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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虎添翼·第二

如虎添翼·第二

作者:斯坦利·约翰斯顿·美国

出自————《“列克星敦号”与珊瑚海海战

出自————《战争通史

   在那个沸沸扬扬的早晨,“列克星敦号”满载着整整一代海军航空兵的希望、梦想、成就和贡献,乘风破浪,跨过了赤道。

   我们自己的海军和日本人从“列克星敦号”和她的姊妹舰“萨拉托加号” [ 译校者注:“萨拉托加号”的战时编制舰员为3373人。 ] 这两座“浮动实验室    ”身上学到了怎样装备和使用海军航空兵。这两艘大舰参加的演习向我们的海军首脑们显示了空中攻击部队的潜力,也对其他舰种的设计有过巨大影响。

   也就是说,“列克星敦号”和“萨拉托加号”改变了海战的整个概念。这两艘舰上的飞行甲板导致了自从军舰开始采用装甲和蒸汽以来海战艺术史上最大的飞跃。但是,在离开珍珠港一周后的那天早晨,我还不了解“列克星敦号”的历史。后来,我在舰上的图书馆饱览了好几个钟头,出席了为年轻的飞行员举办的关于航空母舰作战战略和海军海空战术的几十次讲座,我才对它有所了解。

   在副舰长莫特·塞利格曼海军中校协助下,我作了一些探讨知道我们的“列克星敦号”是美国海军第四艘以“列克星敦”命名的军舰。有关它的前辈的资料很少,但我查到了第一艘“列克星敦号”是一艘有十六门大炮的方帆双桅船。第二艘是有十八门炮的单桅帆船;第三艘是内战时期的铁甲明轮轮船,这是用于内河航行的浅水船,大概有七门炮。

   现在的“列克星敦号”是我们第一艘真正的大型航空母舰。它是一座浮动机场,二百七十米长的飞行甲板从舰首一直伸展到舰尾,构成了一条从任何方向都能形成顶风的跑道。它的巨大主机可以使它以任何速度行驶,最高可达三十三点九节 [ 译校者注:约合63公里/小时。 ] (大约每小时三十八英里),造成一股机械风。就是在无风的天气里,“列克星敦号”以巡航速度航行时,飞行甲板上的气流电相当于岸上机场刮的轻风。

   最佳之处在于它是个活动机场。“列克星敦号”自己的动力一昼夜能航行七百多海里。1928年6月9日~12日,它作了第一次远航,从加利福尼亚州的圣彼得罗到檀香山用七十四小时三十四分钟走完了两千二百二十八海里。那次航行平均每小时航速三十点七海里(三十四英里),其中包括逐渐加速到全速的头几个小时。

   飞行甲板下面是存放飞机的机库甲板。还有引擎和飞机的修理所、仓库、引擎实验室、航空蒙布部门、降落伞室、和一个完整的陆军航空基地所需的其他各种车间和仓库。前后两部巨型升降机可以把整架飞机从机库内提升到飞行甲板上来。当升到和飞行甲板一样平的时候,升降机就同从舰首到舰尾的飞行甲板合为一体了。

   “列克星敦号”原是1916年8月29日通过的三年造舰计划里六艘战列巡洋舰之一。船体和主机部分的合同最初是在1917年4月20日签订的,但由于美国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建造工作到1920年才开始。作为一艘巡洋舰,“列克星敦号”设计上是快速重炮,是一艘类似英国战列巡洋舰“胡德号”的美国军舰。它的设计吨位是四万三千五百吨,它最后在珊瑚海沉没时排水量和这个数字差不多 [ 译校者注:“列克星敦号”的标准排水量为三万六千吨。 ] 。

   1921年底召开了华盛顿海军军备限制会议。这时,“列克星敦号”的工程刚刚完成三分之一,“萨拉托加号”完成稍多一点。根据会议签订的条约,美国停止了巨大的海军造舰计划,把这六艘战列巡洋舰都放弃或报废了。

