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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第十四

结局·第十四

作者:斯坦利·约翰斯顿·美国

出自————《“列克星敦号”与珊瑚海海战

出自————《战争通史

   可以说,珊瑚海的水是热的。“列克星敦号”的自动水温表上是摄氏三十二度,比血液的温度只低几度。而且,这里可以称得上鲨鱼横行,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凶恶鲨鱼在礁石间游弋,尾随着穿越珊瑚海的船只。

   “列克星敦号”的了望哨警惕的眼睛日夜不停地搜索着附近的海面,每一片翻滚的白浪都可以怀疑是潜艇潜望镜的航迹。在最后决战前的几天里,他们看到了几千条鲨鱼,所以,谁都担心,要是真有一天要弃舰,那些鲨鱼将是一大祸害。

   “如果我们在这个海里游泳,非叫鲨鱼吃掉不可。”舱面人员闲着没事聚在飞行甲板上聊天(海军叫“吹牛皮”)的时候总是这么肯定地说。

   但是,当这个时候真的来到的时候,当“列克星敦号”弃舰的时候,几千人却没见到一条鲨鱼。不论是在飞行甲板上还是救护舰只的了望哨敏锐的眼睛连一个鱼鳍或露出的闪动的鱼尾,都没见到。

   这有几种解释。有些人认为,这纯粹是命运,一个女人的命运,就象经常这样叫“列克星敦号”一样。然而,更多的分析是把完全没出现鲨鱼归结为它们被巨大船体内连续不断的剧烈爆炸吓跑了。在最后几分钟里,四万六千吨的船体几次被炸得东摇西晃,爆炸力在水中传得很远。冲击波在液体中传导距离很远,水下的剧烈爆炸能炸死方圆几百米的鱼类。空气是可压缩的,因此爆炸力很快就消失了,而水是不可压缩的,能将爆炸的冲击波传得很远。所以,我们把“海底深处的居民”不露面归结为这一原因。

   当炸弹在军舰中部爆炸后谢尔曼舰长和副舰长从麻制的绳子上震下来时,他俩都摔到清澈温暖的海水里了。俩人吐了一气海水,就游向搜索水里最后几个人的那艘摩托艇。他俩被粗鲁地拽上了摩托艇,舰长还戴着那顶镶金边的一号帽子。

   几周后,他已经从圣迭哥被调到华盛顿,晋为海军少将。回忆起这一情景时,他说:

   “小伙子们揪着我的一只胳膊和臀部的裤子把我提起来,从船梆把我脸冲下扔到摩托艇上。”

   “要把一个人从海里拽上来,这是唯一的办法。”

   “不错,是这样。”他笑着慢吞吞地说。“但是,我看把一位舰长弄到艇上,他们应该用更体面的办法。”

   现在是18点30分。热带的夜晚来得很早,天几乎黑了。夕阳落入大海,救护工作接近尾声了。我们的这条摩托艇上坐满了精疲力尽的游泳的人,有的人吃了冰激凌又灌了一肚子海水,病的很厉害。摩托艇上的人都上舰了。除了我和乔治·马卡姆海军少尉外,其他人都爬上了巡洋舰甲板上放下来的登舰网。这时,又发生了一次可怕的爆炸,是“列克星敦号”最厉害的一次爆炸,鱼雷雷头里总共大约八到十吨的强棉炸药终于爆炸了。

   “全体隐蔽。”传来了舱面军官的喊声。

   乔治和我偷偷地看了一眼可怜的老“列克星敦号”,看到碎片、飞机、钢板、木板、大大小小的破片夹杂在白色的浓烟烈火中,冲上天空。我们紧紧躲在那艘巡洋舰的钢板后面,碎片溅落在周围几百米的海面上。

   这个时候,未被摧毁的老“列克星敦号”也没有沉没,但火势更大了。飞行甲板现在从头至尾完全被撕开了。显然,这最后一次爆炸把燃油舱和汽油舱都炸开了大口子,烈火冲上一、二百米高空,最顶上是一团浓烈的黑烟。

   在茫茫暮色中这个情景真是蔚为壮观,但也深深地刺痛了所有看到这个情景的人们的心。

   上舰之后,我到了巡洋舰的洗衣房把全身上下弄干了。在那儿我遇到了一位友好的陆战队员。他负责洗衣房的工作,在他的建议下,借给我一套衬衣和裤子,我那烧坏了的破衣服放在那儿洗净烤干了。那双心爱的皮鞋是我采访不列颠战役时从伦敦买的,也放进了烘干箱里,不到一个小时就取回了,浸泡后一点没坏。

