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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亚述军事帝国

五、亚述军事帝国

作者:龙源    于可

出自————《世界古代中期军事史

出自————《现代军事理论

        五、亚述军事帝国

        亚述人是西亚塞姆语系的一支,约于公元前三千年代中后期,在两河流域北部以亚述城为中心建立国家,实行贵族寡头政体,尔后过渡到君主制。该国延续二千余年,在与周边各国抗衡中,曾两度中兴,但旋即衰落,至公元前9世纪,始以强国姿态步入帝国时代(公元前9一前7世纪)。亚述纳西帕尔二世(公元前883一前859)与沙尔马纳塞尔(公元前858一前824)父子可称帝国初期有为之君,在开疆拓土方面战功赫赫,但很快处于守势。“中兴之主”为提格拉特帕拉沙尔三世(公元前745一前727),他改革军事,再起争霸,将帝国带入极盛时代。其后,沙尔马纳塞尔五世(公元前727一前722)、萨尔贡二世(公元前721前705)、辛那赫里布(公元前704一前681)、阿萨尔哈东(公元前680一前669)、亚述巴尼拔(公元前668一前631)均以征服他国、镇压叛乱为务,西占叙利亚、埃及,北击乌拉尔图,南取巴比伦,东占埃兰,使帝国版图囊括西亚、北非,成为世界历史上第一个“军事帝国”,并维持鼎盛态势达百余年之久。亚述的鼎盛与其优越的军事制度密不可分。

        1、亚述的兵制

        亚述人是一个好战的民族,这是个典型的军国主义国家。帝国初期,亚述实行民兵制,全体亚述成年男子,皆为战士,平时放牧、耕地,战时自带武器,应召出征。随着亚述的不断扩张,需要一支训练有素并能常年作战的军队,因而在提格拉特帕拉沙尔三世时,进行了兵制改革采用募兵制组建了一支常备军。每一地区的首长在其辖区自由民中募兵,他本人担任统帅,常备军的装备与给养由国家供应,是军队的核心,也称“王室兵团”。在国家危急之时,根据需要征集民兵参战。随着帝国版图的扩大,亦从被征服和被并入亚述的国家或部族中征兵,如辛那赫里布曾把俘虏中的1万名弓箭手和1万名盾牌手编入军队,亚述巴尼拔也从被征服地区的射手、盾牌手、手工业者及铁匠中补充兵员。国王有专门保护自己的扈卫队。

        亚述素以兵种齐全著称,有车兵、骑兵、步兵、工兵四种。车兵出现于公元前9世纪,由贵族充任,在帝国前期,备受重视。战车有两种类型,萨尔贡二世以前的战车车身矮且短,轮有6辐,车厢前部为圆形;晚期的战车较高大,几乎与马背平齐,车厢呈正方形。战车木制、单辕、两马牵引。一乘人员为2一4人不等,若2人同乘,则一人驭马,一人应战;若3人同乘,则一人为卫士,左手持盾保护甲士,右手持枪或剑击退近敌;国王及显贵的战车,一般4人同乘,一人驭马,另2人持盾护卫。战车兵的武器有用于远射的弓箭和用于近攻的长枪和短剑,其衣甲是一件缀满金属片的外罩,长达膝部;头盔以金属鳞片制成,呈尖状。帝国中期以降,战车兵的优势逐渐被骑兵取代。

        骑兵首次出现于公元前9世纪识别麦展亦以萨尔贡二世为界分为两时期。前期骑兵无马鞍,主要兵器是弓箭与佩剑,持盾,作战时一般成对行动,一名弓箭手配备一名伙友,伙友为弓箭手操纵缰绳,以便骑兵自由射箭,无兵器。弓箭手着尖顶头盔,身穿嵌花边的紧身衣。后期骑兵已有马鞍,但只是一块方形的布或皮革,无马蹬,马鞍使骑手活动自如,无需伙友揽缰即可独立作战,装束也有改进,正规骑兵穿紧身衣,腰部以下渐宽,后襟短,前襟长,腰扎宽带,下身穿紧身裤,足登靴子,并有护胫。这一时期的骑兵因使用兵器不同而分为弓箭手和长矛手两类,弓长不足4英尺,箭长不过3英尺,都有佩剑。“骑兵在亚述军队中所占比例最小,但技术训练最严,装备最好,贵族将士均骑马奔赴战场。”

