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西红衣主教·第四 – 吴起兵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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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西红衣主教·第四

沃尔西红衣主教·第四

作者:温斯顿·丘吉尔 ·英国

出自————《英语国家史略

第二卷·新世界》《第四部·文艺复兴与宗教改革

出自————《战争通史

   一五一三年秋天,法国人四面受敌。沃尔西通过马克西米利安皇帝雇佣了一支瑞士军队,这支军队经由贝桑松入侵勃艮第。贝桑松是自由郡 [ 译者注:位于法国和神圣罗马帝国之间。 ] 的坚固首府,本来是勃艮第的属地,当时控制在哈布斯堡王朝手中。第戎陷落了。

        法国人抵挡不住这些瑞士人,便加倍征收人头税来雇佣外国生力军。一五一四年,亨利打算在法国重开战局,可是他的胜利不合西班牙费迪南德之意。费迪南德开始单独同法国媾和,还想拉马克西米利安皇帝签订和约。

   针对盟国的背叛行为,亨利马上进行反击。他首先侧重国内的防务,加强了海军,然后以有利的条件同法国缔结和约。根据和约的规定,他每年可以得到大笔贡金,它的数目正好等于他父亲从法国所得贡金的二倍。媾和后的最大事件是亨利的妹妹玛丽和路易十二的婚事。玛丽年方十七,而路易十二已经五十二岁。据说,玛丽迫使她哥哥许诺说,如果她为了外交策略而完成这件婚事,下次她就可以为了爱情而自由择婚。不管亨利许诺与否,玛丽确实是这样做的。她当了三个月的法国王后,然后便成了太后。她不顾亨利的不满,突然结束寡居生活,同萨福克公爵查尔斯·布兰登结婚。亨利八世按捺住怒气,参加了婚礼。后来,他们的婚姻产生了悲剧性的结局:他们的孙女就是后来当了十天英国女王的简·格雷 [ 译者注:此人后来被处死。 ] 。

   在那些同新娘的随从一起前往法国的人当中,有一位名叫玛丽·博林的少女。她是诺福克公爵的三位侄女之一,姐妹三个相继博得了亨利八世危险而致命的爱情。玛丽和她的妹妹安妮在法国宫廷属下的一所收费甚高的大学里受过教育。回到英国之后,玛丽嫁给内廷官员威廉·凯里,不久成为国王的情妇。由于这个关系,她的父亲受封为罗克福勋爵。那时她的妹妹安妮在法国继续学习。

   沃尔西由于在国外的胜利而大受奖赏。他在和谈期间受任林肯主教,签订和约之后升任约克大主教,一年以后,即一五一五年九月,由于国王的一再推荐,他一跃而为红衣主教。可是,这些接踵而来的宗教荣誉并没有给他带来充分的行政权力。一五一五年十二月,亨利任命他为国务大臣,同时强迫前任国务大臣沃哈姆交出了国玺。

   沃尔西以国王的名义实际统治英国达十四年之久,这不仅是由于他的才干,也是由于他比较讨人喜欢。当时有人写道,他有“天使般的头脑”,想说服谁,就能把谁说得或恭维得眉开眼笑。他在国王的身边才华横溢,谈笑风生,也能“利用新鲜的娱乐方式寻欢作乐”,这一切特长使他博得了年轻主人的欢心。其他想充当亨利谋士的人对这位红衣主教则有截然不同的看法。他们由于在争论中被他轻蔑地战胜而心怀不满,他们讨厌他的傲慢态度,嫉妒他的无限权力和日益膨胀的财富。沃尔西在权倾朝野的时候,年收入约等于二十世纪初的五十万英镑。他有上千名仆人,宅第之富丽堂皇胜过王宫。他把肥缺分给自己的亲戚和私生子。这个私生子还未成年,就担任十一个教职,享受着这些职务的俸禄。这些因素积年累月地加深了人们对沃尔西的反感,但眼前他如意地掌握着几乎任何英格兰人未曾拥有的大权,而对于大多数首相来说,所谓“眼前”并非一个短暂的时期。

   由于亨利国王统治下的英格兰不断取得成就,他的威望也日益提高。当然,有许多人对前两年征收的战争税怨气冲天,可是在庆典和其它排场中挥霍大量金钱的同时,沃尔西开辟了新的财源。亨利的臣民承担的税务同他父亲在位时一样少,比欧洲任何国家臣民的税务都轻得多。在英格兰北部,老百姓由于留宿士兵和支援边界战争而一概免交税金。

