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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国家之间的联盟——英国和美国·第四

英语国家之间的联盟——英国和美国·第四

作者:约翰·威克斯 ·英国

出自————《反坦克战史

出自————《战争通史

  坦克是对坦克进行防御的最好手段。

—— 安农

   于1940年6月开始参战的意大利人深信,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参战,既可以捞取到丰硕的战果,又不需要长期地从事激烈战斗。然而,他们打错了算盘,战争的实际结束时间是在4年之后。

       对意大利人来说,这段漫长的过程自然是耗资巨大、财政拮据的岁月。没过2个月,韦维尔(Wavell)将军即通过攻击位于埃及防线上的意大利前哨阵地揭开了北非沙漠之战的序幕,不久之后,盟军便开始了沿北非海岸线的首次突进。在以后的几年里,英国公众对沿海岸狭长地带内战争双方命运的变迁和战局的起伏局面即习以为常,首先是一方交上好运,接着是另一方占据上风,战局像拉锯一样地进行着。在开始阶段的冲突中,双方使用的都是轻型装备,但不久之后,荒无人烟的沙漠就变成了大量新型装备的试验场。

   在首次战斗中,英国人使用的是众所周知的发射2 lb重炮弹(即弹重0.91 kg)的火炮和“伯义斯”反坦克枪。前者的大多数是安装在坦克上,但步兵的确也分得了自己的份额。意大利人使用的是MK II式坦克和一些M 35式47mm反坦克炮,然而在多数情况下,他们还不得不依靠炮兵进行反坦克防御,为此,有些火炮的配置位置十分靠近前沿,这与德国人在1917-1918年的作法并无任何不同。然而,即是这样,反坦克火力也仍显不足。1940年12月9日拂晓,英国皇家第7坦克团与第4印度师配合攻击西迪·巴拉尼(Sidi Barrani),不到10min,就消灭23辆意军坦克,其中不少在被第7坦克团的“麦梯尔达”(Matildas)坦克上的发射2 lb重炮弹的火炮命中后起了火。与此相比,意军炮兵发射的炮弹却从低速机动的“麦梯尔达”坦克上跳飞了,这使意大利人大失所望。即使是他们的47mm火炮也无济于事。应该承认,这主要并不是由于火炮的实际性能不好,而是由于炮手操作水平低所致。2个月以后,即在1941年2月5日至7日发生的贝达·弗姆(Beda Fomm)战斗中,发现有101辆意大利坦克被丢弃在战场上,其中有48辆是被发射2 lb重炮弹的火炮命中而失效的。然而,必须记住,这些坦克都是M 13式坦克,它们的装甲很薄而且钢材质量也不高。

   当第一批德国坦克到达的时候,发射2 lb重炮弹的火炮在一定程度上还占据优势。德国MK III式坦克上安装的是1门口径为50mm的克威克(KWK)式短管炮,而英国的发射2 lb重炮弹的火炮具有较强的侵彻能力,并且炮口焰与炮口冲击波也较小。然而麻烦在于对1000 yd(914m)距离以外的坦克,英国的这种火炮即不起作用,而克威克炮仍然可以发射一种非常有效的榴弹。因此,每当发现有发射2 lb重炮弹火炮的时候,MK III式坦克只需停在较远距离上,发射榴弹就可将英国的这种火炮彻底消灭。总起来说,在1941年的西非沙漠战役中,发射2 lb重炮弹的火炮毕竟可以击毁所有德国中型坦克的炮塔、车体与侧面装甲,甚至在1000 yd(914m)距离上也可以做到这一点,而MK III型坦克上的50mm炮弹则往往从英国“麦梯尔达”和“十字军战士”(Crusaders)坦克上跳飞。虽然英国这种火炮的服役寿命正在迅速接近尾声,但由于没有可供接替的火炮,所以只好继续使用,直到部队实际领到更好的火炮为止。由于在沙漠中作战的步兵一再要求,才促使一种自1938年以来就一直被束之高阁的发射6 lb重炮弹(即弹重为2.72kg)的火炮得以重见天日,并列入了低速生产计划之中。尽管在1940年6月就一次订购了400门这种火炮,但到1941年才被生产出来,1942年年中,才首次发到在沙漠中作战的英军手里。

   在这期间,由于将发射2 lb重炮弹的火炮搬上了卡车成为车载火炮,从而才使它的装备寿命得以延长。这种炮架选用的是15 cwt(约762 kg)重的卡车,卡车两侧的车厢板与后车厢板解脱后,可使车厢形成一个平台,借助两根长支架可将火炮拖到平台上固定。此时,火炮的两个车轮被卸下,并用螺栓固定在车身侧方。火炮既可在此平台上发射,也可从车上卸下置于地面掩体内发射。当从掩体内发射时,卡车应倒车进入掩体,甩下火炮及其支架后即迅速撤离阵地。但昼间这样动作可能不大安全。使这种火炮上车的目的,是想赋予这种火炮以多年来所一直渴望得到的机动能力。这种车载炮的炮手又想出了一个点子,就是他们躲在矮坡背面,只顺着土坡侧面露出火炮炮身和防盾顶部,这就可以大大保障炮手们的安全。只有当对方坦克开进到土坡侧方因而炮车开始遭到坦克炮攻击时,炮车才必须进行转移。1942年上半年的一天,一个英军反坦克炮团几乎损失了整整一个炮兵连。第一批下发的发射6 lb重炮弹的火炮也被改装成车载炮,自然,在支架上拖拉这种火炮将会感到有点吃力。

   发射6 lb重炮弹的火炮,是在二次大战中颇受欢迎的一种火炮。从人员操作角度来看,它小巧轻便,而在战争末期大量坦克出现时,它仍然卓有成效。它是这样一种火炮,炮手使用它时觉得他本人就是整个火炮机件的一个组成部分,有点像步兵在使用步枪时所具有的那种感觉。这种火炮的方向转动不受限制,仅通过射手的肩膀进行控制,这就使得它在跟踪运动目标时要比通过转动方向手轮进行跟踪的办法容易得多,射手只要将身子歪到想使身管移动的方向上就行了。射击时,火炮的后座力大小适度,操作又这样容易,因此射手发射它时都感到是一种莫大的乐趣。从炮手班的角度来看,它的另一大优点,就是外廓低矮,只要挖一个浅坑就足以将它隐蔽起来。要知道,挖掘一个反坦克掩体绝不是英国士兵乐于从事的一种消遣活动。

   起初,步兵对这种武器的性能持怀疑态度,但经过第一次战斗之后,这种疑虑即烟消云散。当时,第4印度步兵师沿阿莱曼(Alamein)一线阵地挖壕据守,1942年7月16日夜,第5步兵旅受到一支装甲部队持续3h的进攻,第二天拂晓,这个旅的士兵向外一看,发现战场上散列着24辆坦克、6辆装甲车、1门自行突击炮、5门20mm高射炮、5门37mm反坦克炮、8门75mm野炮和6门88mm高射炮(作反坦克炮使用)的残骸。在如此辉煌的战果中,第5步兵旅的发射6 lb重炮弹的火炮确实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用官方历史上的话说就是:“在一天之内,这些一度被人怀疑的小炮竟突然变成了第8军的骄傲”。

   3个月之后的另一次战斗,更加巩固了发射6 lb重炮弹的火炮在尔后战争中的声誉。这就是10月27日在阿莱曼阵地东南开始的被称谓“斯奈波”(Snipe)或吉尼高地(Kidney Ridge)的战斗,这是第8军在即将进行突围之前所进行的一次战斗。参加这次激战的部队是步枪旅的第2营、皇家炮兵第239炮兵连大部以及皇家工程兵的一部分。第2营中有一个用发射6 lb重炮弹的火炮装备起来的建制反坦克排,而炮兵连使用的也是这种火炮。除此之外,这些分队并无其它更为有效的反坦克武器。还有另外一种武器,就是大量装备的机枪,因为这是—个摩托化营,因此,尽管编制的兵员比普通步兵营要少,但装备的车辆较多,火力也强得多。战斗的结果确实果然不出预先所料。

