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子美十一家注孙子·谋攻篇·下 – 吴起兵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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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子美十一家注孙子·谋攻篇·下

施子美十一家注孙子·谋攻篇·下

出自————《施子美十一家注孙子》《战略运筹

出自————《中国古代历代兵书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施子美注:十也,五也,倍也,此兵数也。十而围,五而攻,倍而分,此识其用者也。己十而敌一,则吾之兵为众,故可以围之;己五而敌一, 则吾之兵亦众,故可以进而攻之;已二而敌一,则吾之兵亦为众,然分之而后可。曹公之说,则于五攻之说,以三术为正,二术为奇;倍分之说,则 以一术为正,一术为奇,亦未为当也。

  刘寅注:故用兵之法,吾军十倍于敌则可四面合围,使敌不能逃也。此言将智勇等而兵利钝均者如此。若主弱客强,不必十倍然后围之也。吾军 五倍于敌,则可惊前掩后、冲东击西而攻取之。若敌无外援,矢竭粮尽,不必五倍然后攻之也。吾军加倍于敌则可分为二部,一以当其前,一以冲其 后,或袭之于左,或掩之于右也。

  赵本学注:以兵围人者必有主阵,有分阵。主阵以自固,分阵以合围,故须十倍之众乃可得也。分者以其半为奇正,以其半为疑兵,扬于前后左 右,以分其众,使彼备者益寡,聚而攻之易也。

  邓廷罗注:(此句至“大敌之擒也”)此概言全争之法,当审度彼己而后无失也。十则围之,言我兵十倍于敌,故可围。五倍于敌,故可攻。一 倍于敌,则止可分之耳。分者,谓我设变以分敌之势也。

  王注:(此句至“大敌之擒也”)上所言者,谋攻之大要,此又引兵法以实之。总皆必以全争之事十围者,谓我兵十倍于敌,则四面垒合而围之 也。五攻者,为我兵五倍于敌,则互相冲突而攻之也。倍分者,谓我兵加倍于敌,则攻所必救以分其势也。

  刘邦骥注:自此以下,则言伐兵攻城,利害参半,终不若伐谋伐交之全利也。十则围之者,彼一我十,可以围也。五则攻之者,三分攻城,二分 出奇以取胜也。倍则分之者,分为二军,使其腹背受敌也。

  钱基博注:(此句至“大敌之擒也”)此第二节,承上节谋攻,申言五则攻之,而因详论众寡之用。

  陈启天注:用兵之法,谓伐兵之法,犹今言战略战术也。十则围之者,谓我兵力优于敌十倍,则当围而歼之也。五则攻之者,谓我兵力优于敌五 倍,则当攻而胜之也。倍则分之者,谓我兵力优于敌一倍,则当设奇分散敌兵,而各个击破之。

  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施子美注:势可以制敌则胜之以其势,不可以制敌则胜之以其机。十也,五也,倍也,此势可以制敌也,即其势而用之可也。敌也,少也,不若 也,此其势未足以抗扼之,必善用其机者而后可也。敌则其势之敌,无众寡强弱也,彼以是御,譬如两虎相斗,其齿牙未足以相胜,而适以相毙,非 善战者也。必能于战者,而后可以胜之,少则彼众我寡,势不相敌,不相敌而必与之战,是以卒予敌也。譬如一齐而陷于众楚,其何以胜于此而能逃 焉,则匿形藏迹,为奇设伏,而后可以胜之。不若者,彼强我弱,势不相若,不相若而必与之战,是武进也。

  刘寅注:若彼我势相敌,则当变化奇正,用己所能而战之。我军少于敌,则当尽其能忍之心,且暂逃之,伺其隙而乘其弊,然后袭而掩之。此亦 以将智勇等而兵利钝均者言之。若我治彼乱,我奋彼怠,我佚彼劳,我饱彼饥,虽少亦可与众者合战。我军势力不如敌人,则能引而避之,以伺其便 。如少廷缓不避,恐敌人守我要害,合而围我,则欲去不复可得也。

