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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驱逐舰·第二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驱逐舰·第二

作者:安东尼·普雷斯顿·英国

出自————《驱逐舰发展史

出自————《战争通史

   英、德双方都曾设想,在战争爆发后的几天之内,在北海将会有一场大海战。实际上,并非如此,因为无论是英国人还是德国人,谁都不准备轻易地拿自己的主力舰去冒险。然而,双方各自派出了轻型兵力去争夺北海的制海权,他们主要是使用水雷和鱼雷武器。

       海战的第一炮是1914年8月5日由英国“长矛”号驱逐舰打响的,“长矛”号是英国第三驱逐舰支队属下的一艘舰,该支队是不久前由新型驱逐舰组成的,并由“安费恩”号轻型巡洋舰作领舰。

   在接到关于看见一艘轮船“正从船上向舷外抛东西”的报告后,第三支队立即启航离开哈里奇。中午时分,他们看到了烟雾,“长矛”号与“兰德雷尔”号驱逐舰前往跟踪追去。鉴于这艘轮船上悬挂的是德国旗,这两艘英国驱逐舰便迅速赶上去将它击沉。原来它是一艘德国辅助布雷舰“柯尼金·路易斯”号,此时仅是宣战后13个小时。“安费恩”号巡洋舰率领它的驱逐舰返回哈里奇,但不幸的是,次日清晨,“安费恩”号闯进了“柯尼金·路易斯”号布设的雷区。一颗水雷炸毁了它的首楼处下部,20分钟之后第二颗水雷引爆了舰首弹药舱。驱逐舰由于吃水较浅,终于逃脱了被炸毁的危险。但是,这一灾难表明,水雷的威胁要比原来所设想的大的多。随着战争的扩大,双方都在北海布设了更多的雷区,企图大范围地限制对方的行动。

   驱逐舰在首次大的战斗中发挥了主要的作用,这次海战是一次对赫尔戈兰湾附近的德军前哨的袭击战,它导致了8月28日的赫尔戈兰湾之战。英国动用了在哈里奇的潜艇以及驱逐舰,他们的计划是用一条外潜艇巡逻线,来引诱担任巡逻的德国鱼雷艇出海,而在海上它们将遭到哈里奇部队的驱逐舰和轻巡洋舰的伏击。英德双方都有许多东西需要学习。首先,英国人由于拍发的无线电报太多,从而暴露了自己的意图。其次,英国海军部的参谋工作效率太低,以及英国海军部关于派出更强大的增援舰队(即一个轻巡洋舰中队和4艘战斗巡洋舰)的决定没有通知到凯斯和蒂里特两位海军准将。另一方面,德国人完全没有料到他们竟然被英国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的重型舰艇正停泊在贾德河内,没有升汽也不能在高潮到来之前越过沙洲出航。德国高级指挥部未料想到英国会派出如此强大的兵力,进入这个几乎是在赫尔戈兰的火炮射程之内的赫尔戈拦网,从而使他们的轻型舰艇部队处于不利的地位。

   大约在七时,“月桂树”号对德舰G.194号开了火,一小时之内,32艘英国驱逐舰以及“林仙”号和“无恐”号轻巡洋舰同保卫德国内侧巡逻线的鱼雷艇交了火。驱逐舰的炮火压根儿不很准确;尽管距离减少到6400米(7000码),从炮弹爆炸的烟雾来看,大多数炮火是无效的。这时,在赫尔戈兰附近锚地停泊的德国巡洋舰“斯特蒂”号和“费劳恩洛布”号听到了炮声,立即启航赶赴现场。它们集中对付并击中了“林仙”号35处,从而打哑了该舰。英国驱逐舰让巡洋舰独自为战,它们则集中去惩罚鱼雷艇D.8号和T.33号。此时,这两艘鱼雷艇已发现自己被包围。“无恐”号及其驱逐舰正在奋力捕捉德舰V.187号,而V.187号则一直战斗到沉没之前的最后一刻。

   “林仙”号已被重创。虽然这次袭击已经结束,但在10时30分,当“林仙”号停下来抢修机器与火炮时,它的驱逐舰仍然停在它的旁边。这时,随着每一分钟的消失,德国增援部队从埃姆斯和贾德方向出现的可能性都在增大。第一艘出现在海面上的德国增援军舰是“施特安斯堡”号巡洋舰,“林仙”号把它误认为是一艘大型巡洋舰。因此,蒂里特海军准将立即向贝蒂海军中将及其战列巡洋舰发出信号:“我的处境窘迫,请求支援”。但是,在得到任何支援之前的一段长时间里,不得不面临着严重的惩罚。正当“月桂树”号在发射鱼雷以后刚要驶离时,一个105毫米炮弹的齐射击中了它。一发炮弹命中了主机舱,当场炸死4人,其余的人被炸伤;第二发炮弹在舰首105毫米炮附近爆炸,将大部分炮手炸死;另一发炮弹炸毁了后烟囱并将舰长炸伤。位于“月桂树”号后面的“自由”号也遭受了炮击,一发炮弹在舰桥后面爆炸,炸死了舰长和信号兵。在队列末尾的“拉厄提斯”号,其锅炉舱被炮弹击中。

   突然,德国巡洋舰“美因茨”号的舰体激烈地颤抖起来,它已被英舰发射的一枚鱼雷击中了。顿时,甲板之间的每一块玻璃都被震碎,全船变成一团漆黑,舰首正在徐徐下沉,舰上已经起火。这时,英国第一批援军(一个轻巡洋舰中队)赶到,从而送了它的命。

   “林仙”号仍旧在艰难地以10节速度返航,鉴于德国的增援部队正在到来,它似乎很可能被截住和击沉。可是,这时突然从西方水平线上出现了5艘大型军舰。它们是贝蒂海军中将的战列巡洋舰部队:“狮子”号、“大公主”号、“玛丽女王”号、“常胜”号和“新西兰”号。这些舰正全速前进,一团团浓黑的煤烟从它们的烟囱里滚滚升起。当它们从正在燃烧下沉的“美因茨”号和“林仙”号驶过时,它们突然调转火炮对准德舰“科隆”号,并将它打得动弹不得。接着,命运不佳的“阿里亚尼”号从烟雾中冒了出来,并从“狮子”号的舰首前面穿过。“狮子”号猛烈地炮击“阿里亚尼”号,并将其击毁。英国战列巡洋舰只稍作停留击沉了“科隆”号,接着迅速离开去,掩护轻型舰艇部队的撤退。

