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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反攻被挫败·第十

以色列反攻被挫败·第十

作者:乔治·W·高里奇 博士·美国

出自————《1973年阿以战争

出自————《战争通史

   1973年10月8日这天将被证明是以色列国防军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这天开始时,埃及人明显占据主动,但以色列人决心通过他们的大规模反向运动来延缓预期中埃及对隘口的进攻。到这天结束时,以色列高级指挥官受到更大的打击,从那时起开始理解他们在西奈军事形势的严重性。

   乌姆哈希拔山会议之后,亚当迅速返回他沿巴卢扎—塔萨部署的装甲师。(图3)这个师由71辆坦克的纳科·尼尔装甲旅,只有50辆M60坦克的加比·阿米尔装甲旅和62辆坦克的亚耶·凯伦装甲旅(仍在开进途中),总计183辆坦克组成。一个有44辆超级谢尔曼坦克的机械化步兵旅预计将在上午晚些时候加入战斗。因为是从北向南进攻,亚当计划开始使用加比和尼尔两个旅,同时将凯伦旅作为他的预备队。全师的支援火力只有沿炮兵公路的一个四门155毫米自行火炮的炮兵连,此外,亚当要求足够的空中支援。然而,这点没能实现。以色列空军已经把主要力量集中在戈兰以阻止这块俯瞰以色列的战略要地防御崩溃;那里,以色列无法退却。

图3:1973年10月8日,南方前线

   战争中,战斗从来不会严格按计划进行,哪怕是准备得最好的计划也不行,10月8日的进攻证明也不例外。以色列的计划甚至在行动开始前就拆散了。10月8日午夜刚过,戈南突然在没有任何明显理由的情况下改变计划,播下了当天混乱的种子。代替集中兵力扫荡前沿公路和炮兵公路之间的地区,戈南要求亚当接近费丹和伊斯梅利亚的据点,为从大苦湖北端德沃索地区的马兹密渡河到西岸的可能性做准备。显然,来自战场的乐观报告与后方迫切希望的想法一起产生了埃及即将崩溃的预期。

   可是,改变计划不是根据准确的战术情报规划的,带有虚张声势的意味。同时,以色列人似乎按他们的教条盲目规定战术目标。正如亚当记录的,“今天非常容易就能看到我们是自己教条的囚徒,即我们不得不进攻以尽可能快的把战争引向敌人的领土。”六日战争的幽灵呼唤迅速解决军事冲突。

   尽管有戈南的新命令,亚当仍然计划将他的几个旅与运河保持至少3千米的距离以避开埃及反坦克武器集中的地区。他的计划按后面的设想从北向南进攻:阿米尔和尼尔将在前沿公路和炮兵公路之间推进,阿米尔在西边的路上,尼尔在他的左侧。凯伦将指挥他的旅在炮兵公路以东推进。每个旅都计划推进到打通巴列维防线据点的阵地:加比对应费丹的希扎约据点和伊斯梅利亚的布坎;尼尔对应布坎;凯伦指向苦湖北端的马兹密或德沃索。行动进行到这时,旅长们将等待亚当的命令——是否尝试渡河到西岸,埃拉扎尔保留了这个决策的权力。

   计划中第二个大的变化出现在0753时,刚好在攻击开始前。在坎塔拉方向,以色列部队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与埃及第18步兵师激烈的交战中。师长福阿德·阿齐兹·加利准将从第15坦克旅抽调2个连的T-62坦克支援他南边的那个旅。埃及这个意外的东进威胁该地区以色列部队的侧翼。为了帮助遏制埃及人,戈南要求尼尔旅留在坎塔拉后方接受卡尔曼·马根准将的指挥。这个决定给亚当只留下阿米尔的两个营(每个营25辆坦克)——远不及埃拉扎尔前一晚会议要求的师级攻势。亚当没有推迟或取消反攻,选择服从戈南的命令,阿米尔在0806时开始南进,即使凯伦旅还在开往这个地区的途中。亚当命令阿米尔准备“打通希扎约和布坎的据点,但是只按命令明确的规定行动。”凯伦将进攻对着马兹密的第16步兵师的桥头阵地。

