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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求同时打两场战争·第二十二

力求同时打两场战争·第二十二

作者:约翰·科斯特洛·英国

出自————《太平洋战争

出自————《战争通史

   正当英国人在缅甸遭到另一次军事失败的打击时,秘密情报战却正在赢得胜利,这个胜利将对对日作战产生长期的深远的影响。一年多来同盟国的密码分析专家一直在从事一项破获帝国陆军密码电报的战斗,但收获甚微,因为与海军的报务不同,电文在译成密码发出     去之前已经把次序打乱了。但是一九四三年三月期间,设在新德里的专事监听从缅甸发出的帝国陆军无线电讯号的“无线电试验中心”的破译专家终于取得了首次成功。破译了所谓淡水供应命令的密码系统被证明是破译主要作战行动密码的关键。随着人员的迅速扩充,大多数的情报处理者是从陆军妇女队应募者中抽调的妇女。英国和美国的陆军建立了“尤尔特拉”密码系统,为战地指挥官提供有关整个太平洋战区敌人地面部队的准确的制敌先机的情报。六个月之内,它收到了这样的实际效果:根据美国的一项秘密估计,从一九四三年的八月开始,“每个日本陆战师的每一次行动都会在它仍在调动时或者在它到达最后目的地不久即被察知。”

   这项加快东南亚日军力量覆灭的突破,恰巧发生在大西洋战争的秘密战的优势转到德国人方面去的同一个月,这简直是对战争的又一次嘲弄。德国潜艇的“埃尼格马”密码作了修改,暂时蒙蔽了英国海军部的跟踪行动。护航船队一个接一个地成为“群狼”攻击的猎获物,一九四三年三月是整个战争期间同盟国方面商船损失最惨重的一个月。

   丘吉尔被迫通知罗斯福:“将会没有足够的船舶去不折不扣地履行卡萨布兰卡会议的决定。”结果,战区司令官被三令五申地要求“最大限度地”削减他们的军需补给要求。斯大林也接到这样的坏消息,去苏联的护航船队可能非再次推迟不可。首相派遣外交大臣安东尼·艾登去华盛顿,他的棘手使命是解释危机已到“极端严重的程度”,并且预先通知美国人:“英国三军参谋长会议认为实施‘阿纳基姆’行动的可能性很小,‘包列罗’行动就更不用说了,除非从现在起能向印度和联合王国各战场提供比现在所看到的还要多得多的船舶。”

   有好几个星期,德国潜艇几乎就要赢得旷日持久的激烈的大西洋战争的前景活生生地、可怕地呈现在首相的面前,后来他承认说:“在战争期间唯一真正使我心惊肉跳的是德国潜艇之祸。”然而;对船舶资源的消耗感觉得最深切的还是太平洋战场。因为这个战场的遥远距离使这种情况变得尤为突出。“它是否在物资和补给的可行范围之内?”尼米兹海军上将贴在他办公桌墙上的一张引人注目的警语就是这么写的,用以提醒他自己和他的属僚,在他们努力统筹海军的巨大的太平洋攻势的时候,应该注意到他们是处在怎样紧张的状况之中。美国海军总司令的电文颇不耐烦地催促他们加快对马绍尔群岛的进攻,但进攻的发动又必须等到秋天,那时才有更多的舰船和刚好编入现役的新的航空母舰前来增援太平洋舰队。与此同时,一切可供使用的力量都集中在南太平洋以便重新发动暂时停止的对新几内亚和所罗门群岛的日军的进攻。但是有一项作为涉及美国威望的被盯着必须立即执行的紧迫任务:被日军占领的两个阿留申群岛中的岛屿必须收复。

   把星条旗重新插上基斯卡岛和阿图岛是太平洋舰队一九四三年的首要任务。陆军勉强支援,于一月间占据了邻近的安奇特卡岛。只要北极大雾和狂风没有达到妨碍行动的程度,轰炸机就从那儿的简易机场起飞,飞行六十英里去袭击基斯卡岛。帝国统帅部的反应是在二月五日下达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守往阿留申群岛西部。”当空中侦察发现日本人正在基斯卡岛上修建简易机场时,金凯德加紧进行了海上封锁,他是瓜达卡纳尔海战的得胜者,现在是北太平洋的司令官。

   科曼多尔群岛战斗

   二月十八日,海军少将查利·麦克莫里斯的巡洋舰特遣舰队出航炮轰阿图岛,结果拦住并打沉了两艘偷偷运送给养和弹药的运输舰。以日本北面的千岛群岛为基地的敌部第五舰队奉命夺路将下一个运输船队护送到阿图岛。美国海军无线电情报机构没有发现细萱戍子郎海军中将的四艘巡洋舰和四艘驱逐舰于一个月以后全部出动护送两艘运输舰增援阿图岛。

