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对越南北方的轰炸:“后卫”一号战役·第五 – 吴起兵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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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对越南北方的轰炸:“后卫”一号战役·第五

恢复对越南北方的轰炸:“后卫”一号战役·第五

作者:保罗·伯比奇 等 ·美国

出自————《北越上空的战斗

出自————《战争通史

   一九七二年春,北越在非军事区增加了活动,因此,尼克松总统告诫北越人说,美国决不能听任北越进攻而不作出反应。他着重提到,要动用军事力量攻击北越的军事目标。他在四月三十日的谈话中说,北越人如果继续在南方发动进攻,他们就要承担巨大的风险。总统确信他能够只限于袭击北越的军事目标。他也同样确信,如果北越人不撤回北方,为了保护不断减员的驻越美军,将有必要改为对北越实施空袭。

   一九七二年初春,为了应付非军事区日益增长的紧张局势,美国驻东南亚的几个空军基地均部署了战斗机部队。五月一日,南越最北部的广治市周围,地面战斗变得更加激烈,这并不使人感到意外。武元甲将军以其数量上占优势的兵力,在装甲车和重炮的支援下,从南越陆军步兵第三旅八千名官兵手中一举夺取了这座城市。

   北越人对南越领土的公然侵犯,加之美国对南越进行支援的许诺,构成了重新开战的条件。五月四日,南越和美国谈判代表一致同意无限期中断正在巴黎举行的和平谈判。

   五月八日,总统命令对北越港口布雷,以配合封锁通往北越的地面通道和恢复海、空军的空袭活动。对北越的猛烈空袭就是后来所说的“后卫”战役。

   五月八日这天也是罗伯特·A.洛奇少校和罗杰·C.洛赫尔上尉击落第二架米格飞机的日子。洛奇少校当时正率领“牡蛎”小队飞行,该小队由四架F-4组成,其任务是,在海、空军联合袭击河内地区的一次重大行动中,支援警戒米格机的空中战斗巡逻队。“牡蛎”小队的一号机和三号机均装有改进的新式雷达设备,能够对米格机进行远距离搜索。此外,“红冠”号改进型雷达巡逻舰正在东京湾游弋。当日九时左右,洛奇少校带队飞入北越,他和洛赫尔上尉正根据“红冠”号发出的空情通报,进一步判断空中情况,预测可能出现的敌情。

   在河内西北方向上空出现两个敌米格机四机编队,其中一个编队与我“丰盛”空中战斗巡逻队的四架F-4交战。“丰盛”小队的三号机在这次空战中击落米格机一架。三号机前座是巴顿·P.克鲁斯少校,后座基思·W.琼斯上尉。

   洛奇少校率“牡蛎”编队向北飞去,前往支援“丰盛”小队。他们借助雷达判明空战情况后,随即发起攻击。不久,“红冠”号雷达巡逻舰通报“牡蛎”小队,敌机正从右侧向他们发起攻击。洛奇少校率队急速右转,改向东飞行。后座洛赫尔上尉随即发现正前方有几架米格机,距离40英里(64公里)。“牡蛎”编队三号机也判明雷达确已截获目标。这时,“红冠”批准长机洛奇少校发射导弹。

   当“牡蛎”编队还未达到发射导弹的距离时,米格机显然是在地面雷达引导下转弯摆脱了。洛奇少校最后转到敌机尾后,但刚好还是处在导弹射程之外。他们继续咬尾接敌,但就在这时候空中情况开始混乱,洛奇少校为避免误伤我机,决定在射击之前靠目视判明敌机,当他距目标大约还有1英里(1600米)时,判明该目标确系米格机,便一举将其击落。

   作战方针及其它方面的变化

   “后卫”战役的目的是,尽可能最大限度地削弱北越人对南越发动战争的能力。为达此目的,按作战对象把基本任务划分为以下三类:(1)摧毁北越现有的战争潜力;(2)减少或限制北越从外部获得支援;(3)封锁交通网,阻止北越向老挝和南越输送人员和物资。“后卫”战役与早先的“滚雷”战役在政治上的主要区别,在于总统决定孤立北越,阻止北越从外部获得补给。

   除此之外,“后卫”战役还有其他几个方面的区别:首先,尼克松总统允许第七航空队司令在指挥空中作战时拥有比过去更多的自由和灵活性,允许使用高精度的激光制导炸弹来攻击那些过去限制攻击的目标;此外,攻击目标的规定也放宽了,在作战中有了更多的行动自由。

   这样一来,第七航空队司令一般能够做到,按照轻重缓急,选择目标和定下突击目标的决心;同时,使他得以考虑诸如作战优先顺序、气象、敌防御情况以及目标的战备状态等重要因素了。战场空军指挥官也获得了根据突击后的侦察情报决定重新攻击或转换攻击的权力。在组织指挥方面的这一根本变化,使战争进程中的部分指挥权又回到战场上的专职军事指挥官的手中。有了更大的权限,可攻击目标的范围也放宽了,于是,第七航空队司令约翰·W.沃格特将军知道总统正需要他们拿出战果之后,就开始遂行“后卫”战役任务了。这次战役所要攻击的全部目标都分别按照前面讲过的三类基本任务进行了划分。

   空军飞机对这些目标实施的“后卫”突击活动,在关键问题上都是与美国海军共同计划并同时付诸实施的。各军种负责一定区域内的目标,而且对完成目标摧毁任务的日期也作出规定。接着他们就实施了这次战役。“后卫”战役一开始就不同于“滚雷”战役。“滚雷”战役是逐步升级的。而“后卫”战役则采取的是直接进逼行动,对敌反复实施毁灭性打击。

   突击北越的战争潜力包括:摧毁敌车辆修理设施、油料库、兵工厂、港口设施、萨姆导弹发射场、机场、汽车停放场、军需物资仓库、军营、司令部机关和部队集结地域等。为了“减少或限制北越从外部获得支援”,对北越的所有重要港口进行布雷,并对东北和西北部的铁路干线进行封锁。由于丧失了港口,迫使苏联和中国的船只不得不采用耗费时间的卸载方法,即在十二海里的界限之外,把物资卸往吃水较浅的拖船或驳船上。这种“驳船运载”方法延长了卸载时间,如一艘五、六千吨级的轮船,卸载时间竟长达一个多月。这样一来,北越的船运补给活动,由于港口布雷,变得微不足道了。在地面,东北和西北部的铁路干线是连接中国的主要路线,接连不断的空袭也确使这些铁路干线降低了运输能力,而只能时断时续地运来一些补给品。