   这是一次冒险的行动;但由于英国驱逐舰多次击退德国的轻巡洋舰,并解救了“林仙”号,使之避免被俘或沉没的命运。在将近两年的时间内,这是驱逐舰最后的一次大规模战斗行动,但在后来的四年中,特别是哈里奇部队同德国的巡洋舰和驱逐舰进行了许多次小规模的战斗。不管英德双方的大型军舰在港内呆多长的时间,驱逐舰却在频繁的进行战斗。

   哈里奇部队越来越成为北海的一支主要的进攻兵力,它的配置地点恰到好处,可以拦截德国水面舰艇所进行的袭击,并能在北海南部进行进攻性巡逻。

   另一个重要的舰艇中队是多佛尔中队,它最初是由“部族”级驱逐舰组成。它们以多佛尔为基地。负责保护英法之间的横渡英吉利海峡的重要补给线。随着西线部队向前推进,日益增多的部队必须通过英吉利海峡运往欧洲大陆;与此同时,大量的军用物资诸如法国工业所需的煤以及武器弹药也必须运过英吉利海峡。在最初的几周中,当德军横扫比利时的时候,多佛尔巡逻驱逐舰表现出具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它们参加了对德军右翼的连续炮击。在1914年10月,一支由旧战列舰和炮艇临时组成的兵力集结在比利时海岸附近的海面上,它们在法国驱逐舰的协同配合下为协约国军队提供了急需的火力支援。

   瑞典的考察者和作家斯文·赫丁是一名随德军的记者,当时,他正同参谋人员在海滨的马耶斯蒂克旅馆里吃早饭。突然,一艘“十字军战士”号驱逐舰出现在眼前,这是一艘英国驱逐舰,它正在沿海岸线平行地航行。英国人这种目空一切的举动使斯文·赫丁及其同事们大吃一惊。英国驱逐舰显然是来侦察海港,看港内是否有鱼雷艇。岸上德军的两座小野战炮奉命驱赶入侵者。但是,当它们刚刚射出第一排炮弹,那艘入侵的驱逐舰就向港内驶来,它的舰炮开始吐出红色的火舌,就这样,这座当时欧洲第一流的旅馆之一被轰成一片废墟。不久,德国人安装了重炮,以阻止英国这种骚扰再次出现;而英国人对此作出的回答是建造浅吃水重炮舰,用原战列舰的火炮进行远距离轰击,而掩护这些笨重的舰艇出入多佛尔的任务则自然地落到驱逐舰的身上。

   横渡英吉利海峡的运输船队,对德国鱼雷艇来说,是具有诱惑力的目标,特别是当德国在泽布勒赫和奥斯坦德建立前哨基地之后更是如此。幸亏法国北部的敦刻尔克港仍旧在协约国手中,它也成了同样有用的前哨基地。协约国防范德舰袭击的通常措施是,在敦克尔刻配置数艘已升汽的驱逐舰,通常有4艘驱逐舰泊于当斯(此地是检查走私船只的一个重要锚地),另有一支驱逐舰兵力则部署在多佛尔港,它们在接到通知后10分钟之内就能启航。协约国之所以这样做以及这里之所以成为攻击的目标,可从以下事实中得到答案:横渡英吉利海峡的船只平均每年约有700艘,从1914年8月至1917年12月间,差不多运送了600万部队,加上东西横渡英吉利海峡,约有12万航次之多,在此同一时期,还有80万伤员从法国运送回来。然而,在这里的整个运送期间,仅有一艘医院船被水雷炸毁,另有一艘空载的运输舰被德国鱼雷艇击沉。其余的所有损失都是军舰和小型巡逻艇蒙受的。

   要使横渡英吉利海峡的航行达到上述的安全程度,多佛尔的巡逻部队作出了惊人的努力。虽然驱逐舰经常由哈里奇部队暂时调派,但主要任务还是由多佛尔部队的12艘“部族”级驱逐舰承担。它们的日常勤务是使舰上锅炉升汽,或者在港内保持着10分钟内即能启航的准备,或者在海上连续呆17天。返港后它们进行为期3天的锅炉清洁工作,每四个月进行三周的维修。在值勤期间,军官和水兵均必须留在舰上,而舰长在四个晚上仅能有一个晚上睡觉,也就是说要值三个晚上的班。培根海军上将负责指挥多佛尔的巡逻任务,他是一个厉行严格纪律的人,他以能严格要求自己的部下而自豪,驱使他的部属拼死拼活的干,使他们几乎到了累垮的地步。结果工作效率明显下降,事故不断增加。了望员常常漏掉情况,或者把友舰当成了敌舰。在英吉利海峡总共有12艘驱逐舰(其中包括两艘“部族”级驱逐舰)和一艘较旧的鱼雷艇被击沉。1916年10月,“努比亚人”号在一次夜间战斗中,被鱼雷击伤,于是,英国海军决定进行修理,使用“祖鲁人”号的舰首部分换装于“努比亚人”号上,“祖鲁人”号曾被一颗水雷严重炸伤。修复后的混合体“努比亚人”号被重新命名为“祖比亚人”号。“祖比亚人”号总算没有辜负对它进行一番修理的苦心,它终于在1918年击沉一艘德国潜艇。

