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失良机·第十三 – 吴起兵法网
450本兵书,全网唯一最全兵法电子书集合下载(188元/套) 微信(15074818522)添加备注:兵法
 

坐失良机·第十三

坐失良机·第十三

作者:恰伊姆·赫佐格 ·以色列

出自————《赎罪日战争

出自————《战争通史

   10月7日下午1时,戈南把战线划分如下:布伦师负责北部地段,沙隆师负责中部地段,曼德勒师负责南部地段。而实际情况是,星期六下午各旅接管了各营的地段,而此刻,各师又接管了各旅的地段。沙隆提议,星期日晚上所有三个师发起大反攻,戈南拒绝了,因为他想巩固和加强他的防线;他的部队已所剩无几,如果再把一两个师投入战斗,敌人就可以在其他地段任意发动大规模进攻。

   3时30分,戈南给曼德勒调去一个装甲师,防守几处山隘,并把安农旅划归沙隆指挥。当天晚上10时,伞兵进入南部的萨达尔角地区,该地区当时由南部军区直接指挥——这里的所有部队仍在进行牵制战,从而缩小了曼德勒负责的战区。

   戈南命令布伦于7日上午11时左右撤离各支撑点。11时40分,国防部长来到南部军区。在他的直升机降落前,戈南劝他返回,因为在俯瞰着司令部的小山上有埃军突击队。可是达扬还是降落了,并要他报告战况。听完汇报后,他说道:“这是战争,撤到高地上去。”他边说边在地图上划了一道线:在从雷菲迪姆以东经过马阿拉山和亚莱克山到苏伊士湾的阿布鲁迪斯,“放弃支撑点,能撤的人全部撤走。伤员只好当俘虏了”。戈南同意撤走支撑点人员,但认为没有必要撤到山上去,达扬让军区作决定。

   于是,戈南决定先遣部队留在纵向公路侧面的炮兵路上,部队主力留在干线纵向公路上。达扬同戈南告别时说,他所讲的一切都得当作“部长意见”来对待。

   与此同时,后备队陆续到达,到7日晚,南部军区的大部分部队已沿纵向的炮兵路展开,后备队已在侧翼干线纵向公路展开。此刻,埃军沿全线的进攻虽然遭到阻击,但其压力仍相当巨大。这一局势突出表明“什伐赫·约尼姆”计划的一个基本谬误:即以为一支拥有300辆坦克的部队,就能挡住埃军的全面进攻。然而这里已有3个师在作战,而要击退埃军进攻,却还是困难重重。

   下午2时30分,达扬回到总司令部,建议部队应撤至较易防守的一线上,具体说即山隘防线。他的语气非常悲观:以色列的国土必须保卫,因此防线必须缩短。他建议放弃苏伊士湾,只在沙姆沙伊赫留一支部队。对戈兰高地,他建议巩固约旦河谷悬崖前的防线,再沿约旦河构筑一道防线。埃拉扎尔认为,重要的是要守住苏伊士湾萨达尔角前的防线,而不是沙姆沙伊赫防线,并按此下达了命令。这一部署在战争中已被证明是正确的。达扬从总司令部出来去见总理,再次提出他的全面撤退的计划:他确信缩短战线是必要的。

   下午4时,埃拉扎尔被紧急召去见总理和国防部长:他表明了他的观点,认为至关紧要的是,要在山隘以西尽远处坚守住一道临时防线,他好在第二天从那里发起反攻。他认为,撤至山隘一线,就势必放弃或危及各主要司令部和兵营,这对以军来说代价太大了。他也反对沙隆在南部军区提出的意见(即一有渡河可能,就立即进攻),因为风险太大,但他赞成对已过河集结的敌军主力进行反攻。他要求授权他到南部军区去当场作决定,总理批准了他的要求。