   海外的胜利使沃尔西能够发展亨利七世的中央集权政策。在他担任国务大臣的十二年里,只召开一届国会,它举行两次会议,历时不过三个月。星星法院更加活跃,它改进了罗马法的一些简单程序,以取代习惯法中的作证制度。根据新的程序,法院只是把证人逐个找来盘问一番,往往连发誓的过场都省去了。当时断案迅速,罚款惊人,所以无人敢轻视星星法院。有一次,加来驻军中的一名普通士兵打发妻子诉说加来总督对他处置不公,法院倾听了她的全部意见。玫瑰战争之后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已经习惯于王家法律和秩序,并且希望它们保持下去。

   这种武断的统治制度尽管在理论上相当专横,同大宪章的原则大相径庭,但实际上它得到了人民的默默拥护。亨利八世和他父亲一样,可以利用乡绅或地主这些不领报酬的地方法官。他使用这些现成的工具,教他们如何实行统治,并且命令他仍执行相当复杂的政令和法规。在十六世纪后期,出版了地方法官手册,后来再版多次,其中几乎包罗地方生活中可能出现的各种特殊情况。

   都铎王朝的人们确实堪称英国地方统治制度的建筑师,这种制度几乎原封不动地维持到维多利亚时代。那些不领报酬的绅士由于有国王的支持而无所畏惧,秉公执法,通常是两、三个人一起处理村里的日常纠纷。有关道路、桥梁和偷羊等略微重要一些的问题由城里每季开审的地方法庭审理。乡绅们的执法手段比较租暴,他们常常把私人友情和宗派利益摆在国家与王室的利益之上。虽然他们的主要职责是向人们传达国王的圣旨,但当他们偶尔对政府的命令置若罔闻的时候,也反映了人民对国王意志的反抗。他们在下议院有时也敢于采取在郡里所采取的态度。甚至在都铎王朝的统治即将达到全盛之时,尽职的国会议员仍然敢于畅所欲言。沃尔西预见到这种状态的危险性,决意排除惯唱反调的国会,单独决策。亨利八世和托马斯·克伦威尔知道下议院怀有敌意,学会小心地同他们合作。尽管国内有时发生摩擦,乡村甚至发生骚动和暴乱,但总的说来,全国还是处于合作的气氛之中,因为国王和民众都意识到这种合作态度带来的好处以及它所展示的有利前景。

   亨利继位几年之后便开始发展海军,而沃尔西则把注意力放在外交事务上。其实亨利已经造出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军舰“长驱”号。这只军舰重达一千五百吨,“上下共有七层,配置的大炮多得惊人”。整个舰队是在亨利的直接监督下建立起来的,他命令舰队司令向他详细报告“每只舰艇的航行情况”,直到英国控制英吉利海峡和爱尔兰海的时候他才表示满意。沃尔西在外交领域采取的措施也同样卓有成效。他在西欧组织了情报联络网,通过这个情报联络网,英格兰可以象马尔博罗或威灵顿公爵那样迅速地接到情报。亨利七世精心培植的外交使团成为这支情报网的核心力量,牛津大学用新学问 [ 译者注:指十五-十六世纪时对原文《圣经》及希腊古典作品的研究。 ] 培养出来的干练人才充实了这支队伍.这批人才中有理查德·佩斯、约翰·克拉克和理查德·桑普森,后两人过了一段时间分别担任主教职务。在文艺复兴运动的高潮中,各条新闻同历史上任何时期的新闻一样紧密相联,富有色彩;关于每个事件、军队的人数、意大利城市的暴乱、红衣主教团的动向以及法国的税收都有详细的记载和谨慎的判断。在许多年里,沃尔西是欧洲的重要人物,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

   这段辉煌的时期在一五二〇年六月的“金帛盛会”上达到了顶峰,当时亨利八世渡过英吉利海峡同他的对手法国国王弗朗西斯一世首次会晤。据说,亨利的外表成为他犹豫不定的主要问题,他不知道是照常留着胡子好,还是把脸刮干净好。他听从凯瑟琳的劝导,刮去了胡子,可是马上又懊悔了,于是又开始蓄起胡须。到了会晤日期,胡子又长得十分浓密,足以引起本国人的惊叹。

