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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准备·第四

最后准备·第四

 作者:B.B.斯科菲尔德 ·英国

出自————《海王作战

出自————《战争通史

   1944年4月2日,拉姆齐海军上将有选择地向某些机构颁发了“海王”作战命令的临时性副本。考虑到命令的复杂性,命令内容一律按时间顺序安排,而不是针对每个编队分别安排,因此命令的篇幅很长,总共有打字稿1000多页。这件事在美国参谋人员中间引起了不少议论。

        美国海军少将莫里森写道:“两国海军制定计划的方法不同。英国习惯于在最高层制定详细的计划,美国习惯于向下级颁布概括性的指示,鼓励下级自己制定出详细计划”。但是,这次作战非同寻常,如果想到只有用一个时间表才能把几千艘舰船中的每一艘船的运动协调和联系起来,而且关键是使每艘舰船都知道另一艘舰船在干什么的话,那么似乎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想,因为每件工作都不能靠运气和个人的幻想。

   4月10日作战命令开始付印。两周后下发,并通知有限的几个机构可以启封,因为这个泄密的风险是可以接受的。考虑到有些小舰的舰长只能在航渡途中才能将命令的副本启封,可能不知所措,因此指定熟悉命令内容的参谋人员向他们作简要介绍。

   转移到作战指挥部

   4月26日,拉姆齐及其参谋人员从伦敦搬到位于作战地域中央的索思威克大厦“作战指挥部”。这所早期的维多利亚时代的大厦位于朴次茅斯以南9英里朴次登山后面的狩猎园内。几个月之前,这所大厦曾被征用,来安置原来校址在朴次茅斯造船厂(已被炸毁)的航海和战斗机指挥学校。1944年1月蒙哥马利的参谋长F.坎冈少将看望了作者,并通知作者负责建立指挥此次登陆作战用的指挥部,因此作者便承担了建立指挥部的工作。坎冈少将看过园内的设施和大厦后,表示很满意,认为这是一个理想的地方,特别是树叶长满以前陆军部队不会到达,而部队到达之后树林正好能完全遮盖他们的帐蓬和车队。他还同意先到达的拉姆齐及其海军参谋人员住进大厦,最高司令艾森豪威尔及其参谋人员和蒙哥马利及第21集团军群的参谋人员住在园内。3月,航海学校搬到了格林威治的皇家海军学院。与此同时,建立作战指挥部的工作继续进行,包括征用民房作为英国女海军人员的营房,敷设输电电缆、电传打字电报机线路,安装大量“尼森”式活动房屋,甚至还打了一口井,以解决供水不足问题。由于全体有关人员主动协作,当海军司令到达并在门廊外正前方专门竖起的旗杆上升起司令旗时,各项工作均已准备就绪。装有镜子的长客厅已改为作战室,东面墙上挂着一张很大的包括登陆地域和英吉利海峡的地图。为了保密,所有窗子都遮蔽起来,只有司令们及他们的参谋人员和担任标图工作的女军官可以进去。这张地图是几天前由船厂的一名木工安装起来的,他来时乘坐的是海军有蓬小汽车,地图分成几个部分用黑麻布包裹,这位头发灰白的矮小的工人接触了当时严格保守的最大机密之一。

   “海王”作战的地点虽已确定下来,但第一梯队在海滩登陆的日期和时间,即D日和H时,尚未确定下来。登陆的时间原已决定应在日出前12分钟至日出后90分钟之间,高潮前3-4小时;夜间要有月光,以便预定在午夜后不久空降的伞兵能在夜间着陆。6月份符合这些条件的日期只有5-7日或18-20日,最优先考虑的是5-7日。但是各登陆海滩的高潮时间各不相同,相差1小时45分钟,最早的是“犹他”和“奥马哈”两个登陆区,因此五个登陆编队的H时也不可能相同。5月1日在最高司令部召开了一次会议,会上研究了飞机最近拍摄的登陆海滩的情况。照片显示了德军正在把海滩障碍物的前沿进一步向海上推进。拉姆齐坚持必须趁这些障碍物还没有布到超过2英尺深的水中时将它们排除掉,这就要调整H时,因此更倾向把登陆日选在5日和6日,只是在万不得已时才定为7日。后来,由于推迟24小时,将H时进一步作了调整,最后决定的登陆时间如下:

   “犹他”和“奥马哈”海滩为0630;

   “哥尔德”海滩为0725;

