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重建后退·第三十二 – 吴起兵法网
450本兵书,全网唯一最全兵法电子书集合下载(188元/套) 微信(15074818522)添加备注:兵法
 

从重建后退·第三十二

从重建后退·第三十二

作者:詹姆斯·M·麦克弗森·美国

出自————《火的考验:美国内战及重建

出自————《战争通史

   1873年-1876年重建时期解决的问题

   格兰特总统在1872年以压倒多数的票数再次当选,这一结果看来是肯定了全国对重建的赞许。大多数选民否定了自由派共和党人呼吁让南部“最优秀的人”来“治理家乡”。共和党人在国会中再次获得了三分之二的多数,并且继续控制前邦联十一个州中的七个。对三K党的起诉也迅速进行。

   但是在格兰特第二任期间发生的一些事件表明上述成就是建立在不巩固的基础上的。北部日益不信任南部共和党人就是要出乱子的第一个征兆。尽管自由派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反对刺刀统治和提包客。

   贪污腐化的呼声在1872年并没有动摇共和党的大部分选民,但在以后的几年间,这些呼声继续高涨。1873年-1874年间大多数争论都集中在路易斯安那州的问题上。

   路易斯安那州的纠纷

   路易斯安那州的共和党人内部的分裂导致1872年共和党候选人名单出现两份,而其中一份得到民主党人的赞许。混乱的选举结果引起激烈争吵:到底是谁赢得选举。两派为了详细检查投票结果,剔除假票,各自成立了自己的“选举委员会”。正统的共和党人和自由派共和党-民主党联盟各自召开其议会,各自为其选出的州长举行就职仪式。国会拒绝为路易斯安那州计算两派议长候选人的选票。格兰特在评论这一事件时代表了大多数的美国人的意见。他说,关于路易斯安那州的政治情况,“其混乱程度出乎我的预料”。一位联邦地方法官最后宣布,共和党人的政府是合法的。格兰特下令联邦部队去执行这个判决。

   这一行动的道义力量由于共和党人的名声不佳而失去份量。格兰特本人私下也承认,提包客州长威廉·凯洛格是个“头等蠢才”。一些坚定的共和党国会议员称凯洛格的政府是一个靠联邦军队的刺刀维持其统治的“伪政府”。路易斯安那州的白人拒绝承认它的合法性,而且实际上还组织了一个得到名叫“白人同盟”的半军事性武装小队支持的影子政府。白人同盟控制了大部分农村地区,他们一有机会就对共和党人和黑人发动攻击。该州由行政司法长官指挥的民团和以黑人为主的民兵对此无能为力,而联邦军队的力量又有限,对新奥尔良以外的地区便力所不及。1873年4月13日,黑人民兵和武装的白人在路易斯安那州北部的克尔法克斯发生了武装冲突,造成二名白人和估计七十名黑人的死亡,其中有一半黑人是在他们投降后被惨杀的。这是白人与黑人之间发生的最严重的一次冲突。联邦政府逮捕了一百多名白人,控告他们参与了克尔法克斯的大屠杀。但是,美国最高法院最后却在一项判决中宣布释放他们,理由是对这些人起诉的根据是1870年执行法令中的部分条款,而这个法令据最高法院说是违反宪法的。

   在1874年大选前的几个月里,形势变得越来越紧张,暴力事件也不断增多。8月下旬,白人同盟在靠近什里夫波特的库沙塔,谋杀了六名共和党官员。这是发生在乡村的最严重的一次事件。两个星期后的9月14日,在新奥尔良发生了一场以警察和州民兵为一方,白人同盟为另一方的战斗。在这场战斗中,有三十人丧生,一百人受伤,双方死伤人数相等。不过,白人同盟在战斗中击败了对手。这次骚乱之后,格兰特派出了更多的联邦军队。军队制止了大规模暴乱事件的发生,保证了选举平安进行。但是,要阻止白人对边远地区庄园和农场中的黑人选民进行威胁和施加经济压力,军队就难以做到了。

   1874年,在州议会议员的选举中又出现了新的有争议的结果,并且导致了武装干涉。民主党人似乎已经在州众议院取得了多数席位。但是共和党的选举委员会拒绝承认几个选区的选举结果,理由是这几个选区的选民受到了恐吓。选举委员会证明了53名民主党人和53名共和党人的选票有效,并且把未定的五名候选人提交给了州众议院。当众议院在1875年1月4日开会时,民主党人进行了一次计划周密的行动。他们任命了一名州众议院议长,让他宣誓就职,然后通过了一项使五名民主党众议员候选人获得席位的动议。蒙在鼓里的共和党人立刻组织起来,阻止通过这项动议。凯洛格州长为此要求联邦军队把这五名没有当选证明书的民主党人赶出去。菲利普·谢里登将军把白人同盟成员称作是一群“土匪”,应当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他对他的部下、一名陆军指挥官带兵冲进州议会大厅并赶走那五名民主党人的行动表示了赞同。

   这一事件在国会和整个美国引起了轰动。大部分激进共和党人和一些温和共和党人都赞成军队的行动。白人同盟不值得宽恕,不止一家激进派报纸这样说。“要无情地全部消灭他们。……即便在南部实行军事统治40年也胜过把南部交给这些无法无天、草菅人命的家伙统治一天。”然而,民主党人和相当多的共和党人谴责政府支持这样一个史无前例的事件——动用军队侵犯一个州的立法机构。“如果在路易斯安那州能够这样做,”卡尔·舒尔茨说,“那么在马萨诸塞州和俄亥俄州发生类似的事情还会有多久呢?……要不了多久,一个士兵也会趾高气扬地走进国会众议院,指着议长手中的权杖说:‘拿开这个骗小孩的玩意儿!’”

