高贵品格,令人景仰,而他也的确是一个好长官,所属每一个军司令官对他无不心悦诚服,但是他的参谋人员却都是自以为是之辈,只懂得纸上谈兵,就因为这缘故,他们不能以总司令的人格精神感化启迪所属各级军官。对佗美支队未经通知第二十五军即直接予以嘉奖,使军部与总司令部之间发生了隔阂。另外关于第十八师团的运用问题,两个司令部也有一些不愉快的歧见。

   在攻夺亚罗士打的当时,战役计划中预定以第十八师团的其余部队在马来亚的东南方之丰盛港实施敌前登陆的。但是,敌人在柔佛州北部的抵抗变得极端顽强,故此决定我在马来亚半岛东西岸两边的作战部队共同协力将敌主力部队击灭于半岛上。

   敌人在丰盛港方面的兵力相当强大,且据有坚固工事防御阵地。而敌空军亦获得来自英国的飓风式机增援。如果我们在丰盛港实施登陆,我们应准备至少要遭受像在哥打巴鲁登陆时同样的损失。

   我军突破占马士之后,我们自然会认为敌人的战力已经降低,他们会及早退入新加坡要塞以求掩护。所以,我们应改变现行的军作战计划,而将第十八师团所余部队在宋卡登陆,这样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的生命,然后安排以陆路输送他们到前方去。他们在古兰地区内赶上军所属的其他部队,成为军非常有用的增援部队以保持其对新加坡岛突击的锐气。

   第十八师团余留部队输送方式的改变,系经过与海军联络官永井充分商讨而决定的。永井自从战役开始以迄结束一直在军司令部。我们详细研讨改变计划的每一方面,而最后决定是一致同意的。永井参谋官是一位能干乐观的官员,对陆海军并无偏见,与陆军全体参谋官能友善相处。在其他地方,陆海军官员经常为两军种的势力范围而争吵不堪,但在第二十五军整个马来亚战役期间,我们都能够把军事作战的大小情报资料提供海军官员而确保陆海军的团结一致。一切事情都告诉他们并和他们讨论。职是之故,南方舰队司令与第二十五军保持密切接触,并且,对第十八师团余留部队在宋卡登陆的问题亦表示了相同的意见。

   西贡的南方军总司令部的参谋人员不理会我们的决定,仍坚持照原来计划顽固地主张在丰盛实施敌前登陆。他们似乎嫉妒在战地的第二十五军与海军之间的一致意见。总司令部参谋长发了一通令人不快的电报给第二十五军参谋长,电报内容是:“尔后关于与海军联络应限制提供情报资料,总部与第二十五军之间正商酌中的事,应小心不宜事先向海军透露。”

   在第二十五军司令部中我们曾作成登陆哥打巴鲁的重要决定——东京大本营对此事的意见并不一致——而此项决定是靠战地陆海军之间的互信与妥协精神达成的。自此之后,我们即在互信互敬的精神之下共同努力,这比陆海军之间通常的互相敌视态度高出一筹了。现在,我们之间在无敌对芥蒂的和洽气氛下,共同合作迈向达成共同目标的最后阶段。双方的合作已达到无懈可击的地步。很可能由于山下将军在海军方面的深得人望而遭西贡总司令部参谋处的参谋官的嫉妒。

   当我们接获这一通电报时,全体人员都惊愕得不能说话。立刻即拟就复电如下:我们在这大战中执行攸关国家命运的作战,我们所采的方针是海陆军的合作无间,忘记两军种间的不同,事无大小,均以坦诚的态度相互商讨,并保持最密切的联系与接触。此一方针绝不会变更。

   有人忧心西贡总司令部与第二十五军的冰冷关系可能会延误对新加坡的攻夺。

   总司令部总参谋副长青木中将从西贡飞来访问山下将军于占马士军司令部。青木将军的人格的确使紧张的情绪缓和不少。协助总司令的幕僚难道不能从类似他那种人中选派吗?依据实情坚持正确的战争原则,并由高级司令部给予支持,当可防止任何人的刚愎自用。