  赵本学注:敌均也,能善也,制阵有法,奇正相生;或致之来,或邀之险,或掩其不备,或击其嚣乱之类,是谓能战。若致死争锋,不可以言能 也。少者,寡不敌也。不若者,强弱、劳逸、饥饱、治乱不敌也。势力不相敌,则宜善于逃避。若坚与之守,坚与之战,则少者必为大者所擒也。韦叡曰:为将当有怯时,正知此意。然曰能逃避则逃避,亦有其道;或保险据隘,或诡情匿形,或假借声势使敌不能测,不敢迫。虽有退计而无退志, 虽有弱势而无败形,此方为善殆非急走之谓也。

  邓廷罗注:与敌相当则战,数少于敌则守,势不若于敌则避。

  王注:我兵与敌相均,则能出奇设伏以邀其师。我兵短少于敌,则能据险设疑以伺其隙。我兵不若于敌,则能敛兵而退以避其锋。凡此六者,知 进知退,能屈能伸,皆全争之术也。

  顾福棠注:敌则能战之者,言敌人之兵卒粮饷与我强弱虚实相等,则先退者先败,惟善战者能旷日持久,无怯弱疏懈之心,然后可胜。少则能逃 之者,言敌有十可围我五,可攻我之势,我不如全军退走,扼守险要使之不能围,不能攻。养我之锋而后或与之和,或与之战,以图之。不若则能避 之者,言敌之兵卒倍于我,即可分兵先后左右以要我。我与之战未必有利,不如深沟固垒,暂避其锋,使敌无所用其众,而后待其疏懈而击之。

  黄巩注:能战,能逃,能避,则运谋在将,不以少而失其利也。

  陆懋德注:吴子·料敌》篇曰:不若敌人避之勿疑。

  刘邦骥注:敌则能战之者,势力均则战也。少则能逃之者,逃伏也,谓能倚固逃伏以自守也。不若则避之者,引军避之待利而动也。

  钱基博注:“能”字须注意:不惟战不易,须有本领能战;即逃与避,亦须有本领能逃、能避也。然亦有不逃不避,而视敌人以不测,转败为胜
者。

  陈启天注:敌则能战之者,谓我兵力与敌相等,则须能并力一战而胜之也。敌,匹敌,犹今言相等。少则能逃之者,谓我兵力劣于敌,则须能固 守不战,以免为敌围歼攻败也。“逃”字,或作守,兹不从,以“逃”字之意亦谓守也。不若则能避之者,谓我兵力太劣于敌,战守俱不可能,惟有 引兵而走,暂避其锋,以待救援而伺隙逆袭也

  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施子美注:势不相若,则力不相敌,弱不可以敌强,寡不可以敌众,其势然也。小敌之与大敌,势不相若,而力不足以敌之也。小者虽能坚守, 然力之不继,卒为大敌所擒。寡不可以敌众固也,然寡有时而可以敌众;弱不可以敌强固也,然弱有时而可以敌强,是不可以常势论,必有谋之足以 胜敌也。非其谋之足以胜敌,则其大者必有所忽也。大敌虽不可当,然小敌能坚守则大敌终必为之擒矣。

  刘寅注:故小敌不量己之力,不能逃,不能避,而坚与人战,则必为大敌之所擒。

  赵本学注:此篇以谋攻为主,全争为贵而未及言奇也。苟敌人矢穷粮尽,气匮力竭,岂拘十倍而围,五倍而攻乎?敌虽众而不整,虽强而无备, 用奇可以取胜,岂以少弱而逃避乎?此谓之权略非节制之正法也。主将大兵当守正法,偏将出奇可以用权。

  邓廷罗注:若小敌不量力,而坚于求战,则必为大敌所擒矣。

  王注:坚,自强也。擒,捉获也。言以小敌而刚武自强,必为大敌之所获。此又即不能守,不能避者,反言以发明之也。

  顾福棠注:遇小敌当围之、攻之,以坚吾用兵之志。遇大敌当逃之、避之,以防为敌所擒。此二句总结上文六句之义也。

  黄巩注:此一节言众寡强弱,各量其力而用之,在临敌应变耳。《吴子》所谓用众者务易,用少者务隘是也。

  刘邦骥注: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者,承上文而言,不逃不避,虽坚亦擒也。自此以上,皆言伐兵攻城之利害相半也,故曰谋攻之利害方法,悉以外交为眼目也