   “朱诺”海滩为0735-0745;

   “斯沃德”海滩为0725。

   在实际登陆前几天应确定临时的D日,因为必须在D-8日向锚泊在奥班附近的沉船(准备作人工港用的废船)发布出航命令。此外,万一所选定的D日那天天气不合适,舰船就需要返航进入临时港口,因此也需要指定一个临时的D日。

   “费边”演习

   5月2日-5月6日,O、S、J、G四个登陆编队在英吉利海峡举行了突击登陆的最后预演。这次演习的代号为“费边”,是尽量按实战情况进行的。O编队在斯莱普顿沙滩、S编队在小汉普顿以西、J编队在布雷克尔沙姆湾、G编队在海林岛进行演习。朴次茅斯和普利茅斯海军军区在这以南的海面提供掩护部队,以防德军干扰。U编队在一周以前在斯莱普顿沙滩进行了同样的最后预演,但从基地驶往波特兰的途中遭到了德国9艘E级艇的攻击,两艘坦克登陆艇被击沉,1艘被击伤,损失638名官兵,其中陆军士兵441名。这个伤兵数字比实际登陆时的损失还要大。金海军上将命令从地中海调来登陆艇弥补这一损失。

   5月15日在伦敦的圣保罗学校(蒙哥马利儿时曾在此读书)内的蒙哥马利的指挥部,举行了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会议,出席会议的有:英王乔治六世、丘吉尔首相、简·史末资陆军元帅、英国三军参谋长、盟军最高司令和海、空军司令以及各编队司令。会议的程序是由艾森豪威尔首先讲话,然后是拉姆齐、蒙哥马利、利-马洛里讲话,每人分别说明了海、陆、空军在作战中的作用,讲解时还利用了包括诺曼底海滩及其内陆地区的大地图,地图是斜挂着的,这样听众可以看到地图,讲解人也可以指点他想引起注意的地方。拉姆齐写道:“整个会议显然充满了极大的信心。”拉姆齐和丘吉尔都强调了不能按计划执行时所必需的灵活性,蒙哥马利明确指出,他不能低估他的主要对手隆美尔,他很敬佩隆美尔的聪明才智和指挥能力。他断言,“我们必须在岸上打开通路,并在敌人调动大量预备队把我们赶走之前建立一个巩固的登陆场。”英王在会议最后讲话,然后他依次视察了各登陆突击编队。

   5月25日,持有作战命令的人员都接到通知,允许启封。三天之后,最高司令通知各有关人员D日定为6月5日,他还颁布了各登陆编队的H时。从这时开始,所有人员只能“呆”在各自的舰船上,所有邮件都被扣押,电话和海底电缆禁止使用,私人电报只有在紧急情况下经上级指挥官批准才可发出。5月31日开始了复杂的上船和集结工作。由于计划人员的努力,一切都很顺利。敌人对作战的这一关键部分没有进行干扰。到6月3日,发起攻击的各项工作已准备就绪。

   专门的布雷作战

   专门布雷作战第三阶段 [ 译者注:布雷作战共分六个连续阶段,约于登陆前6个星期开始 ] 的任务是保护火力支援编队和登陆突击编队免遭从瑟堡和勒阿弗尔出航的E级艇和R级艇的攻击,这项工作于5月28日完成。执行这项任务的布雷舰艇是“普洛弗”号和“阿波罗”号布雷舰、4个摩托艇(护卫艇)支队和6个摩托鱼雷艇支队,还得到英国空军轰炸航空兵的支援。共布水雷6,850枚,其中2/3布在荷兰各港到布勒斯特之间。在这次作战中采用了一种专门对付吃水浅的舰船的水雷,而且很成功。到D日前夕为止,在布雷作战的最后两个阶段加速布设了这种水雷,水面舰艇主要注视勒阿弗尔、瑟堡、恩特雷塔、加来、布洛涅和布列塔尼沿岸,飞机则监视艾莫伊登、荷兰湾,西斯凯尔特河、富尔水道和布勒斯特。

   “费边”演习的完成标志着各登陆编队训练与演习阶段的结束。此后就是全力保证所有舰船在指定时间出航。

   布设水声浮标

   5月31日进行了与海军计划内容有关的最后工作。布设10个水下音响浮标,用以标出德军雷区边界的位置,以便盟军扫雷舰艇从该处开始清扫出选定的航道。这种浮标布设时暂不工作,但已定时,到D-1日即开始工作,这样布扫雷舰前面航行的摩托扫雷艇可以发现浮标,保证在准确的位置上开始扫雷。