   制定的战斗预案是在夜间发起突袭,冲进敌占区内后,于沸晓前夺取并占领指定的阵地,届时由一支旅一级规模的部队前来换班,尔后由他们以这个“坚固的基地”为立足点,再发动一系列的攻击行动。此阵地的代号定为“斯奈波”,但它的精确位置并不十分清楚,从可以得到的地图上判断,只知道它距离前沿大约1 mi(1.61 km)多,在这个地区内聚集着大量敌军部队,敌军阵地四周布设了雷区。当夜漆黑无月,为了避开雷区封锁的近路,该营绕道迥前进,最后在距真正的“斯奈波”阵地不远的一块平地上掘壕据守。他们所在的位置刚好是敌人几个坦克停车场的中央。没过多久,敌人的步兵即开始对他们进行骚扰,天亮时分,敌人开始了首次进攻,此时阵地上大约有300余人,配备有19门发射6 lb重炮弹的火炮,还有大量机枪和机枪弹药。遗憾的是发射6 lb重炮弹的火炮带的弹药太少,这一问题的严重性直到次日白天被敌人围困长达几小时之久时才被人们感到,而在被四面德国坦克的轰鸣声与叮当声响所困扰的那个紧张的夜晚竟然丝毫没有被人察觉。

   在第二天的整个白天,这支300余人的部队又连续遭到意大利与德军装甲部队和步兵部队的轮番攻击,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们竟然守住了阵地。原定的接班部队由于无法通过开阔的沙漠地带而不能前来支援,只有少量车辆巧妙地溜了进去又从另—方向将阵地上的伤员送回到己方地域,但该旅的任何前进行动都立即被来自半身隐藏在工事内的坦克和自行火炮的集中而猛烈的火力所阻止。在“斯奈波”阵地上,备用的弹药不断减少,四周被烧焦的尸体逐渐增多,但能够作战的人员数量则越来越少。反坦克炮手们凭着他们的大无畏勇敢精神和熟练技术全天都在坚持和敌人坦克作战,由于人员和装备损耗甚大,能够用于阻击敌坦克的火炮一次比一次减少,所以在多数情况下,炮手们都严格控制开火时机,直到敌坦克开得不能再近时才开火,甚至常常是在敌坦克距火炮只有50 yd(46m)时才开火。在这个距离上开火,首发射弹就可将德国MK III式坦克彻底摧毁,其中多数倾刻之间就会起火燃烧。开火之前,敌坦克往往不能发现反坦克炮的阵地位置,而在打炮之后,即便敌坦克发现了反坦克炮的位置,想要进行还击也已为时过晚。在面临集群坦克冲击的情况下,即使有任何一辆坦克能够发现火炮位置,那么在它转动炮塔、进行瞄准和实际开火之前,炮手却早已把3-4发炮弹打了出去。

   这种火炮的轻便性和灵巧性在战斗中显示得非常清楚。装填手将炮弹装进炮尾的速度几乎跟拣取炮弹的速度一样快;瞄准手通过肩膀可以随心所欲地转动炮身进行快速方向瞄准,由于在这样近的距离上根本不需要变换表尺,因此瞄准手只需将瞄准线从一辆坦克转向另一辆坦克,同时装填手在每次射击之后再砰地一下装上一发炮弹就可以继续射击。在这种情况下,每隔3-4s发射一发炮弹是完全可能的,然而发射的总弹数最多也只能是3-4发,因为这种射速也不可能无限制地持续下去。当然,并非所有敌坦克都是在近距离内打中的,在战斗的某些阶段,还需要向1200 yd(1097m)甚至更远距离上的展开成战斗队形向接班旅进攻的敌坦克开炮,而这些坦克的绝大多数也都被命中,或者只是暂时受到损伤,或者干脆被彻底摧毁,只有个别坦克逃过了发射6 lb重炮弹的火炮的攻击。但到傍晚时,弹药供应已近枯竭,这时的情况正如L·E·卢卡斯·菲利普斯(L·E·Lvcasphilipss)在他写的《阿莱曼》一书中所描述的那样:

   然而,敌人,无论是德国人还是意大利人,人员和武器弹药都很充足。在这个前哨阵地内及其四周的凄惨景象使人目不忍睹。大约共有70辆坦克和自行火炮,除7辆外,全部是敌人的。这些车辆毁的毁,丢的丢,很多还在燃烧,从油箱处冒出的股股浓烟掠过沙漠上空飘向远方。除这些车辆外,还有一些被打坏的履带和轮式车辆。被烧焦的坦克手的尸体吊接在敞开着的炮塔外面或倒卧在车舱之内,显然他们未能来得及从大火中逃脱。车辆周围横七竖八地倒着那些被步兵机枪子弹所击毙的尸体。在这片孤立阵地的里面和边缘上还散置着7辆英军坦克和1辆德军坦克以及16辆“布林”(Bren-Carriess)运输汽车、几辆吉普车及10门火炮的残骸。在英军总数为19门的火炮中,有5门已经彻底损坏,能够继续同敌人作战的只有大约6门。

   然而,就在这片凄惨景象中,却仍然有200余名勇士,他们身着布满污渍和汗水的军装,双眼布满血丝,腹中饥渴不堪,但他们的士气却比他们刚出发时还要高昂。在这个沙漠要塞内,当灿烂的阳光开始洒满大地,由被击毁的坦克冒出的滚滚浓烟开始散发出阵阵腥臭气味时,这些勇士们和他们的残存火炮及弹药一起,仍在沉着地等待着一次一直没有到来的攻击。

   当天夜里,这个步兵营的勇士们,搀扶着伤员,带着火炮炮闩撤了下去。他们用事实表明:在英勇善战的士兵所掌握的优良反坦克火炮面前,坦克是多么地无能为力(这一点在今天也是同样如此);同时,他们也以自己的辉煌业绩证明:任何一种德国坦克都不是这种发射6 lb重炮弹的新式火炮的对手,只要能对这种火炮使用得当,步兵就完全能够挡住坦克的攻击而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斯奈波”的胜利顿时蜚声于世,一个专门的调查委员会在进行实地考察之后,证明上述一切情况属实(只有个别溢美之词除外)。参加这次战斗的英军步兵和炮兵共伤亡72人。敌人的伤亡远为惨重,除了个别坦克手幸免一死外,很多步兵都在猛烈的机枪火力下死于非命。英军的这个步兵营的官兵们荣获一枚维多利亚十字勋章,一枚优异服役勋章,同的还荣获三枚多米尼加战役奖章和几枚大十字勋章和军事奖章。

   由于发射6 lb重炮弹的火炮尺寸很小,所以也是空降部队的一种理想武器。恰巧这时研制出了一种机身宽大的“霍莎”滑翔机(Horsa glider),完全可以装裁这种火炮和牵引这种火炮的牵引车,只是还需将炮架作些改进。这样空降师的反坦克防御也就有了保证。在经过几次并不成功的试验之后,发射6 lb重炮弹的火炮也被用于从“哈里伐克斯”(Halifax)轰炸机上进行伞降。火炮作为飞机的一种外加载荷置于弹仓的下方。为便于伞降,又对火炮作了—些小的改动,将火炮放入一个坚固的板条箱内,在板条箱上安有降落伞的吊索和速成平板。为防止伞降时这种巨大的载荷翻跟斗,投放时火炮必须保持炮口朝下的姿势,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火炮安全离开机舱,如果不能保证做到这一点,火炮就会后翻从而将缆绳切断,即使不能把缆绳切断,火炮也会被缆绳紧紧缠住,从而使火炮从空中摔落地面并陷入土中坠毁。即使是像发射6 lb重炮弹这样坚固的火炮,在此种情况下也难以幸存。