   在我等着换干衣服的时候,从衣兜里掏出了几扎散页的笔记和一个黑色小笔记本,放到洗衣房的烘干箱里烘干后,每一页都保存下来了,并且高兴地看到我那龙飞风舞的字迹尽管弄脏了,但还能认出来。这是我救出的唯一的东西。我的手表、钱、衣物、打字机和那筒贵重的牙膏(六个星期后,我在华盛顿哥伦比亚区还想买一筒,因为我没带旧牙膏皮,没卖给我)和我喜爱的名牌刮脸刀都毁掉了。

   我来到甲板上。夜幕降临了,可能是个繁星密布的夜晚,但我们无法辨认,“列克星敦号”的冲天大火把天空的微光全都掩住了。在耀眼的火光中这艘大舰的每一处轮廓和残骸都看得一清二楚,相比之下周围的热带夜空象天鹅绒一样更加深不可测。两艘驱逐舰围着燃烧的船体绕来绕去,保障水里不丢下一个人。

   19点15分,“约克城号”航空母舰上的弗莱彻海军少将发来信号,命令舰队重新集结,然后转移。我们在这里停留起码有三个小时了,在敌人潜艇出没的这片海域里,这样做是自找麻烦。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但是军舰缓缓地移动着,好象不愿离开它们勇敢的伙伴“列克星敦号”。

   我们没有把“列克星敦号”扔下不管,留下了一艘驱逐舰,绕着内部熊熊燃烧而现在变成樱桃红色的船体行驶。显然,它在沉没之前还能烧几个小时。它在黑夜中多么象一个信号标志啊!日本潜艇或侦察机在一百海里之外甚至更远的地方都能看到,毫不费力地就能在海图或航空地图上把我们的位置准确标出来。

   所以,弗莱彻将军下令击沉它。

   单独留下的那艘驱逐舰 [ 译校者注:“菲尔普斯号”驱逐舰。 ] 执行了这个任务。舰员们在一千五百米之外,朝“列克星敦号”右舷发射了四条鱼雷。爆炸声几乎全被冲燎云宵的烈火的声音湮没了。鱼雷的爆炸没有使“列克星敦号”迅及沉没。

   它几乎是四平八稳地慢慢沉了好几个钟头。鱼雷穿透了最后一层防护钢板,使它摇晃起来。

   巨大的火舌夹杂着烟汽腾向上空,白热化的钢板遇水弯曲变形,发出尖利的嘶嘶声。舰内又发生了一阵阵新的爆炸,隆隆响成一团,这一定是巨大的压力把舱壁冲垮和汽油蒸汽爆炸了。现在,“列克星敦号”的下沉速度开始加快了。

   但是,它还保持着平稳状态,不论舰首或舰尾都没有往下扎。海浪逐渐将它淹没了。站在我身边的一位军官看着这最后一幕,自言自语地说:“它沉了,它没有翻。它是昂着头下去的。亲爱的老‘列克星敦号’,一位坚持到底的女人!”

   这样,我们才下去吃饭,人总是要吃饭的。我一走进军官会议室,立即响起一片欢呼声和友好的取笑声。我停了一下,左右望了望,我的天呀,周围全是我在“列克星敦号”上那几个星期一同进餐的熟悉的面孔。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列克星敦号”,只不过这间屋子的样子不同罢了。我意识到“列克星敦号”还活着,活在操纵它的那些舰员的心里。他们将把事业继续下去。

   整个军官会议室沸沸扬扬,到处都是友好的,晒得黑黑的和没有刮过胡子的面孔。他们被请到丰盛的餐桌旁,每个人都吃饱了,作为巡洋舰官兵们的客人,都很轻松。

   这艘巡洋舰的舰员很好客,他们物资并不充裕,但是倾囊相助。

   全舰上下每一个人都打开了衣橱和行李袋,献出了军服、内衣、汗衫、蓝布工作服、鞋,最好的是床铺。成箱成盒的香烟和雪茄在我们中间传递。可口可乐和冰激凌也硬塞给我们,对于长期出海,与陆地隔绝的舰员来说,这些小东西就算不少了。在这艘舰上,我们的钱根本没人要。

   晚饭后我同该舰的军需主任闲谈时,他问我有没有地方睡觉。他比我想的周到,因为我还没考虑这事呢。他把自己的床铺让给我说:“好吧,你在我的住舱睡吧。我一两天不能上床睡了,我得去安排舰上的事情。”

