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1日·第五十 – 吴起兵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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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1日·第五十

3月21日·第五十

作者:温斯顿·斯潘塞·丘吉尔 ·英国

出自————《第一次世界大战回忆录》《1916—1918·第三

出自————《战争通史

  01

  随着帕森达勒战役在隆冬的暴风雨和泥泞中停止,德国军事统治者们又集中注意力于一种新的局势。俄国的崩溃使他们能将100万军队和3000门大炮从东线运往西线。因此,从发动入侵以来,他们首次自认为拥有了对在法国的协约国军的绝对优势。

        ——但这种优势转瞬即逝。美国已经宣战并正在武装起来,只是军队尚未抵达。一旦大批美国成年男子得到训练和装备,运到前线,那末德国从俄国毁灭中获得的全部数量优势,不但被抵消甚至被超过。——同时,德国陆军司令部了解英军在帕森达勒遭受的严重损失,因而觉得自己有能力判定英军实力和作战素质在明显下降。最后,德奥在卡波雷托战胜意大利所产生的令人惊讶的声望,闪耀着迷人的光辉。

  这无疑是提出和平谈判的有利时机。俄国已经垮台,意大利气喘吁吁,法国筋疲力尽,英国陆军力量使尽,德国潜艇尚未失败,美国远在3000英里之外。据此一切,德国政治家的才能正处于完全可以进行决定性干预的地位。德国从俄国获得大量的战利品,协约国对布尔什维克的憎恨和蔑视,因而德国有极大可能向法国做出重大领土让步,并向英国提出完全恢复比利时的领土与主权作为媾和条件。苏俄对协约国事业的摒弃,结果是俄国对外所有领土要求的消失,这为奥地利和土耳其的谈判创造了似乎便利的条件。这些便是这一大好机会的各种情节;它也是最后的机会。

  但是鲁登道夫对这些东西一概不予理睬。我们必须把他视为此关键时刻的主宰意志。从贝特曼—霍尔韦格垮台以来,居于德军参谋部机器之首的他和兴登堡,已经篡夺或至少是获得了对政策的主要控制权。内心深处对局势的重大变化充满恐怖,骨子里可能是和平主义者的德国皇帝越来越不能发挥作用。因此,在力量的明确考验中,结果屡屡证明军人的势力居绝对支配地位。这种优势地位建立在专业化军事观点的基础上,不能对国内外许多起作用的最重要力量做出公正的估计。因为这种估计是不全面的,所以它变得更加危险。鲁登道夫和兴登堡可以用辞职相威胁的手段做出他们所希望的最重大决定,这些决定左右了德国的命运。但是他们仅仅熟悉问题的一部分,因而只能驾驭属于他们自己军事领域应付形势必不可少的这些部分。当时完全缺乏国王、军人、政治家的最高联合,历史上伟大征服者显然需要这三者的联合。

  鲁登道夫一心要保住东方的库尔兰、立陶宛和波兰。难道他不是在这些地区获得名声的吗?他还决心保住比利时的一部分,其中包括列日,在那里他也立下显赫的战功。他认为如果德军要为未来的战争获得一个理想的战略起点的话,这就是当务之急。他和德军参谋部不但不放弃阿尔萨斯和洛林的任何一部分,还反而把获得梅斯以西包括布里耶盆地作为保护区看作起码的审慎措施。这些先决条件,加之拥有从俄国前线撤回重新集结的军队,便决定了事态的进程。

  1917年11月11日(日历上后来因其它理由定为庆祝的一个日子),鲁登道夫、冯·库尔和冯·舒伦贝格在蒙斯召开会议。这些高级参谋名义上的主子们——兴登堡、鲁普雷希特王子和皇太子——皆不劳其光临。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必须在西线发动一次最大的进攻;不准其它地方分散兵力,唯有在此条件下,才有足够的兵力用于发动一次这样的进攻;反攻必须于2月或3月初赶在美国发展其力量之前进行;最后,必须打败的对象是英军。对各种可供选择的计划进行了讨论,并下达了详细准备的命令。每项行动都有代号名称:冯·库尔进攻下阿尔芒蒂耶尔战线的计划称“圣乔治一世”;对伊普尔突出部的进攻称“圣乔治二世”;向洛雷特的阿拉斯圣母院的进攻称“火星”;最后还有“米迦勒I、II和III”。直至1月24日,进行了深入细致研究之后,最后选择先进行“米迦勒”的进攻。