   逃避承诺的北部共和党人

   国会终于使路易斯安那州实现一项妥协方案:民主党人获得对州众议院的控制;作为交换,民主党人承诺在凯洛格任州长的最后两年不进行任何骚乱性活动。这项妥协为路易斯安那州带来了不稳定的和平。但是,南部其它州在1874年至1875年间,发生日益严重的分裂事件。如:阿肯色州共和党内敌对派别之间的布鲁克斯-巴克斯特之“战”;南卡罗来纳和佛罗里达共和党人内部的无谓争吵与分裂;密西西比的民主党人组成了袭击共和党人的“长枪俱乐部”。1873年得克萨斯为民主党人所控制,阿肯色和亚拉巴马也在1874年为民主党人所控制。越来越多的北部共和党人愿意在不发生战斗的情况下承认这些州易手。缅因州的一位共和党的领导人承认,选民们对提包客政府感到“十分厌倦”。格兰特的邮政局长哀叹道,各级提包客里“没有一个是一流人材。……这是些不易对付的南部无赖,人民再不会服从他们,我也不能责备那里的人民。”

   共和党人对争取黑人权利的承诺从来都不是很真诚。只是党内的激进派曾抱着真诚的信念支持过种族平等。然而,到了1874年,这些人中有些人的信念也开始动摇了。内战和重建带来的革命成果——奴隶解放,公民平等,黑人获得投票权,黑人参加南部州政府——与其说是出自为了黑人的动机,不如说是出于反对南部的目的。取得这些成果最初是由于战争时期的军事需要,以及和平时期的政治需要,而不是从社会目的来考虑的。随着北方选民十分关心的新问题——经济不景气、农产品价格下跌、工资削减、失业、金融混乱——的出现,这些选民们对远方黑人的悲惨处境失去了兴趣。其实,他们从一开始对黑人就从未怀有多少同情。华盛顿的一家共和党的主要报纸在1874年1月评论说:“人民对抽象问题厌倦了……,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没有什么兴趣,错综复杂的黑人问题和处于无休无止的混乱状态中的南部诸州的重建,已经丧失了它们曾经发挥过的大部分威力。”一年以后,一位共和党政治家更加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同一个意思:“实际情况是,我们的人民对‘南部人残暴无比!!!’这种声嘶力竭的叫喊感到十分厌倦。世道艰难、苛捐杂税使他们希望‘黑鬼’,‘使人厌烦的黑鬼’,最好还是下地狱或回到非洲去。”

   共和党人在1874年选举中的挫败加重了他们对重建的失望心情。民主党人在十八年中第一次夺得了对下一届众议院的控制,他们取得了惊人的成果,获得了众议院七十七个席位,参议院十个席位;而且在全国每一个选区里都取得了这类胜利。马萨诸塞州甚至选举了一名民主党人州长,这在一代人中还是头一次。掀起这股民主党“浪潮”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经济不景气。同以往一样,选民们在世道艰难时总要惩罚在朝的政党。但是,共和党的分析家们认为,他们失败的原因应当归咎于选民对共和党的南部政策的厌恶。他们开始说,在1876年以前,要把提包客-黑人政府这个死包袱“卸掉”,以免在总统选举中再次败北。

   卸包袱政策在1875年的密西西比的州选举中第一次产生了结果。为了这次选举,该州民主党人制订了一项“密西西比计划”。计划的第一步是将全体白人赶进民主党。民主党人使用了施加社会和经济压力、排斥和威胁等手段,强迫该州百分之十或十五的自称是共和党人的白人改变立场。一位屈服于这些压力的白人共和党人解释说,民主党人做起事情来“极其狠毒,我们不得不加入。……没有一个白人将来能够在南部生活而不和民主党打交道的,除非他愿意并且准备远离政治,过与世隔绝的生活。”

   密西西比计划的第二步是对黑人选民进行冷酷无情的恫吓与威胁。民主党人的报纸采用的口号是:“如果可能,和平选举;如有必要,诉诸武力。”经济威胁证明对黑人劳工和佃农是十分有效的。他们被告知,如果投共和党的票,他们就甭想再有工作干。不过,仅仅这样还不够。民主党人组织了长枪俱乐部,把党的各个分部变成了兵工厂。他们发现,最好的政治策略是制造“骚乱”。每当共和党聚会时,——像7月4日的野餐会,是一次政治性集会,等等——武装白人就寻衅制造事端,最后导致开枪。在这类事件中发生最早、伤亡最重的一次是维克斯堡骚乱。它发生在1874年12月一次县选举的前夕。骚乱中,至少有三十五名黑人和二名白人被打死。三个月以后,维克斯堡的民主党人报纸宣称:“拯救维克斯堡的策略将确实能拯救整个州,除此法外,别无它法。”居住在这个州其它地方的民主党人采纳了这一建议。又有几起骚乱发生了,它们的规模比维克斯堡小,但被打死的黑人与白人的比例却与维克斯堡相同。