   战术空中力量完成的最后一项任务是,“封锁交通网,阻止北越向老挝和南越输送人员和物资。”采取的手段是有计划地突击以下目标:桥梁、交通枢纽、港口设施、停车场、部队集结待运地域、油料储存设施、补给品贮存地和从河内向南行驶的车队等。“后卫”战役给北越补给线造成了巨大的破坏,使敌人的补给能力大约降低到战争初期的百分之二十。

   武器技术的发展对“后卫”战役的胜利起到很大作用。制导炸弹就是因其具有极高的精度而大大增强了摧毁目标的能力。这种炸弹使摧毁某一指定目标所需要的出动架次大大减少,因而美国空军得以攻击更多的目标。最有效的精确制导武器是激光制导炸弹,它是一种常规炸弹,装有能够引导炸弹直接命中目标的制导装置,但另外需要一架装有激光定位器的飞机用激光照射目标。这种轰炸系统是如此准确,仅在一九七二年五月十日至十二日这几天里,空、海军飞机就击毁敌人六座桥梁,其中还包括称之为保罗·杜梅大桥的著名的河内铁路公路桥。五月十三日,F-4战斗轰炸机又用激光制导炸弹彻底炸毁了号称“永远不倒”的清化大桥。这些桥梁自一九七四年以来 [ 注:一九六四年? ] ,曾遭到数百架次、成千上万枚炸弹的轰炸,但都经住了,而这次携带激光制导炸弹的飞机却把他们炸成了废墟。

   有了激光制导炸弹,美国空军便可以袭击沿东北和西北铁路线的几座重要桥梁了,因为这些桥梁都接近中华人民共和国,过去是禁止轰炸的。过去之所以提出这种限制,就是因为考虑到常规炸弹的准确性较差,万一误炸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土,就可能引起政治反响。而激光制导炸弹则可以其可靠的精度消除这种危险,因而也就能够摧毁这些目标了。

   空中优势进入一个新阶段

   到五月十一日,冲突的发展速度已经明显加快。自总统命令发起“后卫”战役以来,大约出动了1800架次,美机对米格机的空战损失比为7:11。

   在“后卫”战役开始前的暂时停战期间,北越人重建了他们的对空防御体系,与此同时,美国则应用技术成就,改进了战术,从而增强了掩护突击队时的进攻能力。在“后卫”一号战役的六个月(一九七二年五月至十月)中,为对抗敌防空手段,美国空军应用了经过改进的战术与技术。

   随着“后卫”战役的进行,要求空勤人员进行任务分工,甚至在同一个中队的空勤人员也都有专门的分工。过去,战斗机飞行员是“什么都干的万金油”飞行员,今天执行轰炸任务,明天执行反空袭任务,下一次就可能执行夜间攻击任务了。在“后卫”战役中,由于双方都在采取对付措施,由此涉及到的每个方面的专业技能越来越复杂,所以,实行专业化分工对完成战斗任务来说已显得越来越重要。例如:北越的防空体系迫使美国不得不集中专门的战斗机部队压制“萨姆”导弹和高射炮阵地,使用激光制导炸弹要求飞行员掌握特种投弹战术和激光定位器方面的知识,最重要的一点是,飞行员的战术与技术应达到纯熟程度,以完成空战和救生任务,而这一点,则只有经过专门训练和实战才能达到。

   此方针指导下,驻泰国乌隆的美国空军第432战术侦察机联队在“后卫”战役中主要担负空中战斗巡逻和空中护航任务。该联队所属的第555战术战斗机中队,人称“三个5分镍弊”,主要用于空战。这样做,即能保证空勤人员长期在一起飞行,共同改进空战战术,又能保证他们象战斗部队所要求的那样协同一致。

   要想取得空战的胜利,必须在领导艺术、对敌战术的了解、飞行纪律与整体观念、相互支援、协同动作以及个人能力等方面均达到最高水平。虽然在战术和装备上的许多改进对“后卫”战役的成功起到很大作用,但空战结果表明,美国飞行员的空战熟练程度是不高的。美国空军在双方飞机损失比方面虽居优势,但与朝鲜战争中的12:1的损失比相比,则是大大下降了。为此,美国空军立即增加空战训练,其训练成果虽然不能马上影响到“后卫”战役的结果,但对今后的训练还是有影响的,这就是目前已制定出的针对未来空战特点提高飞行员作战水平的训练计划。

   派出特遣突击队也许是获得“后卫”战役成功的重要关键。特遣突击队通常由32架携带激光制导炸弹和常规炸弹的F-4飞机组成,另外还有20~40架飞机担任掩护特遣突击队不致遭受敌防空火力的攻击。激光制导炸弹的精确度高,可大量减少派出摧毁某一指定目标的飞机数量。但由于携带激光制导炸弹的飞机在投射武器过程中容易遭到萨姆导弹和米格飞机的攻击,所以需要增加护航机的数量。这样作的目的是尽可能给敌人造成更大的损失,从而保证飞行员安全返航。而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已付出了巨大努力。

   一次典型的“后卫”空袭活动中所派出的特遣支援队的编成包括:一至两个F-4小队,担负空中护航,抗击米格机对突击队的直接威胁;一个由四架F-4或F-105“野鼬鼠”飞机组成的号称“铁拳”的搜索小队,在突击队前面负责搜索“萨姆”导弹阵地;一个由两架F-105和两架F-4组成的游猎小队,负责压制敌萨姆导弹和高射火力;两个各由四架F-4组成的空中战斗巡逻小队,负责警戒米格机的攻击。另外,还有一个由投放敷金属条的干扰机小队及其护航小队组成的联合编队(护航小队在联合编队前方飞行)。干扰机小队由四至八架A-7或F-4飞机组成,它由一个F-4小队进行护航,也可能由一个“野鼬鼠”小队和一个空中战斗巡逻小队负责护航。“不带武器而又勇敢地单独执行任务”的RF-4侦察机往往以单机或双机尾随突击队机群,拍摄目标的损伤情况。

