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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并不认输·第二

日本并不认输·第二

作者:格里夫·科恩·美国

出自————《喋血瓜岛

出自————《战争通史

  美军陆战1师占领瓜岛后仅仅几个小时,三川率领的日军舰队利用黑夜掩护发起首次攻击,美军被打得措手不及,损失惨重。

  有人形容说此次战斗是美国海军作战史上最坏的一笔:“在一场堂堂正正的战斗中,这大概是美国海军蒙受的最大失败。”

  “美国舰队的这一次失败,几 乎和珍珠港事件一样悲惨。”……三川也犯了一个战略性错误:没有攻击美军的运输补给船队。否则,瓜岛之战的历史,甚至整个太平洋战争的历史,都有可能重写……

   No.1 盟国舰队大祸临头

   日军第25航空队出动51架飞机,于当日对瓜岛实施了空袭,但遭到美军62架舰载战斗机的有力拦截,被击落19架,未取得什么战果。次日,即8月8日,第25航空队又出动41架飞机奔袭瓜岛。美军舰载飞机紧急起飞拦截,日军飞机不顾损伤,好不容易突破了美机的拦截,飞临瓜岛海域的盟军舰队上空,最终炸沉“埃里奥特”号运输船,炸伤“贾维斯”号驱逐舰。

   连续两次空袭都无功而返,日军第8舰队司令三川军一中将感到事态远非想象的那样简单。他决定组织一次更大规模的反击,一举夺回瓜岛。三川迅速收拢部队,把在附近海域的军舰共5艘重巡洋舰、2艘轻巡洋舰、1艘驱逐舰全部集中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8月7日晚,在暗夜的掩护下,三川亲自率领这支舰队驶离拉包尔基地,隐蔽南下,扑向瓜岛。

   8月7日的白天,负责监视日军的1架美军B-17轰炸机就发现了正奉命向拉包尔集结的4艘日舰。由于距离战区太远,没能引起美军的充分注意。当晚,三川的舰队刚出动,美军的S-28号潜艇就发现并报告了上级,此时日军舰队距瓜岛还有500余海里,同样没引起美军注意。8月8日早晨,1架澳大利亚的侦察机第3次发现了三川舰队,但飞行员出于无线电沉默的考虑,没能及时报告。下午返回基地后又不以为然,吃过饭后才向上级报告,足足耽误了6个小时,使得美军来不及再派出飞机侦察核实。更要命的是他还把这支舰队的编成错报为2艘水上飞机母舰、3艘巡洋舰、3艘驱逐舰。使登陆编队司令特纳错误地判断这样的舰队不可能是来实施海战的,很可能是在所罗门群岛某处港湾建立水上飞机基地,来弥补失去的图拉吉岛水上飞机基地。而美军最主要的情报来源——密码破译小组一方面由于日军刚开始使用新的密码,需要一段时间来破译,另一方面三川舰队在航行中采取了严格的无线电静默,所以无法提供准确的情报。

   因此,美军上下全然不知一场海战即将来临。

   8日16时,三川命令5艘重巡洋舰各弹射起飞1架舰载侦察机,对瓜岛进行全面侦察,了解美军舰队的兵力组成和所在位置。当他;知道美军在瓜岛海域有多艘航母,掌握着制空权,而且兵力占优势以后,便决定以己之长攻其之短,实施夜战。

   三川进行了反复的侦察,对美军的情况已经完全掌握,他决定从萨沃岛以南进入铁底湾,先消灭美军的巡洋舰,再消灭运输船,最后从萨沃岛以北撤出。

   16时40分,“鸟海”号用闪光灯向其它舰只发布命令:“从萨沃岛南面出发,用鱼雷攻击停泊在岛前面的敌舰主力。之后转向图拉吉岛海区,用火炮和鱼雷攻击其余敌舰。接着从萨沃岛北面撤出。”识别信号是在舰桥两侧悬挂白布。