   最著名的多佛尔巡逻战斗发生在1917年4月20日夜间,当时,两艘大型驱逐舰在英吉利海峡截击了一支德国的鱼雷艇部队。驱逐领舰“迅速”号(舰首新装了一座152毫米主炮)和原智利驱逐领舰“布罗克”号正在多佛尔附近巡逻。突然,他们听到了来自加来方向的炮声,并看到了火炮发射时的闪光。当炮弹开始落到多佛尔的时候,他们清楚地认识到敌人正进行另一场袭击战。他们立即向加来方向驶去,但他们也很警惕,避免被敌人隐蔽集结在当斯的大批舰船引开。事实上,两艘德国大型鱼雷艇炮击加来以吸引英国巡逻舰艇的注意力;与此同时,另有4艘鱼雷艇则在归队之前偷袭多佛尔。

   在多佛尔以东大约7海里的海面上,“迅速”号和“布罗克”号发现了6艘鱼雷艇正从它们的左前方迅速离开。这些来历不明的鱼雷艇突然开了火,而这两艘英国驱逐舰立即进行了还击。“迅速”号急转向准备冲上去,但舰长佩克和他的参谋人员当时正位于舰桥上,他们被152毫米舰炮射击时的闪光弄得眼花缭乱,“迅速”号恰好从德国鱼雷艇的尾部通过,当它驶离时发射了一枚鱼雷。这时,位于后面的“布罗克”号舰上的伊文思舰长则抑制住炮火而让鱼雷瞄准手能有清静的片刻进行瞄准。究竟是这枚鱼雷还是由“迅速”号稍早一会儿发射的那枚鱼雷击中了G.85号鱼雷艇的中部,不很清楚,鱼雷爆炸后引起了一缕巨大的黑烟和浪花。伊文思看见他所要消灭的目标已被击中,又马上改变航向准备前去撞后面的第二艘鱼雷艇。这是G.42号鱼雷艇,它正在竭力逃跑。当它的艇长下令全速航行时,艇的烟囱里不断地喷射出耀眼的火花。但是,它走的太晚了,突然发出了一阵辗压钢铁的尖锐刺耳声,“布罗克”号猛地撞上了G.42号鱼雷艇。“布罗克”号的舰首撞裂了G.42号鱼雷艇的舷侧薄钢板,并一直冲撞过了整个艇宽。夜幕已经降临,有几名德国水兵爬上了英国驱逐舰“布罗克”号的首楼,“布罗克”号上临时凑起来的舰首火炮炮手们,还以为这些用步枪、刺刀和匕首武装起来的德国士兵是自己的同伴。于是,“布罗克”号舰桥上的军官们,纷纷使用个人身边仅有的自卫武器与爬上舰来的德国水兵展开了一场短兵相接的流血战斗。“布罗克”号正处在危险之中,一箱102毫米(4英寸)炮的弹药正在燃烧,发出一种可怕的红色火焰。尚存的另一艘德国鱼雷艇从黑暗中突然冲了出来,向“布罗克”号舰猛烈地发射火炮,爆炸的炮弹在甲板上造成不堪入目的惨状。转眼间,“布罗克”号舰的甲板上鲜血直流;它的四分之一的舰员不是被炮弹击毙就是被炸伤。此时,“布罗克”号舰首仍旧夹在垂死的德国鱼雷艇的壳体里,直到鱼雷艇沉没之前,它一直是个易被击中的靶子。“布罗克”号费劲地摆脱了卡在鱼雷艇里这种不能动弹的困境,当“布罗克”号脱离鱼雷艇后,那艘被撞透的G.42号艇很快就沉没了。“布罗克”号试图开足马力赶上正在全力追歼两艘敌人鱼雷艇的“迅速”号,突然一发炮弹打破了它的主蒸汽管道,锅炉立刻失去了给水,它只好缓慢地航行并被迫撤出战斗。“迅速”号也被猛烈的炮火所击伤,不能全速追击敌人,很快也返回了。对于这场短暂的流血战斗,由于两艘大型鱼雷艇的沉没,佛兰德的鱼雷艇支队 [ 校对者注:此处指由德占佛兰德港口出发的德国鱼雷艇支队。 ] 发动的这场袭击,事实上就宣告结束了。两位驱逐舰舰长在这次战斗中立功,分别被授予金十字勋章,“布罗克”号舰长伊文思颇有名望,几年后被提升为海军上将。

   由于一种偶然的巧合,“布罗克”号的姊妹舰“博沙”号,一年后在英吉利海峡的一次战斗中几乎发生了与“布罗克”号同样的冲撞事件。1918年3月20日晚上,“博沙”号和“莫里斯”号与法国的驱逐舰“卡皮泰恩·梅尔”号、“马冈”号及“布克莱厄”号一起停泊在敦克尔刻锚地。跟在多佛尔的正常值班一样,5艘驱逐舰用易解缆绳舰靠舰地停泊着,而且均保持有蒸汽。第二天早晨大约3点45分,他们听到从北面传来的炮击声,经过分析,他们认为这是佛兰德的鱼雷艇 [ 校对者注:此处指由德占佛兰德港口出发的德国鱼雷艇。 ] 正在炮击拉潘尼和敦克尔刻之间的英国左翼地面部队。“博沙”号和它的伙伴们立即解开缆绳启航朝着炮火方向前进。这次驱逐舰均配有照明弹,以便提供夜间必须的照明。在一发照明弹的强光照亮下,“博沙”号上的了望员发现舰的左前方有了黑影。“博沙”号上的信号员立即向它发出了识别信号,信号员很快接收了目标发回的不正确回答的信号,这分明是一艘敌人的鱼雷艇。“博沙”号转舵以便在549米(600码)距离内攻击鱼雷艇,5艘驱逐舰上的全部火炮一齐开了火,这一行动使德国人大为吃惊,他们也迅速进行了还击,一发炮弹击中了“博沙”号,切断了舰上一根辅助蒸汽管道,因此其速度开始下降,舰长雷德马上决定:与其冒着被鱼雷击中的危险倒不如用舰去冲撞德国的第4艘鱼雷艇。遭到“博沙”号冲撞的受害者是一艘小型的德国鱼雷艇A.7号,在“博沙”号舰首巨大的冲击力作用下,火光四溅,鱼雷艇转眼间切成了两半被水流冲在两边,“博沙”号却安然无事地掉转船头试图进行第二次冲击鱼雷艇的战斗。当它通过A.19号鱼雷艇时,速度却快速地跌落了,此时,“博沙”号全部的火力都倾注到A.19号鱼雷艇上。