   最后,依照第二十五军与南方舰队之间的协议,第十八师团的余留部队于元月二十日在金兰湾登船,于二十三日在宋卡登陆,并由陆路运输于古兰集中,并未损失一兵一卒。

   但是总司令部在这事件中大失面子,遂经由飞行集团方面采取报复行动。在毫无预告之下,航空队全部转移支援东印度群岛方面的作战,对于太平洋战场的决定性会战将在新加坡爆发,亦置之不顾。在此时刻把军的协同航空部队调离,对于指日可下的新加坡争夺战可能会有延误。这正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例子。

   正如所科,山下将军也压不住这种苦恼。他说:“好吧,那么在这种情形下我们不靠航空队的协同就是。军将从现在起独力夺取新加坡。”所以关心的人听到他这样说,都跳起来,表示以坚强的决心达成任务。后来,在苏丹王宫的高地以及在锡山(Bukir Timah)高地的军指挥所于敌弹雨之下集合时,我们不惜牺牲性命在军司令官指挥下的动机作战仍然存在我们的心中深处。

   嫉妒常常被人认为是唯有女人才有的特权,但在男人当中,尤其是军人,他们的嫉妒心并不比女人的逊色。当任何人完成了一件值得嘉许的工作时,总有些人要联合起来打击这件成就,而不是合力使这项工作更发扬光大。我有时会怀疑敌人方面是否也有这种倾向,或者这只是我们生长在狭隘的岛国上的日本人的特殊性格。虽然第二十五军前方指挥所同仁的关系十分良好,但战地的领导统御问题则常发生争执与摩擦。这或者是由于我们有一个嫉妒的上级司令部参谋处之故。

   四十一、巴卡里扫荡战

   第五师团正进行艰苦的占马士会战以与近卫师团相竞争之际,正沿海岸前进的近卫师团,经马六甲东北方前进,并以国司追击支队(步兵第四联队)及岩畔支队(步兵第五联队)对摩亚河之线发动攻击。

   国司支队的一个大队从事小舟机动,于敌后将小舟登陆,支队主力则在陆上行进,在元月十五日攻夺河口地区未发生任何战斗。

   岩畔支队向沙兰(Salang)挺进,于元月十三日在马闸(Machap)附近遭遇约六百之众的敌人。将敌人驱逐后进抵摩亚河之线,并作渡河准备。河至河口之一段形成十分困难的障碍,但幸而敌人的抵抗并不不分坚强,这两个追击支队于元月十六日成功渡过摩亚河。

   新近增援到达的强大敌军部队在巴卡里西边占领一坚强工事阵地。岩畔支队以主力及配属之战车中队正面攻击敌人,同时大柿大队由海岸潜进丛林以截断敌人向巴卡里退却的路线。

   乡谷田战车中队在地雷区内遭受猛烈炮火射击,十辆战车被浓密的集中射击与地雷一一毁灭。

   因为猛烈的正面攻击完全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大柿大队遂能穿过丛林切断敌之退却路线。状况不明的敌军,当知道真相之后,即将其抵抗岩畔支队正面攻击的防御重点转移对在其后面的大柿大队逆袭,这个大队达成困阻敌人的目的后,即逐渐撤退,大队长亦于此战中伤亡。

   国司支队除加强其正面攻击的压力外,并由海岸方向攻击敌人,再次于柏列特苏朗东方的桥梁处截断敌人的退却路线,最后将敌人堵住并歼敌约一个旅之众。如是,我军达成一大胜利。这是辉煌的战绩。

   在元月十六日至二十三日期间发生殊死战斗。当乡谷田战车中队损失全部战车之后,其生还的官兵,徒步攻击前进,到达敌炮兵阵地及柏列特苏朗桥,他们固守桥梁阻止敌人相当时间之后,全部牺牲。我对他们的英勇奋战精神历久不忘。三浦大尉是士官优秀学生,当时我也在士官学校任学生队长。即使他毕业后任官职,他仍然保持纯洁谦虚的青年气度。他是完全可堪付以重任的军官,富有责任感。我从想象中见到他,眼看着袍泽的死亡,虽身受重伤仍不顾一切往前冲——终于英勇地战死沙场。

   在巴卡里战败而被扫荡的敌军是澳军第八师之第二十九团二营以及英军印兵第四十五旅。穿越丛林担任侧翼攻击的是大柿大队,而这是一战略性状况,其紧张程度使人喘不过气来,对那些投入这危险的环境中的人而言,这是一次歼灭战。经事后调查战果后,大柿大队及乡谷田战车中队获颁团体褒奖,这些人遂成为全陆军所崇敬的烈士。

