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191”号潜水艇的沉没·第九 – 吴起兵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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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191”号潜水艇的沉没·第九

“U-191”号潜水艇的沉没·第九

作者:当纳德·麦金泰尔 ·英国

出自————《猎潜战

出自————《战争通史

   1943年4月,“金星”号结束了修理。它装备了新“刺猬”式深水炸弹发射炮和最新的雷达,于4月14日与护航运输队一起出海。

   舰上来了很多新的水兵和军官。一些老水兵被调到新人列的军舰上去,以便向新兵传授经验,因为那些军舰上的舰员大部分都是战时征集的新兵。

   在军官中,只有威廉斯被调走了。他被任命为“小斗犬”号驱逐舰的舰长。在这艘舰上,他后来击沉了一艘德国潜水艇。威廉斯走后,他的职务由海军大尉里德利接替。里德利和我一起一直工作到1944年8月,参加了数次战斗。航海官斯滕利(海军后备队中尉)也是新来的,他一直和我工作到我离开舰艇为止。斯滕利是在我们出海以前不久来到“金星”号的。他一走进军官休息室,就说明自己是本舰的新航海官。以后他表现出自己是一个极好的航海官和完全可以信赖的司令部军官。此外,斯滕利还是一个非常机敏、聪明和快活的人。他使得本来就很热闹的军官休息室更加活跃。

   舰员是新的,武器也是新的,军舰当然需要一定的时间进行训练。出海以前,我们的护航群用两天的时间操练了战术科目。用来学习新技术装备和新武器的时间很少,因此,在第一次航行中几乎遭到严重的挫折。

   我们护航运输队的航线通过高纬度地区。我知道虽然春天快到了,但在我们的航行过程中仍将遇到相当猛烈的风暴,而且大体上都是坏天气。果然,当我们一海里一海里地爬向北极圈时,挂在我的舱室中的气压表的水银柱急剧下降,到4月17日,当我们的护航运输队终于转向西方时,狂风大作。护航运输队几乎不能向前移动。

   护航队的军舰上,海水在住舱甲板和舱室内流来流去。我们大家都湿透了,冻坏了。这一切都表明我们又来到了北大西洋地区。

   在以后的三天中,我们顽强地与风暴进行了搏斗,盼望天气能够很快地好转。这时,“白厅”号驶向雷克雅未克,以便从那里带来数艘船只,在大洋上与我们会合。为了等待这些船只到来,我们开始漂航。暴风可怕地怒吼着。低沉的乌云在我们头上急驰,狂风掀起巨大的水柱。在这种条件下,按规定时间会合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因此司令部向“白厅”号发出电报,电报中说,如果它还没有找到我们的话,则应将船只带回冰岛。正当“白厅”号在翻译这分电报时,天气突然变好了,我们忽然发现,原来两个护航运输队已经互相接近到视距以内了。

   尽管气象条件恶劣,德国潜水艇还是发现了由冰岛开来的护航运输队,“白厅”号不得不对一艘潜水艇进行了攻击。

   在两个护航运输队会合后不久,一架“解放者”式侦察飞机报告,它发现了一艘德国潜水艇,并对其进行了攻击。在军舰和飞机紧密协同的条件下,象这样的战斗是完全可以消灭潜水艇的,但实际上,这些战斗都失败了,白白地引起了神经紧张。在这一次,飞行员在发现潜水艇后,如果能指出潜水艇与护航运输队的相对位置,护航舰就能很快地赶到所指示的地点,与飞机合同进行搜索,这样,就可能取得胜利。但是,飞行员没有这样作,他只报告了飞机的位置,而这个位置由于飞机领航有差错,是不够准确的。因而,当“白厅”号以全速驶向推算的飞机位置时,那里什么也投有。当时又无法与飞机进行无线电通信,因此我们只得把“白厅”号召回护航运输队。看来,海岸航空队的这架飞机的飞行人员连基本的战术训练都没有受过,这真是令人遗憾的事。