   三月二十六日的异常清澈的早晨日出之后,当麦克莫里斯的特遣舰队在科曼多尔群岛外遭遇这支护航船队的时候,他对自己以一比二处于劣势而非常震惊。如果细萱在保护他的运输船时不是太顾虑的话,日本人本来是应该在这场四个小时的连续炮战中占据优势的。绰号叫“苏格拉底”的这位美国海将用他的才智赶走了敌人,并使自己摆脱了潜在的厄运,尽管命中的炮弹使重型巡洋舰“盐湖城号”失去了战斗力。日本人的增援始终未能抵达他们的目的地,两个星期后再图运去补给的两艘驱逐舰也未能如意。日出之国在北极的前哨站现在被麦克莫里斯的一支小舰队切断了,到那个月的月底,美国的进攻部队就从旧金山起航北上了。

   帝国统帅都关于坚守基斯卡岛和阿图岛的注定要倒霉的决定,是在陆军与海军就如何更好地在重新展开的盟军攻势下确保新几内亚和他们在拉包尔的至关重要的基地而进行激烈的战略争论之中作出的。海军想把力量集中在所罗门群岛,因为倘若这些岛屿陷落,新不列颠岛也将保不住;陆军则坚持优先考虑新几内亚,它的压力胜过了军事逻辑,三月二十五日,“陆海军中心协议”传达给拉包尔的今村将军和在特鲁克的山本海军大将。协议命令在盟军的空军力量被打败以后,增援部队应运到莱城和萨拉莫阿。鉴于帝国海军保存着最庞大的战斗机群和轰炸机群,扫清美国第五航空队所控制的空域的任务就落在它身上。山本的参谋部顺从地制订出“I-GO行动”,它要求在特鲁克和航空母舰上的飞机倾巢而出增援第十一航空战队,使后者能对在南所罗门群岛和巴布亚半岛上的美国空军基地实行一系列密集轰炸。

   四月三日,山本海军大将亲自飞往拉包尔监督实施“I-GO”战略行动。这一行动定于第二天执行,恰巧这天也正是他的生日。但恶劣的天气和风暴迫使机群三天不能起飞。四月七日,总司令穿着洁白的、一尘不染的海军服莅临观看两百架战斗机和轰炸机中的第一架从拉包尔简易机场起飞向东南飞往瓜达卡纳尔,开始了一次自珍珠港事件以来最大的空袭行动。这次空袭击沉一艘驱逐舰、一艘油船和一艘护工舰,但损失了许多架飞机。山本被他的飞行员所欺骗,他们虚报还有更多的美国军舰被击沉。随后四天的三次空袭转向在新几内亚的盟军基地。第十一航空战队的简令下达室响彻着凯旋的飞行员们的欢呼声,他们的报告声称炸沉了一艘巡洋舰,二十五艘运输船,击落了二百架飞机,并把敌人的简易机场炸得不能使用。

   山本的死刑执行令

   山本海军大将虽然知道他的部下可能言过其实,但他仍然认定“I-GO”攻势正在取得胜利。他决定亲自巡视各机场以鼓励他的空勤人员作出更大努力。结果证明这是个致命的错误。珍珠港无线电情报站截获了他的电报并破译了内容。“我们的老朋友山本,”莱顿海军中校四月十四日下午一面对尼米兹海军上将说,一面向他递交了一份被截获的日本电报,这是“东南航空战队总司令”发给被认为是设在布干维尔的巴莱勒驻军司令的收报人的,电文几乎已全文译出来了,开头是:

  四月十六日,联合舰队司令长官将视察RYZ,R——和RXP,时间安排如下:

  1.六时离开RR,乘一架中型攻击机,由六架战斗机护航,八时抵达RXZ。然后乘扫雷舰去R——,八时四十分到达。

  2.在上述每个地方,总司令官将进行视察,在——他将前往探视伤病员,但是目前的作战行动应继续进行。

   尼米兹看了地图并仔细追踪了山本将乘飞机和舰船对巴莱勒、肖特兰岛和布因兜巡一圈的路线之后,确认第一站将使这位帝国海军的头号海将正好处于从亨德森机场起飞的战斗机的航程之内。这是剪除他的诱人的机会,除了天皇之外,只有他的死才能对日本人的士气构成沉重的打击。

   “我们是不是结果了他?”他大声发问,感到举棋不定,但莱顿却毫不含糊。

   “你知道,”他回忆是这样告诉他的司令的,“这就好象他们把你打下来一样,没有人能取代你。”

