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期结束战争·第七

作者：陆战史研究普及会 ·日本

出自————《朝鲜战争》《联合国军反攻和中国军队介入·第五卷》

出自————《战争通史》

　　 判断力，在上帝赋予的能力之中是最高的能力；而先入观念和愿望，则会使你的智慧黯然失色。

—— 温斯顿·丘吉尔

　　 第一节　结束战争的准备

　　 麦克阿瑟将军在10月15日的威克岛会谈中，知道了总 统和国防部关于战后处理的想法以后，便在指挥部向鸭绿江 实施最后追击的同时，逐次完成了转为战后态势的准备。主要内容包括：联合国军的转用准备，美军师的改编及随之而来的南朝鲜军队的扩充和后勤的调整与充实。

　　 一、转移准备

　　 当时，《纽约时报》的社论写道：“只要在中朝边境不发生意外事件，这场战争的胜利已成定局”。这是美国朝野各界 的一般看法。

　　 国防部和远东战区总司令部考虑，首先把第2师转用到 欧洲或本国，然后随着情况的安定，把第1骑兵师和第10军 抽出，最后让第1军的2个师驻留在朝鲜，如果没有必要了， 这2个师也撤走。而且是从全世界的角度考虑要变换兵力的 配置。因为当时，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尚未建立起来，越南风 云突变，日本的永久性安全问题也必须考虑，这对美国来说， 需要进行根本性的战略转变和重新武装日本。

　　 因此，国防部决定，8月以后停止以每月1万～1.5万 人的比例向朝鲜空运补充人员，而仅限补充缺额。

　　 开始进行结束战争的具体准备，给第一线官兵带来了微 妙的影响，第9军和担任平壤警备的第1骑兵师，尽管没有命令，内部却开始做回国的准备。在骑兵师中，说“11月24日在东京过感恩节”的风声传的活灵活现；大部分官兵都想 象自己挥动着象征喜庆的黄色围巾，在皇宫前广场游行的情 景；性急的部队中，甚至开始交回装备品。有位负责福利的 军官，为便于大家购置圣诞节礼物，还分发了日本银座的物价表。

　　 特别是预想首先回国的第2师、已往仁川派遣设营队，着手进行乘船准备。（由于情况突变，这个师直到1970年为止 还驻扎在南朝鲜）

　　 当时，根据6月27日的联合国决议，外国军队陆续到达了釜山。其顺序如下：

　　 10月3日　　　泰国营的先遣队

　　 10月7日　　　泰国营主力

　　 10月12日　　土耳其旅先遣队

　　 10月18日　　土耳其旅主力（5190人）

　　 10月24日　　荷兰营、英第29旅先遣队、加拿大旅先遣队（345人）

　　 10月末　加拿大营

　　 另外，在加拿大还编成了由约1万人组成的志愿兵部队， 正准备往朝鲜输送。但是，由于考虑到不必要进一步增援，所 以就停止输送主力了。

　　 二、改编与扩充

　　 如果联合国军从朝鲜撤退，那么同苏联及中国军队接触 时就只有南朝鲜军队了，因而就有必要增强南朝鲜军队。当 时的美军师为了及时补充缺额将许多南朝鲜兵编入部队，但 是由于人种、思想、训练、经验的不同很难办。美军的指挥 官很希望编成只有美国人的部队。因此决定，利用这个机会 解除美军编制中的南朝鲜兵，用这些兵员新建立南朝鲜师。

　　 10月25日，新建立南朝鲜第9师（第28、29、30团）归 南朝鲜第3军指挥；11月7日在汉城又编成了第2师（第17、 31、33团）。这样，南朝鲜军队总计已有10个师。

　　 三、后勤的调整与充实

　　 调整

　　 第8集团军于10月22日着手调整后勤，首先提 出了变更弹药船的目的港。因为考虑到在南朝鲜已经有必要 数量的物资储备。总司令部已把在太平洋向西航行的6艘弹 药船的目的港改为日本和夏威夷；指令在东太平洋航行的船 返回本国；全部取消了向本国提出的弹药申请。而且，停止 了除粮食与被服以外的补给品的运输。

