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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列颠·第一

不列颠·第一

作者:温斯顿·丘吉尔 ·英国

出自————《英语国家史略

第一卷·不列颠的诞生》《第一部·岛上民族

出自————《战争通史

   罗马纪元六百九十九年夏天,即公元前五十五年的夏天,高卢总督恺撒开始对不列颠虎视眈眈。在日耳曼尼亚和高卢作战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个海岛的重要性。该岛使他垂涎欲滴,而且已经妨碍他的计划。

        他知道,岛上的居民和那些在德国、高卢和西班牙抗击罗马军队的部落同属一族。他们最近在高卢北海岸的战役中帮助过当地的部落。他们和克尔特人原属同宗,只是闭塞的海岛生活使他们具有更强烈的民族感情。不列颠的志愿军前一年在布列塔尼沿岸协助威尼蒂人作战而遭到了失败。那些从暂时被征服的高卢逃出来的难民,在不列颠受到欢迎和庇护。因此,恺撒认为,在他要迫使北方野蛮人屈服于罗马的统治和制度这一使命中,不列颠已经成为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岛上除了森林和沼泽地之外,芳草如茵,土壤肥沃。气候虽然谈不上风调雨顺,却也温和宜人。土著虽未开化,但是当奴隶,在田间或矿上干粗活,甚至充当家仆,还是有点用的。而且还盛传那里可以采集珍珠,可以淘金呢!“即使那个季节没有时间向岛上征伐,恺撒觉得只要能到岛上看看,了解当地居民的状况,熟悉一下地形、港口和登陆点,对他来说也是大有裨益的。对于这一切,高卢人几乎一无所知。” [ 原注:引自恺撒所著《征服高卢》。 ] 同时,其他因素也是很重要的。恺撒在三头政治联盟中的同僚克拉苏挥戈踏上美索不达米亚的征程,使罗马元老院和民众浮想联翩。这里,在已知世界的另一端,有着同样壮观的探险事业。罗马人对海洋又恨又怕,因为他们经过二百年的拼命努力,才压倒了在地中海上航行自如的迦太基人。但是一想到罗马军团要到北边烟波浩渺的海洋中,在那个遥远、陌生和神话般的岛上登陆,罗马社会的各个阶层又会激动起来,都会谈论这个新鲜的话题。

   更主要的是,不列颠是督伊德教的中心。督伊德教以各种形式,在不同的程度上对高卢和日耳曼尼亚的生活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恺撒写道:“凡是想研究这个问题的人,一般都到不列颠去。”不列颠的督伊德教徒奉行以人作祭品的邪恶教规,简直到了极端残忍的地步。森林中神秘的教士用人类所能举行的代价最大的圣礼,把自己和他们的信徒联结在一起。也许,在这个阴沉的岛上的木制祭坛上,展示了高卢部落的秘密之一。这个秘密十分可怕,令人愤慨,但却有统一的力量。那么这种可憎的风俗从何而来呢?也许是迦太基人在被入侵的罗马军团彻底消灭以前向西方世界传递的一部分信息吧?这是最重要的问题。恺撒目光远大,能预见到几百年之后的事情,而且在他所征服过的地方,都播下了文明的种子。

   于是,在公元前五十五年的夏天,恺撒从日耳曼尼亚撤回军队,毁掉他在科布伦茨以南莱茵河上构筑的规模宏伟、设计巧妙的木桥,在整个七月份里提兵西进,向高卢沿海地区,大约就是今天的加来和布伦一带远征。