   在吉斯内附近举行的“金帛盛会”上,只见骑士比武,大排筵席,五彩缤纷,金光闪闪,帐篷遍地,服饰堂皇,这一切使欧洲各国眼花缭乱。这是中世纪骑士的最后一次聚会。据说其中有许多人是拥有作坊、森林和草地的贵族。但是亨利和弗朗西斯没有结下任何友情。其实,亨利早已开始同神圣罗乌帝国的新皇帝查理五世谈判。查理五世不久前继承祖父马克西米利安的帝位,是弗朗西斯的死敌。在这次盛会上,亨利企图靠自己的优良装备和灵活的手腕使弗朗西斯丢脸。他凭着身高力大,突然提出要同弗朗西斯角力。弗朗西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一把抓住,猛地把他摔倒在地。亨利勃然大怒,但是被人劝住了。虽然仪式在继续进行,可是亨利不能忘却这种人身耻辱。他仍在寻找新的盟友。不到一个月,他便同神圣罗马帝国结成联盟,因此再也得不到法国的贡金了。皇帝对弗朗西斯宣战时,英国人倾注大量的金钱组织远征军攻打布伦,雇佣外国军队替皇帝效劳,所以沃尔西不得不筹措军费。在战争的第二年,他向全国征收一项财产税,还荒唐可笑地称之为“善意的赠礼”。当肯特和东部各郡起来抗捐时,亨利假装不知道有这笔税收。政府被迫采取守势,放弃了这场战役。沃尔西经亨利同意,秘密地向弗朗西斯伸出了橄榄枝。

   沃尔西的判断出现了致命的错误。短短的六个星期之后,神圣罗马帝国的军队在意大利北部帕维亚沉重地打击了法国人。这次战斗之后,亚平宁半岛全部落入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手中。意大利主要处于哈布斯堡王朝的统治之下,直到拿破仑入侵为止。虽然弗朗西斯本人被俘,法国被迫接受了苛刻的和平条件,英格兰却没有分到胜利的果实。亨利再也不能影响欧洲均势的天平了。责任显然要由沃尔西来承担。亨利感到,沃尔西红衣主教的决定权可能太大了。亨利执意要参观沃尔西正在牛津大学建筑的一所规模宏伟的新学院。这所学院叫做红衣主教学院,后来叫做基督堂,是牛津大学里规模最大和基金最多的学院。亨利到达那里时,对大兴土木所花费的巨款感到震惊。他对红衣主教说:“真是怪哉!你能筹集如此巨额的款项来建立你的学院,却没有钱供我打完这场战争。”

   多少年来,亨利一直离不开沃尔西。一五二一年,他处死了白金汉公爵。白金汉公爵是理查三世手下白金汉的儿子,是有可能继承王位的危险人物。亨利的这一暴行使那些失意贵族的敌对情绪转移到国务大臣的身上。帕维亚战斗之后,亨利对许多问题进行了重新考虑。他感到,为了争取民心,必须牺牲沃尔西,他还考虑了凯瑟琳王后的问题。一五二五年,王后已经四十岁。在五年之前的“金帛盛会”上,弗朗西斯国王背地里和他的朝臣嘲笑过她,说她已经“年老色衰”。凯瑟琳是典型的西班牙公主,发育成熟得早,也衰老得快。她显然不会给亨利生出男性继承人了。可行的办法是通过国会法案确立亨利的私生子、年方六岁的里奇蒙伯爵为王储,否则英格兰也许会接受凯瑟琳九年前所生的玛丽,由她名正言顺地充当玛蒂尔达之后的第一代女王。在英格兰的法律中,女性可否继承王位仍不明确。英国人会容忍女人的统治吗?玛丽难道不会象她的西班牙母亲那样目光短浅,思想狭隘吗?在西班牙、法国或奥地利等充满军人的国家里,她也许能够当女王。可是英国除了伦敦塔的看守之外没有中央军队,无拘无束的英国人服从亨利七世和亨利八世皆出于自愿。她在这里能够站得住脚吗?她能够继承都铎王朝的传统,以恩服而不是压服的方法实行统治吗?

   长期的玫瑰战争对英国是一场恶梦,如果发生王位之争,就会把英国再次拖入这样的恶梦之中。这些有关国家前途的重大问题处于亨利的感情支配之下,他在考虑这些问题时,色欲和保持国内安定的愿望交织在一起。亨利在这种矛盾中又度过了两年。很明显,第一步得摆脱凯瑟琳。一五二七年五月,沃尔西红衣主教同亨利串通起来,以教皇使节的身份在威斯敏斯特的红衣主教宅邸中召集了秘密宗教法庭,传亨利出庭。亨利的罪名是同亡兄的寡妻结婚,触犯了禁止近亲结婚的宗教法。亨利结婚的依据是费迪南德和亨利七世在一五〇三年争取到的教皇特许,其中大意说:鉴于凯瑟琳和阿瑟婚后没有房事,凯瑟琳在法律上不是亨利亡兄的寡妻,亨利可以同她结婚。凯瑟琳直到临死前还牢记几任西班牙大使的忠告,坚持说自己同阿瑟没有房事,可是无人相信,因为她和阿瑟王子同居达七个月之久。