   1875年9月,阿德尔伯特·艾姆斯州长——一个出生在缅因州,战争中获得过荣誉勋章,在提包客中最有能力的州长——呼吁华盛顿派兵控制这些骚乱。格兰特打算同意派兵,但是他的司法部长和俄亥俄州的共和党人代表团劝他不要这样做。他们说,即使派兵,密西西比州的共和党人也将在选举中失败。而刺刀统治问题会使即将开始的俄亥俄州的选举朝着有利于民主党人的方向发展。司法部长在写给艾姆斯的一封信中,通知他联邦政府不派兵,同时教训州长说:“全体公民对南部每年秋天发生的这些骚乱已经习以为常。大多数人对政府出面进行的任何干涉行为都要加以谴责。……利用您本州的力量去维护和平吧,让全国看到,密西西比州的公民——他们当中大部分人是共和党人——有勇气为他们自己的权利去战斗。”

   艾姆斯确实尝试过组织一支忠实的州民兵武装。不过,他这样做有困难。无论如何,他对使用黑人部队顾虑重重,害怕会引起更大的流血事件,而在这种事件中,受害最深的往往是黑人。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他同民主党领袖举行了谈判,达成了一项协议。根据协议,民主党人答应保持和平,条件是共和党解散民兵武装。艾姆斯无可奈何地说道:“不管他们是否要夺取这个州,那又有什么关系,让他们去夺取它吧,我们只要和平,不要再有人被屠杀。”

   尽管选举那天异常平静,然而,暴力活动并未停止。共和党人在几个县的投票处没有露面,反而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在黑人占绝大多数的五个县中,共和党人得票数分别是十二票、七票、四票、二票和零票。密西西比计划使在上次选举中比共和党少得三万张选票的民主党在这次选举中比共和党多获得三万张选票。

   最高法院与重建

   随着1876年总统选举的临近,南部除了南卡罗来纳州、路易斯安那州和佛罗里达州之外,各州的共和党政府已被当作包袱“卸掉”了。与此同时,发生在华盛顿的一些事件也使联邦政府无暇顾及南部的共和党人,尽管政府还是抱着这个愿望。民主党控制的众议院削减了司法部的经费,目的是要逼迫该部减少设在南部的执法机构。1876年春天,最高法院作出了两项判决,造成了更大的损失。“美国诉里斯案”和“美国诉克鲁克香克案”已分别在1873年和1874年由地方法院审理过。里斯案涉及肯塔基州的一些白人试图阻止黑人投票。克鲁克香克案源自对参加路易斯安那州科尔法克斯大屠杀的白人的起诉。巡回法庭对这两个案件的判决是,对这些白人的起诉是根据1870年的实施的法令,而巡回法庭对它的合法性表示怀疑。当最高法院正在审理这两个案件时,司法部停止了按执行该法令进行起诉的工作。司法部长在1875年写道:“我相信,在目前情况下无法给人定罪,最高法院认定这些法令是否符合宪法以前,应当中止按这些法令进行的刑事诉讼。”

   1876年,最高法院终于作出了判决,但是它的判决并不很明确。两个案件的起诉一方都被驳回,主要理由是1870年的法令在某些部分存在法律上的漏洞。不仅如此,首席法官莫里森·韦特对两个案件提出的严格见解,缩小了第十四条和第十五条修正案的对象范围。按照最高法院的解释,两项修正案只赋予国会以制定反对各州歧视行为法律的权力。“国会有权……为实现这方面的保证而制定法律,但是它不能把法律条文引伸到各州去镇压普通的犯罪事件。……这一职责原本应由各州自己承担;现在仍然是这样。”对里斯案件和克鲁克香克案件的判决结果,加上北方人失去了贯彻重建的意志,这些都阻碍了进一步实施法律的努力。

   政府丑闻

   1875年和1876年出现的新的丑闻也使共和党人陷入了混乱。虽然这些丑闻不涉及南部,但是,丑闻的余波在各方面都损害了格兰特主义的信誉,并且进一步影响了共和党支持提包客政府的意愿。几乎每一级的联邦政府官员都被怀疑有非法行为。司法部长的妻子和内政部长的儿子被指控接受作为影响这两个政府政策的报酬的贿赂。这两名内阁成员在1875年辞职。1876年3月,众议院弹劾陆军部长威廉·贝尔纳普对西部地区军队营地服务商店的任命工作中(通过妻子)接受贿赂。贝尔纳普在参议院进行审讯之前就提出辞职,而格兰特总统在还不明白他所以辞职的用意时,批准他的辞呈,于是贝尔纳普得以逃脱判决。

