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动的扩大。雅典人的一些胜利·第二
作者：修昔底德·古希腊
出自————《战争通史》
开俄斯叛变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雅典。雅典人认为他们现在确是在严重的危险中；他们的同盟国中最大的城市转到斯巴达一边去了之后，其余的同盟国也会不安静的。过去他们储藏了一千他连特的现款， [ 注：参阅第123页，在这次战争的第一年中，伯里克利就把这笔款项拨出。只有敌舰威胁比雷埃夫斯时才能动用此款。 ] 法律上规定，任何建议动用这笔款子的人，或将此种建议付诸表决的人都要处以重罚；在整个战争中，他们尽力避免动用这笔款项；现在他们恐慌极了，所以马上取消这条法律的规定。他们表决，赞成动用此款，以装备大量船舰。他们将马上派遣戴奥提摩斯的儿子斯特罗姆比基德所指挥的八条船舰出去(这些船舰原来是封锁斯佩里安港的舰队的一部分：它们离开封锁舰队去追逐卡尔息底阿斯所率领的船舰，因为没有碰着敌舰而回国了)；不久之后，他们又派遣色雷西克利所指挥的十二条船舰去增援，这些船舰也是从封锁舰队中调出来的。他们又从斯佩里安封锁舰队中召回开俄斯的七条船舰，恢复船舰上奴隶的自由，把船舰上的自由民都监禁起来。他们马上配备了十条新船舰的水手，派去代替那些被撤回的船舰，封锁伯罗奔尼撒人。他们还计划再配备三十条船舰的水手。事实上，雅典人表现了很大的精力；为了解救开俄斯而作出的一切事情都是大规模的。
同时，斯特罗姆比基德带着他的八条船舰来到萨摩斯；在萨摩斯取得了一条船舰之后，航往提奥斯，他警告那个地方的居民，不要对雅典采取任何敌对行动。卡尔息底阿斯也正带着二十三条船舰从开俄斯往提奥斯，同时有克雷佐门尼和厄立特利亚的陆军沿着海岸进军，以为声援。斯特罗姆比基德及时听到了这个消息后，他又从提奥斯航行出来；当他航入海中，看见了许多开俄斯船舰的时候，他向萨摩斯逃跑，敌舰从后追逐。起初提奥斯人不许陆军进入他们的城市；但是雅典人逃跑后，他们允许这些陆军进城了。当时，这些军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因为他们等待卡尔息底阿斯从追逐中回来；但是，因为他很久没有回来，他们就自己作主，拆毁雅典人在提奥斯城旁所建筑的面对大陆一边的要塞。在这项工作中有少数土著军队参加，这些土著军队是替萨斐尼的部下斯塔基斯带来的。
卡尔息底阿斯和亚西比德已经驱逐斯特罗姆比基德走进萨摩斯港中去了。于是他们武装伯罗奔尼撒船舰上的水手们，把这些水手们留在开俄斯，然后又在开俄斯招募桨手以代替原来的水手们；同时又配备了二十条船舰的海员。作了这些事之后，他们航往米利都，在那里策动了叛变。亚西比德和米利都的领导人物有友好关系，他想在伯罗奔尼撒的船舰到达之前，使米利都转到伯罗奔尼撒这一边来；这样，他可以利用开俄斯的军队和卡尔息底阿斯的军队，尽量组织许多城市的叛变，不但使开俄斯人、他自己和卡尔息底阿斯取得功劳，并且照他自己的诺言，使恩狄阿斯取得功劳，因为是恩狄阿斯派遣这个远征军出来的。直到他们快要到米利都的时候，他们才被发现，他们比斯特罗姆比基德和色雷西克利先到一点时间(色雷西克利带着十二条船舰从雅典来，和斯特罗姆比基德的舰队联合一起来追逐敌舰)，策动米利都的暴动。雅典人带着十九条船舰紧紧地追逐敌舰；因为米利都人拒绝雅典人入城，雅典人驻扎在米利都附近的拉德岛上。米利都叛变后，替萨斐尼马上和卡尔息底阿斯订立波斯国王和斯巴达人间的第一次同盟条约。条约的内容如下：