   四十二、突击支队的到达

   佗美支队占领关丹之后,改向西方行进,沿山间的小路与涉水渡过有桥梁的河流,于元月二十五日到达吉隆坡。该支队于二十九日集中于古兰待命。

   总司令部计划将第十八师团全部在东海岸登陆。木庭联队于哥打巴鲁卸载,然后与佗美支队会合。原来计划要求师团其余部队在丰盛港登陆,但后来改变计划,这些部队改在宋卡登陆,至于佗美支队与木庭联队则沿海岸向南推进占领关丹。佗美支队于此地转向西前进,木庭联队则继续沿海岸前进攻夺恩杜并攻击丰盛港,此地为敌人十分重视的坚固工事阵地,以澳洲第八师的一个旅防守。这防线以数道碉堡工事线构成,并围以二至三道铁丝网。阵地内火炮可以向海正面与陆正面瞄准。

   木庭联队熟练地穿越丛林,完全从后方发动攻击,并假装从海上接近的。敌人显然慌张失措,最后放弃这一据点,并将此据点完全予以破坏。木庭联队的兵力仅有两个大队,而我们对他们攻击比他们的兵力大三倍的敌人感到忧心。然而,军将第五师团的佐伯支队从古兰北调以协助木庭联队,这一兵力转用,把丰盛港的敌军部份兵力吸引过来,对木庭联队的帮助颇大。

   战俘于事后问木庭联队长:“为什么日军仅从后方攻击?”又问“为什么要装成从海上接近而实际上一个兵都没有自海上登陆呢?”战俘对于作战行动方向已经昏头转向搅不清楚了。

   战斗后,木庭大佐(他在以后作战中,耳垂被敌枪弹贯穿一洞)告诉军司令部说:“坦白地说,假如我们从海上攻击这阵地,我们不可能攻下的。我看了这阵地便使我发抖。”

   假如我们依最初的企图以第十八师团登陆海滩实施攻击,则所获结果将属不堪设想。回想起可能发生的后果,使我毛发直竖——而且毛发直竖的恐怕不只我一个。

   丰盛港作战是经过激烈的讨论然后作最后决定并付诸实施的,但最后所决定采用的攻击方式,毫无疑问挽救了数千人的伤亡。

   马来亚战役的原来计划是以第十八师团全部用于东岸作战,而该师团由两个联队组成的佗美支队以及木庭联队已经在哥打巴鲁登陆。师团长牟田口将军所掌握的部队仅剩下师团炮兵与一个步兵联队,而这些部队极望参加作战,对留在金兰湾无所事事,感到厌烦,人人都摩拳擦掌,渴望在新加坡争夺战中一显身手。

   牟田口将军每天都以电报向军司令官请命。他终于在元月二十日奉令登船,他的留置在金兰湾部队于二十三日登陆宋卡,并奉命由宋卡不失时机从陆路前进,超越上千公里以外的军主力部队,适时攻夺新加坡。

   以第十八师团本身的装备能力,这是不可能达成的任务。师团仅有卡车二五○辆,即使无敌人的轰炸阻挠,在这长距离之下,每一辆卡车须两趟半来回才能完成师团余留部队的输送。

   铁路修复工作如全力施为,预料到元月底可以恢复通车至占马士为止。同时,在此地似无多余的车辆可供师团之用,即使是一辆亦属难求;所有可用车辆,均用以运送弹药至前方以备对新加坡最后突击时的需要。帮助第十八师团的唯一办法是从近卫师团与第五师团中抽调车辆。因此,军司令官计划与这两个师团商量,尽他们可能调出的数量抽调改配第十八师团。我们知道,每次战斗之后,两师团捡回来状况良好的英军车辆数目,比原来的装备配赋数多达一倍。我常常查问他们的车辆实有数,但回报的数字都不十分可靠的。我们估计他们所获得的车辆比配赋数量多出五百辆以上。

   两个师团主管作战的参谋官回答我们查询“你们能够派给我们多少车辆以便在宋卡迎接牟田口师团”的电话时,总是如我们早已料到的说词:“我们已经没有控留预备车辆了。”

   对这种答话,我只能说:“好吧。如果你们不能派出车辆,我们也不能说什么,不过,牟田口将军和贵师团长松井将军(第五师团)以及西村将军(近卫师团)都是同年毕业同学,他会感到十分尴尬的。”