  此次进攻的目的是要突破协约国军的防线,到达索姆河自哈姆至佩罗讷河段。日期原定于3月20日。战斗打算于数日之后由代号为“火星南”的进攻予以扩大;由瓦兹河以南的第7集团军实施名为“天使长”的辅助进攻作为牵制。“圣乔治一、二世”的准备也要在4月初完成。有52个师可用于代号为“米迦勒I、II、III”和“火星南”的进攻,也就是第17集团军的5个主攻师、2个普通师;第2集团军的15个主攻师、3个普通师;第18集团军的19个主攻师、5个普通师;后备军的3个主攻师。尽管与冯·舒伦贝格和冯·胡蒂尔在进攻各阶段的方向和重点上有某些意见分歧,鲁登道夫还是坚持自己的构想:“必须打败英军。”打败英军的最好办法是进攻圣康坦的任何一侧,咬掉康布雷突出部。之后,第18集团军沿索姆河组成一道防御侧翼,以阻止法军进攻;其余德军可使用兵力在前进时改变方向,从西北方向攻击英军,并迫使其向海岸退却。两个“圣乔治”攻势引而不发,用作进一步和可能的最后打击。根据上述基本原则,全部有关德军完成了各自的部署。

  最后,德国皇帝于3月10日批准如下命令:

  总参谋长

        总司令部3月10日,3月12日发布:

  皇帝陛下的指挥官们:

  (1)3月21日实施“米迦勒”进攻计划。于上午9时40分穿透敌人阵地。

  (2)鲁普雷希特王子所部的集团军群的首要战术目标是切断康布雷突出部、奥米农河以北以及远至该河与索姆河汇合处的英军退路,占领克鲁瓦西耶—巴波姆—佩罗讷一线。……如果右翼攻击之进展非常顺利,该部将推进至克鲁瓦西耶以远。该集团军群的嗣后任务是向阿拉斯—阿尔贝推进,左翼固守佩罗讷附近的索姆河,协同向右翼进攻的主力,攻破第6集团军对面的英军防线,以进一步腾出固定在战场上的德军继续前进。一旦出现上述局势,立即指挥在第4与第6集团军后边的所有师向前推进。

  (3)皇太子所部之集团军群首先攻占奥米农河以南的索姆河段和克罗扎运河。第18集团军务必迅速推进占领索姆河与运河上渡口。还必须准备扩展右翼直至佩罗讷。该集团军群将研究从第7、第1和第3集团军抽调一些师增援左翼部队的问题。

  (4)司令部 [ 原注:总司令部。 ] 保持对第2警卫师、第26符腾堡师和第12师的控制。

  (5)司令部保留它关于“火星”和“天使长”攻势的决定,并以战事之进展为指引,不间断地实施对这些行动的准备工作。

  (6)其余各集团军依照总参谋长3月4日第6925号作战令采取行动。鲁普雷希特所部集团军群保护“火星—米迈勒”行动之右翼,以对付英军的反攻。德国皇太子的集团军群在法军向第7(不含“天使长”战线)、第3和第1集团军发动大规模进攻之前后撤。

  陆军司令部保留它有关加尔维茨和阿尔布雷希特公爵集团军群的决定,即在受到法军大规模进攻情况下应当采取的战略措施或将各师进一步撤往该战区。
冯·兴登堡

  3月19日,由军械署长陪同,我在蒙特勒伊军械库召开一次会议,与参谋长、坦克兵团司令和数位军官及专家协商,以期拟定1919年坦克发展计划的方案,并确定时间和组织1918年的坦克交付使用等问题。我和总司令住在一起,午餐之后,道格拉斯·黑格爵士领我进入他的个人工作室,在地图上用他的观点解释了当时的形势。德军向英军防线,尤其在第5集团军对面的大规模集结是显而易见的。尽管一切都尚不确定,但总司令已天天预期会出现一场空前规模的进攻。北线集结大量敌人,英军自伊普尔至梅西讷的防线有可能遭到突袭,显然可以预料其主力进攻将落在自阿拉斯至佩罗讷防御阵地甚至更南的防线上。所有这些可能性,已在前一天由炮兵司令伯奇将军向我作了详细说明。他的地图非常清楚地显示,德军正在喷芥子气的一些地区(可能是禁止双方在数日内把那里作为进军场地),在这些地区中间留有宽阔豁缝,毫无疑问敌人将通过这些豁缝发起进攻。在埃纳河地段,敌人针对法军也有重兵集结,只是不很明显。总体来说,在西线半数以上的德国师针对英军防线摆开了阵势,在广阔的各段战线上,估计敌人针对英军部署步兵的最重要标志是:四倍于针对法军的人数。