“斯巴达人及其同盟者和波斯国王及替萨斐尼，根据下列条款，订立同盟条约：
“1、现在国王所占领以及国王的祖先过去所占领的一切土地都应当归国王所有。
2、关于雅典人过去从他们的城市所征收的金钱以及其它一切东西，国王、斯巴达人和他们的同盟者应共同合作，阻止雅典人，使他们不能取得这些金钱以及其它一切东西。
3、对雅典人的战争应由国王、斯巴达人和他们的同盟者联合进行。非得双方——国王方面和斯巴达人及其同盟者方面——的同意，不得终止对雅典人的战争。
4、凡叛变国王的人，斯巴达人和其同盟者都应当把他们当作敌人看待；凡叛变斯巴达人及其同盟者的人，国王也同样地应当把他们当作敌人看待。”
这是他们所订的同盟条约。后来开俄斯人又马上配备十条船舰的水手，驶往安尼亚 [ 注：在对岸的大陆上。 ] ，希望得到米利都船舰的消息，同时也想组织一些城市叛变。但是卡尔息底阿斯派遣一个使者到他们那里去，要他们回来，说阿摩基斯带一支军队从大陆上来了。因此，他们航往宙斯神庙，遇见了戴奥密敦所率领的十六条船舰航来了(戴奥密敦从雅典启航，比色雷西克利还要迟些)。当开俄斯人看见雅典船舰来了的时候，他们马上开始逃跑，一条船舰逃往以弗所，其余的船舰逃往提奥斯。雅典人俘虏了四条空船，船上的水手都设法逃到陆地上去了。其余的人逃入提奥斯城内。以后雅典人航往萨摩斯去了。开俄斯人带着剩下来的船舰，和他们的陆军配合，首先使勒比都叛变，后来又使厄利 [ 注：提奥斯人的一个小镇(斯特累波，第350页)。 ] 叛变；以后他们的海军和陆军都回去了。
大约同时候，我们还记得，被雅典人用同样多的船舰所赶进斯佩里安港中，被封锁起来了的那二十条伯罗奔尼撒船舰突然冲出，打败了雅典人，俘虏了四条雅典船舰，航回森克里依去了，它们在那里准备再航往开俄斯和爱奥尼亚。海军大将阿斯泰奥卡斯在这里和这些船舰在一起了；他是斯巴达派来的，现在受命负海军最高指挥权的责任。
陆军从提奥斯撤退后，替萨斐尼亲自率领一支军队来到那里。他摧毁了提奥斯所剩下来的要塞，然后离开那里。他去后不久，戴奥密敦带了十条雅典船舰到了，他和提奥斯人订了一个协定，提奥斯人应当允许雅典人进城，如他们允许敌人进城一样。后来他沿着海岸航行，到了厄利；他袭击这个地方没有成功后，又航海回去了。
大约同一个时候，萨摩斯人民暴动，反抗统治阶级，这个暴动是和一些雅典人合作的，这些雅典人有三条船舰驻在那里。萨摩斯人民一共杀死了统治阶级中大约二百名最显著的人物，又放逐了四百人，没收了他们的土地和房屋。暴动之后，雅典通过一个法令，允许他们独立，把他们当作现在很可靠的同盟者，他们取得了这个城市的政权。地主们完全被排斥于政权之外，不许他们和人民互通婚姻。
