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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将官·第十二

海军将官·第十二

作者:E·B·波特·美

出自————《尼米兹

出自————《战争通史

   尼米兹海军上校和夫人以及玛丽一到达东海岸,就去看望当时住在科德角韦尔弗利特的尼米兹夫人的父母亲。南希在布鲁斯特附近一所名叫锡·派因斯的私立学校里念书。凯特仍在外祖母家里闲着,她母亲对她很担心。尼米兹老俩口在韦尔弗利特住了几天后,便动身去华盛顿,切斯特已分配在海军部工作。他们在切维·蔡斯的西柯克斯街34号租到新闻记者戴维·劳伦斯的一所房子,感到很满意。

   切特在海军军官学校二年级学习,每逢周末回家同父母团聚。由于两年的分离,父子之间在心理上形成的隔阂很快就暴露了出来。在刚离任的“奥古斯塔”号舰长面前,这位身穿军装的青年是自己的儿子,但又是一个年轻的军官。尽管尼米兹海军上校对切特比对他手下的青年人更关心和更亲切一些,但他不自觉地仍多少把他的儿子同样看成是自己的部属。他对儿子的态度冷淡,认为作为上级,必要时就应该对下级执行纪律。切特同父亲一起住在“参宿七星”号时的那种亲切而又随便的关系,一去不复返了。年轻军官对年长军官的冷漠态度敢怒而不敢言。

   尼米兹上校的新职——航行局局长助理,主要是坐办公室的工作。他对这种工作有点失望,不如在“奥古斯塔”号上那样痛快。在海军部里,令人讨厌的政治上勾心斗角取代了巡洋舰上军官之间的忠诚和友爱。尼米兹同局长、得克萨斯州的老乡阿道弗斯·安德鲁斯海军少将的关系是正常的,但不亲近。同尼米兹相反,安德鲁斯表现高傲,大有参议院那种把总统都不放在眼里的派头。

   由于安德鲁斯常常不在办公室,有时被他高贵的好朋友罗斯福总统召去办事,因此尼米兹经常代理局长职务。而且因为海军部长克劳德·斯旺森经常生病,尼米兹也经常代行他的职权。这些额外的工作使切斯特不得不延长工作时间,但这也使他熟悉了海军部的工作细节,这一经历后来表明是很宝贵的。

   为了避开华盛顿夏天的酷暑,尼米兹的三个女孩8月份都住在韦尔弗利特外祖父母的家里。她们回华盛顿后,尼米兹夫人仍然坚持她那关于“闲散”会出问题的理论,建议凯特要么去找工作要么去继续念书。在她的暗示下,凯特进了乔治·华盛顿大学攻读图书馆学,南希入了切维·蔡斯-贝赛斯达中学,玛丽被送进安吉尔小姐在切威·蔡斯办的幼儿园。玛丽最初不高兴,因为她的同学认为她从中国保姆那里学来的洋泾浜英语非常古怪,听起来十分逗人好笑。

   深秋季节,尼米兹租的这所树木环抱的房子周围积满了落叶,堵塞了水沟和雨水管,使上校每个周末都忙于耙除草坪上的落叶。没等树叶落完,他又到处奔走,想找一所树木不多的房子。最后,终于在哥伦比亚特区外的三十九街5515号,找到了他所需要的房子,于1935年的冬天迁入新居。这里离切斯特的老朋友布鲁斯·卡纳加上校的家很近。因为他们两人都在宪法路海军部上班,就合伙使用一辆汽车。有时接他们的车子来得过早,他们就要求提前下车,一道步行最后的一两英里路。

   对上校和尼米兹夫人来说,住在华盛顿并非没有收获。他们碰到和联系上了许多老朋友,可以去三十五英里外的安纳波利斯看足球比赛和其他体育节目,还能出席华盛顿的音乐会尽情地欣赏好音乐。凯瑟琳在音乐上的鉴赏情趣属于折衷主义派;而切斯特的兴趣却主要是古典器乐,他不喜欢现代音乐,看歌剧也会打瞌睡。