   尼米兹决定将这个至关重要的情报告诉哈尔西,告诫他有必要制订一个同时能保守这一情报机密的行动计划。“如果你所指挥的部队有打下山本和他的幕僚的能力,那就特授权你制订预备计划,”太平洋舰队总司令的命令就是这么写的。尼米兹同时设法征得华盛顿的批准。总统同意了;海军部长也同意了,他是在征求了随军主教关于杀害敌方领导人是否道德的意见之后同意的。一九四三年四月十五日,尼米兹发出了执行“报复行动”的讯号,并预祝“好运,马到成功”。

   在亨德森机场,约翰·米切尔少校飞行中队的P-38“闪电式”战斗机被装上机腹付油箱以增加航程,飞行员在经过保密宣誓以后,听取了预定在北所罗门群岛上空执行的空中伏击的最后指示。

   第二天日出以后不久,穿着一身深绿色军服的山本由他的秘书陪同登上了一架“三菱Ⅰ型”双引擎轰炸机。山本要求办事准时在海军早传为美谈。当他的飞机准六时起飞,随后是载着他的参谋长的另一架轰炸机起飞时,宇垣海军少将很满意地注意到他们严格地遵守了时间表,但全然不知当时正向布干维尔飞行的十七架P-38上的美国飞行员也在指望山本遵守时间。一个半小时以后,正当这架轰炸机和护航的“零式”飞机在布因岛沿岸丛林上空六千英尺高度上飞行时,山本座机的飞行员递来一张纸条,海军大将戴着白手套的手接过纸条,上面写道:“可望于七时四十五分飞抵巴莱勒。”

   几秒钟以后,他的随行人员意识到出了问题,因为其中一架护航的战斗机改变航向向右转弯去拦截已经被发现的在他们下方一千六百英尺的机群。就在这时,米切尔对着他的受话器喊道:“来路不明的飞机在你们的顶头上空。”美国飞行员拉了开关,把副油箱丢了,然后向两架轰炸机追去,这两架飞机在俯冲到树梢高度试图逃跑时分开了。

   八架P-38与日本战斗机周旋,而这个中队的其他飞机全部分头追踪那两架轰炸机,他们在出发前下达的简令说只有一架轰炸机,所以米切尔不知道哪一架飞机载有他们的主要猎物。机关炮火很快就把其中一架“三菱”击中起火,掉进丛林的树冠坠毁。而另一架飞机的机翼被击毁,平滑着掉进海里。

   宇垣海军少将的座机沉入海底而他则挣扎着游到岸上,但总司令官的寿数已尽,他已陈尸在树林下面的被撞毁的飞机残骸之中。驻在阿库村的一队士兵在丛林中劈出一条路来寻找残骸,第二天他们发现了坠毁的飞机,将军依然由皮带缚在座椅上,他的尸体毫无血污,只有一颗从颌部穿进去,又从太阳穴出来的子弹所留下的两个紫酱色小孔。即使士兵们没有发现他的日记和明治天皇的诗集,他们也仍旧能一眼认出来这是山本,因为戴着手套,握着佩剑的左手没有食指和中指。

   “老爹去看黄鼠狼了,”这是原先约定的信号,表示“报复行动”已经得手。在米切尔的战斗机于当天下午全部安全返航并欢庆这个秘密胜利时,这个信号即刻从瓜达卡纳尔发出去了。这一胜利信号送给哈尔西时,他正与里奇蒙·凯利·特纳海军少将举行会议,后者立即“欢呼喝采”。“这种处置算得了什么?”哈尔西问道,“我真希望把这个流氓恶棍用铁链拴着牵到宾夕法尼亚大街上去,让你们朝他身上最要命的地方猛踢。”

   翦除山本海军大将是情报部门所促成的又一胜利,也是对日本的一次沉重打击。这一打击恰好是在杜利特尔的轰炸机震动东京整整一年之后的同一天。然而他的去世一直向日本人保密,直到五月底才公开宣布,当时山本的骨灰由“武藏号”战列舰运回国内,并在国葬日被抬着穿过东京的街道。山本大将的死对于帝国海军的打击如若损失了一艘超级战列舰一样的沉重。由于他们失去了最主要的海军战略家,所以将更严重地感受到这一损失。古贺峰一海军大将被任命接替山本的职务。他是山本本人生前亲自选择的,但这位继承者缺少他的前任的那种战略天才,他执行了一套非常保守的政策。他很快就发现“I-GO”计划表面的成功也与执行任务的飞行员的报告一样是夸大其辞的。原来以为已经被消灭的南所罗门群岛各机场的美国飞机和美国第五航空队的轰炸机毫不稍怠地加紧了空袭。