   埃拉扎尔在后备役将军伊扎克·拉宾(后来担任以色列总理)的陪同下,到达南部军区,并在7时会见了戈南、曼德勒、布伦和马冈(由于直升机出了故障,沙隆未能按时到达,但当总参谋长要离开时,他及时赶来见到了他)。埃拉扎尔制定了10月8日反攻的计划:布伦师从坎塔腊地区向埃及第2集团军进攻,沙隆师为预备队留在塔萨地区:如果布伦师进攻成功,沙隆师就从大苦湖地区向南运动,对埃及第3集团军发起进攻;但是,如果布伦师进攻失败,沙隆师就去增援布伦师。埃拉扎尔强调指出,沙隆师将作为布伦东北线进攻的预备队使用,调动他们一定要经总参谋长亲自批准。曼德勒部队留在南线,准备在沙隆进攻埃及第3集团军时支援他。

   埃拉扎尔在下达简令时强调,他不想让部队进抵运河,并警告他们要避开沙堤,因为那里有埃军步兵反坦克部队集结。戈南要求允许他们在战斗顺利时向西岸渡河,埃拉扎尔表示同意,但必须是在攻占埃及渡桥的情况下才可西渡。他接着加了一条,真正渡河一定要得到他的批准,只有在特别顺利的情况下才能渡河。沙隆到达后,向戈南提出了援救各支撑点的问题,并给他看了为实施这一冒险行动而拟订的计划。戈南反对夜间进攻,尤其是在星期六夜间战斗不幸失败之后。但他命令沙隆准备翌日进攻的计划,并说他在观察了形势发展后,再决定明晨是否进攻。随后,埃拉扎尔返回总司令部,并批准了北部军区在星期一早晨向戈兰高地发起反攻。

   北部军区的命令是,沿运河东岸由北向南集中发动一次师的进攻,同时,与运河保持2英里距离,以免遭埃及沙堤上反坦克导弹的袭击。进攻目的,是消灭运河东岸的埃及军队,并在各地段的南端向西岸进行有限渡河。布伦师进攻埃及第2集团军防守的地段。

   布伦师沿干线纵向公路(即巴卢扎-塔萨公路)展开。盖比旅在沿运河的字典路和炮兵路之间向南推进,消灭该地区的敌人,并到达费丹对面的希扎扬支撑点和伊斯梅利亚对面的普坎支撑点。纳科旅在盖比的左翼,炮兵路以西,向南朝伊斯梅利亚对面的普坎支撑点推进。阿里耶旅在炮兵路东面,向南部的大苦湖北端的马兹迈德支撑点推进。准备利用那里的埃及渡桥,实施有限的渡河。到目前为止,布伦下达的命令与他所接到的戈南的命令是一致的。在布伦师消灭敌军之后,马冈师将从北面进入战斗,肃清运河东岸一线之敌。

   两个先头旅冒着埃军的密集炮火,由北向南运动。纳科部队在坎塔脂以南,与埃军第18步兵师的部队打响了,他们成功地制止了埃军的进攻,消灭了埃军步兵,摧毁了一些坦克,而自己则伤亡不大。他们在继续前进。盖比在上午9时30分到达费丹地区,一路未遭遇敌人。南部军区接到的报告是令人高兴的。迹象表明,敌军内部惊慌失措。军区司令部里洋溢着乐观的气氛。布伦接到命令,让他扩大战线,如有可能,以最少量的兵力夺取在巴拉赫岛北部、费丹和伊斯梅利亚的三座渡桥。对在作战过程中改变计划,布伦虽然吃了一惊,但他确信这是军区根据可靠的情报而作出的决定。因此他命令盖比向费丹地区进攻,并请求空中支援。他总共得到沙隆师的两个炮兵连的支援。他自己的炮兵尚未到达西奈。

   近中午时分,布伦突然发现,他的几个旅都没有按照命令前进,实际上,它们沿炮兵路向东走得太远了,并离开了敌人大部队。阿巴耶旅则走得更远,在这个作战阶段竟远离运河约20英里。

   由于这一错误未得到及时纠正,布伦师的大部队未能绕到狭窄的埃军桥头堡北翼,而是穿过了桥头堡正面。因而最后发起进攻时,他们没有由北向南,在埃及人未曾预料到的方向展开,而是由东向西,正好进入埃军已有部署的阵地。