        虽然车兵和骑兵冲杀力强、机动灵活,但步兵是战场拼杀的主力。各个时期步兵的种类不一。萨尔贡二世以前,步兵分为三种:弓箭手的弓长约4英尺,箭长3英尺余,作战时两兵配合,一人射箭,一人持盾掩护,射箭时两人一般均用单膝跪势;剑手一手持短剑或匕首,一手操金属盾或柳条盾;矛手持不足5英尺的短矛,也有盾牌。各类步兵衣甲相似,身穿铁片铠甲,腰束护腰,头顶铜盔或铁盔,臀部以下全裸。萨尔贡统治时期,将步兵归为弓箭手与矛手两类,而将剑手变为国王的卫兵。弓箭手又分为三类:轻弓箭手无头盔和盾牌,全身只着一件紧身短裤,射箭采用立射与跪射两种姿势;次重弓箭手和重弓箭手衣甲与前期相似,作战时有伙友持盾保护,不过前者射箭采用跪势,后者采用立射;此外,重弓箭手的袍子较长,达于脚面,盾也较大,有一人高。矛手着鸟冠状头盔,右手持46英尺长的矛,左手持圆盾。至辛那赫里布时代,弓箭手分为四等:重弓箭手头顶尖顶头盔,身披锁子甲和无袖披肩,有一二名伙友持盾掩护;次重弓箭手衣甲与前者相似,两人一组,无伙友保护;轻弓箭手与次轻弓箭手无头盔,着紧身衣,围短裙,后者无护耳。矛兵分重矛手与轻矛手,持凸面盾,前者衣甲与重弓箭手相似,负责保护国王,后者用于攻城。至亚述巴尼拔时代,弓箭手与矛手各分为重装与轻装两类,其衣甲装备与前代无显著区别。这一时期还出现了两个新的步兵种类,即长把锤兵和战斧兵。

        提格拉特帕拉沙尔三世时,实行兵制改革,除扩大原有诸兵种编制外,新设工兵与辎重兵。辎重兵的任务是运送粮草,工兵的职责是逢山开道、遇水搭桥、建城筑垒、营造攻城战具等,其武器是双头战斧或手斧。此外,亚述步兵中,还有投石手和临时组建的攻城兵。可见,仅就步兵而言,其种类已十分繁杂。

        亚述上至国君,下至普通士兵,均以马革裹尸共勉,作战十分勇敢。高昂的士气,既源于爱国心及战利品的诱惑,也因有严格的军法。亚述军纪之严,为古代世界所罕见,对违令者的处罚,轻则示众、降职、强制劳动,重则鞭笞、割鼻、割舌、剜眼,直至斩首、赐毒酒,尤为残酷的是将罪人的子女烧烤供神。严厉而残酷的军纪保证了士卒的勇气。

        2、兵器与战术

        亚述人善于制造各种武器并因此而驰名古代东方。其进攻性兵器有战车、剑、战斧、匕首、投石器、破城锤等。矛有两种,短矛长约5-6英尺,长矛9一10英尺;弓有曲形弓与角形弓两种,木制,弓弦长约4英尺,箭杆用木或芦苇制成,箭头铁制或青铜制,呈菱形。防护性武器有头盔、铠甲、盾牌,头盔有尖顶式和鸟冠式两种。盾牌也有三种:柳条盾一般较大,长与士兵身高相当,宽可掩护二三人,呈长方形或上部呈尖顶状车兵多用小型圆盾,金属制,直径2-25英尺;凸面盾多为长方形,长45英尺。亚述有专门的兵器库,如辛那赫里布和阿萨尔哈东在国都尼尼微修造的一座武器库,可以容纳马、骡、驴、骆驼、战车、载重马车、大车、箭筒、弓箭等各种器具和鞍具。亚述兵器的最大特点是铁制,以至有的学者认为:“亚述人的军队是有史以来使用铁制兵器的第一支大军。萨尔贡皇宫中某一单独的武库,即曾装有两百吨的铁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亚述帝国的强盛要算是铁器时代的后果之一。