   在发射6 lb重炮弹的火炮继续作为步兵的全面支援反坦克火炮的时候,单个步兵或步兵班、排等小分队依然缺乏近距离反坦克武器。“伯义斯”反坦克枪还在继续下发部队,而且一直在继续生产,而到1943年,英国伯明瀚轻武器公司总共已生产了大约69000支,然而这种武器并不受部队欢迎,原因是它们太重,效能也不高。在沙漠战役初期,这种枪枝在对付防护薄弱的意大利轻型坦克时曾经取得一些成绩,但绝大多数步兵对这种武器都毫无信心。当刚刚组建的空降部队要求下发一些反装甲武器时,他们得到的也就是“伯义斯”枪,只是枪管已经截短,因而可装进伞兵用的包装箱内。由于枪管截去了6 in(约152mm),枪口制退器也一并取消了,结果射击时射手感到很不舒服,所以尽管空降部队十分需要反装甲武器,然而在经过短期使用之后,他们还是把这种武器抛弃了,转而使用了步兵反坦克发射器。后者的使用时间更短。“伯义斯”枪也曾安装在一些装甲车的炮塔上,目的是想使它具有比“威克斯”(Vickers)机枪更好的穿甲能力。少数“伯义斯”枪甚至还安装到通用的“布林”运输卡车顶端。在马来西亚,印度陆军旁遮普师的第1步兵营,由于顶不住日军长时间的袭击,在日军大举进攻前的一次撤退中,曾将“伯义斯”安装在2辆轻型坦克上,以期冲破敌人的沿路封锁,结果坦克被击毁,乘员被生俘。然而这种情况毕竟是罕见的。1940年和1941年期间使用的大部分反坦克枪,相对于它们所承担的任务而言,是全然无用的。

   英国针对这种情况所作出的反应是力求寻找一些能够发射较大型的68式反坦克榴弹的办法。68式榴弹是一种性能良好的现成的榴弹,可是在战斗中很少使用,然而如果采用在步枪上装掷弹杯的方案进行发射,弹丸就会变得很轻,射程也很近,于是设计师们专心致力于寻求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而最有希望的一种方案似乎是采用象“布莱克尔”插口式迫击炮(Blacker Bombard)所采用的那种插口连接式原理。1941年出现了两种样品,二者在外形和原理上十分相似。其中一种是由一名叫沃茨(Watts)的人设计的,另一种是一名叫杰弗里斯(Jeffries)的人设计的。两者的发射管都是一种薄壁钢管,内装击发弹簧和扳机。前端有一个用以容纳弹丸的凹槽,而插口伸出在凹槽的中央。发射管的另一端有一个肩托,管上安有一个简单的觇孔式瞄准具。弹体后方有一根空心尾杆,尾杆前端装有一个小型发射药筒,弹丸战斗部采用的是空心装药原理。两种设计的不同之点在于,杰弗里斯设计的弹丸比沃茨设计的稍大一些。

   发射前,应将弹丸上的尾杆插在火炮插口上,并确实到位,击发时,插口穿过尾杆上的通孔击发火帽和装药,然后弹丸即在火药气体推动下飞离插口,并沿其固有的弹道飞抵目标,同时,发射药气体的推力回推插口,插口压缩击发弹簧,击发弹簧压缩一定程度后即被固定在待发位置上。第一发弹射出之后,另一发弹即滑入凹槽内,从而可保证再次射击。这种系统有几种优点:其一,它不需要对身管进行精密加工,也不需要任何高级材料,因此,它很受军工生产部门的欢迎;其二,炮口冲击波小,易于隐蔽;其三,由于它不受口径限制,因此,它对任何尺寸的弹丸都具有很好的适应能力。军方采纳了这种系统,但生产的型号是沃茨与杰弗里斯两种设计的组合型号,赋予它的也是一个名不符实而又颇为自负的名称——“步兵反坦克发射器”。这种称呼仅在正式的官方文件中采用,当时跟它打交道的人,都简称它为“匹阿特”(PIAT——英文“步兵反坦克发射器”的缩写)。

   插口式迫击炮的一个特点,是在第一次发射之前首先必须将插口扳成待发状态,在步兵反坦克发射器上这一动作是用手工来完成的,而且在完成这个动作的过程中充满着危险。完成这种动作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如果炮手能够起身站立,他首先应当握住发射器并使筒口朝上,然后弯腰用双手抓住扳机护盖,再用双脚踏在肩托上,尔后用力下拉插口,直到听到扳机阻铁卡塔一响之后,插口即进入发射器内。在进行这个动作时,需要推动弹力为200 lb(90.8kg)的弹簧,然后,稍事放松一下,再将插口外壳下推到已经处于压缩状态的弹簧上。这种方法要求射手要有像希腊大力士神哈恰里斯那样大的臂力,而这正是众多士兵背部肌肉扭伤的原因。第二种方法也并不省力,但不会像第一种方法那样损伤背部。这种方法主要是在战壕内使用。射手侧身躺在战壕内,握住扳机护盖并使其靠近自己胸部,然后用双脚用力外蹬,这个动作很像是一名躺在地上的运动员在同一个奇怪的单脚弹簧高跷在进行摔交比赛。这种方法既不容易实行,而且在敌人面前也难以实现。

   “匹阿特”也可作为一种原始的迫击炮使用,它的肩托可在转动90度后置于地面上,赋予炮身更高的射角,为此其架腿也需要适当加长。这种迫击炮的最大射程为300 yd(274m),其精度如何很值得怀疑,但它却可满足爆破的要求,曾经计划利用它来摧毁工事和机枪掩体。

   发射时,必须牢牢握住发射器,右手控制扳机——只有五个手指全部动作才能扣动扳机——同时左手伸向扳机护盖前面并竭尽全力回拉发射器。当松开扳机以后,经过一段短暂的停顿,然后插口才向前运动。在这至关重要的停顿瞬间,射手必须一直紧握发射器,否则,粗心大意的新手必然会受到后座力的猛烈撞击,以致不得不扔下尚未被扳动的插口在一旁发呆。紧紧靠在发射器上的射手首先将被火药的爆炸声震聋(这确实是他们的一大担忧),然后当弹簧叮挡作响地推动插口外壳向后并进而将插口重新固定成待发状态时,射手又会被猛烈地推向后方。尽管这种武器的射击与保管都很方便,但使用时绝不能掉以轻心。

   围绕着步兵反坦克发射器曾经有过一系列的传闻,这些并非全都不可置信。我特别感兴趣的一件传闻与警卫装甲师的一个营有关。这个师1944年夏季时正在法国北部作战,象当时其它许多部队一样,该营编制内配有狙击兵。这些身怀绝技的士兵在如何作战方面享有充分自由,而他们通常都以特殊方式进行作战。一天,有两个狙击兵——为了不披露他们的真实姓名,让我们暂时叫他们布莱克和怀特吧,因为他们当中至少有一个现在已经成了令人尊敬的伦敦商会的会长了——鉴于当时的狙击任务不多,他俩决定用狙击坦克的办法来消磨时间,对于即将进行的战斗行动,他们并没有什么周密计划。他俩临时向别人借了一具反坦克发射器,并且请原使用者给他们打开了扳机,顺便又拿起了一个可装3发炮弹的弹药箱就立即出发了。布菜克手持发射器在前,怀特提着弹药箱随后。

   碰巧他们遇到一辆德军“虎”式坦克正在威胁着一个先头连的顺利行动,更为幸运的是,这辆坦克刚好停在一块麦地的边沿,从而使他俩可以麦棵作掩护悄悄地接近坦克。当时的“虎”式坦克有一个与本故事密切相关的特点,这就是它的炮塔只能用手工进行转向,炮塔与火炮一起有几吨重,只有唯一的一个手轮经过多次转动才能使它转向,不仅如此,一旦炮塔达到较高的转速后,想使它停下来也需要—段时间。过去曾经有过这样的说法:即使是一个赤手空拳的人,在一辆位于平地上静止不动、并且是由确定的乘员所操纵的“虎”式坦克面前,他也能做到安然无恙。其办法非常简单,这个人必须始终保持在距坦克前方大约50yd(46m)的距离上,不停地绕坦克左右跑动,使坦克炮和并列机枪来回不停地调向,直到坦克乘员被折腾得精疲力竭之后,他们就会自动停止射击。这种说法虽然有些牵强,但也并非全然不可置信。

   经过1h的努力之后,布莱克与怀特二人已经匍匐前进到几乎距坦克不到100 yd(91.4m)的地方,当布菜克探头观察时,发现他们已被坦克发现,巨大的炮塔正在转向他们,坦克火炮的长身管随着炮塔的高速转动正在变得越来越短。此刻,除了冒险射击之外已经别无它择。“快!”他用肩膀碰了怀特一下,“给我一发炮弹。”于是麦棵里立即响起了一阵急切的沙沙声和低语声,接着是突然打开用硬纸板制作的弹药箱盖的声音。“天哪!”怀特哭喊道:“快跑!我拿的是他妈的空弹药箱。”