   越接近瓜达卡纳尔岛,被发现的危险也越大。三川的一颗心悬着,他知道,在这个狭窄的航道里一旦遭遇美军,就没有多少余地可以避开轰炸机。

   白天的每一分钟都好像无限漫长,好在这时天开始黑下来。就在这时,“鸟海”号的观察哨突然喊道:“右舷前方发现桅杆!”舰上顿时鸣起警报,铃声大作,水兵们争先恐后奔向战斗岗位,把炮口转向右舷。

   虚惊一场!原来是一艘正开往前方海面的日军海上飞机补给舰。

   18时,日舰将甲板上所有易燃物都扔进海中,对弹药进行最后检查整备。18时40分,战斗的各项准备均已准备就绪,为了鼓舞士气,三川向部下发出信号:

  只要充分发挥帝国海军善于夜战的作战传统,在这次战斗中,我们一定能取得胜利,每个人都要竭尽全力,沉着应战。

   22时30分,天色完全黑了。日军以“鸟海”号为首,排成间距1200米的单纵列,在桅杆上升起白色识别旗,加速到28节,杀气腾腾地闯入瓜岛海域!

   此前,8月8日18时7分,由美军航空母舰起飞的执行轰炸巡逻任务的飞机已经全部返航。弗莱彻给戈姆利发了一份电报:

  战斗机数量从99架减少为78架。由于此地区敌鱼雷机及轰炸机数量庞大,同时缺少燃料,我建议立即撤走全部航空母舰。

   弗莱彻发电报时,他的航空母舰特混编队位于圣科鲁斯岛西北角附近,距萨沃岛约120海里。他没有等到戈姆利回电,就向东南撤退,到20时,已远离了瓜岛。

   这样,特纳的登陆输送队就完全暴露在日军的进攻之下。没有航空母舰支持,他就成了“光屁股”,不得不在天亮前撤出,他不能在没有舰基飞机保护的情况下再次冒挨炸的危险。特纳得知情况后,又气又急,急忙打电话给范德格里夫特及巡洋舰驱逐舰掩护部队司令克拉奇利,叫他们立即赶往停在瓜达卡纳尔海面的旗舰“麦考利”号,共同商讨解决办法。

   克拉奇利是个英国军官,在日德兰半岛战役中曾获维多利亚十字勋章,他是个开朗的人,有一把红色的胡子。他早已把他的军舰分成三个保护小组,部署在运输舰和货船四周。南线部队有三艘巡洋舰和两艘驱逐舰,部署在萨沃岛与埃斯帕恩斯角之间,以同样数量舰只组成的北线部队把守萨沃岛与图拉吉岛之间的航线。两艘轻巡洋舰和两艘驱逐舰把守东面。

   当时谁也没有意识到日军会在短时间内发动进攻,因此整个保卫舰队并没有制订详细的作战计划,克拉奇利只是简单指示,一旦发生战斗,北线部队独立行动,配合他本人指挥的南线部队。

   当克拉奇利收到特纳的紧急召唤时,他打信号给巡洋舰“芝加哥”号的舰长,要他临时担任南线部队指挥,自己则乘旗舰“澳大利亚”号,沿着漆黑的瓜达卡纳尔海岸南驶,去寻找“麦考利”号。

   没有人想到要通知在重巡洋舰“文森斯”号上的北线部队指挥弗雷穆里克·利弗科尔上校。他恰好处于日军进入瓜岛水域的前线。

   “澳大利亚”号在黑暗中探路前进,用了将近两小时才找到“麦考利”号。范德格里夫持乘坐小艇在一大群实行灯火管制的舰只中间,好不容易找到“麦考利”号。

   直到深夜1点以后,会议才开始。当时天气很热,乌云密布,闷得令人喘不过气。

   三位将军喝着咖啡,特纳把弗莱彻的电报拿给他们看,范德格里夫特与特纳一样,也对弗莱彻非常生气,说他“比原来扬言要撤走的时间还提前12小时,简直是临阵脱逃”。

   与此同时,三川的舰队正以每小时26海里的速度扑来。旗舰“鸟海”一路领先,接着是三艘重巡洋舰和2艘轻巡洋舰,各相距1300米,殿后的是一艘驱逐舰。各舰都做好了准备,甲板上的易燃物都被抛进了大海,深水炸弹和其他非必需的东西部搬到下边。