        亚述的工兵为世界军事史上首创,由于有专门的技术人员,故其修造野战营垒及攻城器械的专业技术有较大提高。亚述的野战营垒呈长方形或椭圆形,较为高大,围墙可能用砖垒成,每间隔一段距离设一塔楼,用以监视敌人和应急。从保存至今的废墟来看,其要塞建筑技术也较为高超。亚述的攻城技术较为发达,攻城器械有云梯、投石器、破城槌等,亦使用挖地道等战术。投石器有两种,小的制作简单,用一条绳子系住一小块皮革的两端即成,兜上小石块后,轮转三圈,发石击守城之敌,以掩护攻城兵;大的投石机制作不详,据说能将10公斤重的石块射出500一600米。早在公元前10世纪,亚述人即已发明攻城槌,槌身是一根大木梁,头部包以金属皮,状如矛头或喇叭,它一般有保护操作者的外罩,罩为柳条制、木制、兽皮制或金属制,有轮可以移动。最好的攻城槌安装在攻城塔内,塔身木制,但其顶盖和前壁是金属板,顶盖下有一平台,供弓箭手射杀守城者之用,有6个轮子。亚述的筑城术与攻城战具为波斯人仿效,后来又为希腊罗马人所继承和改进。

        亚述帝国的历史基本上是一部征服史。其最大贡献即在军事方面,至于其他政治、文化等方面的建树,则聊胜于无。在战略战术上,亚述人有许多创新。亚述的战法经历了两个阶段,初期是“混合的群体混战”,即诸兵种混合作战;萨尔贡二世以后,“混合的群体被单一兵种的密集队形所代替”,即用方阵作战。亚述军队有一定的战术编队,据目前所知,有10人队、50人队和100人队三种战术单位;诸兵种编队时也有一定的比例关系,如一辆战车和10名骑兵配合200名步兵作战。对亚述方阵,恩格斯曾有专门研究,他说,“亚述的步兵战术在运动的规则上和队形的排列上显然取得了某些进步。弓箭手或是站在前面作战,这时他们每一个人都由盾牌手来掩护;或是站在后列,这时,第一和第二列的长矛手弯下腰或跪下来,以便弓箭手射箭。”“由此推知,亚述步兵方阵可能由盾牌手、弓箭手和两列长矛手共四列横队组成。方阵两翼为战车兵和骑兵,骑兵列于战车兵之后。亚述人作战,一般是全线出击,同时也注意正面拼杀与侧面进攻相结合,击溃敌人后,车兵与骑兵便迅猛地追歼逃敌,以确保全歼敌人的有生力量。亚述人善于使用各种“军事的奇计”,如偷袭、绝粮等。实施绝粮战术时,他们占据一切山中隘路、水源、渡口,截断敌人一切交通,使敌军无法得到水、粮食供应和增援。

        亚述人注意到了“知彼知己”的重要性,注重军事侦察和谍报工作,驻外使节须按时汇报别国情报,诸如战争准备、军队调动、缔结密约、迎送使节、密谋和起义、要塞构筑、叛逃人物、经济状况等;重视保障交通线和通讯联络,精心维护驿道,以利快速行军;遇有战况,则以烽火报警。一旦决定用兵,则求快速进攻、快速追击、闪电般地打击,使敌人来不及集聚兵力。亚述另一重要战略是攻心战,实行恐怖主义。亚述人以斩首多寡论功,故无论是与敌对阵,还是攻城掠地,都一味砍杀,以杀人为务。他们生性残忍,对于战俘的处置,极尽残酷之能事:或集体坑杀、割鼻削耳、断手断脚、剥皮拔舌、杀头分尸,或将活人戳于木桩,或以火炙烤,或当其面,剜出其儿女的眼睛。亚述巴尼拔曾自吹道:“我所捉住的叛军首领,有的活剥皮,有的烧烤,有的埋在城墙脚,有的剁脚剁手”;“我把所捉住的三千战俘都活活烧死,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凡是反叛亚述及反叛我者…有的我割掉他的舌头,再叫他死有的我把他活活埋掉;有的,我斫(zhu6)下他的手足,拿去喂猪喂狗。从尼尼微发现的许多浮雕来看,有剥皮拔舌、开肠破肚、剜目斩首等惨象,可知以上大言不惭之语,并非虚言。亚述诸王以征服为务,树敌甚多,之所以如此,旨在杀鸡慑猴,使敌临战气馁,使降国心存恐惧,不敢叛离。

        3、亚述的征服战争

        公元前9一前7世纪的亚述国王,凭借装备的精良、强大的兵力、严密的军事制度,不断用兵,东征西讨,在西亚历史上首次建立了一个规模空前的军事帝国。限于目前的资料,我们很难详述其用兵的具体经过与每个战役的细节,仅作一概述。