   至今,在该团举办的队友团聚会上,他们还在讲述这个故事。

   然而,步兵反坦克发射器具有一种现代武器至今尚未具备的突出优点,这就是它的炮口焰很小,并且没有炮尾冲击波,这就使得它在有限空间内,例如房屋内射击时异常安全。在阿纳姆(Arnhem)的激烈战斗中,英国伞兵团的一个营扼守着一座被装甲部队轮番攻击的公路大桥,而首当其冲的就是这种步兵反坦克发射器。尽管原先只是打算作为一种过渡性装备,但步兵反坦克发射器几乎一直到朝鲜战争时还在服役。它之所以不受欢迎,主要是因为它的射程只有100 yd(91.4m),而重量却有32 lb(14.5kg),不仅如此,因为笨重,它也不便于使用和携带。

   当步兵反坦克发射器正在经受早期试验并且处境不妙时,另一种和坦克进行作战的方法也正在西非沙漠进行着试验。其实,从战役开始之日起,飞机即以这种或那种方式参加了对装甲车辆的战斗。早在1940年12月14日,当第1轻骑兵师正准备袭击靠近巴狄亚-塔布瑞克(Bardia-Tobruk)公路附近的崖壁工事时,他们的一些装甲车就曾被意大利的战斗机所摧毁。当时在装甲行军纵队内并无有效的对空防御手段。而战斗机可以使用炸弹和20mm机关炮。由于沙漠地区的通视条件极好,所以人们很自然就会想到应当利用飞机的快速机动能力来搜索坦克,于是“坦克爆破”飞机的方案也就应运而生了。恰好这时部队手里有一种非常合适的火炮,即“威克斯(Vickers)40mm炮”。此炮自1938年即开始设计,最初是计划用作打飞机的高炮,然而从1940年初开始进行的多次试验表明,一发40mm口径的命中弹,不大可能击毁一架飞机,于是这种火炮的进一步改进工作也就被降到次要地位。1941年初,决定将这种炮安装在“英俊战士”战斗机(Beaufigter)上进行空中射击试验。同时,豪科尔飞机公司开始设计一种特殊的“飓风”(Hvrricane)式战斗机——M II D式,上面装有2门40mm炮,每个机翼下面安装1门。具有这种装备的第一架“飓风”战斗机于1941年9月送往部队进行试验。这次试验包括对“瓦伦廷”(Valentine)坦克的实弹射击表演,试验证明,在飞机上安装这种火炮攻击装甲车辆非常适宜。于是决定在中东地区用反坦克“飓风”式战斗机装备一个飞行中队,结果选中了第6飞行中队,开始改装的时间是1942年4月,42年年底之前,这个中队参加过多次对敌坦克编队的作战并取得显著成功。

   这种火炮最初采用的是一个可以装15发炮弹的弹仓,但容量仍显不够,于是威克斯公司又设计了一种新弹仓,可容纳30发炮弹,仍保留了原来的弹链供弹机构。这种机构的原型相对机翼来说尺寸显得过大,因而被放弃了,而后来设计的一种,经过一些修改后则变成了一种制式装备。为了抵御轻武器在近距离内的攻击,在飞机座舱和发动机底部加装了装甲护扳。一种制式的反射式瞄准具刚好与40mm炮的800 yd(约731m)射距离相匹配,因而保留了下来,但另外一些装置则被取消了。

   这2门火炮可以同时射击,但这时飞机的飞行速度起码要减小40mi/h(约64.4km/h),如果1门炮发生故障,另1门炮则必须立即停止射击。否则,在作用点偏离中心的后座力的作用下,飞机就会向后翻跟斗。对地面的攻击高度大约是19 ft(3m),这就要求飞行员不能发生任何飞行差错。但是结果却满不错,40mm实芯弹对轴心国坦克的侧装甲效果相当理想。通常的攻击方法是首先找到装甲车辆的停车场和捕捉住发动机熄火的坦克群,然后几架“飓风”式战斗机从2000 yd(1830m)外冲向沙漠,对准预定的坦克目标,以严格的一线式编队鱼贯平飞,到700 yd(约640m)或更近的距离上再开火射击。当然,这些飞机自己也是地面射手,尤其是那些20mm高炮射手们的绝好打击目标。尽管这个飞行中队所毁伤的坦克数量之大使人印象非常深刻,然而在高炮猛烈射击下飞机的损失率也非常高,因飞行事故导致机毁人亡的情况也屡见不鲜。当战斗转移到突尼斯时,又对这些飞机进行了改装,并将其作为运输机的护航机使用。从此以后,原来装载的40mm机关炮也就再没有进行试验。

   在后期的战争中,机载反坦克武器又以另外一种稍有不同的形式得到了恢复。1944年,英国皇家空军的另一种战斗机——“台风”(Typhoon)式战斗机为了遂行对地面实施攻击的任务而安装了—种能够打击各种车辆的火箭弹。与“飓风”相比,“台风”战斗机既大又重,它使用的战区是在法国北部而不是非洲沙漠地区。它的通常攻击方法是进行小角度俯冲,而不是水平接近,这样危险性较小,损失也较少。它所配用的火箭弹既大又重,火箭发动机的管径是3 in(76.2mm),发射管长6 ft(1828.2mm),战斗部旋接在弹体前端。最初使用的战斗部是一种旧式5 in(127mm)舰炮炮弹战斗部,但很快即被一种专门设计的弹壁较薄、结构比较简单的新型战斗部所取代。第一种战斗部重为20 lb(9.08kg),而第二种达到60 lb(27.24kg)。

   这些火箭弹被装载在吊于两个机翼下面的滑轨上,飞机座舱内的电发火机构既可以保证进行单发、也可以保证进行连发和齐发。一架“台风”式战斗机满载时可以携带12枚火箭弹,这就使它具备有非常强大的火力。只要有一枚火箭弹命中坦克,就几乎可以将它彻底摧毁。1944年7月,在诺曼底(Normandy)的法莱士,这种发射火箭的“台风”式战斗机曾使撤退中的德军摩托化纵队遭到了惨重的伤亡。尽管这种火箭弹战后曾继续服役多年,但英国皇家空军对它并无好感。事实上,这种火箭的精度比较差,在法莱士所取得的巨大战果似乎掩盖了这样一个事实,即它很难命中单个坦克目标。在诺曼底的公路上,装甲车辆几乎俯首皆是,所以只要飞机概略地对准正确的方向,就不大会出现脱靶情况;但向单个坦克目标射击则是另外一个问题,通常需要发射很多发火箭弹才能命中一发。所以,当时迫切需要发展一种速度更快、精度更高的战斗部,可惜的是,这种战斗部直到战争结束时也还没有问世。

   正当人们对这些火箭弹给以极大注意的时候,在法国的一个机场上,“台风”战斗机的火箭弹正在进行下一步的改进工作,战斗部的重量由20 lb增大到60 lb,而这意味着整个发射系统需作根本改变。随着改装工作的不断进行,被换掉的发射轨在机场也就越堆越多。警卫装甲师的一个排对此曾提出过询问,当他们得知其中的原委之后,立即要去了一些被拆下来的导轨和战斗部重为20 lb的火箭弹,由他们自己的装配工将导轨焊到一些坦克炮塔的两侧,并且安上了经过改进的发射电路。几天之后,英军的一支进攻分队受到一辆位于一座谷仓后面的“虎”式(Royal Tiger)坦克的拦阻。于是,英国的一辆可发射火箭弹的坦克开到了现场,一连发射了4发火箭弹,随着一阵爆炸,这辆“虎”式坦克竟被炸得四分五裂。几小时后,位于这个地区的每个皇家空军机场都受到了索要这种火箭弹的士兵们的包围。但是,他们过于盲从了,因为一次证明有效,并不能说明多次重复也必然有效。其理由是,当火箭弹从静止的发射器上发射时,它的飞行速度很低,所以命中目标的可能性很小,而装在飞机上时,它们却可以得到载机本身的飞行速度的补偿。即使这样,皇家空军也觉得它仍不能满足要求。但在许多英军坦克炮塔上却仍然可以见到这种火箭弹,直到接近德国的护林军(Reichswehr Forst)防区时,才迫使坦克乘员们将它拆下扔掉。