   “博沙”号突然发现自己冒起了一团团的浓烟,并且在不远的海面上出现了一艘法国驱逐舰,原来这艘法国驱逐舰把“博沙”号误认为德国的军舰,因而就向它的左舷发射了一枚鱼雷。幸运的是这枚鱼雷在装满煤的煤舱里爆炸了,由于煤舱较好地起到了防护作用,所以驱逐舰才免遭没顶之灾,当其它的驱逐舰返回时,它们将“博沙”号拖回去,被炮火击中的A.19号鱼雷艇在海面上飘浮了一段时间后沉没了。就在这个时候,一艘法国驱逐舰的锅炉却突然发生爆炸,舰上的信号员用简单的语言打着信号,不能再航行,锅炉爆炸。

   随着战争的发展,驱逐舰已经具备了多用性,尤其是在达达尼尔海峡,驱逐舰的这种多用性表现得更加突出。在这次战役中,驱逐舰对于完成它们本分的任务,可能有一点或者根本没有,因为弱小的土耳其海军布设了五个雷区,封锁了上游的狭窄海域。参加这次战役的驱逐舰是“猎兔犬”级和一些老式的“江河”级,后者是1914年从中国返回来的。1915年2月19日至3月12日之间,驱逐舰炮击失败,又发现拖网渔船改装的扫雷舰由于海流过急而难以扫雷时,海军有关部门决定将9艘“猎兔犬”级驱逐舰装上扫雷工具作为扫雷艇使用。由于驱逐舰的主机功率具有12000马力,所以它们在急流中扫雷还不成问题的,这些驱逐舰利用它们的高速和机动性可以方便的进入扫雷地点并撤出雷区,由于具备了以上优点,它们在扫雷中可以减少被土耳其炮火击中的机会。这在理论上当然是说得通的,但是对驱逐舰来说,没有其他任务比这扫雷任务更令人提心吊胆了,一艘驱逐舰通过扫雷索和另一艘驱逐舰牵连着,还要在弹雨的包围中,以12节航速保持稳定的航向。一发105毫米的炮弹正好击中“狼獾”号驱逐舰的舰桥,右舷的机舱传令钟被炸坏,当场炸死了舰长、舵手和见习舰员。另外两艘扫雷驱逐舰也被炮弹击中,当驱逐舰被证明要到达关键性的布雷区是不可能时,这一企图终于宣告失败了。由于密集炮火十分严重,驱逐舰一旦进入狭窄的布雷区就会很容易地遭到破坏。

   驱逐舰的另一个重要任务是担负两栖运输,当协约国远征军在加利波半岛登陆时,在加巴泰佩的7艘驱逐舰甲板上挤满了部队而且还拖带着装满士兵的运输艇,驱逐舰的任务是必须将部队送到登滩距离尽可能短的海滩登陆。当登陆部队接近海滩时,曾遭到海岸上的小股兵力反击,由于此时登陆部队正在机枪的射程范围之内,加上挤满在甲板上的部队又缺乏任何保护,所以伤亡是惨重的。驱逐舰除了对停泊在沙滩附近的运输舰和战舰作正常的掩护外,一旦部队登陆,驱逐舰还必须为他们提供火力支援。5月,当两艘战列舰被德国潜艇击沉之后,战列舰与巡洋舰撤回了,等到经过特别设计的火力支援舰从英国来到时,担负着“随叫随到”提供支援的驱逐舰,它的重任就大大减轻了。

   两艘驱逐舰被派驻到埃尔斯角左侧,另外类似的两艘被派到安扎克。除了短时间以外,在埃尔斯的驱逐舰一直是“狼獾”号和“蝎子”号;在安扎克的是“切尔梅尔”号和“科尔尼”号。我们知道驱逐舰的火炮射击是直接瞄准的,但是也不妨碍它用于间接瞄准(指“曲射”)。英舰“布伦海姆”号是在穆德罗斯的一艘供应母舰,听说驱逐舰曾试验过将发射药包的装药量减少一半,把102毫米(4英寸)舰炮当榴弹炮使用,他们在24小时内为102毫米炮使用一半装药提供了一分射表,方法是锚泊三个浮筒,驱逐舰系留在其中的一个上,记下它与目标浮筒的距离,然后精密射击数发炮弹,当岸上的观察员发出“OK”信号时,随即进行10发快速射击。这种方法也可在夜里使用,由岸上部队在前沿战壕的最前端用信号灯显示命中情况。英国驱逐舰“蝎子”号的舰长,从1911年到1918年的7年中,始终是由安德鲁·坎宁海军中校担任的,他创造了任职最长的纪录,一直未被打破。

   驱逐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最宝贵的贡献,则是在充当反潜舰方面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在特别设计的护航舰建成之前,唯有驱逐舰具有在潜艇下潜之前能够击沉它所需具有的速度、机动性和武备。驱逐舰的另一优点是吃水浅,这就意味着鱼雷必须装定得异常的浅才有机会击沉驱逐舰。然而驱逐舰却有可能对潜艇指挥塔实施破坏性命中,其最有把握的方法是操纵军舰对准潜艇猛烈撞击,早在1914年10月,英国“巴杰尔”号舰就曾用这种办法撞击了U19号潜艇。在这次重大事件中,这艘德国潜艇却奇迹般地在严重的损坏下逃脱了,但是一个月以后,“加里”号舰击沉了U18号潜艇。结果所有新的和正在建造的驱逐舰首部都被装上了双层外板,以便起到开罐刀的作用。