   已故的威廉·A·莫菲特是最早相信飞机在将来具有重要地位的海军首脑之一。他那时刚晋为将军,在那次裁军会议开幕前几个月,他成功地组建了至今仍然掌管着所有海军航空兵业务的海军航空局。在莫菲特将军的个人影响下,挽救了这两艘战列巡洋舰,决定把它们改装成航空母舰,按照一般人的理解是作为试验。1922年11月2日签订了“列克星敦号”改装的追加合同,建造工程又开始了。

   从批准改装到签订合同拖了很长时间,原因是海军很快认识到了这两艘军舰的重要性,需要重新设计“列克星敦号”和“萨拉托加号”的全部内部结构。以前为战列巡洋舰设计的舱面建筑都不要了,烟囱、舰桥以及和航海有关的舱面舱室都集中在飞行甲板右舷的上层建筑上。航空汽油舱、燃油舱和淡水舱都在左舷,以抵消上层建筑的重量使军舰保持平衡,四座双联装203毫米炮安装在右舷中部。

   为了使“列克星敦号”不易沉没,精心设计了舰内隔舱结构。总计有六百多个单独的隔舱,舱壁、钢制舷窗和沉重的舱门都是水密的。其中一百一十七个隔舱属于舰上供应部门,两舷有三十一个隔舱是航空器材库,七十个隔舱是杂用库、设备库和粮库,伙房、面包房、屠宰间、士兵餐室,物品分发室、服装分发室、贮藏室和小吃部一共占了十六个隔舱。

   莫菲特将军的一种想法是,所有航空母舰都应该是具有很大续航力的快速舰只。因此,“列克星敦号”把原来为战列巡洋舰设计的推进系统保留下来了。十六台巨型烧油主锅炉推动四台电动涡轮发电机,每台发电机每小时发电三万三千二百千瓦。这四台发电机组联接着八台大电机最后接到四个螺旋桨大轴上。设计师计划使每个大轴得到四万五千马力,足以使巨型螺旋桨达到每分钟三百一十七转。

   辅机包括六台七百五十千瓦直流涡轮发电机组,带动舵机、锚机、通风机、照明系统、无线电、电话、伡钟和布满全舰的电动泵。升降机、探照灯、火警系统、炊具、制冷、扬弹机和其他特殊的设备和保密设施都是电动的。我详细讲了这些,是因为这直接有助于更好地理解在这艘巨大的老舰末日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们跨过赤道后不到三周,它的末日就来临了。

   “列克星敦号”最初几次航行表明,由通用电气公司制造的推进系统实际大大超过了设计任务书上规定的要求。它的汽轮机和电动机的功率为二十万九千马力,而不是规定的十八万马力。象我在前面说过的那样,这样大的动力,除了“萨拉托加号”外,比任何舰船都大。

   有了这么大的动力,长二百七十米,宽三十九点七米巨大躯体的“列克星敦号”能象只有它的重量二十分之一的驱逐舰一样自如地机动航行。

   “列克星敦号”的军械部分原来有八门203毫米炮,装在上层建筑前后的炮塔里。上层建筑包括舰桥、烟囱、桅杆、测距仪和无线电塔台以及通风口。但是到1941年,这些近于巡洋舰上装备的重炮和炮塔都拆掉了。

   海军正式作出决定,要使“列克星敦号”上的飞机成为能够满足作战需要的强大的进攻武器。当然,这是在我们参战之前,也就是在海军的这些理论的正确性在战斗中得到证实之前。

   我是后来才专门注意到炮塔的拆除的,因为有一颗一千磅日本炸弹掠过舰桥前面两三米的飞行甲板,几乎是穿过了右舷栏杆在我们身旁的海里爆炸了。“列克星敦号”被震得摇摇晃晃,扬起的大股海水把舰桥上的人全打湿了。要是报留着炮塔,这颗炸弹就会直接命中前炮塔,可能就把上层建筑这个整个作战中心摧毁了。同时也包括我。