   尼米兹上校发现华盛顿郊区是徒步旅行的好地方;周末是徒步旅行八至十英里的好机会。尼米兹在这种长途步行中,往往约上一个朋友或动员一两个孩子同他作伴。有时,尼米兹夫人开车去终点把他们接回来,或者先用车把他们拉出去,然后让他们走回来。

   南希评论他父亲徒步旅行的服装时曾说:“早在美国男人还不习惯穿短裤的时候,爹爹就开始穿百慕大短裤。穿着齐膝的长统袜。上身穿一件羊毛衫或针织衫,头上戴一顶有卷边的蹩脚毡帽或一顶草帽。”

   走路不仅可以锻炼身体和聊天,而且也是采集鲜花和蘑菇的机会。在居民区内,尼米兹为采集一种有趣的标本,常厚着脸皮进入别人房前的草坪,就是当主人坐在门口用惊疑的眼光看着他也全然不顾。他进去后便给主人陪个笑脸,问他们是否知道草坪上长的什么东西,随后便愉快地交谈起来。南希说:“我认为爸爸是个不会讨人嫌的人。”

   有一次,当尼米兹同一位海军军官乔治·W·鲍恩施米特正在华盛顿罗克·克里克公园里散步的时候,调皮的幽默感又显露出来了。鲍恩施米特回忆说:“我们离开了公路,在一条偏僻小路上漫步,在转弯的地方发现两个人的模糊脚印。当我们转过弯去,看到一辆轿车停在那里,车门上面露出两个人的头顶。象大多数人一样,我小心翼翼地走开了。而尼米兹却不然,他走过去把头伸进车里说,‘今天天气很好,是不是?’然后才走开,把那两个人吓了一跳。”

   尼米兹在徒步旅行中常常带着一根手杖,但并不是用来支撑身体。“手杖敲打路面能够发出一种好听的声音,”南希说,“它可以用来指目标,把草分开找花或其他东西,而且还可以把它当钩子用,去攀树枝摘水果。这是使我和姐姐感到最难为情的事情之一。”小切斯特说他父亲“只要在篱笆外边够得着,就昧着良心去偷摘水果。”

   事实上,尼米兹并不以为靠自己的力量去摘个水果是偷窃行为。有一点是肯定的,象这样让过路人分享果实,是得克萨斯州或者至少是由得克萨斯州尼米兹家族传下来的一种习惯。那里的主人是乐于让过路人品尝他自己从树上摘下来的水果的。

   当然,尼米兹偷摘水果的每一个主人,并不都了解得克萨斯州人的习惯或谅解尼米兹这种大大咧咧的行为。有一个偷樱桃的例子。一次,尼米兹同一个朋友外出散步时,经过一个院子,其中一棵树上长满了成熟的樱桃。一根樱桃树枝露在篱笆外面,尼米兹毫不犹豫地用手杖把它拉了下来。当他和他的同伴只顾着吃樱桃的时候,屋里走出来一位女人,骂他们是惯偷。

   在那位妇女大声叫骂时,尼米兹确实感到十分后悔。于是,等咒骂停下来后,他便走上去称赞她的樱桃好吃,接着又把她的房屋和场院称赞了一番。那个妇女的气逐渐消了,并开始微笑起来,尼米兹也笑脸相迎,她马上表示欢迎尼米兹和他的朋友随意去摘她的樱桃。

   1936年6月,切特从海军军官学校毕业,休假后便去“印第安纳波利斯”号巡洋舰上报到。凯特获得了图书馆学的学位,并在哥伦比亚特区公共图书馆的一个分馆找到了工作。南希取得了中学毕业文凭。玛丽基本上克服了用中国句法讲英语的倾向,愉快地结束了她在幼儿园里的生活。