　　 充实

　　 第一线所需要的补给品，在釜山和仁川堆积如山，但从清川江 畔向北进中的第一线兵团运输却极端困难。

　　 10月末，第24师进至大宁江畔，而其铁路末端还依然有 328公里以南的永登浦。因此，从9月至11月，第8集团军76％的运输队都要昼夜不停地努力向第一线运输。无论如何， 他们要在泥泞不堪的道路上行驶300公里之多，所以这项运 输工作是很不容易的。随着第一线部队的顺利北进，补给品 的运输更加困难，最后单靠集团军的运输营已无法供应，所 以第8集团军必须抽出第9军的载重汽车使用。因此，第2、 第25师用320辆汽车编成临时运输队，命名为“赤球快车”， 负责由永登浦向清川江畔运输补给品。这样，两个师则失去 了机动能力，也影响了扫荡。

　　 即使如此，仍不能对第1军圆满地进行补给。如果能使 用平壤的外港镇南浦，补给状况可以得到根本的改善，但由 于扫雷艇全部都在元山湾扫雷，所以没有工夫对镇南浦扫雷。 元山登陆，在所有方面都妨碍了第8集团军在北朝鲜的作战。

　　 美第1军为了准备冬天的到来，不仅要补给车辆用的油 料，而且取暖用的燃料和防寒被服的需要也告急，却没有载 重汽车去运输。现有的载重汽车只能运送现在作战所需要的 军需品。于是总司令部全力解决载重汽车的补给问题，这回 司机又不足了。因此又从第9军抽调了司机，致使第9军有 时完全无法行动。还有的时候，第1军为了珍惜空车返回永 浦里装运补给品的时间，把司机空运到釜山，让他们驾驶满 载补给品的新车，送往北方约640公里的第一线。

　　 这样，第8集团军的补给就全面依靠汽车了。随着运输 距离的延长，载重汽车的故障也增加，因而如果中断了修理 零部件的补给，第8集团军的补给就停止了。因此，零部件 的交换方式和库存管理就成了问题。

　　 空运

　　 刚一占领平壤机场，就开始了从芦屋和金蒲的空 运，不久已达到每天1000吨的补给量。而且，10月31日开 始向新安州机场空运。空运的大部分品目是弹药，10月28日 从金浦向平壤实际空运了1037吨，但这只不过是所需要的一 部分，冬季来临，气象变化急剧，空运也常常中断。

　　 第1军的后勤

　　 10月下旬，第1军越过清川江时，其补 给点还在永登浦，依靠在250公里泥泞路上行驶的汽车运输 和一直为天候不顺而伤脑筋的空运，才勉强得以维持。幸好 没有大的抵抗还算过得去，但很明显，如果突然发生大规模 激战，就会立即感到补给的困难了。

　　 但是，没有人担心这件事。因为大家都认为，战争就要结束了。

　　 第二节　总追击

　　 从平壤附近到鸭绿江，最多不过约120公里，但其间有 清川江这样的障碍。

　　 联合国军情报部当初估计，失去平壤的北朝鲜军队下一 条抵抗线可能是清川江；根据空降作战的结果，又改变了估 计，人为：“北朝鲜军队要继续向新义州地区和江界——满浦 镇地区后退。不可能有余力在清川江畔进行抵抵”。

　　 一、清川江畔

　　 清川江

　　 清川江是鸭绿江南面100公里大致与其平行的 一条大河，同支流九龙江及从博川附近南流的大宁江 一起，造成了北朝鲜有数的河口平原。河口宽6公里，在新安州附近 400米，水深达2-3米；从新安州东北12公里同九龙江 的汇合点起，上游到处都有徒涉场。桥梁，新安州有铁路桥和公 路桥，安州只架设有木桥，可以说是鸭绿江以南剩下的唯一 的一条战略要线。

　　 在清川江和鸭绿江之间，有从盖马高原延伸的江 南、狄逾岭两大山脉，沿清川江南面的有妙高山脉，都是岩石林立 峰峦叠嶂。江界和满浦镇地区，是密林覆盖的山岳地带，曾 是抗日游击队作为据点的天然要塞。北朝鲜政府就是把这个江 界作为首都的。

　　 在鸭绿江中游开发的水丰水坝，位于新义州上游60公里 处，满满地储存着约100公里的水。这里发出的电力，可满 足当时北朝鲜的大部分需要和中国东北地区重工业需要量的30％。