   特遣突击队与特遣支援队结合起来就是“后卫”作战的主要突击力量。除此之外,为进一步支援“后卫”作战,在外围还配置了飞机和海军舰只。EB-66飞机用于防空区以外的电子对抗干扰,RC-121飞机(呼号DISCO)在其雷达探测范围内充当空中指挥控制机,它起到海军“红冠”号雷达巡逻舰所起的作用。

   战略空军司令部的KC-135加油机为飞往目标的突击队飞机进行空中加油,必要时,还给其他飞机加油。为了应付不时之需而处于待命状态的还有A-7D“金发者”和CH-53“快活的绿色巨人”等救护飞机。在预计可能遭到强大抵抗的地区上空执行战斗任务时,支援飞机与突击飞机的比例高达5:1。

   从泰国出航执行“后卫”作战任务的飞机因有东京湾的关系,通常在鸿基附近上空进入北越,或者通过老挝边界的“大猩猩头”进入。派出攻击任一目标的兵力编成往往都有50多架飞机。

   “野鼬鼠”搜索队和游猎队飞机首先进入目标区,这些载有特种设备的飞机将对可能威胁干扰队和突击队的萨姆导弹及其配属雷达进行搜索、定位并予以摧毁。另外,当敌发射萨姆导弹时,他们向突击队的空勤人员适时发出警报。

   携带集束炸弹和普通炸弹的两架F-4飞机与两架F-105“野鼬鼠”飞机紧密配合就组成了游猎队。F-4飞机还携带空中截击导弹,因为它的第二项任务就是掩护“野鼬鼠”飞机免遭米格机的攻击。

   下一批进入目标区的是投放干扰物的战斗轰炸机,它们尾随游猎队飞行,前后时间间隔2~3分钟。在施放干扰的同时进行轰炸是“后卫”战役中采用的新战术。干扰机群的任务是投放敷金属条,易遭攻击的突击队可通过敷金属条走廊飞行,以此掩蔽飞机不被敌雷达发现,同时还有助于降低萨姆导弹的击毁概率。这些F-4飞机或A-7飞机满载装有敷金属条的炸弹,机动性变差,而且还需要有30~50英里(48~80公里)长的不受阻挠的空域投放敷金属条,为保护本身免遭萨姆导弹的攻击,所有投放敷金属条的干扰机均采用电子对抗设备干扰萨姆导弹的雷达,该设备装在机身下方的吊舱内。为了防止敌雷达测定出干扰机编队任一成员的精确位置,要求飞行员飞一种精确的“豆荚”队形,然而,飞“豆荚”队形不能很好地防御米格机,为了对付米格机的威胁,就需要战斗机护航,至少要派一个由四架F-4组成的护航小队,该小队以两个双机编队分别在干扰机编队的左、右后方两英里(约3.2公里)处尾随干扰机飞行。与干扰机编队一起飞行的护航小队的任务是,防止米格机从后方偷袭干扰机。

   护航小队的空勤人员必须坚持做到不被敌人制造的假雷达目标所迷惑。为此,他们不得不预先判明雷达荧光屏上出现的米格机是不是假目标,这些米格机是否对干扰机编队构成严重威胁。因为这时未被发现的米格机有可能正在等待机会,一俟护航小队开始追击假目标,就要攻击干扰机群。护航小队还配属于突击队,提防米格机偷袭突击编队,与此同时,警戒米格机的空中战斗巡逻队则担负主动攻击任务,其意图是搜索米格机,并在敌机还未接近突击队时就与之交战。

   在敌机进入口巡逻的空中战斗巡逻队,要设法预料到米格机最可能的来袭方向,这样长机就能在该方向上率机盘旋,以便最有效地掩护突击队。为了使干扰机来得及均匀投放敷金属条,突击队大约以15分钟的时间间隔跟随在干扰队后边飞行。这样一来,突击队的周围,实际上有干扰队、护航队、“野鼬鼠”搜索队和空中战斗巡逻队进行掩护。

图1 由52架飞机组成的后卫突击-支援编队

图2 空对空战场总图

   在一九七二年五月“后卫”战役开始时,美国情报部门估计:纳入北越空军战斗序列的共有250架米格机,其中三分之一是比较新式的米格-21。另外,还有300多个战略性萨姆导弹地下发射场和1500多个防御重要目标的高射武器系统。由于北越人采用了苏联某些最先进的通信、雷达设备,他们又是在本土作战,占有明显的有利条件,所以美国飞行员所面临的巨大威胁将是一个组织严密的完整的防空体系。虽然在低空高射武器仍是最大的威胁,但最棘手的问题却是如何掩护突击队不致遭到萨姆导弹和米格机的攻击。这一次又是技术成就帮助完成任务。

   技术成就与敌防空体系之间的较量

   电子识别技术使搜索米格机的F-4飞机能够充分地发挥美国空对空雷达制导导弹的对头攻击能力。过去,作战规定要求飞行员在向敌机开火前应靠目视识别米格机。目前,新的飞机设备能确有把握地进行电子识别,从而排除了美机与灵活的米格机进行持久空战的可能性。

   随着“麻雀”和“响尾蛇”空对空导弹的改进,美机发射导弹的电子控制能力也得到提高。经改进后,这两种导弹具有反应快、射程远和机动能力强等优点。技术上的另一项改进是F-4E“鬼怪”Ⅱ飞机的投产,该机探测萨姆导弹的能力堪与F-105“野鼬鼠”飞机媲美;F-4E飞机的机动性较好,如与米格机遭遇,大有取胜的希望。

   在对抗萨姆导弹方面的技术成就包括改进电子对抗吊舱和使用敷金属条。新式电子对抗吊舱能够干扰比过去更宽的工作频带,这些吊舱发射出的电子波能够对抗各种雷达和电子信号。用敷金属条对付地面控制截击雷达和地空导弹雷达也是非常有效的。不过,一九七二年的“后卫”作战的确是重新采用了过去的老技术,因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就曾为达到类似目的而采用过这种技术。

