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子美十一家注孙子·地形·上 – 吴起兵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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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子美十一家注孙子·地形·上

施子美十一家注孙子·地形·上

出自————《施子美十一家注孙子》《军事地理

出自————《中国古代历代兵书

       地形篇 

  施子美注:殽有二陵,晋人以是御齐军;马陵道狭,孙膑以是克庞涓,地形之利,不可不知。此地形者,所以为兵之助。将兵者,当度地之宜,故作《地形》之篇。

  刘寅注:地形者,山川险易之形也。用兵不知地形,则战守失利。故地形为兵之助,计险阨远近为上将之道,学者不可不察也。

  赵本学注:上篇水陆山泽,险阻潢井,牢罗隙陷之类,乃军行在途所经所处之地耳,所经所处亦当设备,是以处之各有其道。此篇《地形》乃论战场之形势,安营布阵之所也。吴起所谓地机其在于此,虽有智勇之将,精强之卒,阵之不得其地,用兵不得其法,犹走骐骥于墙茨之上,斗猛虎于淖泥之中,不惟不能施其技,且见其自毙以死也。是以排兵布阵莫慎于此,为主将者固贵乎。有目力之巧,心机之明,命为按视者亦贵乎,履历之才,度量之惯,彼士卒者不可过驱,而置之于其所耳。苟以失地之故而致失其卒,何以异于诸将自杀之耶?读此篇者,当以六者之地,聚米拨沙,以试其形,闭目想象,宛然如见,庶可他日当其事处其时,自能形与心会,计因形生而无临时睥睨料度之误矣。

  邓廷罗注:行军必有其地,次《地形》。

  王注:上篇言处军,是论下营之地。此篇言地形,是论合战之地。然地形者,兵之助也。篇中所以首言地之六形,继言兵之六败,见得地形虽有可恃,而料敌不中,制胜无术,则亦难望其必胜,故一则曰: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欲为将者,计险隘远近,避害而趋利。再则曰: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欲为将者,料敌制胜,转败以为功。夫地形者以下,盖又总上两节之意,而反复以发明之也。

  黄巩注:形以常论,势以变言,故《地形》先《九地》也。

  刘邦骥注:此一篇,论战斗开始时之计划,当注重地形。然能利用地形者,在乎将才,故次论将才。然将能利用地形,尤必深得军心,故次论军心。此三者皆战斗开始时,所极当注意之点也。

  钱基博注:行军必明地形,故次《行军》。惟《行军篇》所论处军,亦属地形,与此少异者。盖《行军篇》之沦,所以自处,而此所论,则旨在应敌也。

  陈启天注:本篇篇首有地形之词,因取以名篇。地形者,谓土地上之种种形状也。土地上之种种形状,或利于战斗,或不利于战斗。故欲求战斗之胜利,必须知战地之形状何若,以便因地而制其宜。本书《计篇》、《九变篇》、《行军篇》及《九地篇》均涉论及地形,而本篇又详论之,可见地形为战斗上不可忽者。本篇主旨,乃论战斗开始时必须先知之四大要领。第一大要领为须知地,第二大要领为须知己,第三大要领须知彼,第四大要领为须知天,四者俱知,乃可得胜,乃可全胜。故篇末结论云:知彼知己,胜乃不殆。知地知天,胜乃可全。关于知彼与知天之事,已见于他篇,故本篇不甚详。本篇所详论者,则以知地为主,而知己次之。虽以《地形》名篇,而实不仅论地形也。知地知己知彼与知天之任,应由何人负之?则为自前敌指挥官以至统帅之事,故本篇始终以将为言焉。能知此四者,然后乃可为将。为将者能先知此四者,然后乃可开始战斗,以求全胜,此则本篇之要义也。军队既经向敌行进,则将开始战斗时,必须先行讲求知地、知己、知彼、知天四者,故以本篇次于《行军篇》。

  :此篇篇题,施、黄注本作《地形》,刘寅、赵、邓、王注本作《地形第十》,顾注本作《地形篇》,陆、刘、钱、陈注本作《地形篇第十》。

  孙子曰: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险者,有远者。

  施子美注:地有异形,兵有异机,一险一易,地之形也。因地制宜,兵之机也。六者之形,虽不同而有便利存焉。吾能因其形而得其利,敌虽欲困我无由也。故张昭《择地利法》有曰:大将出征,安营结阵,两军将战,先据便利之地,以争胜负之算。以昭之言观之,则六者之形,尤不可不察也。