   恺撒认为,不列颠人和他正在高卢征服的克尔特部落属于同宗,但是更加剽悍粗野。他率领总共不到五万士兵的十个军团,进攻一个肯定有五十万战士的好斗民族。迫于东方的压力而西迁的日耳曼人,出没于他们的另一侧翼。他对这些窜逃的日耳曼人采取的政策是,只要他们一窜过莱茵河,就立即把他们赶到河里去。虽然当时敌对双方只用淬过火的铁器作战,而且只靠严明的纪律和指挥才能取胜,但是恺撒觉得他和部下有能力完成大业。在他所经历的艰难和风险中,进攻不列颠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可是到了海边,却产生了新的问题:这里的海潮是地中海所没有的,可以经常看到惊涛拍岸。罗马的军舰和舰长尝到了北海狂涛的滋味。但是,他们毕竟曾在一年前以极小的代价消灭了能吃苦耐劳和熟悉水性的威尼蒂人的舰队。他们在长竿末端绑着镰刀,割断了威尼蒂快船上的扬帆索具,跳上船去杀戮敌兵。他们控制了不列颠和欧洲大陆之间的英吉利海峡和多佛海峡,使海洋由天堑变为通途。恺撒承认,他无法得到有关天气、潮汛和水流的可靠情报,然而他认为,登上该岛犹如探囊取物。那个时候,还没有象两千年后由经风耐雨的船只在伟大的科西嘉征服者 [ 译者注:指拿破仑,他是科西嘉人。 ] 和不列颠之间构成的漫长防线,要紧的是在天气宜人的八月份选择一个晴朗的日子,派几个军团登上距他们最近的海岸,看看这个陌生的海岛上究竟是怎样一幅景象。

   恺撒在离开莱茵河,穿过高卢北部,可能是经过兰斯和亚眠向海岸进军的时候,派出一名军官乘战船侦察不列颠岛的沿岸。当他到达今天的布伦附近的地方或者是索姆河的入海口时,这名军官同其他熟悉情况的人、商人、克尔特王子和不列颠的叛逆者正在那里等着迎接他。他把打败过威尼蒂人的这支军队集结在离不列颠最近的两个港口或者说两个出海口,等待宜于扬帆横波的日子。

   即将在历史上第一次同伟大的世界联结起来的这个海岛,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呢?我们近年曾经从斯万斯科姆的石堆中发掘出一个显然是二十五万年前的人类头盖骨。生物学家发现,这个头盖骨与装着我们这些脑子的头盖骨有明显的区别,但并没有理由说明,我们这位生活在遥远的旧石器时代的祖先,不会干出人类在所难免的罪行和蠢事,也不会表现出人类固有的弱点。有证据表明,在一个漫长的、几乎是静止的时期里,男人和女人赤身露体,或者裹着兽皮,在原始森林中觅食,在广漠的沼泽地里奔走跋涉,猎取自己的同类和其他野兽,象历史学家特里威廉所描绘的那样,以欣赏百鸟争鸣为乐 [ 原注:摘自《英国史》(History of England)。 ] 。据说那时候,整个不列颠南部的可猎物只能养活七百个家庭。这些居民真是天之骄子。只有七百户人家,又有这么好的一块土地,而且除了玩耍和格斗就再也没有别的活好干了。当时,人们已经发现,石头比拳头更顶用。他们的子孙常在石灰石和砂砾中挖掘,寻找大小合适、质地坚硬、可以当作战斧的坚石,藉以生存。但是到那时为止,他们只学会把这种石头打成租糙的工具。

   冰河时代末期,气候发生了变化,旧石器时代的人以狩猎为生的文化也随之衰落了。又过了很长的时期,接二连三的入侵把新石器文化带入了西部的森林地区。新来的人懂得原始的农业技术。他们扒开泥土,播下了可吃的禾本科植物的种子。他们挖土坑或打洞,为了安全而聚居在一起。随着岁月的流逝,垃圾逐渐把洞塞满了。不久,他们便用土在山顶筑起围墙,晚上把家畜关在里面。在阿维伯雷附近的温德米尔山上,仍然可以看到这些原始时代的设计师们为保护人畜而作出努力的痕迹。而且,新石器时代的人还发明了一种办法,能把石头打磨成完美形状的杀生工具。这象征着很大的进步,但是还有许多东西尚待发明。

   在这时期,似乎“整个西欧都住着同属一族的长颅人。他们的外表,尤其是肤色,有些不同。一般说来,北部的人白一些,南方人则黑一些。不过,他们在许多方面都非常相似。后来,东方的圆颅移民挤入了长颅人的这块领地。人类学家把这些圆颅移民叫做‘阿尔卑斯’人。曾经侵入不列颠的大多数民族都属于西欧长颅人,因此和岛上的土著基本相似。结果,尽管这些新来者之间打些差异,不列颠的趋势一直是形成和保持比较一致的长颅民族”。 [ 译者注:摘自柯林伍德和迈尔斯所著《罗马时代的不列颠》(Roman Britain)。 ]