   就在正前方的黑暗中,克拉奇利的巡洋舰群正在海面缓慢游动,进行单调的巡逻。舰上担任观察的哨兵们因连续48小时的戒备,早已疲惫不堪。巡洋舰的舰长都已进入梦乡。

   “麦考利”号上的会议还在进行。

   特纳宣布:“由于航空母舰撤走,两栖作战兵力就将处于日机直接空袭之下,因此,必须把一切舰只撤走。”

   “瓜岛作战补给物资远远不够。”范德格里夫特毫不退让,咆哮道,“现在又要把未卸完货物的运输舰全部撤走,这简直是发疯了!”

   双方面红耳赤地争执不休,特纳还是决定运输舰第二天早晨撤离这个地区。

   范德格里夫特十分恼火地说:“我们像地地道道的傻瓜那样被别人出卖了!”

   会议不欢而散。就在范德格里夫特与克拉奇利启程返回时,突然下起倾盆大雨,几米之外漆黑一片。

   心情有些失落的范德格里夫特下船时,克拉奇利同他握手告别,然后急急忙忙地往回赶。然而,未等他到达舰队,日军已经发动了进攻。

   No.2 几如珍珠港一样悲惨

   三川率领舰队劈开惊涛骇浪,在茫茫雨夜中直趋瓜达卡纳尔。他们看到萨沃岛上的火山正突出在海面上。站在舰桥上的人谁也没有开口。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缓慢地过去。

   “鸟海”号右舷观察哨发现一个朦胧的影子,“有船通过。右舷30度!”他喊道。这个黑影是美国驱逐舰“布卢”号,“布卢”号与在其东北方向6海里外的驱逐舰“拉尔夫”号正在担任警戒任务。这是美国的预警办法。奇怪的是,两艘舰上的声纳和雷达都未显示有一支日本舰队正向它们扑来。

   “准备战斗。”三川说。为了避免被发现,他命令:“左舵,减速22海里。”

   排成一条直线的日舰悄悄转身,将右舷炮口对准“布卢”号,准备轰击。而“布卢”号只是掉转航向,以每小时12海里的速度慢吞吞地向“拉尔夫”号驶去,后者也掉了头,两艘警戒舰对开而过,中间给来犯的袭击者留出一个空裆。

   三川率领的舰队像一把尖刀插进美国两线部队的中心。

   三川最担心的是遇上美军的航空母舰,从截收到的无线电通讯中,日军知道附近就有美国的航空母舰。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日军仍然穿过所罗门群岛的通道,未遇航空母舰的阻挡。

   三川福星高照。日本舰队借助倾盆大雨的掩护,一点一点地接近了目标。

   事实上,美军并非没有发现异常情况。美军在南线提供早期预警的驱逐舰“布卢”号,听到“拉尔夫”号的呼叫后,它的雷达发现到一架飞机,但是以为无关紧要而没有理睬。有一些美军舰只也发现了来历不明的飞机,但看见飞机上有航行灯,以为它是美军的,有的美军舰长虽然看到飞机,但是没有收到警报,便以为特纳已经收到发现飞机的报告。因此,日军侦察机得以在美军舰队上空盘旋了一个半小时之久,而没有引起美军的注意。

   浓浓的雨云弥漫在墨一般漆黑的海面上,远方,闪电霍霍地发亮。同珍珠港事件一样,美军谁也没有意识到攻击已迫在眉睫。

   1时33分,三川下达总攻击令。“攻击开始。”三川沉着地说。这一命令立刻被传达到鱼雷发射手那里。三川的第二道命令是:“所有舰只同时进攻。”随即,一串串射程11海里的远程鱼雷,携带着一千磅炸药,以每小时49海里的速度,呼啸着奔向“堪培拉”号和“芝加哥”号。

   直到10分钟后,美军“帕特森”号驱逐舰才发现日舰,舰上人员大惊失色,急忙用无线电发出警报:“注意!不明身份军舰正在进港!”