  陈启天注:谓劣势兵力者,坚攻、坚战、坚守而不知避,则为优势兵力者所擒也。此句乃申言,不若则能避之之义,故以故字承之。依本节所言 者观之,则孙子既非纯主攻势主义,亦非纯守势主义。或取攻势,或取守势,须视敌我兵力之对比如何而定之。

  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

  施子美注:得贤将则兵强国昌,不得贤将则兵弱国亡。强弱不在兵,存亡不在国,而在夫将之贤与不贤,则将其可以不得贤人乎。诗曰:纠纠武 夫,公侯扞城。知武夫可以为公侯扞,则将诚国之辅也。辅周则强,得其人也;辅隙则弱,失其人也。周也者,以其材能之周而且备也,亦其谋之沉 几周密也。张昭之兵法,则以为将材之周备。曹公之说,则以为将谋周密不泄。《龙韬》亦曰:将者国之辅。《上略》亦曰:夫将者国之命。李靖论奇正,又曰:奇正皆得国之辅也。是亦得贤将,而善于奇正,而后可以为国之辅也。

  刘寅注:夫将者,国家之辅佐也。辅佐之谋周密,敌人故不能窥,则其国必然盛强;辅佐之谋一有罅隙,敌人乘衅而入,则其国必然衰弱。

  赵本学注:辅者,车之两傍夹木也。此承上文以起下文之意,言国有贤将者,如车之有辅;无贤将者,如车之失其辅也。国之强弱惟系于将,则 将军阃外之权,不可以不重,而人君委任之意,不可以不专矣。盖用兵之道,固贵于全争,然守全争之策者,实有似于保身之谋。孙子既序全争之意 ,而必归重于将致尤于君者。一则欲为将者,必守全争之策,毋因君命而苟从。二则欲为君者,必听持重之言,毋求必胜而中御之也。此孙子所以不 得不为万世而立律令也。

  邓廷罗注:此见国之能全争于天下者,惟系乎将也。

  王注:周,密也。隙,怨隙也。上言谋攻之法,此言将固贵于能谋,尤必君能任将,使将得以尽其谋,而后于国事有济。言国之于将,犹车之于 辅,是相需为用,而不可相无者。若辅与君,情意浃洽,周密而无隙,则举动有功,而国必强。若辅与君,情意乖违,上疑而下怨,则事多不成,而 国必弱。是国之强弱,由于将,而所以任将者,又在于君也

  陆懋德注:周,谓才足也;隙,谓才不足也。曹公谓周为周密,非是。

  刘邦骥注:(此句至“是谓敌军引胜”)此第四节,论为君将者,不知谋攻之要旨,而不以外交为军政之眼目,一意孤行,则无有不败亡者也。 将为国辅者,此将之广义也。言为将者,不但以能统兵为天职,尤当洞明外交大势,以辅其国。所以今之公使馆,皆派驻武官,专以判探敌国之兵备 、政治、国交为主。将周则强,将隙则弱,故选定驻外武官,不可不慎。周者,才智周备也;隙者,才不周也。

  钱基博注:(此句至篇末)此第三节,承上节论众寡之用,申言识众寡之用者胜,而因详论任将制胜之宜。

  陈启天注:(此句至“乱军引胜”)此第四节,论政府不知外交战,又不知武力战之害。将者国之辅,谓国家之须有统帅,犹车之须有辅也。辅 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谓将才周备则国必强,将才不周备则国必弱也。将才周备与否之标准,则《计篇》所谓智、信、仁、勇、严五德是也。 此言将之智勇能周则强,不能周则弱也。

  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

  施子美注:用兵之法,明主虑之,良将修之。君任其将,将能其职,则兵无不胜矣。一或失焉,适所以为军之患,三者之事,或进退之牵制,或 权变之不达,皆君失于任人,将昧于治军,所以均为之患也。大抵见可而迸,知难而退,军之善谋,进不可御,退不可追,将之良计,无预于人君也 :所以君之患于军者有三焉。