   南进很快就出错了。阿米尔不是刚好在前沿公路以东距离运河3千米处推进,而是沿炮兵公路南下,完全错过了埃及的桥头阵地。凯伦则通过沙龙的防区进入阵地。行军路线错误,结果使阿米尔最后不得不从东向西进攻而不是从北向南。正面,而不是侧面,进攻将直接冲入埃及坚固的防御阵地,造成严重的伤亡,有助于萨达特让以色列国防军流血的战略。

   0900时左右,阿米尔旅先头部队在没遭遇埃及任何有效抵抗下抵达炮兵公路和费丹桥之间的平原。(图4)然而,等待阿米尔的是埃及加强第23机械化步兵师第24坦克旅的第2步兵师。埃及2个步兵旅组成第一梯队,1个机械化步兵旅组成第二梯队。第24坦克旅作为师预备队,但哈桑·阿卜萨阿达准将只能在以色列突破到师桥头阵地时才能投入坦克旅。

图4:1973年10月8日,以色列对费丹桥的反攻

   面对埃及1个加强步兵师,阿米尔2个营的部队缺乏轻装侦察部队、81毫米自行迫击炮和装甲步兵。没有空中掩护和炮兵,阿米尔不得不单独依靠坦克攻击防御阵地。他和亚当之间直接通讯出现故障使事情变得更麻烦。尽管有这些问题,戈南自信确定会胜利。毕竟,亚当师已经几乎未受阻碍完成从北到南的推进。因此,戈南要求亚当打通希扎约的据点,目标是渡河到西岸,然后打电话到特拉维夫请求批准。南方司令部在1005时甚至报告埃及陆军即将崩溃。

   戈南选择低估,甚至忽视收到的负面报告,于0955时向总参谋部报告战场上一切顺利,要求允许渡过运河。他的要求送到埃拉扎尔那里时,埃拉扎尔正在出席梅厄战时内阁的一个重要会议。总参谋长没有离开会场,而是安排在深坑的助手和戈南联系。这个特殊安排结果使戈南、深坑和埃拉扎尔之间的通讯出现了一些传达错误。梅厄内阁会议每次中断——在一小时内至少发生了5次——埃拉扎尔都发现自己逐步接受了南方司令部乐观的报告,最终批准反向渡河并准许沙龙向南——全部都是在没和戈南直接通话的情况下!战后,许多人都会批评埃拉扎尔以那么诡异的方式决策。

   1040时,南方司令部命令亚当渡河到西岸并为沙龙向苏伊士城南进开了绿灯。兵力不足,亚当和阿米尔都求助于戈南,要求戈南派遣一个坦克营保护第162装甲师的南翼。戈南答应了这个要求,但沙龙拒绝服从——这个拒绝将导致后面将几个关键阵地丢给埃及人。

   当两个师长之间进行不必要的讨价还价时,一个意外的新问题困扰阿米尔。哈伊姆·阿迪尼中校的营准备好进攻,但是阿米尔·乔弗中校的营为了补充燃料和弹药不得不脱离战斗。现在,只有一个大约25辆坦克的坦克营将执行这个师级的进攻!1100时,阿迪尼以2个连齐头攻击,第3个作为预备队。他的进攻冲入埃及第2步兵师的右翼。起先,成功冲晕了以色列人,他们突破了第一线的埃及人,深入到距离运河800米。但那时,反坦克、坦克和大炮的火力如同暴雨倾泄一样突然袭击阿迪尼兵力不足的部队,几分钟内摧毁了他25辆坦克中的18辆并打伤了阿迪尼、2个连长和2个排长。这个营20人阵亡,包括2个排长。让形势更糟糕的是亚当失去了与加比·阿米尔的通讯联系,所以最初不知道进攻的结果。