        (1)征服开始

        亚述帝国的开国之君当数亚述纳西帕尔二世,他在位25年,远征14次,扫平两河流域北部周围十余个城市国家,并不断向西推进,征服叙利亚、黎巴嫩及腓尼基,使帝国版图直达地中海。据说他生性残忍,一生嗜好挖俘虏的眼睛,曾杀死450头雄狮、390头野牛、200只驼鸟、30头大象。公元前858年,其子沙尔马纳塞尔继位,继续扩张,终生未离鞍马,在位35年,发动了32次侵略战争。当时,叙利亚诸国与北方强国乌拉尔图联合,形成南北夹击之势,他上台后即不断进攻乌拉尔图,兵锋直抵该国中心凡湖一带;此后又与叙利亚地区强国大马士革领导的各国联军四次交锋,最后一次投入12万兵力,仍无进展。直到公元前842年,乘其不睦之际,再度用兵,于城郊一战,斩其步兵16000骑兵480俘战车1121辆,并于次年攻陷大马士革,重新平定了叙利亚。在东南方,他征服巴比伦,洗马波斯湾。但由于亚述诸王非常残暴,一味使用高压政策,军旅所到之处,灭国屠民,毁城灭族,烧杀无度,对战俘或集体坑杀,或施以肢解、剜眼、火焚等酷刑,以观战俘痛苦为乐事,故怨声载道。被征服诸族乘亚述国内政局不稳、血溅宫廷之机,先后举起义旗;加之此时乌拉尔图在一明君治理下,国势兴盛,不断南征,夺取幼发拉底河上游,取代了亚述在西亚的优势,因而在公元前9世纪末8世纪初,亚述暂处守势,积蓄力量,以期再起。

        (2)“中兴之主”

        公元前8世纪中期,军事将领提格拉特帕拉沙尔三世登上王位,他凭实力乱中夺权,是位经验丰富、足智多谋的君王。他上台之初,即审时度势,对传统的军政体制和统治政策作了改革。为防止地方势力坐大,他将原来较大的总督区划为较小的行省,任命省长治理,另派专员监督政务,加强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对被征服地区居民,改变传统的斩尽杀绝政策,实行强制移民,命令他们迁居指定地区,分散安插,这既保存了人力,又使其不致为患。在军事方面,他实行募兵制,组建常备军;实行军事移民,培养一个职业世袭的武士阶层,组成地方兵团,以戍守地方或备征调;为扩大兵源,在部分被征服居民征兵;创建工兵、辎重兵新兵种,首次使工兵成为一独立兵种并以铁制武器取代铜兵器。通过上述改革,他不但加强了中央集权,增强了国力,稳定了被征服的居民,而且组成了一支组织完善、兵种齐全、装备精良、兵员充足、战术高明的劲旅。他用这支精兵重启争霸,将亚述带入了极盛时期。

        提格拉斯 帕拉沙尔继位之初,亚述四面临敌,尤以北面的乌拉尔图和西陲的大马士革为首。为此,他采取了各个击破的战略。公元前745年,他平定巴比伦内乱,树立了亲亚述的政权,稳定了后方。次年,他首先征服了东北的米底各部落,斩断强敌乌拉尔图的左膀,再次年,西征北叙利亚各国同盟,再断乌拉尔图的右臂。公元前743年,兵锋直指乌拉尔图,两军战于幼发拉底河上游的康马甘地区,乌拉尔图几乎全军覆没,其王只身骑母马逃走,传为笑柄。亚述收复了幼发拉底河沿岸地区,并乘胜深入敌境追击,俘敌72950人。公元前736一前735年,亚述再次北伐乌拉尔图,直捣其国都吐施帕,虽因地势险要未能攻克,却使之仅余孤城一座,一时不足为患。

