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子美十一家注孙子·势篇·下 – 吴起兵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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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子美十一家注孙子·势篇·下

施子美十一家注孙子·势篇·下

出自————《施子美十一家注孙子》《作战指挥

出自————《中国古代历代兵书

        是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弩,节如发机。

  施子美注:战之势险,险疾也。疾则人畏之其为节短,短近也。近则发必中。弩,张弩也。其势疾而可畏,兵之疾而可畏也。似之发机,机之既发也。其节近而必中,兵之节而决胜也似之。

  刘寅注:故善战者其势险,势险则难御;其节短,节短则易胜。势如引满之弩,喻其险也。节如发动之机,喻其短也。机者,弩之牙也。

  赵本学注:故善用兵者,因物观理而得其妙,所以制阵法必险其势而短其节。盖险者峻急之意,短者迫促之候,险则气盛而其发也,暴短则力全而其应也。速故虎之搏一蹴而至,隼之击物一掷而下使,虎自远而奔驰,隼自远而翔,翔则必气软而力微,安能搏执?又姑就拳斗者观之,人乏退极而迫之者,其拳必重,是亦势险节短之理也。弩,张满之弩。机者,弩之牙也。弩张之满则矢劲,牙发之审则矢亲。兵势以险言险主于力,故如弩也。兵节以短言短主于中,放如发牙也。此发明“险短”二字之义。盖养气蓄力谓之险,敌近而击谓之短。险者敌不能当,短者敌不能避。苟敌兵未至,犹在百步之外,遽纵兵奔趋以赴之,不惟气匮力微,不穿鲁缟,抑且敌得以回避,徒自弊而空还为敌所掎,是由布阵无远近之宜,出奇失缓急之候故也。故复借此以发明之,示人之意切矣。

  邓廷罗注:善战之势险,谓据高履胜,气锐兵强,有猝不可御之势也。节短,谓开合转变,扼其肯綮,有迫不及待之机也。弩,即引满之弩。发机,即发动之机

  王注:势,谓部队布置之形势。节,谓行列相去之远近也。险,危也。短,近也。言善战者整队而出,前后有伏,左右有翼,其势险危而不可犯。至于两翼俱合,前后伏发,踊跃向前,一突而出,其节又短近而不可避。李卫公所谓善战者,先度地之远近,形之广狭,然后立阵,使部伍行列相去不远,正谓此也。,张也。弩,有床弓也。机,弩牙也。机者,言如机之巧也,亦如门户之枢机,开合有节也。弩,则威武猛烈而不可犯。发机,则一脱即至而不及避。此二句,又极形容其猛烈迅速之甚也。

  顾福棠注:其节短,言测候敌人之隙,当在近地何以言之远,则师行千百里恐漏洩军情。近则一发而至,我可出其不意以擒之。,满也;节,候也。弓不满则不疾,矢不近则不中,不疾则人可避,不中则我虚发也。是以进兵者贵乎疾,候敌者贵乎近。

  黄巩注:势也,节也,机也,皆虚实奇正变化之迹也。势所以激,机所以发,节所以中,在善战者神其技耳。

  陆懋德注:《玉篇》曰:险,高也。按:势险,谓有居高临下之势。《汉书·高帝纪》曰:譬犹屋上之建瓴水也。此即势险之义。弩,《玉篇》曰:扩同广。《说文》曰:獚弩满也。充也。诸家注皆未安。发机,喻其发之猝也。《淮南子·兵略训》作疾如弩,势如发矢。

  刘邦骥注:其势险者,如水得险隘而成势也。其节短者,如鸷鸟之发,近则搏之也。势如弩者,如弩之张,势不后巡也。节如发机者,如机之发,节近易中也。

  钱基博注:下《军争篇》称:卷甲而趋,日夜不处,倍道兼行,百里而争利,其势非不险也。然而劲者先,罢者后,其法十一而至,则擒三将军者,失节短之义也。魏武逐刘备,一日一夜,行三百里。诸葛亮以为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失节短之义也。出奇制胜,攻其无备,出其不意,非势险节短不为功。势险,则敌不及虞;节短,则力无虚耗。激水,弩,皆以喻疾击之迅;鸷鸟、发机,皆以喻用力之迫。