   最后修改方案

   拉姆齐通知在5月12日9时以后不允许对计划作进一步修改,其目的是制止各登陆编队司令修改计划,因为就接受修改计划的下级来说,这种修改如果不加以控制,很可能造成危急情况。然而根据最后几天收到的更高一级的情报,敌军在科坦丁半岛集中,因此需要改变空降作战计划。5月中旬,从德国调来的1个步兵师和1个伞兵团正好驻在美军选作空降的地点。还有消息说,德国第5伞降师已调到雷恩,谣传第17摩托步兵师也要从普瓦蒂埃调到诺曼底。这些最新的兵力调动情况自然使人怀疑敌人是否已经知道了盟军的计划。实际上敌人并不知道盟军的计划,而是希特勒预感到诺曼底很可能就是要登陆的地区。然而盟军不得不改变美军的空降计划。为部队运输机选择的新航线与穆恩海军少将指挥的西部特混舰队的舰船离得很近。由于担心舰艇会误伤己方运输飞机,拉姆齐曾下令东部特混舰队完全禁止使用舰上的防空火力,现在他把这一禁令勉强推广到穆恩舰队的舰船,但他告诫空军,如果敌人同时进行空袭,他就无法保证不开火。事实证明,他的担心不幸而言中了。

   天气问题

   随着D日的来临,作战指挥部里每个人最关心的都是天气。这是一个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因素,但整个计划的成败却取决于它。三级巴斯勋章和英帝国勋章获得者J.M.斯塔格教授当时是最高司令的首席气象顾问,他在最近出版的《“霸王”作战的天气预报》一书中,详细地描述了他在登陆地域的天气预报工作中获取、记录和分析天气情报所使用的方法。他想尽了各种办法,例如研究了最近50年来英吉利海峡的天气图,企图找出一种气象环境模式。然而自然界变化无常,正如斯塔格写的:“即使一两天天气图的顺序看起来与另一年的顺序完全一样,但紧接下去的天气图则几乎总不相同,因此对进行预报完全没有用处”。斯塔格的艰巨任务是协调三个气象单位的意见,它们是:美国怀德温气象组织、英国邓斯特布尔气象局和英国海军部气象小组。后来海军司令拉姆齐利空军司令利-马洛里的气象参谋参加了这些机沟。这些专家之间时常产生不同的意见。艾森豪威尔以极大的兴趣亲自参加了这个工作。当他的指挥部还设在布希公园时,他就进行过试验性天气预报,这样在D日来临时,他已积累了丰富经验。他知道他一定会从气象顾问那里得到最合理的意见。

   在最高司令及其参谋人员5月29日搬进索思威克狩猎园之后,决定性的预报工作便开始了。由于海军的航渡十分复杂,因此必须提前72小时做出预报,也就是做出D日及其以后两天的预报,这是一项使预报人员最感头痛的要求。

   索思威克大厦的藏书室被划出了一部分,作为拉姆齐的餐厅。墙壁旁边排满了红木书柜,但柜内已没有书籍,室内摆设了海军部式样的沙发和安乐椅以及红木餐桌和椅子,有关发起登陆作战的重要会议都在这里召开。这些会议由艾森豪威尔主持,参加会议的有陆、海、空三军司令、各编队司令及他们的参谋长,还有其他高级军官。第一次会议是在5月29日(星期一)召开的。斯塔格在会上预报说,本周其余几天的天气对作战有利,但周末有出现暂时性小型扰动的危险。他的讲话引起了人们对扰动时间长短和强度大小的询问。当敦促他发表个人看法时,他回答说:“在一年的这个时间里,出现一连几天以上的真正暴风天气是不常见的。如果扰动天气在星期五开始,那么就不可能持续到星期一(6月5日,即D日)和星期二;如果扰动天气推迟到星期天或星期日开始,那么星期一和星期二很可能是暴风天气”。