   在防御武器方面,“列克星敦号”的指挥官们沿袭了英国和德国的体制,他们见缝插针,把全舰都布满了射高射炮。它们有两种口径,即20毫米炮和37毫米炮。全舰一百多门这样的高射炮组成了四个炮群。每个炮群由一名年轻的枪炮军官指挥,他的战斗职责是保卫自己负责的空域,不让敌机钻进来。

   除了被海军称为轻型速射“机枪”的20毫米炮和37毫米炮外,“列克星敦号”还保留了防鱼雷机和防高空飞机用的127毫米高炮。127毫米高炮每三门一组配置在舰首和舰尾的两侧。水兵们负责操作全部37毫米以下的小口径高炮和一半127毫米高炮。陆战队员负责另外六门127毫米高炮。这两个单位在打靶时的龙虎相争确是一场好戏。

   我的叙述有点操之过急了。我想还是先回到“列克星敦号”服役前的那段海军生活吧。尽管当时威廉·莫菲特还是一位海军上校,但他对海军航空兵很有兴趣,并在他身边联合了一伙年轻军官,他们的技术知识帮助他对使用航空兵的可能性问题作出正确估价。当他晋为将军之后,就让其中一些年轻军官去发展适于航空母舰携带的专用飞机和舰上用的弹射装置,并开始研制现在海军仍然保密的帮助飞机在飞行甲板上降落的拦阻装置。

   其中有位青年军官是当时作战舰队司令的参谋E·E·威尔逊。威尔逊先生现在是联合飞机公司的总经理,1930年退役时的军阶是海军中校。按他自己的话说,他是在海军航空兵中成长起来的。最近,他给我写了一封内容丰富的长信,扼要地回忆了诞生这种新式武器的那些重要的年代。我把信中有关那些岁月和人物的部分摘录如下:

   威尔逊先生写道:“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我在北海的‘阿肯色号’战列舰上当机电长。我的军舰驻扎在福思湾,在我们旁边锚泊着几艘庞大的英国航空母舰。当时,英国大舰队深怕德国人使用鱼雷机(鱼雷机是英国人在战争初期发明的)。贝蒂勋爵当时是战列巡洋舰中队的指挥官,他采取了一切可能的措施,防范德国人使用这一武器。他掌管着几艘大型航空母舰。”

   威尔逊先生写道,“满载飞机的这些航空母舰,以及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炮塔上携带的那些岸基飞机,都是为了防范德国人可能使用岸基鱼雷机用的。他说,在日德兰海战的时候,如果德国拥有岸基鱼雷机,它们就能轻而易举地参加这次海战。这次海战是在离德国本土很近的地方进行的。”

   威尔逊先生接着说,“英国的索普威思骆驼式飞机是一种轻型岸基战斗机,可以从战列舰的炮塔上弹射起飞。它们在沿岸机场进行了演练,舰队出海之前运到了军舰两侧,吊到炮塔上。为了在陆地上降落,飞机保留了轮子,这些飞机以及我们同英国航空母舰一起进行的演练,鼓舞了我们的航空母舰部队。

   “那时,美国海军航空兵集中使用在反潜巡逻方面,叫北方轰炸部队,由肯尼思·惠廷指挥。他现在是海军上校、纽约市东部分区保密检查官。惠廷是美国海军最早的飞行员之一,他充分注意到了英国航空母舰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他是美国航空母舰之父。他把戈弗雷·薛瓦利埃海军上尉派到苏格兰的罗赛斯参观英国航空母舰的战术动作。薛瓦利埃曾在我的舰上服役。

   “这使我对这个新鲜事物产生了兴趣,战争结束回国之后,把我分配到大湖海军训练基地负责海军航空机械师学校。在哥伦比亚大学查理·E·勒克博士指导下,航空局在美国各地建立了一些这样的学校,现在他在我的公司里任引擎顾问。