  刘寅注:通者,彼此往来通达也。挂者,还返有所挂碍也。支者,各守险阻互相支持也。隘者,两山之间川谷狭隘也。险者,涧壑坑坎,上下艰险也。远者,彼此营垒相去遥远也。此六者,地之形势也。

  赵本学注:其义与法并见下文。

  邓廷罗注:(此句至“不可不察也”)此言地形之险易,为将者贵审其趋避也。

  王注:挂,古话切音卦,俗用掛,非。此六地之名也,下文详之。谓之有者,地不尽然,容或有之,孙子举之以示人也。

  陆懋德注:《说文》曰:挂,画也,段玉裁注曰:挂,有分别画出之义。支,有持义。《左传》曰天之所支不可坏也。支,即支持之支。

  刘邦骥注:(此句至“不可不察也”)此第一节,列举种种地形,皆论开进、展开、攻击、防御时运动军队,当顾虑各种地形而运用之也。

  钱基博注:(此句至“不可不察也”)此第一节,论地形。

  陈启天注:(此句至“不可不察也”)此第一节,论开始战斗时,须先知六种地形之状况,以定对敌应战之方法。所谓六种地形为何?通形、挂形、支形、隘形、险形、远形。此六种地形,盖依战地之交通状况,利于军队之运动及作战与否,以为区分之标准。

  我可以往,彼可以来,曰通。通形者,先居高阳,利粮道,以战则利。

  施子美注:通行之地,谓我可以往,敌可以来,四通八达之地也。用兵而至此,则将何以为利哉?居高阳利粮道,以此而战则必利矣。必居高阳者,惧其有逆战之患也。必利粮道者,谓其战守未可知,必以粮为本也。

  刘寅注:我亦可以往,彼亦可以来,其地平易,故名曰通。通形之地,必先居隆高向阳之处,使粮道不绝,以与敌战则便利。所谓先处战地以待敌,致人而不致于人者也。

  赵本学注:平原广碛,四无要害,我往彼来无所不可者,通之形也。以上击下其势顺,故宜居高,前低后高则背不受敌,故宜居阳。四通之地,恐敌袭其后,故宜处利于粮道。此三者,通形之利也,会战此地宜争据之,为敌所得则不胜矣。

  邓廷罗注:举,犹据也。高阳,地高而向阳者也。利,犹通也。既据高阳,我先立不败之地。叉通粮道,士复无匮乏之虞,战未有不利者也。

  王注:以下六段,皆因形制胜之法。通,达也。谓其地平易广润,四无要害,彼此交达也。通形之地,四面受敌,须择高阳之处,争先据之。且四通之地,敌易要截我后,宜屯守于归来之路,勿使敌人己粮道也。夫高阳先居,则以高击卑其势顺。粮路通达,则缓急战守得自由。故曰:以战则利。

  顾福棠注:居高阳利粮道,皆人所必争之地,我得之则我可往并可居,人虽来不可居矣。不可居而退即先让我,不可居而不退其后,必为我乘,故曰以战则利。

  刘邦骥注:凡遇通行之地,则当先居高阳之处,以待敌人。良以高阳之地,既无冈坡,又无要害,我先居之便于瞭望,易于转运,以战则利也。

  陈启天注:通形者,敌我进退均利之地形也。通形地者,谓交通状况四通八达,既便于我进攻,亦便于敌来攻之平原地也。通形地之战斗方法,宜先择高地之东南方为阵地而据守之,妥为配备兵力,以资防御。并设计保护后方粮道,源源补给军食,以资持久。如敌来攻,则我已先处战地而待敌,以佚待劳,战无不胜矣。高,高地;阳,南方或东南方。据高地而面东南,则一便于防御,二便于制,三便于卫生。我之所便,即敌之所不便也,故须先居之。

  可以往,难以返,曰挂。挂形者,敌无备,出而胜之;敌若有备,出而不胜,难以返,不利。

  施子美注:挂地者,险阻之地,与敌人共有犬牙相错,动有挂碍。此张昭之说也。如是之地,以往则易,以返则难,用兵而至此,可以出人之不意,而不可以击人之有备。故敌人不知备我,则出而胜之。彼若先为之备,出则不胜,又无归路,所以难也。