   会议一次又一次地召开,随着这一星期的流逝,D日是好天气的前景越来越渺茫。6月2日(星期五)最高司令收到一份不受欢迎的情报:“最近几天从不列颠群岛到纽芬兰的整个天气形势已发生变化,现在可能成为很大威胁。”这份使人忧郁的报告对所有与会者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只是在富于幽默感的克里西海军少将开了一个玩笑之后,紧张气氛才缓和下来。当斯塔格离开房间后,克里西风趣地谈论说:“6英尺2高的斯塔格,有6英尺1是忧郁的。”大家都笑了。6月3日是关键的一天,必须决定是否推迟登陆,因为一些舰船已在途中,正向怀特岛以南叫做Z区的会合区前进。Z区是直径为10海里的圆圈,中心位置在圣凯瑟琳灯塔东南14海里处,一般都把Z区叫做皮卡迪利广场。

   6月3日晚21时30分,大家又来到会议室,专心致志地倾听斯塔格的讲话。他进一步肯定了他和他的同事们在前不久对以后3、4天的天气表示的担心。接着就是提问题,特别是关于对轰炸机和伞降部队至关重要的云和能见度。艾森豪威尔仔细地倾听着回答,然后他提出最后一个问题:“是否所有的预报中心都同意这个预报?”对此,斯塔格怀着激动的感情说:“是”。于是最高司令决定推迟登陆发起时间,暂以一天为期,最后决心要到次日晨4时15分召开的会议上才能定下来。当陆、海、空军的将领们出现在灯光昏暗的过道时,从他们阴沉的脸上可以明显看出,他们都很焦虑。在索思威克大厦的外面,夜空清彻平静,没有迹象表明对精心策划的诺曼底登陆有威胁的坏天气即将来临。

   对于气象预报人员来说,这是一个彻夜不眠、忧心忡忡的夜晚,他们要在凌晨3时召开的电话会议上协调对最新天气情报的意见。然而没有出现任何能改变他们意见的情况,一小时后,斯塔格又回到会议室。根据他的记载,紧张气氛简直“可以摸到”。艾森豪威尔听了他的讲话后,经过与其他人商量,进一步肯定D日应推迟24小时,即推迟到6月6日星期二。

   延期产生的影响

   推迟D日使拉姆齐非常忧虑。6月4日5时15分他向各有关部队发出信号,宣布推迟D日的决定以及由此而修改的H时。已在海上的船队有从奥班出航的构筑人工港用的沉船,有从贝尔法斯特出航的火力支援舰。这些舰船都奉命返航,驶往防风浪的锚地。只有U编队的U2A大队没有接到推迟登陆的信号。该大队有138艘舰船,4艘警戒舰和1艘救助拖船,于6月3日夜间按计划离开德文郡的港口驶向“犹他”海滩。6月4日9时,该大队已到达圣凯瑟琳角以南25海里处,正在向南行驶。从普利茅斯派出的2艘驱逐舰全速追赶,但没有找到该大队,最后进入了雷区。在此以后,从朴次茅斯起飞的一架“海象”式水上飞机奉命寻找这支登陆输送队,并让其调头驶向韦默思湾。但由于有很强的西南偏西风和很陡的短浪,登陆舰艇前进缓慢,午夜后才达到锚地。其中美坦克登陆艇2498号受损后在波特兰附近沉没,幸好人员均已得救。

   U编队的U2A大队返回后大约半小时,第14扫雷支队在离圣凯瑟琳角以南15海里处发现了水雷。其中5个被扫除,2个在清扫过程中爆炸,但随后天气越来越槽,支队长J.W.A.欧文不得不放弃这次行动。U2A大队侥幸没有进入雷区,如果他们抢在扫雷舰前面(事实上没有)的话,就会象上述的两艘驱逐舰那样,正好陷在雷区中间,要等到扫雷舰清除了水雷之后才能离开。拉姆齐知道这个消息后,命令一旦天气好转,应立刻清扫这条航道,并用浮标标出雷区。结果,在该雷区中,由于一个没有扫除的水雷造成了“海王”作战的第一批伤亡(6月5日美扫雷舰“鹗鸟”号触雷沉没)。