   “为了训练出几千名机械师接替退伍的参战军人,海军部决定把这些学校都集中到大湖。我在这个学校担任了两年领导后,调到第一艘海军水上飞机供应舰‘赖特号’上。

   “威廉·A·莫菲特海军上校担任大湖基地司令,这是中部西区人人皆知的。他对海军航空兵的兴趣更大了,战后他继续担任‘密西西比号’的舰长,但他在1921年调回了华盛顿,负责组建海军航空局。他在途中来大湖看我,让我同他一起到局里工作,但我还得出海,以便取得资格。这样,在大湖工作之后,当我调到‘赖特号’工作的时候,这艘军舰在纽约作为系留气球舰兼水上飞机供应舰编入了现役。

   “我在这艘舰上服役了一年,大部分时间是在加勒比海,我们的巡逻计划就是在一些水上飞机供应舰上开始的。

   “这年,莫菲特将军成功地组建了航空局。我到‘布里奇波特号’当了副舰长,以取得资格。1942年三月,我调到局里领导引擎科。在这以前,引擎科是由D·G·莱顿海军少校领导的,那时他正忙于发展气冷星型引擎。他退役以后直到现在一直经营迈阿密洲际飞机公司。我接任这一职务后,把发展工作推进到这样一个水平,即由两家互相竞争的公司(莱特航空公司和普赖特·惠特尼飞机公司)为我们生产这种引擎。

   “在航空母舰发展方面,最基本的问题是在航空母舰所能提供的相对较小的面积里容纳尽可能多的飞机。水冷引擎的冷却系统重量大,因此飞机的体积也大,使航空母舰的飞机容纳量减少。这本身就是值得重视的大问题。

   “肯尼思·惠廷那时也在局里。他现在是海军上校,负责航空母舰的建造工作。华盛顿裁军会议把我们大部分新舰都取消了,但是莫菲特将军设法把‘列克星敦号’和‘萨拉托加号’留下来,改装成航空母舰。为了进行实验,由肯尼思·惠廷负责把‘兰利号’改装成了航空母舰。航空局在研制航空母舰所需的各种特殊型号飞机(包括战斗机,鱼雷机和轰炸机)的工作中,忙的不可开交。

   “当引擎研制工作取得相当进展之后,我到彭萨科拉航空学校接受训练,取得了飞行资格,然后又回到局里领导设计科。在这里,我有机会监督完成了新式飞机的研制工作,主要是围绕航空母舰上用的气冷引擎问题。1927年10月,我调到圣迭哥作战舰队的飞机中队,当约瑟夫·M·里夫斯海军少将的首席助理或叫参谋长。里夫斯退役后在华盛顿担任海军委员会和海事委员会之间的联络人。

   “同我共事的参谋是弗兰克·D·瓦格纳海军上校。他现在海军部航空局任作战官。瓦格纳是一位战斗机飞行员,据我所知,在空战和空军战术方面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我调到圣迭哥时,J·H·托尔斯海军上校是‘兰利号’舰长。这艘舰是当时我们唯一的一艘航空母舰。里夫斯海军少将一直在这艘舰上训练飞行中队,等待‘萨拉托加号’和‘列克星敦号’最终编入舰队后再把飞行中队调到这两艘舰上去。托尔斯现在是航空局局长。

   “1928年,我们到夏威夷进行了一次舰队演习。那时,‘兰利号’实际上栽了四十二架新式波音战斗机和沃特观察机。我们对夏威夷进行了一次‘攻击’,这次‘攻击’在许多方面都很象后来日本人对珍珠港的袭击。‘列克星敦号’编入了我们的舰队,在驶往圣地亚哥的归途中成了我们的旗舰。后来‘萨拉托加号’也加入了进来。我们花了一年时间发展航空母舰战术,对舰员进行了训练,和参加舰队的战术演习。

   “1928年秋天,当时的海军司令威廉·维齐·普拉特海军上将(他现在为一家新闻杂志撰稿)决定把下一年(1929年)舰队活动的主要内容列为舰队例行演习科目,其中包括‘攻击’巴拿马运河。里夫斯海军少将基于他对局势的估计,建议放弃老一套的战列舰作战方式,派‘萨拉托加号’向南实施大迂回,‘夹击’防御部队,飞机从二百海里以外‘萨拉托加号’上起飞,去‘攻击’巴拿马运河。