   我假装不了解,我要确实知道他们协助的意愿,于是粗声粗气地对他们说:“我希望再接到你们的答覆,”便挂断电话。

   不久,松井将军的电话来了,他冷冰冰地说他愿意设法帮助。我说:“很好,请贵师团将性能一等的卡车一百五十辆连同驾驶兵派至宋卡,于元月二十四日早晨到达。速将主管官员姓名报至军部。”

   稍后,近卫师团亦来电话,我亦以相同的话要求他们。

   虽然两师团坚决坚持“无中不会生有”,也就是说:“没有手臂,挥不动袖管,”或者“全身赤裸的人,再也剥不下任何东西的。”但是,总计三百辆卡车却交出来了。

   牟田口中将和所属在宋卡登陆的部队,正为了要全速行军向南挺进而弄得疲惫不堪之时,突然间被这么多卡车出乎意料之外地到达所惊诧得不知所措。现在连同师团本身原有的卡车,他们总共有五百辆车可用。将官兵载运至展开分进点后,他们便可以开到古兰军司令部并于元月二十八日与较早到达的木庭联队以及佗美支队会合。

   除了派至婆罗洲的河口支队以外,师团全部兵力现在已经集中在一起。

   当面色红润的牟田口中将在那天向军司令官报到时,他说其他师团长给予他的协助,令他十分感动,有了他们的帮助,他所属部队才能够毫无损失而且保持锐气到达战斗区适时参与突击新加坡之战。不仅是牟田口中将感到高兴,其他每一个人也都感到高兴的。

   在攻击新加坡时,牟田口中将的第十八师团自始至终都担任军的先头部队,占领了锡山与卡普尔军营。他的行为结果造成了他与山下将军之间的深厚友谊。

   四十三、新山的深厚感情

   在杉浦旅团攻克拉比斯之后,第五师团长训令河村旅团加紧压迫沿铁路线地区内敌人。松井师团于二十五日下午七时占领飞机场后,其主力部队从东面迂回南下并于同日午夜攻夺古兰。杉浦旅团由大路地区穷追敌人,并于此同时攻占艾亚希丹(Ayer Hitam)。该旅团修复敌人彻底破坏的一座桥梁并与河村旅团协力击退路上敌军的抵抗,将第一线推进至兰加姆(Revgam),此地与古兰的交通枢纽已声息可闻。

   第五师团部队突破兰加姆南方敌数线防御阵地之后,于元月二十八日取来阳来阳(Layang Layang),于三十一日晨克施丹那克(Seelenak)区,敌军被俘并被解除武装者计一千五百人,但属印度军第九师之第二十二旅,余众逃至附近的丛林中。

   师团先头部队在三十一日下午三时三十分冲进新山(Johone Bahru)。

   近卫师团始初曾考虑在第五师团正面突击以拦截敌主力部队的退却,但是当在巴卡里与柏特列苏朗附近的战斗中,第五师团已独力突破古兰附近的敌阵地线,并继续向南挺进。

   我们修改了原定计划时程,以一部兵力与永平地区之敌相抗,同时我主力部队于巴都巴哈特地方攻击敌人。

   在敌后以小艇登陆(在巴都巴哈特至沈家阑(Senggarang)之间)的突击大队,在独力无支援的攻城战斗中陷入苦战。我们派遣国司追击部队沿海岸更向南挺至沈家阑,解救突击大队之厄,并使敌人陷入混乱,其惊慌失措程度,实非笔墨可以形容。把地区内我军部队集中后,我军继续反复攻击达一周之久,最后敌人将我突击大队几乎全部歼灭后,终于亦遭逢其最后命运——地区内所有敌军部队全部被摧毁。

   敌军以丰盛港作为左翼依托,并撤出古兰,退至沿柔佛河的最后抵抗线;但不久即被近卫与第五两师团的迅速追击行动所逐退。

   这些部队自宋卡登陆后,即突破芝特拉线,占领亚罗士打,迄今为止均依照所定时程保持进展。他们真是能一举击中敌人的要害。

   部队仍保有余力,乘坐最好的汽车冲进新山,敌人的残余部队仍在此地出没,突然间,在苏丹王宫高地上竖起了日本旗迎着和煦的海风飞舞。而这高地岂不是正俯瞰着新加坡吗?