   在孩子们从各自的学校毕业后不久,凯瑟琳的母亲弗里曼太太不幸逝世,尼米兹全家深感悲痛。切特的同学原计划举行的庆祝集会也因之取消。家中的大部分人都前往威尔弗利特,只剩下尼米兹上校和凯特照常去上班。家里还有一大只原来准备庆祝活动用的火腿。缺乏做饭经验的凯特不知道火腿可以保存,每天晚上都是青菜加上几片火腿,再吃点生菜。凯特说:“我只切切菜就吃饭,顿顿如此。”那时,卡纳加夫妇请凯特和她父亲吃饭也是吃火腿。尼米兹上校并不在乎吃什么东西,所以也没有怨言。凯特还说:“他真有意思,不管你给他吃什么,他都认为是美餐,全然是上好的佳肴。”然而,毕竟吃火腿吃腻了,以致凯特和她父亲给尼米兹夫人发了一份电报,催她快回家。凯特写道:“今后我绝不愿再看到火腿了。”

   1936年秋天,南希开始在乔治·华盛顿大学念书,玛丽进了布朗学校的幼稚园。但是,不久玛丽的耳朵连续感染,尼米兹夫人不得不在家里教她学卡尔弗特学校的功课。第二年秋天,玛丽的健康恢复后,才进入华盛顿的赛德韦尔之友学校念一年级。这时,凯特已被调到公共图书馆总馆的借阅部工作。之后,她被任命为音乐部助理主任、代理主任直至最后升为主任。她晋升为主任后,愉快地跑回家去,看见父亲在剪草坪,她大声对他说:“我得了一个长期的工作了!你看怎么样?”

   尼米兹上校非常高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元钱的钞票。他说:“拿去,跑到拐角处去买瓶杜松子酒,让我们来庆祝一下。”

   第二天,凯特在图书馆的上司,一位具有新英格兰地区一本正经的人问她:“尼米兹小姐,你父亲知道你当了音乐室的新主任后,他说什么没有?”

   在那种情况下,凯特没有直接转述父亲的原话,只是淡淡地说:“哦,他非常高兴。”

   1938年春天,尼米兹上校被选拔准备晋升海军少将,同时高兴地得知,他很快将被调去担任海上指挥工作。在想到晋升将级军官的事时,他觉得他没有经过飞行训练是件令人遗憾的事。他曾经要求去彭萨科拉受训,但开学时间和他的任务有矛盾,所以始终没有能够实现。

   5月中旬,尼米兹接到了命令。他将在7月初去圣迭戈出任第2巡洋舰支队司令。这个时间从一个方面来说是相宜的,因为玛丽可以念完一年级并可同她的父母一道去西海岸。她的两个姐姐在Q街2222号这个奇妙的门牌里找到了一套理想的住房,决定留在华盛顿。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个时间又非常不适当,因为尼米兹夫人已经同意6月6日去格罗顿为新潜艇“棘鬣鱼”号命名。切特6月18日将在旧金山附近马雷岛海军造船厂的教堂里结婚。整理行装、搬家以及在指定日期办好这三件事,需要艰苦的劳动和抢时间的劲头。

   “棘鬣鱼”号6日按时完成了命名。尼米兹夫人说:“可怜的玛丽刚刚七岁,过去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被汽笛吓坏了,吵着‘回去吧!’”

   “对那次横跨大陆的仓促行动,”尼米兹夫人接着说,“我的主要印象是碰到了一次大暴雨,大雨倾盆而下。我们正担心是否能冲得过去的时候,穿过暴风雨的噪音从后排座位上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当时我们正经过一块墓地,雨把坟上的花冲洗得更加鲜艳可爱。玛丽说:‘坟上的花儿真好看。我们知道我们死后在我们的坟上也会种上花的。’切斯特和我都哈哈大笑起来,消除了一些紧张气氛。”