  刘寅注:可以前往,难以退还,曰挂。挂形之地,察知敌人果无备,一出兵胜之可也;敌若有备,出兵与战,或不能胜,则难以返矣,非我之所利也。

  赵本学注:挂,悬挂也。往则顺而下返则逆,而上后高前低,如物挂者然也。敌人无备,固有可胜之理,而我又乘易往之势,焉有不胜。彼纵能整兵来追,势须迟缓,而我已到营矣,故可出使。敌人欺我难返,坚壁不战,而以奇兵潜邀归道,掎角我后,令我进退两难。斯时也气归心惧,其败当何如耶,则不可出也

  邓廷罗注:挂者,前路宽,后路隘,进易而退难者也。故宜因敌之有备无备以为进止,敌虽利我,谓以利诱我也。

  王注:挂,挂碍也。谓险阻之地,如犬牙相错,动有挂碍也。挂形之地,进道易,退道难,敌若无备,攻之必胜。虽与险阻相错,敌人已败,不得复邀我后。敌若有备,进不可胜,退不可返,非所利也。

  顾福棠注:挂者,盖言我之地偶有一隅突入敌人界中,三面俱是敌境,敌若无备,出而击之,我固可大胜而返。敌若有备而我不能胜,则敌将于要害之处截我归路矣。故曰:难以返,不利。

  刘邦骥注:凡遇挂形之地,则当攻其无备。良以挂者,险阻之地,与敌犬牙相错,动有挂碍。若敌有备,则邀我归路,难以返也。

  陈启天注:挂形者,不利于我既进而后退之地形也。挂,悬也。物之悬者,由上而下则势顺,由下而上则势难,因取以状地形之似此者。挂形地者,谓由上前进则易,既前进而欲向上后退则难之倾斜地也。挂形地之战斗方法,宜视敌情如何而定。敌若无守备,或虽有守备而不坚强,则我可并力进击以胜之。敌若已有守备,而且坚强,则进击未必能胜,而退还原阵地又甚困难,则恐为敌所逆击、伏击、截击而败矣。出而胜之,谓由原阵地出击,则可胜之也。出而不胜,谓由原阵地出击如不胜也。出击如不胜,而又难返原阵地,必将为敌所乘,故曰不利。

       我出而不利,彼出而不利,曰支。支形者,敌虽利我,我无出也;引而去之,令敌半出而击之,利。

  施子美注:支形者,谓我与敌各守高险,我不敢出,彼不敢来,是相与支持之地也。用兵至此,可以诱敌,不可为敌之所诱。故敌若诱我,我无得出而与战,我当诱彼,令彼半出而击之,斯为利矣。李卫公曰:处于不利之地,列而佯出,约而军半出,邀而击之。此正得支形之所利也。

  刘寅注:我出兵击彼,不得其利;彼出兵击我,亦不得其利,两相支持,故名曰支。支形之地,敌若佯以利诱我,我慎不可出也,当自引去,必俟敌人半出,行列未定而击之,必获利矣

  赵本学注:各守高隘,垒壁相望,其中有可战之地。险阻倾侧不利,分合不便救应,彼此皆然,两相支持而已,故名为支。此决不可出者也,敌虽诱我以利,亦不可从,但因其来诱,而反视之以佯弱引而走。敌若无谋冒险而自出,俟其半出之际,急回与战,彼出险者,不得险中之救,在险中者又有蹂躏之患,其败必矣。此地名为至恶,故无复有致人之法也。

  王注:支,持也。谓我与敌人各守高险,对垒而军,中有平地,狭而且长,不便先出,久相持也。支形之地,敌若设利诱我,慎勿出战,恐舍险就易,为敌所乘。诈为远去之形,设伏而退,诳敌来追,伺其半出而返击之,必得其利矣。

  顾福棠注:挂者,仅在我之形,可以往难以返也。支者,并在彼之形,可以来亦难以返矣。两面地势交错皆有挂形,则两军当相持固守,故曰支。若敌不能支而先出其地以邀我,我乘其半出而击之,则敌不能返矣,此我之利也。