  刘寅注:故军之所以见害于国君者有三事。

  赵本学注:言覆军杀将由君之所致者有三事也。

  邓廷罗注:(此句至“是谓乱军引胜”)此言国之安危,固系于将,又不可中制其权以取败也。

  王注:(此句至“是为乱军引胜”)患,害也:患于军,谓有害于军务也。

  钱基博注:所患三事,只是一事曰:君从中御,将无专任。盖君者,谓一国之最高政治当局,可以领导军事,而不可以干扰作战。作战者,将帅 之职也。说具《计篇》按语。

  陈启天注:谓君主或政府不知战时统帅权之宜独立,致贻害于军事者有三端.即下文所谓靡军、惑军、疑军是也。

  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

  施子美注:古者遣将之际,推毂以命曰,自阃以外,将军制之;自阃以内,寡人治之,是国不可从外治,而军不可从中御也。不从中御,则进退得以自如,而无所牵制。苟任之不专事,从中御,不可进而或使之进,不可以退而或使之退,是其军有所 羁縻,而不得自用。

  刘寅注:人君不知军之不可以前进而命之前进,不知军之不可以后退而命之后退,是谓縻系其军者也。谓人君不令大将自裁进退之道,或遣使命 必令决战。

  赵本学注:可进乃进,可退乃退,便宜行事,在将一人。人君不知军前可否之宜,而从中命之,则是羁縻其君,使人不得动矣。此一患也。

  邓廷罗注:用兵虽在将,而用将又在君,若君不知兵之当进当退,而强为进退;不知三军之事权,而谬为主持,未有不乱者也。

  王注:谓之,犹言命之也。縻,系也。縻军者,谓縻系军事。将不自主,如牛马之受人羁绊,不得自由也。

  顾福棠注:此一患

  黄巩注:縻,牵制也。牵制进退,则将失其能矣。

  陆懋德注:《说文》曰:縻,牛辔也。按:縻有牵制之义。《汉书·司马相如传》曰:其义羁縻勿绝。师古注曰:言牵制之故。

  刘邦骥注:将得其人,则为君者不可从中御,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若君必从中御,则其患有三:一曰縻军,二曰惑军,三曰疑军。縻军 者,进退失据,是縻绊其军也。

  钱基博注:军之从中御者,无不覆。

  陈启天注:縻军,谓束缚军队,使其不得应机进退也。战时军队之进退,应由统帅主之,然政府不知军队进退之机宜,而令军队或进或退,是为縻军。其患一也。

  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者,则军士惑矣。

  施子美注:古者军国异政,军容不入国,国容不入军,以其事异也。不知其事而同其政,是失所以治军之术,宜军士之惑也。唐以鱼朝恩而观军 容,朝恩岂知三军之事哉,不知其事而同其政,卒以王师无统,责功不专,以及于败,其惑可知。

  刘寅注:不知三军战守之事,而欲同理三军之政,则军士皆疑矣。人君之职,当修德行政,求贤任人而己。而将受阃外之寄,无天于上,无地于 下,无敌于前,无君于后。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务在必胜,人君岜可以己意而縻之。

  赵本学注:军事,凡军中曲节号令、赏罚之事也。同,参预之也。凡事一出于将,则人耳有常闻,目有常见,心有常守,而易于指使也。人君不 知军事何物,而强欲同之,则军士迷惑而奠知所从矣。此二患也。

  邓廷罗注:三军之事在应敌之事几说。

  王注:事,目其常者言之,如赏罚号令之类。不知其事而问其政,则赏罚不信,号令不一,故惑。惑者,惑于事也。

  顾福棠注:朝廷之臣不知三军在外之事,远近、广狭、进退、难易,而反在君之左右妄言军政,则军士在外不能不疑惑于心。此二患也。

  黄巩注:事,谓阴阳、寒暑、夷险、长短之用。政,谓教训练习备戒之命。惑者,不解于心也。

  陆懋德注:毕以珣《孙子叙录》曰:同有冒义。《释言》曰:弇,盖也;弇,同也。是同有覆冒之义也。同三军之政,犹言奄有其政也。

  刘邦骥注:惑者,不知治军之务,而参其政,则军众惑乱也。

  钱基博注:(引梅尧臣注后云)同与《墨子》“尚同”之“同”同,有统制之意焉:不仅如梅氏所云“参其政”也。下仿此。

  陈启天注:三军,犹言军队也。周军制,天子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依周制.大国军队应由三军编成,故春秋战国时亦称军队 为三军。同,犹今言干涉也。三军之事,三军之政,均谓军事行政也。依本书之主张,战时军事行政亦应由统帅主之。政府不知军事行政而干涉之, 则军士惶惑不安矣。其患二也。

