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特将军最初的战役·第五

作者：保罗·布鲁尔·美国

出自————《美国内战》

出自————《战争通史》

　　1862年春，联邦迫切地需要一些好消息来振奋人心。弗吉尼亚的战场上，邦联军队不仅占了上风，还几次把波托马克军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尽管双方都认为东部战区是主要的战场，但是联邦军却从西面接到了一些好消息。尤利西斯——一个以前默默无闻的将军，展现了许多其他联邦军将领们没有的军事才能。

　　这是宾夕法尼亚第31步兵团的一个士兵及其家人在华盛顿附近的斯洛克姆(Slocom)营地中的合影，摄于1862年。正是由于这些士兵家属们的奉献和辛勤劳作，他们才能够享受到较为舒适的营地生活。比如热饭热菜和清洁的衣服。这大大提高了普通士兵们的士气。

1861年7月，肯塔基也许成了美国历史上最重要的州。尽管该州有许多人支持邦联，但是他们不要战争。肯塔基州州长和州议会也不想公开支持联邦或者邦联。他们声称中立，并希望双方能尊重他们的这一立场。

　　邦联首先对肯塔基人民的声明发起了挑战。9月，南方士兵占领了该州的哥伦比亚城，并在俯瞰密西西比河的高地上安置了大炮。如果联邦军顺密西西比河而下，这些炮兵就可以乘机把他们击沉。

　　作为回应，驻扎在伊利诺伊州开罗(Cairo)的尤利西斯·S．格兰特将军在9月下令占领了肯塔基的帕迪尤卡(Paducah)。此举显示了格兰特将军的才华。尽管占领了哥伦比亚就会控制密西西比，但是占据了帕迪尤卡则会遏制哥伦比亚。因为从帕迪尤卡可以派兵沿田纳西河而下，把哥伦比亚与邦联切断。

格兰特最初的胜利

　　1862年的头几个月，除了西部战场外，内战对联邦军颇为不利。许多战斗集中在密西西北河及其支流流域。在这个区域的战斗中，北方将领尤利西斯·S．格兰特将军表现出了克敌制胜的魄力和想象力。

　　在邦联指挥官阿尔伯特·悉尼·约翰逊(Albert Sydney Johnson)意识到这一危险之前，格兰特将军已经将这一计划付诸行动。1862年1月末，美国海军军官安德鲁·富特(Andrew Foote)带领一些士兵乘坐炮艇沿田纳西河而下，准备攻击邦联控制的亨利堡。2月6日，富特带军包围该堡，炮击之下该堡投降。

　　邻近的坎伯兰河(Cumberland River)边还有另一个邦联堡垒——多纳尔森堡(Fort Donelson)。约翰逊在得知格兰特南下田纳西以后，派遣了很多士兵来加强这个堡垒。这样，多纳尔森堡，共有1.5万名邦联士兵把守。格兰特将军命令炮艇沿田纳西河溯流到俄亥俄河，然后再沿坎伯兰河而下。与此同时，格兰特率军从陆地赶往该堡。

　　2月12日，格兰特和富特都到达了田纳西的多纳尔森。联邦的炮艇也准备好了从坎伯兰河上炮击该堡。13日，联邦军进攻该堡。14日，联邦战舰开火。几艘靠近河岸的舰船被邦联的大炮击毁。看到这些，保卫多纳尔森堡的邦联官兵乐开了花。他们原以为联邦舰船会降服他们，现在他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三个邦联将领——约翰·弗洛伊德(John Floyd)，吉迪恩·皮洛(Gideon Pillow)和西蒙·玻利瓦尔·巴克纳(Simon Bolivar Buchner)——决定突出联邦军的包围。2月15日黎明之前，他们开始从一个地点攻击包围他们的联邦军。由于格兰特和富特正在别处商谈，所以联邦军有点措手不及。不过，邦联军队仍然不能突出包围。2月15日夜，只有弗洛伊德和皮洛带领几个卫兵逃了出去。第二天，巴克纳率其余士兵投降。