  刘邦骥注:凡遇支形之地,先出者败。良以支形者,两军隘路前公共之平坦开阔地也。我与敌人各守高险,对垒而军,中有平地。我先出,则敌必因我之半出而击我。敌先出,则我亦必因敌之半出而击敌。故曰:我出不利,彼出亦不利也。必当引而去之,伏卒待之,敌必出而蹑我后,我因其半出而急击之,则
我利矣。

  陈启天注:支形者,敌我皆不利于进攻之地形也。支,可训分,又可训持。凡分而相持者,皆谓之支。支形地,即以其地形似“支”字之形而得名。以意释之,则支形地者,谓两军各据撑支点为阵地,互相对峙,而中有阻隔,致彼此均不利于进攻之地也。在此种地形上之两军阵地间,或有天然之阻隔,或有人为之障碍,无论敌我,皆不利于突出原阵地而进击。支形地之战斗方法,宜设计诱敌出战,而不为敌所诱,即宜致人而不致于人也。敌虽以利诱我,我切勿出击,以免中伏。我欲胜敌,则当暂行引兵他去,佯示退却之状,而设伏中途,待敌兵半数出击时,然后回师夹击之,则战无不胜矣。

  隘形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若敌先居之,盈而勿从,不盈而从之

  施子美注:隘形者,两山之间,谷中之地也。《吴子》所谓天灶之地,天谷之口也。我先居此,必满其谷口以待彼,若彼之屯营既盈,则是彼得其利也,故不可从。若不盈,则彼失其利也,故从之必胜。

  刘寅注:隘形之地,谓左右高山中有平谷,我先居之,必盈满山谷以为阵,使敌不得前进可也。若敌先居其地,盈满隘口而为阵者,慎勿从之。若虽守隘,兵不盈满,以兵从之,分据其地,设奇击之,亦可也。

  赵本学注:两山之间中有通谷,势如腰鼓者,是隘形也。先居其地者,当盈塞其隘口与山平齐,如水之在器与器口齐也。盖我在险中,其势狭;敌在隘外,其势阔。在险中者,可以散兵于外搏战;在隘外者,不可以敛入于中。在中者,可以用奇于人;在外者,难以用奇于我,是以为便也。若敌人先入隘里,而能以术待我者,当引而去之。若但知入隘而不知盈口,则入隘以从之,与之共分其险,此则在战不在地,所谓两鼠斗于穴中,将勇者胜是也。《武经总要》云:齐口之术非惟用之于隘,有如平陂回泽,车马不通,舟楫不利,中有一径者,亦须据其路口,使敌不得进也。

  邓廷罗注:隘形,先居而必盈者,欲盛兵众以扼隘口之险也。敌若先盈而勿从者,谓敌既据险,兵力又盛,从之则败,故勿从也。若敌虽扼险,或兵力单薄而未盛,则我可乘机以攻之矣。

  王注:隘形之地,谓两山之间,中有通谷之处,即《吴子》所谓左右高山,地甚狭迫者是也。我先居之,必前齐隘口,阵而守之,以出奇也。敌若先居其地,齐口而阵,慎勿从之。半隘而阵者,我以兵分守其地,而与敌共此利也。

  顾福棠注:隘形者,谓左右高山仅中有一隙之路也。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者谓盈,则我在隘之中,彼在隘之外。彼既无隙可入,我且无路不通,故此隘地为兵家所必争,而驻军行陈尤须先满山口。如敌已先居隘地,而未知满盈之法,则我亦当人隘以从之。何者?敌在隘我亦在隘,俱得地形,胜败未可知也。

  黄巩注:居隘守险,能塞其口,则敌人不敢窥伺。若不能守口,敌将从入而夺其险矣。

  刘邦骥注:凡遇隘形之地,必先占其隘口以待敌。良以左右高山,中有平谷,我先占其隘口,如水之盈满于器,则敌不得进也。若敌已先占,盈塞隘口而陈,则不可从也。

  陈启天注:隘形者,利于据守而不利于进攻之地形也。隘,山隘也。崇山峻岭之通路其少,而其通路之出入口又甚狭隘,不便通行,是为隘形。隘形地之战斗方法,因敌我谁先据守隘地而异。如我先据守隘地,则当妥慎配备充实之兵力,扼守隘口,使敌无由攻入。如敌已先据守隘地,则须视敌兵对于隘口之守备如何而定。敌军防守隘口之兵力甚为充实,而且配备周到时,则不宜进攻,以免死伤过大而为敌所败。如其兵力不甚充实,配备亦不周到,则可一面由隘口进攻,一面由间道袭击,未有不胜者。盈,满也,水满于器而齐口为盈。此借为兵力布满于隘口,可释为兵力充实,配备周到也。