  陈启天注:古以弩力大及远,推为最利之武器。若欲张之,非大力莫辨。故此以弩喻战势之宜猛烈。发机如不准确而且迅速,则矢鲜有能中者。此以发机喻战势之宜迅速合度。本书(指《孙子兵法》)所取之比喻,虽为时代所限,然其所提示之要旨,则厉劫不爽焉。最近德国震动一时之所谓“闪电战”,不过极尽迅速猛烈之能事耳。

  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也;浑浑沌沌,形圆而不可畋也。

  施子美注:陈兵之术,示于外者必欲有以形乎敌,治于内者必欲有以立乎体。纷纷纭纭者,旌旗离合,士卒进退,散然而无统。故其用斗虽乱而未始乱,此示之于外以形敌也。浑浑沌沌者,车徒环绕,行阵流转,员融而和会,故其形员密而不可败,此治之于内而以立其体也。其不可乱者以有法也。法令素明,士卒素习也。其不可败者以有势也。形势既定,部曲自循也。李卫公曰:纷纷纭纭,斗乱而法不乱;浑浑沌沌,形员而势不散,所谓散而成八,复而为一者也。散而成八,乃纷纭以形敌也。复而为一,乃浑沌以立体也。张昭谓混沌为形势之乍离乍合,人以为败而离合有势,非可败也。是又一说,然不若卫公之

  刘寅注:纷纷纭纭,乱之貌也。使士卒战斗似乱而实不可乱者,有分数也。浑浑沌沌,圆之象也。布阵形圆而敌不可败者,有形名也。

  赵本学注:纷纷杂乱之貌,浑沌无分别之意。言酣战之时纷纷纭纭斗虽若乱,其实步伍素分号令素定,自有整齐者在不可得而乱之也。浑浑沌沌形虽若圆,其实奇正有方,分合有度,自有疏畅者寓不可得而败之也。

  邓廷罗注:(此至“强弱形也”)此言奇正相反,其势变,而其形无穷,不可测也。斗不可乱,以战言;形不可败,以阵言。李靖曰:黄帝丘井之法.井分四道,开方九焉。因以制兵,五为陈法,所谓数起于五也。虚其中,大将居之,环其四面,诸部连绕,所谓数终于八也。乃乎变化制敌则纷纷纭纭,斗乱而法不乱。浑浑沌沌,形圆而势不散。所谓散而成八,复而为一者也。

  王注:(此句至“以卒待之”)言战酣之际,其形人致敌之术。纷纷,众多杂乱之貌,以旌旗士卒言。浑沌,浊乱不通之貌,以车马队伍言。言旌旗番转,士卒进退,其斗若乱,而分数有定,形名素明,实不可乱。车徒环绕,部伍联络,其形若圆,而从容严整,步伐有制,实不可败。此又险短中之节制也。

  顾福棠注:此言临斗之势也。纷纷纭纭,言我与敌车骑酣战之象。离合聚散,纷纭不一,故曰斗乱。然旌旗有部,金鼓有节,敌可乱而我不可乱也。浑浑沌沌,言我与敌合而为一,一若不可分别也者,故曰形圆。然我首尾相援,前后相应,敌可败而我不可败也。又案:纷纷纭纭正形容其斗乱之貌也。何谓斗乱,言与敌交战之时,我之军离合聚散,敌视之以为乱矣,而实未乱也。浑浑沌沌,正形容其形圆之貌也。何谓形圆,言我出中军,或用前后两军环绕会合,或用左右两军环绕会合,均有形圆之象,故军容齐整而不可败也

  黄巩注:此申势、节之义。势险,故斗乱;节短,故形圆。然而不可乱不可败者,能任势以合节,持节以遏势耳。

  刘邦骥注:(此句至“以卒待之”)此第三节,论用势之方法,仍不离乎第一篇诡道十二种之意也。斗乱而不可乱者,分数形名,整齐严肃,自然不可乱也。形圆而不可败者,奇正虚实,万变不测,如环无端,自然不可败也。