   他把床铺指给我,然后拿出一本《舰艇条令》,查找我们在这种情况下有哪些“权利”。在“军舰遇难者”一节里找到了一段,其中讲到要给我们这八百人中的每一个人提供衣服、卧具、毛巾、牙刷、牙膏、肥皂和刮脸刀。他马上命令军需人员忙着去把所有用得上的贮藏室全都打开。

   按照名单对巡洋舰的每个舰员一一作了安排,就是说,他们要接待“列克星敦号”的同僚。比如,巡洋舰的舰长把谢尔曼海军上校接进了自己的住舱,巡洋舰副舰长接待塞利格曼海军中校,巡洋舰机电长把住舱让给了海因·容克斯海军中校,依此类推,所有的人都这样作了安排。“列克星敦号”的炮手使巡洋舰上的炮手增加了一倍。巡洋舰的机舱人员住进了机舱,把住舱腾给“列克星敦号”的机舱人员,锅炉舱人员也是如此。我们的陆战队员跟巡洋舰上的陆战队在一起,而信号兵则和他们的在一起。连菲奇海军少将和他的参谋在巡洋舰上也有地方住。巡洋舰上也有将军舱,但舰上没有将军,现在我们的将军和参谋住上了。

   飞行员的情况稍有不同。巡洋舰有八名飞行员,而我们各飞行中队上来了几十人。巡洋舰飞行员们还是尽量往自己住舱里安排,剩下的人哪里有地方就安排到哪里,也就是说,走廊和过道里也撂上了小床,有的地方就把床垫放到甲板上。

   巡洋舰舰员有一项安排给我留下很深印象。他们都是一人一张床,现在自愿俩人占一张床铺,腾出一个铺位让给“列克星敦号”的舰员。他们轮流休息,一个人休息,另一个人值更。

   我走到士兵餐室甲板,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两个士兵朋友。有几十人坐在那里聊天,满意地吸着香烟。我问大伙:“你们在舰上感觉如何?都有床位吗?”

   “还有什么说的,很好。他们这么盛情款待,几乎把全舰都让给我们了。”

   那天晚上,巡洋舰的乐队凑到一块为我们的吉特巴舞蹈家、低音爵士乐爱好者和即兴爵士乐专家演奏了充满生气的乐曲。

   负责编辑这艘巡洋舰的小报的那个海军上尉说,要是我们肯为他提供素材,他想出一期有关“列克星敦号”的专刊,我们开了个会,指定几个“列克星敦号”上的人撰写这艘航空母舰的报道。最后,出了一期八页的专刊。

   第一页上是一个来自康科德的民兵的画像,这是“列克星敦号”的桂冠,因为它称为“民兵舰”。这个人物形象站在“列克星敦号”的图案上。下面是一句古老的名言:“大海之光永照君。”

   第二页登了韦尔登·汉密尔顿海军少校的一首短诗:

  我们看到了她光荣的一生,

  使每个目睹她壮烈殉国的人,

  在保卫祖国的战斗中,

  想起她就浑身力量倍增。

   诗的旁边是菲奇海军少将和谢尔曼海军上校的短文,我抄录如下。将军写道:

  “献给‘列克星敦号’的将士们,我谨对你们在战斗中的表现,对你们那天千方百计挽救这艘舰,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你们发扬了海军的优良传统。敌人至少以三艘航空母舰对我们两艘,结果他们损失两艘而我们只是一艘。

  “我个人希望,‘列克星敦号’的舰员们将一起登上另一艘‘列克星敦号’,为我们损失的那艘舰报仇。我很荣幸能和你们并肩战斗,并希望继续和你们在一起。”

   谢尔曼海军上校写了下面的话:

  “我从来没有受到过象‘明尼阿波利斯号’这艘美国军舰给予我们这样的盛情款待。我代表‘列克星敦号’全体官兵表示深深的谢意。

  “你们的好客减轻了我们失掉军舰的悲痛。

  “‘列克星敦号’是我们热爱的伟大的军舰。我们希望仍能作为一个单位去操纵一艘新的‘列克星敦号’。我们失去了这艘军舰,但已叫敌人加倍偿还了。

  “我们对取得的战绩感到自豪,为能和象‘明尼阿波利斯号’美国军舰上的官兵这样的好战友并肩战斗感到自豪。”

   报纸第三页是约翰·D·布兰特水手长写的“列克星敦号”的简要历史(他从这艘航空母舰服役以来一直在舰上)。还有一个水兵祝酒的画片:“她虽死犹荣,让该死的日本鬼子见鬼去吧!”

   第四页描述了“暂停”的“列克星敦号”上的“阿西杜西”比赛,第五页是关于“列克星敦号”最后几小时的杂闻;最后三页是“列克星敦号”的战史。我通宵达旦把它编好并用借来的打字机打出来,以便在早上印出来。我们这些晨报记者的生活就是这样。

   最后一页的下边是个海景,水面上飘着一个花圈和题词:“再见!”