   但是已经太迟了。日军水上飞机于美军运输船上空投下照明弹,一个个挂在降落伞上的照明弹在美军军舰后方爆炸,“芝加哥”号和“堪培拉”号的侧影都显现了出来。“鸟海”号距离“堪培拉”号不到4500米,“青叶”号距离5500米,“古鹰”号更近一些。3艘日舰立即射击。

   在“堪培拉”号的舰桥上,一个哨兵大声喊叫,说前方出现了一个模糊黑影。等看清楚时,才知道是一艘来历不明的军舰。舰上的人立即慌乱起来,正在此时,对面的军舰开始吐出火舌,两枚鱼雷立刻穿进了“堪培拉”的舰首。紧接着,数不清的炮弹呼啸而来,雨点般地砸击在船舷上,炮长当即被打死,主炮被打坏,舰身开始倾斜,大火沿着升降口的扶梯蔓延,甲板上的油毡着了火,使火势更猛。舱壁的油漆也着了火,军官起居舱的家具猛烈地燃烧了起来,熊熊大火照亮了整个夜空。

   不到5分钟,“堪培拉”就失去了战斗力。

   “帕特森”号用无线电发出警报后,又用闪光灯发出警报,并满舵左转。炮手们发射了一排照明弹。舰长瓦克中校喊道:“发射鱼雷。”此时,日舰编队已转向东北航行,“帕特森”号以高速作“之”字运动,与日舰展开炮战。有备而来的日舰弹无虚发,一发炮弹很快落在“帕特森”炮位附近,打燃了备用弹药。接着,军舰就被探照灯照住,连续中弹,不久便失去战斗力。

   在“堪培拉”号右前方担任警戒的美军驱逐舰“巴格利”号,于“帕特森”号发现日舰之后的几秒钟,也发现了敌情。它急剧向左转,以便使它的右舷鱼雷发射器能够瞄准目标,因舰身转得太快,鱼雷手还没有装好底火,该舰长亦没有等待,继续向左转了一个圆圈,直到左舷鱼雷发射器能够瞄准目标并进行射击时,却没有雷管。就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日舰编队已快速向东北方驶去看不见了,即使是已经瞄得很准的鱼雷也赶不上了。日舰驶过“巴格利”号时,与它相距不到一海里,但没有向它射击,因为日舰的炮口已瞄向更大的目标。

   在这炮声震荡海面,闪光划破夜空的激战之时,巡洋舰“芝加哥”号舰长,接替去开会的克拉奇利暂任南线部队指挥官的包德上校正在蒙头大睡。当他被唤醒时,朦胧中听到观察哨报告:“右舷发现鱼雷航迹!”随即下令:“右转舵!”并指示立即发射照明弹。

   然后他看见左前方有鱼雷驶来,又命令向左转,力图在鱼雷航道的中间穿过去。

   包德上校刚刚登上舰桥,一枚鱼雷就打进了舰首,一道水柱升入空中后落到舰上,前甲板立刻涌满了水。包德立即下令发射照明弹,但为时已晚,数条鱼雷划破波浪,直接射过来。“芝加哥”号还没有来得及转舵规避,舰首再次被鱼雷击中,桅杆也被1发203毫米炮弹击中,“芝加哥”号连连开炮还击,但由于日舰速度很快,只来得及向日军队列最后的“夕风”号驱逐舰发射了25发炮弹,然后就失去了目标,只好向西退出战斗。