  钱基博注:(此句至篇末)此第三节,论形势。

  陈启天注:纷纷纭纭,旗帜不整貌。旗帜不整,则战斗似乱矣。然以有分数形名节制其行动,又不可乱也。浑浑沌沌,行列不整貌。古阵法像井字形成列,合为方形,是为常则。当战斗时,以运用奇正,故阵形由方变为圆,则行列不整,易为敌所乘矣。然亦以有分数形名节制其行动,又不可败也。

  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

  施子美注:此言误敌之术也。示敌以乱,必己之治也,是乱自治而生;示敌以怯,必己之勇,是怯自勇而生;示敌以弱,必己之强,是弱自强而生。或说:治亦不能带治,恃治则乱至,是治中有乱;勇不能常勇,恃勇则怯至,是勇中有怯;强不能常强,怯强则弱至,是强中有弱。其说恐非也。以下文形之敌必从之,则此为误敌明矣。

  刘寅注:兵治而示之乱,是乱生于治也。兵勇而示之怯,是怯生于勇也。兵强而示之弱,是弱生于强也。

  赵本学注:条理整齐为治,纷纭浑沌为乱,骁猛敢斗为勇,迁廷畏缩为怯,精壮众盛为强,老惫寡劣为弱。言真治然后能诈为乱,真勇然后能诈为怯,真强然后能诈为弱。所以见用奇者,当有其本也。盖兵以整齐勇强为本,而固诈为不整与怯弱者,所以致敌之来也。兵法曰:必胜之兵必隐,谓先用弱于敌,而后与敌譬之搏攫抵噬之兽,其用齿角爪牙也。托于卑微隐蔽而后能暴,放兵家之理每如此。

  邓廷罗注:乱生于治者,在我本治,而故示之以乱,故谓乱生于治。三句一意。

  王注注:承上不可乱,不可败而言。惟其不可乱,所以能示人以乱;惟其不可败,所以能形人以怯与弱。故乱生于己之治,非至治不能为伪乱也。怯生于己之勇,非真勇不能为伪怯也。弱生于己之强,非真强不能为伪弱也。

  顾福棠注:治者,能伪为乱以诱敌;勇者,能伪为怯以伺敌;强者,能伪为弱以骄敌。

  黄巩注:此复以治勇强者,承上文不可乱败而申言之。谓纷其治乱,其数神也;易其勇怯,其势蓄也;反其强弱,其形幻也。所以诱敌之从取也。敌既以利可动,则我以本治、本勇、本强者待之。李卫公谓本为正兵,节制之师者是也。治而示之以乱,如楚伐绞之无扞采樵者。强勇而示之以怯弱,如孙膑之减灶而趋大梁也。又按:杜氏牧谓我强敌弱,则示以赢弱形,动之使来。我弱强,则示之以强形,动之使去。此怯弱而示以强勇,但怯而示勇,弱而示强,乃仓卒不得已之谋,非兵家正轨。孙子所谓以本待之者,则治勇强之本也,岂以仓卒之计为本哉!

  陆懋德注:此言军势之治乱、勇怯、强弱无定形也。诸家注皆非。

  刘邦骥注:乱生于治者,伪为乱形,以诱敌人,先须自治,乃能为伪乱也。怯生于勇者,伪为怯形,以伺敌人,先须有勇,乃能为伪怯也。弱生于强者,伪为弱形,以骄敌人,先须自强,乃能为伪弱也。故曰生也

  钱基博注:诸家解多主曹公毁形匿情之意,此乃不得其说而强为之辞也。乱生于治,承上斗乱而不可乱申论之,若曰:斗乱而不可乱者,以乱生于治也。怯生于勇,弱生于强,则因乱生于治而连类及之。夫生于勇之怯,乃天下之大勇;而生于强之弱,乃天下之至强也。

  陈启天注:夫形圆斗乱,似乱似怯似弱矣,然非真乱真怯真弱也,但伪为乱、怯、弱之形以误敌耳。由真治而为伪乱,由真勇而为伪怯,由真强而为伪弱,是谓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