以色列M-48坦克向运河附近集结的埃及装甲部队反攻

   尽管开始遭遇了这个挫折,以色列人有机会重组部队进行三个旅对费丹桥的协同进攻,但这次进攻证明并不比前一次更成功。尼尔已经脱离了在坎塔拉的战斗,将1个营留在后方,率2个营在1230时抵达费丹桥地区。尼尔和阿米尔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会议讨论进攻费丹桥的计划。同时,凯伦也进入这个地区,亚当命令他向布坎方向进攻支援阿米尔和尼尔。

   形势再次让以色列人分散了力量。戈南对埃及人的崩溃充满信心,已经命令沙龙脱离塔萨周围地区的阵地,开往苏伊士城。第143装甲师开拔后,只留下了1个侦察连控制关键的哈马迪耶和基舒山脊,以北的山坡(如哈穆托)则无人把守。沙龙的开拔使亚当在与埃及人战斗变糟的时候突然暴露了南翼。凯伦装甲旅默认负责亚当的左翼。战后,亚当和沙龙为这轮事件几度舌战。

   同时,预期由尼尔和阿米尔进行的进攻面临巨大的困难。尼尔的2个营拥有50辆坦克,1个由阿萨夫·亚古瑞中校指挥,另1个由纳坦中校指挥。加比·阿米尔急需额外的部队来进攻加强的阵地。他已经损失了阿迪尼几乎整个营,获得纳坦补充这个营。突然而幸运的是埃利亚希夫·舍什中校率他的(预备)坦克营25辆坦克、2辆半履带和2辆吉普一起出现了。舍什刚抵达前线准备与凯伦装甲旅汇合。阿米尔迫切需要更多的坦克,很快收到亚当的许可指挥舍什营用于协同攻击费丹桥。阿米尔于是命令舍什为尼尔对费丹桥的进攻提供掩护火力。

   那样“偷窃”部队和装备的事在战争中频繁发生,野战指挥官在战争的迷雾和冲突中应付直接的威胁和紧急的命令。混乱经常让战术指挥官对战场形势和他们面对的情况缺乏清晰的认识,命令执行中的无数变数使每个指挥官都强调眼前的焦点和威胁。主动权掌握在埃及手里这个事实增加了混乱和不确定性,并迫使以色列指挥官比以往反应更激烈。结果,以色列的营长、旅长和师长向通常没明确规定和无法实现的目标反攻时在部队协同上遇到了困难。

   以色列人尽管在战场上承受了压力并受到混乱的影响,仍然于1330时对费丹桥发动了第二次进攻。如同那天上午第一次尝试一样,这次联合进攻面对优势的敌军再次缺乏合适的协同。纳坦和亚古瑞同时率领他们的营开始前进,前者在右翼,后者在左翼。埃及猛烈的火力突然阻止了纳坦坦克营,只留下亚古瑞的25辆坦克继续前进。舍什完全不知道亚古瑞的隶属,想当然以为这个营属于阿米尔,实际上它是尼尔旅的一部分。进攻由2个旅部之间没有直接通讯的旅所属的2个营进行。亚古瑞发动骑兵似的线性冲锋,留下舍什无能为力的看着坦克兵袍泽们冲进鬼门关。

   对费丹桥第二次进攻悲惨的失败了。接到情报系统的预警,埃及第2步兵师师长阿卜萨阿达准将已经为预计的进攻做好了准备。亚古瑞现在闯进了一个猎杀区(ard qatl),夹在埃及2个一线旅之间,直接面对机械化步兵旅。几分钟内,埃及的火力如同雪崩般摧毁了18辆坦克,打死了32个以色列人。亚古瑞和3名士兵被俘。当天结束时,尼尔报告54人在行动中失踪。埃及人中,阵亡的包括法兑尼·迪亚卜上校和易卜拉欣·泽易旦中校,后者是个营长。那天傍晚,埃及军队在国家电视台展示了它的战利品——阿萨夫·亚古瑞中校来鼓舞国民士气。(开罗的一个军事发言人错误的将亚古瑞当作一个旅长。)次日,埃及报纸刊登了以色列战俘的独家新闻和照片。