  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

  施子美注:古者择将必论其材,材足以充任,则权变得其宜。不知其权而同其任,则其所任非其人矣。军士疑而不知所从。况进退者,军之节制 ;政事者,军之纪纲;权任者,又军之威势。三者之中无一而知,所以军士縻而且惑,惑而且疑矣。

  刘寅注:不知三军权变之事,而欲同为三军之任,则军士皆惑矣

  赵本学注:权者,攻战之变术也。呼吸之间,十步之内,其变不定。随时制权,在将之心而已,人君不知缓急之宜,遥度而节制之,则军士疑贰 而不信之矣。此三患也。愚谓人君之道,惟当修德行政,求贤任人而已。阃外之事,一寄之将受命而出不问所为,使人得以万全取胜,利国安民可也 。

  邓廷罗注:三军之权,在攻战之权变说。

  王注:权,自其变者而言之,如缓急进止之类。不知其权而同其任,则指麾失宜,调遣无法,故疑。疑者,疑于心也。

  顾福棠注:事者,三军在外之事也。政者,君与将上下交接之政也。权者,变也。大帅一人秘之于内者也。任者,专任三军之责者也。故同三军 之政患犹浅,同三军之任患愈深。此三患也。

  黄巩注:权,谓奇正、虚实之谋。任,谓战守、攻取之事。疑者,不行其势也。

  刘邦骥注:疑者,不知权谋之道而参其任,则军众疑惑也。疑者,不知权谋之道而参其任,则军众疑惑也。

  钱基博注:权当作权谋解,非权柄也。任作责任解,非任用也。三军之权与三军之政不同。三军之政,属于军政;三军之权,属于战略战术。

  陈启天注:三军之权,谓战时军令也。军事行政为经常之事,故谓之事。战时军令为应变之策,故谓之权。《计篇》云:势者,因利而制权也。 可见此所谓权,,又含有战略战术之意,亦战时军令内事也。任,谓任务也。战时军令,应由统帅主之,为古今之通义。政府不知战时军令之权宜, 而干涉作战部队之任务,则军士疑贰不服矣。其患三也。

  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

  施子美注:法曰:虑既定,心乃强。虑定而心强,敌未如之何矣。一惑而疑,必将失声于风鹤,慓服于木形,势将不攻而自败,宜诸侯之乘也。 是谓乱其军,而引人以胜己也。此无它,疑志不可以应敌也。

  刘寅注:三军之众既惑且疑,则诸侯乘隙而攻伐之,难必至矣。是谓自乱其军,而引敌人之胜。

  赵本学注:敌军引胜,言故自乱其军,而导他人来胜己也。

  邓廷罗注:乱军引胜是自乱其军,而引人以胜己。李靖曰:引胜者,言己自溃乱,非敌胜之也。

  王注:引,导也。乱军引胜者,言自乱其军,导人胜己也。言此以申上文辅隙国弱之意。

  黄巩注:乱,谓自毁其法,引导敌胜己。

  陆懋德注:《礼记·玉藻》郑注曰:引,邵也。按:引胜,即卻胜也。曹公训引为夺,非是。

  刘邦骥注:縻之于中,而疑惑于外,军政废弛,而诸侯之师至矣。是自乱其军而自去其胜也,尚何外交之可言哉?