        打击乌拉尔图与打击大马士革的战争是交替进行的,在此战中,亚述王运用了迂回进攻、剪除羽翼的战略。公元前742一前740年,亚述西征,迫使叙利亚各国臣服;公元前739年,以大马士革、以色列为首的西方19国联合叛乱,亚述军在黎巴嫩山区大破联军,各国再次请降;公元前732年,提格拉特帕拉沙尔四征叙利亚,兵临大马士革城下。亚述军以连为单位布阵,每连第一排为5辆战车,第二排是15名骑兵,第三排置25名重装步兵,50名轻装步兵布置于两翼和后面。摆好阵势,在杀声震天中展开厮杀:战车对战车、骑兵对骑兵、弓箭手互相对射,十分激烈。亚述方面取得了优势,使敌人开始退却,亚述步兵随即登场,其青铜盾和头盔使敌人的箭被弹飞、刀斧变钝,他们则不断射出排箭和石弹,使大马士革军溃不成军,狼狈逃回城里坚守。亚述军以树木在城周筑起栏杆,像“把鸟关在笼子里”一样将该城围起来。次年,提格拉恃帕拉沙尔见相持不下,遂令攻城:以20架投石机不断发射重石猛击南墙,使之松脆,再以攻城槌撞松脆处,终于撞坍一个缺口,亚述兵从此杀入,展开了激烈的巷战,最后平定了该城。此役,亚述军烧杀无度,仅在北门,被斩下的人头即堆成一座小山。2万居民被俘。大马士革王遭擒,据说他曾被带到亚述王面前,亚述王一言不发,只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便挥剑砍下他的脑袋。

        正当亚述在北方和西陲用兵时,东南方的迦勒底人夺取了巴比伦的王位。公元前729年,在巴比伦祭司集团的支持下,亚述出兵赶走了篡位者,并与巴比伦结盟。提格拉特帕拉沙尔三世在其年代记中洋洋得意地宣称:“我把卡尔杜尼阿什(即巴比伦)的广大国土直到最遥远的边疆都收归自己的政权之下,并开始对它加以统治。..海滨国王梅罗达克巴拉丹(迦勒底人首领)不来朝见我的先王,也不来吻他们的脚,现在在我的主人亚述神的可怕威力面前战战兢兢了,..跪在我的面前吻我的脚。我收取了黄金、大量的山上粉末贡金、黄金制品、黄金颈饰、宝石…..花衣服、各种草、牲畜和绵羊等贡物。”至此,四字平服,其版图包括叙利亚、腓尼基、巴勒斯坦、小亚东部,使帝国腹地从两河流域北部直达波斯湾。因此,提格拉特帕拉沙尔被称为帝国的“中兴之主”。

        (3)“亚述的拿破仑”与帝国的兴盛

        公元前727年,沙尔马纳塞尔五世继位。他曾两次西征,打败叛邦腓尼基城市推罗及其同盟者以色列。但由于他的某些经济措施触犯了贵族、富贾和祭司的利益,遭致不满,结果在一次宫廷政变中,被一军事将领萨尔贡取而代之。萨尔贡二世即位之初,国际形势极为不利:北方的乌拉尔图国力恢复,正在拉拢邻近小国,以期反攻;西陲叙利亚诸国与埃及联合,举起反旗;东南之迦勒底人首领梅罗达克巴拉丹登上巴比伦王位,并与东方强国埃兰联合,不服管辖。但萨尔贡二世富有军事才能,善于利用敌人内部矛盾、选择有利战机予以打击,通过一系列征讨,平定了叛乱,并进一步扩张了版图。

        公元前720年,萨尔贡二世首先南征,进攻巴比伦与埃兰联军,却未能消灭其主力,遂转锋西征,攻陷了以色列首都撒马利亚,并平定了大马士革。随即大破推罗、加沙与埃及联军,占领了整个叙利亚地区,迫使埃及法老称臣纳贡。公元前741年北伐乌拉尔图,俘敌20170人,逼其王自杀。这时,巴比伦王梅罗达克巴拉丹因行某些措施与巴比伦贵族不睦,而其盟国埃兰内乱又无力支援,萨尔贡二世见有机可乘,便于公元前710年兵分两路进攻巴比伦,城郊一战,巴拉丹兵败,负伤逃往埃兰,亚述军俘敌9万余众,“在欢呼声中进入了巴比伦”,再次平定了东南部。萨尔贡二世作战灵活,有力地维持了帝国的鼎盛态势,有的史学家称之为“亚述的拿破仑”。