   以冲撞方式来反潜并不是一种完美的方法,尤其对于已经下潜的潜艇更是鞭长莫及,很快各种各样的奇妙装置纷纷生产出来,例如:改进的扫海具,这是用水面舰艇拖曳一个61米(200英尺)长的扫海环缆,当它拖曳通过潜艇潜伏的海域时,如果指示器的指针显示出有东西阻碍扫海具,那就立即布放一排炸弹,炸弹是通过电力发射的。这种称作撞杆炸弹的爆炸物,是一种以杆的端头进行爆炸的炸弹,企图以爆炸的向下冲击力压坏潜艇甲板以达到摧毁潜艇于水下的目的,当在特殊情况下,潜艇正位于驱逐舰的近旁时,那么“撞杆炸弹”就难以使用。1917年水听器的问世,终于为驱逐舰提供了一种传感器可以发现潜于水下的潜艇,但是最有效的武器还是深水炸弹,它可预先设定在不同的深度进行爆炸。驱逐舰第一次使用深水炸弹击沉潜艇的战例发生在1916年12月4日,那是英国驱逐舰“卢埃林”号,其击沉的是德国的UC19号潜艇。最初深水炸弹是从舰尾投放的,1917年投掷器生产以后,使两舷发射深水炸弹得以实现。

   在战争爆发后的前几个星期,潜艇的威胁还不算严重,但是随着几艘大型军舰被鱼雷击沉之后,才认识到如果没有驱逐舰进行护航,舰艇编队将在任何海域都将难以活动。在1915年年初的多格尔沙洲战斗中,驱逐舰虽交战不多,但还是完成了摧毁德国巡洋舰“布卢彻”号 [ 校对者注:装甲巡洋舰“布吕歇尔”号。 ] 的任务,他们的使命几乎已完全成为单一的巡逻任务。此种巡逻任务不仅是单调的而且常常把人拖得筋疲力尽,因为驱逐舰需要随同舰队一起在海上全天候地值勤,很快舰员们就被弄得精疲力尽,舰体也遭致损坏。在无灯光和雷达的情况下,驱逐舰在浓雾或黑夜航行时,尤其是在高速机动中,来自水雷的威胁和舰与舰之间的相互碰撞危险始终是存在的。1914年至1918年之间,英国驱逐舰一共丧失了67艘,其中因相互碰撞沉没了18艘,另外失事了12艘。

   英国主力舰队和德国公海舰队之间的力量较量开始于1916年5月末。日德兰之战从某种意义上说,是首次对驱逐舰战术理论的一次大检验,因为英德双方都拥有着大量鱼雷舰艇,英国有80艘驱逐舰和驱逐领舰,德国有62艘鱼雷艇。战斗划分为性质不同的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在5月31日的战斗中,这次战斗双方鱼雷舰艇相互进行了对抗,而为他们的主力舰减轻压力的企图却都徒劳了;另一部分是发生在5月31日至6月1日的夜间的战斗,英国驱逐舰单独地对付了全部的德国舰队。

   两艘德国鱼雷艇B.109号和B.110号(有认为是包括“埃尔宾”号在内的两艘轻巡洋舰——输入者注)无意中开始了战斗。大约十六时,他们被命令检查一艘小型的丹麦蒸汽机船,当他们正在进行此项工作时,两艘英国的轻巡洋舰也为了同样的任务来到此地。双方进行了射击,都向他们的主力舰队发回了“发现敌舰”的电讯,一场剧烈的战斗在英国海军上将贝蒂统帅的战列巡洋舰和德国海军上将希佩尔率领下的战列巡洋舰之间进行着。战斗中英国损失了“不屈”号(和“玛丽皇后”号——输入者注),旗舰“雄狮”号被击中,为了减轻战列巡洋舰的压力,英国命令驱逐舰参加攻击。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当希佩尔的战舰队列受到猛烈的炮火攻击时,15艘德国鱼雷艇也被命令对英国主力舰发起攻击。一场激烈的战斗展开在两条战舰队列之间的“无人”地带,在这次战斗中,英国的“内斯特”号和“牧民”号舰,德国的V.27号和V.29号舰丧失了活动能力,他们都在沉没的情况下离开了战斗。英国驱逐舰上的大口径火炮足以向附近的德国鱼雷艇进行射击,迫使他们在很远的距离上发射鱼雷,从而不能获得命中。英国驱逐舰在4572至6400米(5000至7000码)的范围发射了他们的鱼雷,虽然在希佩尔的指挥下,德舰及时转向而规避了大多数鱼雷,但是英国“攻城雷”号驱逐舰发射的一枚鱼雷却爆炸击穿了德舰“塞得利兹”号的装甲,将舰体舷侧撕裂了一个约4×12米(13×39英尺)的大洞。虽然海水进入舰内,但它仍然能够保持在战斗队列里;这时日德兰之战中的第一次驱逐舰作战,确是值得重视的。

   在下一阶段的白天作战中,英国两艘战列巡洋舰开始向他们主力舰队撤退。海面上的能见度很低,局部地区已被烟雾笼罩着,变得朦胧不清,主要原因是由于舰艇在烧煤时产生的浓厚云雾状的煤烟所致。双方的指挥官正在阻止他们的轻型舰艇前进,他们知道,一场全面的舰队战斗已迫在眉睫,但是未能制止英国“昂斯洛”号遭到德国巡洋舰“威斯巴登”号的攻击。海军少校约翰·托维(后来的英国本土舰队总司令)决定向已受损的“威斯巴登”号巡洋舰靠拢,在托维看来,“威斯巴登”号是一个极好的攻击目标,不能轻易错过。突然托维看到了一队敌人的舰船从朦胧的烟雾中隐隐呈现出来,此时海军上将希佩尔的战列巡洋舰离开托维的驱逐舰仅由7315米(8000码)距离,托维镇定自若,向敌舰发射了4枚鱼雷,正当第一枚鱼雷刚刚射出它的发射管时,一发大口径炮弹击中了“昂斯洛”号的锅炉舱。蒸汽滚滚地从二号锅炉舱中涌出,“昂斯洛”号舰的速度迅速地在下降,但在带伤通过“威斯巴登”号舰时,趁机对准它发射了一枚鱼雷,这枚鱼雷正巧在指挥塔下面爆炸。就在此时,托维又发现了德国战列舰的队列,这就是海军上将希佩尔的公海舰队,于是他立即调动部署进入战斗,在他看来,如能获得一次鱼雷攻击的机会,即使牺牲自己这一艘驱逐舰也是值得的。虽然这艘1000吨的“昂斯洛”号航速仅有10节,并且正在缓慢的倾斜着,当它徐徐穿过空旷宽阔的海面时,在7315米(8000码)的距离上发射了它的最后两枚鱼雷。