   在英国发现的历代的人类头盖骨中,绝大多数是属于长颅或中等长度的头颅。可是人们知道,比克人和其他圆颅人也曾经侵入许多地方,他们定居下来,自成体系。青铜器时代晚期几乎普遍实行的火葬,毁灭了长颅人和圆颅人结合的一切痕迹,但二者无疑是曾经存在的。罗马时代停止了火葬而恢复墓葬,根据当时的一些遗迹,老派人类学家说,他们断定有一种典型的罗马布立吞人。其实,这种人可能远在罗马人征服不列颠之前就形成了。随着人们在这方面的知识越来越丰富,可以看出早期对人种的分类是不够确切的。

   在远古时代,不列颠是欧洲大陆的一部分,一块广阔的平原把它同荷兰连接起来。泰晤士河和莱茵河在这块平原上汇合,然后向北奔流而去。由于地壳的一次轻微变动,这块平原下沉了几百英尺,把大西洋的水放进了北海和波罗的海。在我们所了解的这些变迁中,另一次很重要的地震劈开了多佛和格利斯纳茨之间的峭壁,由于大西洋潮水的冲刷及其涨落便形成了多佛海峡和英吉利海峡。这些沧桑之变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直到最近,地质学家们还认为,这些变化远在新石器时代之前就已经发生了。但是,带有条纹的粘土和挪威冰川的沉积物逐层逐年反映出当时的气候状况。而且,现代科学使人们发现了考证年代的其他方法。根据这些方法和其他手段,人们可以比较准确地断定史前数万年的年代和气候变迁的阶段。通过这些阶段可以确定,英国森林中的橡树是什么时候在比较温和的气候条件下取代了松树,而这些植物的化石可以提供详细的佐证。拖网渔船常常从北海底捞出树木的残枝,用气候变迁的各个阶段衡量一下,得出的结论是,不到九千年前,现在汹涌澎湃、水深百米的地方曾经生长着橡树。当知识丰富的埃及人在兴建金字塔中艰难地探索古代撒卡拉遗迹的时候,不列颠仍然只是欧洲的一个岬角,或者说同欧洲只有一衣带水之隔。这一衣带水后来才逐渐形成多佛海峡。

   当我们的海岛仍然同欧洲大陆相连的时候,人类的破坏手段又有了一大改进。铜和锡被发现并被开采出来。其中一个太软,另一个用起来又嫌太硬,但是一经人类的智慧把它们融为一体,就开创了青铜器时代。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用青铜器武装起来的人可以打败手持石器的人。人们为这一发明而欢呼,青铜器时代就这样开始了。

   欧洲大陆的青铜武器和工具侵入或曰渗入英国的过程经历了许多世纪。有许多事情,往往在二、三十代人之后,才能看出明显的变化。柯林伍德教授为我们描绘了青铜器末期的图景。他说:“总的说来,同欧洲大陆相比较,不列颠是个落后的国家,文化处在原始阶段,生活格调平庸而呆滞,由于受到外国的入侵和影响,它取得了一些进步。它的居民不是住在孤寂的农庄里,就是住在全是草棚的村子里,选择的位置多半是河边的卵石地带,或是象灰质丘陵和鲕状岩高原那样的沙土地带。当时,这些地方的灌木丛大部分已经消失了。每个定居点周围都有些小块的田地,耕地的工具是赫布里底群岛上的佃户直到不久前还在使用的那种人力犁,或者充其量是一种轻便的牛犁。这种牛犁只能把地皮划一下,不能把草皮翻过来。人死后火化,骨灰用瓮装起来,埋在一般的公共墓地。这个地方的住户稳定,居民勤劳,他们以农牧业为生。这种农牧业无疑是由渔猎发展起来的。他们在没有转盘工具的情况下能制造粗糙的瓷器。他们仍然用锋利的石头做箭头一类的东西,但是偶尔也有浪迹四方的铜匠来光顾一番。这些铜匠能打造剑、矛、斧头和其他许多器具,如镰刀、木匠的工具、车辆的金属部件、水桶和大锅等。当时这里没有城镇,真正的防御设施也很少,居民在军事上处于无组织状态,政治生活既简单又落后。当然,贫富之间还是有差别的,因为从这个时期的许多金属制品可以看出,这些物品的主人是相当富有和奢华的。”