   纳科旅轻松自在地前进着,摧毁了约20辆敌军坦克。空中支援非常有限,空中攻击也很少,而且间隔很长。阿里耶旅朝伊斯梅利亚迅速前进,并在途中接到准备夺取渡桥的命令。到中午,盖比部队向运河接近,同埃军坦克和步兵展开战斗,他们可以清楚看到在费丹埃方沙堤上的这些敌军。盖比左翼的营沿费丹公路(哈维瓦路)进攻,已快到达运河一线的以色列沙堤。突然数百名埃及步兵从他们周围的沙丘中出现,一齐用反坦克武器在近距离内向他们开火。营长负了伤,全营撤退了,在该地丢下了12辆燃烧着的坦克。

   戈南认为布伦一切都顺利,因此,为了在那天下午进攻埃及第3集团军,他只考虑着把沙隆师向南调动的时间和距离问题。大约在11时,他决定把沙隆师南调至吉迪山隘地区,作好坚守山隘的准备。待沙隆到达吉迪山隘后,戈南再根据前线的事态发展,告诉他是由北往南,还是由南往北向苏伊士进攻。他将此行动报告了总参谋长,并得到了批准。

   这时,布伦报告,他已有6辆坦克被击中,他要求空中支援。戈南认为损失6辆坦克并不是一个大的指挥问题,因而他命令沙隆不要在吉迪山隘停留,而要继续南进。戈南没有得到沙隆的回答,于是他派参谋长乘直升机去确定沙隆师的位置。他在塔萨找到了一个旅,在塔萨以南6英里处找到了另一个旅,第三个旅和沙隆的前进指挥所在吉迪和米特拉山隘地区。

   与此同时,布伦命令纳科(他已把一个营留在坎塔腊对面)率领两个营向南前进至费丹,与盖比会合,又以两个旅在该地发起进攻。布伦则在附近一个山丘上观察战斗。下午2时30分,两个旅(实际不超过两个营的兵力)出发了。盖比沿哈维瓦路向费丹前进,纳科则从北面2英里处沿一条平行道路前进。同时,约在下午2时,阿里耶旅与离运河约4英里的伊斯梅利亚对面的敌人接火了,他们奋力向西挺进。

   随着进攻的发展,情况变得一团糟。纳科部队在费丹路以北的平行公路上迅速向前疾进,突然发现自己在离运河800码处,为数千名埃军步兵所包围。有18辆坦克被击中摧毁,指挥进攻的营长阿萨夫·雅果里中校被震出坦克,作了俘虏。埃及宣传工具对此大肆宣扬。埃及人由于抓住了以色列的一名高级军官而欣喜若狂,他们把雅果里营说成是一个旅,而把雅果里说成是旅长。实际上,所谓两个旅的进攻,只不过是一个计划不周的营进攻。

   纳科身材矮小,说话坦率,为人朴实,不拘世俗。在六天战争中,他是营长,参加过二十多次战斗,双腿负过重伤(他有一条腿的大半截是假肢)。然而这一经历并未稍挫他的锐气,相反,他不顾伤残,死缠住他的上级让他参战,直到最后他们软下心来,让他指挥一个后备坦克旅。他上下坦克要人扶。但他的倔强在军中人人皆知,是出名的狮子。

   8日凌晨4时30分,纳科接到布伦的命令,避开运河边的沙堤,小心谨慎地向南推进,肃清沿途之敌。如前所述,他在途中克服了微弱的抵抗,击毁8辆敌坦克,尔后继续向南前进。这时,他听说盖比旅在进攻运河费丹桥的希扎扬支撑点时遇到了麻烦。他接到与盖比会合,并共同向运河希扎扬全区发动进攻的命令后,即冒着密集炮火与盖比旅会合了。盖比向他简单介绍了情况。他们所得空援毫无效果,炮火支援(1个炮连4门火炮)也非常软弱无力。