  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若敌先居之,引而去之,勿从也。

  施子美注:险形之地,谓其山峻谷深,险固之地也。我先得之,必居高阳之地以待敌;若敌先居之,则彼得高阳之利也,故不可与争,必引而去之,勿从之也。

  刘寅注:险形之地,谓溪涧坑坎,险阻难行。我若先居之,必居隆高向阳之处,以待敌来而胜之;若敌先居此地,我当引而去之,勿从也。

  赵本学注:险形者,其中有坑堑,有荆棘,困车阻马,不便驰突之处皆是也。此地固不可战,或有得已而战于此者,必就中择其高耸阳明之处而先居之,以待敌人之来就我,庶可以高击下,以先击后,以佚击劳而已耳。若敌人先居之,则布阵已定,度便以审,戒敕以明,神间气舒而力有余。我在其后至,仓皇急遽,诸皆不及,岂可从之而不引去耶?

  邓廷罗注:险形,谓溪涧坑坎也。李靖曰:凡安营据地,遇有涧井、陷隙、丘墓、故城,我得之为利者,岂反宜去之,则惟取便乎人事者而已,亦难以常法概拘也。

  王注:险形之地,谓山峻谷深,上下难行之处,即《吴子》所谓溪谷之间,旁多险阻者是也。我先居之,则我得其势,而敌失所恃。若敌先居之,疾行急去,勿与战也

  顾福棠注:险形者,山峻谷深之地也。我先得之当据其高阳以待敌;敌若先据之则我不可复与之争,即当引去。何者?敌据高阳势必持久,持久则我在下阴,一则不得地势,再则恐士卒生疾也。

  黄巩注:(引杜牧等注后云)杜谓据北山背阳,非也。山南曰阳,据北山正面阳耳。

  刘邦骥注:凡险形之地,必先占其高阳以待敌。艮以山峻谷深,非人力之所能作为,必居高向阳,以佚待劳则胜矣。若敌已先占之,则不可与争也。

  钱基博注:此即《行军篇》论处山之军之所谓绝山依谷,而克劳塞维茨著书论山岳之攻与守,孰能配备全军于山背之广大高原者,孰则制敌军以有利,此所为必居高阳以待敌也。

  陈启天注:险形者,进退均不利之地形也。险形地者,谓道路崎岖,通行困难之山地也。险形地之道路,虽不如隘形地之少且艰,然一上一下,无论进退,均极不便。故险形地之战斗方法,亦宜守而不宜攻。如我先据守险形地,则当选取高地之东南方为阵地,妥为守备,以防敌之来攻。若敌已先据守险形地,则宜暂行引兵他去,待机再战,切勿即行攻之,以免为其所败也。前法为致人,后法为不致于人。

  按:隘形及险形之性质,原文不详,以其义甚明耳。

  远形者,势均,难以挑战,战而不利。

  施子美注:远地之形,谓立营与敌相远也。彼此之势又均,若是则难以挑战,挑战不利。

  刘寅注:远形之地,谓彼此相去遥远,我与敌势力又均,止可致彼来而击之,不可前去挑人而求战也。张贲本“而”字作“则”字。

  赵本学注:远形者,战地离营远也。势均,言强弱多寡相若也。难以挑战,言其不可诱也。盖战地虽远而我之势力过之,或彼将轻躁易挑而致,有此二者,虽远不为病也。若势均力敌,而又敌人持重挑之不应,此则不战可也。不可战而就与之战,则我劳彼佚见败必矣。一说相去遥远,势力又均,止可坐以之,自往挑战则不可也,亦通。