       治乱,数也;勇怯,势也;强弱,形也。

  施子美注:治而示乱,为有数也;强而示弱,为有形也;勇而示怯,为有势也。数者,部曲什伍也。势者,因敌转化也。形者,形之使从也。惟有数虽一聚一散,若乱而实治;惟有势,虽半进半退,若怯而实勇;惟有形,虽兵疲为寡,若弱而实强。

  刘寅注:行伍部曲,各有分数,治能示之乱也。藏锋蓄锐,不肯轻出,勇能示之怯也。卑辞屈己,见利不争,强能示之弱也。治而示之乱,有分数者能,然勇而示之怯;识兵势者能,然强而示之弱;知军形者能,然尔示乱,示怯,示弱。

  赵本学注:此言治乱、勇怯、强弱之分,使人知所以示敌也。

  王注:此又承上而言。兵实治而能示敌以乱者,明于分合结解之数也。兵实勇而能示敌以怯者,得其进退屈伸之势也。兵实强而能示敌以弱者,用其虚虚实实之形也。故兵无分合结解之数,则前后不相及,众寡不相恃:无进退屈伸之势,则一拥而入,必陷其军于危亡之地;无虚虚实实之形,则无以致敌之来而击之

  顾福棠注:治者之数为伪乱,勇者之势为伪怯,强者之形为伪弱,此三者皆见之于外者也。王子曰:将欲内明而外暗,内治而外混,所以令敌之轻己也。

  陆懋德注:曹公谓数为部曲名数,李荃谓数为阴阳之数,皆非也。按:《荀子·议兵》篇曰:秦四世有胜非幸也,数也。杨倞注曰:非天幸有术数然也。余谓数即术数也。

  刘邦骥注:治乱数也者,实治而伪示以乱,明其部曲行伍之数也。勇怯势也者,实勇而伪示以怯,因其势也。强弱形也者,实强而伪示以弱,见其形也。

  钱基博注:随势为勇怯者,三军之勇怯也;怯生于勇者,大将之权谋也。明乎三军之勇怯,则贵任势以决胜;明乎生于勇之法,则知蓄锐以待战。三军之勇怯,决之于卒然者也。大将之权谋,豫之于素养者也,此之不可不察。强弱,形也者,强弱有定形,而勇怯无常势。勇怯者,随势而为变者也;强弱者,予人以可形者也。

  陈启天注:军队之或治或乱,因分数而定;或勇或怯,因战势而异;或强或弱,因军形而显。凡此,皆人人所知之一般原则。伪乱、伪怯、伪弱者,不过活用此原则,以出奇误敌云尔。

        故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

  施子美注:形之予之,致敌之术也;以利动之,诱敌之术也;以本待之,制敌之术也。有以致之,必有以诱之,有以诱之,必有以制之,是先后必有其序。张昭曰:虎豹不动,不入陷阱;麋鹿不动,不罹罝罘,盖言不动则不可得而制也。或以利动之而为动其心。

  刘寅注:故善能动敌者,示之以形,敌必从之。或强而示以形之弱;或弱而示以形之强。以小利予敌,敌必来取之。以利动敌而诱之来,以本待敌而使之败。本,谓吾之步骑或正或奇,务在必胜。

  赵本学注:(一本本作卒字,非是)形之,以诈乱、诈怯、诈弱之形;舆之,以诈乱、诈怯、诈弱之利;待之,以真治、真勇、真强之本。本者,实也,有其本始可以动敌,所以动之者引之,使来就吾之势,节也。

  邓廷罗注:(此句至篇末)此言能动敌任势,则敌惟吾所转,而胜自不可御矣。形之者,乃为之势以佐其外也。予之者,诱之以利也。既以利动,又以本待者,外则以利动之,引其来也;内则以精强有本之师待之,立于不败之地,以伺敌之隙也。

  王注:动,致也。本,谓正兵也。不曰兵而曰本者,正兵乃奇兵之本也。言善动敌者,精于数,神于势,妙于形。故示之以形,敌必信从;饵之以利,敌必来取。以利动之而致其来,以本待之而击其虚也。此皆以正为奇,以奇为正之事。其所以致敌虚实之妙,即不外于是矣。