  总司令用焦虑但是坚定的眼光看待即将来临的攻击。他坚持认为,战时内阁与法国人令他勉强默认的安排,即将英军防线向南扩展远至巴里西的安排,对他的部队造成了不适当的紧张。他还抱怨,在这种形势下抽调他的有限兵力的一大部分,划归总后备军,给他带来了压力。他自身的兵力,连充当各部门和总司令部的后备队都不够用,他怎能找到部队提供给总后备军?我提出,如果如他所想信的那样,敌人投入的主力针对英军,那末他将得到这整个后备军的好处;如果不是这样,问题无须再予讨论。他说对此他倒更喜欢自己与贝当将军所作的安排;根据这些安排,一旦发现英军或法军成为攻击目标,则七八个法军师或英军师可随时准备从侧面向北或向南移动支援。根据对前线的总体考察,看来有110个德军师面向57个英军师,其中至少有40个德军师面对我第5集团军;85个德军师面对95个法军师;4个德军师面对首批9个美国师,他们已进入防线各点,特别部署在圣米耶勒附近。

  我们的谈话约在三点钟结束。在我告退时,军械署长向我建议,既然我在圣奥梅尔召开的化学战会议开始之前尚有两天空闲,我们不妨对我们呆过的第9师作一次短暂访问。他任那个师师长时我曾在那里服役,现由图德将军指挥该师,自我在印度担任陆军中尉那时候起他就是我的朋友。我们立即启程。图德将军的指挥部设在尼尔吕,在佩罗讷以北10英里遭受战争严重毁坏地区,靠近英军防线的突出部,正好是受威胁防线的中心。我们于天黑之后抵达时,受到衷心的欢迎,寂静的前线只见到炮火的闪光。

  图德将军保持高度警惕。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你认为进攻将何时来临?”我们问。“或许明晨,或许后天,也或许一周以后。”次日一整天,我们在战壕里度过。令人疑虑重重的死一般的沉寂笼罩着前线,数小时不闻一声炮响。然而阳光照射的战场充满了不祥之兆。第9师据守他们称之为“灾难防线”的一段,也就是紧接康布雷战役德军成功反击之后稳定下来的地方。我们考察了防御系统的各部分,从骁勇南非士兵(素有“跳羚”之称)把守的戈谢林地到阿夫兰库村后坡地上的中程炮阵地。当然,凡是人想得到、办得到的事都没有忽视。前线纵深4英里是由铁刺网和科学设防的机枪掩体组成的迷宫。地面部队虽然分布稀疏,但这种部署保证能充分发挥每个士兵的战斗力。有关德军将使用大量坦克的传闻和合理预测,导致布设了宽阔的雷区,雷区里密布埋在地下的弹药筒,其灵敏的引信安置在铁丝网中间。在穿过横贯这些区域的狭窄小道时,我们小心翼翼地择路前进。夕阳西下时我们离开戈谢林地并向南非士兵告别;此刻我看到他们安详的神态就像德康比利战前夕莱奥尼达斯王的斯巴达勇士。

  我在尼尔吕的废墟中就寝之前,图德对我说,“进攻肯定马上来临。今晚可以确定,敌人单在半英里的战线就会集中不少于8个营的兵力进行战壕突袭。”夜很静,只是间或从远处传来大炮的隆隆声和偶尔飞机袭击投下的炸弹声。我在4点稍后的万籁俱寂中醒来,静卧沉思。似乎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突然,数英里之外,六、七响十分而沉重的爆炸打破了沉寂。我想这或许是我们的12英寸大炮,但也可能是地雷。紧接着,正如钢琴家的双手在键盘上从高音部滑向低音部,在不到一分钟内响起了我从未听到过的最巨大的炮轰声。“凌晨4时30分,”鲁登道夫在他的记述中写道,“我们的弹幕在轰隆爆炸声中落地。”在远处,从南方和北方,强烈的轰鸣和回响向我们滚滚传来,而炮轰的火光透过精心纸糊窗户的缝隙像闪烁的炉火照亮了我小小的卧室。

  我穿上衣服走到室外。在泥泞地外的铺板道上我与图德相遇。“战斗开始了,”他说,“我已命令我的所有炮队开火,你马上就会听见炮声。”但是德军炮弹落在8000码外在我战壕线上的爆炸声如此震耳,以致无法辨清离我们更近处差不多200门大炮射击所添加的喧嚣声。从坐落在尼尔吕高地上的师指挥部,人们可以看到许多英里的防线,它呈红色跳跃火焰的广阔曲线,从我们身边绕过,沿第3集团军防线伸向北方,沿第5集团军防线伸向南方,两端都看不到尽头。距天明尚有两个小时,炮弹落在我战壕里的巨大爆炸几乎彼此相接,它们中间几乎没有空间或时间的间距。在爆炸炮弹之中升起一阵阵几乎是连续爆炸的弹药库的熊熊烈火。敌人炮轰的份量与强烈程度超过过去所知的任何炮轰。