   在西非沙漠战役的全部过程中,德国坦克炮的射程一直超过英军火炮的射程,这就导致出现了一些险情和困境。由于德军坦克能在自身不受威胁的情况下摧毁对方的反坦克防御,因此,就可进而径直进入英国的反坦防御阵地,也就是说,德军坦克可以非常靠近英军的野战炮兵阵地,从而威胁到野炮的安全,迫使炮手们不得不去考虑自身的防御。在这种情势下,才不得不为发射25 lb重炮弹的野战炮(即其弹重为11.35kg)生产了一种反坦克炮弹,这是一种实芯穿甲弹,虽然精度不太高,但动能却相当可观。它的弹径为3.45in(87.6mm)。对这一点,盟国的宣传家们却全然忽视了。为了使这种火炮能够达到尽可能高的初速,它仅只用强装药进行发射,这就在驻退复进系统中产生一种难以承受的应变,为此又很快生产出了一种炮口制退器,安装在所有这种火炮的炮口上。这种火炮配用的实芯穿甲弹十分有效,于是炮手们发现,只要步兵了解到这种情况,他们就以空前的热情劝说炮兵把野战炮拉到前面。这自然不会符合远在步兵后面的炮兵指挥官的作战计划,因为他们可以用于完成炮兵自身任务的火炮数量本来就不宽裕,因此,不可能会允许在反坦克战斗中损失它们。而步兵提出这样的要求显然也是愚蠢的,因为当面临敌人的进攻时,这种即将在阵地前沿上抛出弹片和炸药的火炮所需要的配置位置与那些需要在坦克上穿孔的火炮是不同的。然而,在沙漠战斗中,正常的战斗程式往往会被一时的困惑弄颠倒。

   沙漠战役表明,与英国的反坦克炮相比,德国的坦克占有优势。发射6 lb重炮弹的火炮尽管具有令人振奋的优点,但很快就已不是德军坦克的对手。步兵马上又提出需要装备一种更大的火炮,而设计师们又立即为此投入了工作,选择的方案是研制一种其所发射的弹重约为6 lb重炮弹的3倍——即17 lb(7.7kg)重的火炮。这个项目的预研工作早在1941年上半年即已开始,那时就已预见到迟早需要发展一种更重的火炮,所以,当这项要求刚刚提出时,主要的设计工作实际上已经大体就绪了。新炮在很短时间内就被生产了出来。据说从初次提出要求到第一批火炮交付部队使用,只用了1年时间,但这种说法不足为信,实际的时间很可能是比这长3个月。然而,这种火炮的步兵用型号是1943年3月才首次应用于玛瑞斯战线(Mareth Line)的战斗中。加速生产的第一批产品被匆忙运往战场,并及时地投入了战斗,结果对德军“虎”式坦克进行了严厉的惩罚。

   这种火炮的战斗全重近2.5t,早在设计阶段,这个重量就已引起了步兵的忧虑,他们认为火炮的重量太大,操作起来肯定会有很多困难。但后来发现,虽然依靠人力移动这种火炮很不容易,但炮手班在近距离内毕竟还能够拖得动它,而且构筑工事并将其隐蔽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步兵遇到的最大麻烦,是无法找到一种适当的车辆进行牵引。吉普车可以用来牵引发射6 lb重炮弹的火炮,但要求在这种原设计能力只有1000 lb(454kg)的车辆后面牵引4600 lb(2088.4kg)的重量,显然是十分吃力的。后来决定既可以选用3 t卡车,也可以选用大型履带运输车,但当时这两种车辆的数量都很稀少,在1943年4月的瓦迪阿克瑞特(Wadi Akrit)战斗中,第50皇家坦克团曾经动用坦克把16门这种火炮牵引到了目的地,这样才使步兵在德军反击面前得到了相应的反坦克防御能力。用坦克将反坦克火炮牵引到前沿的作法这并不是最后一次。直到战后,这种火炮的牵引工具问题一直都没有得到适当解决。

   发射17 lb重炮弹的火炮,实际上是发射6 lb重炮弹火炮的一种放大型号,尽管为了适应复制品的强度和重量的大大增加,二者之间必然会产生许多差别。例如,发射6 lb重炮弹的火炮的那种用肩部控制火炮自由转向的特点被放弃了,弹药也不再能那样轻易地就可搬动,火炮的隐蔽问题非常突出,尤其是第一发炮弹射出以后,炮口冲击波和发射时的声音大得惊人。对于这种火炮,最初人们总有—定的抱怨情绪,但炮手们不久就感到,这是一种有效的火炮,它几乎可以在任何距离上与“虎”式坦克较量并把它“送上西天”。直到大战的最后几天,当庞大的德国坦克群在法国与荷兰出现时,这种火炮依然可以做到这一点。

   发射17 lb重炮弹的火炮在1000 yd(914m)距离上能够穿透所有中型坦克的车体前装甲与炮塔装甲,并且能够穿透重型坦克的侧装甲。在500 yd(457m)距离上,“虎”式坦克的侧装甲也处于危险界限之内,甚至在2000 yd(1828m)距离上,炮弹也可对坦克履带和外部的各种附件造成严重破坏,尽管可能没有任何一个坦克乘员会想到在这么远的距离上进行战斗。作为一种自行火炮,这种火炮真可以说是马到成功,把它安装在“舍曼”(Sherman)坦克炮塔上,很快就被证明是一种十分巧妙的组合,并且立即使火力不足的“舍曼”坦克产生了新的活力,以致人们觉得“舍曼”坦克本来就应该装配这种火炮。到1944年,它受到普遍的欢迎,以致出现了供不应求的情况,因而兵工厂不得不开足马力全力以赴地进行生产。

   除了安装在“舍曼”坦克上之外,发射17 lb重炮弹的火炮还与另外一种坦克——“瓦伦廷”坦克结合成为另一种自行火炮,后来在“慧星”(Comet)式坦克上也安装过,但数量很少。这种火炮的各种不同型号—直使用到战争结束,步兵用型号使用的时间更长,—直到50年代中期才被营属反坦克武器系列所取代,而步兵学校中开设的有关这种火炮的课程直到1956年才宣告停止。作为一种在战时生产的火炮,竟能持续服役达13年之久,这确实也是一个罕见的记录。

   在突尼斯的另一个战场上,美国的第1军所拥有的反坦克武器更少,所以蒙失的损失也就更大。他们唯一拥有的反坦克武器就是反坦克火箭筒——“巴祖卡”(Bazooka)。这种武器的详细情况,在本章下面有关美国情况的篇幅中,我们将详加介绍。至于英军的境况也不妙。在空降旅中仅装备有反坦克手榴弹和“伯义斯”反坦克枪两种反坦克武器。反坦克手榴弹的名称叫“加蒙”(Cammon),它是由一位名叫加蒙的上尉发明的。它是一个用松紧布做的袋子,一头装有一个着发引信,这种引信与No69式手榴弹上使用的引信相同。引信内有一颗钢珠,钢珠在投掷瞬间转为解脱状态,当手榴弹碰击坚硬物体时,钢珠撞击雷管,雷管引爆炸药。打开布袋的下部可以放进炸药。所以,每个伞兵都带有2 lb(0.91kg)塑性炸药。这种办法之所以具有吸引力,就在于炸药数量的多少可以依据所承担的任务进行调整。它可以在几种情况下应用,希拉里·圣·乔治·桑德斯(HilarySt George Saunders)在他写的《红色贝蕾帽》一书中有一段文字记述了它的典型使用情况:

   敌军纵队已经进入视线,伞兵们早就严阵以待。上级命令在敌人的第1辆战车触雷之前,任何人都不准开火。敌人的第1辆战车是装甲车,它在触发地雷之后,很快就被炸到土坡的一侧,堵塞了公路。接踵而来的2辆侦察车在遭受“加蒙”手榴弹的多发猛轰之后,立即燃起了熊熊烈火,2辆战车内的8名乘员也都被炸身死,并烧成灰烬。

   投掷这些手榴弹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在这次小型战斗中,有一些投掷手就是被自己投出的手榴弹炸伤的。