  刘邦骥注:形之,敌必从之者,移形变势,诱动敌人,敌必堕我计中也。予之,敌必取之者,诱之以小利,敌必来取也。以利动之,以卒待之者,形之既从,予之又取,是能以利动之而来也,则以劲卒待之可也。此以上皆言用势之方法也,无往而非诡道也。

  钱基博注:(引杜牧注后云)杜牧解甚妙,足以补孙子之漏义。然就下文予之,敌必取之云云,自当依曹公、张预之解,上下文意一贯。以利动之,以卒待之者,《计篇》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利而诱之,卑而骄之,正与此善动敌者形之云云意相发,此之所谓形之,《计篇》则谓之示之尔。

  陈启天注:常人既依分数判断治乱,依战势判断勇怯,侬军形判断强弱。故善于诱敌者,伪为治乱勇怯、强弱之情状,使敌误中其计,是谓形之,敌必从之。形之犹言示之,谓我示敌以治乱勇怯强弱之情状,使敌因之行动,而不知其有诈也。凡军莫不因利而动,因此我可饵敌以小利,使敌争趋之,是谓予之,敌必取之。从来注家均以卒为兵卒,未安。按:卒,当读为猝。如《荀子·臣道》篇:应卒遇变;韩非子·存韩》篇:如有卒报;《司马法》:见物应卒及加其卒之诸“卒”字。《广韵》云:卒,急也。《汉书·赵充国传》注云:卒,谓暴也。《玉篇》云:猝,言仓卒暴疾也,突也。卒有急暴突诸义,适与上文势险节短之旨相合。故卒者,即战势迅速猛烈之谓。以利动之,以卒待之,谓以利益诱敌而来,以急突之势待敌而攻也。

  故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

  施子美注:善战者求其势,而善用之,而不责其士卒多寡、强弱,故能择人而用之,以任已之形势。或说择人任势,谓因人之势而任之。亦一说也。

  刘寅注:故善战者求之于兵势之必胜,不责成于不才之人,故能择人之才者而任之以势。

  赵本学注:势自使人,人自为势所使,故势之所在,虽怯者亦不得不勇。古人驱市人而使之战者,求其势以任之,使自为战也。

  邓廷罗注:求之于势,谓观兵势之强弱也。不责于人,无论敌众之多寡也。能择人,又就己之任将说。用众不如任势,任势不如择人。

  王注:(此句至篇末)言此又以足上求之于势,不责于人之意。责,督责也。任,委任也。言善战者,于临敌决战之际,相度地形,张设掎角,求其在我之势险短而已,不专督责士众,强使进力也。故能选我将士,分配奇正,而任之以掎角救应之势,所以战无不胜也。愚谓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惟孙武之。若尉缭重刑令等篇,残杀士卒,强使力战,总皆不明于择人任势之道故也。

  顾福棠注:善战之将,但求己之何以作势以致敌,不苛求士卒强其力战取胜也。

  黄巩注:此节(此句至“势也”)言任势之能,收足通篇之义。《形》《势》两篇,已尽兵家作用之要。

  陆懋德注:《史记·孙膑传》曰: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鹖冠子·世兵》篇曰:兵以势胜,不责于人,《说文》曰:责,求也。

  刘邦骥注:(此句至篇末)此第四节,此一篇论势为作战之本,而以择人任势为作战之归结也。求之于势,不责于人者,自图于中不求之于人也。择人任势者,任人之法,使贫使愚使智使勇,各任自然之势也。故曰择人任势者,为全篇之归结也。末复以木石动静,方圆行止为任势之喻,孙子垂教万世之意,至深且远矣。

  钱基博注:胡林翼尝谓:用兵之法,强弱均有用处。躁进之兵,可使诱贼,而以精骑伏于旁路,俟其站立不稳,横出截之,可为大捷也。又难打之贼垒贼队,亦可使之猛攻,取其冒势有劲耳。又曰:东安勇丁,恐其勇而无刚,然使用以尝寇,如公子突之谋,未必不可大捷。此即择人而任势之意,所谓择勇怯之人,任进退之势者也。