   下午2时,他们发起进攻,在密集的炮火下他们穿过起伏的沙丘。(纳科和他的前进指挥所同一个营一道行动。)15分钟后,他们遭到反坦克火力袭击。先头营报告,2辆坦克被击毁,副营长阵亡。敌“喀秋莎”火箭炮的密集射击阻挡了他们的前进。由于该区硝烟迷漫,尘土飞扬,他们看不见一码开外的地方。当他们距苏伊士运河800码远时,一阵密集的反坦克火力向他们袭来。随着烟幕的升起,纳科向四周望去,看到坦克在他左右爆炸。他所看到的情况使他确信,他们必须撤走。在他的进攻部队中,只有4辆坦克(包括他乘坐的一辆)能撤离他们冲进去的可怖的战场。当他开始撤退时,布伦通过无线电通信网责问他:“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撤?”纳科回答:“如果你再问下去,几分钟后就没人回答你了。”他们撤了回来。

   纳科旅当面的埃军旅旅长哈桑·阿布·萨阿达准将是这样描述这次进攻的:

   ……敌人以每小时40公里的速度发起进攻。以色列坦克刚一越过伪装的步兵堑壕,步兵便迅速跃出堑壕,向敌第190旅进攻。我们集中在该地区的坦克和所有反坦克武器都向敌人开了火并消灭了他们。以色列第190装甲旅在3分钟内被消灭了。……旅长阿萨夫·雅果里和另外4名士兵作了俘虏。……

   第二次进攻再次为埃军步兵所粉碎。必须记住,布伦部队在战斗中除了两个炮兵连外,既没有步兵或装甲步兵,也没有空中支援和火炮支援、而同他们作战的却是哈桑·阿布·萨阿达准将指挥的埃军第2步兵师,并有得到第2集团军反坦克预备队加强的第18步兵师部队的协同。

   约在下午3时,埃军向阿里耶部队发起进攻,他们从马谢锡尔和特勒维齐亚地区向东北方向的哈穆塔尔道路交叉口地区运动。下午3时30分,埃军攻占了哈穆塔尔。一小时后,埃军进一步扩张战果,又占领了邻近的齐沃纳阵地。布伦从他的观察所向战场望去,对他部队的部署很不满意。他让盖比和纳科来见他。这时,敌人还在不断炮击(布伦的前进指挥所被炮火击中,一些参谋人员被击毙)。他听取了两位旅长的报告:埃军一个机械化旅和一个坦克旅,正从费丹往东向炮兵路进攻,同时,一支兵力相同的坦克部队正从密苏里支撑点向伊斯梅利亚公路进攻。就在这时,各营营长求援的呼叫声清晰可闻。另有战况称:埃军集结了大量的坦克和步兵装甲输送车,队形达一英里宽,正在前进。两位旅长急速返回部队,他们回部队后不到5分钟,即报告情况危急。两人都要求允许他们加强后方阵地,尽管布伦知道,这意味着被迫撤退,但他还是同意了。

   2时,当戈南了解到布伦战线所发生的情况,要沙隆部队进攻埃及第3集团军已为时太晚,他便命令沙隆停止南进,掉头返回中央地段。布伦听见戈南把他地段的情况告诉了沙隆,并让他发动反攻以减轻布伦压力。沙隆回答,他将在5分钟后作出答复。于是,布伦告诉他的两位旅长,他们可以指望沙隆在15分钟内发起反攻,并问他们能否坚持。他们作了肯定的回答,并告诉他,虽然他们炸毁了许多埃军坦克,但压力还是强大。5分钟后,沙隆回答,他不愿发起进攻。

   到下午4时,当纳科从布伦的前进指挥所匆匆赶回时,他发现,以军除了在数量上大大处于劣势外,还在刺眼的阳光下进行作战。战斗是在2,500码的距离内进行的,但埃军正在逐步前进,把距离缩短至600码。大约在5时左右,太阳落山了,能见度大有改善,防御部队开始大量摧毁前进中的埃军坦克和装甲人员输送车。纳科看到他右面的一名军官一连摧毁了25辆埃及坦克。以军坦克沿全线进行反击。埃军第二波装甲人员输送车和搭载步兵的卡车,前进到了距以军防线400码处。但此时天色已黑,他们的进攻被粉碎了,在以军的火力追击下,他们开始撤退。黑夜降临,部队报告,埃军进攻已被顶住。燃烧的坦克在沙漠上形成了一连串篝火。这时,沙隆师正从南面返回。