　　 交通网，以清川江平原为起点向鸭绿江成放射状发展，与 东海岸相连接的只有从江界通往长津湖的道路。因此，从南 面控制清川江者可以控制北朝鲜的西半部；从北面控制清川江 者可以直接威胁到平壤。

　　 再次发起追击

　　 第８集团军攻占平壤后，从22日起再次 发起了追击。美第1军的目标是新义州——水丰水坝地区，南 朝鲜第2军的目标是水丰湖——满浦镇地区。

　　 美第1军认为追击已到最后阶段，便命令骑兵师担任平 壤地区的警备，南朝鲜第1师向水丰水坝、第24师向宜川 （麦克阿瑟线的西端）追击，以南朝鲜第7师为预备队。并且 预定，美第24师一旦夺取宜川，便令南朝鲜第7师向新义州 地区追击。

　　 南朝鲜第2军预定命令进至顺川的第6师经 熙川向楚山和碧潼、命令进至德川的第８师经 熙川向江界——满浦镇地区突进，扼杀北朝鲜政府。

　　 10月22日，各追击队在晚秋的阳光下终日北进，逼近了 清川江。战争爆发时是骄阳似火的夏天，而刚刚变得凉爽宜 人不久，报告早冬到来的寒气已悄悄来到了士兵们的脚下。

　　 渡过清川江

　　 10月23日，南朝鲜第1师和英第27旅一 起到达清川江畔，分别推进到安州和新安州的渡河点，但是， 清川江的桥全都被爆破了。

　　 南朝鲜第1师当夜在安州上游3公里处发现了徒涉点， 令一部渡河掩护修复安州的木桥。军属工兵彻夜完成了修复 任务，翌日早晨大型汽车就可以通过了。

　　 这一天，南朝鲜第6师沿清川河谷向东北推进，为最先 到达鸭绿江而勇猛前进，但在熙川南遭到了北朝鲜军队1个 团的伏击。师展开全部兵力加以猛攻，经 过激战之后，好容易将其击退而进行熙川，缴获了20辆可以使用的Ｔ-34坦 克，不过北朝鲜军队的抵抗精神很引人注目。并不是没有不 吉之兆，但师还是在熙川留置一部掩护第8师前出，主力马 不停蹄地西进赶往北镇。

　　 二、取消限制，向鸭绿江推进

　　 10月24日，即夺回汉城后的第26天，越过三八线后的 第14天，联合国军的第一线已从三八线推进到200公里以北 的清川江畔。北朝鲜军队似乎继续以一部向新义州地区、主力向江 界地区后退。

　　 取消限制

　　 这一天，麦克阿瑟将军亲自下达了总追击命令，他认为这是最后的作战命令。10月17日新规定的麦克阿 瑟线宣布废除，命令“各级指挥官，全力以赴向鸭绿江突 进”。自攻占平壤以来，虽与敌主力脱离了接触，但是北朝鲜 军队在熙川附近的抵抗是值得注目的，同时又查明了在大宁 江西岸有强有力的北朝鲜军队，所以，他认为象华盛顿命令 规定的那样只允许南朝鲜军队作战是不合理的，同时又没有 所担心的中国和苏联介入的征候。这样，麦克阿瑟将军便在 自己责任范围内取消了华盛顿的限制。

　　 国防部长收到报告后，立即要求说明。麦克阿瑟将军回答说： “仅仅用南朝鲜军队显然是不能达到国境线的。这一行动，是 联合国军为完成所受领的‘歼灭北朝鲜军队’的任务，必须 采取的军事行动，是符合现在训令的精神的。关于这件事，早 已在威克岛取得杜鲁门总统的谅解，你们也都知道”。参谋长 联席会议主席、陆军参谋长以下华盛顿的全部军事首脑都认 为，这显然违反训令（麦克阿瑟听证会议事录第97～98页布 莱德雷证言），但是并没有要求撤回命令。据推测这可能有两 个原因：一是认为，在战争已接近尾声的现在，并没有苏联 和中国介入的征候，因而即使允许美、英军向国境突进，他 们也不会马上介入；二是顾忌到麦克阿瑟的威信。