萨摩斯人暴动之后，同在一个夏季中，开俄斯人以自己的力量。派遣十三条船舰往列斯堡； [ 注：“斯巴达的指令是其次开往列斯堡去，再从列斯堡开往赫勒斯滂去。”(参阅第572页。) ] 他们和开始的时候一样，表现得有很大的积极性，纵或没有伯罗奔尼撒人的援助，他们也有足够的力量使这些城市叛变；同时，他们也希望尽量使许多城市分担他们自己的危险。同时，在那里的伯罗奔尼撒人和那个地区的同盟者所组织的陆军，沿着海岸向克雷佐门尼和丘米进军。陆军由斯巴达的正规军官攸阿拉斯领导。舰队由一个非正规军官阶级的斯巴达人狄尼阿达指挥，首先驶往麦提姆那，使之叛变。他们留下四条船舰在那里之后，带着其余的船舰继续前进，又使密提林叛变。
现在斯巴达海军大将阿斯泰奥卡斯带着四条船舰，按照计划，从森克里伊驶出，到了开俄斯。他到了之后三天，戴奥密敦和利翁所指挥的二十五条雅典船舰航往列斯堡去了。在同一天黄昏的时候，阿斯泰奥卡斯启航，带着一条开俄斯的船舰开往列斯堡，以便尽他的力量帮助列斯堡。他到了匹剌。次日他又从匹剌航往伊勒苏斯；在那里，他听得消息，说雅典人已毫无困难地占领了密提林。事实上，雅典出乎意外地航来，停泊在港内，打败开俄斯人登陆后，战败敌军，夺取密提林城市。阿斯泰奥卡斯从伊勒苏斯人和逃回的开俄斯船舰(这些船舰是由攸布拉斯指挥，留在麦提姆那的 [ 注：“利翁是后来带着十条船舰从雅典来增援的。” ] )那里得到这个消息；密提林失陷后，这些船舰即往外逃，其中有一条被雅典人俘虏，但是有三条在那里遇着了阿斯泰奥卡斯。阿斯泰奥卡斯原想航往密提林的，现在他不到密提林去，而在那里组织伊勒苏斯的叛变，武装那里的人民。于是他派遣厄特翁尼卡斯率领他的重装步兵由陆地上沿着海岸开往安替撒和麦提姆那去，而他本人带着他自己的船舰和那三条开俄斯船舰，沿着海岸航行，希望麦提姆那人看见他们的时候，会得到信心，继续叛变。但是在列斯堡，一切都对他不利；因此，他使他的陆军都上了船舰，航回开俄斯。在船舰上的这些陆军原来是要被派往赫勒斯滂去的，现在都被遣回各城市了。此后，在森克里伊的六条伯罗奔尼撒同盟国的船舰驶出，和在开俄斯的军队联合在一起了。雅典人恢复了列斯堡的原状后，从列斯堡往大陆上的波利喜那去；波利喜那是克雷佐门尼人建筑的要塞。雅典人攻下了这个地方，把居民迁回岛上的克雷佐门尼城；只有那些发动这次暴动的人撤退到达夫那斯去了。这样，雅典人就恢复了克雷佐门尼。
同在这个夏季中，那些驻扎在拉德，以二十条船舰封锁米利都的雅典人在米利都领土内的帕诺马斯登陆；斯巴达将军卡尔息底阿斯带着少数人出来抵抗他们，被雅典人杀死。三天之后，雅典人又渡海去，建立一个胜利纪念碑，但是米利都人把它推倒了，因为这个纪念碑不是在雅典人控制战场的时候树立的。
同时，利翁和戴奥密敦带着舰队从列斯堡来，在他们的船舰上和开俄斯人进行战争。他们进军的根据地是开俄斯附近的恩那萨群岛，息都萨和特利安(这些是他们在厄立特利亚领土内所占领的两个要塞)以及列斯堡本身。他们带着重装步兵在船舰上，这些重装步兵是从正规征兵册 [ 注：每个部落的师长有一个名册，每个年满十八岁的公民都登记在上面。兵役年龄是十八岁至六十岁。 ] 中征来作水手的。他们在卡达密和菩利苏斯登陆，打败了出来抵抗他们的开俄斯人，开俄斯人死伤惨重，邻近地区的乡村大遭破坏。第二次他们又败开俄斯人于法尼，第三次又败开俄斯人于琉康尼安。此后，开俄斯人不再出来战斗了。雅典人掠劫其乡村；这些乡村是很富裕的，自从波斯战争以来，没有受到过损害。真的，除了斯巴达人以外，开俄斯人是我们所知道的唯一的一个民族，能够在繁荣的时候有聪明的头脑，他们城邦的势力愈强盛，他们处理城邦事务的政策愈为安全着想。