   仅仅6分钟时间,南区盟军舰队就失去还手之力,不再作为一个战斗单位存在了。

   三川随即全速向北区杀去。由于“芝加哥”号未将作战情况通知北区和东区,加上电闪雷鸣掩盖了南区的炮声和火光,北区美军全然不知日军已经杀来。1时43分,美军驱逐舰“帕特森”发出的警报和日军飞机空投的照明弹,已经向北线部队表明有敌情。“昆西”号的水兵也听到头顶上有飞机的嗡嗡声,并断定这是敌机。不料被上司臭骂了一通,说他患了轻性歇斯底里症,弄得他再也不敢说话了。其它舰只即使发现上空的飞机,也一律以为是友机。巡洋舰“文森斯”号、“昆西”号和“阿斯托利亚”号顺次列成单纵队,驱逐舰“赫尔姆”号与“威尔森”号分别配置在两翼,正由西南转向西北航行。

   1时45分,在“阿斯托利亚”瞭望台值更的管制官,感觉到舰体在轻微颤动,他以为是美军驱逐舰在投深水炸弹,因为舰长威廉·格林曼上校近来反复指出,要注意防潜,实际上,那是日舰“鸟海”号向美国南线部队发射的鱼雷的爆炸声。

   就在值班员沉思之际,忽然一声喊叫:“左后方照明弹!”那是日军飞机在瓜达卡纳尔岛上空放的,把云层和海面都照亮了。值班军官下令准备战斗。

   1时50分,日舰“鸟海”号从黑暗中射出探照灯光,不到一分钟。第一次齐射的炮弹就落在“阿斯托利亚”号周围。1时52分,“阿斯托利亚”号的6门大炮开始还击。

   警报把舰长格林曼上校从梦中惊醒。他奔上舰桥,厉声质问:“是谁下的战斗命令,是谁下令射击?”

   直到此时,他仍然确信发现的目标都是友舰:“我认为,我们是在打自己的船。我们不要过于激动而草率行事,马上停止射击。”格林曼上校边走边朝周围的人嚷嚷。

   当他发现巡洋舰“文森斯”号周围水花四溅时,才意识到大事不好。“开始射击。无论是不是我们的船,我们必须压制住他们。”

   “鸟海”号向“阿斯托利亚”号已齐射4次,都没有命中,但射程已经测定并缩小了。第5次齐射打中了“阿斯托利亚”号的二号炮塔,炮手们全部阵亡。甲板起火,灭火水管全部破裂,使它成为瞄准的好目标。一发又一发的炮弹落到“阿斯托利亚”号上,射程从6000米缩小到5000米。为了使主炮便于还击,“阿斯托利亚”号稍向左转,全速前进,但因已丧失通讯能力,甲板上人员伤亡,装备毁坏,而且烟气窒息,火焰眩目,战斗效率大为降低。仅仅数秒钟后,炮台就被击毁,舰载机被击起火,12时25分,“阿斯托利亚”号沉没。

   附近的重巡洋舰“昆西”号,因为有人被上司说成是患轻性歇斯底里症。因此,该舰后两次听到日军飞机声音时,再没人报告了。而此时,日舰“青叶”号已从后面接近,突然打开探照灯,把它照得通亮。“昆西”号还没来得及掉转炮口,一排炮弹已经飞了过来,停放在弹射器上的侦察机被击中,油库也跟着中弹起火。顿时,“昆西”号变成黑暗中一支巨大的火把,“鸟海”号及“古鹰”号等立即交叉射击,炮弹像雨点般打来。只一会儿功夫,这艘庞大的巡洋舰就搁浅了。一颗颗炮弹在“昆内”号舰桥上爆炸。上面的人几乎全部死光,尸体像布娃娃似的被抛到空中。它的左舷又被一枚鱼雷命中,舰身急剧地向左舷倾倒,蒸汽从烟囱里喷出。舰首开始下沉,穆尔舰长身负重伤,躺在舵前。他挣扎着爬了起来,但支持不住,又呻吟着倒了下去。