  陈启天注:诸侯,谓列国,即指敌国或第三国。难,谓祸患也。是谓乱军引胜,犹言是为自乱其军,而招引敌人胜我也。战时统帅权之不独立, 既可使军士惶惑不安,又可使其嶷贰不服,则必有敌国或第三国乘衅而来之祸,是为自乱其军,而招致敌军胜我也。其害之大,有如此者。

  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

  施子美注:兵虽不能必胜,而胜亦可以预决。制胜虽有异术,而计胜本无异效。自知可以与战不可以与战,而至于将能而君不御五者,虽不同其 术,而其为胜,则一而已,故能有一于是,则胜亦必可以豫决矣。兵以机胜,可战不可战,皆机也。可以战而与战,乘其虚也。故胜不可与战而不战 ,避实而击虚也,故亦胜

  刘寅注:故知胜之道有五:知可以与敌战或不可以与敌战者胜。如吴起所谓有不卜而与之战者八,有不占而避之者六是也。

  赵本学注:知胜,谓未战可卜其必胜也,此因上文而推广之,以尽全争之法,其目在下。多寡均者,论强弱;强弱均者,论治乱;治乱均者,论 劳逸;劳逸均者,论将之勇怯。理之曲直,诸长皆在我.诸短皆在彼,则可以与之战;诸长皆在彼,诸短反在我,则不可以与之战。知此理者,必持 重之将,故知其必胜也。

  邓廷罗注:此句至“此五者知胜之道也”)此总言知胜之道有五,而君将不可不晰也。

  王注:(此句至“知胜之道也”)知胜,谓未战而知其胜也,可战不可战,以敌之强弱,时之可否言。

  黄巩注:知可战与不可战,知己知彼也。

  刘邦骥注:(此句至“此五者知胜之道也”)此第五节,论攻之道,当以外交之眼光心力,定军政之因革损益也。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即料敌 之虚实也。

  钱基博注:可以战与不可以战之所以知者有二:一曰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之计,《计篇》所云: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是也:一曰知可以战与不可以 战之机,战之为事,须有计,尤须得机。苟得机以决战,斯力全而不耗。方当列国争雄之日,势已不能免于一战,得可以战之机而善为之计,斯可以 不劳而定。

  陈启天注:(此句至篇末)此第五节,论武力战之胜算,在于知彼知己。谓未战前比较敌我之实况,得知我可以战与敌不可以战之庙算,因而以 多算战少算,以多算战无算,则战可胜也。若庙算之结果,我不可以战则不战,虽无胜,亦可无败焉。或曰:可以战与不可战,均就我言之。我与敌 之实况,经详密较量后,我可战则战,不可战则不战,故能常胜不败也。《计篇》所谓五校七计之庙算,即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之法,此乃点明其为 知胜之一要道耳

  识众寡之用者胜;

  施子美注:兵者奇变,不在众寡,知所当用,则众寡皆可以胜也。若夫不明其用,侥幸一进,则虽有百万,苻坚不得不败于淮淝;虽有三千,苏 建不得不败于匈奴,奚其胜。

  刘寅注:识敌人之势,或当用众,或当用寡者胜。用众者务易,用寡者务隘。

  赵本学注:用众宜分,用寡宜合;用众宜重,用寡宜轻;用众宜易,用寡宜险;用众宜烦,用寡宜简;用众宜暇,用寡宜疾;用众宜朝,用寡宜 暮。其不同如此也。

  王注:众寡之用,以地之险易,敌之虚实言。

  顾福棠注:十则围,五则攻,倍则分,众之用也。敌则能战,少则能逃,不若则能避,寡之用也。能识众寡之用,则虽军情叵测,亦卒无不胜之 理.

  黄巩注:识众寡之用,即围攻、分战、逃避之宜也。

  刘邦骥注:识众寡之用者,用兵之法,有以少胜众,以多胜寡者,所谓师克在和也。

  陈启天注:谓精通使用多兵与寡兵之战略战术者,则战可胜也。战略战术之决定,通常以敌我兵力之多寡而异。知此者即能获胜。

  上下同欲者胜;

  施子美注:一德同心,虽十臣可以胜;离心离德,虽亿兆而必败。先和而造大事,军之善谋也,上下同欲,其和可知其胜也

  刘寅注:上下之心同欲者胜,所谓仁人之兵,上下一心,二军同力者是也。若人人欲战,岂有不胜者哉。

  赵本学注:师克在和不在众。

  邓廷罗注:上下同欲者,师克惟和也。吴起曰:不和于国,不可以出军;不和于军,不可以出阵;不和于阵,不可以进战;不和于战,不可以决 胜。唐太宗曰:光武之兴,盖顺人心之怨莽,皆同欲之谓也。