   正在这时候,驱逐舰“金星”号和“白厅”号需要加油。因为这种军舰的续航力不大,如果不中途加油就不能横渡大西洋。

   应该指出,护航队的军舰必须用比护航运输队快一倍的航速不停地进行曲折运动,必须侦察可能有潜水艇的水区,还必须督促落在后面的船只以及执行很多各种各样的任务,而完成这些任务都需要燃油。因此便研究出了在海上航行中加油的一些方法。

   最初,所用的加油的方法是,在油船后面拖一根浮动软管,军舰把软管拉上来,连到自己的燃油系统上。使用这种方法初看起来是既简单又安全,但在风暴天气,却遇到难以预料的困难。以后,用另一种方法代替了这种方法,这就是使军舰与油船平等航行,在它们之间连上一根软管,软管盘旋若干圈,这样,它就有足够的松缩的余地,即便军舰和油船的间隔发生变化,软管也不至于被拉断。

   我怎么也没有学会在风浪中沉着地进行这种机动。油船在风浪中一般都摇摆的很厉害。驱逐舰(或重护航舰)与油船靠近时通常被海浪淹没,同时受到横摇。油船排开海水前进时,在船尾后面造成一种吸力。在这种吸力的影响下,前来加油的军舰从油船的船尾方向向油船靠近时,舰首有时会突然转向油船。因此最好是对着油船的中部向其靠近,当靠近到一定的距离时,再转入平行航向。

   随着驱逐舰与油船逐渐靠近,必须非常准确地使它们保持相同的航速。机舱中轮机兵了解到这种机动的重要性,通常都守在操纵阀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转速计。如车钟叮当地响着,要求将每分钟的转数增加3倍,轮机兵小心地将操纵阀稍微打开一点点,准确地执行着命令。

   到一定的时间,从驱逐舰的上甲板上用撇缆枪射出撇缆,撇缆飞到油船的甲板上,油船上的水兵立即抓住撇缆,将它栓在一根粗的缆索上,缆索又栓住软管的一端。这样,从驱逐舰上往回收撇缆,就能将软管拉过来。

   当军舰与油船靠近时,它们的桅杆摇摆得很厉害。看起来叫人头昏目眩,海浪在它们之间高高涌起,激得泡沫飞溅。

   当军舰与油船靠近到适当距离时,相互间用缆索连好,为了安全起见,它们之间保持1-2度的航向差,然后以相等航速平行前进。

   两舰的舰桥之间连以细绳,绳上系着各种颜色的布条作标记,这可以帮助我们目测两舰之间的距离。

   这时,油船上挂着软管中段的吊杆伸到舷外,软管的中段卷成圈或捆。由于这些圈、捆的调节,当两舰的距离增大时,软管便从吊杆上放出一点,当两舰靠近一些时,软管又收回一点。这样两舰之间的距离就能在一定范围内伸缩,而不致将软管绷紧。

   为了保持两舰之间的距离和相等的航速,必须从驱逐舰的舰桥上不断地进行观察。在风浪中常常需要采取某些紧急措施以防军舰偏转,否则可能引起碰撞或拉断油管,从而引起混乱和耽搁加油的时间。

   加油的时间可能长达一小时或者更久一些,因此舰长常常指派一名军官调节航速,自己则观察两舰之间的距离和下达必要的舵令。

   很可能,在加油以前驱逐舰参加了战斗,用完了所有的深水炸弹。在这种情况下,驱逐舰还可以从油船上得到深水炸弹。当一部分人在照顾油管时,另一部分人则沿着钢索将沉重的吊斗拉上舰来,把深水炸弹运到炸弹舱中。

   最后,轮机官向油船发出了停止输油的信号。

   软管很快地就被解开,并拉到了油船上。随后,驱逐舰在向油船船长的致谢中和舰、船人员的玩笑声中离开了油船,快速驶向规定的警戒位置。

   如果有经验,这种机动也可以在坏天气的条件下进行,但是也有一定的限度。当大西洋上的风浪特别大时,眼看着一天天地过去,燃油越来越少,舰长们都会担心:如果天气不好转,往后该怎么办呢?