  只有一门大炮向指挥部开火,这门炮属于“珀西”的变种型号,它射来的炮弹都落在100码以外,没有造成伤亡。向南四分之一英里沿佩罗讷公路,一门威力大得多的重炮将师部食堂化为灰烬。白天来到了人间地狱,火焰的舞姿在烟幕下跳动,烟幕下爆炸的“弹药堆积处”升起一股巨大喷泉般顶上如蘑菇的浓烟。我因公务在身,必须离开这些场景;10点钟时,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向朋友告别,乘汽车顺利地驶向佩罗讷。我对图德的印象是,敲入冻结大地的不可动摇的铁钉。事实证明的确如此。第9师不但坚持了战斗,而且还顶住了敌人的每次猛攻,守住了第3集团军和第5集团军结合部的前哨阵地。只是因战线总的后移,才在下达命令后撤退。

  02

  这里只能对战斗提供一个最简要的轮廓。已有许多全面而精彩的报导问世,还将写出更多的记述。综观其规模与强度、数量与质量,“米迦勒”攻势必须毫无例外地视为世界历史上最强大、最猛烈的进攻。在从桑塞河到瓦兹河40英里的战线上,德军同时出动了37个步兵师,有近6000门大炮的掩护;他们还得到差不多30个师的密切支援。在同一战线,英军防线由17个师和2500门大炮据守,另有5个师作为后援。此外,还有在瓦兹河以南由德军3个师向英军1个师发动的进攻。总计德军集结并投入超过75万的兵力对付30万英军。在突出部的北面和南面有两个长10英里的防线段,第9师就驻守在那里。敌人布阵的密度是每1000码配备1个突击师,达到的优势是4比l。

  图37、3月21日战役示意图。

   ————,3月21日早晨防线;…………,4月9日防线;Abbeville,阿布维尔;Ailette R.,艾莱特河;Alber,阿尔贝;Amiens,亚眠;Ancre,昂克尔河;Arras,阿拉斯;Avre R.,阿夫尔河;Bapaume,巴波姆;Barisis,巴里西;Beauvais,博韦;Bellonglis,贝隆格利斯;Bothune,博蒂内;Calais-Boulogne,加来—布洛涅;Cambrai,康布雷;Chauny,绍尼;Combles,孔布勒;Compiegne,贡比涅;Creil,克雷伊;Croisilles,克鲁瓦西莱;Doullent,杜朗;Escaut,埃斯科河;Fifth Britsh(Gough),英军第5集团军(高夫部);First British(Honne),英军第1集团军(霍恩部);Fontaine,方丹;Hornoy,奥尔努瓦;II(Marwitz),德军第2集团军(马尔维茨部);Ilam,伊拉姆;La Bassec,拉巴塞;La Fere,拉费尔;La Vacquerie,拉瓦凯列;Le Plemont,勒普莱蒙;Le Plessis de Roye,勒普莱西德鲁瓦;Lille,里尔;Mailly,马伊;Miles,英里;Moeuvre,莫厄夫雷;Montdidier,蒙迪迪耶;Moreuil,莫勒伊;Moy,穆瓦;Nerles,内勒;Nirlu,尼尔吕;Noye R.,努瓦河;Oise R.,瓦兹河;Orville,奥维莱;Paris,巴黎;Peronne,佩罗讷;Pontoise,蓬图瓦兹;R.Aisne,埃纳河;Renaud,雷诺;Roisel,鲁瓦塞勒;Roye,鲁瓦耶;Scale,比例尺;Scarpe,斯卡尔普河;Somme R.,索姆河;Souisson,苏瓦松;St Quentin,圣康坦;Tergnier,泰尔尼耶;Third British(Bing),英军第3集团军(宾部);VI,德军第6集团军;VII,德军第7集团军;Villers Ghislain,维莱吉兰;Vimy,维米;von Gayl,冯·盖尔;XVII(Below),德军第17集团军(贝洛部);XVIII(Hutier),德军第18集团军(胡蒂尔部)。

  英军投入的部队包含整个第5集团军和第3集团军的近半,分别由高夫将军和宾将军指挥。防御工事系统分作前哨区和战斗区,前者旨在阻滞敌人并打乱其编队,后者是主战场。防御系统平均纵深约4英里;其后还有后备区,那里没有时间或人力建筑工事,仅建有中程炮队和重炮炮队的掩体。实际上,在第5集团军的整个防线,尤其在从奥米农到巴里西的新接防地段,许多战壕线和火力点还只草率不完整的形式。例如,后方区仅有挖入草地几英寸深的一条线,连良好的公路和轻轨铁路的交通线都还没有。防御手段就是复杂安排的火力点、机枪掩体和棱堡,它们互相支援,在必要的地段由战壕或地道彼此相连,并受到严密组织的弹幕射击的炮队掩护或支持。在英军防线的后面就是索姆河战场的荒野。他们的左侧在战略意义上依托维米山脊突出的山壁;他们的右翼与相对较弱的法军部队相连。