  王注:上下,兼君民将卒说。上下同欲,则无军士惑疑之患。

  顾福棠注:《孟子》: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春秋传》:师克在和不在众。《周书》:受有亿兆夷人离心离德,予有乱臣,十人同心 同德。此上下不同欲之证。

  黄巩注:上下同欲,谓死生无离叛也。

  刘邦骥注:上下同欲者,上下共同其利欲也。

  陈启天注:谓政府与国民,军官与士卒,部队与部队间之精神契合,行动协同者,则战可胜也。欲全国同欲同意,赴于战,非政治修明者,不易 为功。此本书(指《孙子兵法》)之所以首言《计》,而《计》之中又言道也欤!

  以虞待不虞者胜;

  施子美注:患生于所忽,事成于有备,不备不虞,不可以师。我能备而彼不能备,是我之虞足以待彼不虞也。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所以胜也。

  刘寅注:以有备虞而待敌人之无备虞者胜

  赵本学注:虞,戒备也。先守己而后攻人,如此者万无一失。世之庸将,但伺人之不虞,雨不知己之无备,败则其常,胜则其幸也。

  邓廷罗注:虞,度也:以虞待不虞,谓将能料度敌情,而伺其弊,自无不胜也。

  王注:虞,备也。以虞待不虞,所谓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者,是其义也。以虞待不虞,则无乱军引胜之患。

  顾福棠注:虞,虑也。

  黄巩注:虞,谓临事而惧也。

  刘邦骥注:以虞待不虞者,以我有法度之师,击彼无法度之兵也。

  钱基博注:备预不虞,军之善政;而以虞待不虞者胜,征之甲午中日之战而可知也。

  陈启天注:谓于未战前,我当以戒备待敌之不戒备,则战可胜也。易言之,即谓于平时充实国防,乘衅而动,乃可求胜也。

  将能而君不御者胜。

  施子美注:将得其人,则功有所责,何必从中御乎。况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今将既能矣,而君又不之御,彼必进退自如,而无掣肘疐尾之患 ,所以能胜。

  刘寅注:大将有能而国君不制御者胜。若夫将帅不能,人君必当授以成算。

  赵本学注:御,如御车之御,言左右之也。将能而君御之,犹白大人以救火,未及反命而煨烬久矣。不御则将得以持重,故必胜

  邓廷罗注:《军势》曰:阃以外,将军制之。又曰:进退内御,功必难成,君不御之谓也。

  王注:御,与驭同。谓君之于将,动有牵制,如勒马然者。特能而君不御,所谓阃以外将军制之者,是其义也。言此以申上文辅周国强之意。将 能而君不御,则无君之所以患于军之患。

  顾福棠注:将既智勇兼全,君当任以军政,责以成功,切不可从中御之也。若从中御之,则有上文之三患矣。

  黄巩注:《春秋传》:不备不虞,不可以师,将能而君不御,所以专威权而尽其才力也。何氏谓用兵之法,一步百变,见可则进,知难而退,而 曰有王命焉。是白大人以救火也,未及反命而煨烬久矣。故御能将而责乎猾虏者,如绊韩庐而求获狡兔者,又何异焉。此言深得人君猜忌之病。

  陆懋德注:《说文》曰:御,使马也。按:御有羁勒之义,不御谓不加羁勒也。《淮南子·兵略训》曰:古者将已受斧铖,答君曰:国不可从外 治也,军不可从中御也。其此证也。又按:《史记·冯唐传》曰:古王者遣将跪而推毂曰:阃以外者,将军制之。此不御之义也。