   自从在五十五天以前登陆泰南以来,我们已前进了一千一百公里,约等于东京至下关的距离(日本主要岛屿之一的木州岛的一半长)。我们已经大小九十五战,修复的桥梁在二百五十座以上。作战进展的速度,战史上罕有其匹。

   平均而论,部队会战二次,修复桥梁四至五座,每日推进二十公里。我方无武装的小舟,在西岸敌后实施机动与执行登陆达六百五十公里,甚至比陆上部队的战绩更大。

   新加坡是百年来英国控制亚洲的坚强据点,现在却伏在我们眼前面临最后命运决定关头。

   那些渡过惊涛骇浪的大海,在泰国南部登陆,穿过无路可通的丛林,歼灭顽强的敌人并完成马来亚战役胜利成功的都是我们的第一线作战的官兵,马来亚是他们艰苦奋战获致的礼物。

   新加坡争夺战现已开始。这第一等的现代要塞,以牢不可破的坚固性炫耀世人,似乎正昂然矗立在我们疲乏不堪的眼前。柔佛海峡在高潮时宽约一千五百公尺。施里塔(Seletar)海军基地掩护海峡的左正面,敌战斗机不断在其上空巡逻。橡胶树林中到处升起了浓浓的黑烟柱。敌人拥有大小各式火炮约近千门,弹药的供应无限,正等待着我们的攻击。敌人的高射武器正以浓密的弹幕阻止我飞机的进入。但是我们知道要塞的后面防御甚为薄弱,我们必须尽一切正邪手段于二月十一日前摧毁这要塞,以庆祝神武天皇的登甚纪念。

   在苏丹王宫的高地上已调制了一幅从观测所见的要塞详图。经过周详确定我攻城炮的展开位置,各师团的攻击准备以及敌军在海峡前岸的防御配备情形之后,新的最后攻击计划亦经有了腹案。各人都认为有必要修正原先的作战计划。

   那天晚上回到古兰军司令部,参谋人员彻夜完成突击要塞的计划。朝枝与国武两参谋官协助工作,出力甚大。全体参谋人员深知有必要储备各种火炮弹药补给基数——例如野炮一千发,重炮五百发。情报部门应作战课要求提供敌情判断,敌军最近已获得从英国与澳洲方面调来的部队增援。从东京方面,人事局长富永与作战课长田中均前来访问军司令部。高级参谋人员彻夜商讨大计。

   从宋卡登陆至部队进抵柔佛海峡上,马来亚战役所获得的物质战果统计如下:

   一、日军约35000人,英军约80000人,歼敌约五个旅,计25000人左右。

   二、战利品计飞机十三架,各式火炮约330门,轻重机枪五五○挺,战车及装甲车约50辆,汽车约3600辆,火车头与车厢800辆。

   日军伤亡损失计阵亡一、七九三人,伤二、七七二人,合计伤亡四,五六五人。

        患病率十分低,则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特别是罹患疟疾者可说绝无仅有。整个战役部队士气十分高昂。作战进展正常,并无过分驱策部队冒进情事,军纪能严格维持。其所以致此之原因,当为在部队完成第一线战斗任务后给予相当休息时间,故能恢复体力,维持旺盛的战斗精神。

   伟大的胜利不能由数字表示出来。致胜的两大重要因素可以由两句话表示之,亦即“部队能忍受数小时的阵痛,”“他们在作战时对胜利具有坚强信心。”

   邱吉尔在他的回忆录中评论我军的作战时说过:“在一九一四-一九一八年的欧洲大战之前,日本人对马来亚的战争环境与条件已有充分的调查,并且已殚精竭虑准备了大规模的进攻计划。

   如果真的像他所说的,我们的任务当更容易达成。在一九四一-一九四二年间的马来亚战役中,事实上我们的官兵可说对马来亚的景况一无所知。而对马来亚有了解的人,在全陆军中一手便可以数尽。我自己即费了几近一小时对马北与泰南地区从事空中侦察。

   假如,像邱吉尔所说的,我们费了长时间研拟战役计划并进行准备,我坚决相信,我们的突击战斗时间至少可以缩短一个月。

   山下将军在德国旅行时曾与戈林元帅以及德国军事技术学校官员讨论问题,而德军官员告诉他,如果远东方面发生战争,至少要用五个师团以及一年半的时间才能把新加坡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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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