   经过三天辩论,法庭决定把这个问题交给一些最有学问的英国主教去决定。有几位主教回答说,如果得到教皇的特许,那么这样的婚姻是完全合法的。于是,亨利又采取劝导凯瑟琳本人的措施,说他们从来没有合法地结婚,而是在乱伦的罪孽中生活了十八年。他还说,他以后不想和凯瑟琳一起生活,因而希望她远离宫廷。凯瑟琳听了这番活泪如泉涌,坚决不肯离开王宫。

   大约半个月之后,沃尔西渡过了英吉利海峡,同法国就双方结盟问题进行长期的谈判。在沃尔西出国期间,亨利公开地迷恋上了安妮·博林。安妮从法国学习结业回来后,已经是个二十四岁的机敏活泼的女郎了。她身材苗条,体质柔弱,有一对美丽的黑眼睛,又密又长的黑发披散下来,她甚至可以坐在头发上面。威尼斯大使写道:“安妮并非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子,她中等身材,皮肤较黑,脖子很长,嘴巴太大,乳房瘦小。”她性急如火,直言不讳,盛气凌人,虽然不受多数人的欢迎,却很快网罗了一小批追随者,其中许多人明显地倾向于路德的新教派。有关安妮·博林在宫廷出现的消息,我们是从神圣罗马帝国大使的一份报告中了解到的。这份报告写于一五二七年八月十六日,即写于亨利开始设法休妻的四个月之后。亨利是作出离婚的决定之后遇见安妮的,还是一开始就打算和安妮结婚呢?这对我们是永久的秘密,因为亨利对自己的私事向来守口如瓶。他在一、两年之后说:“三个人商量的事情,只有在两个人离开的情况下才能保密,倘若我认为自己的帽子知道我的秘密,我就把帽子扔进火里烧掉。”教皇的使节得到了亨利的情书,这些情书现在存在梵蒂冈的图书馆里。信中措词漂亮,可是都没有签上日期,也没有披露任何情况,只是说安妮·博林几乎让他等了一年。

   亨利一直受着沃尔西和凯瑟琳的小心监督。他以前也有过情妇,可是从来不敢公开来往。此刻宫中出现一位女郎,亨利每次都要和她一起度过几个小时,这种情况使人们惊讶不已。安妮和亨利计划派一名皇家特使去见教皇克莱门特七世,不仅要争取废除亨利的婚姻,还要得到立即再婚的特许,而这一切必须避开沃尔西派去的常驻罗马大使。年逾古稀而退出宦海的威廉·奈特被请出来担负这项艰巨的使命。他接到截然不同的两个行动方案,其中的一个方案未提再婚的问题,可以在去罗马途经贡比涅时给沃尔西看看,另一个方案才是奈特要执行的真正计划。沃尔西看到装样子的那套方案后,立即看出是无知的俗界人士起草的。他急忙回国修改这个方案,因此知道了一切详情。他抓到了指导谈判的权力,可是任何紧急措施均告无效。奉命来英格兰审理此案的教皇使节坎佩焦红衣主教利用各种借口迟迟不作裁决。意大利落入哈布斯堡王朝的手中,教皇处于神圣罗马帝国军队的威胁之下。一五二七年,这支大军占领并洗劫了罗马,震动了欧洲各地。教皇成为查理五世的俘虏,后者决心要阻止亨利同他的姨母离婚。

   这些事件使沃尔西受到了打击,亨利任用了新谋臣。诺福克公爵的一名追随者斯蒂芬·加德纳博士被任命为国王秘书。不久以后,剑桥大学的年轻神学讲师,同博林家族交情甚厚的克兰默博士对加德纳提出了有益的新建议,要把国王的婚姻是否合法这个问题从法院撤回,提交欧洲的大学去研究。亨利立即采纳了这项建议,召见克兰默并赠礼谢之。信使们分别带着信件奔赴欧洲的各个大学。同时,亨利签发了令状,召开已经休会六年的国会,以便在他策划的变革中加强自己的力量。一切已经安排就绪,不过不是出自沃尔西之手,而是由诺福克和加德纳完成的。沃尔西失宠后,退居到属他管辖而他从未去过的约克教区。有一次量他到格拉夫顿打算谒见国王。他进宫后发现安妮也在那里,诺福克当面侮辱他,他还没有得到引见就被打发出来。