   如前所述,敷金属条可用于掩护突击机群,但后来越来越多的飞行员将其用于掩护本身的飞机了,他们将敷金属条塞入战斗机的减速板舱内,当发现敌机发射萨姆导弹时,飞行员放开减速板,敷金属条散入空中,这样,萨姆导弹便导向干扰物,而不是导向正在躲避导弹的飞机。

   电子技术成就还影响到打米格机战术的发展。由于空中雷达预警机、海军雷达舰与设在泰国的计算机中心的结合使用,美国空军的引导和预警能力得到提高。这些系统组成了一个有效的警戒网,对抗敌米格机的威胁。

   在一次“后卫”作战中的“牡蛎”小队

   一九七二年五月十日,洛奇少校再次率领“牡蛎”飞行小队出战,这是他的最后一次飞行。特遣突击队包括32架遂行突击任务的F-4飞机,另外还配属有一般的支援飞机。在突击队的32架飞机中,有12架装载新式激光制导炸弹,4架载光电制导炸弹,另外16架携带500磅级常规炸弹。突击的目标是保罗·杜梅大桥和安员铁路调车场。因为这些目标均靠近河内的“闹市区”,飞行员预料敌机会作出强烈反应。

   此次作战比较复杂,要求飞行员必须做到准时到达和密切协同。遂行突击和支援任务的飞机是从数个不同基地出航的,在空中加油过程中完成战斗编组,然后以一个完整的突击与支援特遣队机群向北飞去。

   “牡蛎”小队完成例行空中加油后向北飞行。洛奇少校及其后座武器系统军官罗杰·C.洛赫尔上尉,当时正率领着一个由具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八名空勤人员组成的四机编队。在此之前,他们经常在一起进行飞行演练,每个人都明确自己分担的任务。鲍勃·洛奇和罗杰·洛赫尔已经相处八个多月了,过去,他们都参加过东南亚的战斗值班飞行,直到最近,他俩还击落两架米格机,获得奖励。

   洛奇少校的二号僚机,25岁的约翰·D.马克尔中尉,是一名老练的飞行员,曾执行过78次战斗任务,其中在北越就执行过20次,他的后座是武器系统军官斯蒂芬·D.伊夫斯上尉。理查德·S.“史蒂夫”·里奇上尉飞三号机,由查尔斯·B.“查克”·德贝尔武任其武器系统军官,他俩担任僚机组长机。

   不久,史蒂夫·里奇上尉成为美国空军在越南战争中击落5架敌机的第一个“王牌”飞行员,而查克·德贝尔武则成为前所未有的第一个杰出的领航员。德贝尔武在此次战争中共击落6架敌机,事实上,他理应为美国空军首屈一指的“王牌”飞行员。里奇的僚机是“牡蛎”四号机,其前座是另外一个年轻人汤米·菲泽尔少尉,他很快取得了实战经验,他的后座是武器系统军官劳伦斯·佩蒂特上尉。

   当“牡蛎”小队接近北越时,负责警戒米格机的另一个空中战斗巡逻队——“巴尔特”小队的带队长机通报洛奇少校说,他率领的小队有两架飞机中断起飞,他正在寻找一架备分飞机,因而到达巡逻空域的时间将推迟。洛奇少校预料突击机群有可能遭到米格机的抗击,因此,他决定同时警戒两个巡逻空域,以便为突击队提供最大限度的掩护。

   正向67°30′方向飞行的“牡蛎”小队通过老挝的“大猩猩头”地区上空进入北越领空,接着向80英里之外的河内地区附近的指定巡逻空域飞去。其意图是,抢先占据米格机与突击队之间的位置。当日能见度良好,只有少量几块浮云挂在三岛山脉秘西部山丘的上空。突击队将很容易发现目标,但晴朗的天气也意味着敌机将大举起飞迎战。

   在向巡逻空域飞行途中,“牡蛎”小队各机投掉机腹副油箱,高度降到910米,速度增至930公里/小时。在战区飞行,采用大速度突防是非常重要的,他们从不降低飞行速度。他们需要以大速度规避萨姆导弹或空对空导弹的攻击,或采取速度机动战胜转弯性能良好的轻型米格机。同时,采用大速度突防还可降低高射武器的命中概率。“牡蛎”小队的飞行员正在以低空大速度进入目标区。

   停泊在东京湾的“红冠”号雷达舰为警戒米格机的空中战斗巡逻队提供雷达信息。因此,当洛奇少校率领编队飞过山脉的丘陵地带后,便将电台转换到空中战斗巡逻队使用的频率上,接着与“红冠”号沟通了联络。离河内大约40英里时,“牡蛎”小队转向西北飞行,并且作好突击目标的准备。这时,各机都保持无线电静默。飞行员各负其责,任务明确,而且整个编队协同一致。他们采用了相当疏开的战斗队形,以便二号、四号两个僚机能够获得较大的目视警戒范围,防止敌机有可能从尾后攻击。座舱内的开关早已调到工作状态,但还要检查一次,以确保工作正常,尔后将全部目光转向外界观察米格机。

   突然,“红冠”号雷达舰通报“牡蛎”小队:“米格机正在河内地区上空活动”。但F-4飞机的雷达显示器到这时为止一直没有出现任何目标。“牡蛎”小队继续向西北飞去,当飞抵安沛机场以南30英里(48公里),通过无线电与“巴尔特”小队的各机沟通联络。“巴尔特”小队大约距其圆圈飞行中心点不到40英里(64公里),当时正在进行向点飞行。突击队机群位于“巴尔特”小队左方约20英里(32公里)处,高度15000英尺(4570米),也正做向点飞行。“牡蛎”小队当时恰好位于本空域其他各友机的前方。“牡蛎”小队的这一位置及其电子识别敌机的能力,意味着它已能够发射雷达制导导弹,实施对头攻击,而不必事先用目视识别敌机。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米格机并没有装备用于对头攻击的空对空导弹,这为F-4飞机做到先敌攻击提供了有利条件。

   在“巴尔特”小队报告方位后不久,“牡蛎”一号机后座洛赫尔上尉就曾在雷达荧光屏上多次发现采取密集队形的米格机群。正如洛赫尔上尉所回忆的那样:“米格机群做了一个转弯,掉头向北飞去,当距我们大约45英里(72公里)时,米格机突然打开加力,又转弯180°,开始全速飞行。”