   这十年中,最轰动的丑闻是“威士忌酒集团”事件。这是酿酒商人和政府税收官员狼狈为奸的复杂组织,其中心设在圣路易斯,每年骗取政府几百万美元的税款。财政部长本杰明·布里斯托是负责揭露这个集团工作的主要负责人。他在1874年被任命为财政部长。他的前任是在被怀疑有不正当行为之后辞职的。布里斯托组织了一批廉洁的官员。1875年5月10日,布里斯托的人在三个中西部城市查封了几家酒厂和几个国内税务所。经调查发现贪污受贿已经相当严重,甚至已经牵涉到了白宫。格兰特的私人秘书奥维尔·巴布科克——他曾在1870年同圣多明各就倒霉的兼并条约进行过谈判——被证明是这个集团的一名成员。格兰特受到了震动,他指示布里斯托“不准让任何有罪的人逃脱”。几个联邦大陪审团对350多名制酒商人和政府官员提出起诉。布里斯托自己处理了176个人的案子,其中给110人定了罪。

   但是,巴布科克不在被判有罪的人之列。随着检举起诉工作的进行,布里斯托成为共和党改革派——包括许多曾经指责格兰特,反对他1872年再次当选的人——的英雄。总统愈来愈确信,布里斯托的所作所为,特别是他赞同改革派的高调,实际上就是在指控他的政府。他还开始相信布里斯托的热情的动机是希望获得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的提名。格兰特对此十分恼火。他于1876年2月写了一份赞扬巴布科克诚实品格的证词,作为审判他的秘书时用。面对这样一份证词,陪审员们不愿意与美国总统对抗,投票同意巴布科克无罪。这是格兰特总统任职期间最令人遗憾的一段插曲。这件事也成为他在当政的最后一年中走下坡路的开端。

   1876年,美国建国一百周年,经历了美国历史上总统选举的最紧张的场面之一,略次于1860年的选举。由于大量揭露了上层人士中的贪污受贿行为,所以改革也自然作为竞选运动中的一个主要课题出现了。在南部以及在华盛顿实施格兰特主义的希望已经破灭了。无论谁竞选获胜,剩下的提包客政府很可能将在改革中不复存在。

   1876年的选举

   民主党人通过提名纽约州的塞缪尔·蒂尔登为总统竞选人而昭示全国,他们将在竞选中利用改革问题的意图。蒂尔登作为纽约州民主党的主席,在搞垮特威德集团事件中起了作用,赢得了改革者的声誉。1874年,他竞选州长获胜后,就着手揭露一个“运河集团”的阴谋活动。这个集团虚报一份维修伊利运河的合同来欺骗纽约州。蒂尔登参加了1876年的总统竞选,他的竞选纲领有12次提到“改革”一词。该竞选纲领宣称,只有民主党的胜利,才能把国家“从腐败的中央集权制中拯救出来。这个中央集权制连累了十个州的专制和贪婪的提包客政府后,再把联邦政府部门搞得百孔千疮,毫无能力、挥霍浪费和充满欺诈。”

   共和党人不乏鼓吹改革的候选人。他们当中的佼佼者有本杰朋·布里斯托。他在胜利地揭露“威士忌酒集团”事件中脱颖而出。但是,代表大会前在党内有声望的政治家是缅因州的詹姆斯·布莱恩。他在1862年当选众议员,从1869年至1875年担任众议院议长。他极有政治才能,是富有魅力的人物。然而,他却成为改革浪潮的牺牲品。在担任众议院议长期间,他曾买了小石城和史密斯堡铁路公司的股票。当股票的价格下跌时,布莱恩将一部分股票以高出市场的价格卖给了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这两家铁路公司都已从政府那里得到过转让的土地。因此,它们都十分乐于同布莱恩这位影响颇大的人物保持友谊关系。布莱恩的敌人发现并且公开了这两笔铁路交易。这位众议员申辩说,这些交易是清白的,是无可指责的。但是由此造成的损失已经无法挽回了。推举一个有污点的人作为候选人参加竞选,而竞选的主要议题是改革和贫困,这样的前景使许多共和党人心灰意冷。在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这位缅因州的众议员虽然在决定总统候选人的前六次选举中都名列榜首,但是,在第七次选举中,布里斯托的支持者和反布莱恩的激进派分子组成了联盟,一致提名拉瑟福德·海斯为总统候选人。

   海斯是内战时期的将军,三次担任过俄亥俄州的州长,是位大家都能接受的合适的候选人。在改革问题上,他信誉不错。在南部问题上他是个温和派。共和党的竞选纲领保证给予南部“长期稳定”和实现“平民、政党和公众行使权利时,严格做到平等。”到1876年,大部分的美国白人开始相信,这两个目标是相互矛盾的。因此,共和党未来的南部政策就成为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海斯在接受总统候选人提名的信中,采纳了在如何处理南部问题上的各种意见。这封信比竞选政策纲领更加重要。卡尔·舒尔茨打算让海斯宣布,“地方自治政府的立宪权力必须受到尊重。”但是,海斯反对这个说法。它看来“使人感到在玩弄着猎刀和手枪的滋味。‘地方自治政府’已经使第十五条修正案在几个州中丧失了法律效力,而且很可能使第十四条和第十三条修正案也丧失法律效力。”海斯的信包括了每个人所期望的内容。对那些对提包客的统治感到无望的人来说,这封信允诺要支持南部“诚实和有能力的地方政府”。另一方面,它也肯定,“如果人民中一部分人的立法权力长期受到蔑视,那么就不会有永久的和平。”