  关于进攻的时间或总方向毫不令人惊讶,使人吃惊的在于其规模和力量。在难以置信的狂轰持续了2—4小时,并在某些地方大量施放毒气之后,德军步兵开始前进。1915年和1916年大部分时间里,该整个区域曾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因此在敌人任何单位中不乏熟悉每寸土地的军官和士兵。他们采取的进攻方式是,他们在康布雷战役后的反击中初次尝试过的“渗透”法的扩展。低悬的雾,有的地方很浓密,至少在最初阶段有利于他们的计划。英军所依靠的独立哨位系统,因为其数量相对较小必然稀疏地散开,它们在很大程度上依赖清晰的视野,既为他们自己的机枪手,也在较小程度上为保护它们的炮队提供射击目标。德军步兵在浓雾的掩护下,以小股突击队顺利地进入我前哨区,并带有机枪和战壕迫击炮。其后紧跟大股部队,到中午时已在多处穿入我战斗区。英军各哨所,被炮弹与毒气炸毁、震懵或窒息,在迷雾中茫然不知所措,处于孤立无援之境,还往往受到后面的包抄;但他们仍顽强自卫,与敌互有胜负。在整个约160平方英里的战场上,接着发生无数的浴血战斗。但是德军依仗他们的出色组织和对地形的熟悉,又有人数上的巨大优势作后盾,在白天不断侵袭并在数处穿入我战斗区。夜幕降临时,英军各师几乎全都被迫退出最初的战线,在战斗区内多处与敌人混杂在一起。

  英军各孤立哨所奋不顾身的抵抗,使敌人遭受了沉重的损失,并对最后的结果发挥了显著的作用。从一开始德军就获悉他们所要对付的军队是,只要还有一枪一弹就会战斗下去,不管战场上别处出现什么情况或者是否还有胜利或逃生的希望。

  战斗在继续。新增德军潮水般不停地卷入战斗。到22日夜,英国第5集团军已经完全被逐出战斗区,半数军队已退到指定的最后防线之外。英军第3集团军仍在战斗区内及其周围战斗。德军在瓦兹河以南的穿透取得了重大进展。英军死伤被俘逾10万人,并损失大炮近500门。德军一方也遭受了巨大的伤亡,他们的进攻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代价,但是他们的人数之多使其遭受的损失在战斗中显得微不足道,压倒多数的后备军随时可供调遣。另一方面,英军的总后备军仅8个师,其中5个师可随时调用。法军行动太慢或者距离太远,因而连续数日一直不能提供有效的支援。于是,休伯特·高夫爵士于22日夜命令索姆河后面的第5集团军全面撤退。他下此命令的目的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保卫佩罗讷的重要中心及其以南的索姆河”。他退往这一线采取全面防守后方的行动是完全正确的,但是这样薄弱防线一旦在如此广阔的战线上开始撤退,那末只要敌人的压力持续不断,撤退很难停止。各军或师的情况十分不同,以致中途停下来抵抗的部队会发现自己的侧翼因其他部队退却而被暴露。索姆河上的许多桥梁大多被炸毁;但留下来的——其中交付给铁路当局而不是给部队的最重要的几座——还足够德军运大炮迅速过河。加之在这个时节该河很容易徒步涉过。

  于是英军战线跨过昔日布满弹坑的那片可怕的无人区战场,连续五天往后退却。各骑兵军则填满防线的缺口,空军集中全力投入战斗,低空飞行,给源源不断向前推进的敌人纵队造成沉重损失。其间,从战线其它部分抽调的后备军以及由军校和技术机构临时组建的部队也相继抵达战场。与此同时,随着每日的推进,德军突击的力量和势头减弱。实际战斗已经为疲惫的双方军队痛苦而艰难的向西跋涉所取代;当退却的英军得到足够的增援而全面停止后撤时,追击者也发现自己同样精疲力竭,他们自己的大炮和给养远远地落在后头。到27日夜,大战的第一次危机结束了。

  全部“米迦勒”攻势都给对方以沉重打击。但是“火星”攻势在哪里?德第6集团军和第17集团军右翼原定于23日投入战斗,向阿拉斯和维米山脊进攻,但他们直到28日才发起进攻。这里有一个意义深远的原因。因为宾将军已秘密地将部队从蒙希的防线撤退,并防守后方4英里处的阵地。德军对伪防线的空战壕实施炮轰。他们花了4天4夜才将大炮拖上前来对新阵地发动攻击。因此第二个大浪潮未能与第一个汹涌波涛同步进行。第二个大战没有增加第一个大战的强度,而是在第一大战的高潮过后的单独战争。此外,德国第2集团军和第17集团军在初始进攻中取得的进展没有实现鲁登道夫的预期。23日上午9时30分,他不得不放弃首要的战略希望,即全面击败在法国的英军并将其逐至海岸,不得不满足于达到以下极其重要的确定目标:通过占领亚眠把英军和法军隔离开来,第18集团军和第2集团军正在向亚眠挺进。他中午下达的命令是:“很大部分英军已遭沉重打击。……现在战争的目标是沿索姆河两岸快速前进以隔开法军和英军。”这已经是一个明显缩小的目标。