   根据大多数权威人士的意见,不列颠南部的青铜器时代末期是公元前一千年到四百年之间。

   这时候,随着发明创造的进展,人类的舞台上又出现了一种新的因素:铁被开采并锻造出来了。用铁器武装起来的人从欧洲大陆进入不列颠,杀戮使用青铜器的人。从这一点,我们可以透过几千年的时光,清楚地看见和我们一样的人。用现代的眼光看,能够用铁器杀死自己同类的两足动物,显然是人,是我们的兄弟。要打碎头骨,不管是长颅人或圆颅人的,最管用的是铁器。这是毫无疑问的。

   铁器时代同青铜器时代交错在一起,它带来了一种较好的、较高级的社会形式,但对当地居民的影响却非常缓慢,他们长期形成的风俗也是一点一点地缓慢地改变的。可以肯定,青铜器一直应用到公元前最后一个世纪,这种情况在不列颠北部尤其突出。

   在恺撒把目光转向本岛以前,铁器在岛上冲击着青铜器的地位。公元前五百年以后,来自欧洲大陆的一系列入侵,逐渐使本岛的南部普遍发生了一些变化。柯林伍德教授说,“总的说来,在东南部,从肯特到科茨沃尔兹和瓦什河,到处都有村落能够制造具有铁器文化特点的陶器。可以看出,许多村落的生活方式同青铜器晚期没有什么区别。它们不是农庄,就是村子,位于河边卵石地带或石灰质高原地区,周围有小块的田地,一般都没有防御设施。死人多半火化。粮食贮藏在地下的坑里,碾米用的是原始的小手磨,而且还不是一块石头在另一块上转动的那一种石磨。当地居民还饲养牛、绵羊、山羊和猪,仍然使用青铜器,甚至石器,铁器少得可怜。不过,从陶器式样的变化上倒是可以断定这些村落的年代。但是,这些陶器仍然不是在转盘工具上做出来的。”

   铁器时代移民的迁入,使新石器时代以来已经无人建造的山顶营盘又时兴起来。在公元前三、四世纪,不列颠有人居住的地区建起了许多这种营盘。这类营盘周围筑有一道壁垒,有的是石头的,但一般是土的,外边加一层木桩,还挖一条深沟加以保护。

   壁垒的规模一般都不很大。虽然考古工作者在一些地方发掘出了木头岗楼的残迹,入口的构造还是比较简单的。这些营垒不仅仅是避难所,有许多是内有私人住宅的定居点,长期有人居住。它们似乎并非用于防御外国侵略者,相反,倒象是由于铁器时代的外来移民成倍增加并发展成部落制度而逐渐产生的。这种部落制度也就是后来部落战争的起源。

   在铁器时期滚滚而来的克尔特人入侵浪潮中,他们最后一批是在公元前一世纪初期来到的。“贝尔吉部落 [ 译者注:贝尔吉部落原属于克尔特族。 ] 到了肯特,分散到埃塞克斯、哈福德郡以及牛津郡的部分地区,这个部落的其他支系……后来……分散到汉普郡、威尔特郡、多塞特郡以及苏塞克斯的部分地区。” [ 原注:摘自达比所著《英国历史地理》(Historical Geography of England)第四十二页。 ] 善于驾驶战车和骑马的贝尔吉人在入侵者当中无疑是最开化的,他们此时到了海岛的内地,他们不那么迷恋于当地人所信赖的山顶要塞,在山谷里建起新的城镇,有时甚至在顶峰有古堡的山麓兴建城镇。他们还首次把银和铜的币制介绍进来。这些后来者在不列颠成为贵族部落,压迫土著民族,他们在东边建立了惠特汉普斯特德、韦鲁拉姆(圣奥尔本斯)和卡姆勒多纳姆(科尔切斯特),在南边建立了卡利佛(锡尔切斯特)和万塔贝尔格罗姆(温切斯特)。他们是从高卢的居民中分出的一支,因此同高卢人很相似。这个活跃、机敏、正在征服和统治他人的民族所到之处,都能安然而迅速地站稳脚根,也许还希望维持长期的统治。但是,在他们的背后似乎一直可以听见罗马军团的脚步声,因此,他们必须立即对付比他们更强大的敌人、更高级的统治系统和战争机器,以保卫已经赢得的锦标。