   尼米兹上校和夫人及玛丽赶上了切特的婚礼。当时海军军官学校规定,学员毕业后两年之内不准结婚,而切特正好满两年零两个星期。他的新娘名叫琼·拉伯恩,原籍是海峡群岛泽西人,他们两人是在马雷岛上的一个鸡尾酒会上相识的。那时她正在旧金山加利福尼亚大学口腔学院学口腔矫形学。

   切斯特和凯瑟琳向新郎新娘亲切道贺后,就赶回圣迭戈去了。在那里,他们见到了新从东海岸调来的尼米兹的副官普雷斯顿·默塞尔海军上尉。1938年7月9日,尼米兹上校在他的旗舰“特伦敦”号上,就任克劳德·布洛克海军上将统率的美国舰队巡洋舰支队司令。7月30日,尼米兹从7月23日起被授予临时海军少将衔。

   正当步步高升的时刻,尼米兹患疝气病不得不住院开刀。他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出院后还得休息几个星期才能工作。他变得灰心丧气,烦躁不安。他最不堪忍受的是闲着无事。他觉得他因为身体虚弱而失去了一个宝贵的机会。

   但是,尼米兹官运亨通。他因病丢了巡洋舰支队司令的职务,病愈后却当了他更梦寐以求的第1战列舰支队的司令。8月17日,他在长滩的新旗舰“亚利桑那”号上正式就职。尼米兹夫妇、默塞尔夫妇和“亚利桑那”号的舰长艾萨克·基德上校都住在海洋大道区,尼米兹在那里租了一套滨海宿舍。默塞尔上尉和基德上校很快就知道,同尼米兹在一起工作不可避免地要同他作长途散步。当军舰在港口停泊期间,每天早晨,他们总是同他一起精神抖擞地从家里长途步行到码头。

   在这一阶段工作中,尼米兹没有忘记他所认识的每一个朋友。每逢在他们的生日、节日和晋升的日子,他都给他们寄卡片或写信表示祝贺,因而受到朋友们的好评。他们不仅是对他的友好行为而且对他的记忆力感到惊奇,但是也许没想到他把脑子里记住的这些与他们有关的重要日子都摘记在卡片上归档。在停泊地或司令部里,由一些秘书、文书军士或副官作为附带任务,负责保管这些资料,届时把有关朋友的这些好日子告诉给他;同时把他们晋升或其他获奖的日期登记在卡片上。

   然而,尼米兹记人的能力确实惊人。只有一次,他一时认不出一个朋友,不能马上叫出他的名字。那是在1938年的秋天,尼米兹一家住在长滩滨海寓所时发生的事。当时,切特和他的妻子琼回家度周末,刚游泳回来身上冷飕飕的,将军正在厨房里为全家调制鸡尾酒。门铃响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站在门口。

   “尼米兹将军是住在这里吗?”他问道。

   “是的。”

   “好。我是来拜访他的。”

   老人进屋后,一点也没有因为看见两个年轻人穿着湿淋淋的游泳衣而感到不安。这两个年青人看了看凯瑟琳,她的认人本领几乎和她丈夫一样高明。她显然不认识这位客人是谁。切特以后也觉得奇怪,他当时为什么没有问问那位老先生的尊姓大名。不管怎么说,在那种尴尬的情况下,他也被吓蒙了。

   客人坐下来后,表情非常严肃,一直沉默寡言。凯瑟琳试图同他攀谈,但谈不起来。接着,将军用茶盘端着四杯酒进来。全家人才算松了一口气。谜好象可以解开了,但事实却不是这样。尼米兹将军看着客人寻思,但毫无结果。接着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最后将军说:“一起喝点鸡尾酒好吗?”客人的首肯使他有机会回到厨房,再作一番认真的回想。但当他端着第五份鸡尾酒出来,递给客人的时候,家里的人都看出他还没有想起这个人是谁。

   一般容易忘记别人名字的人是知道如何应付这种情况的。然而,对尼米兹来说,这却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痛苦经历。家里的人过去未曾见过他这样茫然不知所措。他们对尼米兹一反常态,对客人不热情,老惊奇地站在那里端详着那位老人而感到局促不安。终于,将军的眼里射出了光芒。