  邓廷罗注:远形,谓远离辎重也。

  王注:远形之地,谓彼我营垒,相去遥远也。居此地者,往来险易,其势相均,我廷敌则劳在我,敌廷我则劳在敌,故难以挑战。以劳击佚,每战必败,故战而不利。

  顾福棠注:我与敌营垒既相远,兵力又相均,只可坐守以致敌,不可出师迎敌而求战。

  刘邦骥注:凡遇远形之地,止可坐以致敌,不宜挑人求战也。良以营垒相远,势力又均,故挑战则我劳而不利也。

  陈启天注:远形者,亦利于据守,而不利于进攻之地形也。远形地者,谓两军阵地间道路之相去甚远也。道远且长,运兵转饷均极不便,彼来固不便,我往亦不便。故曰:势均。势均者,乃谓敌我之地利形势相若,非谓敌我之兵力量质相等也。从来注家多以力敌释之,殊不知“势均”二字,乃说明远形之性质者,下节“夫势均以一击十,曰走”,亦以地利之形势相若为势均,是其证。远形地之战斗方法,最宜巩固守备,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不宜远道前去挑战,致人困马疲,稂饷不继,弹药不充,反为敌所败。

  凡此六者,地之道也。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

  施子美注:曰通,曰挂,曰支,曰隘,曰险,曰远,是六者皆地之道理,如此将之所任,不为不重,必审察而后可也,故曰:不可不察也。苟能察之,则因形用权,可以制胜矣。此张昭所以曰:良将因地形而决机,正谓此也。

  刘寅注:凡此六者,因地形而制胜之道,为将帅之至任,不可小审察也。

  赵本学注:言处地之形,其任至重,皆责之在将,不可以此为缓,而不之察也。愚谓六地之要,一言以蔽之曰:致人而不致于人而已

  王注:至任者,至重之任也。此乃结上之词,以上六事皆地形之自然者,毫厘有失,胜负攸关,可不慎欤!故曰:将之至任,不可不察。

  顾福棠注:知此六地之形者胜,不知此六地之形者败,故曰:将之至任不可不察。

  刘邦骥注:此六者,皆开进展开时所最宜顾虑,以定攻击防御之方法也。故谓之地之道,为将者不可以不察也。

  钱基博注:通形,谓运动之无障碍者也。其他挂形、支形、隘形、险形,皆运动之有障碍者也。至于远形,则运动之无障碍,而处战地以待敌,蕲致人而致于人也。六地之外,有突形者,可以攻,难于守。

  陈启天注:以上所言六种地形及其战斗方法,皆为因地制宜之法。战斗时能知因地制宜则胜,不知因地制宜则败。故因地制宜之战斗方法,乃指挥作战者必须确切讲求之一要务。

  故兵有走者,有弛者,有陷者,有崩者,有乱者,有北者。凡此六者,非天之灾,将之过也。

  施子美注:国之所以战者,将也;将之所以战者,兵也。有能之将,有制之兵,无往不胜。将而不能,兵而无制,安能免是六者乎!是以孙子必言其所以奔败之由,而使为将者审而察之,责之于已,求之于势而后可也。是则六者之祸,岂天地之所为哉,为将者之过也。

  刘寅注:此言士卒之强弱,为将者贵精于训练也。走者,不量其力,以少击众也。驰者.将无法制以驭其下也。陷者,兵弱而众不齐也。崩者,偏裨忿怒而自战,主将不能约束也。乱者,行阵失次而自致乱也。北者,精锐不选而自取其败也。兵有此六者,非天地之灾,为将者之过也。

  赵本学注:(一本天下无“地”字,非是)“天”字疑衍,上文言地有六形六法矣。然有不干于地之为灾,覆败由于自取者,其过亦有六,与地法相当,无以异也,以明为将固不可不知地形之为助,亦不可不知治兵之为重也。六过之说见于下文