   借此机会顺便叙述一下装甲车辆在反坦克武器袭击下的易损性也许是值得的。这个题目并不是能够轻易说情楚的,然而,它与我们研究的主题密切相关,只有了解这一点,才能使那些对这个题目不大熟悉的读者认清,为什么不同的车辆在受到攻击时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装甲车的装甲板都比较薄,并且都用汽油发动机驱动,所以很容易起火,使用任何一种反坦克炮来对付它,都不会有多大困难。但对付坦克则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况。德国坦克全部都是采用汽油发动机——仅只大战末期出现的—些秘密型号除外——但装甲普遍较厚,所以反坦克炮手必须精心选择瞄准点。一旦命中要害部位就会立即爆炸。英国坦克却不同,“瓦伦廷”坦克犹如一颗难以砸开的硬核桃。通常都能给乘员提供足以逃脱的时间。美国的“舍曼”坦克素有“火焰炸弹”的盛名,据说1辆被击穿的“舍曼”坦克在火焰漫延到乘员舱、并且在乘员被火蛇吞噬之前,有5秒可用于逃脱的时间。“邱吉尔”(Churchills)坦克起火缓慢,乘员有充裕的时间可以逃脱。而苏联坦克不仅装甲很厚,而且使用的是柴油发功机,因此要歼灭它们就极为困难。

   1945年,英国陆军主要依靠三种武器进行反坦克作战,这就是:步兵反坦克发射器;仍在许多部队服役的发射6 lb重炮弹的火炮;以及配用在各种炮架上的牵引式或自行式发射17 lb重炮弹的火炮。这个清单显然不够充分,但它确实反映的是当时的实际情况。因此,在一段时间内,英国陆军的主要反坦克任务不得不落在英军坦克身上。当时,有一种流行的说法,就是:“坦克是对坦克进行防御的最好手段。”尽管这种论断并不正确,然而在大战的最后几个月内,这确实是一种既合乎时宜而又恰如其分的议论,因为当时英军确实有充足的坦克和弹药。因此,步兵认为只要有数量充足的坦克,就可以使他们化险为夷。而由于交上了好运,同时也由于来自美国的源源不断的坦克供应,他们也确实很少遭受过失败。然而,在阿纳姆的空降突击行动却是一个例外。当时出现在战场上的全部坦克都是德国坦克,由于没有确定的作战方向,所以,发射6 lb重炮弹火炮的缺陷很快就暴露了出来。而后来德军坦克之所以能被围困在凹地里,则应完全归功于那些残存的少数火炮的炮手和使用步兵反坦克发射器的士兵们的勇敢精神和殊死战斗。当时,如果能有1门无座力炮就可以拯救许多人的生命,然而那时拥有这种武器的只有德国一个国家。

   在3000 mi之外的大西洋彼岸,美国参战时的景况并不比1939年时的欧洲更好。经济萧条、工作懒惰以及缓和情绪仍有根深蒂固的影响。

   美国陆军对反坦克作战的无准备情况,可以从1941年的一份调查报告中清楚地反映出来,据该报告透露,当时只有第6军下达过有关反坦克防御的指示。菜斯利·J·麦克耐尔(Lesley J.Mcnair)将军在1941年4月12日写道:

   对国外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的情况所待的冷漠和无所谓态度,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本人一直不失时机的强调必须在反坦克防御方面做些切实的准备工作,但至今仍然毫无进展。现在,我没有理由感到鼓舞,唯一的希望就是,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再也不要无限期的继续下去。   在麦克耐尔将军起草上述报告的当时,美国陆军在反坦克作战中真正能够依靠的武器,就是已经过时的37mm步兵火炮和12.7mm机抢。而支援这层薄弱防御的武器则是用于执行各种任务并置于各种不同炮架上的老式75mm野战炮。当时,美国陆军已经看到,德国的闪击战术正在迅猛地席卷着欧洲低地国家 [ 译者注:“欧洲低地国家”是指荷兰,比利时和卢森堡三国的统称。 ] 和法国,而在1940年和1941年的两个夏天里,各种经过改进的自行火炮——或者像美国人喜欢称呼的那样,叫坦克歼击炮——正在进行试验。人们很快发现,在1941年后期所进行的运动战中,机动能力好坏是反坦克火炮能否获胜的关键。1941年下半年,有50辆新型M2式半履带运输车安装上75mm火炮后,被送往菲律宾群岛,在那里正好赶上用来对付日本人的入侵。

   M2式半履带车已经成了二次大战中一种负有盛名的车辆,它确实象吉普车那样受到乘员们的喜爱。将1门75mm口径的火炮安装在这种车体上,即使不能说已经超过了它的载运量的限度,起码也是已经达到了它的限度。将野战炮架上的车轮、大架和车轴去掉,然后,用螺栓将火炮的其余部件固定在半履带车紧靠驾驶员后面的车箱上,火炮的身管伸出车体之外,身管后座时将进入乘员舱内相当一段距离。火炮方向射界左右各21度,火线高离地面7 ft(2133.6mm)。如果炮身的方向转动量超过21度,就有可能使一条履带离开地面,而在车体侧方射击时,就有使车体倾覆的危险。无论采用什么办法,都很难使这种火炮隐蔽,而由于它的装甲厚度仅为1/4in(约6.4mm),因此除了轻武器之外,任何别的武器都可以给它造成严重破坏。但是用它来对付日本人却非常有效。美国人对这种车型的生产及时地进行了安排,并大量运往北非,在那里同样证明非常有用,尽管并不是在每次战斗中都能稳操胜券。它所存在的主要问题,除了尺寸较大以外,主要是在弹药方面。它配用的弹药与1918年使用的弹药相同,事实上,其中许多就是1918年的产品,所以已不具备消灭后期的德国坦克所需要的威力。再者,引信的作用也一直不大可靠,而到1944年9月,这种被称为M3式的火炮运载车也被宣布为过时产品而废弃掉。

   这里还得再说几句题外话。这种75mm火炮也曾安装在“格兰特将军”(General Grant)和“舍曼”坦克上,为了与这些坦克的炮塔相适应,火炮的反后座装置相应地作了一些变动,但它的弹药的缺点此时也就显得格外明显。1941年下半年,曾派出一个小组到叙利亚,负责修复所有能搜罗到的法国引信,大约有69000发1917年生产的老式引信被从仓库中拖了出来,并被运送到苏伊士运河地区,在那里,它们被安装到美国炮弹上,同时又抓紧时间对它的发射药进行了改进。先将药筒内的全部发射药倒入一个大桶内,然后掺入相同重量的新式大威力发射药,再由雇用的工人对这种混合发射药进行搅拌,直到拌匀以后,再装入药筒内。结果,这种发射药赋予火炮的初速要比原来使用的发射药高得多,而且,由于坦克多是在距离目标比较近的距离上开火的,所以射角的变化量很小,这就比较容易进行估计。改装的弹药批量刚好满足阿莱曼战斗的需要,而当坦克沿着海岸追击退却中的德国隆美尔(Rommel)兵团时,由于改装的弹药已经用尽,所以这些火炮又不得不转用旧式弹药。

   75mm火炮还有一种较轻的变型,它原来是为轻型坦克发展的,但到战争后期也被用作机载炮,装入“道格拉斯·波斯顿”(Douglas Boston)或“马丁·马里兰”(Martin Maryland)飞机的头部,用于遂行反舰和反潜任务。虽然它在遂行反坦克作战任务方面也许同样有用,但却一直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美国最好的火炮之一,是3 in(76.2mm)火炮,它是根据1940年下半年提出的一份战术技术说明书的要求生产的。该说明书要求生产一种能够遏制当时世界上已知的任何一种坦克的火炮。由于来不及重新设计和研制新炮,于是,美国兵工署决定利用现有火炮的部件拼凑一种新炮,这就导致出现了M5式3 in(76.2mm)火炮。该炮采用的是一种高炮身管,将其安装在105mm野战炮炮架上。这种火炮的效能很高,但比较笨重,引信又常出故障,致使它的穿甲弹始终都没有达到原先要求的穿甲能力与可靠性。一直到1944年它的引信才得到改进,这时,它开始具有极好的穿甲效能,然而,在此之前,它已获得了一种难以洗刷的坏名声,因此在部队中此种火炮的数量也已所剩无几。由于弹药的问题太多,致使火炮的生产速度也缓慢了下来,到战争末期,这种3 in的火炮已十分罕见。如果能在克服弹药存在的问题方面再稍加努力,它就很可能会成为二次大战中的一种性能优良的步兵火炮,这样,美国士兵当然也就不致于在坦克进攻面前处于缺乏还手之力的境地。