   “我知道你是谁了!”他大声叫道,“你是克罗特切特军士。1906年在菲律宾,我在‘帕纳伊’号当舰长的时候,你在艏楼上当水手长。”

   “对啦,没有错。”那位老人说,好象回忆起三十二年前某个人和他的名字是世界上最理所当然的事一样。

   1939年1月上旬,美国舰队的大部分舰只前往加勒比海地区进行舰队习题二十的演练。尼米兹将军作为西海岸的海军高级军官被留下来负责指挥包括旗舰“亚利桑那”号、一艘大型航空母舰、一艘巡洋舰、几艘驱逐舰和辅助舰,以及一艘油船在内的第7特混舰队。这支特混舰队留下来的主要任务,是进一步研究和训练海上加油和两栖登陆作战的问题。

   “对一个新提拔的少将说来,这确是我的好运气,”尼米兹后来写道,“去指挥第7特混舰队和指导各种舰只在海上各种气象条件下加油。同时在加利福尼亚海岸附近的圣克利门蒂岛进行登陆演习,以便使两栖作战的海军陆战队取得宝贵经验。但很少有人知道,一般舰队的舰艇完全不适于完成这项任务。在历次演习中损失了舰队的几百只小艇后,才设计出一种完全新型的登陆艇,满足了第二次大战期间登陆作战的需要。”

   尼米兹将军高兴地指出,自从1917年他和迪杰少将发明海上加油的方法以来,已有很大发展,现在他又在设计进一步改进的方法。他写道:“通过不断积累经验,依靠更为可靠而敏感的速度和舵控制器以及两艘舰上的熟练水手,加油时油船和军舰之间使用的棕缆可以取消。只要两艘舰等速前进,让油船开到既定的航道上,军舰开到规定的一侧,依靠油管把两艘舰联合起来就可以加油了。”

   尼米兹对登陆作战也颇有兴趣,因为很久以前他就曾断言,美日两国武装冲突的特点,将是以攻占太平洋岛屿为目的的连续水陆两栖作战。由于他在圣克里门蒂登陆演习使用的海军陆战队第2旅,是海军陆战队第1师的核心,所以他实际上是为日后在瓜达尔卡纳尔、格洛斯特角、佩勒琉和冲绳岛的登陆战作准备。

   在海上,尼米兹把工作和锻炼结合起来,常常利用在“亚利桑那”号甲板上散步的机会,同他的一两个参谋人员认真研究工作。他喜欢在研究业务工作时,用他讲不完的幽默故事来活跃大家的情绪。军官们打赌说没人能讲出一个尼米兹不知道的故事,事实上打赌的人都没赢过。

   尼米兹一心把自己扑在工作上的热忱,对他的部属是有感染力的。当时在舰上同他一起工作的军官回忆说,他们的工作从来没有这样艰苦,也从来不象这样充满乐趣。1939年春天,当尼米兹接到免职命令时,不仅将军本人,而且整个特混舰队都感到若有所失。他被调回海军部,担任航行局局长。

   尼米兹在海上任职的时间不长并不奇怪,当时主要舰队的指挥官调出调进,轮换频繁,一般工作不到一年就调动了。大家普遍认为,美国有可能卷入战争,有出息的少将大都要轮流去海上担负指挥任务,以便取得经验,一旦有事就能用上。如果把指挥第1战列舰支队和第7特混舰队的工作,作为对尼米兹能力的一次测验,那么他的成绩是出色的。