   一五二九年十月九日,沃尔西进一步受辱,国王法庭根据理查二世统治时期颁布的《普雷穆奈尔法规》对他提出控告。国会颁布的这些法规旨在确立国王法庭对教会法庭的裁判权,沃尔西惯于利用这些法规从违法行为中为国王获得金钱。法规规定,任何人如果从罗马教廷或其他地方获准将案件移交罗马,到教廷控诉国王,使教廷革除国王教籍,导致教皇发出不利国王的训令或文件,或者“给国王本人、王位、王室和王国带来任何类似的不利后果”,他就失去国王的保护,他的全部动产将转归国王。国王法庭审理沃尔西案件时,诺福克和萨福克去沃尔西住处取国玺,这说明他再也不是国务大臣了。沃尔西表示抗议,说他是终身国务大臣。第二天,诺福克和萨福克带着国王的敕令又去了,他们拿走国玺以后,赫赫有名的沃尔西红衣主教不禁失声痛哭,坐着一边哭一边哀叹自己的厄运。

   安妮得寸进尺,企图染指约克大主教们在伦敦的公共宅邸,觉得它的大小对她和亨利很合适,大则可供他们的朋友寻欢作乐,小则使凯瑟琳王后无容身之地。安妮和她母亲带着亨利到大主教宅邸去察看红衣主教的私人财产,亨利看到那些财富不禁怒火中烧。他召集了法官和有学识的律师,问他们如何能合法地把人们认为永远属于约克大主教的公共宅邸归他所有。法官们建议说,应该由沃尔西声明把主教们的宅邸交给国王及其继承人。于是,国王法庭的一名法官奉命去找沃尔西。亨利的内廷官员乔治·卡文迪什留下了有关红衣主教末日生活的记载。据他的记载,沃尔西说:“我知道国王确有国王的胃口,你说呢,谢利法官?正义和良心能够容许我把不属于我个人和我的继承人的东西让与他人吗?”法官谈了法律界同行们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之后,红衣主教又说:“只要法官先生说我这样做是合法的,我绝不抗拒王命,如能满足国王陛下的愿望和志趣将不胜欣慰,在这个问题上尤其如此。不过,请你转告国王,我诚恳地希望国王陛下仁慈地记住这句话:有天堂也有地狱。”

   一位红衣主教的谴责对亨利算不了什么,威胁也只能促使他采取更严厉的措施。除了以《普雷穆奈尔法规》为依据提出的控告外,亨利还给沃尔西扣上了背着国王同法国国王联系的叛国罪名。沃尔西被控触犯《普雷穆奈尔法规》的五天之后,诺森伯兰伯爵来到约克附近卡伍德地方的约克大主教宅邸,以颤抖的声音轻轻地说:“大人,你由于严重的叛国罪而被捕了。”红衣主教说:“你的逮捕令呢?让我看看。”“不行,你不能看。”伯爵答道。红衣主教说:“那么,我拒绝逮捕。”他们正在争论的时候,政务会成员沃尔什走了进来。红衣主教对他说:“现在倒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想你是国王的政务会成员沃尔什先生。我可以接受你的逮捕,但是诺森伯兰伯爵不出示逮捕令我是不服从的。你的政务会成员身份就是现成的逮捕令。最卑鄙的人不需要逮捕令,仅仅凭着国王的一声命令就可以逮捕英国最显要的贵族。”

   白金汉公爵赴刑前夜伦敦塔住过的牢房又收拾好,准备接纳沃尔西。沃尔西在押赴伦敦的路上突然病例,他到莱斯特修道院过夜时,对出来迎接他的修士们说:“我到这里来是要把尸骨留给你们。”两天以后的早晨八点钟,他在弥留之际对围在床头的人们喃喃地说:“如果我为上帝也象为国王那样勤勉地服务,他就不会在我的垂暮之年将我抛弃了。”说完不久他就死了。人们发现他的上等荷兰亚麻衬衫里边有一件用头发编织的衬衣。这件头发衬衣对所有的仆人都是秘密,只有沃尔西的牧师知道。

   一个新班子接过了沃尔西担任的国家要职:加德纳得到了英格兰最富庶的温切斯特主教教座;诺福克成为枢密大臣,萨福克当上了助理枢密大臣。在托马斯·莫尔爵士取代沃尔西担任国务大臣之前的几天里,亨利亲自在国家文件上盖上国玺。沃尔西红衣主教死后,一直受压的各派政治力量纷纷出来争权夺利。乡绅阶级想在伦敦干预国家事务的野心,文艺复兴时期的文明富饶的英格兰要摆脱教士统治的愿望,还有各对立派别的赤裸裸权欲——这种种因素开始震动和激动英格兰全国。当时亨利八世三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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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