   设标潜艇

   袖珍潜艇X.20号(艇长澳大利亚K.R.赫兹佩思海军后备役上尉)和X.23号(艇长英国G.B.昂纳海军后备役上尉)接受了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标志出英军登陆地段的分界线,以避免部队登错海滩。接到推迟登陆的命令后,他们非常不高兴。6月2日,这两艘潜艇由拖网渔船“挖掘者”号和“达特赫姆”号在颠簸中拖过海峡,6月3日4时30分脱离渔船,一整天都潜在水中,在30英尺水深处缓慢地驶向法国海岸。每隔5个小时上浮到潜望深度一次,伸出通气管,开动发动机向艇内吸进新鲜空气。这是一项危险但又必须做的工作。在6月3日午夜到4日凌晨。他们从水面通过德国地区,大约在4日4时到达目的地。X.23号艇推算的船位表明,他们已经接近最终位置,因此在8时以前一直潜坐海底,然后逐渐上浮到潜望深度,这时发现自己已到达奥恩河口附近,并能清楚地看到岸上的房屋和建筑物。他们根据两座教堂和一个小山用移线测位法测定艇位之后,下潜到海底。在下午吃茶点的时候又浮上来测定一次艇位,然后又潜坐海底,直到23时15分为止。由于没有接到通知,X.23号艇艇长昂纳指挥其潜艇驶向海岸,用拉紧的铁丝作测量工具,正好在午夜前把艇锚泊在标记的位置上。6月5日1时,接到了推迟登陆的通知。由于他们离岸太近有些危险,艇长命令起锚,驶向海上离岸较远的地方。

   X袖珍潜艇只有一个舱室,长5.8英尺,宽5英尺,非常拥挤。5名艇员,其中包括从联合作战向导组派来的两名军官,必须在6月5日在水下呆一整天。他们离敌岸太近,尽管空气变得越来越浑浊,也不敢冒险浮出水面换气。就这样,他们一直呆在水下,直到5日23时15分才浮出水面,接到了在6日开始登陆的消息。

   他们领受的任务是在到达指定位置后,一直潜坐海底,直到H时之前20分钟才浮出水面,接通无线电自动指向标和声纳,这种器材发出的脉冲可以被驶近的登陆输送队的先导舰接收到。每艘潜艇还有一根18英尺长的伸缩桅,上面装有一盏亮度很大的小闪光灯,向海上发光。如果灯光是绿色的,说明舰船的位置正确,如果是红色,则说明舰位不对。作为一种辅助导航设备,每艘潜艇还放下一个小橡皮艇,艇内有一名军官,当小艇漂到离岸一定距离时抛锚,向海上发出很强的闪光,向驶近的登陆艇指示它与登陆的海滩的相对位置。为了保证潜艇不被冲上来的登陆艇撞上,每艘潜艇都挂一面黄旗,各艇艇长又加上一面白色海军旗。

   拉姆齐赞扬这两艘袖珍潜艇艇员的高度技巧和极大的耐力,他把他们的工作汇报说成是“一项没有充分报道的杰作”,因为志愿进行这项危险工作的人非常谦虚,对他们经历的极大艰辛根本没有提到。

   重大的决定

   让我们再回到索思威克大厦。6月4日星期日,天空布满了乌云,刮起了风,周围林中的树也开始摆动,这是斯塔格及其同事的预报的低气压的前兆。这一天是以一个使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失密消息开始的。在前一天的夜里,美联社的一位电报打字员决定用一台闲着的机器练习一下,提高她的打字速度。她几乎不加思索就打出了下述报文:“紧急电报——美联社 尼克·弗莱什——艾森豪威尔指挥部宣布盟军已在法国登陆。”电报机是开着的,因此这份戏剧性的电文传过了大西洋。虽然在30秒钟之内就停下来,但已经造成危害(如果有的话)。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和祈求敌人没有收到这份电文。战后调查表明,敌人显然没有收到。

   在那个决定命运的星期日的下午和傍晚,气象预报人员一直盯着天气图,分析西面的舰船和岸上气象站发来的每个情报。斯塔格写道:“在那个星期日的晚上,没有人想到天气图会对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如此不利,这是我们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但在阴暗的气象中开始出现了一线希望。当天夜里21时30分,最高司令和他的高级将领们在藏书室开会时,斯塔格宣布:“在北大西洋上空已发生了某些变化迅速而没有料到的情况”。现在看来,星期二即6月6日上午登陆地域的气象条件符合海、空军司令提出的要求。