   这封信几乎没有阐明共和党的未来政策。海斯在竞选中拒绝发表更多的意见,以免让公众费解。尽管海斯已经正式答复了舒尔茨,但是他几年来一直认为“刺刀统治”是一个失败。作为一名前辉格党人,他希望用安抚的手段代替高压政策,这样可以把南部从前的辉格党人争取过来,和共和党人一起把腐败的提包客们清除出党。他相信,在保护黑人权力方面,南部温和派的善良愿望和影响比联邦军队更能够提供保护。

   但是,南部发生的几次事件,加上共和党人急需竞选纲领,致使共和党采取了强硬手段。7月4日,在南卡罗来纳州的汉堡,一队黑人民兵和两个白人之间发生了一起小的冲突。四天之后,这场小冲突竟发展为民兵和两百名白人之间的一场激战。这以后,五名被俘的黑人“在企图逃跑时”被打死。这一事件引起了北部老共和党人的战争叫嚣,但同时也使南卡罗来纳州的白人团结一致,他们决心选举民主党的州候选人。他们还调动武装的“红衫”部队去威胁恫吓南卡罗来纳州的共和党选民。州长丹尼尔·张伯伦请求联邦政府增派军队。张伯伦出生在马萨诸塞州,是耶鲁学院和哈佛法学院的毕业生。这次,格兰特政府作出了积极的反应。总统本人出面斥责汉堡大屠杀是“惨无人道的,是蓄谋制造的……,是继南部其它州发生的大屠杀之后的又一次大屠杀”,南部有几个州是“由通过欺骗和暴力手段选举出来的官员”统治着,“他们不认为这样的屠杀是野蛮的残暴行为”。政府不仅增派了军队去这些出事地点,特别是南卡罗来纳州,而且还在南部任命了几千名代理执法官和选举监督专员。显示武力的结果减少了投票处的暴力事件。但是,发生在远离投票处的威胁与攻击却无法制止。在前南部邦联的各州中采取这种策略,使共和党在1876年的竞选中失掉了约250,000张选票。

   南部人的暴行和叛乱者要重新夺取政权的危险成为共和党竞选讲演中的主要内容。甚至海斯也鼓励使用复仇手段来对付南部人。他在写给他的共和党伙伴的信中说:“我们担心南部会成为一个坚实的整体,会被叛乱者所统治。这就是我们的主要理由;我希望您会在您的演讲中把这些题目发挥得精采些。这将引导人民忘掉贫困的生活,而这正是我们最可怕的敌人。”把这个建议成功地付诸实践的人当中有著名的不可知论者,陆军上校罗伯特·英格索尔。他9月份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市一次共和国大军 [ 注:共和国大军是北部联邦陆军退伍军人的组织,后成为政治影响很大的集团。 ] 的集会上发表的演说是一篇煽动复仇的佳作:

   所有脱离了美利坚合众国的州是民主党人操纵的州。……所有企图毁灭这个民族的人是民主党人。所有喜爱奴隶制甚于自由的人是民主党人。暗杀阿伯拉罕·林肯的那个人是民主党人。……所有豢养恶狗去咬人的人是民主党人。……士兵们,你们英勇的躯体上的每一块伤疤都是民主党人给的。

   但是,许多北方选民更关心的仍然是生活问题,而不是“旷日持久的黑人问题”。选举前夕,多数共和党的领导人私下表示十分悲观。民主党人如果能够在所有从前的奴隶州中获胜(他们对此充满信心),那么他们只需要47张北方选票,就能获得185张的规定票数,而取得竞选的胜利。纽约州和印第安纳州,或者,纽约州、新泽西州,和肯塔基州会是一帆风顺的。实际果然如此,蒂尔顿在这四个州里取得了胜利。但是,这次选举之后,他能否在所有南部诸州中获胜,引起了人们很大的怀疑。

   有争议的选举结果

   从南卡罗来纳、路易斯安那和佛罗里达传来了互相矛盾的竞选结果报告。路易斯安那和佛罗里达两州的选举结果,从表面上看,蒂尔顿已经在那里获胜了,民主党人已经选出两个州的州长,并且在州议会中占据多数席位。南卡罗来纳州虽然报告说,海斯以微弱多数获胜,但是州长候选人、民主党人韦德·汉普顿已经获胜是显而易见的了;在下一届的州议会中民主党人占多数,控制了议会。但是,由于有人谴责在竞选中使用武力和欺骗手段而引起了人们对这些竞选结果的疑问。在这三个州中,负责准确公正地计算选票的州选举委员会是由现存的共和党州政府控制的。路易斯安那州的共和党人以前曾经利用过州竞选委员会,把民主党显而易见的胜利转变成共和党的胜利。他们准备在1876年的选举中重演故伎。这样做未必像民主党人攻击的那样是践踏正义的行为。相反,正是由于民主党人使用武力和恐吓去践踏正义,才使成立州竞选委员会成为必要。只举一个例子就可以说明摆在路易斯安那州竞选委员会面前的是怎样一种情况。据记载,在该州的一个县里,1874年有1,688名共和党的选民,而在1876年却仅有1名。