   当时兴高采烈的报道,由于“昂斯洛”号的英雄行动,至少有一枚鱼雷击中了德国战舰,但实际上两枚鱼雷均未命中。“昂斯洛”号虽然击中了“威斯巴登”号舰,但在以后的战斗中并不能阻止它猛烈的炮击,驱逐舰最后完全丧失了战斗力,那时看去如像“昂斯洛”号可能被德国军舰在火炮射程范围击沉,在德国战舰队列前头和“厌战”号战舰之间,焦急的“昂斯洛”号舰员处于观战者的地位,德国战舰却忽略了它。最后,“昂斯洛”号驱逐舰被它的友舰“防御者”号拖航回去,令人惊异的是,“防御者”号在它的一个锅炉舱的煤垛上竟有一发没有爆炸的305毫米(12英寸)炮弹。两艘残废者和受损的“厌战”号一样返回了英国的罗赛斯,但是大型战舰却不敢伴随帮助驱逐舰而离开了它们。经过一场可怕的噩梦以后,两舰越过交战海域564公里(350英里)到达安全地点。两位舰长分别被授予荣誉称号,托维在这次战斗中,表现出的勇敢精神以及“防御者”号舰长帕尔默的杰出航海术都得到称赞。

   在此期间,英国本土舰队正在部署进入战斗,总司令杰利科海军上将抽调了他的3艘战列巡洋舰“常胜”号、“无敌”号和“不屈”号(译者误,应为“坚强”号——输入者注)去支援贝蒂的舰队。为战列巡洋舰担任护航的舰只是4艘驱逐舰,“鲨鱼”号作为领舰,舰长是洛夫特斯·琼斯。“鲨鱼”号和“阿卡斯塔”号用鱼雷攻击了一艘德国轻型巡洋舰和一艘战列巡洋舰,但是“鲨鱼”号驱逐领舰却遭到了德国舰上炮火的严重破坏。由于“阿卡斯塔”号驱逐舰无力进行拖航,当两艘德国鱼雷艇赶到之时,洛夫特斯·琼斯正在准备放弃这艘领舰。受损的“鲨鱼”号领舰唯有中部的102毫米(4英寸)火炮一直在坚持抵抗着敌舰的进攻,直到它被鱼雷击中为止。很少一些人,包括那奋不顾身已受伤的舰长乘上救生筏逃了出来,但是在夜间他和另外8人不幸身亡,全体舰员共77名军官和士兵,只有6名幸存者免遭厄运。在相同的命运下,“阿卡斯塔”号驱逐舰勉强逃出虎口,但是它却彻底地失去了战斗力,当它退出战斗以后,停泊在英国主力舰队的航路上。后来在夜间,它被另一艘驱逐舰拖航进入港口。

   当黑夜降临之时,舰队战斗消沉了。由于英国舰队远离本土,德国公海舰队和其基地之间存在着明显的有利地位。因此英国大型战舰再一次集合组成巡航队形,为防止夜间德国鱼雷艇可能的袭击提供更严密的防御。海军上将杰利科将他的驱逐舰安派在离主力舰队后方8公里(5英里)处,一方面掩护大舰队对付敌舰的攻击,另一方面当敌舰南下返航时,驱逐舰还可寻找机会对其实施必要的攻击。但这些驱逐舰除了只知道他们自己现已离开前面的战斗舰队8公里(5英里)外,对于他们己方舰队的大部分舰艇现在何处几乎一无所知,更不用说敌人在何方。在战斗的混乱刚告结束之际,作战参谋发觉到了这样一个现实问题,驱逐舰正面临着没有办法知道他们到底攻击敌人还是会攻击自己的友舰。如果他们突然发出辨别敌友的信号,很可能会引起敌人炮火的攻击,如果他们在摸不清敌友的情况下首先开火,就可能造成击沉自己友舰的危险。实际上,无人能想像得到聚集在一起的众多驱逐舰的所在位置,估计错误将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此时,德国公海舰队决定寻找一次夜间作战的机会,试图使他们的战舰通过英国驱逐舰的防御网。在作出此项决定前,希佩尔遇上了两个好运气:截获的信号告诉了他英国驱逐舰正跟在杰利科舰队的后面;又轻易地看见了两艘英国战列巡洋舰之间调换了夜间查问时所用的口令和回令,这是在黄昏时被一艘德国轻型巡洋舰辨认出来的。第一条情报希佩尔认为比较真实,心中也很有把握,于是,他命令其轻型部队改变航向去攻击敌舰,对此,德国夜间战斗编队一定会取得非常令人满意的成功;第二条关于英国战舰改换呼唤口令的情报是没有把握的,也是异常危险的,尤其是在夜战的开始时刻更是如此。反之当某一艘英舰向他们查问口令时,则英国人就会马上知道。

   第一次冲突是发生在晚上10点5分,当英国的11支队被查问时,对方开始是用白天的口令,接着是两个错误的口令,英舰上起初谁也不知该怎么办,后来打开探照灯这才暴露了德国巡洋舰“汉堡”号和“埃尔宾”号的真面貌,但立即遭到他们猛烈的炮击。英国轻巡洋舰“北河二星”号仓忙进行回击,它和它的两艘驱逐舰各发射了一枚鱼雷,支队的炮火不断发射着,深知已经上当。发射的鱼雷无一命中,两艘敌人巡洋舰消失于夜暗之中,但很快它们又再次出现。