   到1944年,美国陆军已经生产出了T8式90mm反坦克炮,这是一种大而重的武器,但却极为有效。这种火炮采用的仍然是高炮身管,但为遂行反坦克任务,配用了一种专门设计的炮架。这种性能优良的火炮的问世时间显然已为时过晚,以致已经不可能再大量装备部队。90mm火炮的身管也被安装在“舍曼”坦克底盘上,组成了M10式坦克歼击炮。这种战斗车辆曾经获得很大成功,并且极受那些欣赏90mm火炮威力的坦克乘员的赞赏。到90mm火炮出现的时候,安在“舍曼”坦克上的老式75mm火炮几乎已经成了一大负担,尽管它的初速已经提高,身管也已加长。很可能是美军在大力增强其坦克火力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应当对90mm火炮的步兵型号给予优先的考虑。

   总之,在整个战争期间,美国步兵从他们的火炮设计师那里得到的东西要比他们应当得到的东西少得多。当37mm反坦克炮已经明显变得过时的时候——这种情况早在珍珠港事件之前就已发现,但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国防部对此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并没有可供替换的新型火炮。37mm炮不得不继续凑合使用,并且被迫装在各种炮架上,其目的是指望通过提高机动性的办法来弥补其在火力方面的不足。这种情况同盟军中所有其它小口径火炮的沿革过程一样。它既有汽车搭载式变型,也有半履带车搭载式变型,但不管如何变化,都掩盖不了它不具备反坦克作战威力这一致命弱点。对于即将奔赴欧洲参战的美军部队来说,这确实是一个极其严峻的问题。针对这种情况,唯一的可行方案,就是立即选用他人的设计,并尽快投产装备。美国人走的正是这条路子,他们选中的国外结构就是英国的发射6 lb重炮弹的火炮。

   这种被定名为M1式57mm的火炮很快就源源不断地从美国工厂中生产了出来,除了方向机的布局和炮口稍有加粗等局部变动外,它在各个方面几乎都与英国原型火炮完全一致,但它的列装已为时过晚,火炮本身的重量也显太轻。1944年,当盟军横贯法国进行大规模进攻的时候,一些步兵师索性将这种火炮弃之路旁,因为,那时盟军已经具有如此众多的坦克,以致那种认为进行局部防御已经不再需要火炮——它完全可以用坦克取而代之——的见解已经占据上风。从当时“舍曼”坦克的确在数量上占据优势的情况看,这种观点似乎颇有道理,然而,这就为以后埋下了危险的种子。在后来的战斗中,当德军发动反攻并成功地楔入步兵防区时,一些部队确是后悔莫及。然而,“坦克是对坦克进行防御的最好手段”的论调却已广为传播,而且在美国陆军中,这种论调居然持续了长达20年之久,直到反坦克导弹的事实、以及坦克本身的事实,彻底推翻这种观点为止。在这20年期间,无座力炮起着支配性作用,而关于这一方面的情况,本书将在另外一章中专门进行叙述。

   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对反坦克防御科学——如果可以称得上是一门科学的话——所作出的最大贡献,是发明和创制了首屈一指的单兵反坦克武器系统——“巴祖卡”火箭筒。这种“巴祖卡”火箭筒成了全世界各种肩控火箭发射筒武器系列的鼻祖。由于关于它的起源问题众说纷云,莫衷一是,所以,叙述一下它的来龙去脉,对读者或许可能有所助益。

   美国陆军中有一位名叫斯金奈(Skinner)的上校,此人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他从童年时代起,就对火箭具有浓厚的兴趣,并曾自己动手制造和发射过许多火箭。1931年,他被调到美国陆军军械部所属的阿伯丁靶场任职,在那里,他继续利用业余时间制造和发射小型高速火箭。到了1938年,他在这个当时美国陆军丝毫不感兴趣的无名项目上,已经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知识。后来,他被调往夏威夷,1940年又被调回美国本土参加一种“特殊项目”的研究工作,所谓“特殊项目”,就是想看看他的火箭技术能否作为一种武器使用。在既无资金又无支援的情况下,他同一位参谋—起,在不到1年的时间里就制造并试验成功一种采用管式发射、以折叠尾翼稳定的简易肩射火箭。当时唯一缺少的就是战斗部,然而,天无绝人之路,正当斯金奈为此发愁的时候,一种理想战斗部却奇迹般地出现了。在本书第二章中曾经提到过的那名瑞士空心装药设计师,由于他设计的装置“没有能够打动”英国驻瑞士的武官,而带着他的原封未动的秘密武器——起码当时对美国来说是如此——来到了美国。他设法将他的设计卖给了美国,然后十分满意地返回了瑞士。美国立即着手实现一项应急计划,以求陆军部队能够迅速装备空心装药弹药。被选中的方案是M10式反坦克高爆榴弹。这种弹药除了重量之外,其它各方面的性能都非常出色。它的重量如此之大,以致不仅不能从步枪上发射,甚至也不能在12.7mm机枪上发射(这种武器虽曾几经试验,但最后仍以失败告终),而军械部也因这种弹药无人问津而被弄得积重难返。后来还试验过一种榴弹发射器,结果尺寸和后座力都很大。另外一个不大引人注目的方案是在榴弹底部安置一个火箭,全弹用“斯普林菲尔德”(Springfield)步枪发射,并且利用一把长刺刀作为发射导轨。这一方案颇有独到之处,但却不大合乎实际,因为火箭发射时产生的后喷气体将径直后喷到射手的脸上。

   1942年春天,斯金奈决定尝试将M10式榴弹同他的肩射发射器结合起来,为了能跟M10榴弹的尺寸相适应,他又重新设计了发射器;为了具有足够大的空间以便使榴弹能在其内通行无阻,他将发射管的内径扩大到2.36in(约60mm),根据这个规格,他制造了一根整体式发射管,安装了两个手柄和一个使用手电筒电池的电击发装置,又制造了12发装着假弹头的火箭弹,并成功地发射了其中的3发。带着剩下的9发火箭弹,斯金奈前往阿伯丁试验场,以便在正规靶场上试验他的设计方案。出乎意料的是,当时靶场上正在进行一项表演试验,试验场上正奔驰着一辆为了试验利用其它发射器发射M10式榴弹而动用的坦克实靶。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斯金奈和他的助手厄尔(Uhl)中尉也在发射线的一边占领了发射位置,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根本没有告诉别人他们是谁。至于后面的故事,我们最好还是用斯金奈自己的话来叙述为好,而这份资料是由阿拉巴马州红石兵工厂的代夫·哈金斯(Dave Harris)先生向我提供的:

   当时的情况是,坦克为了转弯,正在朝我们所在的方向开来,于是,我们决定向它进行射击。厄尔利用从地上拣起的一段金属丝就地做了一个代用瞄准具,他打出的第1发弹就命中了目标,然后,在坦克尚未完成转弯动作之前,我又用1发火箭弹打中了它。这时,部分原因也是由于大家不熟悉火箭发射时所产生的特殊声音,那些用星徽装饰起来的所有观众全都把头转向了我们,其中就有负责地面部队发展部的巴尼斯(Barnes)少将。巴尼斯走过来拿起火箭筒打了一发并命中了坦克,其他参谋人员也都轮流前来发射,直到把我们剩下的火箭弹全部打完为止。就在此时此地,“巴祖卡”被正式定为小批生产项目,而在很短时间之后,甚至在统计检验之前,就已全面投产。