   盟军在俾斯麦海的制空权使今村将军几乎无法增援在新几内亚的驻军,只有在夜幕掩护下或在阴沉天气里“东京快车”的驱逐们和驳船还能偷偷摸摸地沿海岸驶下来。战斗机和高射炮火使日本的舰载机飞行员损失惨重。未到四月底,幸存的飞行员和飞机就飞回到他们在特鲁克的航空母舰上去了。

   同盟国取得了另一个重大胜利,这一信念是一九四三年四月十五日哈尔西海军中将和麦克阿瑟将军第一次会晤能达到和谐一致的重要鼓舞力量。那次会晤是在布里斯班的西南太平洋司令部举行的。原先他们各自的参谋部很担心由于这两个人的强烈的个性不合而发生冲突,而且哈尔西还顾虑尼米兹和麦克阿瑟分别承担责任将使联合行动很难执行。然而,将军后来写道:“我们一见面,(我)就喜欢他(哈尔西),”因为他根本没有“许多水手所共有的恶习,也没有失去船只的恐惧心理。”如果说这位海军将领好斗的性格打动了麦克阿瑟的心的话,那末这位陆军将军的凛凛威风也给哈尔西留下了同样深刻的印象。“在我汇报了五分钟之后,我就感到我们好象是终生的挚友,”他后来写道。“我们确实进行了争论,但总是得到圆满结果的。”

   三天深入的制订计划的会议证明麦克阿瑟和哈尔西确实是能够成为一个卓有成效的班子进行工作的,这是颇使华盛顿的参谋长联席会议感到宽心的事。现在他们能够制订一九四三年“埃尔克顿”攻势的最后计划的蓝图了,这个攻势后来被称作“硬币”行动。

   这个计划要求直到一九四三年十二月为止将在所罗门群岛和新几内亚逐步实施不下十三次两栖登陆。每个司令部均应为彼方的行动提供支援。原定于五月十五日的第一次行动将由麦克阿瑟的部队攻取伍德拉克岛和基里维那岛,作为巴布亚海岸外的特罗布里恩德群岛的前哨基地。与此同时,哈尔西的海军陆战队应该在所罗门群岛迈出下一步,即占领新乔治亚岛。两个月后,新几内亚的攻势应向前推进,攻克莱城和萨拉莫阿,然后夺取马丹和胡翁半岛。同时所罗门攻势也应到达肖特兰岛和布干维尔南部的布因。这以后,按预定计划,麦克阿瑟的部队将有可能从胡翁半岛跃进到新不列颠岛,而哈尔西也该在这时候进而拿下整个布干维尔,这样就使拉包尔在一九四四年初成了钳形攻势的焦点。

   收复阿图岛和基斯卡岛

   “硬币”计划的最初登陆行动本来打算于五月的第一周末与对日本占领的阿留申群岛的进攻同时进行,但是船只和登陆艇的短缺迫使麦克阿瑟把行动的开始日期向后推迟了一个月。美国在第二欢世界大战中的第三个大规模两栖攻击是对阿图岛发起的。准备载运美国陆军第七步兵师一万一千人军队的运输船,于四月底在阿拉斯加最西端的冷湾惨淡的、冰雪覆盖的山峰的掩蔽下集结完毕。指挥这次行动的海军少将弗兰西斯·罗克韦尔断定:先攻占较远的阿图岛,他就能有效地孤立和瓦解基斯卡岛上的驻军。他的由二十九艘舰只组成的攻击舰队包括战列舰“爱达荷号”,修复重建的“宾夕法尼亚号”和“内华达号”,这些舰只终于得到了首次机会来回敬曾使它们在珍珠港遭受那样惨重打击的敌人。

   阿留申群岛的浓雾使罗克韦尔的入侵部队拖到五月四日才起航,五天以后,当他们驶近阿图岛而同基斯卡岛还有一大段距离时,关于登陆地点波涛汹涌的报告使这次行动又推迟至五月十一日。那天早晨,阵阵浓雾掩蔽了由“一角鲸号”和“鹦鹉螺号”潜艇引导的攻击部队的逼近。遵照北极海员的规定,停泊点离地形复杂的黑魆魆海岸的距离不能近于海狮吠叫能够听到的距离,运兵舰只抛了锚,同时战列舰向敌人的主要基地和在霍尔茨湾的简易机场进行由雷达控制的炮击。曾经估计可能会遇到数千名敌军的抵抗,但是首批登岸的部队同时冲上海湾的南、北滩时只受到非常微弱的抵抗。