  陈启天注:(此句至篇末)此第四节,论战争贵能择人任势以求胜。由以上所论战势之意义、作用、变化要旨及运用等观之,可知战势(即战略战术)为战争胜败之重要关键。战略战术用得其宜,则虽怯弱之部队,亦可使之勇强,而乐于赴战争胜。战略战术不得其宜,则虽强勇之部队,亦忽变为怯弱,而不敢前矣。故良将欲求战胜,必先讲求适当之战略战术,使其部属乐于用命,不必专于责备部属也。两“人”字,均指部属言。择人,谓分别部属,酌予任务也。

  任势者,其战人也,如转木石。木石之性,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圆则行。

  施子美注:将能用人,必得其势,得其势而用之,则人惟上从而莫知所为也。故如转木石,动静止行,势使然也。将之用人,置死地而生,亡地而存,以其能愚士卒之耳目也。惟能愚之,故如木石然,惟将之所置而莫知所之也。此法所以有曰:将之所麾,莫不从移;将之所指,莫不前死。

  刘寅注:任势者,其与人战也,如转木石同。木石之性,置之安地则静,置之危地则动,方正则止,圆斜则行,皆自然之势也。故兵士甚陷则惧,无所往则固,入深则拘,不得已则斗,亦自然之势耳。

  赵本学注:此明择人任势之理也。木石之性,置之安地则静,置之危地则动;方之则止,圆之则行,自然之势也。故木石不可以言喻,惟因其性而以势使之,则运转而去。人之动静行止之性,亦犹是也。裁之以势也,惟险制之以节也,惟短则不容己之机,自在其中矣。

  王注:转,运动也。安危以地言,方圆以体言,木石重物,易以势动,难以力移。处之安地则静,处之危地则动。体方则止,体圆则行。故善任势者,择利而动,相机而行。

  黄巩注:木石之转,极形容取势之易也。

  陆懋德注:言任势者用人如用木石,惟所投之无不如意也。《史记·孙子传》所谓惟王所欲用之,虽赴水火可也。

  陈启天注:善于运用战略战术疾突之势者,其用军队作战也,如转动木石然。木石之性质,置之安则静止,置之危地则动转,斫之使方则停止,斫之使圆则行动。战人,谓用军队作战也。此两战人之“人”字,亦均指部属或军队言。

  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

  施子美注:善战者,贵得其便而用之,至便之势莫如员石易行而转之.千仞之山势至便也。李筌曰:地不险不能转员石,石不员不能赴深谿。即是以观,则员石转于干仞之山,非以其势之便乎。况自高赴下,愈得势也。

  刘寅注: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而不可止遏者,由势使之也。兵在险地而不可制御者,亦势使之也。

  赵本学注:千仞之山,喻势险也。高山下石滚滚底,而善战者之势其迅烈亦如之。盖转者,石也,所以转之者,山也。战者,兵也,所以战之者,势也。战不在兵而在势,此所以但求之势而不求之人也。

  邓廷罗注: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总极言任势之疾,不可遏也。唐太宗曰:奇正者,素分之与,临时制之者与。李靖曰:曹操《新书》:己二敌一,则二术为正,一术为奇,此平时教战之法,以本待之之谓也。孙武奇正相生,如循环无端,此临时制变之法,以利动之之谓也。

  王注: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因其势之可动而动,可行而行之耳,非徒恃勇力以胜之也。

  钱基博注:势者,因利制权,而欲以出敌之不意,攻敌之无备,必毁形匿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使敌人之不我虞,而后我可择人任势以攻敌之无备。则以我之节短势险,而攻敌之不虞,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胜之易易耳

  陈启天注:军队亦可如木石斫之使圆而置之危地,则急突转动,莫之能御,势使然也。今以易动之圆石,转动于甚峻之山上,而使之下,则其势必非常疾突而有力。善战者,运用急突之战努以取胜,当仿佛似之,故以为喻焉。总之,战争当实行决战时,最要关键在战势(战略战术)之得宜。战势虽须奇正配合并用,然必求其出敌不意,而以急突(迅速猛烈)之势运用之,乃易于取胜,此即任势之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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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