   那天晚上,各师师长聚集在南部军区司令部会见了国防部长和总参谋长。布伦报告,他的坦克部队在白天的战斗中遭到了重大损失,部队显然不能再进行另一次同样的白昼战斗了。戈南提出,目前的方针应该是保存部队,牵制敌人并补充力量;只有在重新编组建制满员的部队后,他们才能过河,实施决定性的打击。

   在这危急的一天里,以军的部署明显暴露出许多基本错误。许多战争原则被忽视了。许多以军装甲部队指挥官确信,装甲部队无需步兵的近距离支援便可随意作战,事实证明这是自六天战争以来渗入以色列军事思想的一个危险观点。具有骑兵冲锋精神的以军装甲部队的进攻,在没有步兵支援和少量的炮兵支援下,去攻击埃军大量集中的反坦克武器是毫无意义的。这一点直到此时才为所有以军指挥官了解。布伦师的那位旅长犯的头一个错误就是,没有按计划绕到离运河2至5英里的地域,由北向南卷击埃军的桥头堡,结果,使进攻由东朝西向埃及的支撑点发展,而不是攻击埃军的北翼。再者,布伦的装甲部队在进攻时没有集中,而是分散消耗了。如果两个师在拥有一切必要支援的条件下,在费丹地区发起一次进攻,那么,以色列部队完全能有适当的机会从埃方翼侧卷击其桥头堡。可是布伦师的报告却使军区产生了错觉。沙隆则整天来回运动,几乎未进行战斗。

   10月8日是一无所获的一天。以军不仅遭到重大伤亡,而且还丢失了哈穆塔尔地区的一些重要阵地。由于埃军尚未完成战斗编组,因此,本来完全有可能通过成功的协同进攻,给埃军第2集团军以沉重打击的。确实有过以两个师兵力对埃军实施重点突破,尔后扩大战果渡过运河的战机。但是这一战机被错过了。

   以军进攻的失败,大大增强了埃军的自信心。然而,他们在制止埃军展开和牵制其桥头堡方面,还是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以色列失去了一个改变南部作战方向的重要时机。

   被以色列全军上下称为“阿里克”的阿里尔·沙隆少将,已于7月从南部军区司令的位置上退出现役。然而相当奇特的是,他的退役如同他的其他所有活动一样,也引起了公众的极大关注。他表明,他退出军队是因为他已知道,他不会出任下一届总参谋长。他投身于政界,并参加了自由党。短短数月,他凭借自己在所有活动中所特有的坚定决心和不屈不挠的精神,设法建立了一个中间和右翼党派的联合战线(人称利库德集团),这一阵线将在即将来临的选举中反对执政的工党。

   沙隆是一个奇怪的混合体。他是一个天生的战场指挥官。就象许多人所说的,他天生具有在最困难的环境中估量任何形势的本能,他不是依靠参谋工作中的逻辑推理,而是依靠健全的直观。由于同一特征,他被认为是一个蹩脚的参谋军官。埃扎拉尔将军担任北部军区司令时,沙隆任他的参谋长,那时他们建立的关系,在赎罪日战争中就反映了出来。许多人对他任总司令参谋军官的这段经历都不大乐道。他证明自己具有随机应变的天才,可是尽管这一特点在战场上至关重要,但他用之于日常生活,便使别人非常不快。他一旦抓住一个问题,就象一只猛犬一样,不得解决,决不罢休。但是,他今天可能不顾一切地关心一个问题,而到明天,他又可能一声不响地把这个问题置之脑后。他变化莫测,自我中心,与集体格格不入。另一方面,他却具有强有力的个性和领导才干,他是那种能和手下人员直至每个列兵打成一片的指挥官,所有人都亲呢地称呼他的别名。

   阿里克是个好装腔作势,爱对人作友好表示和个性外向的人,他总是乐意对报界发表意见。最重要的是,他是取代他任南部军区司令的戈南少将的对立面。戈南是个有条不紊,性格严厉,纪律严明的职业军人。戈南曾是沙隆手下的一个后备师师长,而现在却倒了个儿,这个“下级军官”指挥了沙隆将军,而沙隆却接替了戈南后备师师长的职位。由于这一情况,他们之间的关系进一步复杂化了。戈南此刻正在指挥着这样一个军官,这个军官不仅在几个月前是他的上级,而且资历很深,就连受过磨炼并饱经战火的军官也发现很难对他施加控制。现在,驾御沙隆是戈南的一大难题,而且成了他的主要问题之一。