   山梶大佐的士兵对连同护航的“纳索号”航空母舰舰载机的炸弹一起落下的劝降传单不予理睬。他们后撤到没有退路的奇恰戈夫港进行顽强的后卫战斗。半冻结的厚苔沼使美军的装甲车陷了进去,不时出现的浓雾妨碍了支援舰只的炮击。经过一个星期的艰苦战斗,布朗将军的部队依然没有能按计划突破到奇恰戈夫港。在兵力处于一比五的劣势情况下,日本人在山坡上掘壕固守,以自己的生命来索取高昂的代价。

   古贺海军大将率领联合舰队从特鲁克火速北上,北太平洋舰队的重型巡洋舰从它们的基地千岛群岛起航并已在太平洋上越过一半的路程了,这时帝国统帅部决定放弃救援行动,因为这将使海军的力量远离主要战略环形防线数千英里之外。山梶所得到的唯一帮助只是瞥见过一架“一式”轰炸机于五月二十一日对美军舰队进行软弱的攻击。

   一星期后山梶粮尽弹绝,五月二十九日后半夜,他下令作最后的殊死反攻。天亮前两小时,日本兵吼叫着从他们的山坡阵地上冲下来,这是战争中最大的一次敢死队冲锋。上千名士兵嚎叫着,“日本人喝血如饮酒!”向惊愕不已的守在前沿的美国兵不断猛扑过来。直到第二天战斗还一直在进行,山梶的士兵在密集火力下被纷纷扫倒有如割草。由幸存的士兵组织的最后一次疯狂反攻是在五月三十日凌晨发起的,在奇恰戈夫港的山坡上留下了吓人的一长排尸体。如果美国人想了解他们的敌人抱有何等样的武士道精神的狂热,那么他们在一具尸体中能找到答案。一个日本兵在他作最后冲锋之前写道:“我将在浓雾中化成面露笑容的神,我只是在等待着我的死期来临。”在二千五百人当中只有二十八个人当了俘虏。收复阿图岛也付出了一千多名美国士兵的生命。

   美国一个孤立的前哨基地被收复的消息使美国举国感到欣喜,而东京政府也为这些民族英雄举行典礼,宣布他们是对“我们民族战斗精神的巨大激励。”帝国统帅部这时决定撤离无法防御的基斯卡岛,但是打破美国封锁用潜艇撤出驻军的首次尝试失败了,帝国海军决定再演他们的瓜达卡纳尔撤军方式。二个月以后的七月二十八日,两艘巡洋舰和六艘驱逐舰趁大雾驶抵该岛,在一个小时之内载上了近五千名士兵,并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回了千岛群岛。三个星期以后,当三万五千人的美国军队猛攻上荒芜的厚苔沼地的时候,不胜骇异地发现“敌人”的唯一踪迹竟是四条被遗弃的杂种狗。

   星条旗再度在阿图岛上空飘扬,使美国国内再度要求在太平洋战场集中更多的资源,这种喧嚷一直传到麦克阿瑟的耳朵里,有人正在国会山为他在第二年总统选举中作候选人进行游说。他很小心翼翼地避开政治争执,但是在需要把对日战争进行下去的问题上,他又毫不掩饰、直言不讳地在他的布里斯班司令部向记者们力陈己见。金海军上将也表达了自己强烈的意见:必须加快太平洋海战的步伐。他的意见也传到了小心地表示相同意见的国会山上的政客们的耳朵里。

   正在壮大的美国院外活动集团希冀改变战争的力量分配使之侧重太平洋战略的消息使伦敦感到不安。对伦敦来说,如果同行将击败被围在突尼斯的二十五万轴心国军队的北非战役相比,收复一个北极冻土带的荒芜小岛对于盟军的全球战略是毫无意义的。到一九四三年五月,有迹象日益清楚地表明大西洋战争中的潮流终于转向,德国潜艇从护航航线上撤走了。英国人决心促进他们在地中海的优势,但是勉强同意入侵西西里的美国人这时发现丘吉尔想制订一个包括意大利甚至巴尔干的雄心勃勃的战略。

   首相呼吁再次检讨盟军的总战略,艾伦·布鲁克将军概括地说:“我们仍然停留在卡萨布兰卡会议之前的看法上。他们的心思实际扑在太平洋,而我们在力求同时打两场战争。”丘吉尔在给罗斯福的电文中声称极有必要“把‘哈斯基’行动、‘阿纳基姆’行动和未来都定下来……”他在另外拍给总统的助手哈里·霍普金斯的电报中说:“我很清楚在表面下面存在着严重分歧,这些分歧如果不加以调整,将会导致严重的困难和夏季、秋季行动的软弱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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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