   因为“牡蛎”小队的飞行高度低(大约高于地平面2000英尺,即610米),洛奇少校决定率编队急跃升。米格机编队在13000~16000英尺(3960~4880米)的高度上开始转向东南飞行。雷达发现四架米格机编成双机纵队队形,两个双机组间的前后距离约1英里(1600米)。洛赫尔上尉用雷达跟踪敌一号机。洛奇少校令其僚机组用雷达截获敌三号机。“牡蛎”小队恰好在安沛以南15英里(24公里)处飞越红河,这时飞机所处的射击位置非常有利于进行从左向右的前半球射击。洛奇和洛赫尔决定发射一枚导弹,因为在两天之前执行此项任务时,他们对一架米格机发射的两枚导弹均命中了。

   为对准“瞄准点”并获得雷达瞄准射击的最佳条件,“牡蛎”各机均打开加力,开始跃升。在距离敌机8英里(13公里)、接近速度大于1000海里/小时(1850公里/小时)的情况下,洛奇少校发射第一枚导弹。导弹开始导向敌机,但这枚导弹却在洛奇少校的前方凌空爆炸了。他立即发射第二枚导弹。这时距敌机的距离已缩短到大约6英里(10公里),导弹开始导向目标。大约5秒钟之后,天空出现了巨大的橘红色爆炸火球。这是鲍勃·洛奇和罗杰·洛赫尔击落的第三架米格机。

   二号机的机组成员是约翰·马克尔中尉和斯蒂芬·伊夫斯上尉,这时正位于带队长机右侧的僚机位置,他们早就用雷达搜索到目标,而且判明确是敌机。二号机开始急跃升,与此同时,长机发射导弹,马克尔和伊夫斯检查雷达是否仍紧紧地自动跟踪目标,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因为他们这时正接近射击范围的中心位置,于是,约翰·马克尔连续发射两枚导弹。

   这两枚导弹恰好以15°的发射角呼啸而出,命中米格-21飞机座舱盖的后部,第一枚导弹就将敌机劈成两半,顷刻间,其余米格机迎面胡乱射来许多毫无制导的导弹,在空中飞舞,显然这是殿后的米格机为转移注意力而采取的牵制战术,因为这种热寻的导弹不是对头攻击武器。

   米格机发射的导弹从“牡蛎”编队的上方飞驰而过,而第三架米格-21就紧紧跟在这些导弹之后,对罗杰·洛赫尔来说,这架飞机简直是突如其来的,几乎撞上他的飞机。鲍勃·洛奇本能地猛拉杆作右上升转弯摆脱,这时,他发现自己刚好处于对这架米格-21实施咬尾攻击的位置,但两机仅相距200英尺(60米)。距离太近,无法使用导弹。

   如果洛奇少校驾驶的F-4D飞机装有机炮的话,他肯定会使用机炮攻击,既便使用机炮,他距那架米格机也还是太近。因而,洛奇不得不拉开一些距离,使导弹来得及制导和打开引信。米格机飞行员开始相当柔和地拉杆(2~3个过载),向右上升转弯脱离,一号机洛奇少校则紧跟在后,并打算保持在敌转弯外侧位置,以便两机拉杆上升到顶点位置时能够拉开距离。

   这时,二号机马克尔和伊夫斯已向第一架米格机开火,处于三号机位置的里奇上尉和德贝尔武上尉的飞机还在左方较远的距离上,这个位置对攻击殿后的敌僚机组非常有利。他们所看到的是迅速遍布空中的战斗活动,按里奇的话说,“空战一开始,情况的确混乱,空中布满导弹、火球、烟迹和碎弹片,飞机满天飞。长机和二号机以对头攻击击落两架敌机后,我们绕到其余两架敌机(敌僚机组)的尾后。”里奇利用雷达信息开始占位,他拉杆(4~5个过载)向右上升转弯,整个占位动作都是靠目视进行的。汤米·菲泽尔少尉是他的僚机,位置也很有利,但因机上雷达发生故障,无法使用雷达制导导弹,因而他只能起到一双眼睛的作用。

   当三号机里奇和德贝尔武重新占位后,他们同时发现两架米格-21。里奇选择了左后方的一架,该机被冲散后距另一架米格-21大约有10000英尺(3050米),看来他正试图加入编队。整个“牡蛎”编队当时正右转降低高度,一切如愿,“牡蛎”小队在半分钟时间里击毁两架敌机,而且他们仍在米格机后方咬尾,牢牢掌握着主动权。

   三号机里奇注视着前方的米格机,他将火控系统电门转到自动截获目标位置,对目标实施了稳妥的雷达跟踪。为了确实保证导弹的发射条件,他打开火控系统后停了几秒钟才连续发射两枚雷达制导导弹。他当时位于敌机转弯的内侧,高度18000英尺(5490米),低于敌机1000英尺(300米),落后6000英尺(1830米),其攻击位置是有利的。正当史蒂夫·里奇按射击按钮的时候,米格机开始增大坡度转弯。射出的第一枚导弹导向目标,从米格机下方掠过,未命中。第二枚导弹不偏不斜正击中敌机身中段,机身爆炸,空中又出现了一个壮观的火球。米格机飞行员弹射跳伞了。

   奇里上尉向其右后方(四点钟位置)看去,在7000英尺(2130米)之外看到一号机洛奇和洛赫尔紧跟在米格机的尾后,正试图向后拉开距离。二号机马克尔中尉还不错,仍保持适当的编队位置。突然间,不知从哪里窜出四架米格-19飞机,开始攻击一号机。

   二号机马克尔和伊夫斯在其飞机冲前时发现了米格-19飞机,他们随之猛拉杆回到长机的正后方位置。接着,呼叫长机。“‘牡蛎’长机,在你的十点钟位置发现敌机”。“牡蛎”二号机开始先呼叫敌机在十点钟位置,随之又呼叫在九点钟位置。洛奇少校肯定是认为他仍能截获米格-21,或者根本就没有听到无线电呼叫,否则他就不会再继续跟踪前方的米格-2l飞机了。米格-19飞机很快就稳定在2000英尺(609米)左右的射击距离上,接着用机炮开火。