  28日晨,已被延误的向阿拉斯阵地的进攻(代号火星)开始。进攻是在一条20英里的战线上发动的,由德军20个师对英军8个师。双方采取的方法与3月21日相同。但是天气晴好,防守方工事的机枪和大炮达到了最佳的配合。每一处的进攻都被击退,并使敌人遭受重大伤亡。连前哨区的许多火力点都守住了。战斗区没有一处受到严重影响。负责防卫的各战斗师根本不需要外边的后备军。德军虽然极其勇敢地向前推进,但纷纷倒地,尸体成堆。 [ 原注:道格拉斯·黑格爵士的参谋军官说,“看来似有充足光线和时间,对正确布置机枪的防守而言,进攻人数的多少只是提供较理想的靶子的问题。”无人对这一结论提出异议。 ] 8天战斗的结果,英军在实际上没有得到法军援助的情况下,阻止或者说打败了这次空前规模的进攻。

  从23日上午起法军断断续续地和无力地投入战场南部的战斗。当日拂晓,一个师(第125师)进入战斗。夜间,一个不骑马的法军骑兵师进入防线。法军第9、10、62和22师于24日下午进入防线,虽然只有两个师没有炮队,但所有师都没有“机枪”,步枪弹药每人不超过50发。法约勒将军25日上午即接受防守索姆河以南第5集团军整个战线的职责,但是直到27日,战斗的主要压力,甚至在这个区域,也仍继续由筋疲力尽的英军部队承担。直到28日午夜,第一次和第二次战斗的危机过去时,法军没有一次用6个师以上的兵力同时投入战斗,而且没有一个师认真作战。战斗直到28日的转折点都只是在英军与德军之间进行。

  战事已近最后阶段,此时仍在作战战线的那些地段的法军不断积集力量,他们发挥了与英军同样的作用。德军第18集团军打退法军的微弱抵抗,实际上已于27日占领了蒙迪迪耶。但这是德军推进的最远点。鲁登道夫说,“现在敌人的防线越来越密集,在某些地方他们甚至在攻打自己;而我军没有援助就不再有足够力量制伏他们。弹药不足,供应困难。尽管我们作了各种准备,但公路和铁路的修复需时太长。在全面补充弹药之后,第18集团军于3月30日进攻蒙迪迪耶和努瓦永之间地区。4月4日,第2集团军和第18集团军右翼进攻的索姆河以南面对亚眠的阿尔贝。这些攻击不起决定性作用。 [ 原注:着重号系作者所加。 ] 确凿无疑的事实是,敌人的抵抗不是我们的力量能制止的。……战斗到4月4日结束。”

  让我们集中注意实际发生的事实。胜利属于何人?与一般接受的判断相反,我认为,根据严格检验得失来判断,德军被决定性地打败了。鲁登道夫未能达到一个战略目标。到23日上午他被迫放弃了战胜英军主力并迫使其退到海边的梦想,不得不满足于攻占亚眠和隔离英军与法军的希望。4月4日以后,他又放弃了这两个十分重要的但对于他是次要的目标。他说,“战略上,我们没有实现23日、24日和25日的胜利鼓励我们去追求的目标。我们也未能拿下亚眠。……这尤其令人失望。”那末他们得到了什么?德军重新占领了他们的旧战场和一年以前残酷蹂躏和毁坏的地区。他们再次拥有了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战利品。没有肥沃的省份,没有富饶的城市,没有山川屏障。没有新的未开发资源成为他们的报酬。目光所及,只有令人憎恶的向四方延伸的弹坑累累的战场。废旧的战壕、无边无际的坟场、皑皑白骨、炸毁的树木和毁坏的村庄——从阿拉斯到蒙迪迪耶,从圣康坦到维莱布勒托讷,这些都是最伟大的军事思想的杰作“死亡之海”,和可载入战争编年史的最可怕的猛攻。大战以来首次,或者无论如何可以说从1914年伊普尔之战以来,他们的损失或阵亡士兵数与英军之比是2:1,阵亡军官数之比是3:2。他们俘虏了6万人,缴获1000余门大炮以及大量弹药和物资。但是他们俘获人员的优势远远抵不过大量人员受伤的损失。他们的物资消耗大于他们的俘获。如果说德军的人员损失是严重的,那末他们的时间损失是致命的。做出了巨大的努力但是没有取得成功。德国陆军不再蹲伏蓄势,而是无力地躺卧;它的大部分后备军已经展示而且投入了战斗。另一方面,由于严重危险的压力协约国不得不付出努力和牺牲,正如我们将看到,如今带给她们的好处大大超过她们的损失。