   但是未来的前景并不有利。“在这个短暂的好天气后面,在星期二的晚些时候云量可能又要增加,……从星期三早些时候起至少到星期五,天气状况将变幻莫测。”这确实使人进退两难。最高司令,正如在他报告中说的,“他面临两种选择,一种是利用坏天气中可能出现的只是局部的暂时中断,冒险进行登陆;另一种是将这次作战推迟到几个星期后,直到潮汐和月光重新有利时再行登陆。然而,这种推迟除了失去战术突然性这一有利条件外,还会对部队的士气产生极为有害的影响。”此外,突击登陆一旦开始,源源不断地迅速增兵就成为关键问题。每个人心中考虑的显然都是这些问题。克里西问斯塔格,星期三到星期五的天气是否比他告诉他们的要好些。斯塔格答道:“我们预料在星期二晚些时候暂时变坏的低气压很可能比大气预报估计的更向东北方向移动。如果那样的话,云和风的情况比我刚才讲过的更好。”空军司令很担心云的情况。艾森豪威尔问蒙哥马利,他是否认为星期二不应行动。蒙哥马利立即断然回答:“我认为应该行动。”接着又进行了一些深入的讨论,特别是关于云的情况对空军作战的影响。听完了每个人的意见之后,最高司令定下了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定下的重大决心:登陆按计划在6月6日举行。拉姆齐和蒙哥马利都准备把这个决心当作最后决心,只有利-马洛里仍持怀疑态度,他建议第二天早晨召开一次会议,再讨论这个问题。

   对气象预报人员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凌晨3时召开了电话会议,斯塔格需要协调不同的意见,直到5日4时15分他要去参加会议时,才取得了一致意见。当他走进会场时,气氛阴沉,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忧郁,室内静得出奇。然而这次他带来了好消息。定下登陆决心所依据的好天气在5日夜间将会扩展到整个英格兰南部,而且可能持续到星期二(6日)上午晚些时候或下午,能见度良好,风力大约为3级,在诺曼底海岸一带不超过4到5级。他预计星期二傍晚云的情况要变坏,那一周以后几天的天气仍有变化,但有一段时间是好天气。

   斯塔格说:“我讲完之后,紧张的气氛好象立即消失了,最高司令和他的同事们变成了另外的人。”现在是木已成舟,无法改变,整个庞大的机器都高速发动起来。当天下午,东部特混舰队司令菲利普·维安海军少将最后一次去拜访海军司令拉姆齐。当他离开时,我陪他走到门口,我们在门口站了一会,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听着林中的呼啸。维安笑着说:“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看这简直是胡闹。”说完这句话,他登上汽车走了。甚至艾森豪威尔也感到要进一步证实斯塔格关于天气会变好的说法,因为在索思威克公园,天气情况非常不好。然而,斯塔格和他的同事们是对的,那天夜里晚些时候,当我出去最后看一下天气时,我注意到云散了,风也停了。在作战室里,午夜过后不久,当伞降部队开始在沉睡的诺曼底村庄降落时,开始收到法国海岸天气也变好的报告。

   在海峡对岸,德国气象工作者由于收到的情报有限,已判定天气不适于盟军登陆。隆美尔在前一天把他的想法通知龙德施泰特后,于6月4日7时离开了他设在拉罗什吉荣的指挥部(在巴黎和诺曼底海岸之间的居中处),返回在赫林根的家,参加他妻子的生日集会。会后,他打算去奥伯萨尔兹堡会见希特勒,企图劝说他再向诺曼底派2个装甲师,外加1支防空部队和1个配有新式V型导弹的旅,西方海军司令克朗克海军上将已通知龙德施泰特,由于天气太糟,瑟堡和布勒特的巡逻艇都不能出港,他本人到波尔多去视察。在第二章中曾提到,德国情报机构已通知西线所有军事指挥官,他们截获到了通知法国抵抗运动将要开始登陆的广播,但是只有第15集团军群对此情报有所反应。正如鲁格海军中将评论的:“1944年6月5日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在海峡的那一边已作出发起进攻的决定而且有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途中准备向欧洲堡垒进行登陆突击。”实际上,第7集团军群的高级指挥官已接到命令去布列塔尼半岛的雷恩集合,准备参加6月6日上午进行的图上演习。虽然有通知在6日天亮以前不准离开指挥岗位,但有几个人还是离开了。隆美尔的参谋长斯派达尔上将利用司令不在的机会,邀来了几位朋友在星期一夜里共进晚餐。“谈话非常活跃,谈到了意大利、俄国、法国的政治家,法国的海军,希特勒得不到情报,美国的形势以及许多其他问题。”午夜,所有来客都已离去,斯派达尔和几名参谋还坐在那里聊天。凌晨1时35分电话铃响了:“伞兵在科坦丁半岛的东岸着陆。”意想不到的登陆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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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