   沙隆接替中部地段的指挥后便决定,用他的主力部队制止敌人沿炮兵路的前进,而把预备队留置在干线纵向公路一线。同时,他制定了营救运河一线支撑点驻军的作战计划。他多次与他们通话,鼓励他们坚持下去,并答允尽一切力量去营救他们。

   10月8-9日夜间,普坎支撑点的驻军逃出来了,他们一整夜都在沙漠地中行进,不幸的是,在一场坦克战中又被围在沙漠中了。沙隆命令图维亚上校组织一支部队去援救他们。但安农随即向沙隆走去,要求特许他去接应他们。他从战争一开始就与他们保持接触,对他们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沙隆批准了他的要求。

   安农组织了一个特遣队,包括他的坦克,一辆旅炮兵指挥官乘坐的装甲人员输送车,一辆空中支援军官乘坐的坦克,以及四辆配置少量人员和一名医生的装甲人员输送车。这支救援分队向以军前沿开去。在哈穆塔尔附近的高地上,安农看到了图维亚的坦克,它正面对着远处山梁上一支超过一个旅兵力的埃及部队。两军正在交战,两个山顶之间的整个沙丘地布满了埃军步兵部队。此外,以军还遭到了猛烈的炮兵拦阻射击。在这混乱战场上的某个地方,普坎支撑点的人员正在等待营救。

   安农决定,如果营救这些人,就要不失时机。他与被困小组的指挥官取得了联系,让他发射一枚绿色火箭以标明他的位置。绍尔营长看到火箭后,部队便出发了,以3辆坦克为先导,半履带车随后,安农在部队的左翼。行进中,他看到距他100码处有30人站在一个沙丘上,虽然这不是火箭所指的方向,但他还是向他们靠过去了。他们是埃及人。他单车向敌人冲去,独自为战。与此同时,装甲人员输送车遭到了埃军步兵反坦克武器的袭击,全部被击中,所有军官都负了伤。一辆输送车在后送伤员时被一枚反坦克导弹直接命中,车上的全体人员下了车,但车仍在沙漠中无目的地继续前进。只有两人设法返回了部队。可是此时,绍尔找到了普坎支撑点的人员,他靠近他们,把他们送上了坦克。当安农消灭了大部分埃军驶下山丘时,突然发现一个怪异的物体在恐怖的坦克战场上缓缓向他移动,原来,这是一辆载着33人的坦克。

   这次战斗大概比其他任何战斗都更能突出地说明以色列国防军的一个永恒不变的主要特点。师长以下的各级指挥官都投入了营救普坎部队的战斗。为了营救这一小股部队,三位高级军官(一名旅长,一名营长和一名炮兵旅长)冒着危险率领救援小组去战斗。这种做法很可能要付出极高的代价,但是却表明以色列军队的领导品质和军官们的自我牺牲精神,他们不会让别人去他们自己不准备去的危险地区。

   星期二下午,沙隆用图维亚旅和安农旅发动进攻,以夺回落入埃军手中的第二线支撑点——马谢锡尔和特勒维齐亚。沙隆坚持认为,戈南的命令是要在埃军撤退时,而不是坚守阵地时发起进攻。戈南则强调他没有批准这次进攻,他命令沙隆停止进攻,但后来得知进攻仍在继续。至于沙隆,他已看到埃军对哈马迪亚的进攻在那天早晨被图维亚粉碎了,但他也发现在该地域仍有大量埃军。他开始把他们打回去,以使他的装甲部队免遭其步兵携带的反坦克导弹袭击。戈南乘坐直升机来到沙隆的前进指挥所,亲自命令他停止进攻,虽然沙隆说他马上停止,但后来戈南再次获悉他还在继续进攻。在一天的战斗中,他损失了许多坦克,这一事件发生后,戈南给总参谋长打了电话,要求撤消沙隆的指挥职务。