   这是一项重大的决策,然而也是一项十分正确的决策。

   1942年5月19日,军械部同通用电器公司签订了在30天内生产5000具“巴祖卡”的合同,通用电器公司提前89min完成了任务,尔后又安排了一次射击表演,这次表演非常隆重,有很多高级官员和盟国代表出席观看。可能是在这次表演中,苏联人才第一次知道美国发明了这种武器,因为他们在表演之后就立即提出了希望得到这种武器的要求,结果,在“巴祖卡”的首批产品中,有数百具被运往苏联并直接投入战场使用,自然德军也就缴获了这种武器。继第二次表演之后,又进行了大批订货,其中绝大多数直接从工厂送往码头,然后装船运抵北非,以抗击德军的入侵。为了能在轮船起锚之前赶上装船,有些则是用飞机运到港口的,这种作法,在1942年也是一种惊人之举。结果,首批使用“巴祖卡”的部队几乎没有经过训练,就带着它投入了战斗,尽管如此,他们的使用效果却出乎意料地出色。首批来自北非的战报之一说,一支德军坦克分队,由于在相当远的距离上差一点就被几发火箭弹命中(这显然是因为火箭射手精神过份紧张和开火时机过早的结果),因而举起了白旗。在审讯俘虏时,德军的这支分队的指挥官说:他们以为自己正在遭到105mm榴弹炮的射击,所以再坚持下去就太愚蠢了。德国人最初称它为:“肩射75mm炮”,而美国大兵们则无聊地称它为:“花花公子乔治炮”,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有些聪明人俏皮地称这种管子为“巴祖卡”为止。人们之所以会给它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的发射管跟当时一位名叫鲍勃·彭斯的美国广播喜剧演员在表演时使用的自制粗管长号“巴祖卡”十分相似。这个名字沿袭至今并已驰名于世。

   美国陆军军械部很快就发现,尽管“巴祖卡”是一种奇异的发明,但它的口径太小,因此不久以后就会在战场上变得过时,他们又设计和制造了一种更大和更有效的型号,这种型号的口径为3.5in(88.9mm),但美国国防部却拒不接受这种武器,这样,尽管在试射中已经取得了成功,但此项设计仍旧只能束之高阁。“巴祖卡”和它的战斗部重为3.5 lb(约1.59kg)、初速为每秒300 yd(274.2m)的火箭弹仍继续保持服役。果然不出军械部所料,到1945年即已表明,在对付德国的最新型坦克时,“巴祖卡”的口径显得太小,威力也太弱。

   关于“巴祖卡”,还有一个至今不为人知的有趣故事。1944年,在法国北部的桥头堡四周所进行的一场殊死的步兵对战中,美军有一名军士,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在战场上就地制作一种更为有效的榴弹发射器的权宜办法,他从“巴祖卡”火箭弹上拧下战斗部,并在原部位上串连安上了2枚美制标准手榴弹,这种装置自然十分简单,但却取得了成功。装填手从手榴弹中拔出保险针,然后,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插入发射管尾部,再由射手进行发射,4s钟后,手榴弹爆炸,接着弹片像暴雨般地落下。碧加汀尼兵工厂被迫强制生产了90000发这种榴弹,但该工厂一边生产,一边提出抗议。这些榴弹生产出来以后被紧急送往法国,但此时战斗已从博卡日(Bocage)的灌木丛林和堑壕中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对于这种榴弹的需要已经不大迫切。此后,就再没有生产这种榴弹,现在仅有一发存放在碧加汀尼兵工厂的小型展览馆内,以作为战时一种个人天才发明的凭证。

   原型“巴祖卡”还曾作过另外一些改进,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将原电击发机构内使用的手电筒电池改为发电器。后来的一些型号上还安装了光学瞄准具,并且为了方便携带,还将发射管由单根变成了两段式。这种或那种型式的“巴祖卡”一直持续服役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并且一直到1950年夏天朝鲜战争爆发时,美国士兵们仍旧继续带着它参加了朝鲜战场上的首次战役。但在朝鲜,它大大地败坏了自己的名声。由于弹药组配不佳,加之士兵训练太差,因此,当北朝鲜部队第一次向釜山推进时,“巴祖卡”没有能够阻止住坦克部队的进攻。于是,一份份十万火急的电报被急速发往美国。美国陆军军械部想起了1943-1944年研制的改进型“巴祖卡”——3.5in火箭筒,他们迅速派人找出图纸,随后即马不停蹄地投入生产,不到几周时间,遍及美国本士的好多家兵工厂所生产的数千具新型火箭筒和火箭弹,被空运到西海岸,并立即装船紧急运抵朝鲜,还有少量甚至是使用飞机被直接空运到了朝鲜,为的是在船运大批火箭筒到达之前,能利用这些武器训练部队。这种3.5in火箭的到达真如雪中送炭,它的使用效果又非常之好,以致直到不久之前,它还在美国陆军正规部队中服役,就是今天,也还可以在国民警卫队中看到它们。它被出售给许多其它国家,并且很多年以来,一直是北约步兵进行近距离反坦克防御的重要支柱,直到后来被更加现代化的武器取代为止。“巴祖卡”的发展过程是—部光彩夺目的历史,它起源于两个专心致志的年轻人,借助一个偶然的机会,向显贵的官员们进行了表演,并且受到一位高级官员的重视。

   除了震惊世界的“巴祖卡”之外,美国在二次大战中的反坦克武器的发展经历,基本上是平淡无奇的,由于美国的设计师与兵工厂为美国陆军服务得很不出色,致使他们不得不依靠一种过时的外国野炮作为其主战坦克的主用兵器,而在战争的绝大部分时间内,他们的最重要的反坦克火炮又少得可怜。除了“巴祖卡”以外,步兵基本上没有有效的反坦克自卫武器,其结果是:“坦克是对坦克进行防御的最好手段”的观点即应运而生。但这种观点之荒谬早在1941年7月就已被人看出。当时,麦克耐尔将军在另一篇文章中一针见血地指出:“在用价格只有坦克的零头那么多的1门火炮就可以歼灭坦克的时候,非要用价格为35000美元的坦克去完成同一任务,这简直是败家子。”然而,当时美国确实拥有数量充裕的坦克。

   在朝鲜战争结束之后的数年内,美国步兵仍然抓着3.5in火箭筒不放,直到它已十分陈旧,因而超过了它的预定取代周期时,才肯放手。60年代初期,美国人又发明了另外一种引人注目的反坦克武器,它象20年前的“巴祖卡”一样,新颖别致和富于革新性,这种武器就是M72式抛射式火箭筒。它在抛射方式上并不新颖——德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使用的“钢甲拳”(Panzerfaust)式反坦克火箭筒已经开创了这方面的先例——但它在此基础上又向前发展了一步:它实际上是一发预置式整装弹药 [ 译者注:即火箭弹在出厂时封装于发射管内,发射管兼作火箭包装筒。 ] 既可防水,又具有良好的可靠性,还具有相当程度的坚固性。需要时,每个士兵可拿起一具,打开发射管即可发射,发射后,空发射管即被扔掉(即一次使用)。需要发射第二发时,再取出另外一发完整的全备弹。这种异常轻便小巧的武器的发射管由两段组成,一段套在另一段内,管内装着一发待发的火箭弹。发射管外壁上部安着一具简易瞄准具和一个击发按钮。发射管两端由护盖密封着,两个护盖又与背带两端连接。武器全重仅5.5 lb(2.5kg),大约相当于两枚手榴弹的重量。使用时,先将两端的护盖取下,连同背带一起扔掉,然后,将发射管的内管拉出至极限位置(这时发射管的全长为27in,即685.8mm),此时,瞄准具即自动竖起,构成战斗状态,再打开保险机,武器即完成全部射击准备工作。射手将发射管置于有肩上,用瞄准具瞄准目标后,扣压发射管顶部的按钮,火箭弹即可被发射出去。它既没有手柄,也没有扳机。

   火箭的尺寸很小,直径只有66mm,所以,它对坦克不可能会产生很大破坏作用,但是如果能够命中要害部位,即使是最重型的坦克,也可以被摧毁,至于对装甲车和轻坦克,则完全可以使其彻底报废。在越南战场上已经证明,它完全可以置苏式T76轻坦克于死地,但条件是它必须由信心坚定的射手来操作。它的射程自然很小,大约是150yd(137m),但也不能指望这样小而轻的武器会有更大的射程。它目前正在北约几个国家的陆军中服役,受到这些国家的热烈欢迎。并且,看来它可能是空降部队、特种部队和国民警卫队的一种理想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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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