　　当邦联军队询问投降的条件时，格兰特回答说“我们只接受无条件立即投降”。于是16500名邦联士兵放下了武器。北方终于取得了一场非常重要的胜利，格兰特也因此获得了一个绰号——“只许无条件投降”的格兰特。

　　联邦将军格兰特(前方，右二)在进攻多纳尔森堡的战斗中观察战况。这是一个联邦军迫切需要好消息激励的时期，格兰特的胜利使得他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

　　联邦的胜利

　　一周后，约翰逊放弃了田纳西的纳什维尔(Nashville)。由于格兰特进攻亨利堡，他曾经不得不离开肯塔基州。现在他又失去了西北部的田纳西。另一支联邦军——俄亥俄军——从俄亥俄州的辛辛那提穿越肯塔基州的鲍灵格林(Bowling Green)，到达了纳什维尔。1862年2月24日，联邦军占领了田纳西州首府。在其他地方，邦联的军队前景同样不妙。3月8日，在西北方的阿肯色州的皮岭(Pea Ridge)之战中，邦联试图占领密苏里的企图又失败了。然而，密苏里地区的联邦指挥官亨利·哈勒克没有不失时机地利用他的优势，他一直忙于协调他的三支部队。

　　主要的一支是格兰特的军队，他们正沿河而行，赶往密西西比的科林斯(Corinth)，那是一个重要的公路和铁路枢纽。格兰特的左翼是唐·卡洛斯·比尔(Don Carlos Buell)率领的俄亥俄军；右翼的军队由约翰·波普率领，他们计划夺取密西西比河沿岸的邦联堡垒。约翰斯顿意识到，只有打击了格兰特，才有可能对付比尔和波普。于是，所有该地区的邦联军队都在科林斯被召集起来。4月初，他们行军30英里(48公里)赶往田纳西州的夏洛教堂(Shiloh church)，以对抗格兰特。

　　一门可以发射30磅(13.5公斤)重炮弹的“帕洛特”炮，由美国人设计，适用于战场和围城。该炮射击精度非常高，能够瞄准1英里(1.6公里)外的具体目标。

　　夏洛的两天

　　夏洛的联邦军指挥官不相信约翰逊会向他们发起攻击。4月6日，当约翰斯顿的士兵们穿越了围绕在联邦军驻地周围的丛林时，他们发现自己的对手竟然根本没做打仗的准备。许多联邦军在南方军从树林中冲出来时仓皇逃走，或者停下来胡乱开几枪，然后继续逃命。

　　格兰特的军队控制了两个地点。这是十分关键的。威廉·特库姆塞·谢尔曼(William Tecumseh Sherman) [ cdhyy注：原译“舍曼” ] 将军曾经一度拒绝被安排在格兰特的左侧；中间地带“黄蜂巢”由本杰明·普伦蒂斯(Benjamin Prentiss)将军的军队控制，此地因近距离的枪声听起来很像大黄蜂的叫声而得名。

　　“黄蜂巢”的战斗使得格兰特有足够的时间，在离最初的战线后面3英里(4.8公里)的地方建造了一条新的防线，所有的炮兵都布置在防线的左边。当邦联军队到达此地时，夜幕开始降临。在白天的战斗中，约翰逊由于两度受伤，流血而死。他的位置由皮埃尔·博勒加德(Pierre Beauregard)继任，此人曾经在萨姆特堡和布尔伦河战役中担任指挥官。延迟更换指挥对夏洛的结局是非常关键的，博勒加德决定重整军队，于次日展开进攻。

　　1862年4月6－7日，在夏洛之战中，北方军在大炮的掩护下向邦联军队发起冲锋。尽管格兰特最后迫使南方军撤退，但是他却因伤亡过多而遭到指责。然而，林肯总统并没有理会要求解除格兰特兵权的意见，他说：“我不能失去这个人，因为他能战斗。”