   几乎在敌机开火的同时,洛奇少校发射第三枚空中截击导弹AIM-7,但他仍距敌机太近,导弹未起作用。二号机向洛奇少校作最后一次紧急呼叫:“嗨!长机!向右脱离!向右脱离!他们在向你射击。”米格-19靠长机洛奇相当近,好像他们在以洛奇为长机进行编队飞行似的,只是他们一直在不断地射击。

   二号机看到长机被击中爆炸,武器系统军官洛赫尔上尉跳伞。马克尔和伊夫斯打开最大加力,下滑脱离战斗,尔后在超低空以310°的航向飞行,而且不时观察后方有无咬尾攻击之敌,二号机就这样脱离了作战空域。

   “牡蛎”小队的三号、四号机也转弯返航。他们打开加力,以650海里/小时(1390公里/小时)的速度,下滑到超低空飞行。为更便于相互支援,两机拉开了距离,并开始搜索敌机。当他们在大约50英尺(15米)的高度上穿越红河西部的山脊线时,四号机菲泽尔少尉发现他的后上方有一架米格-21飞机,该机大约高出500英尺(150米),落后100英尺(30米)。米格机显然没有发现他。此刻,菲泽尔便收油门,放减速板,造成米格机冲前。但不幸的是,机上雷达发生故障,而且F-4D飞机没有安装机炮,他不能对米格机开火。

   菲泽尔通过无线电迅速将敌机情况报告三号机里奇上尉。里奇视向右方,他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说,“……在我的右后方5000英尺(1520米)以外的地方发现一架耀眼的银白色米格-21飞机恰好位于我四号机的上方。我想,北越地面引导截击雷达站当时正在引导这架米格机出航跟随我机,但米格机飞行员就是偏偏看不到我们。当我察觉好像有一片热带大森林映满风挡时,我猛地向前看了看,并将驾驶杆拉到了膝部,接着,机头挡住了视线,我正好看不到四号机。”

   米格机飞行员向左脱离,尔后翻转向下观察,但虽然仍旧没有发现我三号或四号机。可能因为发现油量不多而且很快就要远离基地时,敌机才掉回头向右方飞去。菲泽尔和里奇是在上升后朝加油机方向转入平飞时集合组成编队的,马克尔中尉这时也加入了他们的编队。他们将以一个三机编队飞完最后几英里的航程。

   “牡蛎”小队长机在那天晚上再也不能返回基地了,鲍勃·洛奇少校以身殉职,他是一位杰出的军官和勇敢的带队长机。洛赫尔上尉刚一弹射离机,这架受伤的鬼怪式飞机就爆炸了,他在北越丛林里躲避了23天之后,才被一个美军战斗救援队找到。

   除失去洛奇上尉和他的F-4飞机外,还损失了突击队的“哈洛”护航编队四号机,它是被采取“打了就跑”战术的另一架米格-19击落的第二架F-4飞机。但“牡蛎”小队击落了三架米格-21,并同其他支援飞机一起完成了掩护突击队的任务。突击队到达目标,给敌造成严重破坏。携带常规炸弹的F-4飞机成功地封锁了安员铁路调车场,把两个通往部队集结待发地域的路口炸得弹坑遍地。携带制导炸弹的飞机炸塌了保罗·杜梅大桥上的四孔桥面,炸毁了一个桥座,还重创了附近的一条铁路线。第一次“后卫”作战双方飞机损失比为3:2,突击队是相当成功的。

   美国空军在“后卫”一号战役中,昼间共损失飞机44架:其中12架毁于萨姆导弹,5架毁于高射武器,另外27架被米格机击落。这有力地说明,北越防空系统是有效的,它迫使美国不得不动用大半兵力去压制敌防空火力,因为美国人有能力天天进行此种战斗活动,所以在北越上空还是继续保持了空中优势。

   对抗联合防空体系的一次游猎飞行

   下面将叙述F-4和F-105飞行员如何实施协同配合对付萨姆导弹的战术,同时还要讲一讲北越人大胆采取的新行动,即在联合防空作战中如何解决米格机与萨姆导弹的协同问题。

   一九七二年九月二日,“鹰”飞行小队和突击队一起完成空中加油后,开始进行小坡度下降,以获得飞行速度并降到有利的战斗飞行高度。“鹰”小队是掩护突击队突击福安机场的两个游猎小队之一。两架携带反雷达导弹的F-105G飞机分别为该编队的一、二号机,三、四号机为F-4E飞机,载有集束炸弹、“麻雀”式空对空导弹和一门20毫米机炮。“鹰”游猎编队比突击队机群提前两分钟到达进入航线,高度15000英尺(4570米),巡航速度425海里/小时(787公里/小时),大约位于河内以西50英里(80公里)处。各机不断检查自己的编队位置,同时监控显示萨姆导弹活动的雷达警报器和音响信号。“鹰”小队编成横队队形,二号机和四号机分别位于各双机组的外侧,并与各自的长机保持约2000英尺(609米)的间隔,三号机与一号带队长机大约保持5000英尺(1520米)的间隔。

   当“鹰”小队通过距河内约45英里(72公里)的黑河地区上空时,一号机的雷达警报器首先收到来自目标区强烈的萨姆导弹发射活动信号,他和二号机开始转弯,并向积极反击的萨姆导弹阵地发射了反雷达导弹。三号机在其左前下方发现敌人射来一枚萨姆导弹。这时,“鹰”编队一面向萨姆导弹的来向作俯冲急转弯,一面施放减速板舱内的干扰物,从而规避了萨姆导弹的攻击,该导弹在三号机后方200~300英尺(60~90米)处爆炸。然而,没有一个人收到这枚导弹发射时的电子指示信号。“鹰”编队三号机乔恩·I.卢卡斯少校和道格拉斯·C.马洛伊中尉还曾发现敌人发射的其他四枚萨姆导弹,但在这些导弹发射时,他们都没有收到雷达警报指示信号。卢卡斯和马洛伊靠目视判明了导弹发射场的位置。编队长机批准由三、四号机组成的僚机组突击敌导弹发射场,与此同时,长机和二号机飞往目标以北约25英里(40公里)的苏德桥附近上空等待。三、四号机从南面压坡度进入目标,卢卡斯少校差点被一枚萨姆导弹击中,同时,57和85毫米高炮也开始向他及其僚机开火。