前沿公路—特图尔公路路口附近被打坏的以色列坦克

   以色列人不知道巴达行动要求在10月8日将桥头阵地扩张到纵深10到12千米使每个野战军在它的区域形成一个连续的桥头阵地。为完成这个任务,需要重新部署部队。在渡河作战中,每个埃及步兵师将2个步兵旅部署在最前面,机械化步兵旅放在第二梯队。加强的坦克旅位于这3个旅后。为扩大桥头阵地,巴达行动要求机械化步兵旅在2个步兵旅之间向前推进,从而建立起一条3个旅的前线,加强的坦克旅组成师的第二梯队,或者说是战术预备队。

西奈埃及士兵使用弹坑作掩体

   8日下午,面对埃及第二和第三野战军的以色列人突然发现自己遭到炮兵弹幕射击和空中打击,接着埃及部队前进扩大他们的桥头阵地。埃及5个步兵师进展不一,并非都抵达了赢得炮兵公路控制权的10或12千米。然而,在第二野战军区域,第16步兵师取得最大的成功,占领了重要的密苏里、特勒维扎、马奇希尔和哈穆托阵地,后者俯瞰伊斯梅利亚和炮兵公路的结合点。这四个阵地以后将成为以色列向西岸反向渡河行动的尖刺。作战中,埃及一个步兵旅长阿迪勒·优斯里准将在前沿战地指挥所丢掉了一条腿。

西奈埃及使用的一辆苏制T-54

   同时,以色列人反击夺回部分失地。凯伦组织他的旅向哈穆托山进攻。那鸿营提供掩护火力,阿米尔营以12辆坦克和丹·萨庇尔中校以15辆坦克从东南方向进攻。大约距离哈穆托山1000米时,埃及人的火力打死了萨庇尔,瓦解了他的营的进攻。阿米尔营继续战斗到黄昏,但埃及顽强的抵抗迫使他剩下的5辆坦克撤退。

   就在那时候,沙龙师哈伊姆·埃雷兹上校指挥的1个装甲旅返回该地区。到下午三时左右,戈南认识到亚当困境的严重性,于1445时命令沙龙返回他刚离开的地区。埃雷兹装甲旅抵达时有足够的时间援助凯伦,但两个旅长都没能在战场的混乱中协调他们的行动。埃雷兹派遣1个营支援凯伦,但营长选择避免在接近黄昏时进行大规模进攻,代之以派出1个坦克连尝试了一次夺回哈穆托。这个连损失了8辆坦克中的3辆,没能完成它的任务。

   这天结束时,以色列高级指挥官中对戈南指挥西奈战线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他诱使埃拉扎尔批准后推动亚当尝试渡河到西岸。最后,以色列人在10月8日的努力一无所获。亚当师蒙受了惨重的损失。每个旅都在正面进攻加强的埃及阵地时丢掉了1个营:阿米尔旅的阿迪尼营,尼尔旅的亚古瑞营和后来转给凯伦旅的乔弗营。还失去了3个营长:丹·萨庇尔在行动中阵亡,哈伊姆·阿迪尼重伤,阿萨夫·亚古瑞被俘。亚当不时失去对部队的控制,观察不到他们或者无法联络。作战力量方面,第162装甲师可用的坦克从183辆下降到大约100辆,现在只相当于1个旅。如同亚当后来记录的,“我有一阵子不确信自己有一个师。”迷雾和矛盾似乎统治着战场,为埃及完好的表现所助长。戈南过早的把沙龙拉去对苏伊士城发动冲击,下令将他调回又太晚了。如果沙龙还在塔萨地区支援亚当,埃及第16步兵师也许无法夺取它的目标。而且,亚当可能已经在他对埃及阵地的进攻中取得一些进展。