   这时,有报告说,有一辆以军坦克及其乘员在特勒维齐亚被包围了。安农向该阵地发起进攻,没有遭到很大抵抗便攻克了,救出3名土兵。全旅只有一个人,即曾营救出普坎支撑点人员的营长绍尔·沙列夫,在战斗中阵亡(是被炮弹炸死的)。

   安农旅此时面对着所谓的“中国农场”。该名称的由来是,1967年战争前,这里是日本农业指导员搞试验的农业试验区,以色列士兵不懂东亚文字,看见日文题字后,便把这地方称为“中国农场”。安农部队在该地域悄悄进行了侦察。配属给他们的师侦察分队首先向西南方向运动,到达大苦湖沿岸后,又紧靠湖边向北部的“中国农场”走去。那天夜间,部队全部进入了湖边的莱克肯地区阵地。但是第二天早晨,10月10日,又接到了返回的命令,这次侦察发现了埃军第2集团军和第3集团军的分界线,以及第2集团军的薄弱环节。

   10月9日中午,埃拉扎尔在参谋长会议上回顾了形势。对叙利亚进行反攻的消息很好,他感到,要优先考虑继续给叙利亚施加压力,目的是要迫使它退出战争。按此方针,在埃及前线必须先让埃军来进攻,使它在以军防御中遭受伤亡,以此来改变双方兵力的对比。只有在粉碎埃军必然要实施的重大进攻后,才有可能进行反攻,包括从运河的德维斯瓦区实施渡河。

   10月9日星期二晚上,达扬将军在对以色列报刊编辑的讲话中着重指出,为了消除叙利亚战线的危险,以色列目前的方针是,叙利亚战线高于一切。他们将尽一切努力摧垮叙利亚的武装部队,通过轰炸叙利亚的司令部和经济目标,从战略上给以打击,唯一的限制是决定不袭击居民。在谈到埃及战线时,他非常明确地声称,他们没有力量把埃及人赶回运河对岸;他们不可能同时两面作战:一面迫使叙利亚人退出战争,同时又把埃及人赶过运河去。在谈到南部战线问题时他指出,必要的是决定一条较短的新战线。提到南部西奈时,他暗示,可能要建立一条仅包括沙姆沙伊赫的防线。他这样表明他的观点:

   我们目前还不能把他们赶回去并打败他们……我们应该而且可以做到的是,沿我们这一边的新防线和西奈南部展开部队,这就是我们要做的……我不相信,在正常情况下安理会的任何决定能制止阿拉伯人的进攻,如果从物质和军事角度来看,他们能够或相信他们能够继续进行战争的话。首先不可能出现这种决定,因为中国人和苏联人将会行使否决权。其次,他们会无视这种停火决定。我们不能只靠这一点。以色列只能靠两条:一是坚守住防线;二是今后不断增强兵力。

   在谈到以色列的损失和防线时,他说:

   我们已有数百辆坦克在战斗中被击毁。有一部分我们可以修复……部分无法修复……三天内我们损夫了50架飞机。……我个人估计,在运河和山区之间的西奈这一块1/3地区某地,我们必须建立一道他们无法逾越的防线,并不因为它是象安第斯山脉那样的天然屏障,而是因为这道防线配备了我们的部队,敌人将无法通过。就西奈南部而言同样如此……。

   达扬在会上宣布,他准备当天晚上发表电视讲话,向公众宣布巴列夫防线失陷的真相,让他们对暗淡的形势有个清楚的了解。一名编辑对他说,“如果你今天在电视上把你刚才和我们谈的这番话告诉公众,就会在犹太人和阿拉伯人思想上引起大的震动。”

   达扬在记者招待会上所造成的气氛,使许多人对他要在国民面前露面忧心忡忡。因此,梅厄夫人要求他当晚不要在电视上露面,改由阿哈隆·雅里夫将军(前情报局局长,当时任总参谋长助理)去电台对局势作一个明确的,恰如其分的说明。

450本兵书,全网唯一最全兵法电子书集合下载(188元/套) 微信(15074818522)添加备注:兵法
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