  对这次会战的互相指责在英国政治史上留下了永久的印记。4月,陆军部作战处长莫里斯将军,因政府未能在冬季增援陆军而忿忿不平,指责劳合·乔治先生不正确地向下议院报告了这次战事的事实和数字。这不但在反对党中,而且在政府的支持者当中,甚至在执政党的党员中引起了紧张和半信半疑。当阿斯奎斯先生在辩论中提出正式质疑时,首相使下议院深信,他的报告以莫里斯将军的副职书面提供情报为根据。这一答复对问题的解决起了决定性作用;而争论的实际是非曲直几乎不再讨论。劳合·乔治先生接受了随后出现的分歧,它标志他的自由党追随者和阿斯奎斯先生追随者之间的分裂。8个月以后,在大战胜利之际举行大选时,所有当时在这件事情上投票反对政府的人,现在受到了获得胜利的联合政府的反对,几乎无人幸免于政治排挤。此次争执的反响一直持续至今。

  不过我们可以尝试进行一次临时判断。如果黑格没有在帕森达勒之战中消耗自己的军队,或者,如果至少他同意在9月停止那场进攻,那末他3月21日本可以指挥(冬季实际上没有从英国给他派来新兵)足够的后备军,使他能够支撑受威胁的防线。要是没有帕森达勒之战在首相和战时内阁思想上引起的恐惧,那末毫无疑问,他原可以得到数量大得多的增援;从而他将做到既减少生命损失又得到较大增援。假如尽管有帕森达勒之战的失利,要是战时内阁按应该做的那样给他增援,那末3月21日本来可以守住防线。导致英军数量不足的种种原因的责任,应该由总司令部和战时内阁分担。根据宪法原则,毫无疑问最大责任在战时内阁:在远远超越军事或技术领域的问题上,内阁没有使总司令与他们的信念保持一致;还由于他们与总司令的意见分歧,他们没有对军队做到完全公正。然而,鉴于军界的影响在战时占优势,至于“军人”与政治家之间冲突的严重危险,英军司令部必须承担相当大的责任。

  03

  我23日在圣奥默附近化学战学校工作了一整天,直到24日中午才抵达伦敦。在化学学校得不到关于战斗进展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因此我立即前往陆军部,探听来自法国的消息。亨利·威尔逊爵士表情极其严肃,他把电报和自己的一张地图拿给我看。我俩步行横过马路前往唐宁街,首相正在那里等他。这是一个明媚清新的日子,劳合·乔治先生和弗伦奇勋爵一道坐在花园里。他们似乎认为我有了第一手消息,于是转身朝我看。我解释说,我所了解的一点儿也不比他从电报里读到的多,看到的只是一个防御地段头几个小时炮轰的情况。谈了一会儿一般性话题之后,他把我拉到一边提出了下面的问题:如果我们守不住我们已经如此精心建筑的防线,我们怎么能够使用已经被打败的军队守住更后面的任何阵地?我回答说,每一起进攻随着它继续进行都要失去它的力量。这就像把一桶水倒在地面上一样,水起初急速向前流动,然后一路前进一路渗透,最终完全停止,直到再拿来一桶水。在后退三、四十英里之后肯定会出现一个相当长的喘息时间;这时候如果做出一切努力,防线就可以重新构筑起来。看来他已经派遣米尔纳勋爵前往法国,只是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参谋长说他本人打算当夜前往。于是我们商定在他启程之前一起在埃克尔斯顿广场我家同进晚餐。只有我的妻子在场。我回忆起来,在大战的全过程中从来没有比今天更令人焦虑不安的夜晚了。劳合·乔治先生的一个伟大品质就是忘记过去并将整个心身集中于应付新形势的才能。英国可供迅速派遣的部队有20万人;弹药和装备怎么样?威尔逊说,“我们很可能损失1000门大炮,”而“堆积如山的军火和各种各样补给品肯定被丢掉了。”我感谢我当时所处地位,我说,关于这些问题至少没有担心的必要;一切都可以立即从我们的储备中得到补充,并不影响正常供应。不久,总参谋长去赶火车,就只剩下我们二人在一起。首相在真正可怕的职责压力下,他的决心毫不动摇。

  其间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虽然不影响战事的进程,但具有头等重要性。24日夜,战斗处于最不利的时候,贝当将军软弱无力而行动又迟缓的援助,正引起严重的关注,当晚贝当将军在亚眠附近的迪里会晤黑格和他的参谋长。尽管确认德军有62个师投入战斗,其中48个师是从后备军新调来的,贝当断言德军主攻仍可能到来,主攻对象将是香槟的法军。他通知黑格说,如果德军继续向亚眠逼近,那末当时集结在蒙迪迪耶周围的法军将遵照法国政府的命令撤向博韦以保卫巴黎。他表明已经照这个意思采取了行动。两年多以前由基奇纳勋爵亲自给黑格下达的最初命令,简言之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持和法军的团结。”但是在此危机时刻完全抛弃了团结的基本原则。