   几十名“视察要员”——两党全国委员会的领袖们——亲临三州,监督州竞选委员会的点票工作。点票是在紧张的气氛之中和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赌博与竞选总统本身绝无两样。蒂尔顿即使没有这三个州,他也已经有了184张选票。海斯需要他的选举团的全部十九名成员都获胜,蒂尔顿则只需要一名。到处流传着有关贿赂和作伪证的各种有根有据的谣言。路易斯安那州的州竞选委员会把蒂尔顿的7,500张显然的多数票算到海斯的名下,使他得到4,500张多数票,并且不计算或修改受到恐吓的几个县的选票数字,以此证明共和党人的州长当选和州议会的组成。南卡罗来纳州的州竞选委员会承认了海斯的选举团成员们的胜利,并且取消了相当一部分民主党人的选票,从而保证了州长张伯伦再次当选,并且在州议会中保证了共和党人占多数席位。在佛罗里达州,州竞选委员会把蒂尔顿的明显胜利换成海斯取得了胜利,不过它没能转变民主党人夺取州长职位和控制州议会的结果。

   这样,从这些州报来的正式统计数字使海斯的选票达到了规定的185张票数。 [ 注:争夺俄勒冈的一张选票是一场技术较量,共和党总统选举团的一名成员在这场较量中失败。但是,海斯在俄勒冈无疑已取得胜利。民主党人在那里的挑战是在使用牵制战术。 ] 民主党人叫嚷这是欺骗,并且拒绝承认这个结果。在南卡罗来纳和佛罗里达,民主党得到了法庭转给总统选举团的决定,指出蒂尔顿竞选胜利的选票统计结果有效。在路易斯安那州,声称在1872年选出的民主党的影子州长签署了一份呈交华盛顿的选票统计证明书的副本。路易斯安那州和南卡罗来纳州的民主党和共和党分别召开新的州议会,为自己的州长举行就职典礼。在这两个州里,只是由于有了联邦政府的军队,才保持了共和党州政府的门面,它们的实际权力几乎超不出州议会的大楼。从1876年12月到1877年4月,路易斯安那和南卡罗来纳州的白人向民主党的州政府交税。在谁是合法的问题没有解决以前,民主党实际上控制了这两个州的政府。

   1877年的妥协

   这种前所未有的局面使国会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如果选举真是自由和公正的,那么共和党很可能会在南卡罗来纳和路易斯安那获胜,在密西西比和北卡罗来纳也会由于同样的原因获胜。估计有250,000名南部共和党人由于害怕而没有参加投票,否则蒂尔顿以估计252,000张超过票数而占据优势的局面就会被打破。另一方面,共和党人在佛罗里达的欺骗行为也许已经抵销了由于民主党人的恐吓而失去的票数,他们借此手段还从蒂尔顿手中将州议会中的多数席位抢了过来。

   在这次危机中,宪法没有提供任何明确的解决办法。第十二条修正案只是说,总统选举团应当将其选票交给“参议院主席”(一般情况是由美利坚合众国副总统兼任),“由他在参众两院当众打开所有证明书,然后计算选票”。但这样无济于事。谁来计算选票呢?自1864年以来,国会是在共和党和民主党第22次联合统治之下进行工作的,这种情况要求两院一起表决来计算每一个州的选票。然而,这一规定在1875年已经被取消了。国会由于分成共和党的参议院和民主党的众议院而未能达成一致协议,制定新的规则。宪法条文规定,如果没有一个候选人获得多数选票,那么由众议院选举一名总统(参议院选举一名副总统)。这条规则也不可行,因为只有计算了选票之后,才能够按这条规则行事。1876年的问题乃是如何计算选票。

   正当国会尽力解决这个难题时,国内的忿怒情绪也达到了危机的程度。在共和党人中间流传着这样的谣言:“北部和南部的新铜头蛇长枪俱乐部”准备如果有必要时用武力把蒂尔顿拥上台就职。民主党人举行群众集会,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说。《路易斯维尔信使报》的编辑亨利·沃特森号召10万名民主党人到华盛顿去举行示威游行。关于新的内战的流言处处纷飞,连格兰特总统也悄悄地加强华盛顿的卫戍部队。

   但是所有的流言蜚语和花言巧语都是站不住脚的。南部没有什么人对发动一场新内战感兴趣。国会议员詹姆斯·加菲尔德向海斯报告说,“国会中重要的南部民主党人,特别是老辉格党人说,他们已经看够了战争。他们不愿意跟着他们的北部同仁跑;这些同仁……‘在和平时期是战无不胜的,但在战争时期就不见人影了’。”蒂尔顿本人也不赞成民主党人的战争叫嚣。“进行战争并不能解决问题,”他对头脑发热的战争支持者们说,“我们刚刚摆脱了内战,不能再打新的内战了;战争只会在毁灭自由政府中结束。”