   第2天凌晨2时38分,“昆西”号葬身海底。

   “文森斯”号巡洋舰的舰长利弗科尔上校比较警觉,1时45分时,他感到舰身在微微震动,还看到南区有炮火闪光,但误以为是友邻在射击敌机,根本没想到是在进行海战,反而下令做好对空战斗准备。日舰接近到8000米距离,先打开探照灯,随后就以所有炮火开始齐射,利弗科尔却以为是南区美舰,用报话机要求对方关掉探照灯,停止射击,还命令升起军旗,以表明自己身份,不料却招致更猛烈的炮火。

   利弗科尔这才明白过来,下令开炮还击。但不久舰载水上飞机被击中起火,成为明显的目标,日军乘机关闭探照灯,在黑暗中朝着火光用炮火猛轰。

   美舰“赫博斯”号在激烈的夜战中吓破了胆,舰长卡罗尔少校撇下那些燃烧的军舰及伙伴们,仓皇逃窜。“威尔森”号驱逐舰由于个头太小,日舰没有过多地理会它,从而保全了性命。

   在萨沃岛北部担任早期预警的“拉尔夫”号舰长加纳罕少校,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后方会有敌人的舰队出现。2时15分,向西航行的日舰“大龟”号向它打开探照灯并射击,日舰“古鹰”号和“夕风”号也向它开火,“拉尔矢”很快被命中。情急之下,加纳罕少校打开识别灯,用无线电高呼自己的代号,紧急请求支援。

   这一手果然很灵,日舰害怕遭受报复,停止了射击,迅速离开。恰在此时,暴雨骤起,“拉尔夫”号得以劫后余生,歪着倾斜20度的舰体,于当日下午狼狈地逃回图拉吉岛。

   面对美南线部队早已溃不成军,北线部队几乎全军覆灭的有利战局,日军若乘胜出击,那么,全歼瓜岛美军运输舰队,可谓囊中取物,易如反掌。可是,就在这千载难逢的关键时刻,最令人瞠目结舌、困惑不解的事情发生了。凌晨2时20分,三川从“鸟海”号发出信号:全体撤离。“鸟海”号加速至35节,驶到日军两路纵队前头,取西北方向,撤离战场。

   战斗结束后,当联合舰队司令山本五十六得知有关情况后,连连指责三川没有攻击盟军的运输舰。

   三川不是不想攻击盟军的运输舰,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考虑到自己的旗舰也受了伤,而且舰队又如此分散,重新组织战斗队至少要用一小时。等到把运输船击沉,天已放亮,回拉包尔的航程很长,大白天将受到美军舰载飞机的攻击。同时,舰队携带的鱼雷也消耗完了,所以他采纳了参谋人员的建议,没有去攻击美军运输舰队。但三川不知道,美军的航母编队已经离开了瓜岛。

   日本史学家伊藤正德在他的《日本帝国海军的末日》一书中写道:“加果三川能在瓜达卡纳尔消灭盟军的运输舰队,即使牺牲了他的整个舰队也是值得的。”

   英国克拉奇利海军少将说:“我军已经达到我们的目的,即防止敌军接近运输船。”猛一听,这似乎是败军之将的一种狡辩,但却从另一个角度阐明了萨沃岛海战的结局对美军来说是不幸中之大幸。

   战后,史学家们评论说,如果当时三川全力攻击美军的运输补给船队,美军的这次远征就将陷入极大的困境,而瓜岛之战的历史,甚至整个太平洋战争的历史,都有可能重写。

   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萨沃岛”海战。战斗仅历时半小时,盟军就有4艘巡洋舰被击沉,葬身海底,成为瓜岛海面战斗祭坛上的第一批牺牲品。此外,盟军方面还重伤巡洋舰2艘、驱逐船2艘,被打死、淹死或被鲨鱼吞噬的官兵达1270人。一连数日,被击中的美舰仍在熊熊燃烧。萨沃岛周围的海面漂浮着厚厚的一层油,到处是军舰残骸,半死不活的水兵紧紧抓住海面上的漂浮物不放……