  邓廷罗注:(此句至“不可不察也”)此言士卒之强弱,为将者贵精于训练也。

  王注:贾林曰:走、弛、陷、崩、乱、北,皆败坏大小变易之名也。凡此六败,咎在人事,不关于地形之美恶也。

  黄巩注:走,谓不斗而奔。驰,谓部曲溃散。陷,谓纳诸围险。崩,谓上下倾覆。乱,谓步成淆漓。北,谓倒戈背驰。六地之外,更须备六败。

  刘邦骥注:(此句至“国之宝也”)此第二节,论战斗虽宜顾虑地形,而胜负之权,全系乎将才。所谓地形者,不过为兵之助而已,要在将得其人,乃能料敌制胜也。

  钱基博注:(此句至“不可不察也”)此第二节,论六败。

  陈启天注:(此句至“不可不察也”)此第二节,论开始战斗时,须先知六种贩兵之情由,以为我军审己之警惕。走兵者,由于上不知指挥也。驰兵者,由于上不能统御也。陷兵者,由于下不受统御也。崩兵者,由于上不知统御也。乱兵者,由于上不知统御,而下亦不受统御也。北兵者,亦由于上不知指挥也。凡上不知统御指挥,而下又不受统御指挥者,不可以战,战则必败,故曰败兵。此仅言败兵,而未言胜兵者,盖有二因:一因知败兵之所以败,而思所以为矫正之,即为胜兵。举反知正,由败见胜,文可省也。二因世人每多苦于不自知其短,甚至讳疾忌医,而统兵者尤多如是,故独举败兵以警戒之。本书(指《孙子兵法》)之微言,其在斯乎,其在斯乎!如将帅不知六种败兵之所以败,而自行警戒焉,则其败也,非由于天灾,乃由于将过也。

  夫势均,以一击十,曰走。

  施子美注:张昭之说曰:将之智能,兵之勇怯相悬,故败走。而曹公之说,以为不料力也。合二说而求之,必其彼己之势本均,而吾之所用者寡。欲以一而击十,故败走

  刘寅注:彼此势均力敌,欲以一倍之少击人十倍之多,能无走乎?是不量力而轻战者也,故名曰走。走者,恐被其围而走不出也。

  赵本学注:此不料众寡之过也。盖势有不侔者,乃可无论于众寡,如我处险隘,彼处平易;我处危迫,彼处骄惰;我为极整,彼为极乱;我有胜机,彼有败形,此虽以一击十犹可也。若夫事势相当,而彼不得用奇,则宜谨避之耳,不自量而加于人,不败走其可免乎。

  邓廷罗注:势均,谓军势贵乎相当也。走者,败也。以一击十,是以我寡而击彼众,势必至于披靡而走也。

  王注:以下六段申明六败之义。势均,谓将之智勇,兵之利钝,一切相敌也。寡固不可以敌众,以一击十,能无走乎,故名曰走。走者,谓其不待斗而走也。

  黄巩注:势均,谓天时地利,智勇利钝,饥饱劳佚,一切相敌,不可轻战。若奋寡以击众,必不能支。

  刘邦骥注:凡以一击十而胜者,必我军将之智谋,兵之勇怯,饥饱劳佚,十倍于敌,乃能制胜。若势均,则必败而走矣。

  陈启天注:势均,谓两军所得之地利形势相若也。以一击十,谓以一倍之兵力,攻击敌人十倍之兵力,犹谓以极寡攻极众也。走,谓未经接战即行逃走也。今我军既无较优于敌之地利形势,而又不识众寡之用,欲以极寡击极众,则兵之不战而走,势也。此非兵之过也,乃由于指挥者不知指挥之道耳。

  卒强吏弱,曰弛。

  施子美注:上所以制下,尊所以统卑。今而卒强吏弱,则是吏不能统其众,故至于废弛。

  刘寅注:士卒强悍,将吏懦弱,不能制驭,是法令废坏者也,故名曰弛。弛者,如弓之弛而不能也。

  赵本学注:此不选将之过也。吏主于明法令纠过失,以精悍果决为贵,苟士卒强戾于法,而将吏柔弱不能钤制,则号令不行,如弓之弛慢不张矣。

  王注:吏,将校也。士卒者,将校之爪牙。士卒强悍,将吏懦弱,则上不能统下,必致解散,故名曰弛。弛者,谓法令废坏,如弓之去弦而不能张也。

  黄巩注:卒强吏弱,则不能约束统辖。

  刘邦骥注:凡吏无统率之能力,则卒虽强而军政依然弛坏也。

  陈启天注:谓士卒强悍,而中下级干部怯弱,不能统御也。如此之军队,则军纪废弛,不能作战,如弓之弦,能弛而不能张,故称为弛。兵之战也,必须先有精强之中下级干部,以统御士卒,整饬军纪,使其不得不战,又须使其乐于效命决战,然后有胜可言。今中下级干部不能统御士卒,任其自由,则犹弛弓不能发矢,决不能令其作战。即勉强作战,战亦必败矣。