   选举委员会

   许多利益集团纷纷要求国会寻求妥协的解决办法。实业界的代表们特别指出,危机如果长期拖下去,只会使经济萧条更为严重。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国会组织了一个联合委员会。在筛选了几十条建议之后,委员会提议组织一个选举委员会来仲裁这个有争议的选举情况。选举委员会的各项决定如果不被国会参众两院否决,则视为最终决定。选举委员会计划由15名成员组成:5名参议员(3名共和党议员、2名民主党议员);5名众议员(3名民主党议员,2名共和党议员)和5名最高法院法官。从理论上讲,法官的候选人应当是无偏见的。而实际上,两名法官将是民主党人,两名将是共和党人,第五名则被认定是伊利诺伊州的戴维·戴维斯。他一度是林肯的伙伴,在1872年成为自由派共和党人,现在是无党派人士。民主党人以为戴维斯会站在他们一边,所以他们以极大的热情支持起用戴维斯的主张,而共和党人则较为冷漠对之。民主党的众议员和参议员投票表决,以150票对18票支持成立选举委员会。而共和党则以84票对57票反对。格兰特总统于1877年1月29日签署了成立这个委员会的法案。

   可是,从伊利诺伊州传来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使整个民主党阵营陷入沮丧之中。伊利诺伊州议会中的民主党人与绿背纸币党人的联盟推选戴维斯为参议员。一些民主党领导人、包括蒂尔顿的侄子在内,做出这样的举动像是打错了算盘。他们以为,这个表示会把戴维斯牢牢地拉到民主党一边,从而稳妥地得到他在选举委员会中的那一票。戴维斯接受了参议员的席位(他认为这是晋身总统的阶梯),但是却拒绝了选举委员会的任命。由于最高法院中再没有多余的民主党人,所以第五名法院候选人就落在了有独立倾向的法官约瑟夫·布雷德利的头上。

   选举委员会审理的第一个案子是佛罗里达州的选举案。民主党人坚持说,该州的州竞选委员会非法掉换选举结果。共和党人回答说,由州长签署的选举批准书才是唯一有效的;又说,选举委员会对这些官方选举结果的调查不会有结果,除非它去调查地方的选举结果,了解有关投票的种种情况。但是,在3月4日下届总统宣誓就职以前,这样做是无法办到的。委员会按照政党的关系分为7比7票,只有法官布雷德利的意见还未听到。他的肩上担负着重大的责任。2月9日,布雷德利投了决定性的一票——承认佛罗里达的官方统计结果。

   尽管民主党人用下流的语言咒骂,并且阴险地暗示布雷德利已经接受了贿赂,只是没有证据证明这一怀疑,但已为时太晚了。如果选举委员会不对佛罗里达州的选票结果进行调查,那么它也不会对路易斯安那或南卡罗来纳州的选票结果进行调查。蒂尔顿私下失望之余,准备去欧洲旅行。2月16日,委员会承认海斯在路易斯安那州获得的选票;2月18日,委员会承认他在南卡罗来纳州获得的选票。根据成立这个委员会的规定,只有在国会两院都否决选举委员会的裁决时,裁决才能被推翻。参议院很快通过了裁决。但是,一些民主党众议员不死心。他们想出一个主意,用冗长的发言来拖延时间,以便在3月4日以前不能最后完成选票的统计工作。那时,由于候选人都没有获得多数票,众议院就可以行使宪法权力选举一名总统,这样他们就可以推选蒂尔顿了。

   幕后谈判

   当这些可怕的活动公开进行时,各种非正式的谈判也在幕后进行着。其中最重要的要算海斯的伙伴同一些较为温和的南部民主党人之间的谈判了。后者手中并无大牌。不过,他们像有经验的赌徒一样,一眼不眨,摆出一副唬人的架势。其实,一旦真的摊牌,民主党人没有什么希望占上风。共和党人控制着参议院、最高法院、政府机构和军队;他们对北部人的爱国情绪仍然能一呼百应,这也是同等重要的。选举委员会一经作出决定,共和党人就可以把任何抗拒决定的行为说成是过激行为。北部民主党人好容易才开始洗刷他们在战时的铜头蛇形象;在这次国家危机中,再次站错方向是他们难以承受的了。这点有助于解释蒂尔顿和大部分东部民主党人为何拒绝同意任何抵制海斯就职的计划。在被北部同盟者抛弃之后,许多南部民主党人开始打算与共和党人进行尽可能有利于自己的政治交易。曾经是辉格党人的南部人尤其乐于此道。他们小心翼翼地同海斯的共和党人建立了联系。

   后者公开表示欢迎建立联系。海斯对整顿党内派别非常热心。他打算下力气进行行政机构的改革。他还希望以辉格党的纲领为基础重新建立南部共和党。几十年以前,林肯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打算。北部辉格共和党人和南部辉格民主党人的利益在好几方面都有共同点。后者想得到联邦政府给予的土地和对得克萨斯和太平洋铁路建设的贷款。他们还想获得联邦政府的补贴,用来重建密西西比河上的码头和改进南部范围内的其它设施。大多数北部民主党人反对这样的补贴,但是,共和党人为了换取南部人对海斯就职的默认,或许会支持补贴南方。