   “海军司令下达的最新命令里没有上述提到的这层意思。因此,里夫斯海军少将带着参谋分乘三架飞机前往圣彼得罗,去谒见海军司令。里夫斯将军和我乘坐同一架飞机。

   “我们登上‘加利福尼亚号’去见普拉特海军上将,里夫斯将军谈了他的计划。他向普拉特将军指出,我们已经建立了一支完全新型的特混舰队。他在这次谈话中使用了‘航空母舰攻击部队’这个新词,并向普拉特将军详细阐述了他的主张,其中大部分细节是由瓦格纳海军上校制订的。

   “普拉特海军上将很受启发。他说,他采纳这个建议,但不再修改已经下达的命令。他命令先出海,在去巴拿马的途中修改命令。这样就使我们能够进行一次同原来下达的命令面目全非的舰队演习了。

   “但是在演习实施之前,他向里夫斯海军少将指出,如果在这次远程行动中损失任何一个飞行员,对我军都是不利的。里夫斯海军少将回答道:‘根据过去这些年的记载,在许多小时的海上飞行活动中从未发生过机械故障。经验证明,这次对巴拿马运河的行动不会发生这种事(出现机械故障和损失飞行员),因此打这个保票是有根据的’。

   “根据这次演习总的计划,‘兰利号’、‘列克星敦号’和‘赖特号’编在防御部队里。在巴拿马运河区也有岸基飞机和军队。‘萨拉托加号’是攻击部队(扮演日本舰队)里唯一的一艘航空母舰。

   “我们按照计划到了海上,中午时分驶到墨西哥海岸后,停了下来。我舰派出小艇到旗舰上去取军邮(接受新的命令)。

   “有个问题是,那时没有一艘驱逐舰能在这次高速远航中跟得上‘萨拉托加号’。因此,赛恩海军少将的驱逐舰分队的旗舰‘奥马哈号’配属给‘萨拉托加号’执行收容警戒任务。赛恩海军少将在‘奥马哈号’上升起了他的司令旗,斯塔克海军上校(他至今一直任海军作战部长)是他的参谋长。这就出现了这样一个不寻常的情况:一位老资格将领为一位资历浅的将领的旗舰执行飞行救援任务。

   “‘萨拉托加号’朝西南驶向(厄瓜多尔的)加拉帕戈斯群岛,以三十节航速接近运河区。离‘攻击’时间还有二十四小时的时候,我们离开运河还有将近一千海里航程,这使在太平洋这边的我方几乎陷入了绝境,但防御一方的舰只也被拉得很散。白天起了风暴,不能派飞机升空,但天将擦黑的时候天气又放晴了,我们起飞了几架战斗机,它们几乎立刻报告说,与‘布莱克号’驱逐舰‘遭遇’。

   “这时,和‘萨拉托加号’一道航行的‘奥马哈号’燃油耗尽,掉了队。我主要担心的是早上要发动‘攻击’,可是这艘收容警戒舰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桩离奇的事,给‘战争’带来了好运气。我们都站在舰桥上看着‘布莱克号’在向我们这边靠拢,突然信号长对将军说:‘我想‘布莱克号’把我们当成‘列克星敦号’了’。

   “将军说:‘对。我们怎么处理它呢?我说:‘让它为我们担任收容警戒吧。’

   “将军当即命令发信号。信号一升到桁端,‘布莱克号’果真驶过来,在我舰后方担任收容警戒,我们立刻在那里把它‘收拾’了。后来它报告说,它已经给‘敌方’发了急电,通报我们已经接近了。

   “黄昏时刻,R·德雷斯·怀特海军上校(现在他在布德制造公司任职)的‘底特律号’巡洋舰对我们的行动产生怀疑,它离开侦察阵位向我们追来。它跟踪了我们一整夜,并用探照灯向空中打信号,催促‘敌人’向我们这边集中。