   驱逐领舰“蒂佩雷里”号和它的第四支队看见了“北河二星”号的探照灯光及火炮的闪光,因此处于戒备状态。但警惕仍不够,很快“蒂佩雷里”号就向这不明身份的战舰发出查问信号,却又错认它们是友舰,反倒遭受了敌舰炮火的致命打击。实际上英国第四支队已将舰艇航行到了德国战列舰队的前方。英国弱小的驱逐舰即将迎战比他们大20倍的“无畏”型战列舰。“喷火”号驱逐舰为了避开“蒂佩雷里”号的熊熊大火,作了一个向右机动,但“喷火”号舰长却被耀眼的探照灯迷住了眼,看不清将与一艘敌方的大舰首部相撞,只是见到隐隐约约的舰首部分。舰刚开始躲避了一半,舰长就决定用舰首左舷去和敌舰的舰首左舷进行冲撞,结果“喷火”号驱逐舰撞上了敌舰的舰舷。此时德国大舰上的前炮塔开始旋转并对准了“喷火”号驱逐舰进行一连串的齐射,但由于“喷火”号驱逐舰很小,炮弹咆哮着从驱逐舰的顶上飞过;虽然如此,但爆炸的气浪还是压垮了驱逐舰的舰桥并毁坏了桅杆及前烟囱。

   由于猛烈的冲撞,当“喷火”号驱逐舰完全退出时,其舰首约有6米(20英尺)长的钢板和部分锚装置,被撞击后嵌入到舰内的居住舱甲板。舰长特里劳尼海军少校认为敌人的轻型巡洋舰也许不是一艘新舰,因为其舰体上涂有很厚的油漆,实际上这艘敌舰正是“无畏”型战列舰“纳索”号,排水量20000吨,装备有12座280毫米(11英寸)的火炮。

   德国的战舰没有能完全在他们预定的航路上航行,由于遭到了英国驱逐舰的鱼雷攻击,他们的先头舰队陷入混乱,“埃尔宾”号就是几艘德国巡洋舰中的一艘,它被迫迂回航行企图躲避鱼雷的袭击,正在这时却遭到了“波兹南”号的撞击。德舰“罗斯托克”号也同样采用这样的方法,当它挤过“韦斯特福伦”号舰尾时,一枚鱼雷赶上来击中了它。在眩目的探照灯照耀下,一艘英国的驱逐舰对准了德国巨型战舰发射了它小小的102毫米(4英寸)火炮;一发11.3公斤(25磅)的小炮弹正巧命中在“奥尔登堡”号战列舰的舰桥上,舰桥上大多数人员均被炸死或炸伤。由于舰长受伤,这艘巨型战舰当时正在海上旋回,直到受伤的舰长再次操纵其驾驶盘时,“奥尔登堡”号才结束了继续胡乱盘旋的局面,这艘巨舰终于被控制住了,并驾驶着徐徐前进。英国驱逐舰第四支队全力以赴的排出战斗队形,但仍然未能阻止住德国公海舰队的突破。4艘驱逐舰被击沉,4艘以上遭到严重破坏,390名官兵阵亡,72名受伤。

   设在希佩尔海军上将航路上的另一大障碍,是一支混编的英国驱逐舰部队,主要是第十三支队,部分来自第九和第十支队。虽然严重伤亡事故不象第四支队那样严重,但德国战列舰编队在他们所通过的航路上再一次打破了英国设置的障碍,英国“攻城雷”号驱逐舰遭到严重破坏,正在爆炸起火,“狂暴”号由于不在敌舰火炮射程范围之内,因而没有遭受到任何损害。当时第十二支队也参加了攻击,在这次发射的鱼雷中,其中有一枚鱼雷攻击到了目标。突然德国第二分舰队的“前无畏”型战列舰“波迈仑”号舰体上亮出火焰,然后沿着舰体水线蔓延。“波迈仑”号已经倾斜,一系列严重的爆炸炸裂了舰体,直到弹药库爆炸,燃烧的火焰才很快消失,“波迈仑”号和她的舰员共844名全被大海吞没了。

   日德兰的战斗表明,当时对驱逐舰的能力估计过高。双方的指挥官都使战舰反复的转向以避免被鱼雷击中,巡洋舰和战列舰的防御炮火成功的驱散了驱逐舰的白天攻击。在夜间,驱逐舰也发现它们很难对付战列舰的协同防御。在这场战斗中,共有252艘战舰参加了战斗,只有德国的“赛德利兹”号和英国的“马尔巴勒”号是在白天的战斗中遭到鱼雷的破坏,在夜间攻击的战斗中,仅仅只有两艘轻型巡洋舰和一艘老式的“波迈仑”号战列舰被毁坏。

   许多年以后,日德兰之战的经验一直在所有海军国家的驱逐舰战术中处于支配地位,这就是为什么要详细叙述这场战斗的原因。英国从这次战斗中学到了不少经验,其最重要的经验之一,还是大群驱逐舰在战斗中必须尽可能的掌握敌我双方舰艇的位置情报。重要经验之二,就是支队不宜太大,形成当时这种过大的支队早在1887年就已开始了。大型支队作为一个行政管理单位可暂时保持不变,但在战术使用上必须重新划分。在确定驱逐舰外表涂何种颜色时,曾经进行过一番考虑,最后还是主张舰的两舷涂上黑色有利,尤其在夜间航行时可以降低被对方发现的机会,这种观点结果被证明是不正确的,因为涂上黑色反而更加清楚可见,特别令人醒目。德国的战舰舰体涂上的黑色曾保留了一段较长的时期,日德兰战斗之后,英国支队就开始在比较大型的舰船上改用浅灰色的涂料。

   驱逐舰在舰对舰的通信方面也有一点改进,信号旗或莫尔斯信号灯仍为仅有的通信工具,约有半数的驱逐领舰为了解决这一难题,在各自的支队里实践过各种方法。此后在英德舰队之间就再也没有再次交锋,驱逐舰转为对付德国的U型潜艇,因而对于驱逐舰战术的一些重要修改都推迟了。驱逐舰在日德兰战斗中新发现的一个用途就是布雷,英国的一艘布雷驱逐领舰“艾布迪尔”号布设的一颗水雷,炸毁了一艘在返航途中的德国“东弗里斯兰”号战列舰,为此,到1916年下半年,为了执行布雷任务,更多的驱逐舰进行了改装。活动在英格兰东部沿海的英国第二十支队,在德国的赫尔戈兰湾和佛兰德U型潜艇基地 [ 校对者注:此处指在德占佛兰德地区建立的德国潜艇基地。 ] 附近海面上,进行频繁的布雷活动。实践证明驱逐舰是适合担负这项任务的,由于理想的航速,使驱逐舰能够顺利到达布雷的预定海域,并在夜暗的掩护下完成任务。