   当时,罗马的核心人物和最高阶层对西方的这个群岛只有模糊的印象。“最早的地理学家认为海洋环绕着大地,并不知道还有什么岛屿。” [ 原注:摘自《古代》(Antiquity)第一卷第一八九页。 ] 大约公元前四四五年,希罗多德听说在遥远西方的神秘海岛上有锡。他把这几个岛叫做卡锡特利德,但是他还比较谨慎,只把它们看作寓言中的岛屿。到了公元前四世纪中叶,历史上最伟大的探险家之一,马赛人皮特阿出海航行两次,实际上环绕不列颠群岛一周。他宣布,在海上确有亚里士多德所说的“普列坦群岛——阿尔宾岛和厄尼岛”。可是,别人认为这是一派胡言。直到他所居住的世界消失以后,他的发现才受到世人的赞赏。但是,早在公元前三世纪,罗马人就确信有三个大岛:阿尔宾、厄尼和图勒(冰岛);它们位于世界的边缘,岛上的一切都是十分奇异的。当时,岛上锡制品的外销引起了人们的极大关注。从波里比阿写于公元前一四〇年的著作中可以看出,这方面的问题至少已经在经济著作中得到充分的论述。

   在这些问题上,我们比恺撒从布伦出发时了解的情况多得多。下面是他的一些印象:

   “不列颠内地的居民根据祖祖辈辈的传说自称为当地土著。而在沿海一带居住的贝尔吉移民,则先是为掠夺和战争而来,尔后才定居下来种田的;他们绝大多数还保留着自己原来部落的名字。不列颠人口众多,象高卢人那样的住宅鳞次栉比,而且牛群遍野。他们用的钱是铜币、金币或固定重量的铁锭。在内陆可以发现锡,沿海有少量的铁,他们用的铜是进口的。那里象高卢一样盛产各种木材,只是没有山毛榉和枞树。他们认为,吃兔子、鸡和鹅是非法的,饲养它们仅供玩赏。气候比高卢温和,没有那么寒冷。

   “在肯特这个地道的沿海地区,居民是最开化的了,他们的生活方式同高卢人没有什么区别。内地的大多数部落都不种玉米,而是以奶和肉为食,身上裹着兽皮。布立吞人都用靛青把他们的身体染成蓝色,因此在战斗中他们的样子显得更加可怕。他们蓄着长发,除了头上和上唇外,全身刮得精光。十多个男人,尤其是兄弟间或父子间,可以共妻,但是在这种群婚生活中生出的孩子,算做和他们的母亲同居的第一个男人的后代。”

   公元前五十五年八月底的一个午夜,恺撒率领两个军团和八十只运输船,向不列颠扬帆出征。东方发白的时候,他望见了多佛的灰白悬崖,同时也发现崖顶布满了守备的军队。他估计这里“不适于登陆”,因为从崖顶投下的石头可以打到海滩上由于是,他抛锚一直等到退潮,才又向前航行七海里,在第尔和瓦尔摩之间平坦的海滩上登陆,进攻阿尔宾。但是,布立吞人观察到了恺撒的行踪,便在岸上随之移动,准备迎击。接着就出现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一个场面。岛上的人随着他们的战车和骑兵,冲进岸边的浪花中迎击入侵者。恺撒的运输船和战船在深水的地方停住了;军团的士兵不知水有多深,在纷纷投来的标枪和石块中犹豫不定。但是,第十军团的旗手举着神圣的鹰旗跳入水中,恺撒这时带着装有石驽和火箭的战船进攻布立吞人的侧翼。罗马人受到了鼓舞和支持,跳入水中,尽量保持着队形向敌人冲去。双方在浪花汹涌的水中进行了短暂的激战,但罗马人还是打到了岸边。他们一摆成阵势,很快就把布立吞人打得狼狈逃窜。