   、四号机没有被高炮击伤,他们拉杆退出攻击,全速向北飞去,以便重新加入编队。就在这时,电台里开始响起警告突击队有米格机袭击的劈拍声,卢卡斯少校描叙当时的情况时说:“我听到‘福安,白匪攻击!’的呼叫,随之,我又听到二号机呼叫,一枚导弹恰好从他旁边掠过,接着听到呼叫‘向右脱离!’”三号机卢卡斯少校及其僚机全速飞向支援F-105飞机,并在此过程中多次看到雷达警报信号和高射武器的发射信号。他们一面不断观察,一面还要实施剧烈的急转弯,躲避高射火力的攻击。

   “鹰”三、四号机在数分钟内便赶上了长机组,并在自己的前方约6英里(9公里)处看到了一、二号机。三、四号机为重新加入编队而实施的大速度转弯的几何形状恰好将自己置于一架米格-19飞机所建立的攻击角内;当时这架米格-19飞机还非常小,看不到,它正在尾追一、二号机。当三号机看到这架米格机时,他发现自己处于米格机的稍靠前下方的11点钟位置,米格机飞行员显然是为了发射第二枚导弹而全神贯注于重新占位攻击一、二号机,没有发现三、四号机。这时,三、四号机拉杆到6个过载,朝敌机方向转弯,尔后在敌机尾后改出坡度。

   三号机卢卡斯少校对这架米格-19飞机实施导弹攻击的准备工作非常急迫和匆忙。他在调整油门并操纵飞机实施机动的同时,还要与后座进行机内通话,以确保雷达跟踪。卢卡斯要检查导弹状况检查台和主控开关,还要核实雷达跟踪目标情况是否良好,并将飞机机动到射程之内。当压下机头对准米格机的正后方位置时,卢卡斯按下了射击按钮。

   就在这时,四号机对三号机卢卡斯呼叫:“在你的两点钟位置上射来一枚萨姆导弹。”三号机随即朝萨姆导弹的来向突然下降高度,致使导弹从其上方掠过。当三号机改出坡度并寻找那架米格-19飞机时,他所看到的只是一具淡橘色的降落伞。

   可以想象,当时的空战情况显然是这样的:当米格-19突然发起攻击时,“鹰”一、二号机试图摆脱攻击。二号机飞行员回忆说,他当时认为敌机正在实施机动,企图再次攻击我一号机,但后来他看到敌机突然左转脱离,退出战斗。接着,他看到那架米格-19冒着烟进入螺旋,最后撞地坠毁。卢卡斯击落了米格机。

   这场空战是在农村上空展开的,有两架F-105被米格-19咬尾,而米格-19本身又被F-4尾追。北越人竟在这种空战情况下发射了一枚萨姆导弹,险些命中F-4飞机。看来,北越人的联合防空系统是相当可靠的,即使己方飞机处在萨姆导弹的射击范围内飞行,也照样能有把握地发射一枚萨姆导弹,而不威胁己方飞机。该系统在协同防空作战中是基本成功的。

   后来,“红男爵”研究报告将此次作战,作为相互支援的典型战例引用了。编队成员间的相互协同不仅使萨姆-2和米格机的攻击未能奏效,而且还为击毁米格-19飞机助了一臂之力。

   “鹰”小队,特别是乔恩·I.卢卡斯少校和道格拉斯·C.马洛伊中尉干得相当出色,他们在空战中挫败了来自敌人多方面的威胁。

   布设掩护走廊

   正如“牡蛎”和“鹰”小队所显示的那样,警戒米格机的空中战斗巡逻队是以进攻行动歼灭敌机的,游猎小队则以自己的大胆行动对威胁较大的萨姆导弹发射阵地实施突击。负责携带和施放敷金属条的战斗轰炸机所担负的任务,也具有同样的利害和危险。这些干扰机极容易遭到米格机的攻击,因为外挂物降低了飞机的机动性,耗油量增加,而且为了散布干扰物,不得不采取平直飞行。北越人知道,萨姆导弹难以对付那些在“敷“金属条走廊”中飞行的突击机群,他们将干扰机作为他们特别理想的攻击目标。另外,与空中战斗巡逻队的飞机相比,干扰机群的飞行速度也比较慢,而且多处于防御地位和被动应付状态。

   掩护干扰机群的护航机所担负的任务也同样是危险的,这一点通过描叙一次典型的“后卫”作战任务就可以得到最好的说明:一九七二年九月十二日,有两个干扰机小队执行任务,其中之一是“海枣”小队,由以四架F-4E组成的“鸣鸟”小队负责对其掩护。主要攻击目标是河内以北大约35英里(56公里)外的拉丹(ha Danh)地下仓库。“鸣鸟”小队已飞进东海岸靠近海防的鸿基镇附近地区上空,干扰机小队成横队队形,大约比护航小队领先3英里(5公里),一、二号机位于左翼,三、四号机在右翼。但顷刻间,海军的“红冠”号雷达舰发出米格机活动通报。当突击队继续向西飞行时,米格机紧急起飞,航向向北,准备在突击队的前方横飞过去。

   由莱尔·L.贝克尔斯中校及其武器系统军官托马斯·M.格里芬中尉组成的“鸣鸟”一号机,对米格机警报理解得很对,他们预料,敌机可能从右翼对干扰机群发起攻击。果然,四号机在四点钟上方位置发现敌机,他们正以大速度向右转弯。

   两架米格-21飞机以钳形攻击队形向干扰机群猛扑过去。他们没有理睬护航机,也许是没有看见。“鸣鸟”一、二号机显然未被敌机发现,他们正在向其他米格机的尾后侧滑,而这时的三、四号机则已与距他们最近的一架米格机交战。当这架米格机逼近左方的干扰机小队时,贝克尔斯中校的“麻雀”导弹未能射出。这时,“鸣鸟”护航小队已呼叫干扰机群向右上升转弯摆脱,该小队的两个双机组正在紧紧地尾追北越的截击机。