        萨尔贡二世死后,其子辛那赫里布即位。此时,巴拉丹率部从埃兰返回巴比伦,继续与亚述对抗。辛那赫里布遂领兵征讨,与巴比伦、埃兰联军战于两河平川之地,由于指挥得当、装备精良,亚述军大破敌军,三度征服巴比伦,俘获208000人。此后,又平定腓尼基与犹太国的叛乱但远征埃及却劳而无功。正当他用兵西陲之际,巴比伦再度叛乱,由埃兰领导的反亚述联盟席卷东南之地,军旅之众有如“一群群遮天蔽日的蝗虫,所经之处,踏起的灰尘如一层厚厚的云层,使天空阴暗,呈现灰铜色”。辛那赫里布见巴比伦反复无常,便几度兴兵打击,其中一战歼敌10万,在辛那赫里布眼中,这场拼杀异常激烈:“我像一头吼狮,搭上马轭,戴上作为战争标记的头盔,怒气冲冲地跨上我那使敌丧胆的战车,左手紧握亚述大神恩赐的强弓,右手高举夺命标枪,杀向那群顽固的背叛者,犹如切瓜斩菜一般,…他们一个一个地躺下,就像牛羊进入屠宰场一样,他们的血在广阔的平原上流淌,犹如暴雨过后的积水,战马的小腿被血浸泡,皇家战车被染红了。”至公元前689年,他终于攻陷巴比伦,将之化为废墟,“他的将军进行了收尾工作:一连洗劫89个城镇和820个村庄。….戈利品丰厚:208000名俘虏,7200匹马,11073头驴,5230只骆驼,80100头牛,800500只羊”。辛那赫里布虽然战功卓越,但晚景凄凉,被互争王位的儿子们杀死于神庙之中。

        公元前680年,其子阿萨尔哈东即位。由于埃及一再唆使叙利亚诸国叛乱,他决定予以打击,并为此作了一系列准备工作:首先采取睦邻措施,重建巴比伦城,迫使城内敌视亚述一派的首领“像狐狸一样地溜到埃兰去”,安定了后方;继而攻陷叙利亚叛首西顿,把西顿王“像鱼一样地从海里捞了回来”。直到公元前671年,他才亲率大军远征埃及,攻克其国都孟菲斯,取得了“下埃及、上埃及和埃塞俄比亚王”的尊号。但两年后,埃及再次叛离,阿萨尔哈东镇压不成,病死于军旅途中。

        公元前668年,亚述巴尼拔继位,承其父志,率领22个属国的军队前往镇压,夺回孟菲斯,攻克上埃及首府底比斯。3年后,再次征服叛乱的埃及,并洗劫了古都底比斯。10年后,埃及再度独立,亚述巴尼拔因为正在对付东面的强敌,鞭长莫及,只得不了了之。当时,其弟萨马什苏姆肯统治巴比伦,与埃兰联合公开反叛。亚述巴尼拔甚为恼怒:“至于巴比伦的子民,我曾赐以荣耀,赏以各种颜色的袍子,使他们带上金戒子;巴比伦的子民一直受到亚述的保护,…但萨马什苏姆肯,这个伪兄弟,不遵我的圣谕,反而兴兵作乱我要让他们尝尝恐怖死亡…..的滋味:利刃分尸、投入烈火、挨饥受饿、瘟疫横行,我将取他们的性命。”公元前652年,他率兵征讨巴比伦,围城达4年之久,致使城内“由于饥饿而吃自己亲生儿女的肉,咀嚼皮带”,终于攻克之。接着便攻打最后也是最顽强的敌人的埃兰。埃兰国土包括伊朗高原及中亚一部,境内多山,国力亦强,不易征服。据说亚述巴尼拔用兵之前,曾在女战神石像前痛哭流涕,祈求保佑,幸得女祭司口传神谕“既然你向我伸出了求援之手,而且你的眼睛浸满了泪水,我将敕给你一个恩惠!”②方敢多次用兵打击,曾两度攻陷其国都苏萨。至公元前639年,终于俘获其王,平定埃兰全境。事后,亚述巴尼拔自我吹嘘道:“以一个月零二十五天的行军,我到达了埃兰,我在其田地里撒盐及撒荆棘的种子,所有埃兰人,无论男女老幼,从皇子到皇孙、高官显吏至士兵工匠,所有埃兰牲畜,无论马、驴、骡、牛、羊,我一概都掳来了。除了人畜外,我更带走了苏萨…以及其他城市的钱财。仅一个月工夫,我令埃兰完全变成了废墟。我相信,那儿现在已无欢笑、无人声、无牛羊!”在亚述巴尼拔统治下,亚述帝国达到了其最大版图,东临伊朗高原,西抵地中海,北达高加索,南接尼罗河。