  得知法方这一关系重大的意图,道格拉斯·黑格爵士马上发电报要求战时国务大臣和帝国总参谋长火速前来。但是正如我们已经知道,两人已经各自启程。米尔纳用极大的精力办事,在圣奥梅尔见过黑格的参谋长之后,直接驱车前往巴黎把共和国总统克列孟梭和福煦找到一起。他们一同于25日赶赴贡比涅调查贝当的意图;最后,他们带上贝当,于26日中午在杜朗会晤黑格,亨利·威尔逊已先期到达那里。危险的严重性化解了个人之间的和国家之间的所有的偏见与对立。大家心里只有一个人的名字。一周以前还被形容为“老糊涂”的福煦,现在成了不可缺少的人物。唯有他一人拥有崇高的声望和毅力能防止法军和英军分裂。米尔纳建议福煦应有对亚眠前线军队的指挥权;黑格宣称这还不够,必须授予福煦“从阿尔卑斯山到北海”整个法军和英军的实际指挥权。一个月以前在伦敦的一次会议上,老迈的“老虎”曾鲁莽地对福煦表示直言不讳的疑虑,“闭上你的嘴,我就是法国的代表。”现在该轮到福煦讲话了,“您交给我的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危险的形势,支离破碎的防线,正在进行不利战斗。但我还是接受。”就这样,第一次在西线建立了统一指挥,这是劳合·乔治先生长期以来谨慎而巧妙地但坚持不懈地追求的目标;对于这个目标不管有人如何说三道四(肯定不少),历史将证明,它对协约国事业提供了不可估量的好处。

  数周之后在所谓“博韦协议”中各种应急安排得到进一步确定和详尽说明,根据这项协议,一国军队总司令如果断言最高统帅的命令危及他部队的安全,保证他有权向本国政府提出申诉。

  对高夫将军采取了严厉措施。第5集团军自28日起不复存在。它遭受重创的各师在防线后方进行痛苦的改编。缺口由现在迅速赶到的法军、骑兵、从军校召集和临时组建的部队以及罗林森将军堵住,罗林森将军开始用少得可怜的五花八门的人员和物资组建“第4集团军”,坚持摇摇欲坠极不稳定的防线。

  高夫再也没有得到另外的军事指挥权。内阁坚持将他免职;或许是正确的理由是,他已经失去部队对他的信心。这位军官在整个大战期间节节上升,从骑兵旅长升到集团军司令。据认为,他1916年底在昂克尔河作战中功绩突出立下殊勋。他和普卢默一起在帕森达勒战役过程中首当其冲,在战斗结束时,人们把失败的责任怪罪于他。他是一位典型的骑兵军官,具有坚强的个性和无忧无虑的孩子般天真的举止。他是一个绝不吝惜自己或自己部队生命的人,当时充当了代价惨重而无望的进攻战的工具,他从帕森达勒战役悲剧中崭露头角,遭到所属高级军官的强烈怨恨,关于这种怨恨的传闻甚至遍布普通士兵中间。一年多的时间使他声名糟到士兵与军官都不愿意在第5集团军服役的程度。有人确信,该集团军供应粗劣,对进攻战不作充分的研究。在这样的情况下,高夫没有条件克服别人对他极坏的印象。然而最严厉的批评家也未能找到理由指责他3月21日战斗中总的所作所为。看来在战前和战斗中他采取了每一种措施:这些措施是他的经验和能力能够策划的,也是他极端不足的人力和物力能够容许的;他的镇定不曾动摇过,他的活力不曾耗竭,他的重大决定谨慎而又果断,在他的戎马生涯中没有哪个片断比造成他丢官的那场灾难更令人肃然起敬。

  04

  我有责任履行我做出的保证,那就是所有物资损失将立即得到补充;为此,军需部委员会,其下属70个部门和250万男女工人从不知休息,只是以冷静的激情辛勤劳动。每一个长期紧张开工的工厂,放弃了劳动者健康所需的复活节松一口气的机会。一个思想主宰了整个庞大的组织系统——一个月之内完成全部任务。大炮、炮弹、步枪、弹药、马克沁式机枪、刘易斯式机枪、坦克、飞机和成千上万种附件都从我们珍藏的储备中聚集起来。风险是相对的,于是我决定省略常规射击测试,保证提前一个月供应大炮,结果没有发生不幸事故。

  3月底以前,我已能向战时内阁和总司令部保证,一俟陆军接收部门能够办理手续,到4月6日就可以供应近2000门各种性能的新大炮及其全套装备。不过实际上,1200门大炮就能满足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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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