   一号机莱尔·贝克尔斯打开加力并发射了一枚“响尾蛇”热寻的导弹。这时,米格机对正在摆脱的干扰机也发射了一枚导弹,差点命中“海枣”四号机,但还是击中了三号机的尾部。

   三号机上的鲁道夫·W.朱伯比勒上尉和武器系统军官弗雷德里克·C.麦克默里上尉小心地操纵着受伤的战斗机向东京湾方向飞去,他们希望在弹射前能飞到海面上。然而当他们飞抵海防北部的“鬼怪”岭附近上空时,飞机失去控制,两人跳伞,后来他们都当了战俘,直到一九七三年三月二十九日才获释。

   第三架米格-21突然飞来,并从“鸣鸟”一、二号机的上方通过,使空战变得更加复杂和混乱。二号机从容地改出转弯并对飞逝的米格机发射了一枚“响尾蛇”导弹,但他为了与长机保持编队位置,不得不重新进入转弯,因而看不到他的导弹射击结果。

   第一架米格机采取的也是“打了就跑”的标准战术,他一发射导弹就马上做半滚倒转脱离,向着地面俯冲。一号机贝克尔斯及其僚机也随之做了个半滚倒转俯冲动作,紧紧追了下去,同时发射了一枚“响尾蛇”导弹,但制导失灵,未中。贝克尔斯在俯冲最低点改出并拉起进入急跃升过程中,发射了第二枚“响尾蛇”导弹,击中米格机的左机翼,看来没有引起爆炸,但其机翼开始冒烟,接着起火。贝克尔斯决定靠近敌机实施机炮攻击,当他距敌机大约只有1000英尺(300米)时开火,他看到曳光弹从米格机的后方掠过,接着,他将中心光点向敌机的前方移动,于是炮弹命中敌机整个机身,敌机机翼下倾,拖着浓烟坠毁于地面。

   由加里·雷特布什少校及其后座丹尼尔·L.奥特里中尉驾驶的三号机也感到难以使用雷达制导导弹攻击。在初次攻击之后,雷特布什所追击的那架米格机没有射击就退出了战斗。三号机雷特布什和奥特里转弯绕到米格机尾后,速射两枚导弹。第一枚导弹制导失灵,第二枚未爆炸。接着,雷特布什接通热寻的导弹电门,发射了一枚“响尾蛇”导弹,导弹从米格机旁边擦过而未击中,但却使米格机不得不采取半滚倒转俯冲摆脱。当米格机改出俯冲,转弯速度减缓下来时,他又趁机发射了两枚空中截击导弹(AIM-9)。两枚导弹曾接近目标,但没有爆炸,一枚紧贴米格机的机身底部飞驰而过,另一枚从座舱盖的上方掠过。接着,雷特布什打开机炮射击按钮,开始射击,即刻命中米格机的机身和左机翼。他加紧实施机炮攻击,并亲眼目睹了弹头击中座舱盖的情景。在几秒钟时间里,米格机进入失速,失去控制,接着,机头下沉,飞机滚转而下,从空中消失了。

   在有指挥引导的条件下进行空战训练,战斗机飞行员对“空战”的确切结果很少有过一致的看法。如果“参战者”进行实弹射击,那末统计数字就稍微可靠一些。然而在烟消云散和人们的心情都恢复正常之后,则很难把当时“空战”的情况和特点都如实地重现出来。

   在这次空战中,对于“鸣鸟”小队击落敌机究竟是两架,还是三架,还不能确定,再者,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肯定地回答出有多少架米格机攻击了“海枣”干扰机小队。只有同北越人的统计数字联系起来分析,才能确定美国空军在那天空战中的有效程度。

   对“后卫”一号战役的看法

   关于美国空军在越南作战中不能放手大干的情况已说了不少,也写了不少,但一定不要忘记:美国空军是美国政府的一个军种,是政府用以执行国家政策的工具。动用部队到什么程度,将由美国政府根据国家目标所制定的政策来掌握。在这样的条件下,作战规定已成为“国家政策在战场上的具体体现。”

   美军的空勤人员和其他战斗人员过去一直是遵照作战规定实施战斗的。那些作战规定是为战争中的政治服务的,但却限制和约束了部队的战斗使用,降低了部队的军事效能。在“后卫”战役中则减少了政治上的约束,因而作战规定也有所放宽,使突击队的战斗活动比过去有效了。例如对机场、水力发电厂、中国缓冲区内的重要桥梁、河内市区及其周围的重要军事目标等,随着战斗的升级都不受政治方面的限制了。

   事实上,所有观察家都认为“后卫”战役是成功的,成功的主要原因是:

   1、当敌人开始入侵南越时,总统采取了果断的行动;

   2、空中力量迅速作出了反应;

   3、总统决定,一旦拟定出总的作战方针和作战规定之后,允许军方自己选择突击目标;

   4、在武器技术方面获得了巨大进展,如出现了精确制导炸弹。

   就“后卫”战役的作战本身而言,起作用最大的是对敌人防空火力的压制,通过压制和摧毁敌早期预警雷达、高射武器和萨姆导弹,以及对抗米格飞机的威胁,一方面使飞机的损失率保持了一个令人满意的水平,另一方面又保证了突击队在北越任一空域进行有效的战斗活动,从而使美国空军获得并保持了空中优势。

   随着战争的进展,为了对付敌人新的威胁和利用先进技术所提供的日益增强的作战能力,美国空军一直在不断改变战术。在“后卫”战役中,空中优势战术的重大改革有:(1)改进电子识别技术,使空对空导弹不用目视识别就能发射;(2)美国空军的预警引导系统得到了改进并在北越上空投入使用;(3)由于对部队空勤人员采取了专业化训练,从而使各作战单位的人员均成为精通某一特定任务的专家,这样就大大提高了反航空兵战斗活动的能力;(4)认识到加强空战训练的必要性。

   “后卫”一号战役既达到了军事目的,又达到了政治目的。因此,一九七二年十月,美国决定停止轰炸北纬20°以北的目标,以此表明美国进行谈判的诚意。在巴黎和平对话中的停火谈判于十一月在表面上曾一度达成协议,但由于北越人采取不妥协的态度,所以才使达成最后协议的希望归于破灭。越南战争的最后一幕,即“后卫”二号战役,即将开场。

   截止到一九七二年十一月三十日,在空战中双方损失飞机数:北越185架;美国90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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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