   “夜里,我们的飞行中队指挥官担心会在甲板上挨打(即‘敌机’突然袭击时我们的飞行中队不在空中而是停在飞行甲板上),他向里夫斯将军建议,让他的飞机提前起飞。我们的计划是在天亮前两小时起飞,我觉得不应改变计划,没有让飞机起飞。我们还是按着规定的时间表,在离目标二百海里的水域让飞机起飞了。

   “这里面的细节是很有趣的,就不一一列举了,只要提一句就够了:我们的飞机‘攻击’了运河后返航没有遭到‘敌机’的抵抗。我们收回了所有飞机。‘攻击’中唯一不足的是,按原计划应该到敌我之间的防御一方的战列舰由于搞错了马拉角的海流面没有能按时赶到,而且我们停在那里收回飞机时又没有采取战时安全措施,这倒使那些战列舰把‘萨拉托加号’给‘击沉’了。

   “后来,在讲评会上,普拉特海军上将把这次行动称作是海军历史上计划和实施都最为出色的演习,并且同我们一起乘‘萨拉托加号’北上,以便更多地了解海军航空兵。

   “但是,后来我们得到了一个重要启示。我们的航空母舰在太平洋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一些日本油船跟踪,而且总有一艘好象在附近加油。从圣彼得罗,舰队所到之处都有一批日本渔船。

   “我们知道日本人最怕我们的航空母舰,他们也在拼命建造自己的航空母舰。毫无疑问。黄种人抄袭了白种人的战术,并且学会了应用自如。你在珊瑚海亲眼所见的和我们了解到的中途岛海战的情况就是这一伟大转折的顶峰。

   “除了我提到的名字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在各条战线上做出了不寻常的伟大贡献,美国的航空事业也得到了发展,在战争到来时已有所准备了,所有这些都是我这寥寥数语无法囊括的。”

   威尔逊先生在这封信中讲述了大概是第一次对航空母舰兵力的合理运用。通过这次舰队演习制订了航空兵攻击海上的航空母舰、攻击港内的战列舰、巡洋舰、驱逐舰中队、综合舰队或军舰和运输船的模式。当然,所有这些都经过了演练。但是,按照实战情况精心制订的海军战术,还是在我们部队将其运用在莱城和萨拉莫阿、图拉吉,去年(1942年)5月7日在米西马歼灭一支日本舰队,以及第二天珊瑚海海战最后的结局中,才在各方面都证明是正确的。

   当然,在1929年运河区的那次舰队演习,和1928年从海上“空袭”夏威夷之后,又举行了多次演习。有一次,那是在1931年4月,“列克星敦号”奉命从古巴的关塔那摩湾执行一项慈善任务。中部美洲的一次地震夷平了九百海里之外的尼加拉瓜首都马那瓜,那里急需药品、给养和血清。

   “列克星敦号”以三十节航速横跨加勒比海向西急驰了七百一十五海里。1931年4月1日下午2点30分,当离尼加拉瓜海岸还有一百五十海里时,从航空母舰上起飞了五架飞机载着四名医生、三名卫生兵、四百磅药品和医疗器材,以及一千二百磅大米和黄豆。这几架飞机在中美高原上空以八百米高度用四个小时飞了三百七十海里,到达了马那瓜,这里离西岸的内陆距离二百二十海里。

   4月2日,停泊在尼加拉瓜格雷敦附近的“列克星敦号”又起飞了第二批六架救灾飞机。第二天,这十一架飞机全部返回了“列克星敦号”。一两天后,航空母舰通过了巴拿马运河,到达太平洋。

   应当指出的是,这次飞机重载执行从海上飞越多山地带到某地的任务和后来“列克星敦号”的飞行中队飞越新几内亚丛林执行作战任务,两者极为相似。不过后一次载的是一千磅炸弹和533毫米、一千七百五十磅鱼雷,它们在新几内亚高原上六千米的群峰之间穿行,飞行了一百二十五海里,然后俯冲轰炸了莱城和萨拉莫阿这两个港里的日军运输船队。