   以色列人的坏消息还没结束。2000时,或者说才进入战争54个小时,以色列空军报告损失了44架飞机,这个损失率将在仅仅几天内将空军带进“红线”。甚至北线的进展也需要审慎的修正:虽然以色列已经制止了叙利亚的前进并开始在几个地方把进攻者赶回去,叙利亚人预期在次日获得刚到的装甲部队。对埃拉扎尔名声不幸的是,他在完全知道两条战线的实际形势前的1800时举行了第一次新闻发布会。在媒体前,他炫耀似的自夸以色列国防军将很快“打断他们(阿拉伯人)的骨头,”业已宣布已经“开始摧毁埃及陆军。”这些自负的言论将在战后作为绝对自大的证据困饶他。

   一些以色列历史学家认为10月8日在以色列国防军简短的历史上是最糟糕的一天。计划和执行中众多错误引起人员和装备的沉重损失,加上没有任何战术上的收获——以色列军事一种新的经历。在那个命运之日,由六日战争确立的标准和尽可能快的把战斗引向敌人领土的教条驱使以色列指挥官尝试以很快的顺序击败埃及陆军。结合自大和对阿拉伯人屈尊俯就的态度,以色列人创造出一个通向灾难的方案。如同亚当对形势的描写:

   以色列国防军每个指挥官都深深的被我们将不得不在什么地点渡河的想法渗透了;将战争引向敌人领土并迅速结束是以色列国防军教条的基本部分……事实上,以色列一方没人怀疑战争只有在我们渡河到西岸摧毁敌人主要部队后才能解决。渡河的想法就像塞壬的歌声一样召唤指挥官们,挑逗他们进行挑战并为之付出代价。

   以色列国防军从某种程度上被骄傲的自尊心所驱使低估了三次击败的对手,许多军官都假设他们的骑兵式反击能带来迅速而轻易的胜利。随后粗鲁的唤醒刺激了以色列军人,如同戈南在那天结束时简评中指出的:“它不是1967年的埃及军队。”

   对埃及人来说,10月8日,与以色列的经历形成尖锐的对比,证明是“渡河行动决定性的一天。”埃及军队击败了以色列师级反击,从而确保了巴达行动第一阶段的成功。异常欣快感在埃及统帅部传开。尽管取得确定的战术胜利,然而对埃及人来说并不是都运转得非常完美。10月8日上午和下午,总参谋长沙兹利亲自视察东岸的第2和第7步兵师,收集对战术形势的第一手看法并祝贺部队取得的成就。那天两个顾虑浮现出来。第一,以色列的空袭破坏了如此多的桥段以致于埃及人损失了相当于最初12座重型桥梁中的3座。这些损失使埃及人只剩下4座重型桥梁的备件,每个师只有一座桥梁可用,如果损失以同样速率持续,以后几周补给将令人担忧。第二,步兵师在几个地区没有进抵战术目标,差几千米。作为这些不足的结果,第二野战军司令萨阿德·麦蒙少将和第三野战军司令阿卜杜勒·穆宁·瓦塞尔少将迫切要求在预期对隘口的攻势前暂停行动以巩固桥头阵地并重组部队。

   以色列与沙兹利对应的也拜访了前线,为了获得对西奈失败程度第一手评估,埃拉扎尔访问了南方司令部。10月9日午夜刚过,他和达杨在乌姆哈希拔山会见高级野战指挥官以评估军事形势。现在,战场上刺眼的事实使军事领导层回到现实主义中进行再评估。埃拉扎尔想在以色列国防军集中力量干掉叙利亚人时暂缓西奈的攻势行动至少24小时。以西奈剩下的仅400辆坦克,以色列难以同时在两线发动大规模攻势,总参谋长接着又指示他的下属避免任何消耗性战斗。重组和保存实力应予最优先考虑;反向渡河到西岸将在更后的日期进行。现在,以色列高级指挥官开始加强对伤亡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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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