　　邦联领导人没有意识到，联邦军的援兵就要到了。那天晚上，谢尔曼与格兰特会了面。“我们遇到了‘魔鬼日’。”他说。“是的，”格兰特答道，“尽管我们明天就会征服他们。”联邦军的确说到做到。4月7日，他们突袭了邦联军队。博勒加德看到寡不敌众，把队伍撤到了密西西比的科林斯。尽管取得了夏洛之战的胜利，联邦军损失惨重。南方军伤亡10500人，格兰特则达到了13000人。随后，哈勒克指挥格兰特和比尔的军队来进攻科林斯。

　　博勒加德从夏洛战场上撤下来的同一天，密西西比河上一个重要的邦联要塞——第十岛，向波普的军队投降。三星期后，4月24－25日夜，一个由戴维·法拉格特(David Farragut)率领的联邦舰队击败了路易斯安娜州新奥尔良的邦联军队。4月29日，该城被联邦军占领。5月，哈勒克向科林斯进发。5月29日，博勒加德放弃该城。之后，博勒加德从邦联主要军队——那时位于密西西比的图珀洛(Tupelo)——的指挥位置上被调离。

　　6月6日，田纳西州的孟菲斯(Memphis)落入联邦军之手。在新奥尔良和孟菲斯之间惟一由邦联控制的城市只剩下维克斯堡(Vicksburg)。看起来联邦军在西部战场上的胜利已经近在咫尺了。而南方则近乎分裂为两部分。

　　然而，联邦军的首领们没有很好地利用这一有利形势。比尔试图占领田纳西的查塔努加(Chattanooga)，但是由于他行动得太慢，北密西西比图珀洛的邦联将领布拉克斯顿·布拉格(Braxton Bragg)得以率领3万人提前赶到了那里。布拉格通过铁路运送部队，这是战争史上最早进行的这种战略运输之一。然后，布拉格向北行军到肯塔基，比尔只得回撤，以保护他的供给线路。8月8日，在佩里维尔(Perryville)，这两支军队打了个平手，但是布拉格不得不撤退，因为他离查塔努加的基地太远，而比尔则离俄亥俄辛辛那提的基地很近。

　　汉普顿路(Hampton Roads)之战

　　1862年3月9日，邦联的“梅里马克”(Merrimack)号(C．S．S．弗吉尼亚)沿詹姆斯河而下，袭击了弗吉尼亚海岸旁汉普顿路的联邦海军舰队。邦联的战舰在吃水线以上都用钢壳包裹，船体两侧都有大炮向外伸出。梅里马克的装备如此强大，炮弹无法折其锐气。两艘木制的联邦战舰，“坎伯兰号”和“国会”号，就是在它无所顾忌的强大的火力攻击和撞击下被击沉的。梅里马克打算于次日返回，以击沉更多的北方战舰。

　　然而，当晚联邦海军的装甲船——U．S．S．“巨蜥”号——便到达了汉普顿路。“梅里马克”号因其外形被称为“一半沉入水下的机房”；“巨蜥”号则被称为“屋顶上的锡罐头”，因为有一个可以旋转的炮塔，安装在几乎沉入水下的平整的船体之上。

　　3月9日，“梅里马克”号出船应战。两艘装甲船激战了一个上午。尽管两艘船的损失都不大，但是他们也都无法给予对方致命的伤害。然而，“巨蜥”号的确阻止了“梅里马克”号击沉更多的联邦船只。

　　汉普顿路之战是历史上第一次装甲船之战。但是两艘战舰都没有熬过战争。“梅里马克”号于1862年5月为了逃避被捕获，自行烧毁；而1862年12月31日，“巨蜥”号在远海沉没。

　　格兰特向维克斯堡进发

　　整个夏天格兰特都闷闷不乐。尽管他手中的联邦军人控制着西田纳西，但是他并没有指挥着那些同南方军直接作战的军队。格兰特注视着战争的进程，对于他想要做的事情有了一个明确的想法。首先，他必须要在部队的行进途中，在密西西比的艾尤卡(Iuka)击退来自阿肯色州的南方军的进攻，后来在10月3日，这些邦联军队又袭击了密西西比的科林斯，在那里，他们被联邦军的威廉·S．罗斯克兰斯(William S．Rescans)的军队击退。