   “列克星敦号”于1927年10月3日服役,它的姊妹舰“萨拉托加号”同年4月编入现役。它们从那以后进行的演习不仅使海军逐渐发展了一整套航空母舰战术,使我们的舰队在今天的世界中最强大,而且对美国所有海军舰只的设计都有深远影响。速度是航空母舰的主要法宝。它强调速度,即航空母舰本身的速度,舰载机的速度,以及护航和随同舰只的速度。续航力也突然变得至关重要了。海军大部分早期舰只若随同“列克星敦号”和“萨拉托加号”航行,贮油量完全不够用,如1929年舰队演习中“奥马哈号”随伴“萨拉托加号”向巴拿马运河的那次快速远程奔袭,燃油都烧光了。

   早期的美国舰只都是围绕着战列舰这个关键舰种来设计的。我们的战列舰也是注重重炮重甲,在动力和进度上相对是落后的。战列舰被认为是庞然大物,很象重量级拳击手,行动迟缓,但是抗毁力和抗沉性能很强,而且舰上355毫米和406毫米炮的威力大得惊人。

   航空母舰的问世把这一切都改变了。新型巡洋舰必须能随同航空母舰一次高速航行数千海里,新型驱逐舰也是如此。速度开始成为整个舰队争取的目标了。

   在这艘庞大的老舰最终沉没的那天晚上,我们几个人凑在一起收集了“列克星敦号”的几个“第一”,要不是重印了这些材料,就不能全般了解这艘母舰的概况。在珊瑚海海战中一直为我们担任收容警戒任务的灵巧的新型巡洋舰 [ 译校者注:为“明尼阿波利斯号”重巡洋舰,1959年3月退役。 ] 的军官会议室里,我们几个人凑到一起,从有关“列克星敦号”的文字记载里(这些材料在舰员离开舰之前就转移了)了解到如下情况:

   从服役到沉没那天,“列克星敦号”一共航行三十四万五千海里,相当于绕地球航行十四圈。自1941年12月7日 [ 译校者注:西经日。 ] 战争爆发以来到1942年5月8日它的末日,一共航行四万三千三百十一海里,在海上度过了一百一十二天。

   在它的飞行甲板上共进行了五万七千七百次起落,其中有四千七百次是在12月7日到5月8日进行的。第一个在飞行甲板上降落的是A·M·普赖德海军中校,而最后一架降落的飞机是由舰上鱼雷机中队无线电技师J·E·马蒂斯军士驾驶的。

   “列克星敦号”一共有九任舰长。第一任是艾伯特·沃·马歇尔海军少将(退役),该舰在1925年秋天下水之后他就负责舾装工作。他在1927年12月14日担任这一职务时已经当了几年海军上校了,一直任职到1930年6月。

   最后一任舰长弗雷德里克·C·谢尔曼海军上校 [ 译校者注:弗·C·谢尔曼曾任舰长,航空母舰特混舰队司令,美国第五舰队司令等职,1947年2月退役时为海军中将。一位也叫谢尔曼的弗列斯特彼尔西·沃尔·谢尔曼于1942年曾任“大黄蜂号”航空母舰舰长、美国驻地中海第六舰队司令。1949-1954年任美国海军部长(海军上将),1954年逝世。 ] (现在是海军少将)是1940年6月13日上任的。他在这艘航空母舰上参加的历次战斗中表现得都十分出色。

   有必要提一下,每一位指挥过“列克星敦号”的人起码都晋到少将衔。“列克星敦号”的第三任舰长欧内斯特·金海军上将现在是美国海军司令。

   在“列克星敦号”沉没那天晚上,我在前面提到的那艘巡洋舰上的八百多名“列克星敦号”舰员当中四处寻找,想找到一位从“列克星敦号”开始服役直到末日一直在这艘舰上服役的人。我终于找到了帆缆军士长约翰·B·布兰德,他过去在舰上任航空方面的职务。

   为了在这艘巡洋舰的小报上给“民兵舰”出一期专刊,我请布兰德写了一篇短文,名为《回顾》。这期专刊是只供海军人员看的,没有公开发表过。我现在把布兰德的文章转抄在此。这篇文章开头加了注释,说明他在1927年12月8日上“列克星敦号”时是三等水兵,从那以后一直在该舰上服役。他写道:

   “我到‘列克星敦号’报到时它还未服役,但不久我们就从马萨诸塞州的昆西出海了。那时我只是一名滑行员(其职责是在飞行甲板上协助飞行员滑行),但是已经获得了把第一架飞机推上飞行甲板的荣誉。我仍然属于V2分队 [ 译校者注:即降落拦阻装置分队(Arresting Gear Division)。 ] 。

   “那些早年的飞机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但我还很乐意飞。T3M3飞机(1927年的马丁鱼雷机)的后座舱是敞开的,但观看景色倒不错。第一个拿到海军飞行员证书的埃利森海军中校是第一任副舰长,他在‘列克星敦号’的飞行甲板上进行了一生中最后一次飞行,在华盛顿军区坠机身亡了。

   “但是,它无论如何也不应成为过去。大概我还应该谈谈‘列克星敦号’经历中的几次优异纪录。例如,1929年冬西北太平洋出现了一股强寒潮。由于冰冻,华盛顿州塔科马水力发电站被迫停止供电。到底是谁想利用‘列克星敦号’供电我不清楚,我们开到那里,停在科尔曼码头。整整三个月这个地区所用的全部电力都由舰上的发电机提供,而且还绰绰有余。

   “1934年在一次检验这个‘老太婆’的速度的航行中,这个巨大的动力又一次得到应用。我们离开了圣彼得罗,用七十二小时零几分钟就到达了檀香山。

   “给我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搜寻‘阿米莉亚·埃尔哈特号’那件事了。我记得,因为这件事还取消了一次短期休假。那是在1939年7月3日,我们刚在圣巴巴拉抛锚。当搜索命令下达时,第一批休假的人都登上汽艇要离开了。我们动身到圣彼得罗补充一些新鲜给养,然后到圣迭哥去接飞行中队的飞行人员。

   “不久,我们就到了夏威夷的希洛,在那里加了油,又补充了一些给养。在这之后,我们在二十七天中航行了二万五千海里,伙食除了大豆还是大豆,给养供应很严格,连火柴都限量配给。可是‘埃尔哈特小姐’也没找到。

   “可爱的老‘列克星敦号’事事都是第一。在舰队举行的战术演习或图上作业中,每次都是它首先发现敌人,5月8日,它又创造了一个第一,成为战斗中损失的第一艘美国航空母舰。”

   “列克星敦号”沉没不久,它的军官们希望把舰员再召集起来,登上祖国的一艘新航空母舰,继续沿用旧名,叫“列克星敦五世号”。把舰员再召集到一起的愿望主要是根据这样一个设想,即把即将完工的一艘新航空母舰重新命名为“列克星敦号”。

   这个方案被放弃了,因为建造第一艘“列克星敦号”航空母舰的马萨诸塞州昆西的福尔河造船厂要求授权用这个名字命名一艘正在建造的航空母舰。这个要求是以造船厂工人的名义在1942年6月16日发的电报中提出的,签署人是福尔河工人独立工会主席W·H·霍顿和战时生产局负责雇员事务的主席W·C·麦克德英特。

   该电说,这艘新舰现在只是定名为“CV 16”。海军部长批准了这一要求,说造船厂工人在申请这一权力时答应拿出“最快的速度和最好的技术”来。那时,海军当局已经宣布把“CV 16”命名为“卡伯特号”,但是后来用这个名字命名了另外一艘同级的军舰。

   新的“列克星敦号”是一艘爱塞克斯级航空母舰,排水量为二万五千到二万六千五百吨,载机八十余架,预计1943年建成服役,已于1941年7月动工。海军当局不可能把老“列克星敦号”上的优秀舰员召集在一起,等待明年才能交付使用的那艘航空母舰。他们被派往海上的各个工作岗位,分派到服役的各航空母舰上。他们的经验和技术在那里马上会使他们大有作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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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