   可是,对于恺撒,登陆仅仅是重重困难的开端。运载骑兵的十八只船是在他动身三天后出发的。这些船只在能望见恺撒军营的时候,突然遇到一阵狂风,沿着英吉利海峡向南漂去,后来幸好回到了欧洲大陆。月圆时海潮高涨,可是恺撒却不懂这个道理,因而停泊着的舰队损失惨重。他说:“一些船只被打坏了,其余的船只也都失去了锚链、锚和其他索具,不能航行了。这自然使全军惊恐万分,因为他们既没有任何其他船只可以返航,又没有材料修理船只;而且,他们都知道,他们原来计划回高卢过冬,因此根本没有准备在不列颠过冬的粮食。”

   海滩之战以后,布立吞人曾经求和。但是他们一见到入侵者的困境,又产生了新的希望,于是就中断了谈判。他们以众多的人数袭击正在搜索粮食的罗马军队。然而,受到攻击的军团事先并没有忽略防备措施,他们的纪律和盔甲也再次发挥了威力。仅靠军营周围玉米地里的粮食,就能供两个军团维持两个星期,足见岛上粮食是何等之多。布立吞人屈服了。他们的征服者恺撒只规定了一些名义上的条件。他拆毁许多船只用来修理好其余船只,高兴地带着人质和俘虏回到欧洲大陆。他从来没说过这次远征是成功的。为了取得较好的战绩,第二年他带着五个军团和一些骑兵,乘着八百只船再度乘风破浪而来。岛上的人被这庞大的舰队吓住了。登陆者没遇到抵抗,但是大海再次捉弄了恺撒。他在已经深入内地十二英里的时候接到报告说,一场大风暴毁坏了大批船只。因此他又回到海边,并且不得不花十天的时间,把所有的船只拖上岸来,把修筑好了的部分营垒加固一番。随后,他又开始向内地进军,轻而易举地捣毁了布立吞人在树林中用木桩围起来的栖身之所,然后在布伦特福附近渡过了泰晤士河。但是,布立吞人有了卡西维罗尼斯做他们的领袖。他掌握当时条件下的战争艺术,让大批缺乏训练的步兵和农民解甲还乡,自己率领战车和骑兵同入侵者角逐,恺撒对这种车战曾经作如下的详细描述:

  在车战开始时,布立吞人驾着战车遍地而束,同时投掷标枪。一般说来,狂奔的战马和车轮的嘈杂声,足以使敌人惊恐万状,溃不成军。在自己的马队冲开一个缺口之后,他们便从战车上跳下来,徒步作战。同时,战车的御者向后稍退,把战车摆到合适的位置上,使他们的主人在寡不敌众的时候,能够顺利地退到自己的阵线中去。他们就这样把机动部队的灵活性同步兵的稳定性结合起来,而且经过每日训练,达到了非常熟练的程度,即使在陡峭的斜坡上,也能控制住奔驰若飞的战马,能迅速勒马停蹄,或转辔他去。他们能沿着车辕跑动,站到车轭上,然后象闪电一般回到车里。

   卡西维罗尼斯避免同罗马军团正面作战,他派机动力量去骚扰进犯中的敌人,切断敌人同筹粮部队的联系。但恺撒还是夺取了他的第一座堡垒。当地部落开始求和;要捣毁恺撒在肯特的濒海基地的周密计划也破产了。在这个紧要关头,在战术和策略上都很谨慎的卡西维罗尼斯经过深思熟虑,同恺撒谈判达成协议,再交出一些人质,并保证归顺纳贡。作为回报,恺撒再度满意地撤离不列颠岛。在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里,“恺撒深夜启程,黎明时所有舰只安然返回大陆”。这次,他宣称征服了海岛。他举行了凯旋仪式,布立吞俘虏们跟在他的后面垂头丧气地走过罗马的大街。在以后近一百年的时期中,再也没有侵略军在这个岛上登陆。

   关于卡西维罗尼斯,我们知道的很少,但愿以后不列颠岛的守卫者将取得同样伟大的成就,将采取同样适应环境需要的措施。他留给人的印象永远是一位谨慎能干的首领,其才能和功绩,倘若不是表现在这偏僻的舞台上,或许可以同费边·马克西姆·康克蒂特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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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