   对于我们来说,这次一切都很顺利。在护航运输队终于开始向西航行以后,德国潜水艇没有来攻击我们。护航队的军舰在两昼夜内补充了燃油,又作好了抗击任何突然袭击的准备。

   这次加油我们遇到了好时机,如果晚一点儿,事情就复杂了。因为我们在4月22日就得进入北大西洋的中部地区,该地区当时位于我方海岸航空兵的活动半径以外,德国潜水艇的行动特别活跃。

   但是这次我们准备给德国潜水艇来个出其不意的袭击。第一艘大型护航航空母舰“别脱”号在4艘驱逐舰的警戒之下,正前来与我们会合。当它们快要靠近时,坐在无线电室中的沃克截获了德国潜水艇的几个电报,根据这些电报来判断,我们已接近潜水艇幕。4月23日中午,沃克激动地用电话向我报告:“敌人刚刚用无线电报告已经发现了我们”。以后他又通知我们:潜水艇离我们很近,距离不超过10海里,并有准确的方位。我立刻命令近旁的“铁线莲”号轻护航舰以较慢的速度随我前进,自己则驾着“金星”号以全速驶向德国潜水艇发出信号的方向。过了不久,在水天线处发现一个黑点,黑点周围水花四溅。这一定是德国潜水艇。潜水艇看到我们后便紧急下潜了。但是我们清楚地记住了潜水艇下潜的地点。我把速度减慢,开始用声纳进行搜索。我们很久未能与潜水艇建立接触。难道我们失掉了潜水艇的踪迹吗?这不就是它!多么清晰的回声!我们又获得了可靠的接触!

   我们终于有机会使用新式防潜武器——“刺猬”式深水炸弹发射炮了。这时,里德利监督着声纳员的工作,不断地注意方位和距离,我则小心地把“金星”号开向齐射点。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在我们进入齐射点时,接触仍旧很清楚。随即里德利喊道:“放!”。使我感到羞愧的是,才弄清了是怎么回事。原来不熟悉新武器,不知道“刺猬”式发射炮的炸弹装有一套复杂的保险销,发射前应该一个个地卸掉,因此要作好24个炸弹的发射准备,就需要很多时间。显然,在报告发生“接触”和下达“放”的口令之间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内,炮手是来不及作好准备的。我们在练习射击时,使用的是假炸弹,上面没有保险装置,因此,对时间的延迟这次就没有估计到。

   但是无论怎样,必须不惜任何代价消灭潜水艇,否则我们将永远不能洗去这种耻辱。

   幸亏声纳的工作条件非常好,虽然潜水艇和往常一样潜得很深,我们仍能与它保持接触,并用普通的深水炸弹进行了准确的攻击。

   在追歼潜水艇的过程中,潜水艇使用了伪装气泡筒来迷惑声纳员。但是我们经常都在提防这一着,里德利很快地判明了情况,正确地给声纳员指出了方向。

   这时“铁线莲”号也投入了攻击。我们又一次接近了潜水艇,在投掷普通深水炸弹的同时还投下了一个一吨重的炸弹。这是一种新的防潜武器,它实际上是一种没有发动机的鱼雷,外壳内装有炸药,这种炸弹用鱼雷发射器发射。

   过了不久,声纳听到一种相当奇怪的声音。看来潜水艇在开始上浮。我们大家都非常激动地等待着潜水艇浮出水面。

   但是,看来潜水艇仅仅减小了潜水深度,因此又有可能使用“刺猥”式发射炮了。我们重新占好了攻击阵位,这次准确地按照口令把24个炸弹发射了出去,炸弹落在我们前方,溅起了一阵水花。

   大家都不说话,焦急地等待炸弹下沉。我们从来没有感到几秒钟会有这么长。突然听到两次猛烈的爆炸声。比尔从声纳室中伸出头喊到:“我敢发誓,我们一定命中了!”他的脸由于兴奋而显得容光焕发。