   1939年6月,尼米兹将军和夫人带着玛丽又回到了华盛顿。他们顺利地在两个大女孩住的Q街2222号租到一套公寓住宅。凯特下班和南希放学回家后,通常就同父母亲在一起吃饭。尼米兹将军发现南希在他离开后思想严重左倾,甚至有些亲苏,感到十分灰心。实际上,她在乔治·华盛顿大学就曾申请加入共产主义青年团,但由于她的“资产阶级出身”没有被批准,这使她感到十分惊愕。将军决意不表态,他相信南希天生的聪明会使她回到理智的正常轨道上来。然而,有时也还有矛盾,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以后不久的一天晚饭时,南希以赞同的口气向大家讲述社会上传播的谣言说,最近被德国潜艇击沉的“皇家橡树”号战列舰,实际上是英国为了争取同情而自己炸毁的。对此,尼米兹觉得她讲的过头了,有点讨厌似地放下叉子,冷冷地说:“如果连那样的奇闻也信以为真,那就没有什么谎言了。”

   在这期间,有一天,尼米兹全家作为海军部的客人,乘“锡库亚”号游艇在波托马克河上游玩。在顺流而下时,“锡库亚”号碰上了挂着总统旗帜的总统游艇“波托马克”号。几年以后,南希回忆这件事时说:“当然,‘锡库亚’号艇上的每一个人都匆匆忙忙地从舱里跑出来,立正站在甲板上看总统的游艇经过。当艇长来告诉我们总统游艇要经过时,我们都在舱里,爹爹于是便走上了甲板。我多少有些粗暴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我要不要向罗斯福致敬。’他回答说:‘你向不向罗斯福致敬是你自己的事,但你应当向总统致敬。’”南希说,“这件事给她非常深刻的教训。”

   当尼米兹接任航行局局长的时候,正是美国海军进入大发展的阶段。按1934年的第一个文森法规定,包括翻修的舰艇在内,将建造一百多艘舰艇。1938年通过的第二个文森法,鉴于日本侵略中国和德国吞并奥地利,提出了一个每年拨款十亿美元的海军建设计划。航行局的任务就是征招和培训所需要的水兵,并把他们分配到迅速扩充的海军中去服役。

   尼米兹在建设海军的工作中,采取减少繁琐的公文程序和简化办事手续。由于他的大部分建议必须经过国会批准,因此他经常出席众议院海军事务委员会的会议。在那里,他幸运地同委员会主席卡尔·文森建立了友谊,并得到他的大力支持。

   为了吸引应征者,尼米兹在各报纸上大做广告,刊登动人故事,吹嘘参加海军的种种好处。他通过扩充圣迭戈、诺福克、新港和大湖区的训练机构,和把新兵基本训练的时间从八周缩短为六周,从而加快了兵员的补充。

   海军军官学校是培养海军正规指挥军官的主要场所,尼米兹把每个国会议员每年可向该校推荐四名学员的规定改为五名,从而扩大了该校编制。与此同时,他把海军军官学校的学制由四年暂时改为三年,规定海军后备役军官训练团的毕业生可以从后备役军官直接转为正规军官,把大专院校里海军后备役军官训练团的机构从八个扩充到二十七个,规定后备役飞行员以及经过挑选的准尉、军士长和学员也都可以转到正规海军去。

   由于欧洲战争爆发,总统宣布国家部分进入紧急状态,征招后备役军官志愿参军。法国沦陷后,他宣布国家进入全面紧急状态,征招全部后备役军官,海军院、校毕业生和重新登记的海军后备役军官训练团的学员服现役。

   航行局的V-7号新计划,圆满地解决了后备役军官的来源问题。大多数刚毕业的大学生经过一个月海上训练和三个星期陆上训练后,即任命为后备役海军少尉军官。为了抽调正规军官去海上工作,退役军官被重征入伍,去接替他们在岸上的行政管理工作。某些有一定特长的专家,也直接被任命为海军后备役军官。

   至于文书及其他非军事工作,尼米兹主张使用文职人员。他不赞成恢复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招收海军后备人员担任日常的文职工作。在那次世界大战中,招收了近一万三千名称为女文书军士的妇女,担任文书工作。