   东京各大报上,连续3天大吹大擂:“瓜达卡纳尔岛攻防战大捷,美澳海军一触即溃,全线败退。”东京、大阪、奈良和京都等大城少不了又是彻夜的提灯晚会。裕仁天皇特地召集内阁成员和三军将领,举行御前酒会。酒会破例没在富丽堂皇的赤阪离宫里。这座离宫本来是接待来访的各国贵宾的国宾馆,但因战时皇居冷落,贵宾极少,所以在这里举行隆重的祝捷酒会。这一天,裕仁天皇充满雅兴,要召集文臣武将们为瓜达卡纳尔岛的首战初捷干一杯。会上,东条英机挥舞着拳头,大喊了一通,为前线将士呐喊助威:

  诸君,自从中途岛出师不利以后,皇军又重振旗鼓,组成铜墙铁壁。在所罗门群岛一线与敌人展开决战。经过皇军几天来的浴血苦战,在天照大神的护祐下,昨天在萨沃岛出师大捷,已一举荡平敌舰队。这全靠皇军将士的英勇善战和帝国历代军神的得力庇护。看来,大东亚圣战的全面胜利,指日可待。现在我提议,为前线英勇的将士干杯,祝他们武运长久,再建殊功!

   萨沃岛海战引起美国政府的极大关注。有人形容说此次战斗是美国海军作战史上最坏的一笔:“在一场堂堂正正的战斗中,这大概是美国海军蒙受的最大失败。”“美国舰队的这一次失败,几乎和珍珠港事件一样悲惨。”

   尼米兹为此组成专门调查组,对事件进行调查。南线部队的指挥官包德上校无地自容,战斗结束后不久即自杀身亡。北线指挥官利弗科尔舰长罪责难逃,被免职后患了精神病。

   No.3 瓜岛争夺战刚刚开始

   萨沃岛海战的惨败,陆战第1师根本不知道。他们虽然听到了炮声,也看到了火光,可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美国舰队会一败涂地。战斗刚刚结束,范德格里夫特从亨德森机场来到海滩,只见眼前一片蓝色而平静的海洋。战舰、补给船只全无影踪。原来,8月8日夜的海战,使美军的海上掩护力量大为削弱,为避免运输舰队遭到日本舰队袭击,驻扎在瓜岛附近的盟军运输船队被迫撤离,并在匆忙中将一些没来得及卸载的物资带走。

   范德格里夫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当晚,他在日记中写道:

  现在一切只有靠我们自己了。谁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将持续多久。敌人的增援部队可以源源不断地开来,并可以随心所欲地从陆上、海上和空中向我们发起攻击。

   陆战队第1师已经完全孤立。只有靠他们自己的力量来守卫瓜岛机场了。战斗才刚刚开始,范德格里夫特清醒地知道,除了自己,即使是上帝也不可能挽救驻扎在瓜岛上的美军。范德格里夫特一夜都没合眼,仔细考虑着对策。

   第二天一早,他召集部下,召开紧急会议,并连续发出了几道命令:

  1、把海滩上的所有补给物资都运入岛内隐藏起来,以防日军飞机和舰炮火力的破坏。

  2、在机场四周建立起一个防御圈,修好跑道,以待美军的战斗机前来援助。

  3、由于美国舰队已经撤离,为防止日军从海上发起主攻,部队立即筑好工事并布置好防御力量。

  4、把坦克和炮队集结在防区中央,以便对防御区周围任何一个既定目标实施粉碎性轰击。

  5、把90毫米高射炮阵地布置在机场西北,而在机场正北设置了半履带式的75毫米炮阵地。这样,一旦需要,就能迅速开入海滩上的既设阵地。

   同时,范德格里夫特紧急向上级求援,要求派遣更多的部队和补给。8月15日,美军1艘驱逐舰连夜冒险驶抵爪岛,送来了飞机零部件、航空汽油和地勤人员。8月20日,海军陆战队航空兵第223中队的19架“野猫”战斗机和232中队的12架“无畏”轰炸机,从“长岛”号护航航母上起飞,降落在瓜岛机场。8月22日,“长岛”号又运来了第2批飞机。陆军航空兵第67中队的15架“飞蛇”战斗机。8月24日又有13架舰载俯冲轰炸机进驻。所有这些飞机组成了瓜岛岸基航空兵,飞行员见机场四周长满了仙人掌。就把自己这支小飞行队称为“仙人掌航空队”。自从“仙人掌航空队”进驻瓜岛后,形势立刻改观,由于美军岸基飞机的巨大威胁,日军只能使用驱逐舰在夜间高速通过相关海域,把部队和物资送上瓜岛,返回时顺路再炮击机场。

   如同范德格里夫特预料的那样,日军一直积极准备从陆上进攻瓜岛。

   日军最高统帅部得知美军在瓜岛登陆后,立即研究对策。8月13日,大本营针对当时的形势制定一个《新几内亚、所罗门群岛方面陆、海军作战中央协定》,明确规定,按既定计划迅速攻占莫尔兹比港,与此同时,以第17军之一部协同海军歼灭瓜岛之敌,夺回岛上要地与机场。

   8月14日,驻扎在拉包尔的日军第17军军长百武晴吉中将接到陆军参谋本部的电令,要他“根据大本营的指示,决定与海军协同,乘敌在瓜达卡纳尔立足未稳之际迅速夺回该岛”。

   百武晴吉接令后,仔细研究了瓜岛形势,认为瓜岛美军最多不超过2000人,有6000人就足以夺回瓜岛。由于正忙于其他方向作战,百武手头兵力不足,他决定先将不足1000人的一木支队作为先遣队派出去。但是,百武做梦也没有想到,瓜岛此刻拥有16000名美军官兵!

   奉命前去夺取瓜岛的一木大佐,是1937年在中国挑起卢沟桥事变的马前卒,一木不仅有热带丛林地作战的指挥经验,而且残忍成性。像许多日军军官一样,在他的身上也害一种“胜利病”,对于此次登陆瓜岛夺回机场,他认为是轻而易举的事,根本没有想到会有去无回,全军覆没。

   派出先遣部队的同时,百武晴吉从科罗尔紧急抽调川口支队3500人,作为进攻瓜岛的第二梯队。川口清健接到改调他到所罗门群岛的命令,便本能地猜到任务的重要性。

   川口指示各队队长给士兵发3个月的军饷,并告诉他们去执行一次非常重要的任务,许多人可能阵亡。“让士兵们把大部分钱寄回去,剩下的钱好好地吃喝一顿,让他们在这里尽情地度过最后一个晚上。”

   8月15日,川口支队的3500名士兵,带着头一天晚上的余兴登上运输舰。在热带的阳光曝晒下,甲板滚烫。士兵们鱼贯进入宽敞的船舱,挤在各自的吊床上。

   运输舰以16海里的时速沿东南方向拉包尔行驶了3天3夜。士兵们在甲板上转来转去,有的在哼军歌,有的懒洋洋地躺着,还有的在做体操。天气炎热,但士气仍然很高。晚餐时给士兵们发啤酒,提高了他们的情绪。他们夸口说,他们一点也不害怕美国人,只要在夜间进攻就行了。他们的训练手册上写道:“西方人夜郎自大,毫无丈夫气,胆怯懦弱,最不喜欢雨天、下雾或夜间战斗。他们认为在夜间不应战斗,只适于跳舞。他们这些弱点是我们巨大的有利条件。”

   士兵们津津有味地回忆他们如何轻而易举地征服婆罗洲,空军如何横扫东南亚。“我们的炮火打过后,连一片草叶子都没有了!”

   不仅这些日本兵认为战斗很快就会结束,连守卫在瓜岛上的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的官兵也认为,他们只要打几仗,马上就会有其他部队来接替。

   谁也没有料到,瓜岛的血腥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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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