  吏强卒弱,曰陷。

  施子美注:吏强而卒弱,则是卒未可以击也。而吏恃其强,必欲立功,故其兵必陷焉。。

       刘寅注:将吏刚勇,欲敌而士卒怯弱,用之必至于败亡,故名曰陷。陷者,陷殁而不能出也。

  赵本学注:此不练卒之过也。卒常练则精,精则自然生勇;若练之无素,临阵畏缩,为吏所督,力不能堪,必至陷没也。

  王注:将校者,士卒之领袖,将吏刚勇,士卒怯弱,则下不能应上,必遭陷没,故名曰陷。陷者,谓不量其力而强进之,必陷没于死地

  顾福棠注:士卒未经训练,必胆怯弱不能用命。而将吏刚愎强,欲使之攻取,则必均陷于死地。

  黄巩注:卒强吏弱,强驱之战,必陷于危险。

  刘邦骥注:凡吏有刚勇之气,而士卒素乏训练,必陷于败亡也。

  陈启天注:谓中下级干部精强,而士卒质素太劣,训练太缺,不堪统御也。如此之军队,为上强下弱,如土之有深陷然,强之赴战,则并中下级干部亦均堕入深陷中,何由得胜?故称为陷。土之有深陷者,入则必死。今以强吏统弱卒.则弱卒即无异于强吏之深陷。不强驱其作战,犹可幸免于败,而强吏必欲强驱其作战,则是自行跳入深陷,至于覆军杀将,又何怪乎!

  大吏怒而不服,遇敌怼而自战,将不知其能,曰崩。

  施子美注:师众和而后可以有大功,不和于军,不可以进战。今大吏怒而不服,是将吏不和也。大吏,偏将也。怒而不服其上,则必生怨怼之心。故遇敌自战,而将又不知其能,此其势必崩坏也。

  刘寅注:大吏忿怒而不心服,遇敌怼怨而欲各自为战,主将不知其人之能否,名之曰崩。崩者,如山之崩坠也。

  赵本学注:此不能御将之过也。大吏,裨副偏将也。怼,怨也。自上坠下曰崩。大吏忿怒不服主将之节制,遇敌辄以怨怼之心各自为战,此其人必赋性刚愎,耻受人言者;或必负狭怨望失志侥功者;或必交恶不和谋议矛盾者,为其主将最宜体察而钤束之。若不知其能否而听其战,崩之道也。

  邓廷罗注:大吏,偏裨副将也。怒而不服,谓不受主将之节制也。怼而自战,谓左右自为战而不救援也。

  王注:怒而不服,不遵约束也。怼而自战,忿激邀功也。将又不知其能否而听之,如此,则人各心,势必崩裂,故名曰崩。崩者,谓兵之倾覆,如山之崩裂也。

  顾福棠注:吏者,十夫之长,百夫之长也。大吏者,一军之将,裨将也;将者,全军之将,统帅也。此言裨将恚怒,不服大将之令,遇敌怀愤而独以其所将之军出战,故曰自战。然在裨将既不谋之于大将,大将亦不问裨将之能否而听其出战,怀愤则无谋,轻出则寡虑,势必大败,故曰崩。

  黄巩注:怒,怼,怀愤怨上也。不知其能,谓大将不能尽其才也。

  陆懋德注:将不知其能之将,盖渭大将也。

  刘邦骥注:凡大将无理而怒小将,使之心内怀不服,因缘怨怒,逢敌便战,而将又不知己之能否,然成土崩之势也。

  陈启天注:大吏,谓高级干部,或统帅以下之高级将领。凡今自师长以上,负一方面或一局部之战争任务者,皆可属之。主将对各大吏之统御指挥,各得其宜,则各大吏自乐于效命,勉力完成其任务。然若主将不知将将之学,但以私心成见、意气以及感情等等用事,则大吏必有怨望者。怨望之极,必至忿怒而不心服。遇见敌人,又以怨愤不已,而自行肆意浪战。彼有何种才能,适任何种职务,为主将者亦全不知之。以如此不知将之统帅,指挥如此心怀怨愤之高级将领,则其作战之必败。将如高山之土,由上崩下,粉碎无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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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