   尼米兹在报告中写道:“尽管当时那个计划满足了航行局和海军部的需要,但二十五年来的事实证明,那个计划花的代价太高。那些女文书军士和其他文职人员,有权享受海军正规人员的一切待遇——奖金、抚恤金、医疗费等等。在她们服满后备役后,政府还得为她们花成千上万的钱。”

   尼米兹尤其反对再次招收女文职军士,他认为她们的效率通常比男文职人员低。另外,就他个人来说,他还十分看不惯妇女穿军装。由此可见,1942年所建立的“志愿紧急服役妇女队”,同他是毫无关系的。

   在尼米兹担任航行局局长到1941年5月15日期间,局里的文职人员从二百八十名增加到了九百五十名。尼米兹在关于这个问题的报告中写道:“包括新老雇员在内的大多数雇员在工作中忠心耿耿,自愿加班加点。他们尽全力为国防工作服务的精神,将载入史册,永志不忘。”

   在热心的老雇员中,戈尔曼夫人这位老太太是拄着手杖一瘸一拐地来上班的。她穿着还是在她儿童时代流行的装束,包括高腰系扣鞋和每边用骨条撑直的紧身高领上衣。总之,她的打扮有点滑稽,但尼米兹对她是尊敬和同情的。他对他的夫人说:“这么大年纪的妇女仍自食其力是了不起的。”

   戈尔曼夫人为报答将军的关怀,经常在走廊里拦住他攀谈。当她知道他每天在同一时间都要经过她的办公室到其他屋子去,就拄着手杖拿着茶杯等着,在他回来时设法同他攀谈上几句。将军显然没有发觉这样的会见是有意安排的,他说:“他妈的,我不得不改变我吃饭和喝茶的习惯,因为我没有什么要同戈尔曼夫人谈的。”

   尼米兹将军事先看到航行局在海军大楼里办公的地方很快将会拥挤不堪,早就开始要求扩大办公室面积。1941年,他们在弗吉尼亚州阿林顿海军新购置的附属建筑物内,终于分配到一所宽阔的楼房。尼米兹本人在阿林顿新办公室旁专门修建的卫生间竣工之前,一直在海军大楼里办公。据说,修卫生间的这一措施,是为了避免羡慕他的老太太把他拦在走廊里纠缠。因此,尼米兹在珍珠港被偷袭时,同局里是分在两处办公的。在一个时期内,因伤亡问题给加速动员工作造成复杂局面的时候,他不得不在波托马克河上来回奔波。1941年12月16日,这位干得精疲力竭的航行局长,接到海军部部长诺克斯送来的一个使人敬畏的消息:他将出任太平洋舰队总司令。

   可以想象,他回家以后就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尼米兹夫人。那天晚饭时,除了凯特、南希、玛丽外,还有来看望公婆的琼。切特当时还随“鲟鱼”号潜艇在海上执行任务。将军不露声色,沉默不语,气氛十分严肃。最后,尼米兹用低沉的声音说:“现在我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但不能向外公开。”

   凯特和南希兴高采烈地齐声高喊:“你要去珍珠港了!”

   沉闷的气氛马上被驱散了。“我对你说过他们会猜到的,”尼米兹夫人大声笑着说。

   饭后,即将任命为总司令的尼米兹拿着一本便笺和一支铅笔,正在考虑一份公开发表的声明。一俟他的任命公布,报界就会找上门来。最后,他在便笺上写道:“这是一个重大的使命,我将全力以赴。”

   他把写有声明的便笺传给大家看,问:“这么讲行不行?”

   每个人都认为很好。当便笺传到凯特手里,她把写着声明的这一页撕了下来,顺手装进了口袋,说“我相信这就是历史,另写一份吧。”

   尼米兹又写道:“这是一个重大的使命,我将全力以赴。”

   南希又把它撕下来,说“我要保存这一张。”

   “我的一份呢?”琼要求说,将军于是又写了这几个字给了她。

   最后,这位未来的美国太平洋舰队和太平洋海区总司令,又为他自己写了一份公开发表的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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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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