   大约午夜时分,塞利格曼海军中校穿着睡衣来了。原来,他跌跌撞撞地刚一上巡洋舰就被医生推上了床。他率领“列克星敦号”损管人员灭火,连续战斗了五个小时,烟熏火燎,他过度疲劳,已经精疲力竭了。

   他找了几位“列克星敦号”的军官,在军官会议室一个角落里开始登记幸存者名单了。他还要求其他救护舰只都要有一个军官在第二天一早首先要列一个本舰上“列克星敦号”的舰员名单。之后,他又要求医生们列出类似的伤员名单。最后,他要求所有“列克星敦号”的军官把他们所知道的在空战中和在舰上死亡的人员名单报上来。

   损失一艘军舰之后,要给海军当局提供的文件多得惊人,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现在,这项工作就这样开始了。

   在舰上的病房里,医生们为六十名伤员进行治疗,忙得团团转。他们要为伤员做骨科矫正,准备夹板和模型,用鞣酸软膏治疗烧伤,治疗枪伤和弹片伤口,手术室整夜挤得满满的。其他舰上也是同样的情景。轻伤员经过治疗又回到自己的床位,这样的人大约是住在病房里的人数的两倍。

   看到有的人烧伤很重,但睡得很香,我非常吃惊。医生解释说,这些人一抬上舰,创面就敷上了大量的鞣酸软膏,除了镇痛作用外,这种软膏还形成了一个烧伤组织的保护层;同时又注射了吗啡,减轻伤口的疼痛,给严重烧伤的人还输了血,以补充脱水,防止休克。

   这种综合治疗法大大降低了过去因大面积深度烧伤所造成的死亡率。及时敷上软膏能使伤口愈合,不留任何伤疤。

   “可是你们这样挽救一些伤员的生命,不是很辛苦吗,医生?”想起了不到一年前英国医院的情形和我自己的战斗经历,我这样问他。

   他答道:“不,伤员整形完毕之后,再上一遍磺胺,并使用石膏模型,这样,伤口就不用总换药了,治疗工作大致就转为观察、喂饭、使伤口慢慢愈合。你一定记得,舰员在海上的生活和穿着都是干净的,很少受到空气污染。决不会象给陆军士兵治疗那样,躺在灰土里或地上。舰员在治疗过程中发生感染的可能性很小。”

   现在,“列克星敦号”的幸存者已经使收容他们的几艘军舰超载很多。比如,有一艘驱逐舰的住舱接待了四百多名我们的舰员,而那里光是本舰的战时编制定员就住满了。几乎全舰队的舰只都住有“列克星敦号”的舰员,这对舰队的战斗力是有妨碍的。弗莱彻海军少将急于想使尽可能多的军舰做好战斗准备,因此下令重新编组,把这些舰员集中起来。

   这个工作是在海上进行的,整个舰队继续保持巡航速度,尽管有点引人注目,但是既不难办也不危险。其步骤如下:从一艘舰上接收舰员和向一艘舰上转移舰员的两艘军舰靠拢来,互相保持大约五十米间隔,分别用火箭炮向对方舰上射出一根绳子。先是把绳子在甲板上系好,最后再系在上层建筑上,使绳子下垂的地方脱离水面。绳上挂一个邮袋,就可以来回牵拉着绳子运人了。

   我们用邮袋一次运送两个人。一个邮袋一小时平均运送八十人即每分钟一人多一点。好几艘军舰同时进行这种工作,直到按弗莱彻将军的部署做完为止。

   第四天,即5月12日,我们到了新喀里多尼亚的法国港口努美阿。这个港口的当局最近已宣布加入自由法国,几千名美国士兵一两天前刚刚在这里登陆。我们在这里换乘另一批美国军舰驶往更西边的一个岛屿的港口。这样,我们就把“约克城号”航空母舰及其护航舰只上我们的朋友留在后面了。

   这段时间里,谁也不许上岸。敌人是否知道我们失去了“列克星敦号”以及我们这样做是否是在帮助敌人寻找我们,这些我们都一无所知。

   到达第二个岛屿的港口后,我们又换乘几艘运输舰(这些舰只运来了美陆军守备部队,守卫一个太平洋的群岛,以防日本人进攻)。我们在这里停了四天,才踏上返回家乡的最后一段旅途。在这四天中,官兵们轮流休假,每个人可以上岸呆四小时,让靴子沾点土。