   在同海斯的助手们进行谈判的过程中,南部民主党人还提出了内阁成员的任命和联邦政府对他们的保护等方面的问题。总之,他们想知道海斯对路易斯安那和南卡罗来纳将采取那些措施。海斯会使用军队支持提包客政权吗?抑或撤出军队,让实际上已经控制这几个州的民主党人按照法律治理之?海斯表示,他理解南部人的全部期望——的确,这些希望与他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作为交换,他只要求南部要公正地对待自由民,要尊重他们的权利。通过这些非正式的对话,相当一部分南部民主党人可能在投票中与共和党人采取一致立场,这样使后者有可能控制下一届的众议院(民主党人在众议院中将仅有微弱的10-12张多数票)。

   双方并没有就这些问题达成任何正式的“密约”。但是,双方的一系列不成文的“谅解”在2月末初露端倪。民主党人用冗长的发言妨碍会议的进程,拖延选票统计工作,这种威胁使南部人能够比较坚定地履行双方已经达成的某些谅解,而不能另择出路。现在由于半数以上的北部及南部民主党人不愿支持这种用冗长发言来妨碍会议进程的手段,所以拖延战术也就破产了。选票统计工作结束之后,海斯顺利地宣誓就职。

   海斯根据他的权限,开始实施他承诺的部分谅解。他提出的内阁成员名单预示了政府的新政策是改革与妥协。内阁成员包括国务卿威廉·埃瓦茨,他曾是安德鲁·约翰逊在接受弹劾审判时的辩护律师;内政部长卡尔·舒尔茨,他是1872年重要的自由派共和党人;邮政局长戴维·基,他是田纳西州的民主党人,一名前南部邦联的拥护者,他领导的邮政总局没有多久就开始向南部温和派提供大量的援助。联邦政府给南部的许多建设项目拨款,1878年,南部得到联邦的资助多于以往任何时期。尽管海斯政府最后没有批准联邦政府投资建筑得克萨斯和太平洋铁路,但它鼓励在没有补贴情况下建筑南部太平洋铁路。这条铁路终于在1881年把旧南部同新西南部联结起来。最重要的是,海斯以南卡罗来纳和路易斯安那两州的民主党州长竞选人立下保证黑人权利的承诺为条件,下令联邦军队撤离两个州的首府;这两个州中的共和党政府也随即倒台。与其它几个前南部邦联州一样,南卡罗来纳和路易斯安那现在也被“收复”了。

   共和党的老激进派布莱思共和党人和大部分废奴分子指责海斯的撤回军队是出卖自由民的行为。本杰明·韦德宣称,“让这些人得到解放,然后把他们置于无人保护的境地,这是在犯罪,这与把已经自由的人们重新推到奴隶制中去一样可耻。”威廉·劳埃德·加里森锐气不亚当年,严厉抨击海斯的“政策是妥协投降,是上当受骗,是软弱无能,是卑躬屈膝”,这样一项政策只会是“强权压倒公理……有钱人压迫穷苦人,有势力的人压迫不受保护的人”。关于南部许诺要尊重黑人的权利,温德尔·菲利普斯说,“在南部这片土地里,处处埋藏着食言的种子。相信南部人的诺言就是发疯的绝好证据。”

   但是这些呼吁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举国上下正在为选举危机的结束而感到庆幸。大多数美国人认为,如果重建意味着对南部各州事务的军事干涉,那么还是最好不要重建。“对只能靠他人刺刀扶植的地方政府,我不再抱任何信心,”《纽约论坛报》的一位编辑在1877年4月写道,“如果说,黑人选举权意味着一项终身事业,那么黑人选举权就是一个失败。”事实是,海斯除了撤走部队,没有其它选择。在格兰特拒绝介入1875年密西西比州的选举和最高法院在1876年对里斯案和克鲁克香克案作出判决时,就已经预示了要有这样的结果。众议院已经削减了司法部的经费,现在威胁陆军部,如果它还要在南部使用军队——继1876年在小比格霍恩发生的卡斯特灾难和1877年北方铁路罢工之后,又发生了边疆印第安人的骚乱,此时这些地方急需军队——众议院将停止拨经费给它。甚至一些著名的黑人领袖,像最著名的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都赞同海斯的做法。道格拉斯在1877年5月说,“所谓总统的政策最好理解为总统需要做的事情。……政治家往往由于不得已被迫按事实办事,而不是按好恶去做。”

   尽管没有一个南部民主党人脱离自己的党去帮助共和党人组织众议院,但是1877年妥协的其它内容看来正在奏效。安宁在一代人中第一次在波托马克河下游地区降临。1877年9月,海斯骄傲地宣布:“自内战到现在,在6个月中,很少发生针对黑人的暴力事件,这在以往是没有过的。”一年以后,一位海斯的主要政治顾问仍然坚持说:“一个真正的共和党在南部崛起只是时间问题,它将包括知识分子、有文化的人、富人和南部白人中的新教徒,这些人将会保护和支持黑人。”

450本兵书,全网唯一最全兵法电子书集合下载(188元/套) 微信(15074818522)添加备注:兵法
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