我们可以认为这次暴动是过分自信的一个例子；但是直到他们有许多善良的同盟者已经准备和他们共同冒险，直到他们看见西西里惨败之后，就是雅典人自己也不否认他们是处于真正绝望中的时候，开俄斯人才敢于叛变的。如果人事和人的寿命一样难于估计，因而他们犯了错误的话，那么，有许多人和他们一样，认为雅典很快就会崩溃了的；但是后来也开始知道，他们的估计是错误了。现在他们在海上被封锁，在陆地上被掠劫，因此他们中间有些人想把开俄斯再转到雅典一边来。开俄斯政府当局知道此事了，但是他们自己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们从厄立特利亚招引海军大将阿斯泰奥卡斯带着他所指挥的四条船舰来；他们考虑到他们怎样才能够用最少的骚动，以交人质或其它的方法，来制止这个阴谋。
当开俄斯是在这种情况下的时候，在同一个夏季的末尾，雅典人派出一支军队，包括一千名雅典重装步兵、一千五百名亚哥斯人(其中有五百名轻装步兵，但是雅典人给他们以重装军备)和一千名同盟国的重装步兵。这支军队乘着四十八条船舰，其中有些是运输船，由福里尼卡斯、奥诺马克利和赛伦尼德指挥。他们首先航往萨摩斯，然后渡海到米利都，就在那里扎营。米利都人带着他们自己的八百名重装步兵、过去卡尔息底阿斯指挥的伯罗奔尼撒人和由替萨斐尼给付军费的一些雇佣军(替萨斐尼本人也带着他自己的骑兵在那里)出来，和雅典人及其同盟者交战。占着一翼的亚哥斯人向前冲去，其余的军队落在后面，因为他们以为他们所对付的只有爱奥尼亚人，而爱奥尼亚人是不会抵抗他们进攻的，他们前进，毫无秩序，因而被米利都人打败了，阵亡的将近三百人，在另一方面，雅典人首先打败了伯罗奔尼撒人，然后击退土著军队和大部分敌军，但是没有和米利都人交战，因为米利都人打垮了亚哥斯人之后，看见他们其余的军队战败了，就退回城内去了。所以雅典人再没有遇到抵抗，就在城下停留下来了。 [ 注：“在这次战争中，双方的爱奥尼亚人都打败了多利亚人；雅典人打败了抵抗他们的伯罗奔尼撒人而米利都人打败了亚哥斯人。” ] 雅典人树立一个胜利纪念碑之后，准备建筑一条封锁城墙，包围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是在一个地峡上面的。他们认为，如果他们能够恢复米利都的话，那么，其余地方转到他们一边来，就没有什么困难了。
但是同时在黄昏的时候，他们得到消息，说有五十五条伯罗奔尼撒和西西里的船舰立刻就会到了，其中有二十二条船舰 [ 注：“其中有二十条是叙拉古的，两条是栖来那斯的。” ] 是来自西西里的，因为主要是赫摩克拉底劝西西里人来共同摧毁雅典所剩下来的势力。此时，伯罗奔尼撒装备的船舰也准备好了。这两个舰队都交给斯巴达人特利门尼，由他率领到海军大将阿斯泰奥卡斯那里去。他们首先停泊在米利都对面的勒罗斯岛 [ 译者注：勒罗斯岛离米利都四十英里(参阅昭伊特译本，第一卷，cⅪ页)。 ] 附近，后来听说雅典人在米利都城下，他们从那里航往爱阿苏斯湾，想在那里看一看米利都所处的形势。他们从亚西比德那里听到了这次战败的消息，亚西比德骑着马跑往米利都领土内的泰丘萨，泰丘萨正是在当晚他们所停泊的海湾旁边。亚西比德本人也参加了这次战役，他是帮助米利都人和替萨斐尼作战的。他对他们的劝告是这样的：如果他们不愿意丧失爱奥尼亚和整个战争的话，他们就要尽快地去援救米利都，以免米利都被封锁城墙所包围了。因此，他们决定，一到黎明的时候，马上就去援救米利都。