   这是个在英国管辖下又干又热的小港埠。几家本地商店的货物寥寥无几因为通常的供应船有几个月没来了。我在街上闲逛时碰到一位友善健壮的土人,告诉我说他是岛上女皇卫队队员。

   女皇已经搬出了皇宫,把全体本地国民都迁到了岛子深处,在那里为自己和美国军队种粮食和蔬菜。她把自己的皇宫(一幢用瑰丽的白色石头砌成的大房子)和镇上所有的房子都腾给部队住了。

   她的这位卫兵说,他看到美国人来这里很高兴,因为以前这里没有军队,他们很害怕日本飞机来轰炸。现在感到安全了,有军队和飞机保护这个岛子。他说,以前岛上也来过许多国家的人,有德国人、法国人、英国人和新西兰人,但是他最喜欢美国人,因为他们对人总是笑脸相迎,爱开玩笑。

   岛上能买到的只有草席、用草编的手提包和台布。这些东西剩的也不多,我们的陆军先头部队把大部分都买走了。平常这些土产的价格是二十五到五十美分,现在生意一兴隆,本地商人完全定了新价,他们总吆喝着,“一元、二元、三元。”

   “列克星敦号”的舰员第一次有机会消遣一下,但令人不满的是,酒店的柜台和货架早就光了。他们满怀信心地到处跑,但最后只好用椰子汁和桔子来代替。有些人的休假是骑着租的马在狂奔中度过的。

   逛完这座小镇之后,我在港里看到一艘漂亮的新船,这是一艘挂着荷兰国旗的大型商船。这勾起了我访问荷兰时对优雅的海牙和阿姆斯特丹的美好的回忆,我在那儿呆了一段时间,同荷兰人交了朋友。为了友谊,我前去拜访船长,如果可能的话,就讨点、买点、借点或偷点苏格兰威士忌酒来。

   我被领上了船,受到了范·杜肯船长的欢迎。他是一位乐观、矮胖的老水手,同他的国家的许多人一样,讲一口流利的英语。我们一见如故。他正在招待另一位荷兰船长W·H·伯格(他的船也在港内)。

   我俩都用范·杜肯船长高级荷兰杜松子酒向他敬酒,并受邀留下来吃饭。船长身边有几个操炮的美国年青人。这几个小伙子也同船长同桌进餐,那天晚上我们这一小伙人过得很痛快。

   那次吃饭也使我回想起了荷兰。美味的荷兰烹调技术,既丰盛又正规,都是那个国家有名的酒饭。每道菜都配有合适的酒,当端上冷食和香槟时,只剩下一句祝酒词了:“为盟国干杯!”

   对这位船长来说,这是一个十分幸福的夜晚。他接到了一封穿洋过海追着他达十五个月之久才接到的信。信上讲,他儿子在荷兰结婚了。信是他的儿媳妇写的,信的开头写着:“亲爱的爸爸”,这使他非常高兴。

   他笑了,说:“真没想到,这个我过去总看着她拖着两条辫子到处跑的小姑娘跟我的儿子结婚了,现在成了我的女儿。他们等着我回家,可是战争现在这样,谁晓得我什么时候能回荷兰。他们结婚了,我很高兴。”

   当我们悄悄离开这个港口时,除了八名伤势太重未能送走之外,“列克星敦号”的全体人员都上路了。塞利格曼海军中校坚持认为,只把那些生命垂危的伤员留下。他一再跟医生说:“我想把所有能回家的人都带走。你给他们最好的药就是让他们回家。”

   我们当中有几个人曾用书打赌,一口咬定要在这个小港口停几个月,掩盖我们的损失。现在兑现了,而且打心眼里愿意。

   日子过得太慢,太长。我们是在往家走,在到达之前除了吃就是睡,无所事从。自然,话题转到了战争上,转到未来的战争发展,议论着日本人的装备、战术、人员和思想。这次我们心里有底了,跟日本人打了仗,跟他们的零式和轰炸机也较量过了,并看到了敌舰队。我们知道,就是在不利情况下也能战胜敌人。我们到达西海岸的一个港口时,这类话题已经讲得差不多了。我想,如果谈到每一次事件,每一次谈话,每一场战斗,还是可以继续写下去的。但是一本书的篇幅有限。除了提到的人物之外,还有无数的人作战也同样勇敢,体现了飞行员和舰员们的大无畏精神。人人都勇猛大胆,具有自我牺牲精抻,值得提及的事情举不胜举。如果这本书能使读者们了解美国人过去是怎样进行战斗的,今天的人们同我国历史上的英雄人物一样英勇善战,那么,就达到了写这本书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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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