  刘邦骥注:将能而军不御者,阃以外将军制之也。

  钱基博注:将能而君不御,则君之所以患于军者去矣。然所谓君不御者,不过政治不得干扰作战而已。非谓放弃一切军事领导之权任也。

  陈启天注:谓统帅得人,而统帅权又不受政府之牵制者,则战可胜也。

  此五者,知胜之道也。

  施子美注:制敌之道,既无往而不知,则临敌之际,斯无往而不胜。此五者皆可以决胜,所以为知胜之道

  刘寅注:此五者皆知胜之道也。

  刘邦骥注:此五者,皆准两军之得失言之也。敌知此则敌胜,我知此则我胜,是之谓知胜之道。故曰:以外交之眼光心力,定军政之因革损益也 。

  陈启天注:以上五端,皆预知胜负之法门,如在未战前逐一详加研究,则战未有不胜者。

  故曰: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施子美注:用兵之道,彼己而已。校计索情,彼已之说也;知吾卒之可以击,知敌之可击,彼己之说也;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彼己之说也。 知彼知己,则胜负可决,故虽百战而不危殆。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是知己易而知彼难,虽不能知彼而能知己,虽未能全胜而胜负 亦半焉。将贵于有所知也,不知而强为之,暴也,幸也,何以能成功。彼与己无一而能如,亦昧者矣,不败何为?

  刘寅注:知彼之虚实,或可击,或不可击。知己之强弱,或可击,或不可击,虽与人百战,而不致于危殆。不能知彼之虚实,而能知自己势力强 弱,若与人战,或偶尔一胜,或偶尔一败。不知彼之虚实,又不知自己势力之强弱,每与人战,必皆败北。

  赵本学注:此一节总结上文。愚谓虚实、强弱、多寡之情,长短、优劣、利害之故,固不可不审于料人,尤不可不明于观己。人可击而我不便于 击,人可围而我不便于围,以短击短,以败欺败。此谓冒险以侥或然之幸,持重谋全之将,断断乎不屑也。古人有交绥而退,有相持数月莫敢先发者 ,无他,两将俱贤,自知既明,料敌又审,各防其失败故也。《孙子》此篇,始终以持重万全为戒,略无一言诡谲之术,圣贤用兵之道,不过如此。 介胄之士,鲜有识者,要必历练之后,老成之年,然后能惩其果锐不胜之气,抑其喜功好事之心,庶几或与于此。吁!君之用将,将之用兵,万全之 理,舍孙子其孰能言之哉。

  邓廷罗注:此重言谋攻全争之道,在于知已知彼。李靖曰:攻其心者,是所谓知彼者也。守吾气者,是所谓知己者也。唐太宗曰:朕尝临阵,料敌之 心,与已之心孰审,然后彼可得而知焉;察敌之气,与己之气孰治,然后己可得而知焉。李靖曰:孙武之所谓不可胜者,知己者也;以待敌之可胜者
,知彼者也。

  王注:殆,危也。负,败也。此引古语以结上文两节之义。

  顾福棠注:量我之众与敌之众孰强,量我之器与敌之器孰良,量我之饷与敌之饷孰长,校量定而后战则百无一失矣。持己之兵精饷足,不问人之 强弱以伐人,则其胜负犹在参半之间也。

  黄巩注:知彼知己,则计校得其全,故百战不殆。仅能知己,得半之道也,故胜负不可知。若全昧于计,则虽胜必殆。盖百战不殆者,非徒制一时之胜,乃能以全争于天下,而无杀伤被毁之祸也。

  刘邦骥注:此第六节,言谋攻之要旨,全系乎外交。所以谓外交为军政之眼目,而军政为外交之后盾,诚千古不刊之论也。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 殆者,则外交详慎,军政修明,自然百战不殆也。所谓审知彼己强弱之形,虽百战实无危殆也,即上文伐谋伐交,全争全利之谓也。不知彼而知己, 一胜一负者,所谓守吾气而有待,知守而不知攻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者,是谓狂寇,不败何待也。不知彼,即不知伐谋伐交之谓也;不知己, 即不知伐兵攻城之谓也。四者俱失,则内政外交均失败矣,乌足以言谋攻哉!

  钱基博注:校之以计而索其情,知彼知己则知可以战与可以不战。见可而进则必胜,知难而退,夫何殆!“知彼知已”云云,仍是推阐《计篇》 之意,郑重以丁宁之.

  陈启天注:谓彼己全知,虽百战不危也。然若仅知己之可战,而不知敌之可战与否,则或胜或负,不能预断,是之谓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 至于既不知己之可战与否,又不知彼之可战与否,而轻率求战或应战,则未有不败者,是之谓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言每战者,极言其决无幸 胜之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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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