　　 当时，麦克阿瑟将军的声望还是非同寻常的，尽管由于 元山登陆估计错误及空降作战成果不佳而逐渐走下坡路，但 是并没有因所谓失败啦，受到重大损失啦等而损伤威信。 而且翌日即25日，第8集团军发出了紧急信说，似乎中国军队已经介入，因此，事态已不允许继续议论麦克阿瑟将 军违反训令的问题。

　　 总追击

　　 这样，各军在期待战争结束的时候，受领了麦 克阿瑟发出的总追击的命令，便又一次出现了势如破竹竞相 北进的情形。这回的目标，是鸭绿江。相信战争再有两三天 就要结束的官兵们，心里充满了对幸福的未来的憧憬。北部 遍布岩石的山脉挂着雪云，阴沉沉的天空不见晴日，天气似 乎要发生某种突变。可是谁也没有对它感到担心。

　　 10月24日，集结在清川江 北岸的南朝鲜第1师，取道龙 山洞——云山——青山场——青水道向水丰水坝挺进。师长 由于应邀出席平壤的庆祝仪式不在部队，无人担心这些，官 兵们士气昂扬，斗志冲天。

　　 左翼的美第25师以英国旅为前卫渡过清川江，准备25日晨发起追击。

　　 从熙川向左拐弯的南朝鲜第6师，沿着狄逾岭山脉的险 路艰难地继续西进，24日夜通过温井。其第8师也在向熙川 急进。几乎未遇到北朝鲜军队的抵抗。这样，第8集团军便 轻而易举地渡过被视为最后障碍的清川江，在其北岸声势浩 大地转入最后的追击。

　　 这时，在东海岸，南朝鲜第1军确保元山——咸兴地区， 等待美第10军的元山登陆；美第9军（第2、第25师、南朝 鲜第11师基干）担任汉城——大田——金泉公路沿线的警备 任务。另外，预定专门担任南朝鲜警备任务的南朝鲜第3军 （预定由南朝鲜第11师、第5师组成）尚在编成之中。

　　 兵力的分配

　　 这就是说，10月24日，在朝鲜的联合国军 总兵力为，美军6个师和南朝鲜军队8个师，而在下达总追 击命令时，有3个美军师和3个南朝鲜师担任治安警备任务， 有2个美军师在元山海面和釜山港的船上，所以，实际作战 的兵力，只有1个美军师、1个英国旅和5个南朝鲜师。从其 兵力的分配比例看，作战部队占35％，警备部队占45％，闲 散部队点20％。

　　 第8集团军司令官开始担心第一线兵力逐渐减少的趋 势，10月23日向第9军发出了准备命令：“最迟于11月10日，你要把你的警备任务交给南朝鲜第3军后北上”。但是， 第9军的坦克部队、炮兵部队和大部分车辆都已配属给第1军，司机也被抽调走了，所以该军处于半身瘫痪状态。而且 又忙于归建准备工作，看来已毫无战斗精神。

　　 三、北朝鲜军队的反攻准备

　　 关于从平壤陷落到在清川江畔的作战情况，北朝鲜公开史料作了极为简要的叙述，对于把从南朝鲜后退的主力部队集 中在铁三角地带，准备构成第二战线的问题，及改编军队的 组织设立政治部的问题，都讲得比较详细。

　　 这时，正是北朝鲜军队准备与中国军队联合反攻的时期， 所以它所采取的措施当然是准备反攻，不过在方法上也反映 出北朝鲜军队的一些特征。

　　 完成人民军主力的战略性后退

　　 党保证人民军转入反攻的措施

　　 敌军在三八线以北地区、元山和阳德地区遭到我军 联合部队顽强的抗击，受到严重的损失。因此，敌人就 更疯狂地补充自己的战斗力量。它们慌忙援于当初向 三八线以北开始进攻时，曾作为准备消灭被包围的我军 部队而留下的美第９军。同时，还调动第10军通过海路 在东海岸的元山港和利原地区登陆。不仅如此，美国又 动员了仆从国家，10月17日被动员的英第29旅开赴朝鲜战场，参加了战斗。

　　 ……人民军部队……10月19日暂时撤出了平壤。 敌军企图截断该地区我军部队的退路，把美第187伞兵 团投到肃川和顺川。但是，我军部队不仅没有受到丝毫 的影响，反而有力地打击了敌军，使敌军遭受了莫大的损失。 ……因而，使还未完全突破敌人包围圈的人民军 主力部队，利用这个时机有效地完成了长途后退。……