   我们真的击中了潜水艇。“U-191”号潜水艇的两舷上出现了几个破洞,连艇带人都沉到了海底。

   显然,我们击沉的正是潜水艇幕中第一个发现我们的那艘潜水艇,因为很快无线电测向员便报告说,再没有别的潜水艇与我们保持接触了。

   从“别脱”号上起飞的“旗鱼”式飞机,这时开始在水天线处进行巡逻,这给了我们很大的支援。虽然在以后两天中飞机什么也没有发现,护航运输队平安地继续前进,但是我们很高兴,因为我们知道只要我们的短波无线电测向仪再发现潜水艇,飞机就能以比“金星”号快得多的速度猎获潜水艇。

   在复活节前的星期六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但不是在护航运输队附近,而是在“别脱”号所在的地域。这时“别脱”号在距离我们大约30海里处进行飞机的起飞和降落。短波无线电测向仪截获了潜水艇发出的熟悉的信号,并测定了它的方位。

   我们迅速地用无线电通知“别脱”号,此后,在空中巡逻的一架“旗鱼”式飞机随即发现了潜水艇。

   由于潜水艇下潜得太快,飞机没有来得及对它实施攻击,但是护送“别脱”号的一艘驱逐舰“帕思芬德”号被专门召唤到这一地域,迅速地与“U-203”号潜水艇建立了接触,而且迅速地把它击沉了。这是军舰与飞机协同动作的范例。这一事件表明,经过良好训练的飞行员可以作出多么大的成绩。

   第二天,“别脱”号及其舰群离开了我们。由布鲁埃尔中校指挥的第1重护航舰群正前来接替它们。

   布鲁埃尔在海军工作的大部分时间是在驱逐舰上渡过的。他是我的老朋友。

   这时,德国潜水艇的行动又活跃起来,根据我们判断,潜水艇又发现了我们的护航运输队,新的护航群的到来,正好赶上这种情况。

   无线电测向员又截获了敌人关于发现护航运输队的报告。“白厅”号以全速按照测定的方位驶去,希望再次获得胜利。他还没有走很远,突然发现了第1护航群。显然,德国潜水艇在报告中提到的就是这个护航群。

   但是德国潜水艇没有停留在水面,第1护航群的搜索没有什么结果。根据以后截获的电报来看,潜水艇跟在护航群的后面,在黑夜到来之前占好了监视阵位。每隔一定的时间,可以听到潜水艇呼唤自己的司令部想要向司令部报告。后来,沃克走来向我提供了一个小小的计策。沃克很熟悉德国潜水艇无线电通信的规则,他建议我们冒充德国军舰,回答德国潜水艇的呼唤,并接收它的电报以便重复。我允许沃克这样做。

   过了不久,沃克笑容满面地来到舰桥上报告说,我们使用的计策成功了。潜水艇停止了发报,无疑,该艇艇长相信邓尼茨将军很快就会派“狼群”来支援他。当他白白地等待天黑后其他潜水艇前来与他会合的时候,我们急剧的改变航向避开了它。大概,当他等到最后不见有人支援时,他会感到失望的。

   我常常想,这艘潜水艇的艇长不知是否返回了基地,如果回去了的话,关于没有将发现护航运输队的情况报告司令部这件事,他将怎样向司令部解释呢?但是,可能他也象那年春天许多德国潜水艇的艇长一样,一去就没有返航。当时,我们在抗击德国潜水艇的战斗中,使他们遭受了严重的损失。

   4月24日,护航运输队进入了有大小冰山的地域。当我一想到船只要在黑夜摸索着通过这一地域时,便感到非常害怕。因为船只随时有可能撞到冰山而沉没,其后果并不次于鱼雷。

   我们用探照灯照射着护航运输队航路上的冰山。除了能用雷达发现的之外,在相邻两座大冰山之间总有十个小冰山,这些小冰山深深地隐没在水中,只有山尖刚刚露出水面。船队走过这段航路时没有发生事故,这简直是奇迹。我们接近了纽纷兰。不久我们把所护送的船只交给加拿大护航群,由他们把这些船只送到新斯科夏的哈利法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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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