　　罗斯克兰斯的胜利使他获得了提升。比尔从哥伦比亚军指挥官的位置上被调离，由罗斯克兰斯继任他的位置。而格兰特则要等到11月份才恢复他的进攻指挥官的位置。他向维克斯堡行进，但是行军不远就停住了。因为哈勒克想从孟菲斯调动一支海路联合部队沿密西西比河而下以增援格兰特。格兰特只得等这些部队在孟菲斯集中起来。这样花掉了一个月。然后，格兰特继续行进，同行的有沿密西西比河西岸前来增援的谢尔曼。

　　南方将军布拉克斯顿·布拉格出生于北卡罗来纳。1858年以前为美国军队服役。内战爆发后，他站到了南方一边。

　　然而，这次延迟却使两支大规模的邦联骑兵队，内森·贝德福德·福里斯特(Nathan Bedford Forrest)将军率领的2000人和厄尔·范·多恩(Earl Van Dorn)将军率领的3500人落在了格兰特军队的后面。南方军捣毁了铁路线和电报线。格兰特只好先放弃进攻维克斯堡，来修复南方军造成的破坏。他无法与谢尔曼取得联系，而后者则认为维克斯堡的守卫者们正在密切注视着格兰特的举动。事实正相反，南方军正在维克斯堡以北、密西西比的奇克索悬崖的(Chickasaw Bluffs)沼泽地中等待谢尔曼。12月29日，当谢尔曼试图夺取该地时，他发现已经很难攻破。格兰特只好停止行军，重新整顿军队。

　　正当格兰特休整的时候，罗斯克兰斯则采取了行动。此时，布拉格及田纳西军正呆在田纳西的默夫里斯伯勒(Murfreesboro)，而罗斯克兰斯正在纳什维尔(Nashville)附近。林肯拼命激怒罗斯克兰斯采取行动，但是后者直到筹备了足够的食物后，才率队前进。圣诞节过后，罗斯克兰斯开始向布拉格的军队开去。布拉格的骑兵侦察员向他报告说，南方军已经逼近，于是，布拉格决定先发制人。12月30日，当罗斯克兰斯的军队在默夫里斯伯勒附近安营扎寨时，布拉格已经做好了进攻准备。新年除夕那天，他在黎明时分发动了攻击。

　　布拉格以为罗斯克兰斯会撤退。于是，他迫使联邦军形成了一个V字形，背向着斯通斯河(Stones River)。但是，罗斯克兰斯仍然认为自己会赢得战斗。1863年1月1日，双方都局限于遭遇战。1月2日，布拉格决定通过进攻迫使北方军挪动位置。他下令让部分军队越过斯通斯河，对占据着一个小山的部分联邦军进行攻击。

　　如果南方军夺取了这个山头，他们就可能迫使罗斯克兰斯撤退。然而，罗斯克兰斯集中了火力以保护这个山头上的联邦士兵。当布拉格的士兵发动进攻时，他们陷入了交叉火力的围攻当中。南方军的进攻失败了。默夫里斯伯勒的战斗伤亡情况双方大致相同，各有约1.2万人。最后，布拉格不得不撤退，联邦军以胜利告终。

　　扭转局势

　　1862年，西部战场的战况主要对联邦军有利。虽然邦联军几乎接近取胜，但是他们总是不能真正把北方军打败。在夏洛和默夫里斯伯勒的战斗中，邦联军几乎取得了对他们来讲极为宝贵的胜利；但是，联邦军指挥官们的自信，以及士兵们在战火中表现出来的坚定不移，使得他们终于击败了南方军。

　　北方的资源逐渐使得战争的局势开始对南方军不利。领导北方军队的指挥官们也都是一些战术精湛、懂得如何运兵挫敌的优秀人才。在各种规模的战斗中，磨损术，即拖垮敌人的能力，而不是勇猛精神，成了制胜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