　　 主力部队……没有在任何困难面前低头，……积极 保存自己的力量和战斗技术器材，从600-700公里敌人 纵深部，冲破密密层层的包围网光荣地完成了后退任务。…… 其他的联合部队也翻过太白山脉的峻岭，到处进行奇袭， 消灭敌人，到达指定地区完成了有组织的后退任务。…… 这样，使敌人妄想消灭被包围的我军部队的计划遭到彻底的破产。

　　 党采取有效措施，组织人民军主力部队进行后退，从而 加强了转身决定性反击战的准备工作。

　　 金日成元帅早在进行后退的最艰苦的时期，就预见到反 击战一定到来，而提出了必须形成顽强的敌后第二战线的方 针。这是在战略和作战上具有巨大意义的方针。因为当时我 们人民军的空军力量还不够强大，机动性还不完善，不能马 上同前线的再次进攻配合起来形成强有力的敌后第二战线， 所以，预先在敌人后方组织强大的第二战线，是很英明而正 确的。我们在敌后形成第二战线的目的在于：争取敌人强占 地区的人民，削弱和破坏敌人的机动性，扰乱敌人的后方，分 散敌军兵力加以打击，而且配合在前线发动再次进攻，截断 敌人的退路，使敌军陷入混乱境地，里应外合实施夹击，以 更沉重地打击敌人。

　　 当时的客观条件对我们建立第二战线是有利的。首先，敌 人由于我军的顽强抵抗和自己军事战术上的拙劣，因而敌人 丧失了同前线的联系，并未能巩固后方。其次，在战争过程 中得到锻炼的我军一些部队，在敌后同人民群众结成血缘关 系，受到人民的绝对支持。这些说明了我们完全有可能形成 第二战线。

　　 因此，最高司令部便把从洛东江地区后退到铁原地区的 几支人民军联合部队组织了第二战线。第二战线人民军联合 部队，在江原道、黄海北道、平安南道一带扩大自己的根据 地，从10月下旬起积极地开始了活动。

　　 党对从前线后退的所有部队进行整顿，以新的战斗技术 器材加强了武装力量，并且组织和领导了迅速组织新师和训 练预备部队，以编成新军的工作。党为了加强人民军，在派 送更多的党员和干部到人民军去的同时，又培养了许多军事 政治干部。

　　 党中央委员会政治委员会，根据金日成元帅的倡议，为 在人民军部队里进一步扩大劳动党的力量、加强对军人的思 想政治教育，于1950年10月21日通过了“关于在人民军部 队内建立党组织和政治机构制度”的决定。在此以前，党中 央委员会政治委员会，为了进一步加强军队内党的政治工作， 使之完全同党中央委员会的意志一致，组织了朝鲜人民军总 政治局，……把原来的文化部改编为政治部，每个部队都建 立了各自的党组织，以往的文化部副部队长制度已为政治副 部队长制度所代替。

　　 这是我们党从军事政治方面深刻地分析战争4个月来的经 验之后，才采取的一种为进一步加强并提高人民军部队中 党的政治工作和战斗力、战斗技能的一项革命措施。军队内 的政治机关和党组织，……在贯彻党的路线、政策和最高司 令官的命令，以革命精神和共产主义思想教育军人，提高部 队的组织性和纪律性，使他们紧紧地团结在党中央委员的周 围等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同时还保证党员的先锋作用，以 模范行动鼓舞非党员军人，使他们在战斗中争取更大的成绩。 这样，在组织和动员人民军军人完成战斗任务方面，起了巨 大的作用。

　　 由于我们党采取了各种措施，使人民军力量急速得到加 强，进行决定性反击战的条件也日益成熟了。

　　 第三节　形势突变

　　 10月25日，第8集团军司令官参加攻占平壤的庆祝仪 式时，一边暗示战争就要结束一边对记者团说：“一切进展顺 利”，但是实际上在这一天上午是一切进展顺利。

　　 一、决定命运的10月25日

　　 英国旅在博川附近渡过大宁江，开始对西岸进攻。在这 个方面是一切顺利的。

　　 可是，南朝鲜第1师在通过云山后，就受到了兵力不明 的敌人的阻击。不一会，抓到1名俘虏，而他既不懂朝语也 不懂日语。他只会说中国话。而且，他顺口说出了惊人的消 息，他说：“有2万名中国军队已进至云山和熙川以北”。