        (4)帝国的灭亡

        亚述帝国不重视农业生产,以攻城掠地、猎取战利品立国。一旦攻城不克、掠地不得,便会闹饥荒。一次,亚述巴尼拔久攻巴比伦不下,即出现下列景象:“亚述城市,空前悲惨,….飢饿加上疫病,满街都是病人。居民与士兵,强者相竞至村中觅食,留下来的,尽属老弱之辈,逃亡者肩踵相接。亚述巴尼拔惧群起效尤,乃尽捕逃亡者处以酷刑,士兵被捕回者,先拔舌头,再活活打死对于逃亡的百姓,则如五十年前其祖父辛那赫里布之所为,大行集体屠杀。尸积如山,久无人葬,以致鸟兽争食。”“正因为如此,亚述诸王只得不断地征服,每攻陷一城,即大肆抢劫,将一切财物,悉尽刮走;每降服一国,则迫其进贡,贡金之多,令人吃惊,如埃及年贡黄金180公斤、白银9吨。为了巩固战果,亚述实行恐怖政策,动辄杀人十数万,毁城灭国,如亚述巴尼拔征服埃兰后,使其成为荒芜之地,“让凶恶的野兽、毒蛇和爬虫到那里去自由栖息”;亚述纳西帕尔二世曾得意傲慢地在其铭文中说:“我用敌人的尸体堆满山谷直达顶峰我砍掉他们的首级,用他们的人头装饰城墙;我把他们的房屋付之一炬;我在大城门前建筑了一道墙,包上一层从反叛首领身上剥下来的皮;我把一些人活着砌在墙里,把另一些人沿墙活活插在尖木桩上并且斩首。”这版铭文即使今人读来也会毛骨悚然。亚述王不但残杀战俘,对敌国国君与贵族的处罚更为残忍,或用短枪刺进其眼、用绳穿透其腮,拉着示众;或生剥其皮,尔后投入火炉;或将其剁成肉块等,以便“让大家看到皇帝是多么会惩罚自己的敌人”。亚述诸王的不断征服,使帝国臻于极盛。另一方面,由于横征暴敛,手段残忍,又使被征服国难以诚服,“三户亡秦”之心越坚,他们随时背叛,不断消耗着亚述的国力,终于使这个庞然大物由盛转衰。公元前633年,亚述巴尼拔死,其后诸王缺乏才干,难守父业。这时,小亚兴起了吕底亚王国,南部的迦勒底人建立了新巴比伦王国(公元前626年),伊朗高原上出现了新兴的国家米底,新巴比伦王国与米底王国南北夹击,不断进攻亚述。公元前614年,联军攻陷亚述城,两年后又引水攻克其国都尼尼微。至公元前605年,扫清亚述残余势力,这个主宰西亚近300年之久的军事帝国灭亡。

        亚述曾独霸西亚、威震北非;其兵精将猛、装备精良、兵种齐全,为一世之劲旅,其攻城技术,发展相当可观;至于战略战术,更是历代追求,不遗余力。故亚述之灭亡,非兵不广,非器不利,更非战不胜,实乃恃强好武所致。亚述王以残暴凶悍闻名,他们不重农耕、发展经济,以征服他国、掠夺外族立国,故每得一国、每掠一地,极尽压榨之能事。这必然导致普遍的不满与反抗,而一旦兴兵叛离,亚述诸王便大行高压之策,毁城灭国、尽图其民、斩尽杀绝。辛那赫里布一次惩罚埃兰,即出现下列惨状:“34座要塞和城镇被毁,我进行了围攻、屠杀并予以占领,生俘其居民,我摧毁了它们,使之化为灰烬,熊熊火焰,直冲霄汉”’对战俘的处罚,更是令人惊心。一味的高压、凶狠的杀戮,并未能达到其目的,带给它的只不过是仇恨的加深,准备反抗,因而形成恶性循环,这就决定了亚述帝国的历史必然是一部血与火的征服战争史。由亚述诸王一手炮制的这个魔圈,虽使亚述一度极盛,却也树敌甚众,逐渐耗尽了帝国的国力,最终走上了灭亡的道路。亚述的亡国表明,以军事统治为基础的帝国,只不过是昙花一现,不可能永存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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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