   直到1917年德国人发动第二次全面的U型潜艇战役,驱逐舰成为一支不可缺少的护航力量之后,人们才真正认识到驱逐舰在反潜中的有效作用。此时战列舰的队列里总有担任警戒的驱逐舰在一起行动,而眼下的商船也同样需要驱逐舰进行掩护,于是在1917年5月组成了护航队,人们一定还会记得,在那时每一艘驱逐舰都被当作护航舰使用,驱逐舰纷纷离开舰队原先的使命担任起护航任务。

   当美国参战时,最优先、最紧迫的要求是要美国海军派遣驱逐舰参加战斗,同时日本为法国海军提供建造驱逐舰,并且将他们自己的8艘驱逐舰派往地中海,因而深受欢迎。

   1917年4月24日,美国大西洋舰队的6艘驱逐舰“沃兹沃思”号、“科宁厄姆”号、“波特”号、“麦克杜格尔”号、“戴维斯”号和“温赖特”号一同起锚离开美国水域开赴欧洲。这是美国海军第一次派遣如此大规模的增援部队,因此证明了事关重大。在1911年至1914年间,一共有26艘驱逐舰被批准建造,完工后它们分别离开大队首次增援延伸的欧洲战场。在这期间,一种新型的驱逐舰已开工建造,它是以1913年到1914年的设计为基础,由于从舰首至舰尾采用了平甲板,因而获得了较大的纵向强度,从而取代了常规的升高首楼。第一批共建造了6艘试验舰,舰上的各种类型的机械装置均进行了彻底的试验,很快在多型驱逐舰当中挑选出了两种标准型驱逐舰,这就是1917年人们所熟知的“威克斯”级和“克莱姆森”级。“威克斯”级建造了不下111艘,随后又建造了162艘同类的“克莱姆森”级。虽然这个建造驱逐舰的庞大计划最后有50艘没有能在停战前完成,但从已建成的数字来看,他们还是及时完成了任务。

   这预示着美国造船厂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所具有的潜力。这批“平甲板”驱逐舰的建造打破了所有书籍的纪录。“沃德”(DD139)号驱逐舰仅仅在船厂建造了17.5天就下水了,到它完工一共用了70天。“里德”号驱逐舰全部建造时间仅仅用了45.5个工作日就服役了。1917年至1918年,总共有85艘美国驱逐舰在欧洲服役,其中包括6艘老式的“班布里奇”级,它们从菲律宾航行到直布罗陀,航程达10400多海里(12000英里)。

   美国驱逐舰所经历的战斗是值得重视的,虽然他们大部分的执勤同样是进行日常巡逻和护航,当时许多英国和法国的驱逐舰也是执行这一任务。1917年11月“范宁”(DD37)号和“尼科尔森”(DD52)号驱逐舰在南爱尔兰的昆斯敦(现在的科布)附近海域击沉了德国U85号潜艇,一个月之后,当“雅各布·琼斯”号驱逐舰正在布雷斯特和昆斯敦之间的航道上航行时又被U53号潜艇的鱼雷击中。驱逐舰舰长D·W·巴格利海军少校早在美国海军中享有盛名,这次他在结冰的恶劣天气里为挽救受伤和处于昏迷状态的幸存舰员们又起到了重要作用。驱逐舰被攻击之后,出现了一种罕见的骑士气概的范例,德国U53号潜艇艇长汉斯·罗斯海军上尉在离开战斗现场之前,向昆斯敦发出信号,通知“雅各布·琼斯”号救生的所在位置。

   表现最勇敢的驱逐舰还数“肖”(DD68)号,她在为一艘携带有7000余名士兵的英国定期航班船“阿奎坦艾”号的护航中,表现极为突出。当驱逐舰Z字形蛇行接近被护航的船只时,突然她的操舵装置失灵而不能转动,此时已发现“肖”号驱逐舰的航向已对准了“阿奎坦艾”号的船舷。“肖”号舰长威廉·格拉斯福德清楚地认识到:要么撞入航班船单薄的舷板,这样就可能会淹死数千名官兵;要么改变航速使他的驱逐舰作出自我牺牲,以取代这一重大损失,在这两者之间必须作出选择。最后还是选择了牺牲驱逐舰,在威廉·格拉斯福德勇敢地大声命令下驱逐舰进行了全速倒车,当45000吨的“阿奎坦艾”号号航班船冲向他们这艘900吨的驱逐舰时,威廉·格拉斯福德和他的舰员们正等待着可怕时刻的到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猛烈碰撞发生时,恰好把“肖”号驱逐舰从舰桥之前一切而过,当场12人死亡,15人受伤。尽管“肖”号的燃油漏泄出来燃起了大火,但它的全体舰员们一直坚持在舰上进行灭火战斗,最后终于使舰上的机械装置再次操作起来。在严重的撞击之后,“肖”号驱逐舰却奇迹般地没有沉没,最后进行了修理并重新在舰队服役。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驱逐舰由一种专业化的小型舰艇迅速演变成战舰型,一跃而成舰队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反潜和水雷战方面,驱逐舰是最理想的兵力,事实证明在战斗中没有任何类型的舰艇比驱逐舰更适合担负此项任务,也没有其他类型的舰艇能担负如此众多的任务。各国海军的驱逐舰都在努力执勤,成为舰队不可缺少的力量。从驱逐舰的设计和使用方法,人们学到了许多宝贵的经验,但更重要的是学到了勇敢的传统,以及在战斗中经过锻炼的技能与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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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