　　 另外，南朝鲜第6师的1个营从温井西进，转眼之间就 被消灭了。第2团主力前往解救，也被击溃，后退到清川河谷。

　　 南朝鲜第3师的1个团由咸兴向长津湖前进，也在水洞 被阻止在这个峡谷的入口。各个战场上都抓到几名俘虏，他 们都是中国兵。与以往抓到的北朝鲜兵相比，脸面和服装都 不一样，也是只会说中国话。在温井抓到的俘虏说：“从10月 17日就在北边山地里待机”。在长津湖入口抓到的俘虏供认： “属于中国第8军的第5团，不久还有4-5千人的中国军队 到达”。另外，搜查尸体发现，在上衣里面缝着部队番号和中 国人的名字。

　　 这些情报，都作为紧急情况报告给平壤的第8集团军司 令部和东京，大部分俘虏也赶紧送往平壤进行科学的审讯。而 且证实了是中国兵。但是，联合国军的首脑却无人断定中国 军队已经介入。他们认为，这些中国兵是按个人的意志作为 志愿兵参战的，估计其数量不过数千人。联合国军无论如何 也想象不到，在这个时期中国军队介入的合理的目的和手段。 10月31日，美第24师沿京义线急进，排除敌人的步步 抵抗，到达距新义州还有36公里的地点。然而，到这个时候 为止，清川江上游河谷的南朝鲜第2军已被歼灭，进至云山 的第8骑兵团也遭全歼，第8集团军的右侧背军隅里这个要 冲也面临着危险。第8集团军迫切需要调整部署，遂于11月1日命令全军向清川江畔后退，命令第9军加紧北上。

　　 形势突变，战局逆转。但是，联合国军却判断介入的中 国兵最多7万人左右，准备11月下旬的圣诞节攻势（在圣诞 节前结束战争回国）。

　　 二、中国军队的动静

　　 可是，10月下旬作战的中国军队，是林彪将军指挥的第4野战军6个精锐军（18个师约20万人）；11月下旬抗击圣 诞节攻势的，是彭德怀将军指挥的第9和第13兵团的9个军 （30个师约30万人）。

　　 据后来调查，这些中国军队在10月中旬以前，集结在鸭 绿江北岸；在10月9日美第1骑兵师越过三八线3天后的12日开始渡过鸭绿江的。如果这是事实的话，那么，杜鲁门总 统和麦克阿瑟将军在威克岛举行会谈，在共同认为“中国军 队不可能介入。万一介入，其兵力为5万人左右……”的10月15日，中国军队的主力4个军（12个师）已秘密地渡过了 鸭绿江。

　　 中国军队以主力配置在连接龟城——云山——温进—— 熙川的狄逾岭山系，把1个军配置在长津湖南侧水洞的隘路 口，等待联合国军北进。而且，在10月25日中午时分，统 一在云山、温井、水洞地区给南朝鲜军队一次打击，接着在 清川江上游河谷采取攻势，击破南朝鲜第2军，逼近美第1军 的右侧背。

　　 中国军队介入的动机，一般认为，正如周恩来总理10月1日的讲话中所阐明的那样，是由于美军越过了三八线。有人 提出：那么如果美军停止在三八线，北朝鲜被南朝鲜军队占 领，中国会不会袖手旁观呢？对于这个假定也有各种各样的 猜测。

　　 但是，中国介入的目的，直到约20年后的今天仍然没有 搞清。当然，人们都在纷纷进行推测和估计。由于中国政府 还没有公布它的真实目的，对中国参战有重大影响的苏联政 府也没有做出令人信服的说明，所以仍然不得而知。在越南 战争达到最高潮的1967年至1968年人们议论中国介入越南 战争的可能性时，又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广泛的议论。但是，无 论怎样猜测，不明白的问题还是不明白。因此，美国为了不 给中国以介入的动机，都是在华盛顿决定轰炸的目标，并且 注意着中国要人的一言一行来指导越南战争。如果判明了中 国介入朝鲜的真正目的，美国在越南战争的指导上也许会走 上另外一条道路。

　　 关于这些中国军队介入的实际情况，在下卷《中国军队 发动攻势，联合国军再次反攻》中将详细论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