雅典的司令官福里尼卡斯从勒罗斯得到了敌舰的确实消息，虽然他的同僚们都赞成留在现在的地方，在海上决战；但是他说，他本人是不愿意这样做的，同时，他一定要尽他自己的力量阻止他们或任何其它的人这样做。他还补充说，以后无论什么时候，如果他们虽然有机会作战，但是他确实知道敌人船舰的数目以及敌人可以利用来和他们作战的力量，并且敌人有充分准备，又趁着对于敌人有利的时机的话，他决不因为害怕人家说撤退是可耻的，而违反理智去冒险作战。雅典舰队在恰当的时机撤退，这种思想是没有什么可耻的；被敌人打败，使雅典不但蒙受耻辱，而且陷入危险之中，这才是在各方面可耻得多的。雅典遭遇了最近的惨败之后，非迫不得已时， [ 注：就是没有充分准备好的时候。 ] 纵或它有一个真正强大的军队，它也完全不能采取攻势；当然，不是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它自愿地走入危险中，这是不可能有任何理由的。他要他们把受伤者、陆军和他们所带来的军需都运往船上，丢掉他们在敌国所取得的一切东西，以减轻船舰的载重，航往萨摩斯去；当他们所有的船舰一旦都集合在那里的时候，他们就马上利用那个地方作为一个在适当时候进攻的根据地。这是他的看法。他这样说，也就这样做。他这个决定的聪明智慧在后来比在当时更清楚地为人所认识；不仅是这一次，而且在他所担任的每个其它职务上，福里尼卡斯都表现了他的聪明智慧。所以就在当天黄昏的时候，雅典人没有取得他们胜利的果实，即从米利都撤退。亚哥斯人因战败而愤怒，从萨摩斯启航回国了。
黎明的时候，伯罗奔尼撒人从泰丘萨出发，在雅典人撤退之后，进入米利都。他们在那里停留了一天；次日，他们带着原先在卡尔息底阿斯领导下、被雅典人赶入港中的那些开俄斯船舰离开那里，去运载他们丢在泰丘萨岸上的军需。当他们到达那里的时候，替萨斐尼带着他的军队来了，劝他们航往爱阿苏斯；这个地方是他的敌人阿摩基斯占据的。所以他们突击爱阿苏斯，把它攻下来了，当地的居民绝对没有想到这些船舰不是雅典人的。在这次军事行动中，叙拉古人表现得最为出力。背叛波斯国王的阿摩基斯(匹苏斯尼的私生子)被伯罗奔尼撒人活捉住，交给替萨斐尼；如果他愿意的话，也可以依照波斯国王的命令，送给波斯国王。爱阿苏斯大遭掠劫，军队在这里抢劫了许多东西，因为这个地方自古以来就是很富裕的，他们接收了过去在阿摩基斯部下服务的雇佣军，把这些雇佣军都编入他们的军队里面，没有加以任何伤害，因为这些雇佣军大多数都是来自伯罗奔尼撒的；他们把爱阿苏斯城和全部战俘(自由人和奴隶)都交给替萨斐尼，依照协定的价格，每个俘虏是一个大流克金币； [ 注：大流克是波斯金币的名称，因为最早是大流士大王铸造的，故名。 ] 以后他们就回到米利都去了。斯巴达人派遣利翁的儿子佩达利都来指挥在开俄斯的军队，他们设法使他带着过去阿摩基斯部下的雇佣军，由陆地上达到厄立特利亚。他们任命腓力为米利都总督。夏季就这样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